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笑著搖頭，“不是什么事都跟面相有關(guān)的，我是見艾米麗小姐氣質(zhì)干練、嚴肅而嚴謹，這讓我想起了德國人?！?/br>
    “我的母親是德國人，我的父親是一位中國人。我從來就沒有忘記自己有一半的中國血統(tǒng)，我從小就對父親的家鄉(xiāng)很向往，因此這回孫總找到我，我便覺得來見一見夏總。”艾米麗看著夏芍，干練嚴肅的氣質(zhì)，認真的表情。

    “夏總的事我聽孫總說過，我對夏總年紀輕輕便能在商場創(chuàng)造出如此傳奇，非常地敬佩。但華夏集團之前的傳奇我并沒有參與，中國有句古話，叫‘好漢不提當年勇’，因此前事不談，就以后集團的發(fā)展，我可以問夏總幾個問題么？”

    夏芍聽了一笑，好漢不提當年勇，這話用在這里稍顯有些不太恰當，但她懂艾米麗要表達的意思，因而淺笑著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陳滿貫和馬顯榮對望了一眼。今天約見的這位艾米麗小姐假如談得成功，將來便是公司元老級的經(jīng)理，這樣的人與公司普通的高管或者職員的面試不太一樣，可謂互相選擇。但夏總是集團的董事長，身為老板，總應該是她掌握這場面試的主步調(diào)，但此時看起來，倒有些顛倒了。

    雖然，夏總的年紀太輕，這樣的年紀誰遇上都會心里打個突，看起來要比選擇別的老板的風險要高，謹慎一點，問一問也屬正常。但還是那句話，領導者要有領導者的氣魄，這位艾米麗小姐的氣場有點強勢，夏總可不能被她給主導了啊……

    兩人心里有點擔心，夏芍卻是笑容悠閑淡雅，一副聆聽者的姿態(tài)，示意艾米麗有話盡管問。

    艾米麗也不客氣，當即便說道：“我個人雖然對夏總很佩服，但就整個集團來說，夏總既然是領導者的身份，那我就只能拋開夏總的年紀，以看待領導者的眼光來看待夏總。聽說夏總有意成立地產(chǎn)公司，我分析過華夏集團的資產(chǎn)和分布運轉(zhuǎn)情況，我得出的結(jié)論是，華夏目前的資產(chǎn)，剛好可以穩(wěn)住省內(nèi)市場。古玩行業(yè)和拍賣公司利潤豐厚，資產(chǎn)積累也很快，以迅速積累的資產(chǎn)，搶占國內(nèi)拍賣市場，三年之內(nèi)會呈一個穩(wěn)步上升的趨勢，可謂形勢良好。以目前國內(nèi)拍賣行業(yè)的稀缺，可以預見華夏成為領航者的一天。所以，我不明白，夏總成立地產(chǎn)公司的意圖?！?/br>
    “一旦成立地產(chǎn)公司，華夏集團的資金運作壓力便會加重，最輕的情況，也會牽扯住拍賣公司搶占國內(nèi)市場的腳步。如今華夏的成功，使很多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新興的拍賣行業(yè)。我來此之前，做過一個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在華夏集團成立的發(fā)布會之后，國內(nèi)新注冊的拍賣公司新增了兩百多家！有競爭力的少說有十家，背后都有資產(chǎn)豐厚的集團支撐。這些拍賣公司會成為華夏近幾年搶占國內(nèi)市場上的競爭對手，但他們比華夏晚了一步，在業(yè)界的名聲遠不及華夏，且這些集團本身也是主營其他行業(yè)，所以專業(yè)程度短期內(nèi)也及不上華夏，只要華夏保證資金鏈，穩(wěn)步求取，五年內(nèi)可以坐上國內(nèi)拍賣行業(yè)的龍頭！”

    “這么好的形勢，夏總卻要成立地產(chǎn)公司。一旦資金分流出去，牽扯住拍賣公司搶占市場的腳步是最輕的情況，一旦競爭對手惡意競爭，華夏的資金鏈出現(xiàn)一點斷裂，整個集團就有坍塌的危險。所以，夏總，我想問問你，成立地產(chǎn)公司的決定，你是認真的，還是一時興起？假如出現(xiàn)了我預計的情況，你將如何挽救你的集團？假如沒有出現(xiàn)以上情況，新成立的地產(chǎn)公司，它的資金從哪里來？它的未來發(fā)展和定位在哪里？”

    艾米麗的語氣并不嚴厲，而是嚴肅而嚴謹，全程盯著夏芍的表情，期待她的答案。

    夏芍微垂了眼簾，唇角卻勾起一抹笑意。艾米麗這人，還不錯。

    她并不知道夏芍有意吞掉王道林的計劃，這計劃是集團內(nèi)部的事，孫長德自然不會跟她說，所以她擔心資金很正常。夏芍欣賞的是她做事的態(tài)度，她不僅對華夏集團的資金運作進行了分析，還對國內(nèi)的行業(yè)發(fā)展做出了統(tǒng)計和預估，這至少表明她態(tài)度認真。

    而且，要知道，她是來應聘地產(chǎn)公司總經(jīng)理的，但她的分析結(jié)果卻是華夏集團此時不宜進軍地產(chǎn)行業(yè)，這無疑是在自己給自己加一塊絆腳石。假如夏芍沒考慮過這些，聽了她的話后恍然大悟，那么華夏就會咔嚓掉成立地產(chǎn)公司的想法，也就是說，艾米麗的這次面試，將以失敗和無結(jié)果告終。

    但她卻是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這卻恰恰顯示出了她為人做事，很有自己的一套準則。

    夏芍對艾米麗的這一番話很滿意，含笑點了點頭。

    艾米麗嚴肅地看著夏芍，臉上神色不露，但內(nèi)心卻是有波動的。她向來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緒，她認為在商場中打拼，喜怒不露是最基本的素質(zhì)，這至少能讓對手摸不清自己的喜怒和想法。她一直認為自己在這方面做得很好，沒想到，今天能看見個比她做得還好的人。

    她剛才說的話，其實是很不客氣的。一般人聽了之后，大多會有恐慌、生氣、不服氣的表情，即便是掩飾得再好，眼睛里也會有一些淺淡或者不悅的神色。而且，能掩飾自己情緒反應的人，大多是商場打拼多年的老將，亦或者受過專門的訓練。

    艾米麗認為，眼前的少女應當不在這兩者之內(nèi)。

    她出身普通家庭，而且正在讀書，怎么看都應該只是一名普通的少女。她的發(fā)跡是一個奇跡，她應該比任何人都維護自己一手成立的集團，但被她拿出來這樣說，她卻連一點不舒服的表情也沒有。不恐慌、不生氣、不爭辯，從剛才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維持著處變不驚的微笑。

    艾米麗頭一次有了面對的不是一名普通的少女，而是一名商場中摸爬滾打多年的老將的感覺！她也是第一次有一種看不透一個人的感覺。

    夏芍這時卻抬起眼來看向了她，“艾米麗小姐，很高興聽到你這番話。但你此刻并不是華夏的員工，關(guān)于公司的決定和對未來的決策，我想我不方便對你透露，這一點還請你理解。而且有一句話我想對你說，華夏集團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身為它的掌舵者，我比任何人都會站在它的整體利益上去考慮。所以，地產(chǎn)公司的成立不是兒戲，它勢在必行?！?/br>
    夏芍的意態(tài)悠閑，笑容淡雅，但氣度卻是渾然天成。

    艾米麗眼底略有怔愣，驚訝于眼前少女的氣度，那句“身為它的掌舵者”的話，看不出任何爭辯，或者是高姿態(tài)，有的只是萬事底定的深沉氣度。

    雖然她什么話也沒有透露，但艾米麗卻有一種她確實是在與華夏集團董事長對話的感覺。這不由讓她疑惑，這樣的普通家庭出身的少女，是如何養(yǎng)成的這種氣度？

    如果艾米麗此刻知道，那句“地產(chǎn)的成立勢在必行”的話，其實是夏芍姑娘剛才才決定下來的，不知她會不會吐血？

    但，這確實是夏芍剛剛才決定了的事。

    剛開始，夏芍要成立地產(chǎn)公司，只是為了低價從金達手中購下市中心的那塊地，然后建座私人會所，為華夏集團積蓄人脈。至于以后要不要進軍地產(chǎn)業(yè)，她一直猶豫不決。資金在吞下王道林后自然會有，所以她不擔心，但她卻是一直猶豫要不要成為后世催動房價不合理飆升中的一員。

    但剛剛艾米麗的一句“地產(chǎn)公司未來的發(fā)展和定位在哪里”的話提醒了她，也幫她下了決定。

    她是華夏集團的掌舵者，她必須要為自己的集團和員工負責，她不能在地產(chǎn)公司成立之后，在私人會所建好之后，就對她的員工說：“我成立這個地產(chǎn)公司就是為了私人會所，現(xiàn)在，會所建好了，你們可以散了?！?/br>
    這樣的話，要她如何對得起為了這個公司而一腔熱血的員工？

    再說地產(chǎn)公司，地產(chǎn)公司的涵蓋范圍其實很廣，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中介服務公司、物業(yè)管理公司，都在其中。就單單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來說，也不一定僅僅就是房地產(chǎn)，城市土地開發(fā)、房屋營造、基礎設施建設等等，都涵蓋其中。

    即便是不建住宅區(qū)，其他方面的開發(fā)，利潤也同樣巨大。

    夏芍心里清楚，一旦她入了這個行業(yè)，身在其中，日后真的不涉及這一塊的可能性或許不大。對此，其實她倒是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打破后世房價暴漲的怪圈。哪怕是能改善一點，也是功德。

    這個世界上許多事，可以分為有為和無為。不介入其中，獨善其身是無為，要做到這一點容易，難得的是有為。

    想到此處，夏芍笑了笑，忽然覺得心境開闊了不少，似乎開悟一些道理一般，豁然開朗。

    她心境上的變化只有自己能夠體悟，在座的人是感覺不到的。艾米麗只是被她的氣度所懾，愣了好一會兒，等她反應過來，不免問道：“既然夏總成立地產(chǎn)公司勢在必行，那么，可否允許我問一問，夏總對地產(chǎn)行業(yè)的看法，以及對未來國內(nèi)地產(chǎn)行業(yè)發(fā)展的預估？每一個集團的掌舵者都應該是一位成功的預測家，能看到未來的趨勢和別人無法企及的天地。掌舵者可以不是管理上的全能人才，卻必須比任何人都要有遠見和大局觀。我希望夏總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讓我來考慮華夏是否值得我投身其中?！?/br>
    這話不免叫陳滿貫和馬顯榮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位艾米麗小姐說話也太直接了。這就是外國人跟人交流的方式？不管怎么說，跟國人圓滑的處世之道比起來，他們略顯有些不習慣。

    馬顯榮笑了笑，“我們夏總在預測投資走向方面向來是沒有失過手的，不知道孫總有沒有跟艾米麗小姐提過，夏總在東方玄學方面有長才，不少商界人士都請她預測過投資方面的事，從來就沒有失手過，所以這方面請艾米麗小姐放心才是。”

    艾米麗卻是微微皺了皺眉，看向夏芍，“這件事我聽孫總提過，但是請容我直說。古老的東方確實有許多神秘的事，科學不能解釋，這一點我承認。但很遺憾，我仍然是唯物主義者。我對夏總的私人愛好和別的方面的長才沒有異議，但我希望能夠在商言商。既然是商場上的事，那就以商場上的理論來給我一個答復。如果只是剛才馬總的答復，很遺憾，不能使我信服?！?/br>
    “我沒有打算用這一點來使你信服?！毕纳中α诵?，也看著艾米麗，“但很遺憾，我也沒有打算以商場上的理論來給你一個明確的答復。”

    這話一出口，陳滿貫、馬顯榮和艾米麗，三人都愣了。

    “夏總的意思，我不明白?！卑惖?。

    “我欣賞艾米麗小姐的嚴謹與務實，但你可能忘了一點。對行業(yè)未來的預測，這本身就不在唯物主義的范圍內(nèi)了。成功者的預測、眼光、遠見和決定，每一樣都伴隨著冒險精神。我是華夏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我更是一個創(chuàng)造者，這種創(chuàng)造，最令人著迷的地方就在于它給人的驚喜。按部就班和刻板換不來驚喜，你想見到它，首先要付出風險?！?/br>
    夏芍笑了起來，笑容里有種享受的意味，“華夏集團值不值得艾米麗小姐投身其中，不是我能給你的答案，要問你自己。你愿不愿意付出風險，成為一個創(chuàng)造者。你愿意，它就值得。”

    你愿意，它就值得……

    艾米麗怔愣住，這是她自今天出現(xiàn)在酒店貴賓間里以來，第一次露出的嚴肅以外的神色，看起來像是深受震撼！

    嚴謹和按部就班一直都是她的處事風格，她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話，一個創(chuàng)造者告訴她要享受創(chuàng)造的過程和風險，這對她來說是從未嘗試過的事，但不知為什么，她有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這種對未來的不預測性，讓她心跳加快，忍不住激動。

    夏芍看著艾米麗的神色，卻是笑了笑，不再打擾她，留給她考慮的時間，轉(zhuǎn)頭對陳滿貫和馬顯榮說道：“點餐了么？我有點餓了?！?/br>
    兩人笑了起來，她只有在這種時候，才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的少女。

    菜陸續(xù)上來，夏芍怕艾米麗吃不慣中國菜，特意貼心地叫了幾道德國菜式，然后就開始低頭吃飯。

    整個用餐的過程，艾米麗都沒有說過話，她看起來心不在焉，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么。

    一頓飯就這么吃完，夏芍這才站起來說道：“艾米麗小姐今天可以不必答復我，你可以回去好好考慮?！?/br>
    “不，我已經(jīng)考慮好了?！卑愄ь^看向夏芍，也站了起來，“夏總有句話說錯了，你說不打算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來使我信服，事實上卻已經(jīng)讓我信服了。我相信華夏集團的成功不是一個偶然，有你這樣的掌舵者在，它勢必輝煌。它之前的傳奇故事我沒有參與，但我希望能夠跟著夏總，譜寫它日后的傳奇。只是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夏芍笑了，這姑娘做事做決定倒挺干脆的，這一點，她喜歡。

    “那就要看艾米麗小姐的能力了。我看上了一處地標，如果艾米麗小姐能把這個案子做得漂亮點，那么華夏日后就歡迎你的加入！”

    “也就是說，夏總愿意給我一個試用的機會？那好，我會讓你滿意的?！卑愇⑽⒁恍?，向夏芍伸出了手。

    她笑起來倒是去了臉上的嚴肅干練，多了幾分年輕女子該有的活力。夏芍也是一笑，伸出手去跟她握了握，地產(chǎn)公司的經(jīng)理職位人選就算是敲定了。

    艾米麗這次來自然是出國出差形式的，她就住在望海風酒店，當即就決定明天回德國，辦理來國內(nèi)的一切手續(xù)。夏芍與她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這才與她握手告別，與陳滿貫和馬顯榮出了酒店。

    兩人開車送她回學校，車里，馬顯榮說道：“這個人處事作風直了點，但看起來倒是挺干練，不矯情做作。孫總推薦的人，能力上應該是可以相信的，只要為人過得去就行了?！?/br>
    陳滿貫點了點頭，卻是眼神一亮，想起什么似的問道：“夏總，這位艾米麗小姐是中德混血兒，你看她的面相，能看出來她這個人可靠么？”

    夏芍轉(zhuǎn)頭笑看陳滿貫，打趣道：“陳伯伯最近挺迷玄學的，什么人都要問一問面相，我看您老改行得了?！?/br>
    馬顯榮開著車，哈哈一笑。

    陳滿貫也笑了起來，“嗨！我這不是好奇么？我就想知道，面相這些是咱們的老祖宗發(fā)明的，看外國人……準么？”

    “咦？別說……還真是這么回事。準么，夏總？”馬顯榮也好奇了起來。

    “不能一概而論。面相與《易經(jīng)》的關(guān)系不太大，它算是一門統(tǒng)計學，統(tǒng)計的是黃種人的面相特征，而外國人則不能列入其中。”夏芍搖了搖頭。

    “舉個例子，比如說田宅宮。相學里，眉眼之間太單薄的人，大多家庭觀念單薄、喜愛自由，經(jīng)濟能力也不太高。而且，眉生得太低，眉眼之間距離太短，稱為眉壓眼，這種面相的人大多運氣逆滯且怕事。但是外國人的面相，田宅宮大多單薄，大多眉低壓眼，卻作風大膽、愛冒險、積極進取。這就與相書出入很大?！?/br>
    “那豈不是說，面相看外國人不準了？”陳滿貫問道。

    “也不見得，看怎么看了。外國人大多高鼻梁，眉骨粗高，相學里代表自信、個性剛烈、積極大膽。有這種面相的外國人，就算是田宅宮單薄或者眉低壓眼，也阻不了其面部的大勢，也就是發(fā)揮不了太大作用。但總的來說，面相還是看亞洲人最準?！?/br>
    “那就是說，玄學上的事，只在咱們這里管用了？”馬顯榮也好奇地問了一句。

    夏芍卻給了他否定的答案，“不。除了面相，風水、占星等術(shù)，沒有地域局限，在哪里都能用。玄學里的紫微斗數(shù)和西方的占星術(shù)，都是一種星命術(shù)。而風水術(shù)是一種綜合性的地球自然科學，西方目前也在研究當中?！?/br>
    兩人聽著吶吶地點點頭，神色喟嘆。

    望海風酒店離青市一中不遠，開車一會兒就到了。車子停在校門口，陳滿貫說道：“夏總，我明天也該回東市了。下個月華夏集團落戶青市的典禮上，我再來。這中間要是有什么事，你打電話給我，我開車趕過來也快?！?/br>
    夏芍點點頭，東市那邊還有很多事要陳滿貫主持，他來青市也有幾天了，是該回去了。

    下車前，夏芍卻忽然想起件事，對馬顯榮說道：“私人會所要建估計要段時間，年前是不能用了，我以后周末會到店里去，有人找我，就讓他們周末來?！?/br>
    馬顯榮點頭應下。

    陳滿貫笑了笑，“夏總算是是有時間給人看風水了，您來青市兩個多月，東市那邊的人找我找了好幾回，直報怨還是您在東市的時候好，離得近。來了這里，凈便宜青市這邊的人了。我只管告訴他們有急事就開車來這邊福瑞祥的店里，不太急的事就能您回東市再說?！?/br>
    夏芍聽了點頭，“會所建立起來就好了，讓他們辦理貴賓手續(xù)，我在會所里設下養(yǎng)生的風水局，一個月讓他們來住兩天，對身體有好處，有事就那時候問。當然，要收錢?！?/br>
    “風水局？這東西還能改善身體的？”陳滿貫一拍大腿，“哎呦！那我以后也每個月蹭著來住兩天。夏總，給我留個房間！”

    夏芍一聽哭笑不得，“那倒不用，會所會建成連鎖性質(zhì)的，到時，陳伯伯就在那邊吧?！?/br>
    陳滿貫一聽眼就亮了，有些激動，“是啊！以后咱們?nèi)A夏發(fā)展的地方可多著，每個地方建一處私人會所，那可是積累人脈的好辦法??！唉，只可惜夏總這方面的收益要建慈善基金，不然光憑這么處私人會所，夏總這輩子吃穿不愁啊，呵呵?！?/br>
    夏芍笑看他一眼，“就算沒有這方面的收入，我這輩子也吃穿不愁，華夏賺的錢就不少了，少打我會所的主意。”

    陳滿貫呵呵一笑，夏芍這才與兩人作別，下了車。

    下車時天色已黑，是晚上七點多了。潘向萱在校門口遇襲的事件余波未散，學校目前禁嚴，今天并非周末，校門緊緊閉著，平時這時間出出入入學校的學生人群，此時倒是冷冷清清，門衛(wèi)室里亮著燈，夏芍走過去，遞上了出校門的請假條，讓門衛(wèi)銷掉和記錄回校的時間。

    走去窗口，才發(fā)現(xiàn)門衛(wèi)室里除了門衛(wèi)在，還有學生會的兩人在檢查最近出入學校的記錄，其中一人正是學生會的副會長嚴丹琪。

    她已經(jīng)看見夏芍從一輛商務奔馳里下來，也不伸手去接假條，只是雙臂環(huán)胸，抬了抬下巴。旁邊的女生過來接了，讓門衛(wèi)記錄上時間。

    一算夏芍出校門的時間，嚴丹琪就挑了挑眉頭，冷言冷語，“去了兩個多小時，干什么去了？沒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吧?！?/br>
    旁邊的女生一聽就笑了，眼也沒抬，“哪能沒去奇怪的地方??？沒看見人家是從商務奔馳上下來的么？之前聽說是軍用路虎，現(xiàn)在又是商務奔馳，咱們學校最搶手的新生了?！?/br>
    女生的穿著打扮普通，邊笑邊偷偷瞄嚴丹琪，討好的意圖明顯。

    夏芍卻懶得理，任由她們說，反正也只是過過嘴癮。

    校門緩緩打開，嚴丹琪看著夏芍悠閑地往里走，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膽子大的人沒辦法，學校出了這樣的事，絕大多數(shù)學生都能遵守校規(guī)，偏偏有些人總是搞特殊。”

    “學姐，有的人天生就這樣，出再大的事也還是想著出去見男人，希望有些事，不要發(fā)生在她身上才好?！?/br>
    兩人一人一句明嘲暗諷，夏芍卻邁著悠閑的步子，晃進了校門，留給兩人一個淡然的背影，任憑兩道目光怎么在她背上戳，就是懶得理。

    只是，她剛走出十來步，身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夏芍一愣，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徐天胤打來的。夏芍看著手機屏幕愣了一會兒，盯著上面顯示的“呆萌師兄”四個字，明顯感覺到心跳都快了些。

    電話響了一會兒，她才接了起來，里面便傳來徐天胤微冷、不太有起伏的聲音，“在學校里么？”

    “在，師兄有事？”夏芍邊說邊往校園里面走，不想打電話的聲音被門衛(wèi)室里的閑雜人等聽見。

    校園里因為禁嚴的關(guān)系，天一黑就不準學生隨意走動了，因而學校里現(xiàn)在很是安靜，夏芍明顯能從手機里聽見那頭車子行駛的聲音。

    “師兄在開車？”夏芍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