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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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皇甫無雙現(xiàn)在可沒有練武,他正坐在一個小竹凳上,不知在忙活著什么,身邊堆滿了絹紙、綾紗、竹木、羽毛……等各種物事 幾個小宮女和太監(jiān)圍在他身邊,有的遞給他竹條,有的在剪絹紙,都忙得不亦樂乎 “殿下,這里應(yīng)該糊上......這里還缺一根竹條......” “殿下這幅畫像畫得真漂亮......好像仙女一樣......” 走得近了,花著雨才看出,敢情皇甫無雙在親手扎花燈,空地的另一邊擺放著已經(jīng)扎好的幾個花燈,形狀各異,有各種鳥獸,還有人物,不能說多么精致,但是倒也像模像樣。 皇甫無雙坐在小竹凳上,午后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帶來一種輝耀人心的明亮。他坐在那里,專注而沉靜地忙活著,和平日里的飛揚跋扈截然不同。薄冷的唇此時微微上揚,面部表情十分柔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令他愉悅的事情。 這樣的皇甫無雙令花著雨很意外,沒想到這個小煞星也有如此沉靜溫柔的一面,而且,像他這樣平日里吃飯都讓人喂的主兒,竟然親自動手制作東西,真真是讓人大跌眼鏡。看起來他今日心情應(yīng)該甚好,不然那些小宮女和太監(jiān)哪里敢那么大膽地說話。 “殿下,奴才將元寶帶來了。”小太監(jiān)來到皇甫無雙身側(cè),小心翼翼地說道,唯恐自己的話破壞了太子殿下的好心情。 皇甫無雙抬眼敲了一眼花著雨,俊臉一凝,問道:“你會出燈謎嗎?” 花著雨緩步走到皇甫無雙身側(cè),曼聲道:“燈謎倒是會做,但不知殿下要哪一類的燈謎?” 皇甫無雙托腮想了想,黒幽幽的瞳眸轉(zhuǎn)了轉(zhuǎn),道:“要表示深情的,愛慕之意的,這樣的燈謎?!?/br> 花著雨凝眸思索片刻,道:“奴才倒是能做,但或許不算很好。” “說來聽聽!”皇甫無雙揚著破鑼一般的嗓音道。 當(dāng)下,花著雨說了幾個燈謎,皇甫無雙聽了覺得不錯,便命小太監(jiān)磨墨,執(zhí)筆寫到了做好的幾個花燈上。最后,又挑了其中最好的一個寫到了手中剛剛扎好的那只花燈上。 花著雨凝眸看去,才發(fā)現(xiàn)這只花燈是一個人形花燈,畫的是一個素衣翩翩的仕女,女子螓首蛾眉,粉面杏目,秀鼻朱唇,如幽蘭初綻一般微笑著。 這幅畫雖然和蕭胤手中的那幅畫不太相同,或許沒有蕭胤手中那張畫像美,但是畫的卻是同一個人溫婉。 之前,花著雨還有些納悶,既然溫婉不愿嫁到北朝,何以將自己那么美的畫像送到了賢王手中。如今,在皇甫無雙手中看到了這幅畫像,那么,別的貴家子弟手中不一定沒有。這么說,帝都第一好女的畫像已經(jīng)在禹都流傳開了。 當(dāng)夜,明月初升,皇甫無雙便帶了一大堆貼身侍衛(wèi),出宮去了。 花著雨因為出了那幾個燈謎,被皇甫無雙冷哼著評價了一句,還算是有幾分才氣。是以,也獲得了出宮隨侍的資格。 花著雨還從未在禹都參加過初夏節(jié),到時未料到這一日的花燈比之上元節(jié)的花燈節(jié)毫不遜色。 京師重地,天子腳下,果然不同凡響。安平大街本就是禹都最熱鬧繁華的街市,這一夜,更是熱鬧,處處張燈結(jié)彩。店肆、酒樓、街?jǐn)?。最極其熱鬧。有的大商戶還在門前扭拉花、跑竹馬、吹嗩吶、甚至燃放一些煙火。 花燈和煙火,讓禹都的夜晚如花般燦爛盛放。燈山火樹、五色煙花,將黑沉沉的夜空點綴的絢爛而多彩,就連那一輪明亮的圓月,都有些自慚形穢。 皇甫無雙此夜出行,自然也是喬裝出行,但是,這小太子一向奢侈慣了也不曉得低調(diào),且不說馬車的珍珠玉簾、錦繡玉墊,就說馬車外前呼后擁的數(shù)十名侍從,一個個高挺彪悍、怒馬鮮衣,以及拉著馬車的踏雪名駒,便知是那家得富貴公子出來夜游。 大街上處處是結(jié)伴步行的百姓,此時看到馬車駛來,都爭相避讓。 花著雨也騎著馬,身著一襲青色衣衫,夾雜在皇甫無雙的侍衛(wèi)中。好在皇甫無雙還算有腦子,沒讓她穿著太監(jiān)服出來,否則豈不是昭示眾人,這是太子出游,想刺殺的就放馬過來吧。 馬車從安平大街一路風(fēng)馳電摯而過,想來是皇甫無雙對于這樣的勝景早已司空見慣,馬車絲毫也沒有停頓,便直接出了禹都,到了郊外的青湖。 青湖,諧音情湖。 顧名思義,是禹都的公子小姐夜游邂逅的地方。 皇甫無雙一行人抵達(dá)青湖時,湖中就已經(jīng)??苛藥资毁即蟮幕ù?,當(dāng)然,零零星星遍布的小舟更是不計其數(shù)了。這些花船在湖面上悠然飄蕩,應(yīng)在湖面上的燈火倒影隨著湖水波瀾一同輕輕蕩漾著,和著天上的圓月星光,簡直分不清是人間還是天宮。 有些花船已經(jīng)放出了花燈,在湖面上悠然飄蕩,似繁星銀河一般。 皇甫無雙從馬車中下來,登上了靠在湖邊的一座畫舫雕欄畫窗,彩帷碧簾,富麗氣派,顯然是這廝早就派人在此備下了游船。一眾侍衛(wèi)手腳麻利地將馬車載著的花燈搬到了花船之上。 船艙之中,并未請樂姬歌女,除了他們這些剛上來的人,就是幾個事先派來的侍衛(wèi)和宮女。這令花著雨有些意外,按照皇甫無雙的性格,不是應(yīng)該樂姬歌女請一大船嗎?! 不過,花著雨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 皇甫無雙一上船就問一個侍衛(wèi),去請溫小姐了嗎? 一個侍衛(wèi)躬身答道:“早已經(jīng)去請了,算時辰,也應(yīng)該快到了?!?/br> 原來是請了溫婉,皇甫無雙對溫婉極是愛慕,自然不會在意中人面前召歌舞伶人。。堂堂天朝太子還要費心思追求一個女子,想必是喜歡溫婉的。 皇甫無雙聽了侍衛(wèi)的回話,精致的小臉頓時如夜花綻放一般,笑的極是開懷。他踱著步子走到了艙內(nèi)已經(jīng)擺好的桌案旁,吩咐幾個侍女將美味佳肴全部擺上來。 等待..... 湖中的花燈越來越多,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皇甫無雙終于坐不住了,負(fù)手站起身來,沉著漂亮的小臉問道:“是派誰去的,怎么還沒回來?” “回來了,回來了!”一直在船頭守候的侍衛(wèi)大聲應(yīng)道。 皇甫無雙暗沉的臉頓時亮了起來,雙眸放著光,大步迎了出去。不過,門外并沒有他苦苦等待的佳人,而是只有那個侍衛(wèi)孤零零地回來了。 那個侍衛(wèi)一見到皇甫無雙,便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頭,渾身顫粟者稟道:“回殿......回殿下、屬下罪該萬死,沒有將溫小姐請到!” 皇甫無雙的臉頓時又沉了下來,冷聲問道:“怎么回事?” “屬下沒見到溫小姐,只得了溫小姐派來的侍女傳的話,說是感謝太子殿下盛情邀請,只是她今日身體偶感不適,早已歇下了,實在是不能陪太子游湖,還請殿下恕罪。說是過幾日,身子好了,她會親自向殿下請罪!”那個侍衛(wèi)口齒伶俐地將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她病了?”皇甫無雙軒眉一皺,眸中頓時露出了擔(dān)憂之色。 花著雨在一側(cè)眉頭微蹙,很明顯,人家溫婉根本就不打算陪他來游湖,方才的話只不過是推托之詞。不過,這小太子倒是信以為真,當(dāng)下就要動身去溫府探望。 回話的侍衛(wèi)慌忙說道:“溫小姐說她已經(jīng)歇下了,說是要殿下好好賞燈!” 皇甫無雙黑眸頓時一黯,冷森森吼道:“本殿下知道,不用你說,還不快滾下去?!闭f完話,他自個兒氣呼呼地從艙內(nèi)走了出去,來到了船頭。 船頭上一片黑漆漆的,擺放著他親手扎就的花燈,盞盞造型款式不同,有蝴蝶燈,有紅紗圓燈,有五色龍頭燈,二龍戲珠燈和畫著溫婉畫像的人形花燈,花燈在船頭競相放出燦爛光輝。 皇甫無雙招手將花著雨叫了出來,無限寂寥地說道:“你把這些花燈放到湖中吧,反正她是不會來看的!” 花著雨依言拿起一盞紅紗花燈放到湖中,那燈飄飄悠悠地飄入到水中,上面的有她出的,皇甫無雙親筆寫的謎面:一行白鷺上青天。 蝴蝶花燈,上面的謎面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 ...... 最后是那盞人形花燈,花著雨拿起時猶豫了一下,生怕自己放入湖中后,皇甫無雙有后悔了。她這么一停頓,皇甫無雙也感覺到了,冷聲道:“放下去啊!” 很顯然,其實皇甫無雙也不是傻子,似乎猜到溫婉是不愿出來陪他游湖的。 “無限心頭語,盡在情絲中?!被矢o雙看著花燈越飄越遠(yuǎn),輕聲念著上面的詩句 這個燈謎的謎底是一個“戀”字。 皇甫無雙是想約溫婉來游湖,然后將花燈送給她,讓溫婉猜一猜這燈謎。這燈謎昭示的便是他的心思,大約是想趁著今夜良辰美景,擄獲佳人芳心。 不過,皇甫無雙到底是太子,自小被一幫奴仆前呼后擁地奉承著,他若是喜歡什么,大約連勾勾手都不需要,那些人就會雙手捧著奉上了。 如今,卻嘗到求而不得的滋味。 他站在船頭,任憑湖風(fēng)吹過面頰,靜如冰玉的黑眸中,充盈著深沉的落寞。 就在這時,只見幽暗的天空中一片炫彩,原來是岸上湖上開始燃放焰火,一時縱橫十里燈火撼天,將湖面映照的明亮若晝。 花著雨在梁州可從未看過這么炫彩繽紛的焰火,她靜靜站在皇甫無雙后面,一時之間看迷了眼。這些絢麗的焰火,讓她暫時忘記了煩惱,忘記了憂傷,只是單純的欣賞著,快樂的,猶若置身凌霄仙宮。 第一波焰火過去后,四周剛剛平靜,忽而,八只燃著各色焰火的大船開道,緩緩從前方湖面上駛出,鋪天蓋地的煙花升騰,零零星星的火星濺落在湖水中。 焰火船過后,隨后是一陣細(xì)樂之聲傳來,那樂聲極其動聽,聞之只覺此清音泌人心脾,輝輝然似天上仙樂。 各游船上的游人紛紛動容,翹首仰望。 只見那八支煙火船呈扇形排開,從中間蕩出來一條潔白如月的座船。這座船比不上皇甫無雙的船雕欄玉砌,富貴奢侈,但是在這滿湖璀璨燈火和畫舫游船中,恰如白云出岫,皎月出云。 花著雨正猜測著這艘游船的主人是何人,就聽得周圍畫舫上有人奔走相告。 “姬相來游湖了…….” “姬相來游湖了…….” 一時間,立時有許多游船圍了過去,爭睹這座船主人的風(fēng)采。 花著雨聞言,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水墨深瞳中,一絲絲鋒芒隱現(xiàn)。 原來是當(dāng)朝左相,縱情山水,夜游青湖。怪不得氣勢如此宏大??! 皇甫無雙聽到這話,反應(yīng)也不小,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進(jìn)了船艙。大約是怕姬鳳離將他認(rèn)出來,艙內(nèi)早有侍衛(wèi)搬了一個座椅,皇甫無雙冷著臉坐了下來。 花著雨站在皇甫無雙身側(cè),隔著一道珠簾,瞧向外面那艘白色座船。只見那座白色座船始終低垂著珠簾,令人難以看清船艙里的情景,那些奔走相告像要一睹左相風(fēng)采的游人難免大失所望。 便在此時,就見得一艘畫舫堵住了那艘白船的去路。 這艘畫舫前面,搭著一座繡臺,周圍一圈鮮花環(huán)饒。 一個彩衣懷抱琵琶的少女從畫舫中飄身而出,走到繡臺上,朝著白船福了一福,曼聲道:“溫柔坊的冰柔請姬相賞曲。” 說完,那名叫冰柔的女子從畫舫便抱著琵琶在繡臺上錚錚彈了起來,與之輕曼,珠落滑吟,邊彈邊唱道:“十里樓臺倚翠微,百花深處杜鵑啼。殷勤自與行人語,不似流鶯取次飛。驚夢覺,弄晴時。聲聲只道不如歸。天涯豈是無歸意,爭奈歸期未可期?!?/br> 一曲而終,溫柔坊的冰柔嬌羞羞地告退。 另一艘畫舫也蕩了過來,這一次卻是牡丹閣中的一個女子,在繡臺前開始跳舞。 青樓中的花魁爭相向姬鳳離獻(xiàn)藝,叫花著雨膛目結(jié)舌。 原來,姬鳳離在禹都都這般受歡迎,想當(dāng)初,她差點嫁給姬鳳離,不知多少女子在背后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呢。 皇甫無雙一招手,一個侍衛(wèi)便快步走了過來。 “這是怎么回事?”他繃著臉,叫囂著問道。 那侍衛(wèi)誠惶誠恐地說道:“殿下,今日是禹都幾個青樓的花魁比賽才藝的日子,方才出來彈琵琶那個,是溫柔坊的花魁冰柔姑娘。現(xiàn)在這個跳舞的,是牡丹閣的花魁,柳依依姑娘。另外還有怡紅樓的蘭兒姑娘和偎翠院的綿綿姑娘。聽說是哪個姑娘討得彩頭最大,就算是最后的贏家,所以這些青樓的姑娘才堵住姬相的游船,為姬相獻(xiàn)藝,希望獲得姬相的青睞,討得最大的彩頭?!?/br> “這消息本殿下怎么不知道?”皇甫無雙軒眉一揚,瞪眼吼道。 “小的向殿下說起過,不過殿下當(dāng)時沒在意?!蹦鞘绦l(wèi)噗通一聲跪在地下,極其冤枉地說道。 其實這事應(yīng)該不怪人家侍衛(wèi),估計是皇甫無雙這幾日扎花燈扎得忘記了,到頭來卻怪罪到侍衛(wèi)的身上。 皇甫無雙冷眸掃了花著雨一眼,道:“元寶,你支著耳朵聽,瞪大眼睛看,到底哪個花魁比較好,一會兒我們也押一個。” “奴才明白!”花著雨曼聲說道,聲音清麗,雖然謙恭,卻沒有一絲奴相。 怡紅樓的蘭兒姑娘是撫琴,偎翠院的綿綿姑娘是吹簫。 待到四個青樓的花魁都表演完后,花著雨微笑道:“溫柔坊的冰柔姑娘,那曲蝶戀花聽上去熱鬧,實則嬌軟,聽著歡欣,又暗含愁怨,她歌喉很美,曲子的意境也拿捏得很是到位。相對而言,琵琶聲倒是差了一截。不過,相對于后面牡丹閣的艷舞,要勝出一籌。另外,怡紅樓蘭兒姑娘的琴聲很動聽,但不及冰柔的琵琶清歌。綿綿姑娘的笑聲也吹得不錯,和冰柔姑娘的琵琶不相上下?!?/br> 花著雨將四個花魁的優(yōu)劣說了一遍。 皇甫無雙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道:“這么說,我應(yīng)該押冰柔姑娘了?元寶,你出去喊話,就說本公子送五百兩銀子給冰柔姑娘?!?/br> 花著雨正要說,就見姬鳳離那艘白船的船頭飄身走出來一個侍衛(wèi),高聲喊道:“我家姬相送一株墨蘭給溫柔坊的冰柔姑娘?!?/br> 沒想到讓姬鳳離搶了個先,皇甫無雙氣的眼睛里冒出了火,冷聲道:“不送冰柔了,送偎翠院的綿綿姑娘一千兩銀子。” 花著雨曼步從艙內(nèi)走出,站在船頭,揚聲喊道:“我家公子喜歡偎翠院綿綿姑娘的簫聲,送綿綿姑娘一千兩銀子!” 花著雨喊完,早有皇甫無雙的侍衛(wèi)拿了一千輛銀票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