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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驚世皇后在線閱讀 - 第172節(jié)

第172節(jié)

    冷君柔盡管閉著眼,但還是感應(yīng)到他的存在,內(nèi)心不由起了緊張,身體更是動也不敢動。

    慧如發(fā)揮其作用,怯怯地提醒道,“娘娘今晚恐怕無法服侍皇上,不如皇上早點回去休息,娘娘也好好睡一晚,補充能量?!?/br>
    古揚繼續(xù)若有所思地注視了冷君柔片刻,然后收起視線,滿腹心思地離去。

    腳步聲越來越遠,室內(nèi)安靜清冷下來,冷君柔輕輕扭動身子,示意那個依然將自己緊緊抱住的“八爪魚”。

    孰料,古煊非但不松手,還不安分地沿著她妙曼的嬌軀游走。

    使得冷君柔索性拉開了被子。

    “鷹大人,趁著沒人發(fā)現(xiàn),你趕緊走吧,萬一他折回頭就慘了?!被廴缙炔患按卮叽俪雎暋?/br>
    古煊一點都不著緊,盯著冷君柔,驀然問道”.他薟龐忻揮姓寄惚鬩???/br>
    冷君柔怔然,回他一記白眼,不過,考慮到情況危急,為了令他肯離開,唯有沒好氣地應(yīng)了一句,“沒有?!?/br>
    古煊性感的薄唇即刻揚起,猛地又道,“你去換套衣服,我?guī)阕摺!?/br>
    冷君柔微訝,轉(zhuǎn)而拒絕,“不,我不走,我都說過了,我想從他這邊入手。”

    “他已鬼迷心竅,根本不會聽你的勸解,你沒必要繼續(xù)呆留。”古煊也再次闡明,握緊冷君柔的手,準備帶她下床。

    冷君柔下意識地掙扎,使勁賴在床上,還不惜低頭咬他的手腕,正好發(fā)泄心中對他的各種怨恨。

    一聲悶哼,自古煊口里發(fā)出,他黑眸一暗,竄上一簇火苗。

    慧如見狀,連忙勸阻,“郡主,鷹大人,你們別斗氣了,這兒是皇宮,大家的處境都很危險,不宜引起驚動?!?/br>
    冷君柔于是抬頭,貝齒改為咬在自己的唇瓣上,杏眼圓瞪,恨恨地瞪著古煊。

    “鷹大人,郡主自有她的想法,不如你再給她一些時間試試,到時倘若還是不行,那再采納你的提議?!被廴缋^續(xù)說,為讓古煊先離開,不惜做出了保證,“我也會勸郡主,務(wù)必讓她接受你的安排?!?/br>
    古煊瞧著慧如,又看看還是滿面怒容的冷君柔,箍住她手腕的手,漸漸放開,改為霸道地要求,“那你答應(yīng)我,不能讓那畜生占你便宜,就算碰碰手也不行!”

    冷君柔仍在賭氣,不答。

    所以,又是慧如代為回應(yīng),“大人請放心吧,我會看著郡主,保護郡主不受侵犯的。”

    古煊終慢吞吞地下床,慢吞吞地穿好靴子,再對冷君柔注視了片刻,這才離去。

    房內(nèi)重歸寧靜,慧如側(cè)坐于床,伸手輕拉一下冷君柔的胳膊,勸解出來,“郡主,你也別氣了,其實大人也是為你好,無論他做什么,都是愛你的表現(xiàn)?!?/br>
    冷君柔定睛,望著慧如,心頭無限苦澀和沉悶。愛?是的,他在贖愛,可惜他再怎么仟悔,那霸道的個性完全不刺

    ”郡主你快睡吧,倘若明天精神還不好,古揚可能會宣太醫(yī)的。”慧如扶冷君柔躺下。

    冷君柔頜首,順勢躺回柔軟舒適的被諉中,折騰了一天,自己確實需要休息,混亂的腦子也需要解脫。

    闔上眼眸,她試著放松緊繃的腦筋,不做任何思慮,漸漸便也成功進入了夢鄉(xiāng)。

    慧如替她蓋好被子,對著她那不是很安穩(wěn)的睡顏深望一會,正式離開。

    接下來的情況,并沒多大變化,古揚對冷君柔很好、很好,只不過,終究不肯聽取冷君柔的勸告。

    古煊則不斷潛來“sao擾”,每次都不厭其煩地叫冷君柔其安排,盡快收拾包袱隨他出宮。

    眼見日子一天天過去,事情卻一點進展也沒有,加上那個冷若甄不時地前來“監(jiān)視”,結(jié)果,冷君柔不得不接受古煊的提議,還先修書給夏宇杰著手安排,另外,她想到趙玉和小虎。

    進宮后便沒再彼此見過面,冷君柔只從李浩和子軒口中得知她們的大體狀況,想到一旦打戰(zhàn),自己不知還無機會,于是決定去見見,況且,她還想叫先回北復(fù)國。

    這天,冷君柔跟古揚請示,謊稱自己想念故友,想出宮探望一下。

    古揚仍對暫時幫不了她而內(nèi)疚著,不疑有它,又是全然相信她的話,還體貼地說陪她一起去。

    冷君柔當(dāng)然不會讓他跟著,再一次撤謊,用避免別人發(fā)現(xiàn)的借口說服他,還拒絕了他安排的護衛(wèi),只帶上他賜給的令牌,留慧如在宮中看守,由喬裝的藍手軒和李浩陪同,悄然出宮,直達趙玉暫住的地方。

    見到冷君柔,趙玉激動萬分狀,小虎更是欣喜若狂,拉住冷君柔猛叫干娘,冷君柔當(dāng)然也是感慨連連和滿懷欣慰。

    “jiejie,一切安好?在宮中過得還習(xí)慣嗎,皇帝對你如何?那些嬪妃呢,有沒有刁難或欺負你?”趙玉一氣呵成地詢問,顯示對冷君柔的關(guān)心。

    冷君柔握住她的手,點頭,“嗯。你們呢?也都好吧?”

    “還行,就是太久沒見jiejie,有點不習(xí)慣和孤寂,特別是小虎,整天嚷著要見干娘。jiejie今天能夠出來,說明皇上很器重你,那jiejie以后可否多點來看我們?而我們能不能直接進宮找你?”趙玉面容殷切,眸眶盈滿期待。

    冷君柔身體微微一倍,在她和小虎之間來回瞧了一陣,鄭重其事地交代,“趙玉,你和小虎回北夏國去吧?!?/br>
    “為什么?”趙玉下意識地問,表情轉(zhuǎn)為疑惑不解,“jiejie不是早就決定讓我和小虎留在東岳國才帶我們一起來的嗎?如今我們已安頓好,因何又要離開?”

    冷君柔沉吟不語。

    趙玉則愈加焦急,“jiejie,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無端端叫我們走?”

    冷君柔還是不做聲,繼續(xù)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我們?nèi)找蛊谂危偹愕鹊絡(luò)iejie的到來,正高興著以后能多點見面,然而jiejie卻告訴我們這樣的話?!摆w玉整個臉龐已經(jīng)黯淡下來,無限悲悵,“jiejie,為什么不說話?請告訴我,為什么要這樣做,你不也希望見到我們嗎?又或者,你不再喜歡我們了?”

    小虎忽然也加入,難過地嚷了出來,“干娘,請不要討厭小虎,不要討厭娘親……”

    “呃,不,不是這樣,你們別胡思亂想?!袄渚峥偹汩_口,安撫小虎,目光回到趙玉身上時,這樣解擇,“皇帝對我還好,但我之前也說過,住在深宮,受各種規(guī)條束搏,我無法隨意出來見你們。”

    “那沒關(guān)系呀,我薟拍茄說,只是我們的一個希望,假如jiejie做不到也無所謂,只要jiejie別趕我們走,規(guī)條就算再嚴格,應(yīng)該總有通融之處,我想jiejie將來還是有機會出宮的。再說,我們留在這,即便無法見面,卻尚能很快知道對方的消息,就像這些日子,因而我們根本不必離開?!?/br>
    “干娘,我不要走,我不要離開,我要跟你進宮!”小虎繼續(xù)嘟嚷,小手兒已經(jīng)主動握在冷君柔的皓腕上,不斷搖晃。

    冷君柔不覺更左右為難,猶豫著要不要如實相告,忽然,一直靜立于旁的李浩發(fā)出一聲輕咳,對她打眼色。

    于是,她毅然收起心中蠢蠢欲動的念頭,輕聲道,“好吧,關(guān)于這件事,我們再談?!?/br>
    小虎一聽,小臉立時由陰轉(zhuǎn)睛,趙玉也重展歡顏,伴隨著一絲沒人覺察的異樣精芒在眼底飛逝而過。

    為了岔開話題,冷君柔拿出帶來送給小虎的幾顆彈珠,小虎更是手舞足蹈,興致勃勃地在地上彈玩起來。

    冷君柔目光追隨著他,心頭陣陣感動,而后,與趙玉到一邊坐下,用詢問彼此近況來聊開話題,對薟拍羌事,緘口不提。

    偶爾,小虎玩累了,還會跑來插幾句,所以,時間過得還挺快的。

    這次出宮有兩個目的,一是看看趙玉和小虎,二是勸她們先回北夏國。

    不料情況會如此,加上還擔(dān)心著大家的行蹤被發(fā)現(xiàn),冷君柔逗留將近一個時辰后,決定回宮。

    趙玉便也不做扼留,呈現(xiàn)依依不舍,從而再次挑起冷君柔的傷感,不知因何緣故,她突然覺得,這是自己最后一次見他們,或者,這是自己和他們最后一次真情相處。

    當(dāng)然,冷君柔只把這個古怪的念頭當(dāng)成自己的多愁善感。

    趙玉堅持送冷君柔到門口,冷君柔也想多陪他們,便不推遲,磨磨蹭蹭間又過了一刻鐘,冷君柔終于坐上轎子,在趙玉和小虎的目送中踏上回宮的道路。

    她們渾然不知,有個人影,正在暗處留意著她們。

    這人是……上官燕。

    原來,派去北夏國調(diào)查冷君柔的人今天回歸,她本打算進宮把調(diào)查結(jié)果分享于冷若甄,不料去到宮門口,忽見冷君柔悄然出宮,想也不想便偷偷跟來,由于不敢靠得太近,在冷君柔進入這座屋子后,她只能遠遠等候,還一等便是整整一個時辰,幸好最后有點發(fā)現(xiàn),才不至于白費工夫。

    看著站立門口的人影,上官燕還以為見到鬼,這到底怎么回事?這個陌生的女人,因何長得和那短命紫晴一個樣?還有,旁邊的小娃又是誰?她們怎么會認識冷君柔那賤種,看情況,彼此關(guān)系很好很親密。

    眼見冷君柔等人已經(jīng)遠走,依然納悶驚詫的上官燕,思村著要不要沖過去揪住那一大一小問個明白,但轉(zhuǎn)念想想,還是決定作罷,在那兩個人影回屋后,她也離開榕村底,疾步走了幾十丈路,坐上停在另一條巷口的轎子,重新出發(fā)去皇宮。

    冷若甄正無所事事地沉悶著,見到上官燕出現(xiàn),這才提起一點生機,循例問好。

    上官燕開門見山,先是說出探子回報的情況。

    冷若甄徹底由死氣沉沉轉(zhuǎn)向氣焰高漲,狐媚的眼露出不信,難以接受地嚷,“娘親,你說真的嗎?夏艷芝是北夏國的公主?那么冷君柔就是皇室中人了?”

    上官燕稍頓,不情愿地點了點頭,其實,早在二十多年前她就知夏艷芝是北夏國公主,還得知夏艷芝被逐出皇族的秘密,這也是她為何那么大膽地追殺夏艷芝。后來夏艷芝消失了,她一直都有暗中留意北夏國的情況,久而久之發(fā)現(xiàn)夏艷芝并沒有回國,便徹底放心,不再關(guān)注。

    夏艷芝各方面的務(wù)仵都比自己好,上官燕于是不愿提起,關(guān)于夏艷芝的高貴身份,她也沒對冷若甄說,如今情況有異,她不得不說,盡管這會再一次挑起心中的不舒服。

    “照娘親這么說,夏艷芝當(dāng)年被逐出家門,那因何現(xiàn)在又被承認?冷君柔還認宗歸祖?”冷若甄的身世,本就是她心中一條刺,如今看到冷君柔連身世都比自己卓越,不覺更加發(fā)狂。

    “本來,我還抱有一絲僥幸,認為這個夏雪是夏宇杰表姑或者堂姑的女兒,再或者,是夏艷芝未碰上淵哥哥之前所生的私生女,誰知調(diào)查結(jié)果表明,除了夏艷芝那賤人,夏家那代再無其他女兒,另外……”上官燕稍頓,把方才碰上的情況也一并述說出來。

    冷若甄徹底認命,暗自忿忿不平了一陣,思緒回到正事上,“那就是,紫靖沒死?那個雜種也沒死?”

    上官燕搖頭,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自個分析,“那人是不是紫靖,我不敢肯定,雖然她的樣貌很像紫睛,但整體來看又不像是。再說,當(dāng)年我們親眼看著紫晴化成血水,又怎么可能重生?至于那個小毛孩,他叫冷君柔為干娘,叫那酷似紫晴的女子為娘親?!?/br>
    冷若甄眉頭皺得更緊,倏忽,腦海靈光乍現(xiàn),“該不是……是綺羅?當(dāng)年綺羅帶著小雜種潛逃,后來說葬身火海,其實情況并非如此,大火只是掩人耳目,這樣就可以打消大家對她的繼續(xù)追殺。“

    上官燕不以為然,“就算如此,那她怎么可能和冷君柔在一起!曾經(jīng),她們可是死對頭呢,冷君柔當(dāng)年所受的苦和痛也都是綺羅間接直接造成,必定對綺羅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待她親如姐妹?”

    冷若甄俏臉也頓時一暗,不久,又道,“會不會是綺羅又對冷君柔下蠱毒?又或者,綺羅易容成紫靖的樣子,欺騙冷君柔?”

    這次,上官燕不再吭聲,是的,經(jīng)此分析,最后一個可能性極大。

    “娘,你當(dāng)時何不直接找那女手探問審查一下?這樣我們就不用猜的這么辛苦?!袄淙粽玳_始抱怨。

    “情況太突然,我擔(dān)心弄不好會打草驚蛇,便打算先來告訴你,跟你商量商量,反正我已知道那個地方,想追問調(diào)查她們還不容易?”

    “那你現(xiàn)在就去找她,必要時,把她囚禁起來,利用她們威脅冷君柔?!崩淙粽缯f著,目露兇光。

    上官燕思索了下,暫且離開,趕回剛才那個地方,孰料闖進屋后,那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任她尋遍整個屋子也不見半只人影。她只好又折回宮,冷若甄知曉后,氣得直咬牙,母女兩又是商量了一番,決定將此事告知易寒和容太妃,讓他們來對付冷君柔。

    事不宜遲,上官燕繼續(xù)奔波,來到后宮最北面的一座宮殿——容太妃這幾年來的居所。

    不同于其他宮殿的華麗奢華,這兒冷冷清清,一切以簡單擺設(shè),連宮女太監(jiān)也不見一個。這快地方平時幾乎沒人踏足,上官燕這個宮外人,算是光臨最多次的。

    她進入大殿后,很熟練地朝左走,通過一條室內(nèi)回廊,再進入一間大臥室,在軟榻上尋到那抹人影——容太妃。

    容太妃不再是斗篷黑帽子神秘打扮,此刻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身著一襲灰色長袍,給人一種得道高僧的感覺。

    上官燕直走過去,恭敬地喚出一聲,“師父!”

    容太妃緩緩睜眼,眸色渾濁中帶著淡淡的血絲,不做聲,只滿眼復(fù)雜地盯著上官燕。

    上官燕稍頓,毅然道,“師父,大事不妙了,那個冷君柔……她又回來了!”

    容太妃沉寂的眼眸,蕩起一股波瀾。

    “原來,北夏國不久前送來的和親郡主夏雪,正是冷君柔本人?!鄙瞎傺嘟又A告。

    “唰唰唰——”

    容太妃手中的黑珠子忽然斷裂,一粒粒地滑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她隱瞞身份嫁進宮,估計是要回來報仇,如此一來,師父的計劃必定遭到阻撓甚至破壞。”上官燕神色愈加凝重,一哥憂心忡忡的樣子。

    三年前的宮變,讓她得知師父的真實身份,還得知師父的天大計劃,可她還是繼續(xù)追隨,且不得不追隨,因為,當(dāng)年近乎殘廢的冷若甄需要容太妃的治療,而自己,也不想與這個一直以來都能幫到自己的師父斷裂關(guān)系,反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管東岳國以后變成怎樣,管他誰當(dāng)皇帶,管它會死.多少人,只要自己能榮華富貴,能安然無恙就好。

    “你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容太妃總算開口,嗓音暗啞沉著。

    上官燕不做隱瞞,把自己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包括今天的所見所聞,全都述說出來。

    容太妃果然是個沉得住氣的人,聽完后,并不如上官燕的分寸大亂,更沒冷若甄的氣急敗壞,沉吟一會后,忽然遣退上官燕。

    上官燕愕然,但轉(zhuǎn)念一想,便也不多說,朝榮太妃鞠一鞠身,心事重重地走了。

    房內(nèi)恢復(fù)安靜,容太妃先是不知所思地呆了一陣子,起身,下床,步出房門,來到隔壁的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