第187節(jié)
夏芍立刻警覺地想往后退,但她這時已當(dāng)真癱軟,動也動不了,只是眼皮耷拉著,目光略帶警覺。就怕這男人給她調(diào)養(yǎng)了元氣,兩人再戰(zhàn)。 她的警覺落在男人眼里,他目光柔和,手卻霸道地壓制在她腰間,不容許她有退去的念頭,默默幫她做著按摩。他做得很認(rèn)真,依舊是沿著她的長腿、腰身到胳膊,甚至還把她翻過來,按了按腰背。 每一處都細(xì)致地按摩過后,夏芍才感覺徐天胤起身,將他的襯衣拿來給她蓋上,之后便聽他去了浴室。 徐天胤放好水回來的時候,夏芍卻是迷迷糊糊睡著了過去。他抱她起來的時候,她略微知道,但立刻便軟在他懷里,繼續(xù)睡了。 她只記得他將她泡去溫暖的水里后,幫她用毛巾輕輕擦拭身子,動作溫柔緩慢。浴室里氤氳的水汽更激起她的睡意,她不知道徐天胤幫她洗了多久,只記得在他抱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沾上大床枕頭的那一刻,她腦子里迷迷糊糊有個念頭——明早起得來嗎?完了,還得見師父。 這下,丟人丟大了! …… 但夏芍擔(dān)心的事情卻沒有發(fā)生,她一早就醒了過來,醒來的時候,徐天胤正閉著眼,將她緊緊擁在懷里,她的頭枕著他的胳膊,他看起來仍在熟睡。 但夏芍卻知道,他根本就是醒著的。 他掌心的元氣剛剛收回,看起來像是一夜都在幫她調(diào)養(yǎng)元氣。夏芍皺了皺眉,探向男人的掌心,輕撫他的臉頰,“師兄,昨晚沒睡?” 徐天胤睜開眼,眼眸深邃漆黑,看不出情緒,只是黑漆漆的,將她往懷里又?jǐn)埩藬垼魬俚芈袢ニi窩,含糊道:“睡了會兒?!?/br> 騙人! 夏芍輕輕蹙眉,有些懊惱,早知道昨晚還是騙他了,至少他可以好好睡一晚。聽師父說,他為了提前來香港,前段時間在軍區(qū)沒日沒夜的忙。 夏芍皺著眉,突然起了身,“你先睡一會兒。師父那邊,我去幫忙叫早餐?!?/br> 她起身的時候,被子滑落,頓時春光無限。那曼妙的曲線令躺在床上男人目光漸深,氣息又變得有些危險。夏芍一感覺到,便頓時皺眉,虎起臉來唬他,“躺好!不準(zhǔn)動!” 男人被她唬得一愣,眼眸黑漆漆。夏芍瞇了瞇眼,瞪了徐天胤好幾眼,這才下床去。一踩去床下,她便覺得腿軟,雖然此時是精神十足,但體力上依舊覺得累。夏芍幾乎是拖著腰出門的,叫了酒店的早餐來,便去對面敲師父的房門,進(jìn)去之后,發(fā)現(xiàn)唐宗伯已經(jīng)起來洗漱好了。 老人見夏芍進(jìn)來,后面徐天胤并沒來,便撫著胡子笑了笑,很識趣地沒多問。只是在服務(wù)生送來早餐后,唐宗伯表示,“一別十余年沒回來了,先不急,我先看看這港城的風(fēng)景再說。明天再去你張師叔那里吧?!?/br> 夏芍一聽,低著頭,臉頰飛紅。她總覺得師父這話里有別的意思,于是趕緊把早餐遞給師父,借口不打擾他看風(fēng)景,火速遁逃了。 不急?怎么會不急? 余九志等人困在漁村小島上,還有三天就回來了。原本夏芍是打算做些事情的,但沒想到師父和師兄突然到來,打亂了她的計劃安排。但機會難得,她心中清楚不能浪費,所有的事情都要盡早做。只是今早要安排師父去張家小樓一趟,與張老和他那一脈的弟子見見面。她的身份今天在張氏弟子面前怕是瞞不住了,這倒沒什么,反正師父也來了。要緊的是,今天師父和張老團(tuán)聚,她卻不能閑著,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一會兒吃過早餐,先把師父和師兄送去張家小樓再說吧。 給徐天胤的早餐夏芍親自去酒店餐廳挑的,點了鮮牛奶、雞蛋、麥片、培根、面包等等,所有都是有營養(yǎng)的?;氐椒块g,看著他吃下去,一塊也不許剩,直到他吃光了,夏芍這才從徐天胤帶來的行李里翻出一件黑色v領(lǐng)的t恤來,讓他換上。昨晚那件襯衣算是被他給扯爛了。 男人任由她照顧,不聲不響的,十分配合。兩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提了行李,去對面房間將唐宗伯推出來,三人便去了酒店大堂退了房,叫上計程車,開往位于偏僻郊區(qū)地帶的張家小樓。 唐宗伯既然來了香港,夏芍便打算讓他住去張家小樓,那邊張氏一脈的弟子現(xiàn)在都住在那里。小樓別看只有兩層,但寬敞得緊,房間絕對夠用。而且,人都在一起住著,萬一有個什么事,相互之間都能有個照應(yīng)。 再者,張家小樓的地段偏僻,將來要是跟余九志在那邊斗起法來,也總比在酒店那種人流密集區(qū)要好,總不至于傷了無辜人。 一路上,因為車上司機是外人,夏芍便沒透露太多情況,且她并沒有讓司機把車開到張家小樓,而是在駛進(jìn)郊區(qū)地界后,夏芍估摸著步行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候,就叫司機停了車。下了車之后,三人便在路過慢行,只當(dāng)散步。 夏芍暫且沒說去島上風(fēng)水師考核的事,只把張氏一脈這些年的境況、張老住的地方,以及她那晚來見張老時發(fā)生的事一說。邊說邊走,漸漸便看見了路盡頭的張家小樓。 唐宗伯自是一眼就看出這里風(fēng)水之兇,掃過附近環(huán)境后,就皺了眉頭,“這混賬!他在困養(yǎng)陰人?” “張老這些年一心以為您被余九志所害,想著給您報仇,這才養(yǎng)了幾只陰人。符使已經(jīng)煉了。他不知道您今天來,您等等,我去敲門?!毕纳痔嶂欣钕?,徐天胤推著唐宗伯在路上走,說完這話,夏芍便將行李箱子也交給徐天胤,跑著來到小樓門口,笑著敲門。 “我回來了?!?/br> 房門從里面打開,是溫?zé)顏黹_的門,只見門口一名十七八歲的白裙子少女,眉眼含笑,容貌極美,笑吟吟立在門外。 男孩一皺眉頭,沒認(rèn)出是夏芍來,問:“你找誰?” 屋里坐著聊天的張氏一脈弟子也望了過來,一看之下,有抽氣的,有驚艷的,卻在這時,一只老人拖夾雜在這些目光里,呼嘯著當(dāng)頭飛來! “你個臭丫頭!還知道回來!昨晚野去哪里了!”伴隨著一聲怒喝,精矮的老頭從里面怒氣沖沖掃出來。 門外少女輕巧地避過,轉(zhuǎn)身往門外一指,“喏,您看誰來了。” 門口的溫?zé)钕茹蹲。聪蛳纳?,再看看張中先。張氏一脈的弟子們也都站起身來,愣住。而張中先卻是一眼望去門外,正望見坐在輪椅上鶴發(fā)白須的老人,聽他笑呵呵道:“這是干什么?你從以前就看不上天胤這孩子,現(xiàn)在又欺負(fù)小芍子,你是想把我的兩名弟子都嚇跑嗎?” ☆、第三卷 香港斗法 第二十八章 聚首!叫師叔祖?。ǘ?/br> 張家小樓里,場面激動。 張中先眼都紅了,不是剛見到夏芍的那天夜里,聽說唐宗伯還在世時的眼圈微紅的激動,而是真的眼圈發(fā)紅,流了眼淚。 他生在最苦的年代,自幼父母雙亡,在那個饑荒的年代獨自上路求生存,如果不是他幸運,遇到了唐宗伯,可能十來歲的時候他已死在山匪手里,或者餓死在路邊。 是唐宗伯帶他來到香港,帶他拜入師門,帶他進(jìn)入了一個絕大多數(shù)人難虧其秘的世界,是唐宗伯,改變了他人生的命運。 他在這里拜師、學(xué)藝、成名、成家、收入屬于自己的弟子,在這里名聲一時,也是在這里痛失師兄的消息,一尋便是十余年。 沒有經(jīng)歷過人生大起大落,歲月滄桑的人,大抵無法全然理解這樣一種如父如兄般的情感,自從唐宗伯將從路邊救回來,在他心里,他早已認(rèn)了他為大哥。他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一輩子的親人。 十余年沒有見到親人的面,今天突然間他出現(xiàn)在家門口,張中先頓時哭得像個十來歲的毛躁少年。 他幾乎是赤著腳跑出去的,也不在乎腳上一只拖鞋沒了,奔出門口,下了三級臺階,撲通一聲就跪在唐宗伯面前,行了個拜掌門祖師的大禮,聲音哽咽,“掌門師兄!你、你的腿怎么了?” 夏芍已跟張中先說過唐宗伯的腿在當(dāng)年斗法時所傷,已經(jīng)十多年了。顯然此時突然見到故人,張中先激動哽咽之下,反而一時忘了這事,大抵腦海里想起唐宗伯以前的樣子,覺得差別太大,一時接受不了。 “陳年舊傷了,快起來!”唐宗伯彎腰伸手就去扶張中先,十多年前,他還是四十來歲正值盛年,今時今日再相見,他已是年近六旬的老人,頭發(fā)都已半禿,全然一副老者模樣。唐宗伯看了也眼圈發(fā)紅,回想當(dāng)初,再看今日,世事變遷,叫人感慨,“真是老了,你看你,沒事困養(yǎng)什么陰人?那術(shù)法耗損陽元,你要不是煉符使,有我們玄門的心法在,何至于現(xiàn)在就跟個小老頭兒似的?” 張中先伏在輪椅一側(cè),哭得像個孩童,怎么拉也不起來,“掌門師兄也老了,頭發(fā)都白了……” “呵呵,我可比你精神多了?!碧谱诓α诵?,又去扶他。 張中先臉都不敢抬起來,只見肩膀顫抖,伏在輪椅一側(cè),“都是我們沒用!掌門師兄,你這十多年,受苦了呀……” “我哪有受苦?我還覺得這十多年上天對我不薄,有小芍子陪我,我也算是過了些年清閑日子,享了些天倫之樂。倒是你們這一脈的人,聽說過得不太好。是我不好,不在的這十來年,叫你們跟著受苦了?!?/br> “沒有、沒有……”張中先連連搖頭,頭就是不抬起來。 “好了好了,快起來吧。當(dāng)著你這些徒弟徒孫的面,哭成這樣像個什么樣子!” “我哭怎么了?哪天我要是不在了,他們也得這么哭!不哭?不哭就是不孝!不是我張氏一脈的弟子!”張中先倔脾氣上來,倒有理了。 唐宗伯哭笑不得,只得道:“天胤,小芍子,咱們進(jìn)屋。叫他一個人在外頭哭吧,進(jìn)屋倒杯茶給我喝,香港的天氣都十月份了,大中午的還這么熱。唉!老了老了,在北方住了十多年,再回來連氣候都適應(yīng)不了了。” 夏芍和徐天胤點頭,兩人推著唐宗伯就要上臺階,張中先原地跳了起來,快速抹了一把老臉,回頭就呼喝,“都沒聽見掌門祖師說什么嗎?趕緊的!泡茶!都給我敬茶!” 門口,張氏一脈的弟子堵在那里,除了曾見過唐宗伯的丘啟強、趙固和海若,其他義字輩弟子都一副懵愣的模樣,杵在門口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個個表情發(fā)懵,眼底卻有震驚的神色。 這是……什么情況? 門口的人就是玄門的掌門?那位據(jù)說已經(jīng)過世的老人? 那、那他后面站著的那一對男女是? “還不快去?!”張中先脫下另一只鞋來朝著屋子里呆愣的弟子就打,打得弟子們呼啦一聲散開,抱頭逃進(jìn)廚房,泡茶去了。 溫?zé)顓s站著門口沒動,男孩的大眼睛只在夏芍的身上徘徊,張中先揪著他的耳朵就丟了出去,“沒看見我老人家的鞋在外頭嗎?沒有眼力勁兒!去撿回來!” 夏芍噗嗤一笑,真心覺得當(dāng)張氏一脈的弟子有點累,有這么個脾氣又倔又怪的老頭兒在,實在是叫人頭疼的活寶。 張中先赤著腳過來幫忙推輪椅,他不動夏芍,把徐天胤擠到一邊去,語氣還很不好,“去去去!臭小子!十幾年不見你了,長這么大了,還是不討喜!看見師叔也不知道問個好!” 夏芍看著徐天胤被攆去一邊,忍著笑看他。徐天胤站去一邊,但卻沒有完全讓開,手仍然扶著輪椅,在一旁護(hù)著,深邃漆黑的眸卻少見地看人,只是一眼,目光便望向前方,面無表情吐出兩個字,“同輩?!?/br> “噗!”夏芍沒忍住笑出聲來。徐天胤回頭看了她一眼,手一伸,目光落在她手上拉著的小行李箱上。 行李箱不大,幾件衣服而已,一點也不沉。之前在路上走,徐天胤推著唐宗伯,行李箱便是夏芍拉著,現(xiàn)在輪椅被張中先搶了去,徐天胤在一旁護(hù)著,回頭便跟她要行李箱。夏芍柔柔笑了笑,心中甜蜜,師兄最疼她了,舍不得她累一會兒。 她也不推脫,直接便把行李箱交給徐天胤,自己也走去輪椅一側(cè),幫忙扶著。至于被氣得跳腳的張中先,兩人都很默契地選擇了無視。 按照玄門的輩分,夏芍和徐天胤的輩分跟長老是一輩的,確實是同輩。夏芍叫張中先一聲師叔,只是出于撇開輩分的說法,單純按照他是師父唐宗伯的師弟來算的。不過,其實她不叫也沒什么。徐天胤據(jù)說就是小時候不肯叫張中先師叔,被他在梅花樁上狠狠教訓(xùn),基本功完全是摔出來的,但他寧愿摔跟頭,也不叫張中先師叔。不過也正因如此,他的基本功練得比任何人都扎實。 張中先推著唐宗伯,夏芍和徐天胤在一旁護(hù)著,四人進(jìn)了屋的時候,弟子們已經(jīng)泡了茶出來。張中先將唐宗伯請去了上座,見弟子們都看著唐宗伯,他這才看了弟子們一眼,說道:“都站好了,過來拜見掌門祖師?!?/br> 張中先的眼圈還是紅的,說話也帶著厚厚的鼻音,但是氣度卻是少見的威嚴(yán),看起來并不是開玩笑的。 義字輩的弟子都沒見過唐宗伯,頓時目光落來老人身上,震驚之下,氣氛涌動。 “掌門祖師真的沒過世?” 張中先這些年在弟子們面前一直說唐宗伯沒去世,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張氏弟子們對此也有懷疑。這次風(fēng)水師考核,弟子們都被召回,但其中真相只有張中先的三名親傳弟子知道,義字輩的弟子閱歷淺,年紀(jì)也尚輕,這件事張中先考慮過后,仍隱瞞了他們。就怕他們在考核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對夏芍的安全和唐宗伯來港的事有所影響。 現(xiàn)在,唐宗伯來了,夏芍也在前天重創(chuàng)余九志,有些事,是該告訴他們了。 “我沒過世,十幾年前在內(nèi)地斗法時,遭人暗算所傷,這些年一直在內(nèi)地養(yǎng)傷暫避。我不在的期間,讓你們跟著受苦了,是我這個掌門沒做好。”唐宗伯開口道,看著眼前這一代年輕的弟子,玄門的新生力量,門派傳承的未來,在他們拜入門派,慢慢成長的時候,他都不在。如今看著,自然是感慨里帶些自責(zé)。老人很少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夏芍和徐天胤都看向師父,關(guān)注著他的情緒。 張中先一擺手,“沒有這回事!天底下哪有這種說法?害人的人不來請罪,掌門師兄請什么罪?照你這么說,我這個當(dāng)師父的,這些年讓弟子們退隱風(fēng)水界,害他們這些年默默無聞,我也得跟他們請罪不成?入了我張氏一脈,要連這點挫折都承受不了,心性、修為,也就到此為止了!一輩子也邁不進(jìn)大師的領(lǐng)域!” “是啊,祖師?!睆堉邢鹊拇蟮茏忧饐娬f話了,“我們這些年,雖然是退隱風(fēng)水界,但我們不是真的退隱。沉下心來,不把精力放在名利上,鉆研易經(jīng)術(shù)數(shù),潛心修行。弟子反倒是覺得精進(jìn)不少?!?/br> “再說了,師父也是為了保護(hù)我們。余九志、王懷和曲志成太不是個東西!我們死了兩位師弟,義字輩的弟子們也死了四五人,我們也不想看著年輕一輩的弟子這么死下去,迫不得已隱退,就是為了今天!為了等您來,我們一起給您報仇,給弟子們報仇!”趙固也站出去來說道。 海若也點點頭,摸了摸身旁溫?zé)畹念^,看了自己的兩名女弟子一眼,說道:“只要人在,我們不以為苦。自幼入玄門,看的多是人生無常,喜怒哀樂,起起伏伏,誰沒個劫數(shù)?只要人在,一切都會過去的。” 三人拜入玄門的時候,正是唐宗伯名聲鼎盛的時期,那時候張中先第一次收徒,唐宗伯對張氏一脈的弟子很是關(guān)注,沒少督促考校他們的本事,也曾親自指導(dǎo)過很多回。因此,三人對唐宗伯并不陌生,也很有感情。今天見到他,三人站出來說話,聲音都有些發(fā)抖,連脾氣最暴躁的趙固都喘了好幾口氣。 這些話不僅讓唐宗伯有些感慨,連義字輩的弟子們也很感慨。這些年他們是無所作為,但確實靜下心來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而且這些年來,沒再收到同門弟子的死訊,雖然是失了打拼名利的機會,但世上的事,有失便有得。他們?nèi)嗽?,心齊,這是最能在困難的時刻溫暖人心的東西。他們慶幸,沒有失去。所以現(xiàn)在還能站在這里,第一眼見到回來的掌門祖師。那種自己這些年做對了的感覺,振奮人心! “祖師,您是回來清理門戶的么?” “祖師,我們可以為師兄弟們報仇了么?” 屋子里,張氏一脈只剩下十二名弟子,弟子們卻紛紛上前詢問,急切而振奮。 唐宗伯感慨地看著這些年輕一代的弟子,連連點頭,“你們海若師叔說的對,只要人在,一切都會過去?,F(xiàn)在就是過去的時候了,我這次和你們兩位師叔祖回來,就是為了給玄門清理門戶的!” 唐宗伯一指身旁立著的徐天胤和夏芍,弟子們的目光刷刷射來! 他們從夏芍敲門進(jìn)門的時候就注意到她了,只不過事情來得太突然,掌門祖師突然到了,師公又哭得稀里嘩啦的,一時間事態(tài)有點失控,他們有點懵,這才注意力轉(zhuǎn)開了?,F(xiàn)在掌門祖師提到,他們才又看向夏芍和徐天胤。 師叔祖? 那不就是……掌門嫡傳? 宗字輩?! 好年輕!看起來跟他們大部分差不多大的年紀(jì),而且那名少女看起來才十七八歲!比他們有些人年紀(jì)還??! 而且,最令人在意的是,這少女怎么看著……有點眼熟呢? 容貌是沒見過的,但這看人含笑,悠閑寧靜的氣度,怎么越看越像是…… 而且,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少女敲門進(jìn)門的時候,師公從里面出來的時候好像說了句“昨晚野去哪里”的話!說的就好像這少女住在張家樓一般!他們之中有這么個人么? 他們之中,昨晚確實有名少女徹夜未歸,她是蘇師叔的弟子,義字輩,前天卻在漁村小島重創(chuàng)余九志。年紀(jì)輕輕的煉神還虛境界的高手,還收了條金蟒當(dāng)陰靈符使,身懷鬼谷派的傳承法器金玉玲瓏塔!她現(xiàn)在可是他們年輕弟子心目中的頭號人物,昨晚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了,一夜未歸,擔(dān)心得師公嘮叨了一個晚上。 師公為什么會對著這少女說“昨晚野去哪里了?”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