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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俞潛龍開門見山,楚涵也不別別扭扭,他嗯了一聲,”都知道了?!?/br> “知道就好,你還是關(guān)心他的?!?/br> 楚涵下意識想反駁這句話,但俞老爺子卻沒給他機會,悠悠嘆氣:“我本來也不想管的,可是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公司的事也都指望他,他早一天恢復記憶我也早一天放心,你說是嗎小楚?” 一聲小楚叫的像是拉近了距離,真不愧是老狐貍。 楚涵沉著氣順著他的話頭說:“這是人之常情,我理解?!闭f完低著頭默默續(xù)茶,話里話外的意思卻很明顯了。 他理解,但這不關(guān)他的事。 老爺子一聽,把手里的茶杯轉(zhuǎn)了一圈,才說:“小楚啊,我想你也知道我要找你干什么,我想請你幫幫我們家稚生,你跟他關(guān)系最親厚,他也只記得你……” “我?guī)筒涣怂覀円呀?jīng)分手了?!?/br> 俞潛龍被噎了一句也不惱,反而看著他問:“年輕的時候分分合合很正常,他都這樣了,你還揪著以前的事不放?你就真這么狠心?” 楚涵低眉順眼地反駁:“不是狠心,是不想再糾纏,其實我們真的不合適,既然已經(jīng)分了,再回去那不是欺人又欺己嗎?” 楚涵自嘲著笑著,誰知道老爺子突然拐了彎,眼神銳利:“你真是這么想的?也好,既然你已經(jīng)放下了,就把這當成是交易,就當是幫人幫己。以后稚生要是怨怪你,我一定站在你這邊?!?/br> 老爺子一句話,直接顛倒了過來,楚涵竟然還無法反駁。 而第二句更為要命:“或者,你這么反感,其實是你心里還沒有放下他?你若沒放下他,何不抓住這個機會,我倒是愿意成人之美?!?/br> 楚涵徹底怔住了,心里像是有一股波動又被他狠狠壓了下去。 他沒想到俞潛龍竟然會給他來這一套,只能假裝無奈:“話不是您這么講的?!?/br> “就當是幫幫我這個老頭子吧,算我欠你一份人情?!?/br> ☆、癡纏04 屋里的一尊大佛走了,楚涵難得喘了口氣,對方雖然沒有逼他,但選擇已經(jīng)擺在那了。 方桐卻因為這事愧疚得很,專程給他打電話:“對不起啊嫂子,我也不知道姑父會來,他沒說什么吧?” “沒有?!背π?,“只是跟我談了筆交易?!蹦萌饲楫斀灰?。 方桐不知道內(nèi)情,但也沒放松下來:“嫂子,我姑父來找你指定是為了我哥的事,雖然他是為了給你買分手禮物才出車禍的,但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千萬別自責,也別隨便答應什么!” 俞潛龍的突然出現(xiàn)讓方桐有些不安,俞潛龍這個地位,想要為難一個人,簡直太容易了,尤其是對方還間接造成了自己兒子的事故,這怎么能讓人不多想? “嫂子你別怕,有什么事你就盡管通知我,”他急急說,“實在不行,你就報警。” “……”說到報警兩個字,楚涵突然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覺得這孩子是倫理劇看多了。 楚涵干巴巴地說了句沒事,又再三保證不會被為難,才終于讓對方掛了電話。 只是掛完電話,他站在窗前站了許久,才拿起手機發(fā)了一條信息。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俞稚生早就在咖啡店等著了。 這個經(jīng)濟不怎么發(fā)達的小鎮(zhèn)上,就只有這么一家咖啡店。店里的裝修比較寒磣,但好在安靜,俞稚生坐在位子上,一邊無聊地敲著桌面一邊等人。 他在賓館住了兩晚,耐心早就快耗光了,但又不得不耐心等待。只是到了第三晚就被廁所里出現(xiàn)的蟑螂折磨瘋了。折騰了一夜,第二天去找老板理論,結(jié)果人家壓根就沒當回事,說我們這兒就這樣,小地方,沒那么多講究,您多擔待點吧。 cao!擔待個屁! 他忍不了了!現(xiàn)在就要走! 俞稚生無法忍受這樣的環(huán)境,他出生金貴,從小到大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難免有些挑剔,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奇跡了。 不過,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楚涵的消息突然進來了。 俞稚生簡直不敢相信,這人竟然會主動聯(lián)系自己? 如果不是上面指名道姓,他甚至以為是對方在忙碌的時候不小心發(fā)錯了人。 激動之后,俞稚生這才冷靜下來。 他實在想不到對方要說什么。那天他情急之下吻了人,總覺得熟悉,忍不住一直想要親近,只可惜差點挨了一巴掌。 唐突無禮之后,他也不是沒反思過,那天見面的時候確實表現(xiàn)得太過急躁了些,跟個毛頭小子似的,怪不得人家瞧不上眼。 為了挽回那天的失誤,俞稚生特地到鎮(zhèn)上的一家西裝店里換了一身正經(jīng)的行頭,頭發(fā)也梳得服帖,鼻梁挺拔,眉眼犀利,除了腦門上的繃帶有些扎眼外,其他都很完美。 俞稚生坐在窗前,光是坐在那兒就收獲了好一波回頭率。 接近七點,店里的客人多了起來,俞稚生等得不耐煩,面前的咖啡一動沒動,他剛想招手叫服務員令續(xù)一杯,眼神就突然定住了。 門口,略顯瘦削的青年走了進來,他穿著灰色的過膝風衣,扣子整整齊齊地扣在一起,脖子上還系了一條藍色的圍巾,這樣年輕的打扮讓他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已經(jīng)進入社會的成年人,反倒是像一個還沒有畢業(yè)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