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這匕首的薄度和內(nèi)斂的殺氣,一看便是適合暗殺的兵器。而徐天胤將這把匕首拿在手中,與他的氣息確實很契合,暗夜般的男人和在暗夜里收割人命的刀。 “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就叫將軍。師兄以為呢?”夏芍畢竟是女孩子,女孩子在任何時候都浪漫些。即便是一把匕首,也得取個帥氣的名字,這樣用著舒心些。這把匕首與久遠(yuǎn)的年代里那位將軍的故事已經(jīng)無從考究,從今以后,徐天胤就是它的主人。 “好?!毕纳纸o取的名字,徐天胤自然應(yīng)允。他將匕首收好,眸便凝著夏芍,氣氛微窒了起來。 夏芍一感受到這氣氛,便覺得不妙,頓時警覺地退開,紅著臉往外走,命令徐天胤去院子里研究匕首去,而她要去洗澡。并且,她勒令他不許在浴室門口伏擊她。 話是這么說,但夏芍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還是遭到了伏擊,男人一把抱起她來便往臥室走。這兩個月,他早就想她想得難受。 他現(xiàn)在解她的衣物很熟練了,大掌往她腰間一掠,浴袍便落了地。他坐在床邊便開始吻她,雙手有力地掐著她的腰就把她以跨(禁詞)坐的姿態(tài)拉到腿上,手掌沉沉撫著她的腰身和光滑的背,低頭沿著她的脖頸往下,一路深吻。 房間里是難耐的喘息和濕濡的聲音,月光透過半掩的窗簾灑進(jìn)來,落在少女的脊背上,她皮膚潤得暖玉一般,半點(diǎn)瑕疵也沒有,捧著手里,入了懷便是暖香。 男人沉浸在這融化春水般的柔軟里,少女的腰身卻在他的懷里微顫。她耳根子發(fā)紅,臉頰亦染上紅暈,眼眸迷蒙,分明被撩撥起情欲,卻嘴唇發(fā)抖,試著打商量,“師兄,能不能……嗯,再過段時間……” 其實,她身體早就養(yǎng)好了,只不過心理上還是有點(diǎn)懼,畢竟那晚太疼了,才兩個月,她不太想再次嘗試那種疼痛。 但男人就像小孩子吃糖一般埋首在她腰側(cè),明顯不肯放過她,他抬起眼來,眼眸沉暗,聲音暗啞,語氣帶點(diǎn)誘哄,“慢點(diǎn)來?!?/br> 但他的行為卻是不容拒絕的,想了想,便又把手指伸來她面前,“弄濕?!?/br> 夏芍頓時臉上紅暈又重一層,自然不肯。但徐天胤看起來也很堅持,而且他總有辦法讓她就范。大掌壓去她脖頸后,他看起來要吻她,夏芍頓時露出苦笑,她越是不配合,他吃到的就越多,拖延的時間也就越長。 夏芍頓時露出一副上刑場的模樣,低頭,乖乖照做。 看著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的手指在少女口中進(jìn)出,像是某種行為的暗示,男人的眼神頓時又血腥了。但他這次卻是忍住了。她坐著的姿態(tài)很方便他,他不用再跟她商量把腿張開一點(diǎn),而是直接就找到了她。 夏芍也意識到這一點(diǎn),她臉都紅得快滴出血來了,她趴在他身上,感覺身旁就是一匹化身成人的狼,而她現(xiàn)在離他這么近,只要一口咬上他的脖子,她就能把他放倒,順利把自己解救。 但她卻是沒敢這么干,誰知道把一口咬下去,是能把他放倒,還是把他咬出原形? 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沒能在夏芍的腦海里充斥太久,她感受到男人很賣力地在搗鼓,還是有那么一點(diǎn)疼和酸脹,但是因為循序漸進(jìn)的關(guān)系,這次真的沒有她想象得那么難受。反而因為他的緩慢和輕柔,讓她感受到了一點(diǎn)麻癢和甜,慢慢地有一種類似于口渴的難耐,就像是走在沙漠里,想尋找水源,腦海里卻不知去哪里找,一種沒有著落、撓心撓肝卻又迷失了方向,不知去哪里的感覺。 很矛盾的感覺,難受,但是又不太想失去這種難受。 男人很認(rèn)真地在做著擴(kuò)張工作,感覺身上的少女漸漸放松下來,不再是那么緊繃,甚至趴在他脖頸旁,發(fā)出貓兒一般嗚咽的聲音,他這才知道她準(zhǔn)備好了。 把她放去床上,這次的一切都是緩慢進(jìn)行,他的挺進(jìn)慢得對自己都是一種折磨,但他卻全程克制著自己,保持著一分清明,注意著她的反應(yīng)。她皺眉時,他就停下來,等她眉心舒展,他再進(jìn)行。 對夏芍來說,這次一切都很緩慢,徐天胤很克制也很緩柔,雖然免不了她還是覺得有些疼痛,時間持續(xù)之久也讓她腰酸背痛,體力消耗嚴(yán)重,但她最后在迷糊中卻好像進(jìn)入了夢幻的國度。就像是在沙漠里快要干渴至死的旅人找到了綠洲一般,那一瞬間,簡直就是天堂。 之后,徐天胤依舊是抱著她去浴室泡熱水緩解疲勞,而且這次他沒再狼性大發(fā)再來一次。泡好了之后抱著她回到床上,將她攬進(jìn)懷里蓋好薄被。泡過澡之后的舒適極容易使人入睡,夏芍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圈著,有一種難言的安全感,一合上眼就很快睡著了。 她的呼吸在月光朦朧的屋里平穩(wěn)和微沉,躺在她身邊的男人卻在半夜里緩緩睜開眼,輕輕幫她翻了個身,確定她略醒,過了一會兒又睡熟了之后,他才無聲無息下了床,出了房門。 一出臥室,徐天胤便來到客房,那里的桌子上放著今天上午結(jié)印好的結(jié)印冊。他沒開燈,只是拿到院子里樹下的桌子上放好攤開,就著月色,男人涼薄的目光落在那三道結(jié)印上,手中虛空制了三道符出來,壓制在那三道結(jié)印上,最后以朱砂筆橫臂一掃,在結(jié)印冊上果斷一劃—— 接著,他拿起毀去的結(jié)印冊便出了住所,來到停在會所停車處的車子里,從后座拿出一卷竹冊,來。直接開了車?yán)锏臒簦〕鏊裢韯偹徒o他的匕首,在指腹間一劃! 這匕首比想象中還鋒利,輕輕一劃,便是一道極深的口子,鮮血涌出,刀身上的青幽忽而大盛!徐天胤眸色一寒,周身元?dú)獍詺獾赜砍?,虛空制符,硬生生將匕首的青光壓下,暫時封住,這才將滴著血的手指送往一盒朱砂里。精血滴入,男人蘸著朱砂在竹冊上開始作結(jié)印符。 一模一樣的竹冊,一模一樣的三道結(jié)印,里面的精血卻是換成了他的。 將結(jié)印冊原模原樣放回客房桌上,徐天胤一眼瞥見桌上放置著的制作石碑護(hù)身符的材料,他抓起來,似乎是想要幫她做了,但想了想便又放下了。 之后他來到院子里,盤膝坐下,將匕首將軍又取了出來,刀刃上還殘留著他的精血,他看了眼,便開始了收服的工作。 …… 夏芍早晨是被一道元?dú)獾恼饎咏o驚醒的,她迅速下了床,顧不得腰還酸著,穿了衣服便出了房間,來到院子里一看,徐天胤正把將軍收起來。 夏芍愣了,很明顯,徐天胤這是把匕首給收服了。她還以為,他收服的時候,會讓她在一旁護(hù)持著。畢竟他不是她,她的元?dú)鉀]有耗損,而他卻是有耗損的。將軍雖然不是龍鱗,但在七星聚靈陣?yán)镆札堶[的煞氣蘊(yùn)養(yǎng)了一年多,說是抵得過在風(fēng)水兇xue里蘊(yùn)養(yǎng)個百年也不為過,那威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雖然知道徐天胤在玄門術(shù)法上也是極有天賦的,但他元?dú)饪墒怯泻膿p的,獨(dú)自收服也太亂來了。夏芍驚得連剛醒的朦朧睡意都沒了,但這驚里卻是包含了對徐天胤修為的驚異。她知道,在這陣?yán)镆荒甓?,他的修為也是大漲,只不過,他向來都是深斂的人,平時一般不露。但這次看來,他的修為也是很驚人的。 夏芍知道,她還缺個契機(jī)便能再進(jìn)一重,不知徐天胤到達(dá)了什么程度。 或許,并不比她低。 這念頭只是在夏芍腦海里一閃而過,她便快步走了出來。見她走得這么快,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明顯是有些關(guān)切的。夏芍卻顧不得自己,其實她也不是很難受,只是有些腰酸而已,并不覺得痛了。她一把拉起徐天胤的手,果見他手指上一道很深的傷口,雖然血已凝固住,但很明顯這一晚他沒處理傷口。 拉著徐天胤進(jìn)了屋,夏芍便幫他處理了傷口,然后命令他去床上休息一會兒。她洗漱之后便去熬了紅棗桂圓的米粥來,幫他補(bǔ)元?dú)狻?/br> 徐天胤在軍區(qū)里還有事沒處理完,夏芍卻是讓他下午再走,上午他必須休息一下,免得開車回去,路上又乏又累,萬一出事怎么辦? 讓徐天胤在屋里休息,夏芍便到了院子里,趕制石碑護(hù)身符。她把材料拿到院子里,眸中明顯有躍躍欲試的光,這東西她還沒做過,自然有心試一試。 她在院子里敲敲打打,卻不知,臥室里,男人倚在床上,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目光柔和。 石碑護(hù)身符需要把材料都混合在一起重塑,但要起作用,還是要結(jié)印。只是這個結(jié)印就用不著精血了,只需天咒、地咒和相應(yīng)的自然咒。 夏芍讓苗成洪收集來的材料里,影子石、蜜蠟石屬天咒,玫瑰金、法體鹽和赤鱬鱗屬地咒,這些咒法是晶石、法物啟動能量用的,做好之后,護(hù)身符看起來就是比硬幣大一圈的一塊石頭,灰蒙蒙的,不起眼,上頭卻是印著神秘的圖案。 用金色的綢緞袋子裝起來,穿上紅繩,護(hù)身符就算是做好了。 中午與徐天胤吃了飯,夏芍這才放他回軍區(qū),并約好了三天后他來接她,兩人一起回東市。 第二天,便是給苗妍封印陰陽眼的日子。這三天,苗成洪陪著苗妍住在會所房間里,雖說是給苗妍補(bǔ)養(yǎng)元?dú)?,但元?dú)猱吘故敲灰娍床恢臇|西,苗成洪急得不行,但卻不敢打擾夏芍。 這天一大早,胡嘉怡和柳仙仙也來了,苗妍的陰陽眼是宿舍姐妹幾個的心頭事了,她等了兩年,這么重要的日子,兩人不可能不來。 夏芍來到房間的時候,四人一齊站了起來,苗成洪最著急,開口就問:“夏總,怎么樣?小妍她今天……能封印眼睛的事了么?” “都準(zhǔn)備好了,放心吧?!毕纳忠恍Γ吴土上苫タ匆谎?,已經(jīng)激動地跳了起來,先給苗妍道喜了。 苗妍咬著嘴唇,眼睛都紅了,明顯也是激動的,只是還帶著點(diǎn)不敢相信。她從小等到大,十八年,一次次失望,今天真的能成功了? “夏總,你是說真的?那、那就趕緊開始吧?”苗成洪激動得都要來握夏芍的手。 夏芍的手里卻是多了個橙黃的小袋子,用紅繩系著,遞給了苗妍,“這個是護(hù)身符,用苗總請回來的晶石和法物煉成的,你帶在身上。在陰陽眼徹底封印住之前,不能摘下來?!?/br> 苗妍一愣,還沒伸手去接,苗成洪就激動地伸過手來,顫巍巍地要搶過來看看。 夏芍卻是往后一收,不讓他碰,“苗總,這護(hù)身符是給小妍的,除了她,別人最好不要碰?!?/br> 苗成洪聽了一愣,這才看向女兒。苗妍吶吶接過袋子,有點(diǎn)好奇地打開看了看。她把袋子一打開,就湊過來三只腦袋,苗成洪、胡嘉怡和柳仙仙一齊望進(jìn)袋子里,在看見里面的不起眼的石碑時都露出怪異的表情。 “這、這就是我弄回來的那些晶石和法物?”苗成洪表情怪異,有點(diǎn)不可置信。那些亮晶晶的晶石,和千辛萬苦請回來的法物,就變成了這么個東西? “對?!毕纳忠稽c(diǎn)頭,便吩咐苗妍把袋子口扎緊收好,不再給他人觀看,并囑咐道,“我說一下佩戴這護(hù)身符需要注意的事,你記牢了?!?/br> 她表情嚴(yán)肅,看得苗妍吶吶點(diǎn)頭,苗成洪也跟著點(diǎn)頭,豎直了耳朵。 “外面的袋子是起保護(hù)作用的,防止外界濁氣干擾晶石、法物和符咒的純凈,進(jìn)而保護(hù)護(hù)身符的靈性。所以,記住盡量少打開袋子,更不能讓里面的石碑脫離這只袋子,受到外界磁場干擾。你平時可以放在包里、口袋里,不用必須貼身佩戴,也不用消磁、凈化,沒有任何禁忌和注意事項,只要做善事積累善緣就可以?!?/br> 苗妍和苗成洪聽得怔愣,兩人除了點(diǎn)頭,不會別的。 “收好,貼身收好!”雖然夏芍說不必非得貼身,但苗成洪自然是看得很重,而且有些事不解釋不知道,一解釋才知道金貴。他自然是重視了。 苗妍聽話地把護(hù)身符套去脖子上,貼身收入衣領(lǐng)里。 “這就行了?”苗成洪問,他這才又想起來,說道,“夏總之前不是跟我說,要給小妍找一塊生肖的紫冰銀鑲嵌藍(lán)絨晶的飾品么?我找著了,找專人定做的。你看看。” 說著,他便拿了出來,一件漂亮的項鏈,綴著一只可愛的狗兒,大耳朵圓腦門,造型十分乖巧可愛。 苗成洪著急地問夏芍,“這個夏芍沒跟我要,這個怎么戴?” 夏芍一笑,“這個要佩戴在身上,與護(hù)身符和我手上這件結(jié)印冊會構(gòu)成一個三元風(fēng)水局,但是這個風(fēng)水局并不是立刻見效的,小妍的陰陽眼存在了十八年了,沒有什么辦法是可以一下子封住的,中間都要經(jīng)歷時間。這個時間大約是三年。三年內(nèi),陰陽眼會慢慢封住。小妍會發(fā)現(xiàn),看見陰人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越來越模糊。三年后,你將不會再看見,與正常人無異。而且,沒有了陰陽眼,你的元?dú)庖矔謴?fù),不會再像現(xiàn)在這么瘦了?!?/br> 苗成洪和苗妍聽著,父女兩人又是驚喜又是感動。三年怕什么?十八年都等了,還怕三年? 尤其是苗妍,對于她來說,一句正常人和不會再這么瘦的宣告,讓她當(dāng)場就落下淚來。這是她盼了多少年的事?不過就是不再被朋友當(dāng)做怪物對待,不再被知道真相的人害怕疏遠(yuǎn),像普通女孩子那樣穿漂亮的裙子,走在大街上不會再被人用看病人的眼光看她。最后,或許還會有個男孩子會喜歡她。 她有著跟所有女孩子都一樣的夢想,以前覺得遙不可及,現(xiàn)如今卻有人告訴她可以實現(xiàn)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認(rèn)識了夏芍,這個室友兼好姐妹,是她的幸運(yùn)福星。 向來靦腆的苗妍,癟著嘴擁抱了夏芍,眼淚啪嗒啪嗒掉,“謝謝你,小芍……” 夏芍心里也是既溫暖又感慨,拍拍苗妍的背,看得一旁的柳仙仙都扭過頭去,胡嘉怡直擦眼淚。連苗成洪這年近半百的男人都紅了眼。 “我還有最后一件事要幫你做,那就是啟動這個風(fēng)水局。你放心,過程不難,你需要做的就是跟著我去一趟我住處的院子,相信不用一會兒就好。” 一聽還有事沒做好,苗成洪最先反應(yīng)過來,“那還等什么?快去?。⌒″?,聽夏總的,她讓你怎么配合,你就怎么配合。” 苗妍點(diǎn)點(diǎn)頭,夏芍卻是沒讓苗成洪三人跟著去,她需要安靜。 啟動風(fēng)水局的過程對夏芍來說確實是不難,因為所有的準(zhǔn)備工作都做好了,她只需要以元?dú)饨Y(jié)印加持,將這些法物的威力引導(dǎo)出來就可以了。夏芍連七星聚靈陣都能布好,以她的修為來說,做這件事確實是不難。 但也正是她以為不難的這個步驟,險些嚇得她元?dú)饣靵y! 因為在她啟動三元風(fēng)水局的過程中,竟感覺出結(jié)印冊內(nèi)的三道元?dú)獠皇撬模?/br> 這對啟動風(fēng)水局沒什么影響,但夏芍卻是心里一驚,接著心便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因為她知道那是用精血制下的結(jié)印符,她知道那意味這什么! 不是她的元?dú)猓帜苡心芰ψ鲞@件事的人,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夏芍的心亂了,但風(fēng)水局已經(jīng)開始啟動,所有法物已經(jīng)聯(lián)系在了一起,便不能再斷開。要么成功,要么失敗。 而本該不用多少時間就完成的事,夏芍因心亂掙扎,生生耗去了很長時間,等幫苗妍做好這一切,風(fēng)水局完成,把苗妍送去與苗成洪道喜團(tuán)聚,夏芍腦中都一片空白,力氣被抽空了似的。 她根本就沒聽見苗成洪感激的謝語,連柳仙仙和胡嘉怡過來稱贊道喜的話,夏芍也一無所覺。 苗成洪大喜之下本想晚上請夏芍去酒店吃飯感謝,并跟她談?wù)劤陝诘氖?,但看她面色發(fā)白,精神恍惚,好像很累的樣子,便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讓夏芍先休息了。 夏芍也不知是怎么回到住所的,她連回去之后是怎么拿出手機(jī)給徐天胤打的電話都不記得了,只知道她是在聽見他的聲音的一刻才清醒了過來。 眼里啪嗒就掉下來了,對著電話那頭第一次情緒失控,“為什么要這么做!”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才傳來男人低沉微涼的聲音,但那聲音有點(diǎn)柔,從電話那頭傳來,直敲入她心底。 “我替你就好。” “……”最簡單的話,卻往往最能叫一個人崩潰。 夏芍從來沒崩潰過,就算是重生之前,落入冰水里,感覺自己快死的那一刻,她的感情也很模糊。而今天她才覺得,一切似乎遭到了重?fù)?。她咬著唇,緩緩蹲下身子,淚水止不住流成線,拿著電話也是半晌沒出聲,而那邊也沒出聲。 兩人都知道對方?jīng)]掛電話,但誰也不開口,都只是沉默著。 沉默里,蹲在地上的少女以蜷縮的姿態(tài)抱著電話,她不說話,電話那頭開著車的男人卻能聽見她依稀壓抑的、一種近乎崩潰邊緣無處發(fā)現(xiàn)的呼吸。 他眉頭一蹙,面色少見地一變,一只手拿著電話,一只手猛打方向盤,車子在公路上一道刺耳的調(diào)轉(zhuǎn)聲,接著便轉(zhuǎn)了方向,油門一踩,加速往青市方向駛回來。 他趕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奔進(jìn)院子的時候,地上依舊有個身影抱著電話,蜷縮成一團(tuán)。 男人眼底少見的波動,急奔過去,就把她抱起來。 她抬起眼來,目光有些發(fā)直發(fā)懵,似乎是反應(yīng)了許久才確定看見的不是幻覺。隨即,他看見她眼底涌出淚來,月色里瑩瑩亮亮的光,眉頭卻是皺成一團(tuán),一拳搗在他胸口,積累了數(shù)個小時的情緒總算得到了宣泄。 “徐天胤!你混蛋!” ☆、第二卷 高中風(fēng)云 第六十三章 主動,莫名危險(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