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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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住丈夫,靠在他懷里:“不管他了,反正不管你是誰的兒子,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丈夫?!?/br> “你啊你,說起暖人心的話也很在行?!彼劾锼崴岬模闹袇s甜。 不管外面發(fā)生什么事,她都站在丈夫這一邊支持他,而丈夫也心疼她保護她,如此一來,皇帝似乎已經(jīng)不是威脅了。比起皇帝,她有件更憂心的事,她的肚子為什么一直沒動靜?按理說,她整日活蹦亂跳的精神氣很足,夫妻又恩愛,一年過去了,肚子沒動靜,實在不合情理。 晚上溫存過后,映橋拿了枕頭墊在臀下,抬腿仰面躺著,姿勢不甚美觀。 文燁不明就里:“你這是……”瞇眼想了想,突然懂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抱住她使勁親了幾下:“順其自然吧,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她一骨碌坐起來,朝他伸出小手:“對了,先帝當(dāng)初沒有子嗣,你和魯公公不是給他尋覓生子的方子嗎?拿來?!?/br> 他拍了下她粉嫩嫩的掌心:“秘方就是進獻容易生養(yǎng)的健康婦人??上О。鹊勰菚r候已經(jīng)沒心思臨幸她們了。至于其他方子,多半沒有根據(jù)。” “哦……”她嘆道:“我還是老實躺我的吧。”說完,又要躺回去。文燁被她逗得笑個不停,揉著她的臉蛋道:“就你鬼主意多,若生個女兒像你,可有我的苦頭吃了?!?/br> 映橋笑道:“那多好呀,叫你也嘗嘗苦頭?!?/br> 如果真有兒女,吃再多的苦也甘之如飴了。文燁吻著她的額頭,想象著疑惑合家團圓的景象,嘴角不覺翹了起來,他一點不懷疑映橋的身體,她相信他們之間早晚會有孩子的。 而且他總是隱隱的有一種擔(dān)憂,他的母親死于難產(chǎn),他對女人有生產(chǎn)有種無法克服的恐懼。映橋肚子雖然沒動靜,但他也可以放心了,不用擔(dān)心她會難產(chǎn)了。 如果有辦法能夠叫映橋免去生育的痛苦,他花多少銀兩都愿意。 “沒有就沒有吧,不要著急。”他淡淡的笑道。 當(dāng)晚,做了一個夢,好像有女人要生產(chǎn),一會覺得是映橋,一會又覺得是自己的母親,亂哄哄的一片,然后有婆子喊見大紅了。他一驚,醒了過來。趕緊摟緊映橋,一度覺得她如果不能生育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起碼不用擔(dān)心因為生產(chǎn)丟命了。 她睡的無知無識,被丈夫抱的緊了,嘴巴嘟囔了幾句,但還是往他懷里鉆了鉆。文燁便這么抱著她,一夜沒合眼。 轉(zhuǎn)天文燁早早起身進宮陪駕,指揮使和皇帝可謂形影不離,除非皇帝進了后宮,他才不用隨駕了。不過皇帝目前沒有寵愛的嬪妃,滿心關(guān)愛只在季文燁身上。 皇帝沒忘記微服出訪的事,自從跟季文燁說完那番話,又過了一個月,他便開始為出宮做準(zhǔn)備了,留了個親信的太監(jiān)在宮里,幫他應(yīng)付朝臣和嬪妃。這一日早晨,宮門開啟之后,皇帝領(lǐng)著蔡公公,由季文燁和兩個千挑萬選的錦衣衛(wèi)高手護駕,飄然出宮。 他封地的時候就常溜出王府,混在百姓中間吃喝玩樂,所以對微服私訪頗有一套。哪里繁華,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他就往里去。逍遙自在的派頭,竟比季文燁等人看起來還像京城本地人。 季文燁只求皇帝不要暴露身份,平安進入他家做客,然后把人毫毛不損的送回宮中。不想皇帝進入一家魯菜館,大概覺得店家的菜做的頗得魯菜精髓,讓他想起了封地的生活,忽然起興要給店主題字。 蔡公公和季文燁好說歹說,才放棄了這個念頭。 皇 帝沒提上字,很壓抑。這份壓抑到了季文燁府上后,終于按捺不住了,他進客廳后,發(fā)現(xiàn)季府的客廳竟沒有懸掛字畫,不覺滿意的朝兒子笑了笑。立即叫人拿來筆 墨,在墻上揮就四個大字:室雅人和“……”季文燁端看墻上的墨寶,皇帝做閑散王爺?shù)臅r候,有大把時間揮霍,因此不管是書法還是繪畫,皆有極高修為。室雅人 和四字,筆法飄逸,頗有大家風(fēng)采。 若能傳世,價值不可估量。只是可惜,寫在了墻上。 這可麻煩了,恐怕這間客廳只能封存起來,墻上的字丟了殘了,都是大罪。季文燁心里苦悶,臉上很平靜的感謝皇帝賜字。 皇帝題了字,滿意的繼續(xù)在季文燁府上賞游,進入小花園,見牡丹花爭艷開放,隨口對蔡公公說道:“不如皇后宮里的花開得好看,哪日移些過來,給這園子增添幾分顏色,哈哈?!?/br> 文燁道:“微臣豈敢栽種皇后娘娘宮內(nèi)的花木。”有那副字已經(jīng)夠他受的了,若是再移植來牡丹花,死了殘了,都是罪。 “沒關(guān)系,一家人嘛。哈哈?!被实垭S口笑道,背著手踱進涼亭內(nèi),微風(fēng)徐徐中觀賞艷花翠柳,不覺心曠神怡。看著身邊陪伴的文燁,往事浮上心頭,回憶起自己和他母親相遇的情景,連連嘆息。 文燁便知皇帝可能又要亂發(fā)感慨,他不想聽,所以不會問。 蔡公公躬身問道:“皇上何事憂傷???” “……朕想起了一位故人啊。” 文燁目光凌厲的瞥了眼皇帝后,仍舊眼觀鼻鼻觀心的侯在一旁。 “都是朕的錯啊……”皇帝正法感慨,突然蔡公公肚子咕嚕嚕一陣腹響。他忙陪著笑臉道:“陛下恕罪?!?/br> “你啊你,胖大的身子吃多少都沒夠?!被实燮鹕硇Φ溃骸案抻蔑埲グ??!?/br> 蔡公公自打進了京,愈發(fā)往橫里長了:“謝陛下,老奴這肚子啊,也不知怎么了,一到晌午就響的慌?!?/br> 文燁便走到園門口,吩咐候著的下人準(zhǔn)備膳食。他則陪著皇帝繼續(xù)閑逛,從小花園走回正屋前?;实圻M屋前,瞧了眼西邊不遠處的樓閣,道:“那是永昌侯府吧?” “回陛下,正是家父住處。” 皇帝面色一沉,哦了一聲,低頭進入正屋。聽他喚別人父親,心里不是滋味。屋內(nèi)陳設(shè)素雅,符合季文燁的不張揚的性子,皇帝環(huán)視一圈,道:“自家住的屋舍太過素凈了,倒像是衙門大堂一般,這可不好,皇親國戚們,誰家不是富麗堂皇的?” “臣知道了,改天就重新布置。” “朕賜你些玩物,好好裝點裝點。” 皇帝又隨口贈他東西了,季文燁心道,御賜之物誰敢使用啊,接到家也得供奉著。 這時丫鬟稟告說飯菜準(zhǔn)備好了,季文燁叫她們傳菜。 皇帝捋著胡須笑道:“把你夫人一并請來用飯吧,叫朕看看她的面相,看是不是有福之人?!?/br> “她在后廚給您做飯,馬上就來?!?/br> 文燁才說完,就見映橋走了進來,她略施粉脂,面容沉靜,款款走到皇帝跟前,俯身施禮:“陛下萬福?!?/br> 皇帝見她容貌清秀,皮膚白凈,聲音輕軟,尤其恬靜的氣質(zhì)頗有幾分像文燁的母親。頓時不由得增加了幾分好感,心想,雖然出身小門小戶,不過容貌氣質(zhì)卻著實難得,文燁娶她,倒也不虧。 她深知要贏得皇帝的好感,否則皇帝看她不順眼,她的正妻位置不保。至于如何贏得皇帝的好感,說來也簡單,盡量像她故去的婆婆就行了。文燁雖沒見過他的母親,但聽人說她是個文靜的冷美人。 映橋推斷皇帝八成不喜歡張揚有活力的女人,她最好壓抑本性,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遺世獨立”的清冷氣質(zhì)。目光幽冷,不要像平常那樣神采飛揚。 那樣的作態(tài),其實是很難練的。 映橋經(jīng)過摸索,發(fā)現(xiàn)餓著肚子,渾身無力時的樣子,很貼合那種“清冷”的氣質(zhì)。她從早上到現(xiàn)在都沒吃東西,身軟無力,更顯得她安靜溫柔。 皇帝打量完映橋,滿意的點點頭。 心道,文燁你有眼光,和你父皇一樣。 ☆、第86章 映橋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只要不穿幫,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tài),等皇帝離開,就萬事大吉了。 肚子一餓,對任何事都沒興趣了,當(dāng)然是一副心如止水,無欲無求的恬靜模樣了。 “你有身孕,不必多禮了?!被实坌Φ溃骸皝?看座。文燁,你也坐下吧,你們都別站著了。在朕面前站著晃來晃去,朕眼暈,快坐快坐。” 他慷慨的賜座,文燁和映橋推辭了一下,便都坐下了。映橋一介女流,能在皇帝掙得一個坐著的位置,除了她順眼外,更多是看在未出世的孩子面上。如果皇帝知道她肚中沒有孩子,會怎么懲罰她呢? 映橋不敢多想。 “在朕面前不必多禮。朕也是性情中人,沒那么多規(guī)矩,哈哈?!被实鬯实男Φ?。 映橋心道,您確實很有個性,不愧是藩王出身。她“病怏怏”的垂著頭,安靜的坐在丈夫身邊,在心中默默的想著,不敢妄言。 “哎呀,朕前后都看過了,你這院子住著蠻好的。本來想賜你一套宅子的?!?/br> 文燁忙道:“微臣不敢受用。我在這里已經(jīng)住習(xí)慣了,許多人比我更應(yīng)該得到嘉獎。我聽說崔尚書,自從去年房子著火,一直寄住在朋友家,一直沒有重新安家。” “朕知道?!被实坌Φ溃骸斑@不能混成一談,不是一回事。”賞賜自己的骨rou和賞賜外臣不能相提并論。 文燁心知肚明,不過是裝傻,裝作對皇帝的親近毫無察覺。 這時丫鬟陸續(xù)端菜進來,映橋起身布菜,一樣樣擺在桌上?;实蹃砑?,如何吃喝,是個大問題?;实凼裁瓷秸浜N稕]吃過,想在菜肴上討得他的歡心,比較難。 為此,映橋動了點小腦筋。 皇帝就見云映橋端上來一盤黃澄澄的豆子,仔細一看,似乎還不是豆子,他便問道:“這是什么菜?” “回陛下,這道菜叫黃金萬兩。寓意富貴?!蔽臒畹溃骸笆莾?nèi)人親自下廚做的?!?/br> 皇帝有了興趣,看了眼蔡公公。蔡公公忙用湯匙舀了一勺放在皇帝碗里,而且在皇帝吃進嘴之前,他先嘗了一口,確定無毒,才道:“陛下,您用。” “豆子外面裹著面粉嗎?”他猜道,夾了幾粒放在口中,細細品嚼,只覺得又酥又甜,回味無窮?;实酆闷娴牡溃骸安皇嵌棺影。@到底是什么?” 映橋見皇帝吃的可口,才幽幽的軟聲道:“這道菜還有個名字,叫做松仁玉米。” “哦,原來是玉米,朕……吃過吧?小蔡子,朕吃過吧?”他對玉米有印象,所以他應(yīng)該是吃過。 “您喝過玉米磨成糊糊。您還說這東西不好喝,喝完了胃里難受?!边@玩意是打海上來的,因為之前沒見過,圖個新鮮。吃慣了山珍海味的皇帝,哪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喝過一次,就忘了。 “朕記得了。”皇帝瞅著松仁玉米道:“這不是糧食嗎?原來還能做菜?!” 關(guān)于如何招待皇帝,他們夫妻倆一致決定得讓皇帝驚喜一次,他帶著好奇心來到季家,總得滿足他一下。找奇珍異味,太困難了。只要帝國內(nèi)有的,不管是作為王爺還是皇帝,恐怕都享用過了。 那只能給他吃,國家沒有的東西,海船舶來品種。 比如玉米。才傳進來沒幾年,有錢人家一般吃個新鮮,而且是像麥子一樣,磨成粉做成干糧來吃的,或者磨成粉熬成糊來喝。大家還沒摸索到做成菜這一步,映橋搶占先機,用家常菜松仁玉米討了個巧。 映橋平靜的道:“這便是玉米的神奇之處了,可做干糧也可以做菜。奴家聽說,這玉米的秸稈還能當(dāng)做柴火取暖,渾身都是寶?!?/br> 皇帝忽然覺得兒媳婦真不錯,有手藝也有見識:“嗯,你聽誰說的?” 映橋低眉笑道:“聽相公講的?!?/br> 文燁略顯吃驚,他可沒對妻子講過這些,她不事稼穡,都沒見過玉米秧,怎么會知道秸稈能當(dāng)柴燒?面對皇帝的目光,他淡笑道:“我不該對她講這些事的。” “這有什么不能講的?朕覺得很好,懂稼穡會持家的夫人,非常難得?!被实坌Φ溃骸斑@道菜,朕會叫御膳房好好鉆研的?!?/br> 難不成會成為宮廷菜肴?!映橋心里一喜,替松仁玉米高興。 文燁則替映橋高興,不管怎樣,她應(yīng)該贏得了皇帝的好感,皇帝對她沒有微詞,她肚中又有孩子,不用擔(dān)心她的地位了?,F(xiàn)在只剩下一點了,那就是皇帝什么時候認(rèn)親?如何認(rèn)親。只要這一點還沒落實,這顆心就一直懸著。 皇帝見云映橋靜候在桌邊,氣質(zhì)淡雅,忽然有感而發(fā),憶起往事,道:“……東風(fēng)搖柳故里人……”眾人以為皇帝要作詩,靜等皇上作完,不想皇帝笑呵呵的對文燁和映橋道:“你們看看誰對一下?” 眾人一驚,原來是對聯(lián)! 蔡公公馬上嘿嘿笑道:“老奴肚子沒東西,可對不成?!弊詣油说揭慌?。 只能季文燁頂上了,他沉吟片刻,看了眼妻子,有了下聯(lián):“……碧水映橋……云端月。” 皇帝一愣,隨即笑道:“好!好!”他的故里人是心上人,文燁更是直接把愛妻的名字藏在了下聯(lián)中。 映橋暗暗松了一口氣,對對聯(lián)是讀書人常玩的小把戲,丈夫好歹讀過書,不在話下。結(jié)果這時,皇帝忽然看向她:“來,來,你想沒想到橫批?” 敢情橫批是給她留的,映橋暗暗流淚,這若是對不上,可就丟臉了。她想了想,低聲道:“橫批么……不如就用‘江山多嬌’……”皇帝的故里人肯定是美人。 “好,恰當(dāng)!” 映橋這橫批對的好,江上多嬌,不管是為美人折腰還是為江山折腰,都正搔到皇帝的癢處??粗实蹪M意的笑容,映橋暗暗吐氣,又度過一劫,希望別再起幺蛾子了。 蔡公公在一旁笑道:“季夫人真乃才女也?!?/br> “粗讀過兩天書罷了……”她跟正經(jīng)才女不搭邊,蔡公公這是捧殺她啊。萬一皇帝要她做首詩,她就要露馬腳了。 “你父親是進士出身,你會讀書識字是應(yīng)該的,不用謙虛?!被实鄄唤诌b想起某個人來,神情落寞起來。他們其樂融融,但是文燁的母親卻不能被兒子和兒媳盡孝。 “陛下?”蔡公公輕喚皇帝。 皇帝如夢初醒,低頭道:“朕想一個人靜一靜?!?/br> 眾人見狀,趕緊退了出去,只留蔡公公在門口候著。文燁和映橋則退到臺階下,過了一會,不見皇帝召喚,兩人慢慢退到回廊僻靜處,齊齊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