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紅色的法拉利停在田園小屋的不遠(yuǎn)處,車門向上劃開,一個穿著酒紅色長裙的女人從車上邁下來。 “岑老師客人來了!” 岑嫻就應(yīng)了聲,在旁邊水盆里洗了洗手,跟上沈歲歲出去迎接。 酒紅色連衣裙的客人走到柵欄外,摘下墨鏡,笑盈盈的沖她們打了招呼:“好久不見呀?!?/br> 沈歲歲在她走近的時候就認(rèn)出來是陳桑了,現(xiàn)階段國內(nèi)最火的新銳攝影師都能請來,節(jié)目組這季確實是下血本了。 陳桑最有名的就是當(dāng)年和岑老師合作給《華尚》拍的墨系列,火到只要打開手機(jī),不管任何軟件,必能看到那套水墨風(fēng)九宮格,岑老師的畫中人,第一古典美女的名聲也是那時候打下來的。 陳桑大步走過來和岑嫻就用力擁抱了下,沈歲歲看著平日里把自己拎來拎去的岑老師友善的拍了拍陳桑的后背,心里嘖了一聲。 待遇不一樣啊。 看來她吐槽岑老師脾氣壞沒朋友是誤解岑老師了。 岑老師只是不跟她交朋友罷遼,不過即使這樣,岑老師也是對她多有照顧。 沈歲歲垂下眸子心里想,岑老師眼光敏感一點也好啊,岑老師要是對她也這么溫柔好說話,那她的倒貼掉粉計劃也跟著涼了。 法拉利駕駛位又下來一個人,從后車座往下搬箱子。 沈歲歲瞧見就過去幫忙,走到車后面,看見拎著行李的一米八男生樂了。 “顧梟!” 顧梟笑出一對小酒窩,對沈歲歲眨眨眼:“沈pd,好久不見,你不在熱搜,熱搜還有你的傳說,怎么樣。適應(yīng)田園生活了嗎?” 沈歲歲握緊拳頭跳起來錘了下他的肩膀:“你專程來替熱搜來看我笑話的?” 顧梟躬下身抱拳,嘿嘿一笑:“哪敢哪敢,我這不是擔(dān)心沈pd你嗎,一接到邀請就馬不停蹄去健身房突擊了一周,就為了在這一期幫你把活干完?!?/br> 沈歲歲攥起來的拳頭松了,表情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和岑老師就需要你這種人才。” 兩人貧了兩句,沈歲歲領(lǐng)著顧梟往屋里走,路過岑嫻就的時候,沈歲歲停下來介紹說:“岑老師,這是我?guī)煹埽瑒?chuàng)造有你的c位,顧梟?!?/br> 顧梟立刻停下來,像岑嫻就鞠了個躬打招呼。 岑嫻就點頭回應(yīng)一下,顧梟頭回見到岑老師這個咖位的影后,緊張到不知道接下來怎么辦,悄悄地看向沈歲歲。 沈歲歲看了會他的笑話,才說:“岑老師,那我先帶我?guī)煹苌先チ?。?/br> 岑嫻就又點了下頭,顧梟松了口氣跟著沈歲歲朝屋內(nèi)走,中途看她麻花辮一晃一晃的,手賤扯了下她的發(fā)繩。 沈歲歲瞬間彈起來,高喊一句顧梟,拎著門口的笤帚追殺過去,顧梟反應(yīng)飛快扛起箱子狂奔逃亡。 岑嫻就直到他們倆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才緩慢的收回目光,面色平靜的拿起桌上的調(diào)料盒,往里撒了一勺。 陳桑皺起眉,欲言又止的問:“放這么多糖是不是太甜了,你不是不喜歡吃甜的嗎?口味變了?” 岑嫻就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問:“你晚上不是不吃飯嗎?” 陳桑一手搭在她肩上,擠眉弄眼,故意惡心她:“別這么冷淡嘛,那岑老師第一次下廚做的菜能一樣嗎,這面子我必然要給的啊?!?/br> “也行。” 岑嫻就蓋上鍋蓋,抬手打掉她的手,看著陳桑戒備的目光,溫柔一笑:“多吃才能多干活,幾十畝果園等著你努力呢?!?/br> 陳桑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說:“不會吧,不會吧,我來的時候節(jié)目組可不是這么說的,不就是幫你們拍組照片嗎?” “節(jié)目組是節(jié)目組,我們是我們?!?/br> 岑嫻就抬手指了下二樓,絲毫沒有愧疚感的甩鍋:“小朋友已經(jīng)累到想去隔壁偷牛的地步了,你來之前剛放狠話,不干活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 陳桑失笑:“行,我算是進(jìn)了你們的狼窩。” 岑嫻就笑了下,從竹筐里拿出個杏子,洗干凈拋給陳桑:“不讓你白干。” 陳桑抬手接了,捏在手里玩,看她仙女下凡,圍著圍裙在鍋碗瓢盆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止一點點的不真實感。 “你在這感覺怎么樣?” 陳桑摸了摸撿撿的狗頭,補充說:“做飯,擼狗......” 二樓傳來打鬧的笑聲。 “......還養(yǎng)孩子?!?/br> 岑嫻就看了二樓一眼,把圍裙摘了,搭在木椅子上,坐到陳桑對面和她喝茶。 她跳過前面的問題,只答了最后一句:“小孩太鬧騰了。” 陳桑吹了吹茶葉浮沫,品了口,愜意的倚在靠背上,寬慰好友:“兩個小孩一起玩難免鬧騰,嘖,我被你帶跑了,什么鬧騰,這叫朝氣磅礴,熱愛生活。” 岑嫻就說:“一個小孩的時候也朝氣磅礴。” 陳桑嗤笑了聲,把茶杯放下,揭穿她:“別趁孩子不在就瞎扣帽子,人家歲歲有名的高冷小美女,到了你這就朝氣蓬勃,你反省反省是不是自己過得太清凈了。 沈歲歲是個高冷小美女這句話落在岑嫻就耳朵里可以跟指鹿為馬劃上等號。 她幾乎不用刻意回憶,沈歲歲那一張張或委屈會討好的臉就出現(xiàn)在腦海里,聲音也是又軟又甜的。 岑嫻就眉心抽了下,遲疑問:“高冷?” 陳??粗c了下頭,習(xí)以為常的說:“這不是業(yè)內(nèi)公認(rèn)的嗎?” 岑嫻就沉默不語,想起之前對沈歲歲車禍摔壞了腦子的懷疑。 樓上,沈歲歲幫顧梟把行李放好,顧梟在衛(wèi)生間里喊:“沈pd幫我看一下,這個毛巾是大家都有的嗎?” “什么毛巾?” 沈歲歲放下手里的東西往里面走,剛邁進(jìn)門檻,顧梟就拆掉她麥的小聲說:“沈pd我聽說一件事,不知道到底準(zhǔn)不準(zhǔn)確,但是還是告訴你一聲,你有一點心理準(zhǔn)備?!?/br> 沈歲歲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握緊了麥的收音,謹(jǐn)慎的點了點頭, 顧梟壓低聲音說:“首先融嘉誼出軌這件事已經(jīng)拍到了,圈里的人都知道,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爆出來?!?/br> 沈歲歲聽到這個名字眸光微暗,融嘉誼是銳光娛樂的太子爺,演技可以人品不行,早晚會出事,并沒有什么新奇的。 但這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顧梟說:“出軌這事還能再想辦法洗,公司舍不得融嘉誼,一定會保他。大概率是把別人的料提前爆出來吸引火力,我從我經(jīng)紀(jì)人那偷聽到,上頭有你的料?!?/br> 沈歲歲聞言仔細(xì)回憶了下,說:“我應(yīng)該沒有什么料能把融嘉誼出軌壓下去吧?” 顧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把沈歲歲的麥還給她說:“毛巾多掛幾條,有備無患?!?/br> 雖然沈歲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大料,但是....... 她心里快高興死了好嘛! 這是什么天降喜事?。?! 她做了這么多年的好事上蒼終于開眼了嗎?。?/br> 求糊得糊! 是不是這個綜藝還沒結(jié)束她就可以攢夠字?jǐn)?shù)安度余生了! 那她這個綜藝還錄不錄? 錄完吧,要不岑老師一個人多孤獨。 沈歲歲用盡全力抑制著自己的高興,生怕笑出聲來被顧梟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 顧梟看著她隱忍沉重的表情,心里飛快想著安慰的話。 沈歲歲抓著他的袖子,認(rèn)真說:“顧梟。” 顧梟咬了咬牙,小聲又堅定的說:“沈pd你放心,到時候不管微博什么樣,我一定站你?!?/br> 沈歲歲一驚,飛快搖頭:“這件事你就當(dāng)做不知道,我這邊有應(yīng)對的辦法,就算爆出來你也別趟渾水,相信我?!?/br> 顧梟舒了口氣,他對沈歲歲的話從不懷疑,答應(yīng)了下來。 樓下,岑嫻就把茶杯放下,半個小時內(nèi),第二次抬眼望向竹樓。 自打顧梟來了之后,沈歲歲就再沒出現(xiàn)在她身邊一秒,平時恨不得像她尾巴一樣跟著,一來了別人就立刻連影子都找不到。 岑嫻就真是想把沈歲歲從樓上拎下來,好好教一教她娛樂圈為人處世之道。 比如在兩個前輩都在下面的時候,就算她和陳桑都不介意,他們兩個小輩在上面躲著,節(jié)目播出也必然被找茬挨罵。 沈歲歲不是沈年年親自養(yǎng)大的嗎? 沈年年那種人精到底是怎么養(yǎng)出這種傻白甜meimei的。 要是她也有意針對,沈歲歲在這個節(jié)目豈不是會被擠兌死? “看什么呢?” 陳桑輕甩了下車?yán)遄诱吹玫乃閱?,把白子落在棋盤上:“你今天可是輸了兩回了,我贏得心里都不踏實了?!?/br> 岑嫻就沒回應(yīng),指尖的黑子落下,期間局勢瞬間翻轉(zhuǎn),白子一瀉千里,救無可救。 陳桑剩下的話卡在喉嚨里,咳了聲,若無其事的撥亂了棋盤,說:“吃飯吧,這東坡rou都悶了多久了。”又向樓上喊了一聲:“歲歲,顧梟快下來,吃飯了。” 于是岑嫻就收拾好棋盤,一抬眼就看見沈歲歲春風(fēng)滿面喜笑顏開的跟顧梟走出來。 岑嫻就面無表情的回憶,她好像還真是頭一回見沈歲歲笑這么開心。 ※※※※※※※※※※※※※※※※※※※※ 這幾天隔日更,周三恢復(fù)日更。 ----- 狗糕糕:我發(fā)現(xiàn)我寫不好古言【頹廢.jpg】 我組織語言準(zhǔn)備開始安慰。 狗糕糕:我找不到古言的鉤子,感覺細(xì)水長流的,但因為文筆好,所以一直讀下去也不枯燥。 我在對話框開始打剛剛組織好的安慰。 狗糕糕:而且古言文風(fēng)都端肅精致,我的文風(fēng)比起來,就像糙大妞??!【西湖的水我的淚.jpg】 我看著對話框,全選,刪除。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一般不笑,但真的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