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齊文浩急急忙忙地進宮,本以為會像以前一樣看到一群深受明德帝的信任的老臣,卻不想竟然看到自己的母后跪在地上,而他的兩個舅舅,則渾身血污一副受過重刑的模樣就連他那兩個一項很有“活力”的舅母,都癱軟在地上。 “兒臣見過父皇?!饼R文浩看著殿內(nèi)的情況有些弄不明白:“母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孽畜!”明德帝怒道走下臺階,突然一巴掌打在了齊文浩的臉上。 齊文浩被打懵了,不久前,明德帝還和顏悅色地跟他說不用擔(dān)心,說他會幫他安排好一切,怎么現(xiàn)在卻突然打了他一巴掌?“父皇?” “你給我跪下,你看看你母后都做了什么事情,你又做了什么事情!”明德帝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其實并未太過遷怒齊文浩,畢竟二皇子出事的時候,齊文浩不過十歲,那時候的齊文浩整天跟個皮猴子似的,實在跟密謀害人扯不上關(guān)系,但按照祝家兄弟說的,他們有幾次甚至是將藥材交給了齊文浩,讓齊文浩幫忙轉(zhuǎn)交御醫(yī)的……而且,隨著受刑受的越來越多,祝家兄弟招供的事情也就越來越多的,關(guān)于那個時候的事情,他們只要記得的幾乎全都說了出來,其中就包括齊文浩帶著剛剛得了風(fēng)寒的二皇子出門去玩,最后讓二皇子風(fēng)寒加重的事情。 難道,他看錯了自己的這個兒子了?他真的小小年紀心機就如此之深?這么想著,明德帝對之前發(fā)生的那幾件事情也懷疑了起來,比如說他因為懷疑齊文浩拿了寶藏打壞了那個水墨山水的翡翠的事情,那會不會是齊文浩早就安排好了的? 齊文浩明明知道駱家沒有寶藏被吳家威脅的事情卻不告訴他,讓他懷疑了對方以后才說明情況,然后在他愧疚的時候跑出城,讓他最終封了對方做太子。 還有最近祝家兄弟的事情,祝家兄弟做的這件事本來是有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后來卻鬧大了,然后齊文浩就來了一場大義滅親,不僅清理了身邊那些不安分或者跟他不是一條心的官員,因為一開始的登門道歉還有最后不包庇自己的兩個舅舅的事情,反而得到了那些讀書人的認可…… 明德帝越想越懷疑,這些年齊文浩犯過不少錯,但最后卻反而得益了,就說他不久前張秉參他的收了冀中賄賂的事情吧,這樣引起了民變的時候,按理他肯定是會狠狠地責(zé)罰他一頓的,最后卻因為誤會了對方而反而幫他把事情抹平了…… 至于如今這件事會被被披露出來,他大概也沒想到吧?在齊文浩來之前,明德帝就已經(jīng)就這件事審問過祝家兄弟以及王氏了。 祝家兄弟參與了謀害二皇子的事情以后,一直膽顫心驚的,根本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別人,自然也沒跟嘴巴一項不牢靠的王氏說過,而王氏會知道這件事,并拿來質(zhì)問繼皇后,也是另有原因的。 王氏和李氏畢竟是祝謙和祝遜的結(jié)發(fā)妻子,知道不少他們的事情,在他們出事以后,兩個人想要救他們,就翻起了祝謙和祝遜留下的各種東西,最后,她們竟然就“好運”地在祝謙和祝遜兩個人弄出來的放了大堆春宮的“密室”里面找到了一些關(guān)于當(dāng)年的事情的蛛絲馬跡。 那些蛛絲馬跡落在別人手里可能也看不出什么來,但王氏和李氏都是祝家兄弟的結(jié)發(fā)妻子,二十年前,正是她們跟祝家兄弟感情最好的時候,當(dāng)初祝家兄弟突然把家里的事情往外拿,突然整天心神不定之類的事情,她們自然也是知道的,再加上祝家兄弟這些年里偶爾醉酒以后透露出來的只言片語……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王氏和李氏兩個人才猜出了真相,然后又打算拿這個來威脅繼皇后。 可是,她們完全沒想到她們威脅繼皇后的時候明德帝竟然就在旁邊,最后話已出口,后悔就來不及了,眼下不管是她們還是她們的孩子,恐怕都逃不了一死…… “父皇,我和母后做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齊文浩滿心疑惑,他這輩子也不是沒做過虧心事,但卻絕對沒做過能讓明德帝這么兇狠地對待他的事情。 “皇上,皇上,這件事我一點都不知道!”繼皇后喊了起來,她知道可能會出點什么事情,可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大事! “祝謙和祝遜都已經(jīng)招了,你還有什么可以說的?”明德帝開口問道,要是這件事是別人說出來的,還有可能是那人冤枉了繼皇后,但現(xiàn)在,這件事可是祝家兄弟說的! “皇上,他們肯定是屈打成招了,我從未派宮女出去跟他們說這樣的事情!” “祝謙,你怎么說?要是不說實話……”明德帝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不久前還給祝謙和祝遜動刑的老太監(jiān)。 祝謙看到了明德帝示意,他眼下指甲里的針還沒有被拔去,哪還敢再說假話?“皇上,饒命!那個宮女對我家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連一些我從不告訴別人的事情也知道,我就沒懷疑……皇上,我知道錯了……” “你這個混賬東西,一個宮女的話你都信,你怎么不問問我?為什么不當(dāng)面問問我?”繼皇后憤怒地開口,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算計了,那個人用她的弟弟算計了她,而且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算計了,可是,她竟然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 繼皇后瘋狂的樣子讓渾身是傷的祝謙害怕地往后滾了滾:“jiejie,那個宮女說你身邊有先皇后安排的人,說宮里到處都有別人的探子,讓我們不要跟你說起這件事……” “你傻啊,這樣的大事,隨便一個宮女說幾句你竟然就信了!”繼皇后吼道,當(dāng)年的事情她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每次見自己的這兩個弟弟,身邊必定是有不少宮女太監(jiān)在的,因為她不想被人說了閑話…… “我在你宮里見過她……”祝謙大口喘著氣,他被剛才的那些刑罰嚇怕了,而且,該招的他都已經(jīng)招了,接下來辯解再多也不會有用,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的jiejie為什么還不肯認了。 同樣不肯認的,還有齊文浩:“舅舅,你說什么?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為什么沒有這樣的事情?祝謙,你再把事情詳細地說一遍。”明德帝開口,然后閉上了眼睛。 作為一個父親,他其實對自己的兒子惦記著皇位的事情并不感到生氣,畢竟他們都是他的兒子,即便有親疏,他也是在乎他們所有人的,但是,惦記著皇位并且光明正大地為之努力他雖然可以忍受,但若是有人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手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他卻是完全不能忍受的了。 如今繼皇后參與了這樣的事情,他是必然要廢后的,而齊文浩……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對這個他寵愛了十幾年的兒子徹底失望了——他是絕不會將自己的皇位交給這么一個人的! 祝謙一邊哭泣,一邊又說起了當(dāng)年的事情,他說的很亂,但也已經(jīng)足夠清楚了。 齊文浩起初還想辯駁,后來卻越聽越驚訝,雙唇更是抖了起來。其實祝謙說的也是真話,當(dāng)時二皇子得了風(fēng)寒以后一直不好,又想出去玩,他的確偷偷陪對方在御花園里玩過,但之后二皇子又病了很久,然后又開始嘔吐腹瀉之后病情才越來越重并最終死亡,因此他一直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而幫自己的兩個舅舅送藥材去御醫(yī)那里的事情,他似乎也做過……但他一直以為那是他舅舅從宮外找了給他的母親喝的藥——當(dāng)時二皇子生病,宮里很多人日子都不好過,他的母親自然也病了。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二十年,這些事情,要不是祝謙刻意提起,齊文浩都不見得想的起來,但就是這樣的事情,卻最終成了可以指證他謀害自己的弟弟的證據(jù)。 而且,這話還是嚴刑逼供從祝謙嘴里得到的,他真的還能辯解嗎? “父皇,我們沒有,這一定是有人陷害!肯定是吳妃和齊文俊陷害我們!”齊文浩開口,二皇子去世的時候齊文宇的母妃都還沒懷上他,齊文毅更是還不知道在哪里,既然如此,可能會動手的,也就是吳妃和三皇子了。 之前陷害他的那個人多半就是三皇子,現(xiàn)在又是他……齊文浩氣的咬牙切齒的。 明德帝卻一點也不覺得這事跟吳妃有關(guān),又知道,吳妃身份比繼皇后還低,齊文俊繼承皇位的可能性自然比齊文浩更小,既然如此,她又怎么可能去謀害皇后的兒子? 就算她真的想要謀害二皇子,她也是沒這個本事的——當(dāng)時吳妃還沒認了吳洪山這門親戚,還只是一個毫無背景只是運氣好生下來一個兒子的宮妃,她那時候整天窩在自己的宮殿里帶孩子,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去謀害二皇子? 明德帝長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這個自己前幾天還在細心教導(dǎo),希望他能青出于藍的兒子,甚至覺得眼前有些發(fā)黑,耳朵里面,也響著轟隆隆的聲音。 他的身體本來就已經(jīng)變差了,現(xiàn)在還碰到了這樣的事情……喉頭一甜,明德帝又吐了一口氣血,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愿意再聽眼前的這些人的辯駁了,干脆直接就讓人把齊文浩和繼皇后等人都關(guān)了起來,然后自己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賀喜,把二十年前,可能參與了這件事的人都抓起來,幫二皇子診治過的御醫(yī)……要連同他們的家人一起抓起來!” “是,陛下。”賀喜開口,想要去攙扶明德帝,但明德帝卻一甩袖子制止了他。 “還有,把消息封鎖起來,這件事,決不能傳到外面去!”明德帝又道,這樣的丑聞,他決不允許被別人知曉! 想到這里,明德帝突然覺得腦袋脹痛,然后直接就往地上倒去。 “皇上!”賀喜驚呼起來,緊跟著明德帝的他,猛的向前一撲給明德帝做了人rou墊子——明德帝接下來的日子里心情肯定不會好,他受了傷,倒是可以讓明德帝不遷怒到自己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駱尋瑤和齊文浩還沒起床,而是相擁在床上談著去城外要做的事情的時候,宮里來人了,請他們?nèi)雽m去見明德帝。 齊文宇還惦記著要去城外玩,當(dāng)下就有些不情愿,最后還是在駱尋瑤的勸解下打理好了自己,和駱尋瑤一起進了宮,他本以為明德帝叫他們不會有什么大事,卻沒想到去了以后,竟然發(fā)現(xiàn)明德帝想要廢后廢太子。 ☆、第112章 一進宮,駱尋瑤和齊文宇就分開了,她被帶到了一個宮殿里,齊文宇卻被帶到了明德帝那里。 除了齊文宇以外,被明德帝叫到身邊的,還有齊文俊、齊文毅、安成公主,以及明德帝的幾個兄弟。 不管是廢后還是廢太子,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所以明德帝想要完全隱瞞下這件事幾乎是不可能的,至少,眼前這些人就必須要知道。 一夜過去,看起來就蒼老了十歲的明德帝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終于開口說話,然后就將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最后,又說了自己廢后和廢太子的打算。 石破天驚! 到了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聽明德帝說著那一切,而等明德帝終于說完的時候,安成公主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這些年,安成公主日子過得很不好,整天足不出戶就只是守著自己的兒子,完全不像安心公主一樣生活的非常肆意還有后臺,可現(xiàn)在,竟然有人告訴她,她的那個乖巧的弟弟是被人害死的? 如果她的弟弟不死,現(xiàn)在的太子就是她弟弟了,如果她的弟弟不死,她的母后也不會抑郁而終,那她現(xiàn)在,過得又是怎么樣的生活? 明德帝看著自己的長女哭泣,眼角也有些濕潤了,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他不想再聽別的話,因此交代了這件事不能外傳以后,他就揮了揮手讓眼前這些欲言又止的人都出去,等這些人走了以后,他才慢慢地挪回了自己的寢宮。 他昏迷了一會兒,但很快就醒了,而在把這些人叫來以前,他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跟當(dāng)年的事情有關(guān)的宮女太監(jiān)御醫(yī),但是,所有的一切竟然都被抹平了! 能在宮里把事情做得這樣干凈的,也就只有繼皇后了吧? 明德帝嘆了口氣躺到了床上,現(xiàn)在,他要好好休息一下,因為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駱尋瑤獨自在宮殿里候著,有些弄不明白眼下的情況,偏偏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jiān)又全都面色凝重三緘其口,以至于她一點消息都問不到……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宮里出大事了?一大早將他們叫進宮,卻完全沒有人來跟她說話,反而將齊文宇叫走了,而且,竟然連賀喜都沒有給她傳個消息過來…… 駱尋瑤一直心神不寧,直到齊文宇臉色蒼白地來到了她這里:“尋瑤,尋瑤,怎么辦?” “王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駱尋瑤開口問道,齊文宇的臉色實在有些不對勁。 “尋瑤,父皇說,大哥和母后害死了二哥,他要廢后,廢太子?!饼R文宇低聲開口,他出生的時候,二皇子就已經(jīng)去世了,他當(dāng)然是一點印象也沒有的,不說二皇子,甚至就連曾經(jīng)養(yǎng)過他兩年的先皇后,他其實也已經(jīng)不記得任何跟對方有關(guān)的事情了。 “什么?”駱尋瑤一僵,之前大皇子的形勢非常好,她本以為大皇子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登上皇位,可現(xiàn)在,這件事竟然這么快就暴露出來了? 齊文宇正六神無主著,聽到駱尋瑤的問話,當(dāng)下就將明德帝說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又問:“尋瑤,現(xiàn)在父皇老了很多,還非常傷心,但大哥怎么會去做這樣的事情的?我們又要怎么辦?”幾個皇子里面,跟他關(guān)系比較好的就是齊文浩和六皇子了,現(xiàn)在齊文浩出了事,六皇子年紀又太小,之前明德帝跟他們說起這件事的甚至都沒把他叫來……除了駱尋瑤,他完全就不知道該跟誰商量。 駱尋瑤早就考慮過齊文浩這件事發(fā)生了以后的會引起的情況,正因為這樣,她不僅想辦法壯大著齊文宇的力量,還一直努力壯大著自己的力量。不過,她擁有的時間還是太少了! 而且,這件事在她的記憶里是發(fā)生在一年多以后的,現(xiàn)在卻提前了這么久……如今的齊文宇就算有些勢力,又哪里比得過齊文?。?/br> “王爺,你知道皇后娘娘,還有太子殿下現(xiàn)在在哪里嗎?” “母后和大哥都被父皇軟禁在宮里了……”齊文宇開口,明德帝并未瞞著他們這件事。 “王爺,不如我們?nèi)タ纯此麄儼?。”駱尋瑤開口,皇位的誘惑太大,若繼皇后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她是絕對幫不上忙的,但他們?nèi)羰潜幌莺Φ摹?/br> 齊文宇點了點頭,駱尋瑤說的,其實正和他意。 “王爺,我覺得這件事大哥不回去做,到時候,王爺把事情問問清楚吧?!卑肼飞系臅r候,駱尋瑤想起了什么,又道。 “好!”齊文宇立刻點了點頭,在他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的時候,自然要聽駱尋瑤的話。 今天一大早,明德帝就已經(jīng)找人接管了齊文浩手下的虎賁軍,齊文浩如今被軟禁在宮里,周圍有禁衛(wèi)軍看守,可以說完全沒有逃離的機會,因此明德帝也沒有禁止別人過去,齊文宇帶著駱尋瑤,倒是很快就見到了被軟禁在一個宮殿里的齊文浩繼皇后以及安心公主。 安心公主作為繼皇后的長女,即便這件事按照祝家兄弟說的跟她無關(guān),但明德帝還是將她送到了這里,眼下,她跟齊文浩以及繼皇后一樣滿臉擔(dān)憂。 “二姐。”齊文宇和駱尋瑤在幾個禁衛(wèi)軍的陪伴下進了宮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安心公主。 “文宇!”安心公主眼睛一亮:“文宇,我要見父皇!文宇,你幫我去找父皇,這件事是有人陷害我們!” “二姐!”齊文浩的聲音突然響起,有些悲哀地開口:“父皇不信。” “大哥,你沒事吧?”齊文宇看到齊文浩眼里滿是血絲,擔(dān)心地問道。 “我還能有什么事?父皇可沒有對我動刑。”齊文浩開口,嗤笑了一聲。 這是他第三次被自己的父皇冤枉了,兩年前齊文宇出事那次,他父皇以為是他下的手,于是就在他一大早出城去找人以后,特地帶著禁衛(wèi)軍等他回去,后來,他父皇又懷疑他拿了前朝的寶藏…… 當(dāng)初他有多么失望,只有他自己知道,之后后來明德帝封了他做太子以后,他才將那些失望的情緒放開。 這些日子,他的父皇對他越來越好,越來越看重,他本以為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以前那些事也忘得差不多了,卻沒想到這么快竟然又出了事…… 謀害二皇子?當(dāng)年的事情他一無所知,她的母后也一樣,明明是有人陷害,可是他的父皇為什么不相信他們? 眼下,他拿不出證據(jù)來,不管說什么都已經(jīng)沒用了,就算吵著嚷著要見父皇還有什么意思? “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是不是又被人冤枉了?”齊文宇開口問道。 齊文浩昨天晚上被關(guān)到這里以后,就一直呆呆地坐著,等著明德帝廢了自己,不管是繼皇后的哭喊還是安心公主的呼叫都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但齊文宇的到來卻讓他有些感動,現(xiàn)在聽到齊文宇這樣說,更是眼眶一熱。 他的父親不信他,卻沒想到,他的這個弟弟還是相信他的。 “大哥,你能不能把事情詳細說一下?我們可以找人來查這件事!”駱尋瑤開口,齊文宇雖然從明德帝那里聽到了一些話,但明德帝不愿深談這件事,自然也就說的語焉不詳?shù)?,正因為這樣,她倒是希望能從齊文浩這里得到更多的消息。 至于這件事可能真的是繼皇后做的……若真的是繼皇后做的,被查出來又罪證確鑿以后,她不該像現(xiàn)在一樣一直哭喊著冤枉。 聽到駱尋瑤說話,齊文浩猛然間回過神,看了駱尋瑤一眼。他一開始認識駱尋瑤的時候,駱尋瑤不過十五歲,歲數(shù)小又膽小,他也就完全沒把對方看在眼里,后來雖說有多次接觸,也沒改變印象,現(xiàn)在聽到駱尋瑤這樣的,不由一怔:“你們都相信我沒做這件事?” “當(dāng)然!大哥,我可以找人去查這件事,劉行文不是很厲害的嗎?我去找他去!”齊文宇開口,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竟然還有人這樣相信自己……齊文浩深吸了一口氣,又升起了希望來:“劉行文……對,你們?nèi)フ覄⑿形模〔贿^,這畢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還發(fā)生在皇宮里,肯定不好查……”說到后來,那絲希望又變得渺茫了起來。 “不好查也要查!”齊文宇開口,他從未見過齊文浩這樣的狼狽,心里非常不好受。 “四弟,多謝!”齊文浩開口,當(dāng)下就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安心公主本來一直想要讓齊文宇去找明德帝,聽了齊文宇和齊文浩的對話以后,倒是安靜下來,就連本來一直在旁邊哭泣的繼皇后,也來到了他們身邊,她對于二皇子和先皇后的事情知道的比齊文浩要多,這時候也就補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