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戚宸看著夏芍,姿態(tài)是狂傲不羈的,氣息是危險的,眼神卻是難得的認真。仿佛許久不曾認真看過一個女人了,而今天偶遇的這女人卻是聰明、膽大、心思慎密。 戚宸唇角慢慢噙起危險的笑意,半晌,笑容竟越來越大,仰頭大笑一聲,竟有些暢快淋漓。笑罷看向夏芍,點頭道:“你這女人,膽子大,聰明!就是臉丑了點,性格不討喜。不然,我對你倒是有些興趣!” 夏芍一翻白眼,你才丑!你才不討喜!你全家都不討喜! 她翻完白眼,哼道:“感謝你對我沒有興趣。但我現(xiàn)在對戚當家的決定很感興趣。” “我還有別的選擇么?能逼我做決定的人不多,你應(yīng)該感到榮幸。”戚宸笑著走過來,氣場霸氣而狂妄,“女人,先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記住你的?!?/br> 夏芍卻不打算說,“我都沒問過你的名字,你就不要問我的了?!?/br> “可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逼蒎诽裘?。 “那是你和你的手下自己暴露的,不是我問的?!毕纳謹偸?。 戚宸轉(zhuǎn)過頭去,明顯被她氣笑了,“這么講究公平,你做生意一定不錯。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為什么要去東面島上?!?/br> “這是我的事,好像跟你沒有關(guān)系?!?/br> “怎么沒有關(guān)系。我也要去東面島上,那里是我的秘密基地,你要上島,總要得到我的允許?!逼蒎沸聪纳?。他沒說謊,那里確實是他的秘密基地,只不過輕易不用,而且一直以這座漁村小島做掩飾。 按理說,她不是他的人,私自上島的人,除非是村里人,外人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就該處死的。就算她是玄門的人不能輕易動,他也該阻止她去島上,而且不該把這么重要的事告訴她的。但是他有種感覺,如果這次龔沐云來,后面島上應(yīng)該會比他發(fā)現(xiàn)。也就是說,這處秘密基地要曝光,保不住了。因此一來是說出來也無妨,二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跟她說話很有趣。能跟他說話不膽怯,且一句句堵他的女人,他還沒遇見過。 他不妨拿這件事套套她的話,看看她有什么反應(yīng)。 夏芍一聽這話,確實是愣了愣,“你也要去東邊島上?”她一皺眉頭,“那我勸你還是別去,那邊現(xiàn)在不安全!” “什么意思?”戚宸頓時冷下眼神,臉色的笑意不見,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危險審視的氣息。 顯然,他是以為夏芍知道點什么。但夏芍一看他這變臉的速度,就突然看向他,問:“不會吧?你的秘密基地里不會有人吧?有多少人?什么時候上島的?” 戚宸自然不肯將這些說給她聽,而夏芍也沒那時間問他,直接開了天眼看向戚宸。 哪知一看之下,夏芍頓時臉色變了! “糟了!出事了!快走!”夏芍說完,轉(zhuǎn)身便奔向霧中。 戚宸腿長步子邁得快,跟在她身邊一步?jīng)]落下,臉色也是沉著,邊跑邊問:“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知道出事了?” “你們昨晚在這附近被困住,應(yīng)該看到了一些不干凈的東西吧?那陰靈是一條金蟒,被鎮(zhèn)在東面島上的廟里,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現(xiàn)在跑出來了。我去東面島上就是為了收了它的!如果島上有你的人,后果一定很嚴重!”夏芍邊跑邊道。 她很少這么急切,倒不是因為看見了島上橫尸遍野,而是她在島上看見了熟人! 龔沐云! 他有險! 至于那些死了的人,現(xiàn)在她也說不清是戚宸的還是龔沐云的,她之所以把事情跟自己的目的告訴戚宸,是為了讓他閉嘴!要是她不提供一個可靠的說法,以這男人的性情,萬一以為她觸及到他的情報或者利益,她會很麻煩。 現(xiàn)在不是惹麻煩的時候。龔沐云有危險,她得趕緊去! 兩人奔回來處山路的時候,夏芍的神情已恢復(fù)悠閑,而戚宸寒著臉,看起來就像是兩人的打斗夏芍贏了一樣。 “好了,戚當家。既然你輸了,那就遵守我們的約定,送我們?nèi)|面島上吧?!毕纳致朴菩Φ?。 一直急急等待戚宸回來的安德里一聽這話就愣了,急忙看向戚宸,“去東面島上?帶這女人和這怪男人?” 而跟隨戚宸的那名四十多歲的男人此時脫臼的胳膊手腕都已接上,本來看見夏芍回來,目光便狠辣仇恨地盯向她,但聽到她的話之后便是一愣,看向戚宸。 當家的……輸給這個女人? 戚宸哼了一聲,拳頭緊握,看起來想要掐死夏芍——該死的女人!輸了就輸了,他不在乎承認,但她明顯不是炫耀,而是又在設(shè)套。 果然,夏芍說完這話,才不管安德里和戚宸的手下,而是走到無量子面前,坦然地對他笑道,“道長,事已至此,我就不隱瞞了。我有意去后面的島上找那條金鱗大蟒。明早之前我會回來,如果道長無意去東面,那就從西北乾宮出陣。要是有意去東面,我尋了船來,我們一起?!?/br> 無量子笑了起來,這才說道:“女施主總算對貧道說實話了,那貧道也跟女施主說句實話,我也正要往東去。” 果然。 夏芍一點也不意外,但卻適當?shù)靥袅颂裘迹Φ溃骸澳钦茫∮腥酥伊?。閑話不多說,戚當家有人在那邊島上,我估摸著一定會出事!救人要緊,我們趕緊走吧!” 無量子一聽這話,難得微微斂起笑容,一豎佛塵,宣一聲道號,五人這便往東北方出陣。 安德里一句也沒聽懂夏芍和無量子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夏芍要去東邊,而戚宸允許了。路上他吱哩哇啦地要求尋回被夏芍一腳不知踢去哪里迷了路的手下,夏芍哪有時間理他? 到海邊不過兩里地,一會兒就走到了。 當五人從迷霧中出來,走到了綿軟的海灘上,面對這闊大的海面,所有人都有一種視線霍然開闊的感覺。更是不敢相信,原來迷路的地方竟然離海邊這么近! 而正是因為離得這么近,卻更令人心聲震驚。昨晚到現(xiàn)在,迷路了這么久都沒找到出口,居然被這少女帶著半小時就走了出來。這種差距,實在是令人驚異! 戚宸身邊那名手下這才看向夏芍的目光略微敬畏起來,仇視的神色緩了緩。他走去遠處,尋了藏匿快艇的地方開過來,請戚宸、安德里和夏芍上了船,無量子走在最后。 然而,還沒等他上船,快艇便發(fā)動,聲音吵鬧、速度極快地駛離了出去! 無量子明顯愣了愣,這個一直以來笑容干凈明凈的俊美男人,站在海邊,第一次有種石化的感覺。 夏芍立在快艇上,風吹起她的白裙子,她笑著沖無量子揮揮手,“對不住了,道長。我知道你要去東邊,可我要去收服那條金鱗大蟒當符使,無論你是去除靈、鎮(zhèn)靈還是跟我一個目的的,我想我們都不會是一路人。所以,此舉還請道長見諒。請不要去東邊了,您要去的地方往那邊走?!?/br> 夏芍一指考試要求到達的山脈的位置,然后對無量子欠了欠身,表達歉意。接著,便轉(zhuǎn)身望向了東邊島嶼。 直到白色快艇消失在視線了,無量子才搖頭苦笑,喃喃道:“還是被她給陰到了。唉!” 他邊搖頭苦笑邊看向海面,自言自語,“怎么辦?用游的?唉!好多年不下水了……” 無量子打算怎么辦夏芍管不著,她只管島上的事。東面的小島離漁村島確實很近,開快艇竟然十分鐘就到。 一到了岸邊,便有風從島上吹來,冷颼颼里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常年在刀頭舔血的人,對血腥氣很是敏感,一點都能聞得出來,更何況這么重的血腥氣! “當家的,真出事了!”戚宸的手下看一眼他,又看一眼夏芍,目光急切而有驚駭。 戚宸瞇著眼,氣息冷酷殘暴,傳聞中那個煞神似乎在這一刻完全顯露出了本性,他大步往島上一蹋,“走!” 夏芍卻沖在他前頭,她一眼就往島中心看,那里正散發(fā)出濃烈的陰氣,一路奔向廟宇的過程中,島上隨處可見倒在山林路旁,七竅流血死狀慘烈的幫會人員。 而一行人還沒奔到廟宇,夏芍便見廟宇的位置開始涌出濃烈的黑氣,而且遠處更是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間或夾雜著不斷的槍聲。 夏芍擔心龔沐云會被陰煞所傷,心中急切,一見金蟒大開殺戒,便人還沒到就怒喝一聲:“畜生!不得傷人!” 說話間,她手往腿側(cè)一探,龍鱗匕首已經(jīng)在手中,霍然出鞘間,夏芍已快速奔進了廟中。 ☆、第三卷 香港斗法 第二十一章 說!服不服! “當家的,快走!” 島中心,一座清朝時期建造的藏傳式小廟隱藏在蔥郁的山林里,小廟比傳統(tǒng)的寺廟建筑更多彩一些,但兩百多年的歲月早就讓它失去了往日的色彩斑斕,木柱掉了漆色、石階生了青苔,一切都湮沒在靜謐蔥郁的山林里,像遺失在漫長的歲月里。 若是有游客或是旅行者偶然間來到島上,發(fā)現(xiàn)這座小廟,不失為驚喜,或許還能在此尋到心靈上的安靜,遙想久遠年代里的故事。 但相信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人愿意來到這座小島。因為里面正發(fā)生著難以想象的詭異的事。 廟里正傳來掃射的槍聲,在靜謐的山林里傳得老遠。一條鋪著青石板的山路蜿蜒延伸到廟門口,一路都倒著橫七豎八的尸首,這些尸首死狀無不七竅流血,身上還帶著槍傷,眉心、心口,槍槍在要害上,死狀十分慘烈。 小廟門前,一道縱身的裂縫從門口青石臺階一直蜿蜒至里面的主殿,竟是將廟宇從中間劈開了一般!整個廟殿的承梁都從中間裂開了,似斷未斷,小廟以一種將傾的姿態(tài)向兩邊歪斜著,濃重的黑氣正是從廟殿正中裂開的地方散出! 地上到處可見腥紅的血跡,十來個人形似癲狂,正端著手中的槍掃射著小廟的承梁,原本就將傾的屋子木屑如雨般落下,裂縫里的黑氣越來越濃郁。 這些人眼底均有青絲游走,兩眼血紅,額角和拿槍的手上青筋都不正常地爆了出來,精神狀態(tài)很詭異。他手里的槍都是新式軍火,火力很猛,壓制得隱蔽在廟后的二三十人完全出不來。 廟后便是一線十幾米的山谷,想走必須從前頭,郝戰(zhàn)和齊老一左一右護在龔沐云身邊,震耳欲聾的槍擊聲中,郝戰(zhàn)大聲喊道:“當家的,我們掩護你!您跟齊老從旁邊下山!戚宸的這些人,好像中邪了,很不對勁!”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世上還有這種邪門的事。他們一行人到了島上,起初一切很順利,當家的認定三合會在島上必有人把守,因此將此島從外圍包圍,地毯式搜索。搜到半山腰的時候,便出了事。 一開始只是遇到了三合會的人,兩幫人發(fā)生了交火。交火過程中,兩幫人邊打邊上了山,在遠遠地看見這座小廟之后,詭異的事就發(fā)生了。 不僅是三合會的人,就連安親會的人也莫名其妙就出現(xiàn)了精神癲狂的反應(yīng),好似發(fā)了瘋一樣,不分敵我,瘋狂掃射。有的人被掃射成了馬蜂窩,有的人癲狂之后七竅流血倒地暴斃。一批人死后,不斷地又有另一批出現(xiàn)癲狂的情況,詭異的狀況讓眾人來不及細想,交火的過程中,郝戰(zhàn)和齊老就帶著僅剩的十來個人進了廟中躲避。 但當進了廟之后,那些中了邪的人進來之后,便好像對他們失去了興趣,開始對著小廟的梁子掃射,像要毀了這座廟一般。而他們一行人便被對方的火力壓制在了廟后頭。 但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情況了,至少對方不是沖著他們來的,要走此時是最佳時機了! “當家的,快走!我掩護!”郝戰(zhàn)大喊一聲,人已隱蔽去廟身側(cè)面,閃身間射殺兩個人,之后又隱蔽回來,急切地看向龔沐云。 龔沐云面容沉靜,這種緊急而詭異的事件里,他仍唇角含著淡淡淺笑,尊貴里生出散漫不經(jīng)的氣度。他并未急著撤走,而是目光掠去身后縱深十數(shù)米的山谷,鳳眸微挑,眼底略有流華一渡,隨即輕笑一聲。 “不必管前面的人,我們攀著這山谷下去,不出所料,下面應(yīng)該有我們要找的東西。走之前,給我把這座島炸了?!?/br> 小廟后的山谷只有十幾米高,眼下的季節(jié),山上林木茂盛,崖壁一路都生有茂密的樹木,對于訓練有素的人來說,攀巖下去不是難事。 當家的是怎么發(fā)現(xiàn)下面有東西的,沒人知道。但這種情況下,他還能發(fā)現(xiàn)山谷下的蛛絲馬跡,身邊僅剩的十幾人不免露出敬佩的神色。當家的這是要走也要給三合會留下點紀念啊!而且,這島太邪門了,炸了也好。只是不知道炸了之后,三合會的當家知道了后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兩家?guī)蜁缓秃芫昧?,只要想想戚宸人貨兩空時暴怒的臉,剩下的人就仿佛連遇到詭異事件的恐懼都減輕了不少。一行人看著負手望著山谷的俊逸男人,目光敬畏嘆服,他是安親會的掌舵者,只是望著他的背影,就能讓人生出仰望的心來。只是聽他一句命令,便能讓人生出方向感和安定的心來。 一群人眼神漸漸都變得沉肅下來,得令之后全都望向下方的山谷。 而正當一群人目光注意著山谷的時候,沒有人發(fā)現(xiàn),一道黑氣從小廟上空升起,來到廟身一側(cè),往還在閃身擊殺著前頭的人的郝戰(zhàn)身上沉沉一罩…… “好了,下去看看?!饼忋逶七@時轉(zhuǎn)過身來,對著站在不遠處掩護的郝戰(zhàn)說道。 郝戰(zhàn)倚著墻,低垂著頭,聽到人聲之后抬起頭來,眼底血絲如網(wǎng),卻泛著青氣,額頭青筋暴起,突然間,對著龔沐云抬起了手中的槍! “當家的小心!”電光石火之間,齊老一聲大喝,一把將龔沐云往旁邊一推,而他自己卻是沒能躲開快速射來的子彈。 噗地一聲,一顆子彈釘入齊老的胸口,血花爆開,老人一口血噴出來,身形一個踉蹌,旁邊立刻有人急忙接住他。 而就在齊老把龔沐云推開的一瞬,龔沐云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銀色的手槍,在抬手的一瞬郝戰(zhàn)的肩膀已爆開血花,血噴在廟側(cè)的墻上,郝戰(zhàn)身子也是一個踉蹌,手中的槍頓時落地! 但他卻沒有就此罷休,而是身子穩(wěn)住之后就另一只手摸了腿側(cè)一把匕首,兇狠地向龔沐云撲來!龔沐云掌心一把銀色的槍,垂在身側(cè)不動,一手負于身后,看著郝戰(zhàn)撲了過來。就在他快要撲到的時候,他身形俊逸散漫地往旁一閃,郝戰(zhàn)撲了個空之下,登時就要一腳踩空撲去崖下! 龔沐云卻抬腳一絆,在郝戰(zhàn)步伐踉蹌的時候,負于身后的手突然伸出,往他肩膀上一扣!咔嚓一聲,郝戰(zhàn)左臂軟塌塌被卸了下來,匕首從手中脫出,滾去了山谷。而龔沐云看似輕巧地一抬腳,郝戰(zhàn)登時跪倒在地,膝蓋擦著地面蹭了出去! 山上地面都是細小的泥沙碎石,男人的雙膝跪在地上擦出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而即使是傷得這么重,郝戰(zhàn)仍然想要掙扎著爬起來。 郝戰(zhàn)突然發(fā)瘋的狀況讓安親會的一行十來個人措手不及,他跟其他幫會成員不一樣,他是當家的左膀右臂,幫會總堂的左護法!換了別人,如果發(fā)了瘋,眾人必然是舉槍射殺,但要殺郝戰(zhàn),所有人扣動扳機的手指就都猶豫了起來。而且,看當家的對他的處置,明顯是有意留他一命,因此后頭的幫會成員都紛紛護住齊老,幫他急救,只是警戒著郝戰(zhàn),并沒有動手。 然而,正當這時,站在最后面的三名幫會成員忽然便不動了!再抬眼之時,已跟郝戰(zhàn)一個情況,都中了邪一樣舉槍便射向同伴! “保護當家的和齊老!”人群里一聲喊,幾個人擋在受傷的齊老面前,舉槍便跟同伴對射,轉(zhuǎn)眼間就倒下五六個人。 “當家的,快走!”剩下的人也顧不得下去山谷的事了,護著龔沐云和虛弱的齊老就往前走。 就在這時,rou眼看不見的地方,從小廟裂開的地方又竄出一道黑氣。而這一回,是沖著龔沐云來的…… 龔沐云并無所覺,他開槍極快,幾乎是在抬手的一瞬,廟前幾名三合會的人眉心已多了個血洞,直挺挺地倒下。而那黑氣就是在這時當空往龔沐云頭頂一罩! 一種冰冷的感覺從脊背升起,男子少見地眸中神色一變!就在這時,他手腕上戴著的一串黑色佛珠忽然發(fā)出“喀嚓”一聲響,最大的那顆佛珠頓時從中間開裂,剛罩上龔沐云的陰煞之氣忌憚地從他身上退走! 身體迅速回暖,龔沐云目光往腕間佛珠上一落,最大的那顆佛珠卻裂開掉到了地上。 佛珠落地的一瞬,遠處金蟒陰靈的煞氣便又卷土重來,這一次,它又帶上了幾個人。龔沐云身后的三名手下頓時被陰煞控制,舉槍便射向龔沐云和已受了傷的齊老,這一幕看得后頭幾名安親會的人臉色大變,舉槍就要射向同伴。而廟宇上空,陰煞黑森森又往龔沐云身上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