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攜子追妻:老公是總統(tǒng)、開局養(yǎng)了九年的貓要變身了、大叔,你敢不敢、十界修神記、沙雕以為我是機器人、特種兵穿越之大宋親王、性感尤物纏上我、你舅寵著他爸、重生之小市民、翻臉以后失憶了
明和知道這是王爺對昌德公不滿,便垂首退到了一邊。 就在這個時候,候在門外的錢常信走了進來,“王爺,翠幽苑的奴才來稟,說是云傾姑娘自縊了。”他心里暗罵晦氣,偏他在外值守遇到這事。 “人呢?”賀珩冷淡的問。 “已經救了過來,只是一時氣不順,這會兒已經昏睡了過去?!卞X常信心里暗罵,這窯子的女人就是上不得臺面,要尋死還不容易,大半夜往橫梁上一繞便沒了,偏偏選這個時候來這出戲,也不知真想死還想做什么。 “沒事就讓她好好待著,告訴她,若是再想死,就滾回原來的地方找死,別臟了我端王府的地?!?/br> 見王爺把面前的茶盞一推,錢常信頓時明白,王爺這是厭了女人那套一哭二鬧三上吊,云傾算是廢了,“奴才記下了?!?/br> 不過是個小小的伶人,偏偏要做那清高之人,還非要與王妃一爭高下,當真忘了自己是誰。小姐的心丫鬟的命,不都是自己作的! “她既然住翠幽苑尋死覓活,你讓她馬上搬到秋意齋去,”賀珩站起身,有些膩味道,“那地方清凈!” 明和眼瞧著錢常信匆匆退了出去,眉頭挑了挑,就這種手段還妄想王爺憐惜,可見這花魁還是有負盛名。 正院中,曲輕裾把玩著手中的請?zhí)@昌德公的壽宴,她不管愿意不愿意,也要去那個府上走個過場,只是想起記憶中原身這個地方的怨氣與不滿,她面色冷了幾分。 在這種封建朝代,男人風流也許在世人眼中沒有錯,但是亡人尸骨未寒便讓新人進門,又視親女如無物,那便是德行有虧了。連妻死夫守一年也做不到的男人,也實在讓人太過心寒了。 “王妃,若是您不想去,讓人代送壽禮過去,”木槿見王妃表情不對,只好勸道,“管那昌德公府誰也尊貴不過您去?!?/br> 親王妃確實比昌德公府地位尊貴,但是話卻不見得會好聽,更何況她為何要放棄這么好的機會? 在這皇權制度下,即便她是女兒,但昌德公上下仍舊要給她行禮,這么好的“衣錦還鄉(xiāng)”不用,豈不是浪費了她端王妃的身份? “這倒不必,我的好爹爹生辰,我這個端王妃女兒怎能不去,”揚唇一笑,曲輕裾把請?zhí)拥揭贿?,就見銀柳面帶怒意的走了進來。 木槿把請?zhí)诺揭贿?,開口問道:“你這一臉青的,誰招你了?” “還不是翠幽苑那位,剛才可是好一場鬧劇,”銀柳給曲輕裾一個福身,“方才奴婢聽聞翠幽苑的云傾自縊未遂,偏那遺書上寫著什么妾本高山雪,今落泥沼潭,話里話外暗指府里有人折辱苛待了她,這是在指責王妃您慢待了她呢!” 說完這段話,銀柳語氣越加怒火難耐:“一個花魁,算得什么高山雪,難不成誰都不及她高貴了!” “那高山上的雪化了可是藏污納垢,她愛做那表面白內里臟污的雪,誰跟她爭?”木槿冷哼一聲,隨即道:“王爺那里可有什么話傳出,可注意著別讓人毀了王妃的名聲?!?/br> “木槿jiejie這倒不必擔心,方才早有消息傳出,王爺斥責那位沒事臟了端王府的地,還讓人搬去了秋意齋,”說到這,她覺得怒氣消了大半,“那秋意齋是個什么地兒,美人也變野人了。可見王爺心里也是對她不滿意的,王妃不必為了這么個人動怒?!?/br> 曲輕裾聽完銀柳的話,笑著道:“我沒怒,倒是你怒發(fā)沖冠?!笔疽饽鹃冉o銀柳倒了一杯茶,給她潤嗓子,“那個云傾本不是值得一提的人物,我何必會為她動怒?!边@個云傾并不是聰明的女人,若是她識情趣,每日老老實實的,可能還會在端王那里得一兩分臉面,如今她偏偏擺出清高的模樣,卻是下下之策。 或許普通嫖客會吃云傾欲擒故眾明清玉潔那套,可賀珩是誰,他是大熹朝堂堂的端親王,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云傾用這些手段,也要賀珩愿意陪她玩才行。 “叫人回了昌德公府的帖子,說壽宴當日,我會親自到場為父親賀壽?!鼻p裾抿嘴輕笑,對不久后的昌德公壽宴,有了些期待。這個時代娛樂太少,總要找些事情來做,才不算辜負了這光陰。 不久后,昌德公夫人親自接待了端王府的傳話嬤嬤,得到了端王妃壽宴當日會來參宴之事。 待傳話嬤嬤離開,昌德公夫人梁氏冷笑開口:“早聽聞那丫頭不受王爺寵愛,今日那傳話嬤嬤偏擺出一副王妃受重用的樣子,真讓人想不到那木訥人也會給自己做臉了。” 坐在她旁邊的曲約素嘆了口氣道:“太太,jiejie已經出嫁,不管王爺是否寵愛,她總是端王妃?!?/br> 梁氏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知道女兒話中的意思,垂下眼瞼冷冷開口道:“不管她是什么,日后不會尊貴過你去?!?/br> 曲約素聞言淡淡一笑,不再開口。 ☆、貴客 時已入秋,天氣漸漸涼了起來,昌德公府上下一派喜氣,昌德公府上停滿了各色馬車,門房彎腰彎得都快直不起來了,還一勁兒笑著把人迎進大門里。 二門外,昌德公的獨子與外甥熱情的接待來往賓客,兩人年齡雖不大,倒是得了不少年輕有為的贊揚。 近年來昌德公府雖然越來越沒落,但是誰讓人家出了個好女兒,嫁給了端王做王妃,不管各自心里怎么想 ,但是面上還是做得到位。不看僧面看佛面,端王的臉面總是要給的。 好歹這昌德公府是端王的岳家,來這里露個臉送份禮總是利大于弊。 “昌德公福如東海啊?!闭f話的是保榮侯,此人在京中也只是個不上不下的人物,不過昌德公也不敢得罪,對方一發(fā)話,便迎了上去。 “哪里哪里,有勞侯爺跑這一趟,”昌德公攜著對方的手往大堂走,對方也不跟他客氣,一邊往里走,一邊道,“今日你大壽,不知端王爺何時到,屆時定要請公爺引我找王爺喝兩杯?!?/br> 昌德公聽了這話,頓時有些不是滋味,端王府回帖說明王妃定會來,至于王爺會不會到,這事說不準,保榮侯這話一說,讓昌德公心里有些怨出嫁的女兒沒本事,籠絡不到王爺的心,讓他受這份尷尬氣。 “一定一定,”昌德公笑著把人往屋內請,掩飾了心里的尷尬。 保榮侯笑著道:“公爺忙著,我自己進去便是,不必客氣?!闭f完,便自己進了廳里,心里確是在冷笑,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曲家嫁到端王府的那個女兒,根本就不得王爺的喜歡,這會兒王爺會來參加他昌德公的壽宴才是奇怪呢。 以為有個女兒是王妃就是皇親國戚了?我呸! 內院花園,梁氏接待著女眷們,看著今年比往年更熱鬧的景象,梁氏心情有些復雜,往年這些人只送了禮并不露面,今日反倒各個有空了。還不是因為那個曲輕裾做了王妃,這些人還話里話話譏笑她對曲輕裾不好,仿似說這些她們就能高貴兩分幾分似的。 “照我說,夫人真是好福氣,大女兒做了端王妃,三女兒又長得這般如花似玉,”保榮侯夫人說到這,還特意停下來看了眼站在角落的伺昌德公府庶出的二姑娘,“二姑娘也長得標志,這般福氣可是我們羨慕也羨慕不到的。” “王夫人可別夸這些丫頭了,”梁氏笑得有些冷,“我們家?guī)讉€野丫頭,哪里及得上貴府的小姐們?!边@京城上下,誰不知道保榮侯的大女兒死活嫁了個窮書生,這會兒三天兩頭回娘家打秋風。 誰知保榮侯夫人王氏偏偏沒被梁氏這話氣到,只回道:“哪里哪里?!?/br> 其他人冷眼看著兩人舌戰(zhàn),這保榮侯夫人與昌德公夫人不和是早就有的事情,兩人未出閣時便爭鋒相對,如今嫁了人仍舊能讓其他人看這份熱鬧。 在場一些早與二人相熟的夫人還記得當年王氏嫁了保榮侯,梁氏氣得大半年沒有參加京中閨閣女兒的聚會,直到梁氏嫁了身份不低于保榮侯的昌德公,又再度與王氏爭鋒相對起來。 有些人雖然瞧不起王氏輕狂模樣,但是更不喜梁氏做事派頭,所以從頭到尾沒有開口,只是下定決心日后再不帶年輕姑娘到保榮侯府與昌德公府上。 此時離昌德公府不遠處,端王府的依仗已經慢慢在靠近。其他前來賀壽的官員見到端王府一行出現(xiàn),紛紛避到一邊,只等王府的人經過才繼續(xù)前進。 “馬車怎么停了?”一個一品大元夫人坐在馬車中,察覺馬車停了,便疑惑的開口。她本不愿來昌德公府,如今馬車還停了下來,心里就更加不喜了。 一個老嬤嬤上了馬車,壓低聲音道:“夫人,后面端王府的人過來了,大家都避讓開了?!?/br> 一聽是端王府,官員夫人心頭的不頓消,她借著縫隙往外看去,只見到侍衛(wèi)開路,四匹棗紅駿馬拉著豪華的車架緩緩而過,隨即又是兩輛稍顯普通的雙駕馬車經過,后面跟著一些穿著體面的長隨和太監(jiān),雖不極其奢華,但是一眼便讓人覺得這就是皇家氣勢了。 “那仿似端王爺的車架,”官員夫人有些慶幸,幸而今日親自來了,不然今日王爺到了,他們家偏偏只隨了禮,不就得罪了皇家人么?不管日后坐上那位置的是哪位王爺,皇家的臉面總是由不得他們這些人來丟的。 門房遠遠瞧著端王府的車架,忙轉身跑進二門,向老爺稟報此事。 昌德公正與一位大人寒暄,就見一個小廝匆匆跑來,說是王爺的車架到了。 正在寒暄的大人識趣的表示不用昌德公特意招待,他眼瞧著昌德公急匆匆的往外走,若有所思的進了內廳。 寬大的馬車中,曲輕裾與賀珩并肩坐著,她看著賀珩面色如常的樣子,開口道:“這會兒昌德公府快到了吧?!?/br> “王妃這是想娘家了,”賀珩本不想來,可是想起王妃未出閣前受的氣,不知怎么的又想來了,見王妃語氣平淡,忍不住調笑了兩句,“可見我這個夫君做得不好了,讓王妃想父親了?!?/br> “王爺別取笑妾了,”曲輕裾斜睨賀珩一眼,今日一大早這個性格離奇的王爺就讓人送來了各色首飾,直說讓她隨便選,隨便戴。她看著那一盒盒價值不菲的首飾,還以為這位王爺要開首飾鋪。 等她好不容易盛裝打扮結束,這位穿著月色軟綢金線祥云袍竄了出來,說是要陪她一起到昌德公府,瞧他打扮得帥氣的份上,曲輕裾笑呵呵的跟著他上了馬車,誰知這會兒又說奇怪的話了。 “妾嫁給了王爺,家就是端王府,王爺說這樣的話,是嫌棄妾做得不好?”曲輕裾把腦袋一偏,做出不想搭理的樣子。 賀珩聞言臉上的笑意明顯了些,他伸手把曲輕裾的手握在掌心:“別惱,你氣著了心疼的不還是我。”說完,他面色嚴肅了些,“有些事,我心里清楚,你不必擔心?!?/br> 曲輕裾回過頭看向賀珩,見對方仍舊微笑模樣,不知對方說這話究竟是什么用意,也就笑著道:“王爺心疼妾,妾心里明白?!币嫦嘈帕耍褪潜瘎×?。 “王爺,王妃,昌德公府到了?!瘪R車緩緩停下,外面?zhèn)鱽礤X常信的聲音。 “下官見過王爺,王妃,”昌德公見馬車停下,忙帶著人上前行禮。 “今日昌德公的壽辰,本王來為你賀壽,不必如此多禮?!?/br> 錢常信聽到王爺出生,才上前替王爺打起簾子,然后跪下由著王爺踩著他的背下來。 曲輕裾戴上紗帽,剛走出馬車,就見到面前伸出一只手來,她看著手的主人面上帶笑的樣子,微微垂首扶著賀珩的手下了馬車。 旁邊早備好了轎子,木槿掀起轎簾讓曲輕裾做進去,放下轎簾后,對王爺福了福,與其他大丫頭坐了后面的小轎。 見到端王親自來給自己賀壽,昌德公喜不自勝,見王爺待女兒這般態(tài)度,臉上更是笑開了花,引著賀珩從大門進了府。 端王進了門,抬轎的大力嬤嬤也忙抬起轎子進了門,只是方向與端王的方向不同,而是往后花園方向行去。 賀珩由昌德公引著往內廳走,見兩個年齡不到十五歲的少年跟在后面,問道:“這兩位是?” “王爺,這是犬子曲望之與外甥梁榮?!甭犕鯛斕岬阶约旱膬鹤樱鹿驳?,“你們還不給王爺見禮?!?/br> 兩人忙又是一番行禮,賀珩淡淡免了二人的禮,“兩人讀了什么書?” “犬子不爭氣,如今還在東山學院念書,外甥去年中了秀才?!辈鹿娡鯛斦Z氣平淡,也不敢太過,只好老老實實回答了。 這端王也不過二十歲左右,偏偏讓人不敢小覷,昌德公有些感慨,不愧是皇子啊。 “貴公子是公爺獨子,如今年幼,公爺不必逼迫太緊,”賀珩點了點頭,“東山書院本王也有聽聞,里面出來不少名士,本王聽聞當年夫人產下難得一見的龍鳳胎,貴公子日后必有作為?!?/br> “哪里哪里,王爺夸贊了。”為人父者,自然喜歡別人夸贊自己兒子,何況望之與約素確實是京城難得一見的龍鳳胎,此事足夠讓他驕傲多年了。只是此事他沒有看到賀珩眼中的冷意。 走在后面的曲望之聽著二人的交談,想起母親對大姐的不喜,不由得想,如今大姐成了王妃,會不會故意讓人報復他們?若成為王妃的是三妹就好了,母親也用不著為大姐動怒。 內花園里,梁氏正與保榮侯夫人唇槍舌劍完畢,就聽到一個丫鬟匆匆走了進來:“夫人,端王妃到了?!?/br> 在座諸人身份都沒有端王妃高,聽到這句,紛紛站起了身。梁氏心里再不愿,這會兒也不得不起身往垂花門走去迎接。 待她走到垂花門,只見到一頂嵌珠寶蓋香轎停到花門外,還不待停聞,一眾嬤嬤丫鬟便簇擁了上去,各個表情小心又敬畏。 她冷笑了一下,當真是山雞變鳳凰了,連派頭都大了起來。 ☆、10·秀恩愛 暗色的轎簾掀開,就見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放在躬身在轎門邊的木槿手上,然后又是一只穿著嵌寶石金縷鞋的腳邁了出來,隱隱能見到水波似的裙擺。 梁氏看著從轎中走出的女子,面上的笑意雖是不減,但是嘴角的弧度卻是僵了不少。眼前的人曲輕裾與回門當日相比,變化是在是太大了。 跟在她身后的曲約素見母親舉止不適,便笑著往曲輕裾走去,先是福了福身,方才親熱的開口:“jiejie可算來了,太太與我一直都盼著呢?!?/br> 曲輕裾聽了這話,一邊往梁氏方向走,一邊道:“原本早就準備出門的,只是王爺定要與我一道來,便耽擱了些時?!痹挼竭@,人已經到梁氏面前,她略一欠身,“讓太太久等,是我的不是?!?/br> 不管梁氏如何不喜曲輕裾,但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是不敢受這一個欠身的,當即扶住曲輕裾的手,回以一禮后道:“王妃府中事務繁忙,還能早早趕來,可見對老爺一片孝心,可別說這樣的話。” 早等著給王妃見禮的眾人走近便聽到這段話,紛紛上前一個勁兒夸起曲輕裾來,暫且不管端王妃是否受寵,獨獨祥清候一家對端王妃的重視,便足以讓她們對端王妃看重,更何況瞧端王妃一身打扮和端王親自陪她前來,便足以證明端王妃在端王心中的地位。 邀請曲輕裾上座被推拒后,梁氏也不再堅持,無論端王妃如何尊重,論人情她仍舊是她母親,她坐在上位,也沒有錯。 旁人見梁氏的做派,心里暗暗笑她愚蠢,按理端王妃確實要稱她一聲母親,可現(xiàn)如今人家是皇家的人,你這一時擺出當家主母的款,就沒有想過此舉惹怒王爺,讓丈夫與孩子在外吃虧。端王妃能敬你是名義上的母親,難不成堂堂皇子也會給你臉面? 任你是誰,在皇家人面前也要矮上兩分,更別提一個繼母。 也難怪當初梁家落沒到讓嫡女成為昌德公填房也喜笑顏開,這般頭腦與教養(yǎng)還真算得上是高攀了。 曲輕裾在左首位置上坐下,端起茶略用了一口,便擱下了,轉而與其他夫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