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冷君柔則目瞪口呆,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這種毒,無藥可救,發(fā)作12個時辰內(nèi),會吐血身亡,看你的情況,大概是昨晚發(fā)作的吧,那么,你只有幾個時辰的命了,你還是趕緊把藍(lán)雋給叫回來,讓他送你最后一程!” “趙玉,你說真的?毒真的是你下給我的?為什么?為什么要害我?”冷君柔難以接受地尖叫,“我對你那么好,把你當(dāng)姐妹相待,你竟然……暗算我?還狠毒到,要我的命?對了,昨天的事,是否也是你陷害?” “當(dāng)然!本來呢,我還擔(dān)心會失敗,想不到,古煊竟然信了,什么獨一無二的愛,什么永恒不變的愛,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我呸!冷君柔,你終究也只是一個普通女人,你還無法令所有的男人都為你死心塌地,你……活該!”趙玉站起身,心情舒暢地大笑出來。 冷君柔瞇眼瞪著她,暗潮洶涌,然后,繼續(xù)故作深受打擊的樣子,追問她為何這樣對自己,且問她到底是說。 趙玉停止笑,目光重返冷君柔的身上,俯視著她,狐媚的眼帶著嘲弄,帶著鄙夷,帶著幸災(zāi)樂禍,然后,紅唇輕啟,“綺……羅,還記得這個名字嗎?” 果然是綺羅!冷君柔心頭一顫。 “你一定很納悶我為何會偽裝得這么好,能逃得過古煊的法眼吧?哈哈,你沒聽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嗎?我這張臉,不是普通的易容,而是已經(jīng)像再生皮一樣,緊緊黏在我原本的肌膚上,再也拿不下來,老實說,這張普通的臉,我還不是很滿意呢,但如果我不這樣,又怎能引起你的注意?怎能順利實行我的計劃?” “那小虎呢?小虎是堯兒?”冷君柔又問,“他屁股上的胎記,也是你故意弄掉的?” 趙玉沉吟一下,承認(rèn),“當(dāng)然!那臭小子,正是你的孽種,你那死不去的孽種!” 盡管事先已經(jīng)猜到,可如今聽趙玉親口承認(rèn),冷君柔還是難掩激動,原來,堯兒真的沒死,小虎真的是堯兒,我的心肝兒,你還在人世,且還安然無恙! “怎么了?你好像很高興似的,我知道,你找了他那么久,終于發(fā)現(xiàn)他還在人世,高興也正常,不過呢,我還想告訴你,別高興得太早,因為,你終究要失去他,接下來,不但你要死,他也要死!” “趙玉……不,綺羅,你……你……” “冷君柔,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后,你都敗在我的手下,你就先走一步,至于你的兒子,再過兩個月,我會送他下去陪你,怎樣,我還算可以吧,念在你對我的信任,把我當(dāng)成姐妹相待,讓我處處有機可趁的份上,我就報答你一次,不過,就一次這么多,讓你們母——子——團——聚!”趙玉說得像是報恩似的,實則在嘲笑冷君柔的愚蠢,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后,這個蠢女人還是那么的輕易信人,還是那么的毫無防備,活該她要死,這樣的傻瓜留在人間只會侮辱自己這類聰明絕頂?shù)娜恕?/br> 冷君柔則暗暗驚震中,兩個月后,堯兒便滿五歲,難道……這綺羅也清楚那個預(yù)言?可是,冉妃明明說過只有她知道,那本小冊子也只有她才有。 似乎看出冷君柔在想什么,綺羅突然伸手到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跟冉妃給她的一模一樣的冊子。 “既然你要死了,那我不妨再告訴你一個秘密,讓你死得瞑目,你應(yīng)該知道那個預(yù)言吧,其實,我早就從冉妃手中換了小冊子,你死命保存的那個,是假的,是我偽造的,白紙一張!到時盡管你用你兒子的血來泡浸,同樣是白紙一張!我手上這個,才是真的,它能左右整個東岳國生死存亡,到時候我可以用它要挾古煊,他還不一輩子都聽我的話?還不一輩子都屬我綺羅所占有!”趙玉說完,再次得意地笑,哈哈大笑。 原來,她騙了所有的人!包括易寒和容太妃!她才是最厲害,最可怕的! 想到自己竟然和這么可怕的人當(dāng)姐妹,冷君柔感到心寒和流汗。幸好,自己能及時發(fā)現(xiàn),能及時扭轉(zhuǎn)乾坤。 冷君柔屏息凝神,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在思忖著要不要立刻出手,在想著自己的武功與綺羅相比,誰會更勝一籌,自己這付諸一注,能否取勝? 不過,不用她犯愁,突然一陣颶風(fēng)襲來似的,一個高大的人影沖到綺羅的身邊,風(fēng)馳電掣地把綺羅擒住,動作異常的快和準(zhǔn),毫無預(yù)兆,讓人猝不及防。緊接著,紛亂的腳步響起,李浩為首的一大群人洶涌進來。 是……古煊!他竟然也來了!而且,他……他逮住了綺羅。 “永恒不變的愛,代表著一輩子的信任,無條件的信任,任何謠言和陰謀都摧毀不了,這就是朕對柔兒的愛,堅不可攻,而非你所謂的什么不堪一擊!”冷冷的話,自古煊緊抿的薄唇迸了出來,不但震住了綺羅,還感動了冷君柔。 想不到,自己怨錯了,原來他一直都相信自己,昨天之所以那樣,是為了令趙玉露出真面目,對了,他是怎么知道趙玉有問題的?難道…… 仿佛心靈相通似的,古煊正好給冷君柔一記沒好氣的瞪視,似乎在警告她的對他的不坦誠。 這會,藍(lán)雋也出現(xiàn),看到眼前的情況,他也目瞪口呆。 綺羅則忽然怒吼出來,“古煊,放開我,你還想她活命的話,立刻放開我!” “不要放!”冷君柔也厲聲道,從稻草堆起身,悠然地拍拍身上的塵土,來到綺羅的身邊,“你說得沒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興許,我很容易信任人,但是,我不是完全的傻子,最基本的自保能力,我還是有,經(jīng)歷過這么多,我知道自己的命不再屬于自己,我還要對我愛的那個人負(fù)責(zé),所以,我豈能那么輕易死去?” 頓時,綺羅徹底抓狂和崩潰,氣得咬牙切齒,破口大罵,還詛咒他們不得好死。 對這些虛無縹緲的詛咒,冷君柔毫無理會,因為她知道,老天爺不會虧待好人,老天爺只會懲罰壞人,所有的壞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譬如易寒、容太妃、上官燕、冷若甄,而綺羅,同樣也得面臨這樣的報應(yīng)! 接下來,她叫古煊把綺羅交給李浩,自己則投入他的懷中,若無旁人地表露對他的愛,古煊即便心中氣她,但也明白她的苦衷,于是不再糾結(jié),反正,他舍不得生她的氣! 綺羅的下場,是被關(guān)進天牢,每天鞭子伺候,后來禁不止折磨,咬舌自盡。 至于那本冊子,被古煊搜出來,為了徹底毀掉這個滑稽的預(yù)言,他一把燒了小冊子,當(dāng)然,東岳國并沒有遭到巨變,還是國泰民安。 最高興的人,莫過于冷君柔,堯兒失而復(fù)得,讓她每天都沉浸在深深的喜悅和感動當(dāng)中,整天與堯兒一起,連睡覺也是,希望借此補償失去的那幾年光陰。 所以,這又一次引起古煊的吃醋,這次,是吃兒子的醋!本來,他也對失而復(fù)得的兒子無比珍惜和寵愛,如今小子竟然剝奪了老子的各種權(quán)利,還經(jīng)常不肯聽他教導(dǎo)和哄騙,所以,他再也不想疼這小子了。 當(dāng)然,這只是他的一時氣話,對堯兒,他的重視和疼惜絲毫不比冷君柔的少,因為這是他和冷君柔的愛情結(jié)晶,見證著自己和她那段時間的美好,何況,堯兒還是他未來的接班人,所以,他必須好好珍惜,好好教導(dǎo)! 日子在快樂幸福中度過,藍(lán)雋來到這個皇朝已有一個月,這天,他向大家提出辭別。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已經(jīng)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特別是藍(lán)子軒,對這個和自己長得非常相似,且曾經(jīng)和自己靈魂交換的人不知不覺中萌生了一種獨特的感覺。 最為不舍的,當(dāng)屬冷君柔,在皇宮的后山上,她毫無掩飾自己的難過與惆悵,緊緊拉住藍(lán)雋的手,不讓他上時空機。 藍(lán)雋維持著他慣有的溫潤微笑,眼中,同樣是依依不舍,但他知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這趟穿越之旅,是為了確定她沒事,如今,她很幸福地活著,他也該放心,回去屬于自己的世界。 于是,他收起一切不舍,揚起手中的數(shù)碼相機,把傷感的氣氛轉(zhuǎn)向活躍,“這些相片,我回去之后會第一時間拿給雪柔和云赫看,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前世過得很好、很快樂,絲毫不亞于他們?!?/br> 冷君柔徹底忍不住,熱淚盈眶,隔著模糊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稍后,說出想說很久的事,“藍(lán)雋,再見了,回去之后,可以的話,一定要找個伴侶,其實,被人關(guān)心被人呵護,關(guān)心人呵護人的感覺,真的很棒,很棒,作為你最好的朋友的我,也衷心希望你能享受這種美好!” 藍(lán)雋又是抿唇一笑,伸出手,毫不避嫌地為她拭去眼淚,沉吟了一下,從褲袋里取出一張相片,遞給了她。 冷君柔接過一看,大吃一驚,又驚又喜,他……他竟然談戀愛了,對象還是……謝天謝地,看來,自己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了! “好了,走了!有緣的話,咱們再見,無緣的話,咱們就對著星空,彼此祝福,彼此思念!拜拜!”一鼓作氣地說完最后一句話,藍(lán)雋毅然地轉(zhuǎn)身,坐上時空機,時空機冉冉升起后,他才讓自己強忍的淚水緩緩流下。 君柔,再見了!記住,一定要幸福!我們都要幸福,明白嗎! 冷君柔再次淚如潮涌,哭成了淚人,她知道,今天這一見,有可能是永別,藍(lán)雋,謝謝,我也祝福你,永遠(yuǎn)幸福和快樂! 時空機越升越高,漸漸沒入云端,徹底地消失。地面的人卻依然深深陷入不舍的分離中,許久從中出來后,冷君柔吩咐大家先回去,自己則打算與古煊繼續(xù)在這兒呆一會。 人潮散去,她和他牽手來到山頭上,極目遠(yuǎn)眺一景一物,內(nèi)心無限感慨,為各種情感而嘆息,人的一生,就是圍繞著愛情、親情、友情而不斷循環(huán),有笑有淚,有苦有甜,但最后,都還是無怨無悔。 “煊,我發(fā)覺,我真的真的很愛你。”冷君柔依偎在古煊的肩膀上,低吟出來。 古煊怔了怔,隨即呵笑,這傻瓜,總能給人驚喜。 “你呢?是不是也這樣?”冷君柔又問,語氣還是非常的淡然。 “你說呢?這還說問?”古煊在她腰間輕輕捏了一把,順便提出某個計劃,“對了柔兒,你曾說過很向往那種逍遙江湖的日子,我想過了,等堯兒滿十六歲,我傳位于他,然后帶你游遍整個東岳國,游玩之后又帶你去別國游逛,總之,我們要……環(huán)游世界!” 輪到冷君柔愣然,然后,下意識地否決,“不行!” “為什么?”他還想著看她興奮喜悅感動的模樣呢。 “當(dāng)皇帝那么累,我不想堯兒那么早體會這種苦。” “哦,那你意思是舍得朕這么辛苦哦!柔兒,在我心目中,你是第一位,然后才到孩子們,可是你呢,很明顯堯兒的地位比我的高!”古煊吃起醋來,低沉的嗓音透著酸酸的抱怨。 冷君柔瞧著,不覺翻了翻白眼,但心里甜蜜蜜的,“你知道嗎,在二十一世紀(jì),男人都是60歲才退休的?!?/br> “你意思是說,你要朕勞碌到60歲?” “有何不可!別告訴我,你不能勝任?” 不能勝任?那倒不是,自己可是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雖說辛苦,但也忙得不亦樂乎。 “那我要和你度蜜月!”古煊說出她教給他的另一句21世紀(jì)的用語。 度蜜月?冷君柔又是一愣,前陣子夏宇杰捎信來,說外公的病好了,已經(jīng)認(rèn)出他們,那自己可以趁著這次“蜜月”去探望外公?正式與外公相認(rèn)? 古煊卻另有打算,雖說他經(jīng)常為兒子分薄她對自己的愛而感到懊惱和沮喪,可他還是希望她能繼續(xù)為自己生兒育女,因為那更代表著她對自己愛和自己對她的愛!所以,這次的蜜月之旅,勢在必行! “柔兒——” “好啊,你能放得下國事,我隨時奉陪!”冷君柔語氣輕快地應(yīng)。 “那沒問題,不是有個藍(lán)子軒嘛!”古煊也不甘示弱。 冷君柔聽罷,腦海一機靈,“對了,我跟你要一個人?!?/br> “嗯?要什么人?” “你當(dāng)時拒絕郭穎潔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只要她喜歡,滿朝官員都可任她選取,那么,我跟你要了子軒!” 子軒?藍(lán)子軒和郭穎潔?可能嗎?古煊鷹眸一瞪。 冷君柔忽略不看他的質(zhì)疑,朝他眨眨眼,還俏皮地在他英挺帥氣的鼻子上擰了一把,愉悅地道,“就這么說定了!走,我們回宮!” 說罷,她先動身,往前奔跑起來。 一會,古煊回神,也連忙追了上去,很快便抓住她,牽著她的手,親密的影子在斜陽底下拉得很長很長,最后,融成一體…… ━━━━━━━━━━━━━━━━━━━━━━━━━━━━━━━ 本文內(nèi)容由【冰瀾?!空?,海棠書屋網(wǎng)()轉(zhuǎn)載。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fù)責(zé)】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