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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古村妖物志(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是大槐也老了,兩眼昏花了,看不見弟兒在挨餓嗎?是大槐也像來娃兒一樣,不親他了,不管他了?李二槐心里虛慌,渾身抖得厲害,兩腿軟得站不起來。但他還是竭力地站起來了。他拾起樹根邊的那塊石頭,在大槐身上敲了敲,將耳朵伏到樹上,顫著聲兒說,哥!我餓!大槐說,我也餓。二槐說,你給我弄兩只鳥兒,兩只,烤烤你吃一只,我吃一只。

    大槐說,弟兒呀!現(xiàn)在哪兒還有鳥兒?。?960年的時候,地里無莊稼,山里無樹,荒坡上無草,鳥兒們無籽實吃,也無蟲子叨,所以飛著飛著就餓得撲撲踏踏往下掉?,F(xiàn)在遍地莊稼,滿山草樹,鳥們吃莊稼籽還挑香的吃,叨蟲子還揀肥的叨。哪兒還有鳥兒往樹下掉??!

    李二槐哭了,說,哥,那你不管弟兒了?

    大槐也哭了,說,弟兒,哥管不了你了。

    二槐說,哥,你要不管你弟兒,你弟兒就活不成了。

    大槐說,弟兒,天叫你活你就活;天不叫你活,誰也沒辦法呀。

    二槐說,哥,我也是這話,天叫死就死,天叫活就活。可是,弟兒跟哥是同日同時生的,弟兒死了,弟兒怕哥孤單。

    大槐不說話,只是唏唏噓噓地飲泣。樹上有貓頭鷹叫,接著有鳥兒在撲棱。李二槐趕緊抬頭去看,卻只看見從樹上飄下幾根白色的羽毛,像是哥的淚。

    李來就是在貓頭鷹叫時起的床。他一直睡不著,惦記著爺爺。孫娃媳婦親他,雖然有時大聲吵他,甚至用指頭戳他,但這跟惡媳婦們的虐待不一樣,這是親,李來能感覺出來。所以每當(dāng)雷大妮吵他戳他的時候,他不生氣,而且有一種幸福感、親情感。雷大妮脾氣壞,他不想惹媳婦生氣。這樣,他想去看爺爺,卻一直下不了決心。突然聽到了貓頭鷹的叫聲,這聲音又嘵厲又凄涼,既像預(yù)示著什么,又像呼喚著什么。總之,凡是深夜里聽到貓頭鷹叫聲的人都會為之一震,一種隱約的擔(dān)憂和不安,甚至恐懼,會立刻滲透到你全身的血液里。李來打了個激靈,“呼”一下坐起來,急匆匆地穿好衣裳,躡手躡腳地開了房門。

    這時是夜里三更時分。

    為了不驚動雷大妮,李來沒敢捏手電。他摸索著去開大門。大門是鐵頁子焊的,門上一個鐵穿條。他小心翼翼地去抽穿條,但只抽了一點就抽不動了,一摸,原來穿條一頭掛了一把鎖。顯然是雷大妮防他出去鎖上的。

    大門出不去,只有翻院墻了。是石頭院墻,原來不高,這幾年老蒼狼又回來了,就又往上壘了一層,高出人頭了。這就增加了翻墻的難度。李來在院里觀察著,尋找翻墻的最佳地點。最后他選準(zhǔn)了廁所這個地方。廁所靠西墻根有道胸墻,溜心口高,墊個凳子就能爬上去。胸墻又連著院墻,再上院墻就很容易了。

    李來就從這里爬上了院墻。是想爺心切吧,他雖然八十多歲的人了,竟又勇敢又麻利。他爬上院墻,沒一點猶豫,一縱身就跳了下去。誰知墻下不知什么時候堆了一堆土,土堆被孩子們當(dāng)作滑梯滑,滑得又瓷又光。他就跳到了那個土堆上。他站不住腳,順著土堆就滾了下去。廁所外面是一個糞池,溜肩深。這幾年糞水不主貴,地里都上化肥,所以滿池的糞水,上邊衛(wèi)生紙、塑料袋和糞塊子結(jié)了一層蓋。糞池本來與土堆還有一兩米距離,李來滾到池子邊就停住了。但這一滾,把他滾得暈頭轉(zhuǎn)向,他掙扎著站起來,身子晃了晃,竟“撲通”一聲一頭栽到了糞池里。老頭沒有喊叫,糞便和尿水堵住了他的嘴巴。他只很簡單地?fù)潋v了兩下,便沉下去了。

    雷大妮最先發(fā)現(xiàn)的是她給爺爺買的、一次也沒用過的手電。她早上起來先給爺爺打了幾個荷包蛋,端到爺爺房間。可是床上卻不見爺爺。院子不大,一目了然;大門又鎖著,他能到哪兒去呢?在廁所里嗎?哦!她朝廁所望去,看見了胸墻下的凳子。她一下子明白了,老頭肯定是翻墻跑出去找老太爺去了。她跑過去,先向廁所里瞄了一眼,不見人,就把凳子挪到院墻根兒,扒著墻頭往外看。她看到了滾到圓型土堆另一個方向的手電筒。她恨道,這老頭!作死呀!

    雷大妮跑出去,撿起手電筒,就要往槐樹底下去??墒亲吡藘刹接钟X得不對,剛才眼角的余光里似乎看見糞池里有個異樣的東西。于是她又拐了回來。她站在糞池邊,看見糞塊蓋子中間,鼓出了一個什么東西。再仔細(xì)看,好象一個人的脊梁。她到院里拿把鐵锨,將糞蓋子攪了一下,就看見了一個臉朝下的白發(fā)腦袋。雷大妮扔了鐵锨,一下子馬爬趴到糞池邊,凄厲著聲音哭道,爺呀!我的爺呀!

    那天夜里,直到雞叫三遍,李二槐才掙扎著回到庵里躺下。從此他就再也沒有起來。李來的死訊他當(dāng)天就知道了。雷大妮想瞞住他,可自己的哭聲早把消息傳出去了。雷大妮坐到草庵里的地鋪上,手里端著一碗飯,說,太爺,你吃點吧。李二槐說,我不吃,我想來娃兒。雷大妮就哭道,太爺,我爺不在了,以后我伺候你。你想回家了,就搬回去??;不想搬了,我在旁邊搭個庵,陪你住到樹下。行吧????來,吃飯!

    李二槐說,我不吃,我想來娃兒。

    雷大妮說,太爺,我比我爺伺候得好,伺候得叫你再活100歲,?。磕愠燥埌?。

    李二槐還說,我不吃,我想來娃兒。

    雷大妮沒法兒,就把飯端出去讓大槐吃。她把飯抿到大槐的嘴里。可是大槐也不吃。從前抿上一會兒,飯就不見了,而且可以聽到吸溜一聲;可現(xiàn)在抿上后,好久也不見動靜。

    就這樣,不吃不喝了4天,李二槐停止了呼吸。

    那是個上午,李家的媳婦們擠在草庵里,商量著要把老太爺抬回老屋里,她們知道老太爺活不長了,讓老太爺死在外面,變成野鬼,于活著的后輩兒孫們可不好看;在外面打工的男人們回來也會不依她們。剛剛統(tǒng)一思想,形成決議,就聽高文玉叫了一聲,嫂子,快來看!雷大妮跨兩步走到臥鋪邊,蹲下來,看見老太爺在一口一口地往外吹氣。雷大妮有點經(jīng)驗,知道老太爺不行了,這是在倒氣。她拉著老太爺?shù)氖挚薜?,太爺,太爺,是我害了你們倆呀!你睜開眼再看一眼太陽吧,外邊的太陽多好啊……李二槐果真睜了一下眼睛。人們閃開來,一縷陽光就從庵門口射了進(jìn)來,照在老頭蒼白瘦削的臉上。老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同時呼吸也緩緩地停止了。一百多歲的人了,這是喜喪,一大群孫男孫女們都沒有哭,只有雷大妮哇哇地哭得極其傷心。周巧呸了一口說,賤!高文玉伏到她耳朵上說,老太爺一死,賺不成錢了,能不傷心?周巧就又呸了一口。

    這時,她們聽見外面發(fā)出可怕的巨響,嘩!嘩!嘩!一齊跑出來看。

    是大槐樹在發(fā)瘋樣地?fù)u晃。

    外面果然是晴空萬里,陽光明媚。深秋天氣,山上的五角楓、烏桕、黃蔞柴,葉子都紅了,因此群山就顯出蒼勁斑斕。沒有一絲兒風(fēng),不管是近處還是遠(yuǎn)處,都感覺不到一絲兒風(fēng)的氣息??墒谴蠡睒浯謮训臉涓珊途薮蟮臉涔趨s在嘩嘩作響。一會兒擺向這邊,一會兒擺向那邊,就像一個極其悲愴的腦袋,在呼天搶地地嚎啕。樹上的鳥兒驚叫著飛走了;來不及飛走的,都被劇烈甩動的樹枝打死,墜落樹下。樹葉像鵝毛大雪一樣往下飄,一會兒所有的葉子便落完了,樹下的葉子積了半尺厚。樹肚里發(fā)出嗡嗡的響聲,從樹干頂部飛出無數(shù)的野蜜蜂,一會兒便在樹冠上方的天空上形成一團(tuán)黑云,久久不散。原來樹干是空的,頂部有一個樹洞,樹洞里有一個巨大的蜂巢,由于樹大沒人上去過都不知道。接著,人們又看到數(shù)百條赤鏈蛇,像起火箭一樣從樹頂上射出來,然后跌落在樹下厚厚的樹葉上,刺溜刺溜滿地亂躥。整個情景十分可怕,人們都煞白著臉,向遠(yuǎn)處逃去。

    樹一直在搖著,直到“喀嚓”一聲巨響,樹干從嘴那個地方折了下來。人們久久地不敢走上前去。后來喜娃兒手里拎根竹竿,壯著膽子來到樹干旁,他看到,那個巨大的樹洞一直通到根部,有一條碗口粗的死蟒臥在里邊。

    喜娃兒說,我日你娘哎!人說樹老成怪,人老成妖,真不假呀!

    其他人看沒事,也都圍過來了。高文玉聽了喜娃兒的話,接口道,看看哩!這一妖一怪要不死,說不定要給咱怪屯帶多大災(zāi)禍哩!

    這時候,人們看見,雷大妮一個人把太爺?shù)氖w背了出來。她家是長門,住著祖屋。她要把太爺背到自己家里,在祖屋里支上靈床,擺上供香,點上長明燈,要把太爺隆隆重重、光光彩彩地安葬了。

    ……

    后來怪屯成了水北縣一個旅游景點,景點的名字叫“樹怪人妖”。但人和樹都死了,只剩下一個添油加醋的傳說。不過名字很有誘惑力,游客不少,怪屯家家都辦起了農(nóng)家樂賓館,做起了農(nóng)家特色飯。生意很紅火,外出打工的人都回來當(dāng)起了老板。

    第八章   鬼搗蒜

    怪屯解放前沒有多富的人家。日子好點的,一個是李饃們家,他家是土匪,田畝雖不多,但外財不斷。再一個是李石家,李病吾是看病先生,“餓死國公,餓不死先生?!笨床∠壬译m無大富,但也沒多窮的。雖有一家地主,但僅有五六十畝地,平時連花卷饃都舍不得吃,日子還沒有李病吾和花魚兒家過得滋潤。

    這個地主就是李子棠的兒子李干奎。他識幾個字,鄉(xiāng)政府想動員他出來工作,當(dāng)鄉(xiāng)財糧(解放初職務(wù),相當(dāng)于會計)??墒撬懶?,鄰村有兩個地主叫槍斃了,這天鄉(xiāng)政府讓婁慶通知他去鄉(xiāng)里談話,他就害怕,一根麻繩吊死了。這樣,21歲的吳秋云就成了寡婦,3歲的李長樹就成了孤兒。吳秋云守了20年寡,熬到了1971年,把孤兒李長樹熬成了23歲的小伙子。

    李長樹知道m(xù)ama守一輩子寡,把自己養(yǎng)大不容易,所以特別孝順。吳秋云有長秧子病,渾身疼,長夜睡不著。到醫(yī)院看吧,沒錢;到大隊衛(wèi)生所看吧,自己成分不好,不讓參加合作醫(yī)療。為了給媽治病,李長樹除了一天也不耽誤工分外,就千方百計搞點副業(yè)。副業(yè)是毛主席時候的一個專用名詞,后世之人必須看詞典才能弄明白。那時全黨大辦農(nóng)業(yè),農(nóng)業(yè)就是農(nóng)村的主業(yè),所以農(nóng)民想干點兒農(nóng)業(yè)以外的事情弄倆錢兒花花,就叫搞副業(yè)。許多生產(chǎn)大隊都建有副業(yè)隊,有的組織一幫子人拉架子車,有的組織一幫子人到火車站去卸煤、扛糧食包。生產(chǎn)小隊不讓干,個人更不讓干。個人干是資本主義尾巴。1971年的時候,專門有個割資本主義尾巴運動,偷著喂頭驢的,偷著到山上挖藥的,偷著賣雞蛋的,偷著行醫(yī)的等等,都是長了資本主義尾巴,要割掉。割的辦法就是沒收錢物、批斗、游鄉(xiāng)、辦學(xué)習(xí)班。個人允許搞的副業(yè)是養(yǎng)豬、養(yǎng)羊、養(yǎng)雞,但嚴(yán)格限制數(shù)量:每戶雞5只,豬一頭,羊兩條。一只鴨頂一只雞,一只鵝頂兩只雞。不準(zhǔn)養(yǎng)兔。嚴(yán)禁養(yǎng)馬、養(yǎng)牛、養(yǎng)驢。

    李長樹母子兩人,所以養(yǎng)了5只雞、一頭豬、兩條羊。滿負(fù)荷了。

    但吳秋云整天藥罐不倒,花錢多,李長樹還隔三岔五地買只雞、買只老鱉什么的,給母親補補身體。所以,那點副業(yè)根本不夠。

    李長樹會石匠手藝,抽在大隊副業(yè)隊干活。副業(yè)隊又叫石工隊,用升龍崖上的青石頭打門墩,打牛槽,打擂臼。

    李長樹就想偷偷地打擂臼賣。門墩一個幾十斤,牛槽一個幾百斤,不好掖著藏著;擂臼小,一個就十幾斤,打好后便于往外攜帶。

    于是,上工時李長樹就比別人多帶了一個荊條籮頭。別人休息他不休息,他到山坡上去割草。名義是割草,實際上是偷著往家?guī)希涸谏狡律蠐煲粔K石頭放籮頭底下,上面草一蓋,誰也不知道。放工時帶回家加班加點地干點副業(yè),長資本主義尾巴。

    當(dāng)然,得絕對秘密地干。讓人知道了,別說你是地主娃兒,就是根紅苗正的貧下中農(nóng),也要斗你個七死八活。

    可石匠活是硬三碰,鐵錘碰鋼鉆,鋼鉆碰石頭。3個龜孫都是暴脾氣,孬好一碰,就叮當(dāng)二聲地叫喚,叫喚得滿村都能聽見。

    這是個大矛盾。不過李長樹早已胸有成竹,想好了解決的辦法。

    李長樹的院里,靠西墻根兒,有一個紅薯窖。怪屯盛產(chǎn)紅薯,家家都有紅薯窖。紅薯窖像打井一樣豎著挖下去,挖到一米多時,往兩邊斜著挖,越斜越深。這樣,紅薯窖的內(nèi)部空間,就是兩個半甕型。兩個半甕的結(jié)合部要留著,留有一尺來厚,形成井壁,井壁上挖上腳窩,這樣好像一把豎梯從井口一直插到井底,便于人上下出入。甕的肚子大小,要視這家每年所收紅薯的多少而定,有的大窖能盛十來車紅薯。

    李長樹就想在紅薯窖里打擂臼。

    李長樹家的紅薯窖是他爺爺李子棠(見《月牙橋》)活著時打的,比較深,井壁上磨得光溜溜的,長了許多綠苔。那天晚上下工后,他把草籮頭放下,關(guān)上大門,揭開紅薯窖蓋子,進(jìn)屋拿出一件小襖,取下掛在廚房墻上的勾擔(dān),用勾擔(dān)勾勾著小襖,系到紅薯窖里來回拉了十來下。這時民兵排長李石頭推開大門,說:“長樹哥,干啥?”李長樹猝不及防,嚇得一哆嗦,答:“啊……我我我拾點紅薯。”石頭說:“現(xiàn)在還有紅薯呀?吃恁省!”李長樹說:“還有幾個,不知道壞沒有,下去瞅瞅。石頭,你有啥事吧?”李石頭說:“我借你勾擔(dān)用用。你正用著,就算了?!崩铋L樹趕緊把勾擔(dān)塞給他,說:“給給給!我正好用完啦?!?/br>
    李石頭走后,李長樹又把門關(guān)了,用杠子頂住。然后,把籮頭里的草掏出來,一半扔到豬圈里,一半扔到羊跟前。一塊石料就露出來了。他提著籮頭來到紅薯窖口,搬出石頭就撂了進(jìn)去。這時的甕型紅薯窖,就像大地的zigong,隨著“嗵”地一聲悶響,一個受精卵就被植入了,一條資本主義的尾巴,開始著床發(fā)育。

    從此,李長樹一收工就鉆到紅薯窖里打擂臼。為了不讓聲音傳出去,他進(jìn)去后就把蓋子蓋上,出來時再用頭把蓋子頂開。那蓋子是一個磨扇做的,二百來斤重,蓋一次開一次都要手腳并用,累得脖兒梗生疼,頭暈半天。

    蓋子一蓋,窖里邊一片漆黑。李長占就點了一個墨水瓶做的煤油燈。這就出了問題,差點把他悶死。那是第一次下去。紅薯窖里氧氣有限,煤油燈著了一陣兒,就把氧氣耗完了。李長樹覺得氣悶,越來越悶,身上發(fā)軟,錘子也舉不起來了,煤油燈也一下子滅了。這時才突然意識到是缺氧。他想站起來去窖口,可是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幸虧這時上工的鐘聲響了,他媽趴窖口喊他上工,干喊不答應(yīng),趴磨扇眼上聽聽,聽不見動靜。老太太知道出事了,又不敢喊人幫忙,不知哪兒來的一股勁兒,竟一下子把二百多斤的磨扇給掀了起來。然后就往屋跑,拿件衣裳,放進(jìn)竹筐里,用勾擔(dān)勾著在紅薯窖里上下拉。拉了一陣兒,就聽見窖里傳來兒子微弱的喊聲:“媽,媽,媽……”吳秋云趴到窖口上說:“娃兒,上工吧,鐘都敲兩遍了?!?/br>
    這次缺氧,讓李長樹渾身軟癱了兩天。吳秋云不讓他干了,但他不聽,一個擂臼賣2元4角錢,能給媽看半月的病,讓媽睡半月好覺。他開始想解決缺氧的辦法。地主娃兒聰明,他到縣城的五金交電里割了15米黑皮膠管,一頭插到窖底,一頭拴到墻頭上。這樣,紅薯窖里就有了空氣對流,燈也不會滅了,人也不會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