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節(jié)
打完拳后,大家都停下來休息,互相聊著家里的家長里短,鐘慶后也走過來,跟唐振東打了個招呼,然后也開始閑聊。 “小伙子,你剛剛?cè)虻牟诲e,練幾年了。”一個花白頭發(fā)的老大爺走了過來,跟唐振東和鐘慶后熱情的打著招呼。 “兩三年。” “兩三年能有這樣的功夫,當真是不錯?!崩洗鬆攪K嘖贊嘆。 “老大爺過獎了,瞎練的,對了我能不能請教大爺一件事。” “好,你說?!?/br> “我是慕名而來的茅臺鎮(zhèn),聽說這里的酒好喝,我們老板想看看這里有沒有合作的機會,派我來打前站,但是這里酒廠都好像很排外,大爺,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br> “呵呵,小伙子,你是外地人,不了解我們茅臺鎮(zhèn)的形勢,我們這里原先其實就一家酒廠,后來,有的釀酒師學了技術后,就單獨開酒廠,這樣,酒廠就越來越多,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上百家,不過這里釀的酒都是大同小異,基本都是一個味,而我們這里也就以醬香曲酒聞名,大家也都各自為戰(zhàn),互相競爭,除了國營酒廠名聲在外以外,其余的都不好過,后來,大家干脆打起了價格戰(zhàn)和模仿戰(zhàn),很多小酒廠就冒充特供酒,不過味道都差不多,一般人也都分辨不出來,后來又經(jīng)過一系列的打假事件,給茅臺鎮(zhèn)的其余釀酒業(yè),造成了極大打擊。” 鐘慶后點點頭,他是搞實業(yè)出身,知道這種事情,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誰都討不了好,“老哥,后來呢,怎么成現(xiàn)在這樣了,有人出來整合嗎?!?/br> “整合,對,真的有人出來整合,不過整合這些酒廠的人卻不是政府,也不是酒廠股份有限公司?!?/br> “哦,難道是**上的?!?/br> 老人家搖搖頭,“也不是**,是一個道家門派?!?/br> “啊?!辩姂c后大吃一驚,就連唐振東也是頗為驚訝,道家門派一向是注重修行,無為而治,一般不會涉及到俗世的金錢往來中,雖然現(xiàn)在的道家門派由于生存問題,也逐漸的有了專門經(jīng)營的機構(gòu),但是像這樣大張旗鼓的控制一個全國聞名的白酒重鎮(zhèn)的情況,絕對不多見。 唐振東屬于鬼谷派,其實鬼谷派說起來,也是屬于道家一脈,而鬼谷子王詡更是道家一脈的代表性人物。 唐振東對于道家并不陌生,但是卻對于道家進軍白酒業(yè)感到不可思議。 “老先生知道是哪一個道家門派嗎?!?/br> “好像是龍虎派,從江西過來的。” 唐振東一聽說龍虎派,立刻就瞪大了眼睛,龍虎派,其實并不是一個門派名,只是一個派別,龍虎派只是個大范疇,而正一道才是龍虎派的領軍人物,唐振東跟正一道的有仇,殺過幾個正一道弟子,也差點宰了正一道的二號人物祭酒掌教張宏玄,“請問老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釀了一輩子的酒,在酒廠干了四十多年,退休后,還被返聘回了廠里做技術指導,你說我怎么知道的。” “失敬,失敬,敢問老先生是集團公司的嗎?!?/br> “哈哈,我們都叫集團公司叫老廠,其余的才喊廠名,我原先在老廠,后來退休后,被國通返聘了回去?!?/br> “哦,國通,我昨天才去過?!弊蛱?,鐘慶后去的幾個中型的酒廠里,就有這個國通釀酒廠。 國通的規(guī)模不小,而且?guī)缀蹩梢运闶浅死蠌S外,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酒廠了。 “呵呵,那感情好,晚上沒事咱們喝點茶。” “老先生是釀酒師,怎么不喝酒呢?!?/br> “正因為我天天跟酒打交道,現(xiàn)在我聞見酒味,呵呵聞聞可以,就不喝了。”老先生直擺手。 “敢問老哥怎么稱呼?!?/br> “我叫朱程遠,你就叫我朱工就行,呵呵?!?/br> “那耽誤朱工了,咱們一起去用點早餐?!?/br> 朱程遠看了看手表,然后直擺手,“改天,下次吧,我老伴做好了飯,還等我送孫子上學呢,咱們改天聊?!?/br> “朱工慢走?!?/br> 看著朱程遠走遠,唐振東和鐘慶后回到招待所,正好鐘馥莉也起床了,正要去找兩人,三人在招待所吃的早餐,順道鐘慶后跟女兒說了剛剛在小公園河邊遇到的朱程遠的事。 “龍虎派,咱們怎么會跟這種幫派扯上關系。”鐘馥莉也是做生意人的頭腦,她不會想到怎么做生意做到了幫派頭上。 “哎,如果是有競爭,咱們倒也不怕,大不了就是錢唄,錢用到數(shù),一切問題迎刃而解,但是跟這種幫派打交道,哎?!?/br> 鐘慶后也一籌莫展,這根本就不是他所擅長的領域。 “振東,你怎么看?!辩婐ダ蛟陉P鍵時候,最是依賴唐振東。 “我感覺我們首先第一要務是找到一個酒廠的老板,把事情了解清楚了,如果事情確實不可為,那我們也不能逆天而為,如果事情尚有一線余地,那我們就見縫插針?!?/br> “好,就這么辦?!辩姂c后也高看唐振東一眼,因為他臨危不亂,不會被任何危機嚇到,“小唐,那你看,我們從誰那里下手比較好呢?!?/br> “朱工不是在國通嗎,而且鐘總也去過,現(xiàn)在對國通也有興趣,那咱們就從國通入手吧?!?/br> 國通釀酒廠的老板,叫劉國通,原先是老廠的老牌業(yè)務員,負責的是江浙的市場,后來因為某些事,跟江南區(qū)老總鬧掰了,也就辭職,自己開了酒廠。 聘請了廠里原先的釀酒師,用積蓄購置了設備,廠名就以自己的名字命名。 國通釀酒廠,就這么發(fā)展起來了,雖然一路上有艱辛,但是畢竟挺過來了,酒廠業(yè)務也在逐年攀升中,不過去年中央的禁酒令一出,連老廠的酒都大量滯銷,更別說像國通這樣的小廠了。 企業(yè)一下子陷入了停頓,很多比國通還小的小廠,開始紛紛倒閉,國通也在垂死掙扎。 劉國通至今仍然養(yǎng)成了辛苦的習慣,雖然他現(xiàn)在是酒廠的老板,但是起的早,睡的晚,每天他一定是第一個到廠的。 劉國通跟門衛(wèi)老李打了個招呼,跟他抽了一支煙,隨便聊了聊家長里短,也問了下,晚上有沒有什么情況,然后就轉(zhuǎn)身上了二樓的辦公室。 劉國通打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屋里坐了三個人,他愣了下,然后才問道,“你們,請問有何貴干?!?/br> “呵呵,劉總,咱們見過的,我是鐘慶后,想來考察下劉總的國通釀酒廠?!辩姂c后笑呵呵的站起身來。 “鐘總,你是全國聞名的富豪,別說你還來過一次,就是第一次來,我也認識您,您來考察我們國通,這是我們國通的榮幸,不過我們國通真的不能跟你合作,讓你失望了。” 雖然劉國通心中對鐘慶后三人怎么進的自己辦公室,心里存了一萬個疑問,但是卻沒有問出口。 鐘慶后是什么人,全國首富,斷然不會是梁上君子,雖然自己不知道他是進入自己的辦公室,但是不管怎樣,他不會是盜竊的,估計也就是想給自己來個措手不及。 其實幸好劉國通沒問,就算劉國通問了,鐘慶后也沒法回答,這件事,他本身就如墜霧中。 清早,鐘慶后跟鐘馥莉就跟著唐振東來到國通釀酒廠門口,唐振東帶著兩人,也沒跟誰打招呼,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進了酒廠,而且最奇怪的是,那個看門的門衛(wèi),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三人進了廠區(qū),卻沒出來問一句話。 進了廠區(qū)后,唐振東直接帶著兩人上了樓,然后就聽到一陣細微的咔嚓聲,總經(jīng)理室的門鎖被人從里面開啟了,最奇怪的是,當鐘慶后和鐘馥莉進了劉國通的辦公室后,卻沒在屋里發(fā)現(xiàn)任何人,這間辦公室空空如也。 鐘慶后也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雖然有疑問,但是卻并不詢問,三人就這么在辦公室坐了十幾分鐘,劉國通就來了。 “呵呵,劉總,合作的事情可以慢慢談,只要劉總不總是拒人千里之外就好了?!辩姂c后呵呵笑道,他的話并不是無的放矢,因為他前天來的時候,劉國通確實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勢。 “呵呵,鐘總,沒人會不喜歡錢,不過我確實是有難言之隱,企業(yè)不好做,尤其是限酒令一出,銷售形勢直接萎縮一半,如果能依托鐘總的哇哈哈網(wǎng)絡,那我們國通酒廠也會起死回生。” “那劉總布先把你的顧慮跟我說說,我看看能不能跟劉總一起想個萬全的辦法?!?/br> “多謝鐘總好意,不是我不想麻煩你,而是這件事實在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br> 第四卷 105 凌云道人 不論鐘慶后怎么問,劉國通就是對廠里的情況閉嘴不言,硬是不肯透露一句。 “劉總,你看這是什么?” 劉國通被唐振東的話音吸引過去,往唐振東捏的有些怪異的手指看去,不過他不認識唐振東,卻對這個年輕人在這種場合隨意插嘴感到了詫異。 劉國通仔細的盯著唐振東的手指看,想看看他手中到底有什么,不過唐振東的手指卻如沒有骨頭般,隨意波浪般起伏,瞬間,劉國通一陣倦意涌上心頭。 “你叫什么名?” “劉國通。” “這廠是你的?” “是我的,不過現(xiàn)在也不完全算我的。” 唐振東往劉國通辦公室的墻上企業(yè)法人執(zhí)照上看了一眼,“法人是你,怎么會不是你的?” “當初酒廠創(chuàng)辦初期,的確是我的,后來這十幾年雖然有起有落,不過總算公司也算穩(wěn)步發(fā)展,后來,就在三年前,一伙人找到了我,要求入股我的酒廠?!眲樕巷@出微微痛心的表情,顯然酒廠是他的心血,別人的入股,他心有不甘。 “誰入的股?” “一個道門宗派,天師道。” “他們既然是道門宗派,怎么會入股俗世的酒廠?” “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以區(qū)區(qū)二十萬塊錢入股酒廠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的酒廠雖然不大,但是最起碼也是年產(chǎn)值幾千萬,固定資產(chǎn)上億的酒廠,在茅臺鎮(zhèn)雖然沒法跟老廠相比,但是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廠了,二十萬?哼,連我車間一個封裝生產(chǎn)線都買不來?!?/br> “既然是強買強賣,那你怎么不去告官呢?” “官?哼,先不說當官的都是什么東西,單說這個天師道的道士,就誰也不敢惹。我還想多活幾年,那些官老爺也惹不起這些道人,據(jù)說他們這些人不適用于國內(nèi)的法律,殺人也不犯法!”劉國通神神秘秘的說道。 “胡扯,殺人還有不犯法的!”唐振東不屑的撇撇嘴,如果道士殺人不犯法,那自己身屬鬼谷門嫡系傳人,標準的道門宗派,而鬼谷子更是道門出名的杰出人物,但是自己殺人一樣要小心謹慎,從來就沒聽說過殺人不犯法的話。 “真的,是凌云道長親自跟我說的?!?/br> “凌云是誰?” “凌云道長就是天師道掌教天師張宏奇的徒弟,未來下一代天師道的掌教。” “你知道的不少!”唐振東點點頭。 先前國通釀酒廠的朱程遠說過暗中整合了茅臺鎮(zhèn)酒廠的是正一道,如今劉國通說是天師道,這在旁人耳中或許感覺這其中必有一個人說錯,但是唐振東心中卻信了十分。天師道其實就是正一道,都是道教的大宗門,起早是叫五斗米教,不過后來改名天師道,在元代,又改名正一道,是道家兩大宗門丹鼎派和符箓派中的符箓派的代表門派。 “朱工不是說什么正一道嗎?”唐振東三人出了劉國通的辦公室后,鐘慶后問道。 “正一道跟天師道其實是一回事?!?/br> 鐘慶后心中有不少疑問,不過,他面對唐振東這個他捉摸不透的年輕人,竟然有些問不出口。 比如,在今天早晨,自己三人進入國通釀酒廠的時候,為什么那門衛(wèi)竟然對自己三人絲毫不加阻攔?這在鐘慶后看來,一個企業(yè)的保衛(wèi)科如此管理的話,恐怕離倒閉也不遠了。鐘慶后直到到了劉國通辦公室的時候,還在回憶那門衛(wèi)為什么對自己三個外來人視而不見? 那是真的視而不見,那門衛(wèi)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三人,不過卻沒看到。 唐振東分明沒有動手開門,鎖著的門,在他靠近的時候,突然一下彈開,進入辦公室后,里面分明沒有人。這也是鐘慶后疑惑的地方。 還有在唐振東身上的事,他不知道怎么讓劉國通有問必答,先前,劉國通分明是個嘴很緊的人,不過最后他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能讓一個口風很緊的人,透露這么多信息,他是怎么做到的?這難道是催眠? 其實,在唐振東身上的奇異事遠不止于此,包括前段時間,他給自己治療手筋,連醫(yī)生都說自己的手筋根本沒希望恢復,但是,鐘慶后試著活動了下被砍傷的手,已經(jīng)恢復如初,跟以前沒什么大區(qū)別。 這幾天自己跟他在一塊,看到他行事分明很有條理,而且讓人捉摸不透。 “我們現(xiàn)在去哪?”上了一輛出租車,鐘馥莉問道。 “釀酒大街!”唐振東跟出租車司機說道。 剛剛,他們?nèi)瞬艔膭ㄗ炖锏弥@個整合茅臺鎮(zhèn)酒企的凌云道長,在釀酒大街買下一棟小樓,作為辦公地點。 唐振東一說出釀酒大街,鐘慶后和鐘馥莉就知道他這是要去找凌云。在劉國通的嘴里,凌云是個非常兇狠的人,殺人跟吃飯一樣平常,據(jù)說手上有好幾條人命,而且他還會妖法。這才是劉國通最害怕凌云的地方。 其實,鐘慶后跟鐘馥莉都不主張馬上去找凌云,凡事謀定后動,而且凌云的這一領域也并不是兩人所擅長的。 不過,唐振東要去,兩人誰也沒說什么,鐘馥莉是盲目崇拜唐振東,而鐘慶后知道唐振東不是個魯莽的人。 劉國通說的地方很好找,唐振東老遠就看到了那個三層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