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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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樕降牡仡^,沒有走太久就看到了白云山,曲輕裾看著山腳下刻著白云山三個大字的碑刻,不由得一抬頭,就看到高聳的青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巍峨。 “怎么,腿軟了?”賀珩見她仰頭膜拜的模樣,笑著道,“你若是不想走 ,讓他們抬上去就是?!闭f完,指了指后面跟著的轎輦。 曲輕裾微微挑眉,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我怕不上去,就拖著你?!?/br> 賀珩輕聲一笑,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若是走不上去,我背你上去?!?/br> 曲輕裾先是一笑,隨即笑容頓失,有些遺憾的看了眼他的左臂,“可惜王爺你受傷了?!?/br> 賀珩:…… 賀明覺得一定是自己的名字不夠好,不然兄嫂說話時,怎么就當(dāng)他是水晶般透明——完全不存在呢?他微微移開視線,看著那半山腰的五莊觀,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爬上去? 兩人互相調(diào)笑兩句后,便端著范兒繼續(xù)往上走,畢竟兩人心里都清楚,這五莊觀既然出名,那么定有香客,若是遇到什么官宦之家的人,總是有那么些丟人的。 上山的路由石階一梯一梯的鋪上去,把這些石階踩在腳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聽著耳邊的鳥鳴聲,曲輕裾回頭看著身后被自己踩在腳下的石階,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呼了兩口氣后,曲輕裾用手絹擦了擦額際的細汗,氣喘吁吁道:“沒有想到我已經(jīng)爬了這么多級階梯了。”說完,她見賀珩臉不紅氣不喘的,頓時就覺得不科學(xué),不是說這些皇子手無縛雞之力,只知吃喝玩樂嗎,賀珩這么氣定神閑的樣子,是對她常識的嘲諷嗎? “王爺體力真好,”曲輕裾伸手拽住他的袖子,讓自己往上爬了一個階梯,“還有多久才到?” “我們六歲便開始學(xué)習(xí)六藝,年少時更是喜歡騎馬射箭蹴鞠,爬這么個小山頭,要什么體力?!辟R珩見她這個樣子,便想讓下面的人伺候她上轎輦,卻被曲輕裾拒絕了。 “不蒸饅頭爭口氣,”曲輕裾揮手示意下人退下,抬頭望了望看不到頭的石梯,“繼續(xù)走?!?/br> 賀珩無奈笑了笑,看了她半晌,把手掌伸到她面前。 曲輕裾微微垂下眼瞼,看著眼前干凈的手掌,頓了一下,把左手放在了這寬大的手掌中。 再難走的路也有盡頭,曲輕裾踏上最后一步石階,看著眼前的青石板小路一直延伸到一個道觀前,大大的呼了一口氣,擦去額際的汗,微微泛紅的臉上露出了笑意:“終于到了?!?/br> 賀珩看著她這個樣子,笑著點頭,“整個京城多的是達官貴人嫡妻來這個地方,王妃或許是唯一自己走上來的女眷,今日你去求簽,定是上上簽。” 曲輕裾沒有想到賀珩會說這句話,她愣了愣道:“王爺也是自己走上來的,那我們夫妻二人都能求到上上簽了?!?/br> 賀珩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fā)現(xiàn)沒有流太多汗,才放心道:“夫妻本是一體,你求一個簽,便代表你我二人了?!?/br> 曲輕裾在心里想,誰不知道你是覺得大老爺們做這種事不好看?面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了幾分:“那好,我們兩個的好運加起來,就是極品好簽了?!?/br> 三人走到五莊觀大門,發(fā)現(xiàn)這座道觀并不大,看起來卻十分的古樸威嚴,門口坐著一個留著青須道人,身上的道袍半舊不新,卻很干凈,見到他們一行人出現(xiàn),也沒有什么特別反應(yīng)。 道觀里面奉著玉清元始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上清靈寶天尊的神像,曲輕裾這個無神論者在穿越后,便對神靈有了中敬畏了,她從側(cè)門進了奉神大殿,在蒲團上跪下,行了拜禮后,才取了簽筒,閉眼搖了起來。 沒有一會兒,一支簽便掉了下來,她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些字分開她認識,湊在一起便弄不清是什么意思了,把簽筒放回原位,她拿著簽依舊從側(cè)門出去,走到了那道士前。 “煩請這居室替在下解一解這道簽文,”曲輕裾禮貌的雙手奉上簽。 青須道士順著她的手抬頭看了她一眼,站起身雙手接過她的簽,面上帶著和煦的笑意道:“女尊者請坐,待貧道一觀?!?/br> 賀珩見曲輕裾在青須道士面前坐下了,便上前走到了曲輕裾身后,看那道士如何解簽。 誰知道士看了一會兒簽文,便把手中的簽放到旁邊,撫著青須道:“無量天尊,近日京中突變,少有人來觀中求簽,二位尊者徒步而來,也算是緣分。貧道觀二人印堂飽滿有光,不必求簽也是有大緣法者?!?/br> “居士道法高深,一眼便知我們徒步而來,”曲輕裾笑了笑,不提那所謂的大緣法。 “貧道玄靈暫住此觀已半年有余,所見尊者眾,唯二人非頻道所言,”青須道人起身對二人行了一個道禮,把簽文遞還到賀珩手上,“貧道有負二位尊者所望,慚愧慚愧。” 賀珩接過簽文,溫和笑道:“玄靈真人言重,世間萬分皆有天道,我等豈能讓真人為難?!?/br> 他低頭看簽文,上面寫著,“九山靜綠淚花紅 ,三更燈火五更雞。鳳飛翩翩兮,四海求凰?!?/br> 奇怪的簽文,前言不搭后語,對仗不工整,更不提什么對偶,什么亂七八糟的。賀珩把簽遞給曲輕裾,真不知女人怎么就愛信這些。 ☆、62·現(xiàn)實 玄靈道人仿佛沒有看到賀珩把簽遞給曲輕裾的動作,再度對兩人行了一個道禮,“兩位尊者,今日已無來客再到,貧道告辭。”說完,便捋著胡須笑笑走開。 待曲輕裾反應(yīng)過來時,玄靈道人已經(jīng)走進了林間小道中,她只來得及看到他一個背影,但是很快也看不見了。 這種甩給人背影的作風(fēng),還真有那么點高手風(fēng)范,曲輕裾低頭把玩著這只簽,她雖然看不懂簽文寫的意思,但是還是能看出這個簽文不對勁的地方。 一般簽筒的簽文有固定的數(shù)量,簽文更是講究格式,自己剛才抽到的這個,對仗不工整,不押韻不對偶。就連簽詩也是東拼西湊,毫無邏輯可言。 實際上,這個簽文是五莊觀小道士練筆隨手寫的?難怪剛才那個道士一副高深模樣不解簽,原來是發(fā)現(xiàn)簽文不對? “九山靜綠淚花紅 ,三更燈火五更雞……”曲輕裾把玩著這支簽,念著這兩句毫無關(guān)系的詩句,挑了挑眉,從凳子上站起身,“王爺,我瞧也沒什么好瞧的,不如回吧。” 賀珩見她雖然對簽文不屑一顧,但是卻還是交給了身后的木槿,便笑著道:“那便回吧?!蹦堑朗空f他們是什么貴人,說什么京城出了事香客少,不過見他們衣著不凡,而前幾天又鬧出刺殺事件罷了。 至于說他們徒步上山,他側(cè)首看了眼曲輕裾紅霞未退的臉,也是十分顯而易見的事,鬼神之說,不過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罷了。 什么九山靜綠淚花紅 ,三更燈火五……賀珩臉色忽然微變,他腳下一頓,轉(zhuǎn)而看向扶著曲輕裾的木槿,“把簽文給本王一觀?!?/br> 見王妃沒有反對之意,木槿小心的把簽文呈上,然后就見王爺臉色有些不對。 “這個簽文胡說八道的,也別費心留著了,”賀珩把簽扔給身邊的錢常信,對曲輕裾道,“下山的路不好走,我們坐轎輦回去?!?/br> 曲輕裾不去看他的動作,笑著點頭。兩人走到賀明跟前,見賀明一臉茫然的樣子,賀珩便道:“一個前言不搭后語的簽文,看來你二嫂抽簽的手不那么靈。” 曲輕裾笑著道:“方才我可是叫了你一同去的,你偏偏不去,說是要我一起求了,這會兒就嫌我手氣不好,哪有這樣的道理。” “罷了罷了,好男不跟女斗,”賀珩笑著擺了擺手,“我們還是下山去,白云山的山腳處有一條小溪,我們可以在溪旁用一頓野餐?!?/br> “這個好,”賀明仿佛沒有看到二人方才的打情罵俏般,面上帶著憨厚的笑意,“愚弟早就想在青山綠水間用一頓飯了?!?/br> 三人說著便順著青石板小路往外走,不知怎么的話題便拐到了賀明下江南遇刺一事。 “朝上吵得雖厲害,但是此事早晚會有個結(jié)果,”賀珩知道他的為難之處,拍拍他的肩膀道,“世間總有為難之事,熬過去便好了?!?/br> “二哥說得是,即便是父皇乃是九五之尊,也不是隨心所欲?!辟R明笑了笑,“二哥放心,愚弟明白的?!?/br> 賀珩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三抬步輦,便道:“四弟請?!?/br> “請?!辟R珩微微躬身,處處顯示了身為弟弟對兄長的恭敬。 待三人都上了轎,曲輕裾隔著轎子的薄紗往外看,就感覺轎子開始微微搖晃著前行。賀明說得對,即便是皇帝身為九五之尊都無法隨心所欲,更何況其他的。 忽然,她坐直身子,九五之尊……九……五……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曲輕裾再度懶洋洋的靠回軟枕上,不管是不是她腦補過多,左右今天她就只求到一只廢簽,別的什么也沒有。 下山的每一步都要走穩(wěn),抬轎子的下人都小心翼翼的踩穩(wěn)每一級石階,待踏到平地上時,他們才有志一同的松口氣,平路比下坡路好走多了,也安全多了。 就在這時,就見幾輛馬車從另一個方向行來,這些馬車瞧著都是一樣的制式,并且每輛馬車旁還有兩個穿著盔甲的護衛(wèi)。 錢常信瞇眼瞧瞧,頓時明白過來,這怕這是從外地送進京城選女到了,他臉色不變,也不讓轎夫們轉(zhuǎn)道,直直的前行。 前方趕車的雖不知道來者是何人,但是瞧著三抬轎子后來跟著不少的侍衛(wèi),心知這是哪家達官貴人出來野游,便把馬車趕到一邊,待這些人經(jīng)過后,才又再度趕起馬車來。 坐在馬車里的選女們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轎子,開始低聲交談起來。 “也不知轎子里坐著什么人,排場真大?!币粋€年約十五的選女開口,“瞧著真威嚴。” “有這么多護衛(wèi)長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排場,”一個微胖的選女看了她一眼,“沒準是個王爺郡王呢。” “你就胡吹吧,王爺之類的是那么容易碰見的?”另一個選女調(diào)笑道,“沒準是哪家王妃小姐呢。” 一時間,幾個同車的選女們便笑鬧開了。 馬車外趕車的護衛(wèi)聽著車內(nèi)的動靜,面色冷了幾分,就這咋呼的勁頭,就沒有做貴主兒的命。 他想起之前在外面打聽到的消息,聽聞京城這些日子不穩(wěn)定,誠王與端王都到京郊養(yǎng)傷了。想到這,他不由得面色一變,方才經(jīng)過的莫不是端王或是誠王?不然這個時候,誰還有這么大的排場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 轎子停下后,曲輕裾面前的轎簾被打開,她扶著木槿的手出了轎子,看著眼前已經(jīng)長出一片嫩綠的草地,以及草地盡頭的溪流,不由得嘆道:“此處果然好景致?!?/br> 她回頭看去,就看到下人們已經(jīng)開始搭鍋爐,搭座椅板凳,不一會兒便把要準備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了,曲輕裾覺得自己前世手下藝人演的古裝劇弱爆了,光是下人動手能力這一條就不過關(guān)。 賀珩走到她身邊,指著溪流對面道,“這條溪流很寬,所以取名為清溪河,對面還有一座我們的莊子,是兩年前父皇賞給我的?!?/br> 這種房子太多,住不過來的煩惱,讓曲輕裾露出一絲笑意:“父皇一片慈愛之心,只可惜平日我們出門時間太少,竟住不完父皇賞下的莊子,真是遺憾。” “日后有時間,我會多陪你出來走走,”賀珩見她笑得開心,面上的笑意也明顯了幾分,他拉著人在搭好的桌前坐下,然后道,“我讓侍衛(wèi)們?nèi)ゴ蛐┮拔痘貋?,讓府里跟來的廚子做些有野趣的東西嘗嘗?!?/br> 賀明曬著溫暖的太陽,心也跟著暖了起來,他指著小溪道:“孫海,去瞧瞧那小溪里有沒有魚,若是有取魚竿來?!?/br> 孫海忙快步跑到溪邊瞧了瞧,很快又跑了回來,他笑著道:“王爺,小的瞧著有魚在水里游呢,就是不知道有多大?!?/br> “那本王釣魚去,”他站起身,對賀珩抱拳道,“二哥,弟弟去釣會兒魚?!?/br> 賀珩點了點頭,“小心別濕了鞋?!?/br> 聽到這話,賀明笑了笑,“二哥放心,弟弟曉得?!?/br> 曲輕裾看著賀明一撩衣袍,把衣服后擺系在腰間,便讓下人拎著凳子拿著魚竿魚餌去了溪邊,不由得感慨,十七八歲的少年放在前世不少人還是熊孩子呢,賀明已經(jīng)這么沉穩(wěn)了,現(xiàn)在難得表現(xiàn)出兩分年輕人的活躍,也不知是發(fā)自真心還是裝出來的。 她看了身邊的賀珩一眼,身邊之人也不過二十歲出頭,已經(jīng)有了如此的心思與手腕,可見皇室是個鍛煉人的地方,復(fù)雜程度已經(jīng)超過前世的娛樂圈。娛樂圈斗輸了頂多沒了名利,皇室若是斗輸了,就可能沒命沒老婆孩子了。 這么一想,賀珩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伙子,要做到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挺不容易的,她覺得自己內(nèi)心深處一丟丟母性油然而生。 不過想起此人的心計,她那一丟丟的母性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順手用銀簽叉了一塊梨到嘴里,細滑多水,味道挺好。便又叉了一塊遞到賀珩面前,示意他嘗嘗。 就著曲輕裾的手嘗了一口,賀珩點了點頭,笑著道:“挺不錯。” 錢常信瞥了眼那放得離王妃很近的香梨,王爺似乎不愛吃梨? 晉安長公主府中,賀歸念翻看著手里的拜帖,面色平淡道:“就說本宮這幾日有些勞累,不見外客?!边@些人無非是想她從口中打聽一些端王誠王的消息罷了,也不想想她一個女眷能知道多少事情,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她們。 想起從宮里得來的消息,她猶豫了一下,便招來自己親信的杜嬤嬤道:“上一次賞畫宴上,本宮聽聞二弟妹喜用水果,本宮這里新得了不少水果,讓人給二弟妹送些去,另外把本宮替二弟四弟備好的藥材一道送去?!?/br> 杜嬤嬤聽完后道:“公主,如今朝上因為刺殺事件已經(jīng)亂作一團,您不如過幾日再送去?” 賀歸念面色凝重道:“禁衛(wèi)軍的人發(fā)現(xiàn),刺殺端王的箭羽做工雖普通,但是箭柄所用的木料卻是瑞王一個別莊后山獨有的樹木,現(xiàn)在這件事情已經(jīng)移交給大理寺與刑部,早晚會上報給父皇?!?/br> 杜嬤嬤臉色微變,好半天才開口說話:“皇上素來偏愛瑞王,如此一來……” “天下的人都看著呢,”賀歸念摩挲著一張拜帖,“父皇即使一心偏愛瑞王,也堵不了天下悠悠眾口,無論結(jié)果如何,瑞王這輩子……除非本宮其他三個兄弟都沒了,不然皇位已經(jīng)與他無緣了?!?/br> “奴婢這便去辦,”杜嬤嬤明白過來,便匆匆退了下去。 翻開手里的拜帖,上面寫著昌德公府魏氏,她冷笑,以為是昌德公府老太太她便要給幾分顏面么,未免也看得起自己了,這京城中多得比她年長的人,她都不定給面子,更何況是個注定落沒的公爺府老夫人。 ☆、63·坑寧王 如今瑞王已經(jīng)成為了眾矢之的,前被懷疑襲擊弟弟,現(xiàn)在又被懷疑刺殺哥哥,這種毫無孝悌的行為,即使還未確定,但是在眾人心目中,瑞王除了飛揚跋扈外,又多了一個沒有孝悌之義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