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飛躍不過荊棘花
溫晴年在原地僵住,挪不動步子。 她沒有天高地厚到認為她看見一群有權勢的子弟斗毆之后,魯莽的參與進去能讓人手下留情。這一群人,一中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學生會的權力中心,還有就是眾多女生心目中的男神。 趁著他們還未察覺她的存在,躲在了巷子外附近被箱子擋住的小角落里。 直到巷子里沒了動靜,然后一行人走了出來,唐臨走在最末尾,這是第一次覺得他是遙不可及的。探出頭打量著他高挺的背影,陽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突然唐臨卷著袖子回過頭,差點被抓了現(xiàn)行 嚇得她趕緊縮下頭 。 她看不透他。 走進巷子里,楚易蕭如死尸一般的躺在地上,身上的校服滾了一身土,頭上也滿是沙粒,這大概是她見過他最狼狽的樣子。 踢了踢他的腿,“起來?!?/br> 為什么會這種態(tài)度?因為蹲墻角的過程中剛才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傳進她的耳朵里,綜合了一下,大概就是楚易蕭泡了人家的女朋友,還不負責任的搞大了肚子。 這不像她認識的那個少年了,一瞬間覺得好臟。甚至覺得他完全有必要被揍一頓。 見他沒反應,皺著眉頭將他翻過去,看到了正臉很不可思議,竟不是楚易蕭。大概是慶幸,反而松了一口氣。明日見到他,一定讓他換個發(fā)色。 這渣男同學看著沒什么外傷,可見唐臨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 “疼……”渣男睜開了眼睛,發(fā)出疼痛嗯呻吟。 溫晴年起開身子,居高臨下輕蔑的看著他,“活該。”轉身走人。 她不是救世主,并且打心眼里瞧不起這種人,也不想給予這種人渣幫助。 回到家, 還是昨天早晨離開時的樣子,兩居室的套房空蕩蕩,只有沙發(fā)上隨意擺放了幾本書,桌子上滿是水果零食。 溫晴年脫下書包,躺在沙發(fā)上看著天花板??仗?,乏味,孤寂,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被這些壓抑感吞噬,負面情緒上涌。 對了,唐臨…… 收拾了幾件必須用品,提著旅行袋,背上書包出了門。 半路上,雨稀稀落落的開始下,等溫晴年反應過來,有點手忙腳亂的從書包里掏雨傘,才發(fā)現(xiàn)雨傘沒帶。真是天公不作美。 從便利店里買了雨傘出來,雨下的更大了,視野變得模糊,雨水不時打落在腿上,陣陣發(fā)冷,只得縮著脖子快速的走向她的目的地。 ***** 唐臨手上端著一杯咖啡,站在窗邊看著外面被雨覆蓋的街道,想起今天下午,溫晴年一停在巷子口,他就發(fā)現(xiàn)了。所幸她沒有做出什么‘見義勇為’的舉動,這點他很蠻意。 人貴有自知之明。 對于為什么向溫晴年提出那種‘游戲’,說不清,大概是魔障了,她也是愿意的,他就順水推舟,很合拍不是。 至于接吻,氣氛使然,情緒推動,這都是合理的解釋,荷爾蒙作祟。 街道不遠處撐著黑傘的少女越走越近,唐臨想,以后的日子一定比以前有意思。 他可以好好改造這個生澀的小女生,從各種方面上。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下了樓。 溫晴年剛按了門鈴,門就開了,有點驚訝。不過,她全身濕透發(fā)冷,只想趕緊進屋。 努力的揚起一個不太好看的微笑,“我來了?!?/br> 唐臨接過她的旅行袋,讓她進屋,關上門,室內沒有開燈,雨聲的淅瀝聲充斥在周圍,一瞬間像進入了一個灰色的空間。 “歡迎你的到來,我的女孩?!碧婆R從門關處走了進來。 那個心悸的感覺又來了,手臂上滿是雞皮疙瘩,溫晴年剛脫了外套,隔著襯衫揉搓著手臂,看著近在咫尺不斷靠近的少年,不自覺閉上眼。 有些事情,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是愿意的?;蛘哒f是,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內心的奢望終是要破土而出了。 街邊的路燈亮了,照著窗戶,波動的雨水映在了屋內的地板上,和上面融為一體的兩個影子交織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