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三十年多年前,齊朝的軍隊曾經(jīng)掃蕩了齊朝的每一片國土,如今齊朝的軍隊,卻早就跟三十年前不能比了,不過,雖然現(xiàn)在的士兵都沒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但閩州富足,有錢養(yǎng)兵,因此這里的兵全都是青壯不說,裝備也非常不錯,應(yīng)該不算是烏合之眾。 不過眼下,這些人卻像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不僅很多人都掛了彩,甚至還有傷員被抬著,當(dāng)然,那些被他們抓捕的人的情況顯然更慘,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有血跡,有幾個人甚至已經(jīng)生死不知,而這些人里,甚至還有幾個老人。 七八十歲的老人,須發(fā)全是花白的,卻被官兵捆了起來,拉著拖行,不過即便如此,這些老人依然沒有服軟,反而瞪著眼睛,可以想象,要不是這些人嘴里塞了東西綁了布條,說不定他們會破口大罵……而之所以會被塞了東西,卻似乎是因為這些人想要自盡的緣故。 “這是怎么回事?”當(dāng)初齊文俊的事情發(fā)生以后,齊文宇也是見過血腥場面的,看到受傷的人和尸體以后雖然有些懼意,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然后皺起了眉頭。 閩州刺史鐘厚志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長得非常粗獷,而他本身似乎也很滿意自己的粗獷,因此就刻意留了一臉的絡(luò)腮胡子,看起來頗為兇惡,事實上,他本人的脾氣也確實不大好,在很多人眼里,確實非常兇惡。 不過,鐘厚志就算再兇惡,見到齊文宇和齊文浩的時候,卻依然不敢有絲毫不敬,他飛快地從在場唯一的一匹馬上面翻了下來,立刻就跪在了齊文宇面前,眼里滿是驚喜:“臣見過安王,見過福王?!?/br> “鐘大人,這里是怎么了?”齊文宇又問了一句,齊文浩卻是突然皺起了眉頭:“前朝余孽?” 齊文浩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可以說是咬緊了牙關(guān)的,齊文宇在當(dāng)初齊文俊的事情發(fā)生以前對京城的官員并不了解,自然也不認(rèn)識那些逃跑的前朝余孽,但他卻是認(rèn)識幾個逃出京城的人的,而現(xiàn)在,他正好就在被抓的人里面看到了其中一個。 “兩位王爺,這些人就是前朝余孽,他們藏在閩州圖謀不軌,被屬下抓到了!”鐘厚志興奮地開口,隱隱又有些得意——在福王身邊表表忠心果然好吃很多,這不,一份大禮不就送到他面前了嗎?要不是福王身邊的人提醒他指點他,他肯定抓不到這些前朝余孽,立不下這樣的大功。 “鐘大人立下大功,我等定會幫鐘大人表功!不過凡事不能耽擱,鐘大人應(yīng)該快些將這些人壓進(jìn)大牢才對!”齊文浩開口,一雙手都忍不住有些抖了,他怎么也沒想到,心血來潮來了閩州以后,竟然會看到這樣的情況! 也許,正如他父皇覺得的那樣,他的這個弟弟,真的是個有福氣的人。 “安王,在下不敢居功,能抓到這些人,全靠福王!”鐘厚志聽到齊文浩這樣說話,臉上的興奮之情簡直遮掩不住,其實在剛才,看到那些前朝余孽的兇悍以后,他也是心有余悸的,幸好他們?nèi)硕啵謳ё懔硕芘乒?,上千人把這里圍了個水泄不通以后,這些人也就逃不掉了。 齊文浩到來的消息,閩州知州孫貫當(dāng)然不可能不知道,而他在得到了這個消息以后,幾乎立刻就等在了府衙門口,卻沒想到最后竟然不曾等來齊文浩,反而等來了鐘厚志抓到前朝余孽,齊文浩跟著去審訊了的消息。 孫貫和鐘厚志一向不對付,聽到這個消息以后,自然也萬分難受,可他偏偏毫無辦法,幸好,齊文浩和齊文宇兩個人不可能一直在牢里呆著,到了晚上的時候,兩人就回到了知州府。 “大哥,那些前朝余孽都很嘴硬,恐怕不動刑他們是不會說實話的,動了刑,又怕最后用刑過了……”齊文宇開口,剛才他們親眼看到鐘厚志將前朝余孽壓進(jìn)了大牢,只是那些人卻各個咬緊了牙關(guān),根本不愿意開口。 而他們,一時間也拿他們沒辦法,要知道,這些人明顯已經(jīng)有了死志,而當(dāng)初在京城,就是因為前朝余孽里面那些地位高的都自盡了,才會沒問出多少東西來。 “要不是還要留著他們的命,剛才我就想打死他們了!現(xiàn)在就先餓他們一天,明天再讓人給他們動刑!分開審訊!”剛才要不是天色已晚,齊文浩都想留在那里看著衙役動刑了。 “大哥,那些人都嘴硬的很,這次劉行文也來了,不如就把這事交給他去做吧。”齊文宇想了想,又道。 劉行文,還有秦繼祖,現(xiàn)在都成了齊文宇的人了,想到這一點,齊文浩多少有點失落,但他很快就將這絲失落放開了,又惦記起了前朝余孽的事情。 當(dāng)然,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好好地吃一頓睡一覺——他是從海上過來的,雖然在船上也能休息,但到底不能休息的跟陸地上一樣好,至于那些前朝余孽,先餓上一天,然后讓劉行文去審訊就好。 “文宇,你明天要不要陪我去牢里看看?” “好啊,不過大哥,今天是八月十五,我還想去大街上逛逛呢?!饼R文宇開口。 “我又不會親自審訊,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去逛逛也是好的?!饼R文浩笑起來。 齊文浩心心念念的就是前朝余孽的事情,閩州知州孫貫卻已經(jīng)幫他準(zhǔn)備了一個豐盛的接風(fēng)宴,打算在兩位王爺面前搏一搏好感。 當(dāng)初齊文浩去南疆的時候,曾經(jīng)路過閩州,當(dāng)時孫貫就打算送他女人,不過那時候他要前往南疆,臉以前在身邊伺候多年的幾個女人都沒帶著,半路上的哪還會要,因此雖然很喜歡,卻還是拒絕了,而這次么…… 接風(fēng)宴上,孫貫準(zhǔn)備了不少美食,還準(zhǔn)備了兩個美女,其中一個,恰好就是齊文浩上回來的時候大獻(xiàn)殷勤的那個。 齊文宇對美女并不在意,反而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美食上面,齊文浩一開始也沒關(guān)注那兩個美女,但很快,卻還是被那個上回曾經(jīng)見過一次的女子吸引了目光。 從南疆過來,走海路雖然比走陸路要快,但也要好幾日的路程,齊文浩幾天沒碰女人,不可能沒點心思,再加上因為前朝余孽被捕而感到激動興奮,多喝了幾杯酒以后,齊文浩自然就有些不清醒了,當(dāng)下拉著那個女子,就去了孫貫早就準(zhǔn)備好的客房。 齊文浩身邊帶的人不多,卻還是有的,在問過孫貫,得知那女子是早些年孫貫從閩州鄉(xiāng)間買來,土生土長的閩州人以后,也就不再干涉了。 另一個女人倒是想跟齊文宇獻(xiàn)殷勤,可惜齊文宇不解風(fēng)情,完全沒把她看在眼里,她最后也就只能作罷,然后眼睜睜地看著齊文宇吃飽喝足以后回了房。 齊文宇回去的時候,駱尋瑤正在給丹彩哺乳。丹彩是三月生的,如今卻已經(jīng)八月中旬,她也快五個月了,看起來越發(fā)討人喜歡。 齊文宇看到這一幕,也不避開,反而就色迷迷地在旁邊看著,倒是駱尋瑤瞪了他一眼:“王爺,明天就是中秋了,這個時候,大哥怎么來了?”齊文浩突然跑來這里,該不會出了什么事情吧? “我也不知道,大哥什么都沒說,”齊文宇到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兒,“尋瑤,今天在閩州抓到前朝余孽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還是我讓刺史去抓人的。”駱尋瑤笑了起來。 齊文宇當(dāng)下眼睛一亮:“怪不得他向我道謝……尋瑤,你怎么會知道有前朝余孽在的?” “王爺,我也只是擔(dān)心王爺?shù)陌参#缓笞屓巳ゲ榱瞬榱T了,卻沒想到竟然真的查到了這些人?!瘪槍が幮ζ饋?,看到齊文宇好奇的臉色以后,就將情況詳細(xì)地說了一遍。 她到了閩州以后,就讓身邊的人找了閩州當(dāng)?shù)厝怂南吕锎蚵?,看看哪里有身份不明的外地人出沒,同時,她還特地讓手下的人找了閩州倒夜香的人詢問情況。 這一問,還真問出了問題,閩州一家酒樓的夜香數(shù)量遠(yuǎn)超平常,這是以往不曾出現(xiàn)過的事情。 再往細(xì)里查,這家酒樓這些日子做的飯菜數(shù)量也遠(yuǎn)比以往多,同時,酒樓里面,更是常有陌生人出入。 駱尋瑤的行動非常隱蔽,查了兩天,確定了消息以后,方才通知了鐘厚志,讓他帶了兵馬前去追捕。 “尋瑤,你真聰明,我完全沒想到查事情還能去找倒夜香的人!”齊文宇有些驚奇地表示。 “王爺以前估計都沒見過倒夜香的人吧,當(dāng)然不會想到這一點。”駱尋瑤笑道,閩州不是京城這樣的大地方,有幾個陌生人非常顯眼,他們想要留在這里,就必須把自己藏好了,不過,他們就算藏得再好,也要吃喝拉撒。 吃喝也就罷了,自己煮飯費不了多少功夫,但是拉撒……他們肯定不會愿意讓自己的住處臭氣熏天。 “我是沒想到,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還有倒夜香的人,想想他們要做的事情,就覺得挺辛苦的。”齊文宇笑了笑,同時在駱尋瑤的脖子上蹭了蹭。 “辛苦是辛苦,做好了收益其實很不錯,鄉(xiāng)下種地的都需要夜香肥地,很多人都會花個幾文錢去買?!?/br> “尋瑤!”齊文宇瞪圓了眼睛:“我們還是不要說這個了,聽著實在惡心。” “好了,不說就不說?!?/br> “你讓人把丹彩抱出去吧,讓她們陪丹彩玩玩,我們兩個……”齊文宇色迷迷起來。 孫貫不缺錢,知州府也就被建的非常漂亮,他又膽小怕事,因此就將圍墻建的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