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齊文宇本來還在想著蝗災(zāi)的事情,聽到駱尋瑤的這句話,卻是立刻反駁起來:“怎么可能?尋瑤,當初在京城,要不是你提醒,說不定瘟疫就真的要蔓延了,你能夢到這個,絕不是不詳,應(yīng)該是老天眷顧才對!” “皇上真的這樣想?”駱尋瑤的表情明媚起來。 “當然!尋瑤,當初要不是你,我說不定就死在冰天雪地里了,后來是你阻止了瘟疫,是你指點我找到了前朝的寶藏,也是你救了大哥,后來還救了我……尋瑤,你一定是老天爺賜給我的!”齊文宇這么說了以后,越想越覺得是這么一回事。 駱尋瑤一直在幫他,指點他,要是沒有駱尋瑤,他現(xiàn)在能不能活著都不一定。 “皇上,你相信我,真好,”齊文宇的信任,讓駱尋瑤也有些感動,當下?lián)еH了齊文宇一口,“皇上,我現(xiàn)在隱約夢見了一些,可事情還沒有發(fā)生,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想想要怎么應(yīng)對?” “對,我們應(yīng)該想想要怎么應(yīng)對!”齊文宇這些日子因為守孝,也因為當了皇帝身邊總有很多人,已經(jīng)很久沒跟駱尋瑤親熱了,這時候就被親的有些意亂神迷,幸好駱尋瑤后面那句話讓他回過了神。 濁河決堤,這件事自有章程可以辦,后面的旱災(zāi),其實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而且這兩樣加在一起,其實也就是一個水利問題而已,不過,這兩樣事情好辦,蝗災(zāi)就比較麻煩了…… 而且,他雖然是皇帝,也沒道理無緣無故讓人防災(zāi)…… 齊文宇和駱尋瑤兩個人翻找古籍,將能用得上的資料全都找了出來,卻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研究,因為新年的幾天過去之后,他們就又忙了起來。 齊文宇要忙的是朝中的各種事情,駱尋瑤要忙的,卻是即將到來的宮宴。 宮宴的事情,以前有定例,若是往常,只要照著做就好,但如今明德帝剛剛?cè)ナ例R文宇又剛剛登基……讓官員女眷看戲怕是不成了,自然就要想點別的法子,另外,食物方面也要注意一些,太豐盛了不合適,太素淡了卻也不合宜。 “娘娘,這宮里的宮女,到底還是太少了一些,再過幾個月,定要采買一些回來才行。”安心公主笑道,齊文浩前天剛剛離京,皇太妃送了很遠,回來以后身體就有些不舒服,因此今天的宮宴也就沒進宮。 當然,她沒來或許還有別的原因,就是為了不搶駱尋瑤這個皇后的風(fēng)頭,就連她,今天也要稍微收斂著一點才行。 “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等過完年,立刻就去采買宮女,可不能再省這點錢了?!瘪槍が幮α诵?。 “娘娘考慮的周到?!卑残墓鏖_口:“不過采買宮女可以,也要記得篩選,不能讓狐媚子進了宮……娘娘,聽說如今京城好些人等著皇上出了孝期選妃呢?!彼@么說也算是提醒了,只要是女人,又喜歡自己的丈夫,就肯定不愿意自己的丈夫再有別的女人,只是這男人,能把持住的又有幾個?也就是前朝的那個末代皇帝,將劉皇后寵上了天,除了劉皇后再沒有別的女人,甚至就連劉皇后的兄弟都愛屋及烏…… “是嗎?不過這是皇上的事情,可跟我無關(guān)?!瘪槍が幮α似饋?,想進宮的人肯定是有的,齊文宇貴為皇帝,還只有自己這么一個皇后……不過,他們也就是想想而已,只要齊文宇不想不提起,難道那些大臣有臉跟皇帝說要讓他們的女兒孫女兒進宮當小妾? “這倒也是,不過今兒個,恐怕會有不少人會帶著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進宮?!?/br> 安心公主說的沒錯,這次宮宴,的確來了不少打扮的非常漂亮的小姑娘,不過,來雖然來了,但這些人里面倒是沒有不長眼的跟駱尋瑤說什么。 這兩年京城的官員被替換了許多,這次宮宴,駱尋瑤見到的很多也是生面孔,不過雖然都是生面孔,那些較為重要的女眷,她卻依然能靠著宮女給她提過的特征以及這些人的穿戴,在接觸的時候叫出她們的名字來。而且她跟所有人都能聊上幾句,知道她們的父親、丈夫、兒子的情況,還行事周全,大方得體…… “皇后娘娘如今還不到二十吧?以前我聽說娘娘性子膽小,現(xiàn)在真見到了,才發(fā)現(xiàn)以前那些都是傳言?!弊趹舨可袝逌厥仙磉叺?,是右丞相的夫人。右丞相去年才從一方郡守被調(diào)任回京,他的妻子自然也剛剛進京,對京城,對駱尋瑤這個皇后完全不了解。 因為不了解,這位丞相夫人在進宮之前做了不少功課,卻沒想到尋瑤的性子完全不像她打聽出來的一樣膽小。 溫氏是京城第一個向駱家示好的貴婦人,而且她當年常常進威遠侯府,自然記得駱尋瑤曾經(jīng)在人前膽怯羞澀的模樣:“皇后娘娘很聰明,這幾年,她的變化非常大,我這次離京一趟再回來,都有些認不出了?!辈粏螁问切愿?,駱尋瑤的相貌都越來越耀眼了,誰會想到,如今這個艷麗的皇后,當年曾是一個青澀的連頭都不敢抬的小丫頭? 右丞相的夫人本就是聽說了溫氏跟皇后有交情,才會過來的,這時候自然就想再打聽一下,不過還沒等她開口,竟然就看到駱尋瑤朝著這里走了過來,當下連忙起身行禮。 駱尋瑤受了禮,問了問右丞相夫人今年要參加科考的兒子的情況,又等對方受寵若驚地謙虛了幾句以后,方才看向了溫氏:“李夫人,近來可好?” 溫氏的丈夫是戶部尚書李連,李連跟李正一樣姓李,雖然并非同族,以前李正卻對他多有照顧,正因為這樣,去年科舉的事情出來以后,李正也就被降了幾級,幸好他跟李正并無關(guān)系,因此齊文宇登基以后,他也就官復(fù)原職了。 “托娘娘的福,近來一切都好。”溫氏溫婉地笑著。 “伯母不久前寫信回來,還提到夫人給她送了東西,我就在這里道一句謝了?!瘪槍が幮Φ?。 溫氏忙稱不敢,臉上的笑容卻愈發(fā)真心實意了。 駱尋瑤是第一次主持這樣的宴會,卻游刃有余,對這一點感到奇怪的不單單是右丞相夫人,甚至就連安心公主都有些不解,不過,想到前幾天駱尋瑤每天拿著寫了要參加宮宴的女眷的情況的單子看個不停,安心公主也就釋然了。 宮宴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齊文宇來了這里。 過了年,齊文宇也就二十一了,他以前給人的感覺總比實際年齡小一些,可如今穿上龍袍,卻也氣勢十足,讓人再不會去注意他的年紀。 皇帝,這也是普通人當?shù)?,但卻常常會被神化……駱尋瑤看著那些少女們用眼角偷偷地瞥著齊文宇,突然沖著齊文宇嫣然一笑。 駱尋瑤一向注意容貌,珠艷做出來的養(yǎng)顏的脂膏之類,每天都不會忘了用,但即便如此,她平常也不會像今天一樣盛裝打扮,而皇后的服飾,更是最為耀眼的存在。 齊文宇本就喜歡駱尋瑤氣勢十足的樣子,現(xiàn)在一雙眼睛更是黏在駱尋瑤身上動不了了,雖然有些不孝,但依然忍不住算起了自己三個月的孝期還剩下多久,全然不知道自己打碎了許多少女心。 宮宴之后,齊文宇更是跟著駱尋瑤去了慈仁殿——他今天還沒見過自己的寶貝女兒呢! “皇上剛才可看到了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齊文宇好奇地問道。 “皇上年輕有為,可有很多人想要嫁給你呢,這宮里的宮女,對皇上你有意思的就有不少,今兒個進宮的女子,也有很多盯著皇上您呢?!瘪槍が庎僚乜戳她R文宇一眼,滿含醋意。 齊文宇之前還真沒發(fā)現(xiàn)這一點,他跟駱尋瑤感情正濃,最近因為守孝不能在一起,更是牽腸掛肚的,哪還會注意別人?“我都沒發(fā)現(xiàn)這一點……尋瑤,你在吃醋?” “我當然在吃醋,皇上,你是我的男人,我不想讓別的女人碰你?!瘪槍が幗柚渥拥恼谘冢檬种搞^住了齊文宇的手。 齊文宇的臉上有了紅暈:“尋瑤……” “皇上,丹彩肯定等著你陪她玩了,我們快點過去吧。”駱尋瑤卻收回了手,立刻就神色如常了。 剛才的情話齊文宇還想再聽兩遍,這時候倒是有些不樂意了:“尋瑤,你剛才說什么,你再跟我說一遍。” “我說,丹彩在等著皇上陪她玩?!?/br> “是再前面一句……”齊文宇拉住了駱尋瑤的手,他很樂意成為“駱尋瑤的”。 看著齊文宇的樣子,駱尋瑤的心情非常好。 她之前曾跟齊文宇提過元宵節(jié)去看花燈的要求,不過他們的身份如今到底不一樣了,真要去看,定然也被一群人圍著,還有不少人恭維,其實沒什么好期盼的,相比之下,另一件事更讓她期待。 賀慶告訴她,齊文宇最近晚上獨守寢宮的時候,一直都在偷偷地做花燈。 ☆、146 景福一年,朝廷開恩科,這次科舉,跟前面一次一樣,收錄了許多進士,而在科考之后,景福帝就下令派遣工部水利方面的人才前往濁河,勘察濁河堤壩的情況。 幾百年來,濁河水災(zāi)頻發(fā),雖然修筑起了高高的堤壩,卻也于事無補,景福帝這樣的做法,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關(guān)注,倒是有不少人歌功頌德,覺得景福帝心系百姓關(guān)注民生。 結(jié)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這年的七月,濁河中游突然下起了大雨,雖然景福帝曾下令加固堤壩,但雨勢太大,濁河的水位上漲太快,所以最后濁河還是決堤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時工部精通水利的官員正在堤壩附近,而景福帝又早已下令,讓地方官員配合他們。 就在決堤的前幾天,這些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堤壩有危險,也找上了地方官員,最后,雖然有些百姓堅持不肯離開,但官府還是轉(zhuǎn)移走了大部分的百姓,這些百姓也帶走了他們的財務(wù),于是,這場決堤終于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 濁河決堤的消息傳回京城以后,齊文宇得到的贊譽就更多了,不過對于這個,齊文宇卻并不覺得高興。 駱尋瑤當初曾說,今年是水災(zāi),明天則會發(fā)生旱災(zāi),而緊跟著旱災(zāi)而來的,卻是蝗災(zāi)。 若是今年沒有發(fā)生水災(zāi),他還能說駱尋瑤的夢是錯了,可事實上,現(xiàn)在確實發(fā)生水災(zāi)了…… 在朝堂上和百官商議過救災(zāi)的事情,又聽了不少溢美之詞,齊文宇憂心忡忡地向著慈仁殿而去。 景福帝跟皇后伉儷情深,每天在皇后所住的慈仁殿用飯,晚上也歇在慈仁殿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都不用齊文宇吩咐,賀慶就已經(jīng)帶著手下的太監(jiān),帶上需要處理的奏折送去慈仁殿的書房了。 慈仁殿的花園很大,駱尋瑤又寵愛女兒,因此在丹彩會走,天氣也轉(zhuǎn)暖以后,她就特地清理出了一塊地方給丹彩玩耍,如今,丹彩就在這地方玩著一個木制的小搖椅,看到齊文宇以后,她立刻就從搖椅上爬了下來,然后朝著齊文宇跑了過去,奶聲奶氣的:“父皇,父皇!” 丹彩如今已經(jīng)十七個月,早已會走路,每天最喜歡在外面等著齊文宇,而齊文宇,現(xiàn)在回來要是沒看到自己的女兒矮胖的身影,沒聽到自己女兒喊爹的聲音,一定會覺得不習(xí)慣,非要找到自己女兒看上兩眼才能放心。 “丹彩今天乖不乖?” “乖!”丹彩笑吟吟地。 “丹彩真聰明!”齊文宇沒想到自己的問題女兒竟然真的回答了,當即夸道。 “明!”丹彩又道。 “丹彩真漂亮?!饼R文宇忍不住又夸了一句,明明丹彩胖乎乎的,他卻怎么看怎么漂亮。 “釀!” “漂亮。”齊文宇對著丹彩重新說了一遍。 “釀!”丹彩再次喊道。 “皇上,丹彩她現(xiàn)在就愛學(xué)最后一個字,跟回音似的,你還偏偏跟她玩的起勁。”駱尋瑤聽到動靜出來,就看到這一幕,笑道。 “跟丹彩說說話,我就算有點難受的事情,也能立刻忘光了,多好?”齊文宇開口,他不用守孝以后,每晚都歇在慈仁殿,每天處理完了政務(wù)以后,就開始陪著丹彩,因此完全就是看著丹彩一點點長大的,最后越看越喜歡。 “皇上有難受的事情,是因為賑災(zāi)的?”看到齊文宇,駱尋瑤立刻問道,從她跟齊文宇說了天災(zāi)的事情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年了,之前水災(zāi)還沒有發(fā)生的時候,他們雖然做了不少準備卻也沒有這么緊張,但現(xiàn)在水災(zāi)發(fā)生了…… “救災(zāi)的事情并無問題,只是,明年要怎么辦?”齊文宇嘆了口氣:“這次的決堤,所有人都說損失小,說我有先見之明,可是尋瑤,杜海送來的折子你應(yīng)該也看到了,那么多百姓暫時沒有住處,有很多人已經(jīng)病了,而且接下來還會越來越冷……” 若是一直沒有出過宮,齊文宇知道的恐怕就只是朝堂的事情,而不會關(guān)心百姓疾苦,但現(xiàn)在卻又不同。 當初京城不過是因為暴雨房子被水淹了,百姓的日子就已經(jīng)過的那么凄慘,現(xiàn)在濁河決堤,受災(zāi)的百姓又會是什么情況? 而且,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這些百姓在流離失所以后,很可能剛剛辛辛苦苦地重建了家園,種上了糧食,明年就又要遇上旱災(zāi),即便天天挑水澆地,最后也會被蝗災(zāi)毀得一干二凈…… “皇上,今天朝堂上的官員都商量出什么來了?”駱尋瑤好奇地問道。 “今天商量救災(zāi)事宜,他們都覺得應(yīng)該按舊例,先賑濟糧食,再發(fā)放明年的糧種……”齊文宇皺起了眉頭,水災(zāi)只是第一步,后面不管是害災(zāi)還是蝗災(zāi)都比水災(zāi)來的嚴重多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糧種什么的就算發(fā)了下去,最后恐怕也種不出什么來。 “皇上,要讓這些百姓再回去耕種不合適,發(fā)糧種更不合適,但這事卻又是不好跟別人說的……”駱尋瑤皺了皺眉頭,也覺得有些難辦。 他們已經(jīng)盡力想要避免災(zāi)情發(fā)生了,但這卻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要不暫時拖著?先把救濟糧發(fā)下去?”齊文宇問道。 “讓那么多百姓一直接受賑濟,一直到明年災(zāi)情結(jié)束?”開倉放糧能解一時之急,卻絕不是長久之計。 駱尋瑤遲疑起來,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按照古籍記載,魚卵化為蝗蟲,若是水災(zāi)過后再遇上旱災(zāi),魚蝦化為蝗蟲,蝗災(zāi)就出現(xiàn)了。 這樣的說法,駱尋瑤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毫無疑問,水災(zāi)之后再碰上旱災(zāi),真的是極有可能發(fā)生蝗災(zāi)的,但要是水災(zāi)旱災(zāi)都能減輕呢? 杜海在水利方面極有天賦,因此之前齊文宇派遣工部水利方面的人才前去濁河的時候,她就讓齊文宇特地交代了工部的人,讓他們做事的時候帶上杜海。 杜海所在的施州靠近濁河,他對當?shù)氐那闆r自然也是非常熟悉的,最后就跟工部的人商量出了一個水利工程來,打算在濁河附近挖出河流溝渠。 工部和杜海想要挖掘的河流溝渠非常多,若是真的挖成了……堵不如疏,有了許多支流和溝渠以后,濁河就算決堤,危害也會少很多,不僅如此,這些河流溝渠還能幫助百姓灌溉莊稼…… 濁河流經(jīng)的區(qū)域,河流遠比江南要少,到了缺水的時候,百姓為了爭水大打出手的事情并不少見,興修水利以后,卻多少能存一些水,既然如此,挖掘溝渠這也是惠及百世的事情。 不過,開挖溝渠,還是開挖這么多溝渠,這需要的人力物力實在太多了,當初曾有一個小國因為興修水利而國力大損被人滅了,現(xiàn)在齊朝雖然不至于這樣,國庫要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卻也不容易,想要找到這么多人就更難了,因此,最后齊文宇只能放棄了這個打算。 可是,現(xiàn)在有一個很好的機會,不是嗎? 駱尋瑤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齊文宇,又思索了一番可能性,方才開口:“皇上,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什么主意?”齊文宇好奇地問道。 “皇上,你還記得你當初修繕京城和修建福王府的時候的事情嗎?當時你給做工的百姓吃飽飯又吃好,就有很多百姓愿意來幫忙干活了……現(xiàn)在被水災(zāi)沖毀了家園的百姓,即便能得到朝廷撥下去的糧食,也只能日日喝稀粥罷了,若是能給他們吃飽飯,你說他們愿不愿意干活?愿不愿意挖掘溝渠?” “尋瑤,你是說,我直接讓那些受災(zāi)的百姓去興修水利?”齊文宇眼睛一亮,駱尋瑤說的這個,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卻也存在著問題:“可是,那么多的糧食又要怎么來?”單純讓百姓餓不死需要的糧食,可比讓百姓吃飽干活需要的糧食多多了! “皇上你忘了今年我們的人去江南采買的糧食了嗎?”駱尋瑤開口:“皇上,去年冬天我們的糧食棉花都送去了夏州,今年開春我大哥就用糧食組織了夏州百姓開墾了許多田地,還找人在夏州養(yǎng)出了不少牛羊并訓(xùn)練了軍隊……現(xiàn)在夏州已經(jīng)不需要那么多的糧食了,那些采買來的糧食,完全可以送去賑災(zāi)?!笔聦嵣?,她一直都是這么打算的,因此她讓秦繼祖多囤積一些糧食,卻沒讓他往北方送。 駱尋瑤今年又讓人去南方采買糧食了,這點齊文宇也是知道的,不過他處理政務(wù)就已經(jīng)足夠繁忙了,因此對于這件事,也是聽過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