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攜子追妻:老公是總統(tǒng)、開局養(yǎng)了九年的貓要變身了、大叔,你敢不敢、十界修神記、沙雕以為我是機(jī)器人、特種兵穿越之大宋親王、性感尤物纏上我、你舅寵著他爸、重生之小市民、翻臉以后失憶了
曲輕裾笑著起身請罪,“舅母可別這般說,若讓表兄表弟們知道我委屈了您,日后定不會讓我進(jìn)府了。” 羅氏笑著半推辭著受了這個禮,又屈膝回了一禮,說笑幾句后再度安靜坐下了,并不因為曲輕裾的身份而讓自己忘了形。 倒是在在場諸人看清二人的親近,人家都說做舅母的愛慢待外甥女,瞧人家一家子,不是親熱地很? 曲輕裾知道田氏擔(dān)心自己被秦白露刁難,才開口站了出來。可是她不想把田家拉近爭儲的破事中,故意把田家放在一個嚴(yán)肅長者位置上,而不是依附王府的普通人。 眾人漸漸也瞧出那么點味道,心下感慨,這田家果然還是塊硬石頭,除了忠于皇上,誰也不偏。即便外甥女嫁到王府,也不見他們態(tài)度有何變化。不刻意疏遠(yuǎn),也不假意逢迎,這樣的做派果真是田家的家風(fēng)。 所以有時候越自然反而越不會讓人多想,就連衛(wèi)青娥與秦白露也看出田家并沒有站到賀珩一派的意圖。不由得有些同情曲輕裾,有個不省心的娘家便罷了,連舅舅家也不會因為她改變態(tài)度,也不知日后在端王府的日子怎么過下去。 “雪下大了,”衛(wèi)青娥轉(zhuǎn)首看向窗外,看著在雪中傲放的梅花,“這白茫茫世界中,還是那紅梅最搶眼,瞧著也漂亮?!?/br> “可不是,紅色為正,別的顏色再好看,在這大風(fēng)大雪中,也顯不出什么了,”秦白露笑道,“諸位夫人以為如何?” 曲輕裾繼續(xù)饒有興致的喝茶,這話明著贊梅,暗里不就是說正妻才是大道,小妾什么的都上不得臺面么? 在場諸人誰不是正室嫡妻,自然紛紛稱是,對紅梅滿口稱贊起來。幾個跟隨母親前來的小姐不管聽懂與否,皆笑吟吟的聽著,仿佛秦白露真的在稱贊梅花般。 又賞了好一會兒梅花,見雪下得大了,諸人便在閣樓里直接開午膳,用完膳后,又是喝茶聊天。曲輕裾邊覺得這種聚會無聊,邊應(yīng)付著衛(wèi)、秦二人的話鋒,倒是灌了不少茶到肚子里。 衛(wèi)青娥見雪越來越大便要起身告辭,曲輕裾及其他人見狀,也跟著一起告辭。不過被秦白露勸住了,只說雪下得太大,怕馬車在路上不好走,待各府接人的轎子來了再讓人走。 眾人只好應(yīng)下,再度坐下聊頭飾聊衣服,互相夸贊。 ☆、人不同路不同 一談到穿衣打扮,女人們就會有不少的話頭,哪家的胭脂最好,哪家打的釵環(huán)最精致,哪里出了個手藝極好的繡娘,總之有無限的話題。 在座三位王妃穿衣風(fēng)格也各是不同,寧王妃端莊穩(wěn)重,一身鵝黃繡花裙,外面披著的純白色的披風(fēng),頭發(fā)挽作元寶髻,配著整套的寶石頭面,看著端莊又尊貴。瑞王妃身上未披披風(fēng),但是卻穿著一件銀鼠裘衣,梳著婉約的墮倭髻,漂亮又雅致,還帶著些書卷氣。 曲輕裾容貌在三人中為頭等,穿著不似寧王妃莊重,也不似瑞王妃書卷氣,倒有點驚艷,在場諸位夫人心想,難怪端王爺會為了她在昌德公府發(fā)怒,新婚嬌妻有這般姿色,做男人的有幾個能不多寵愛幾分。 “二弟妹這裙尾上繡的蝶穿牡丹倒是漂亮,”衛(wèi)青娥視線掃過曲輕裾露出披風(fēng)的裙擺,“乍一看,就跟真的似的?!?/br> “嫂嫂過獎了,身邊跟著些伺候的丫頭,平日事不多,就折騰這些東西出來,”曲輕裾挑了挑眉,“我不常用其他繡娘,索性便由得她們弄,好歹能穿得出門便夠了。” “我們在座諸位哪位身邊沒針線上的人,二嫂這話就是謙虛,我瞧著這裙子漂亮極了。”秦白露口中雖夸著曲輕裾,心里卻覺得這位二嫂膚淺了些,這衣服再講究,沒有詩書才華,與那俗人有何異? 在座其他夫人把三人各自夸了一通,滿口貴氣漂亮大氣端莊,順便再貶低一下自己來襯托。對于她們來說,賞梅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這三位主兒高興,她們也就算是完成了這場賞梅宴。 衛(wèi)青娥在三人中最為年長,所以姿態(tài)端得最穩(wěn),與曲輕裾、秦白露交談時,也帶了點慈愛的味道,她待這些臣婦們捧得差不多了,才道:“大家可別再夸她們兩個了,省得臊了她們?!?/br> 臣婦們忙又笑著說乃是實話實說,算不得什么夸獎。 曲輕裾看著一屋子的女人,這些人的臉上全部掛著再自然不過的笑,仿佛一個比一個開心似的。這時候她不自覺的為這些人感到累,可轉(zhuǎn)念想到這些人回到府里自然也會有人捧著,就感慨道,幸好她不是成為了一個民婦,不然在這種時代背景下活得就更艱難了。 “二嫂,我聽聞這幾日昌德公夫人病了,連這次賞梅也沒法來,不知現(xiàn)在怎么樣了?”秦白露看了眼一直眼角帶笑的曲輕裾,突然道,“就連公爺府上的三小姐為母侍疾,也病倒了?” 曲輕裾眉梢微動,眼角的笑意不減:“是嗎?” “二嫂竟是不知?”秦白露似笑非笑,語帶意外,“看來是我問錯人了?!?/br> 擱下手中的茶盞,曲輕裾把茶杯往旁邊一推,“弟妹果真是耳目聰慧,二嫂在這里謝過你告知了。”說完,站起身道,“瞧這雪也不知何時才停,弟妹盛情本不該辭,只是府里事多,二嫂先走一步?!闭f完,也不管秦白露什么表情,對衛(wèi)青娥略扶了扶,轉(zhuǎn)身便扶著木槿的手就往外走。 在場諸人愣了一下,才忙站起身相送,誰知這會兒端王妃竟已經(jīng)走出了門。 秦白露沒有想到曲輕裾竟然會直接走人,瞧著方才還一直笑吟吟的人,這臉竟是說變就變。甚少被人甩臉的她面色有些僵,愣了一下才勉強壓下怒意。 衛(wèi)青娥笑著起身,竟是也是毫不猶豫的告辭,顯然不想留在此處給秦白露撐面子,寧王與雖賀珩關(guān)系不親近,但是也比賀淵來得好,她為何要給她秦白露特意撐臉而去得罪曲輕裾? 兩位王妃一走,陸陸續(xù)續(xù)又走了大半的命婦,留下來的幾個不過是賀淵一派官員的家眷。 “王妃,這端王妃方才也太直接了些,”扶著衛(wèi)青娥的貼身丫鬟小聲道,“奴婢瞧著瑞王妃臉色都變了?!?/br> “變臉才好,她端著那才女的模樣,沒得讓人厭煩,”衛(wèi)青娥出了閣樓,嘲諷道,“這京城誰不知昌德公繼夫人慢待端王妃,秦白露方才話里話外竟是在說曲輕裾不孝,她這是想故意惡心曲輕裾呢?!?/br> “即便這樣,可是端王妃就這么走了,豈不是讓人說她不孝?”丫鬟看了眼四周,見無人過來,才又道,“真想不到端王妃是這般性子。” “誰心里沒個不痛快的,”衛(wèi)青娥面無表情的踩著積雪上,“京城上下早知昌德公繼夫人為母不慈,曲輕裾敢擺這個臉色,就不怕別人說。更何況這京城中,有誰為了昌德公繼夫人去說一個王妃?皇家的人,對當(dāng)然是對,但錯也是對的,沒瞧人家端王妃對祥清候夫人尊敬得很么?” 看了些破書就自以為見識驚人了?衛(wèi)青娥冷笑,依她看秦白露是讀書讀傻了,那些話是她一個弟媳對嫂子說的話?難怪曲輕裾嘲笑秦白露耳目聰慧,她今日這一鬧,明日就能傳出寧王府對京城了若指掌的消息。 誰家沒些見不得人的事?日后這京城的官員,說不得要對寧王府忌憚兩分了,她倒是樂得看這場好戲。不過,這曲輕裾確實膽大,拂袖走人這種事,倒真不是誰都能有的魄力。 此時抬著曲輕裾的轎子,正緩緩?fù)箝T方向走。曲輕裾坐在轎子里,沒有其他人想象中的憤怒。本著你不讓我高興,我便讓你難堪的宗旨,她敢走就不怕與秦白露交惡,再說就算她不甩臉,兩人日后關(guān)系也好不起來。 搖搖晃晃的轎子突然停了下來,曲輕裾聽到外面下人拜見聲,她略略挑起旁邊的窗簾,看到一個披著白色斗篷的人,他帶著個太監(jiān)站在離轎子五步開外的地方。 此人竟是瑞王賀淵。曲輕裾立刻松手放下窗簾,靠著轎璧坐著沉默不言。 賀淵看了眼轎子上微微晃動的窗簾,略略彎腰作揖道:“見過二嫂?!?/br> “三叔客氣?!鼻p裾對漂亮得像女人的男人沒興趣,淡淡應(yīng)了句,“今日多謝貴府招待,只是天色不早,便先告辭。” “二嫂告辭,”賀淵把手背在身后,看著轎子搖搖晃晃的離開后,就見一個小太監(jiān)匆匆跑了過來。 “王爺,方才門房的人來報,說是端王爺?shù)霓I子停在府門,只是不知為并不入府?!?/br> 偏頭看了眼那遠(yuǎn)去的轎子,賀淵嗤笑一聲:“既然本王的好兄長不進(jìn)府,本王也不好去打擾?!本尤挥H自來接,這賀珩裝情圣裝上癮了? 這話說完,他瞧見梅林方向又有好幾頂轎子過來,轉(zhuǎn)身便往旁邊走,避開了這些女眷的轎子。知道秦白露今日宴請女眷,他并沒有意見,只是對自家王妃大雪天賞梅的愛好有些瞧不上。難怪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書看多了的女人,就是矯情,梅花什么時候看不成? 羅氏坐在轎子里,想著方才宴席上發(fā)生的事,隱隱覺得自家外甥女與往日不同了,話雖仍與往日一般不多,只是周身氣勢足了不少??磥矶送鯛?shù)拇_待她不錯,不然外甥女也不會有給瑞王妃甩臉的膽量。 轎子在大門內(nèi)停下,羅氏下了轎子,發(fā)現(xiàn)好幾位夫人都站在此處,仿似在等著什么似的。 “這是怎么了?”她走向一個平日交好的夫人,輕聲問道,“怎么都不走了?” “端王爺轎子在外面呢,”這位夫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大門口,然后笑道,“我瞧著端王是真疼你這位外甥女?!?/br> 羅氏聞言朝門口望去,正好看到自家外甥女扶著端王的手上轎,那紅紅的斗篷拖在白皚皚的積雪上,格外的好看。 瞧著端王待外甥女做坐進(jìn)轎后才跟著坐進(jìn)去,羅氏收回視線,頂著四周夫人們打量的視線,臉上的笑意與平時無異。 衛(wèi)青娥扶著婢女的手站在門后,眼看著端王府的轎子抬著走遠(yuǎn),神色有些恍然。她為寧王府cao碎了心,也不見王爺這般待過她。曲輕裾除了相貌出眾些,有哪里及得過她?難不成她做得一切,還不及曲輕裾的花枝招展? 就說曲輕裾那隨意拖拽在雪地的斗篷,是頂級的云錦縫了天蠶絲在里面制成,沾了水便會起皺,這么一條斗篷,就要花費幾百金。如今這斗篷在雪地里拖拽過,自然不能再穿了。 王府自然不缺這些銀子,可是她管家慣了,府里上下用度都有定數(shù),她自己也不習(xí)慣奢華。身為嫡妻,何必去學(xué)那些妾侍整日花心思在衣著妝容上? “王妃?”她身邊的丫鬟見她一直不動,擔(dān)心的看了她一眼。 “走吧,”衛(wèi)青娥笑了笑,自己何必與曲輕裾相比比。待賀珩厭了她時,她現(xiàn)在的花枝招展就會變成奢侈無度,她的行為也會成為任性與矯揉造作。而自己不需要這一時的繁華,因為不管到何時她也會是最莊重賢德的寧王妃。 這也是皇家媳婦們應(yīng)該走的路。 ☆、27·英雄救美騙人的 因為是下雪天,所以即便轎夫走得極小心,曲輕裾還是覺得身下的轎子有些搖晃。想伸手掀起簾子看看外面,但是她想到身邊還坐著賀珩,最后只是笑著道:“王爺怎么會來?” “上午辦了些事,剛好路過此處,想著你在三弟府上,干脆就就等著與你一塊回去了,”賀珩伸手掀起簾子看了眼外面,雪下得很大,路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行人,“這雪越來越大了,日后這樣的天氣你別出門了。” “誰愿意這種天氣折騰,”曲輕裾笑著斜了他一眼,“不過是因為三弟妹第一次下帖子,不好駁了她面子,才只好走這一趟?!?/br> 賀珩見她神情間帶了些不樂意,當(dāng)下笑了起來,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宴席上有什么不開心的事?”賀淵的王妃秦氏,應(yīng)該出自書香門第吧? 說出來讓你開心開心么?曲輕裾反手拍了下他的手:“可別提了,咱們這位好弟妹,笑話妾待繼母不夠孝順呢。” 被曲輕裾拍得有些意外,賀珩看了眼自己挨了一下的手背,覺得那里有些癢,動了動手指,挑眉道:“她一個弟媳說這樣的話,你不必搭理便是。那梁氏配得起你哪門子孝,她身為繼母不慈,倒還想讓人孝順上她了,也不照照鏡子?!彼床簧喜鹿患?,對于梁氏更沒有好感。如今曲輕裾是自己的嫡妻,是一朝王妃,她一個小小的公爺夫人,難不成還想在王妃面前擺威風(fēng)? 這昌德公府慢待曲輕裾,便是瞧不起他。他堂堂的王爺難不成還能讓這么一家子人小瞧,什么東西! 感知到對方的情緒,曲輕裾面上的笑意好看了幾分:“王爺不用生氣,你心疼我,我明白呢?!?/br> 聽到曲輕裾在自己面前改稱“我”,賀珩竟沒有不被尊重的感覺,反覺得這是曲輕裾對自己越來越親近了。他抬頭,正好看到對方如星光般燦爛的雙眼,以及臉上的感動。 心頭微動,他忽然覺得,夫妻之前似乎也很好,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嫡妻,是要陪著自己一起走下去的女人,若真一直相敬如賓,也太無趣了。 “這就疼你了?”賀珩笑得溫柔兩分,“我知道你不愛去那昌德公府,日后那府上的人你不必顧及,萬事有我呢。” 曲輕裾偏著頭看他,然后在他恍然間,猛的把頭扎進(jìn)他的懷中:“王爺,你這樣會讓我變壞的。” “本王的女人,只要對我好就行,待別人壞點就壞點吧?!辟R珩嘴角微揚,不自覺的伸手小心攔住她的腰,免得曲輕裾不小心掉下去。 趴在賀珩的胸口,曲輕裾想,幸好她見過不少男人哄女人,不然以賀珩的這種手段,早就跳坑里去了。瞧這行為,這言談,妥妥的深情派代表啊。 就在這時,轎子突然猛的一晃,賀珩忙伸出雙手把曲輕裾護(hù)住,身子往后一仰,避開轎窗易被人攻擊的地方,才反手把人按到自己膝蓋上靠躺著,沉聲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