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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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沒回來,水牛鎮(zhèn)果然比從前熱鬧了許多,光是街道上的車子就不知道多了多少,還有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其中不乏青春靚麗的年輕人,即使是在十月一號這種大日子,以前也是很少見的。 橋頭大排檔那邊果然很多人,遠遠的,安立君就聞到一股紅薯湯的香味了,紅薯湯煮米粉這種吃法在外地比較少見,從前的水牛鎮(zhèn)十分閉塞,山高路遠交通不便,山區(qū)所產(chǎn)的除了水稻就是紅薯最多,于是這里的人就變著法兒吃,紅薯藤炒米粉,紅薯湯煮米粉,等等。 這會兒正是下午三點多,也不是飯點,兩家大排檔的生意卻都很不錯,其中一家甚至已經(jīng)都坐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小溪邊也停了不少各式各樣的車輛。 安立君叫了一份紅薯湯煮米粉,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沒有空桌,只好跟人拼桌了,這種情況在外面很常見,不過在水牛鎮(zhèn)她還是頭一回碰到。 羅景亮他們?nèi)缃襁B幫工都請了,一旁的空地上有一個婦人正在削紅薯皮,另一邊還有一個洗菜的,羅景亮的老婆陳賽麗在腰上扎了一個錢袋子,一邊給羅景亮打下手一邊招呼客人和收錢。 削了皮洗干凈的紅薯切成小拇指粗細的條狀,油鍋里放一點切碎的蔥頭熗過,放紅薯下去炒出香味,再加水下去煮,直到把紅薯煮得透爛了,這才放米粉調(diào)味料下去,等煮好了打到湯碗里,在撒上一小撮蔥花,一點點胡椒粉,噴香。 羅景亮這一大鍋就能煮四五碗,照理說效率也算是高的了,卻依舊被客人們催得不行,主要是那個香味太饞人,自己那份沒上來,光看別人吃的話,還真挺難熬。 “哎,你的米粉?!贝蠹s等了二十多分鐘之后,終于輪到安立君了。 “哎,好。”安立君笑了笑,伸手拿筷子,剛剛她也被別人桌面上飄過來的香味饞得不行,早就等不及了。 這個攤位上的番薯湯煮米粉,賣相不怎么樣,味道卻真的是絕佳,首先這個番薯好,煮出來的湯帶著nongnong的番薯香,加了米粉下去煮以后又摻了淡淡的米香,這個米粉也特別好,軟而不糊,不僅入味,還帶著一股子自然的米香, 吃著美味可口的米粉湯,安立君心中那抹淡淡的陰影也像是被這下午的太陽曬化了一般,整個心情都跟著輕快起來了,果然,美食就是容易讓人感到幸福。 “從前沒見過你啊,剛從外邊回來的吧?”安立君對面的兩個小情侶走后,陳賽麗就拿了一把蔥,坐在他們剛剛的座位上,捶了兩把自己的后腰,然后一邊剝蔥一邊和安立君說話。 “啊,這會兒剛到?!?/br> “在哪兒上班呢?挺遠吧?要是近的,平時周末就該回來了,我這還是第一回見你呢?!?/br> “不上班,自己做點小生意。” “哎呀,你也是自己做生意的?。抗?,真是看不出來,我見你斯斯文文的,還當(dāng)你是坐辦公室的呢。要我說,做生意那可比上班自由多了,就是累,哎呦喂,像這兩天,人家都放大假了,咱還得豁出老命去干活呢?!?/br> “你家生意好得很啊?!?/br> “還成,嘿嘿?!?/br> “這米粉也做得好吃?!?/br> “嘿,材料好,想不好吃都難。” “誒,你倒是快點啊,這會兒還偷閑呢?”那邊忙不開的羅景亮又催他老婆了。 “你看,這又開始催命了?!标愘慃惛擦⒕蛉ち艘痪洌B忙向那邊應(yīng)了兩句來了來了,然后把剝好的小蔥拿到水龍頭下面洗洗,切成蔥花給羅景亮那邊供應(yīng)上。 這家大排檔的東西好吃是好吃,就是挺貴,一碗紅薯湯煮米粉,沒見一點葷腥,也不多大碗,就要十塊錢,席間聽到不少人抱怨的,老板娘說他們家米粉一斤十多塊錢買來的,番薯一斤還三塊五呢,正宗牛王莊產(chǎn)的。 聽到牛王莊這三個字,安立君也感到有些好奇,這些年她雖然一直待在外地,但是也沒少關(guān)注他們本地的論壇貼吧,常??吹接腥颂岬脚M跚f,好像很不一般,這一回她打算要租住的打鐵鋪的房子,聽說房東就是牛王莊的老板羅蒙。 安立君填飽了肚子,也不著急,就沿著馬路慢慢往山上走,路上還碰到幾撥從山上下來的人,有開車的,也有男女老少結(jié)伴而行的,大多人手里都拿著一兩個茶葉蛋,也有少數(shù)人提著籃子的。 “不行,今天人太多了,要得獎太難?!?/br> “明天還來不來???” “來,干啥不來?反正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說不定還能贏個籃子回去呢?!?/br> “哇!特等獎的那個大籃子你們剛剛瞧到?jīng)]有?里邊還有一壇子枇杷酒呢,聽說光是那壇子酒都好幾百塊了!” “好幾百塊還買不到,前陣子有人聽王大勝他們喝酒的時候說的,都想找羅蒙買那什么枇杷酒楊梅酒的,他就是不肯賣?!?/br> “枇杷酒楊梅酒算啥?枸杞酒聽說過沒有?” “枸杞酒有啥了不起的,我們家也泡了,就是從羅蒙他們店里買的枸杞子?!?/br> “得了吧,人家不是用枸杞子泡的,是用新鮮枸杞子釀的,我們家隔壁那個老頭就是給羅蒙曬枸杞子的,聽說今年第一批枸杞子摘回去,他就沒曬出來賣,全部釀了枸杞酒了,就埋在牛王莊的地下?!?/br> “埋在哪兒了?” “打聽這個有什么用?沒聽說過上回那個偷猴子的事情啊,那幾個偷獵的,可是被他們追得連鞋子都掉了,那還是在山上呢,山下你敢去偷一個試試?” “誰說要偷了,我就是問問。” “誒,你那個雞蛋不吃啊?給我吧!” “想得美,留給我老妹的?!?/br> “呦,真不愧是二十四孝老哥啊?!?/br> “今天怕人多沒帶她來,哭得嗓子都啞了?!?/br> “你們說羅蒙是不是摳門了點,替他干一個半鐘頭的活兒呢,才給倆雞蛋?!?/br> “人家同樣也是干一個半鐘頭的活兒,還得了一籃子寶貝呢?!?/br> “唉,手慢就是沒辦法?!?/br> “沒事,咱離得近,以后多過來練練,水平慢慢就高了。” “聽說他以后每個周末都要搞這個比賽,咱每個周末都來?” “來,咋不來???” 安立君到打鐵鋪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鐘了,養(yǎng)鴿子的那幾家人都在后院伺候鴿子呢,孫林木夫妻倆到鎮(zhèn)上擺攤賣烤紅薯去了,不到晚上□點是不會回來。肖老大這一天帶著阿蕓嬸和他們家仨丫頭都上牛王莊了,只有林伯和馬家老爺子在院子里坐著,老人嫌牛王莊舉行比賽太鬧,就沒過去。 這倆老頭正說話呢,見院子里進來一個斯斯文文的姑娘,說要在打鐵鋪租房子,馬家老爺子立馬就掏出手機給羅蒙打了個電話,算算時間,這會兒那邊的比賽早該結(jié)束了。 不出半個鐘頭,羅蒙和肖樹林帶著猴娃子,還有肖老大一家就一起過來了。 猴娃子雖然細看還是跟一般的小孩有點區(qū)別,但是羅蒙和肖樹林還是愿意讓他跟外面的人多做接觸,萬一要是有什么亂七八糟的說法傳開來,大不了死不承認(rèn)就是了,反正戶口都辦下來了,娃娃已經(jīng)是他們家的了,別人還能管得了那么寬? “誰要租房子?。俊绷_蒙一進院子就問了。 “就是這個姑娘,咱水牛鎮(zhèn)上的人,別看她一個姑娘家,還是個銀匠哩。”林伯和馬家老爺子這會兒也已經(jīng)跟安立君說了不少話了。 “你好?!卑擦⒕酒饋砀_蒙打了個招呼。 “你好,你是咱鎮(zhèn)上的?”羅蒙問她。 “是啊?!?/br> “怎么自己一個人出來租房子???” “年紀(jì)大了嘛,再說家里兄弟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卑擦⒕α诵?,說道。 “哦?!彼@么說,羅蒙就明白了,在他們這片山區(qū),重男輕女是普遍現(xiàn)象,現(xiàn)在的年輕父母還要好一點,上一代人的話,這種情況就相對比較嚴(yán)重了。 接下來羅蒙就打開剩下的空屋給她自己挑,安立君本來選中一間屋后帶柿子樹的,但是崔老頭卻跟她商量說自己一個鴿友過陣子就要搬過來了,后院帶樹的對他們養(yǎng)鴿子來說更適合,問她能不能另外挑一間,安立君很爽快就答應(yīng)了,另外找了一間小屋。 然后就是付租金簽合同,羅蒙也不是第一回當(dāng)房東了,這些活兒干得那叫一個得心應(yīng)手。肖樹林抱著猴娃子到人家后院去看鴿子,這孩子看得可認(rèn)真了。 “嘟……嘟……”正登記身份證號碼的時候,羅蒙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喂,啥事?。俊?/br> “啥?地皮?在什么地方?” “小溪上游啊,哦,我知道那里有一塊荒地?!?/br> “要,咋不要?!?/br> “多少錢?” “成,你幫我弄下來,到時候給你整兩百斤楊梅酒。” “枸杞酒?那不行,我總共也沒弄多少?!?/br> “行吧,兩百斤楊梅酒,另外給你兩壇子枸杞酒?!?/br> “多少錢你先墊著,到時候我再給你?!?/br> “啥事???”這時候肖老大端著一大盆洗好的葡萄就出來了,招呼大家吃葡萄。 “馬從戎說要幫我弄塊地皮?!绷_蒙掛上手機說道。 “位置在哪兒???”肖老大問他。 “就在咱這里下去,剛到水牛鎮(zhèn)的路邊,也是小溪邊,從前我讀書的時候,大家都在那里堆建材,這會兒就空著,長了好多雜草?!绷_蒙一邊登記安立君的身份證信息,一邊對肖老大說道。 “那塊地我知道,原本還想使使勁把它弄下來呢,既然你要的話,那就算了。”肖老大一邊吃著葡萄一邊說道。 “你要的話拿去也行,我也不一定非得要?!绷_蒙說著把一份合同一張押金條連同她的身份證遞給安立君,租房手續(xù)就算是辦好了。 “我也不一定就非得要,你說說,賣這塊地打算干啥?” “蓋房唄。”羅蒙說著往椅背上一靠,也扯著葡萄吃了起來,一邊還招呼安立君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