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老人卻是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哎呦!說起陰人,我那幾個陰人還被你困在湖里呢,我得趕緊去把釘陣再布了。” 兩人一聊就是大半夜,再過兩三個小時,天就亮了,這事確實再不能拖了。但夏芍卻站了起來,叫住了張老。 “師叔,這陣是我給您破的,還是讓我給您布吧?!?/br> “不用不用!你在屋里喝茶……哦不,你出來把你那法器取出來,之后的事就不用你了?!?/br> “用得用得,還是您老坐屋里喝茶吧?!毕纳中Σ[瞇把張中先拉回來,眼眸彎彎,像只小狐貍,“這釘陣我還沒布過,您就當(dāng)愛護晚輩,讓我練練手吧。” 張中先一愣,半天沒回過神來,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朝夏芍瞪起了眼,“哦!你來我這里不先拜見前輩,先毀了我的陣法不說,還算計著從我這里撈一次布陣的機會?你個臭丫頭!” 夏芍被罵,反而笑得歡,“反正我要來,您老不許跟我搶。不然等師父來了,我告狀。” “混賬!你先跟你師父說說你把我陣法給毀了事!看他打不打你。” 夏芍笑瞇瞇回頭,“您會錯意了,我的意思是,我告的是您煉制符使的狀。師父可是再三告誡我,沒事不要煉這種東西的。” 張老愣了愣,夏芍已笑著出門了。 張中先將這五只陰人已困養(yǎng)了三個年頭,事情已經(jīng)做了,現(xiàn)在毀去也沒用了。夏芍去了屋外,抬頭看了看天色,兇時已過,她走去湖邊將龍鱗取出,湖里仍能聽到厲鬼般的嚎叫,陰風(fēng)陣陣。 夏芍來到對面的養(yǎng)尸地,察看了氣口,再次用龍鱗的煞氣將氣口堵住,又布了一次困井陣,將五只陰人又給從湖中吸納了回來。 只是將那五只陰人吸過來的時候,夏芍只覺陰風(fēng)呼嘯,從自己身旁飄過之時,有濃郁的黑氣裹著,她幾乎能感覺到那陰森森的眼神,而從耳旁掠過的尖笑,令人頭皮麻煩。 夏芍一瞇眼,果斷用自己的元氣護住身體,略微一思量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按理說,這些陰人遇到龍鱗的煞氣就該消散了的,但她之前把龍鱗的煞氣拿來布的困陣,把陰人困在里面,并非傷害他們,但這些陰人在湖中心被龍鱗的煞氣圍了幾個小時,竟就染上了它的兇煞之力,現(xiàn)在看起來,竟是已養(yǎng)成了! 此地地脈雖兇,又有養(yǎng)尸之地,但想養(yǎng)成這么兇的陰人,少說得十年八年,沒想到龍鱗的煞力一染上,短短半夜,竟就養(yǎng)成了! 夏芍心中驚異,但卻不敢心神太散,忙在困井陣外布下了釘陣,取了龍鱗,將多余的煞氣吸收回來,不留一余,確定不會在附近為禍,這才起身站了起來,打算回屋把陰人煉成的事跟張老說一說,沒想到一轉(zhuǎn)身,老人就站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目光同樣驚駭。 張中先緊緊盯著夏芍手中的龍鱗匕首,目光駭然中卻透著了然。 現(xiàn)在,他算是知道為什么他耗費了大半元氣布下的釘陣會這么容易破了,她手中那把法器實在是兇戾,其兇煞之力見所未見!這匕首用來布個困陣實在是大材小用了,要是用來布大陣,殺傷力想都不敢想! 這么兇的攻擊法器,他從未見過,這小丫頭從哪里弄來的? 而且,僅僅這把匕首就已經(jīng)夠驚人了,沒想到這丫頭的修為應(yīng)該到了煉氣化神的頂層!從心法上來說,竟已跟他有得一拼了! 掌門師兄怎么撿到的這么個寶? 夏芍看張老立在不遠(yuǎn)處目光驚異,便笑了笑,“本來還想著,今天動用龍鱗,您老家里的風(fēng)水局只能撐個一年半載,外頭養(yǎng)尸地的陰人卻還得兩三年,到時候得害您老人家搬家呢。沒想到,陰煞之力已入陰人之體,這也算是無心插柳吧?!?/br> “嘶!龍鱗?”張老卻聽出了這話里關(guān)鍵。 夏芍一笑,“進屋給您老看。” 進了屋之后,當(dāng)張老聽說夏芍手中的攻擊法器,竟然就是千年前的兇刀龍鱗之時,驚駭之余,不由興奮了。拿著龍鱗左右比劃,興奮地像個孩童,“你這女娃是個寶呀!這種好東西都能被你得到。哈哈!這是天要滅余九志啊!就憑那老不死的修為,再高也抵不上這把攻擊法器。” “他一個人是好對付,可他有整個余家呢,而且曲家和王家也幫著他。他們?nèi)硕?,咱們?nèi)松?,還是要謹(jǐn)慎。” “誰說咱們?nèi)松俚?!”老人一回頭,瞪夏芍一眼,唬道,“咱們?nèi)瞬簧?!我門下還有十來個人,之前怕他們被迫害,我讓他們都隱匿起來了?,F(xiàn)在你在這里,你師父也要來了,我立馬把他們召集回來,跟余九志開戰(zhàn)!” 張老一腳踏在椅子上,龍鱗往桌上一插,直接穿過桌面入了地面。老人一瞪眼,意氣風(fēng)發(fā),似乎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而夏芍卻是沒急著答應(yīng),反而思量了一陣兒,問:“我看師叔這房子只有您一人住,您的家人呢?” 這事夏芍已在莫非給的資料里得知了,張中先妻子早年就過世了,膝下兩個孩子,早亡一人,還剩下個女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去國外,張老并未帶她入門,她不在玄學(xué)界里。至于張老的弟子,原先在新加坡和美國的比較多,現(xiàn)在也已在術(shù)數(shù)界銷聲匿跡三四年了。玄門四老中,只有張中先這一脈現(xiàn)在最凋零。 當(dāng)然,這種凋零是有原因的。 不過既然話說到這里了,夏芍便索性問了起來,想聽張老親口說說近況,然后再做決定。 “他們啊……唉!我哪還敢叫他們待在國內(nèi)?我門下弟子開始死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好,讓他們?nèi)チ藝鈺罕?。弟子現(xiàn)在只剩下三人,他們自己還收的弟子,加起來一共十二個人。我讓他們這幾年都低調(diào)點,在家里潛心研究玄學(xué)易理,少出來活動,連業(yè)界的考核我都沒讓他們來。這一次,他們再不來,就要被取消資格了。” 夏芍聽了點頭,正邊聽邊思量,卻被張中先的一句話給吸引了,“考核?” 老人一愣,點頭,“考核。風(fēng)水界的從業(yè)資格考核,三年一次。起初只是玄門給弟子的考核,后來慢慢的就變成玄學(xué)界從業(yè)資格的考核了。不過僅限于香港和一些在國外的弟子,名義上是玄學(xué)易理上的交流,其實就是看看誰有多少本事,本事大的,自然生意就好些。” 夏芍聽了眼神一亮,頓覺有些稀奇。因為這種考核在內(nèi)地是沒有的,后世的時候曾聽說有風(fēng)水師從業(yè)注冊,但其實官方似乎并沒有任何易學(xué)方面的注冊師,表面上都是不承認(rèn)的,因此并沒有官方效力。只是沒想到,玄門這邊居然有內(nèi)部的資格考核,這聽起來倒有些意思。 風(fēng)水師資格考核是由玄門長老主持,個個都是玄學(xué)易理方面的大師,而參加考試的人,無論是相術(shù)、風(fēng)水術(shù)、占卜問卦,或者奇門術(shù)法方面,有多少本事,都拿出考??夹?。本事足的,自然底氣足,來年在雜志上可以大搖大擺發(fā)表觀點文章,自然客戶就多。而沒什么本事的,也就沒臉再出來露臉,即便是露了臉,也會立馬被人給譏諷回去,只能在開小館,賺小錢。 從一方面來說,這也保證了曝光率高的大師絕大多數(shù)都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不至于誤人。這倒是個好處。 夏芍眸光一轉(zhuǎn),看向張老,“今年有考核?”雖是這么問,但夏芍卻是確定的,因為剛才從張老的話里已經(jīng)聽出這意思了。 “有!就這個月底。我老頭子雖然被他們擠兌出來了,但是我想去,也用不著他們答應(yīng)!小丫頭,你去不去?我?guī)闳タ纯匆残?。?/br> 月底? 那還真是趕巧了! 夏芍垂眸,眸中露出盤算的光芒。正好她想趁機會會師門的人,一直在想怎么見合適,這倒是個好機會。 思量之下,夏芍立刻就做出了決定,“師叔,風(fēng)水師考核咱們?nèi)ゴ蚵曊泻?!到時勞煩師叔幫我蒙混過關(guān),就說我是您收弟子,或者您的徒孫。這些人到底有多少本事,我想親眼見見!” 張老一聽,比夏芍還激動,當(dāng)即便應(yīng)了下來,“我收的徒弟現(xiàn)在就剩了三人,他們都知道。我的徒孫他們倒是不太了解,畢竟這些年都隱匿了起來,你就委屈委屈當(dāng)我的徒孫吧,哈哈。我?guī)е闳ヒ娨娔侨豪喜凰赖?,以后報仇起來,別手軟!就當(dāng)給玄門清理門戶!” 夏芍聞言,垂眸一笑,眼神發(fā)冷,“不手軟,您放心吧。他們當(dāng)初怎么把您擠兌出風(fēng)水界的,我就怎么對他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最有趣了。” 她抬起眸,看向門外泛起獨白的天空,緩緩勾起唇角,“香港風(fēng)水界也風(fēng)平浪靜太久了,是該動一動了?!?/br> ☆、第三卷 香港斗法 第十二章 敲山震虎 夏芍在見過張老的當(dāng)天凌晨就離開了,約定月底再見。她按時給莫非打了電話,電話接得很快,只是里面女子的聲音依舊一板一眼,“你很準(zhǔn)時,一分鐘也沒有早?!?/br> 夏芍咬了咬唇,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應(yīng)該是夸她吧?呵呵。其實,她從張家樓出來的時候就給徐天胤打過電話了,跟他說了與張老相認(rèn)的事,并表示會在月底出席玄門的風(fēng)水師考核,會會玄門的弟子,也看看他們的水準(zhǔn)。對此,男人似乎很擔(dān)心她,沉默了許久,才說了簡單的三個字,“要小心?!?/br> 掛了電話之后,夏芍這才給莫非打的電話。之前因為怕他們夜里在李家大房二房家里“干活”,貿(mào)然打電話會壞事,于是她才看著時間,準(zhǔn)點報平安的。 “事情安排好了,我們會對你說的三人進行監(jiān)視,一旦有證據(jù)就會找你?!?/br> “嗯,我還有件事請你們幫忙,幫我再弄件易容的面具,不起眼的容貌最好?!毕纳执蛩愀鷱堉邢纫幻}的人去參加風(fēng)水師考核,自然不能以真面目見人。而她給李卿宇當(dāng)保鏢的模樣已被余家的人見過了,自然不能頂著這張臉去。 “好,三天后你來取?!蹦钦f完便掛了電話。 三天后,夏芍依舊是等夜深了,才從窗戶溜出李家大宅,來到了莫非和馬克西姆租住的老舊房屋。 屋里,高大的男人正一臉無聊地在沙發(fā)上玩著自己的軍刀,見夏芍進來忙把軍刀寶貝地收起來。夏芍看了看,發(fā)現(xiàn)屋里比上回來時,多了三套監(jiān)控設(shè)備,屏幕畫面竟然有二三十臺,里面放的正是李家大房和二房家里的畫面??蛷d、臥室、書房、廚房,連浴室的畫面都有,雖然不知道兩人是怎么一夜之間做到這些的,但顯然他們是有自己的法子的。 夏芍見此時畫面里,李家人都在熟睡中,但李家三代李卿涵和李卿馳似乎都不在家中。 “李卿涵在外頭有兩套公寓和一套別墅,李卿馳在外頭也有一套公寓和別墅,他們兩人不是每天都回家住,也不是每天都回公寓,有時會住在公司里。關(guān)于他們兩人的住處和公司的休息室,這三天我們也安了監(jiān)控設(shè)備。但他們兩個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家,也不在公司?,F(xiàn)在的時間是凌晨零點九分,按照我們的調(diào)查,忙完公司的事之后,李卿涵習(xí)慣去酒吧喝酒,李卿馳習(xí)慣與朋友出去兜風(fēng)。在李卿涵常去的這家酒吧里,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而李卿馳與朋友賽車兜風(fēng),地段不定?!?/br> 見夏芍看向監(jiān)控的畫面,莫非便指向其中的一些屏幕,對夏芍說道。 沒想到他們?nèi)靸?nèi)把事情安排得這么穩(wěn)妥,夏芍也有些驚訝,這兩個人還真是很專業(yè)。 “這里有你要的東西,你看看,這里面的事有點可疑?!蹦寝D(zhuǎn)身遞來兩樣?xùn)|西給夏芍。 夏芍一愣,見莫非手里拿著兩樣?xùn)|西,除了一件易容的面具之外,還有塊錄影帶。夏芍接過錄影帶,當(dāng)即便放了看了一遍。 監(jiān)控畫面里是李家大房的書房里,時間應(yīng)是晚上,李伯元的長子李正譽在書房里看書,妻子柳氏敲門進來,帶著二房的媳婦舒敏,舒敏進來之后先跟李正譽客氣了幾句,然后便表示有私事要談。柳氏面有擔(dān)憂之色,顯然對丈夫和妯娌獨處有些怪異的表情,但她很通情達理,送了咖啡進來,就回避了。 舒敏坐在書房的沙發(fā)上,說起了話,“大哥,我就開門見山了。這兩天卿宇已經(jīng)在公司開始接手交接的事,對此,你有什么看法?” 莫非和馬克西姆裝的監(jiān)控設(shè)備很高清,聲音也清晰,連李正譽合上書抬眼之前輕輕蹙了蹙眉頭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正譽抬眼的時候,已經(jīng)笑了起來,有些憨厚,“弟妹這么問是什么意思?董事會已經(jīng)通過了卿宇任集團總裁的決議,董事會那邊我也疏通勸服過了,我的態(tài)度很明確了。既然爸看好卿宇,那咱們當(dāng)子女的,就只能支持他的決定?!?/br> “大哥孝順,這我知道。我們正泰也是孝順,對爸的決定沒有二話。不過,今天爸不在這兒,有些話就是咱們兩家之間說說,所以我就說句心里話。爸的決定從子女的角度上講,我也沒意見??蓮奈覟槿四傅慕嵌壬现v,我就有點意見了。我們家卿馳雖說是魯莽點,可你們家卿涵可一點不比卿宇差啊。卿宇繼承了李家,以后他這一脈的人就是正統(tǒng),可大哥你才是李家的長子啊!你是孝順爸了,可卿涵本來應(yīng)該接你的班的,你叫他心里怎么想?”舒敏言辭并不激烈,臉上甚至含著笑。 “卿涵那邊我問過他了,他沒什么意見,卿宇在公司的成績確實比他好,他自己也承認(rèn)有不如人的地方。孩子都這么說了,我這個當(dāng)父親的還能說什么?弟妹,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當(dāng)父母的,哪有不為孩子好的?我知道這件事你們家卿馳一定心里不服氣,你回去好好做做他的工作,實在不行,你讓他來我這里,我這個當(dāng)大伯的開導(dǎo)開導(dǎo)他?!?/br> 李正譽說話滴水不漏,聽得舒敏眼一垂,眉頭輕輕一皺,再抬眼時仍是笑著,不過語氣卻變了。 “行了,大哥。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裝這些了,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咱們李家就屬你能忍。不過,大哥的那些如意算盤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你那么積極地說服董事會,現(xiàn)在外頭哪個不說你心胸大度?你倒是賺了個好名聲。等到時候卿宇一死,你在公司萬眾歸心,誰還能阻止你繼承公司?爸就是再有別的提議,董事會就第一個不同意!”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給卿宇疏通董事會,我苦心還落不下一句好話了嗎?!誰在你面前嚼舌根?誰允許你心胸狹隘,胡亂猜測的?”李正譽一聽這話就拍了桌子,這個表現(xiàn)一直很憨厚老實的男人,此刻面露怒色。 “是不是胡亂猜測,大哥心里有數(shù)。不過,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找沈老大那種在三合會有些根基名望的人來辦事。我會找個小混混,錢給的不用太多,事成之后也不怕被他訛上,處理起來容易?!笔婷粜σ忸H深地看向李正譽,看著他眼底一瞬間驚駭翻涌,眼底笑意更深,她起身往李正譽書桌上輕輕放了張紙條,往前優(yōu)雅地一推。 “大哥,你也不用懷疑我?guī)湍隳康?。你也知道,我跟伊珊珊從一開始就不和,我不會讓她踩在我頭上的。這件事,總歸來說對我們兩家都有好處,大哥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br> 舒敏優(yōu)雅地一笑,說完便提出告辭,離開了李正譽家里。 她剛走,李正譽的妻子柳氏就進了書房,見丈夫氣得一把將書都推去地上,便目露擔(dān)憂,“我在門口都聽見了,老公,你不會真找人想對付卿宇吧?你可別犯傻,那是犯法的事!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舒服,但爸已經(jīng)決定了,你就別……” “行行行,我知道了!”李正譽有些煩躁地擺擺手,但話一出口,他也感覺自己的態(tài)度不太好,于是這才緩了緩神色,把妻子攬來身邊,安撫道,“舒敏向來心機深,都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br> “可她說,你去找三合會的沈……” “她知道什么?那是卿涵晚上去酒吧喝醉了酒,跟人話不投機打了一架,傷了三合會的一個人,正好是沈海手下的,我去跟他要了點情面,就這么簡單。” “真的?”柳氏看著丈夫,明顯不知該不該信。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結(jié)婚這么多年,我對你怎么樣,你還不清楚?”李正譽笑看向妻子,眼神真誠。 柳氏這才被他說服了,又問道:“那她還叫你考慮什么?” “她給了我個號碼,上面沒寫人名,我估計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的號碼?!?/br> “什么?”柳氏變了臉色,在丈夫的書桌上找到紙條看了看,確實沒有人名,只有打印機打下的一串號碼,“你可千萬別打,不然咱們家就說不清了!你看這事……要不要跟爸說說?” 李正譽笑著把妻子攬入懷里,“這事你別cao心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她把號碼給我是什么意思?舒敏心思倒深,拿捏起我來了!她這是明擺著把我當(dāng)槍使,事成之后,她攥我一個把柄在手,再拿來要挾我,公司到時候就是他們家的。呵呵,好算盤!只不過,她拿捏錯了人。我可沒有害卿宇的意思,這紙條上面什么也沒寫,就算給爸,她也會推脫掉,搞不好反咬一口說我們害她。我看,還是不給爸的好,別到時候事情不成,惹我們一身腥。你就放心吧,我覺得她不敢動手,畢竟是女人,心腸狠了點,膽量卻是沒那么大的。” “那卿宇……” “卿宇身邊爸給他請的職業(yè)保鏢呢,你擔(dān)心什么?大不了我去找三合會的熟人說說,出點報酬,讓他們再注意著卿宇的安全就是了?!?/br> 柳氏一聽丈夫這么不避諱地說三合會,這才徹底放了心。抬眼間,便見丈夫看向自己,眼里含笑,有些感慨。 “唉!人家說,娶妻當(dāng)娶賢,這話一點也不錯。老二倒是個老實人,可惜他老婆心機太深。不像我,娶了你這么個賢惠的,想犯錯都不行?!?/br> 柳氏頓時鬧了個紅臉,她保養(yǎng)得好,四十來歲,看起來就是個三十出頭的女子,這一笑頓時有幾分嫵媚和羞怯,仿佛年輕時候。李正譽頓時眼神亮了亮,伸手去拉妻子…… 錄像的畫面就到這里便停住了。接下來后面的事,想必便是夫妻之事,不足為外人道。 看著黑下來的屏幕,夏芍低垂著眼,唇角笑容怪異,頗為感慨。 真是演技派!也不知道李卿宇的命是好還是不好,遇見這么個大伯。 “就沒有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人來說,這演技算不錯了。不過,痕跡太明顯,表情不協(xié)調(diào),肌rou過于緊張。”莫非把帶子遞給夏芍,如此評價。 夏芍哭笑不得——姑娘你好嚴(yán)格!這樣已經(jīng)很難判斷了,你還想他怎么樣? “就目前的監(jiān)控帶子,證據(jù)稍顯不足,過兩天再有消息,我會聯(lián)系你的。那條手機號碼我拉進距離看過了,我們會查查這個人的?!蹦堑馈?/br> 夏芍卻搖頭笑了笑,“這已經(jīng)足夠了,我打算拿回去給李老看看,讓他召集家庭成員,把這卷帶子放出來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