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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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一直保持沉默的男子,生的極是清俊,一雙細(xì)長的柳葉眼,尤其睿智有神,此時正負(fù)手含笑望著她,正是那日到北朝軍營營救過她的平老大。 “老二和老四呢?”花著雨一撩袍角,坐在了椅子上,淡淡問道。 “侯爺出事前,他們被派出去辦事了,至今還不曾回來?!逼嚼洗蟪谅曊f道。 花著雨微微蹙眉,自從她出事后,他們四個便隨了爹爹。但是,到底為了什么事,就連爹爹出事,他們都沒有趕過來。 花著雨沉默了一瞬,道:“明日的事,我沒有萬全的把握,或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你們兩個,可要考慮清楚!” “我們誓死追隨將軍?!逼嚼洗蠛涂道先龍远ǖ卣f道。 花著雨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是如此,明日一早,你們兩個派人出去將刑場附近的兵力部署查看清楚,我們也好行事。這一次,朝廷派來監(jiān)斬的官員,是誰?”花著雨想起這個關(guān)鍵的問題,抬頭問道。 康老三氣呼呼地說道:“是左相姬鳳離。一提他我就氣。他害死了侯爺?shù)那Ы?,上一次在軍中做監(jiān)軍時,我就想找機(jī)會劈了他。沒想到,這一次,他又來了梁州。明日,我一定要收拾了他!” 花著雨聞言,眸中閃過一刃寒光。 竟然是姬鳳離! 更沒想到,那日在戰(zhàn)場上一身白衣的監(jiān)軍竟然是他??? 想起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還有錦色的死,花著雨黑色的眸深了下去,玉手已經(jīng)緊緊地握成了拳。 “阿平,我的內(nèi)力被封住了,你來幫我解開。丹泓,你和老三出去守著,別讓任何人進(jìn)來打擾?!被ㄖ贻p聲吩咐道。 平老大應(yīng)了一聲,丹泓和康老三也緩步退了出去。 花著雨盤膝坐在地毯上,平老大伸掌抵在花著雨背后,將內(nèi)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到她的體內(nèi),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將封住花著雨內(nèi)力的禁制沖開。 窗外,天色由幽黑轉(zhuǎn)為青白,天色,馬上就要亮了。 平西侯花穆叛逆謀反的消息,早已在梁州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花穆常年鎮(zhèn)守梁州,在梁州的形象,一向是對朝廷忠貞不二,愛民如子的。但是,謀逆的罪名一下來,他過去的良好形象,似乎在幾日之間,便完全逆轉(zhuǎn)了。就連他過去的賢德,也成了謀奪天下的假仁假義。 人言,終是可畏。 但是,還是有相當(dāng)多的梁州子民相信花穆不是那樣的人,他們還記得,當(dāng)年的花穆,還只是一個統(tǒng)帥,便被派到梁州鎮(zhèn)守,屢次將返境的西涼軍擊敗。 而這樣的人,竟然因為叛國罪,要被問斬了。 行刑的高臺已經(jīng)搭了起來,全梁州的百姓蜂擁而至,懷著各種復(fù)雜的心態(tài),來觀看行刑。 正對著刑臺的是梁州的滿園春茶館,這一日的生意,出奇的好。二樓三樓的位子,早在幾日前,就已經(jīng)被人全包了下來。 到了今日,早已經(jīng)沒有了位子。不過,也有有錢的,出巨資從旁人手中再包過來的。 譬如,二樓正對著刑臺的一間雅室,今早便被人用三百兩的銀子包了過來。 二樓雅室。 一個身材極其高大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品茶。茶水裊裊的霧氣氤氳中,一雙狹長的紫眸,愈發(fā)的幽深。 “回雪,你說說,她會不會前來救花穆?”他品了一口茶,淡淡問道。 “回殿下,回雪不知道。在這刑場周圍,有上萬兵力設(shè)伏,要想救走花穆,實在不容易。而丹泓,她只是一個婢女,就算她可以調(diào)動一些同伙,恐怕也很難做到。所以,也許她不會再來?!?/br> “你說的對,只有笨蛋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救人?!彼淅湔f道,將茶盞輕輕放在了桌案上。 只是可惜,他派去跟蹤那個笨蛋的人竟然跟丟了她。如今,就算是阻止,恐怕也很難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監(jiān)斬 花著雨此時所在的位置,是滿園春茶館三樓的一間雅室,這是平老大一早從別人手中包過來的。 雖置身茶館,她可無暇飲茶,長身玉立在窗畔,凝眸向下望著。 下面全是人,看熱鬧的人。 刑臺上還是空的。 在等待的間隙,花著雨又運(yùn)了一遍真氣,確定內(nèi)力已經(jīng)恢復(fù)無礙,才放下心來。 人群突然起了一陣sao動,花著雨很快回過神來,凝眸向下望去。刑臺前方,已經(jīng)有兩行官兵前來清場,一色的玄色衣袍黑色鎧甲,是京師來的兵士。 圍觀的人群退下不久,花家軍的將士們便一個個被押了上來。那一個個熟悉的人,不久前,還曾經(jīng)和她一起并肩在戰(zhàn)場上殺敵,為了保家衛(wèi)國而殺敵。而今日,他們卻已經(jīng)成了刑臺上即將被斬首的囚犯。 最后一個被押上來的是平西侯花穆,一向挺拔的身形,已經(jīng)瘦了不少。白色的囚衣穿在身上,有些空蕩蕩的。臉上也是一道道的傷痕,大約是傷口發(fā)炎,臉龐有些腫。如若不是細(xì)看,花著雨幾乎都認(rèn)不出來他了。 花著雨心如刀絞,扶著木窗的手忍不住用力,木窗被捏成了碎木,嘩啦啦地往下掉碎屑。 她環(huán)顧四周,將周圍的地形觀察的清清楚楚了,便足尖一點(diǎn),極輕捷地從窗欞里翻了出去,落到了外面的窗垣上,再從那里縱身躍到了屋頂上。不一會兒,她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刑場上擁擠的人群之中。 外面的日光很強(qiáng)烈,照耀著劊子手手中行刑的刀,明晃晃的幾乎能刺瞎人的眼睛。 罪犯押上了刑臺,一陣滲人的寂靜之后,幾個人從筆直凝立的兵士隊列中,穩(wěn)步走了過來。 當(dāng)先的一個人,著一襲絳紫色錦繡云紋官服,腰間束著墨色的玉帶,寬寬的,將他的身子勾勒得筆挺修長。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長眉斜飛入鬢,斂水修目晶如墨畫,眼眸微掃處,奪魂攝魄。他緩步走到高臺上卓然而立,惟覺俊美倨傲,天下無雙。 他一舉一動、渾身上下都詮釋著兩個字:優(yōu)雅。 好似精琢細(xì)磨的一塊美玉,好似從容舒緩的風(fēng),無論多么粗魯?shù)娜?,在他的面前,都會不由自主地裝出幾分儀態(tài)來。 從衣著上,和身后幾個人對他的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看,他便是左相姬鳳離,她花著雨的前夫君。 花著雨凝望著他,一雙清澈的黑眸中,好似被人不斷地注入墨汁,越來越黑,越來越濃,越來越幽深如深淵寒潭。 姬鳳離這三個字,花著雨不得不承認(rèn),早已深深鐫刻到了她的腦海中了。這些日子,雖說不是夜夜,但也是經(jīng)常地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 在她心中,早已將他和卑鄙小人,齷齪賊人聯(lián)系在一起,帝都里那些關(guān)于他是第一公子風(fēng)華絕代的傳言已經(jīng)被她自動屏蔽,她的腦海中已經(jīng)為他勾勒出一張模模糊糊形容萎縮的臉。 乍一看到這樣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真人出現(xiàn)在面前,花著雨剎那間有些反應(yīng)不出來。 待到終于意識到這個男人就是姬鳳離,她不禁哀嘆老天不公。 絕對不公。 這樣一副皮囊生在他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不過,這樣的人,就是生得再絕色,也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偽君子而已。 但是,這個偽君子很顯然是首次在梁州亮相,一瞬間,許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尤其是女人。 花著雨眉頭深顰,心中盤算著,不知道一會兒救得了爹爹后,有沒有時間和機(jī)會在姬鳳離身上捅一刀。沒聽說過姬鳳離會武功,據(jù)說,這當(dāng)世四大絕世男子中,之所以沒有他,也是因為他武藝欠佳。 姬鳳離在監(jiān)斬臺上悠然落座后,刑部的一個官員站起身來,開始數(shù)罪書,念官文。待到一切表面文章做完后,時辰也差不多到了,只見姬鳳離從案上拿起了雕刻著斬字的令牌。 所有人都緊張地望著他手中的令牌,無人注意到姬鳳離眸中那深深的憾意。 眼看著令牌落地,劊子手手中的大刀快要舉起來了。 千鈞一發(fā)之刻,擁擠著得人群突然尖叫起來,他們叫喊著,跳著腳躲閃著,有的涌向了刑場,有的試圖向后躲避。就好似寧靜的大海,忽然波濤洶涌起來一般,處處都是人潮的尖叫聲,還有爆竹的噼里啪啦爆響聲。 爆竹是花著雨吩咐隱在人群中的孤兒軍早就準(zhǔn)備好的,長長的許多串,就在人們的腳底下燃燒著。 人群本來就擁擠,這樣一鬧,整個場面瞬間就亂了,兵士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守著刑臺的兵士也被人群擁擠的連連后退。 就在此時,花著雨動了,她安排的混在人群中的孤兒軍也動了。 花著雨伸手一揚(yáng),劊子手的手腕一軟,手中的大刀便落在了地上。她踩著一個人的肩頭,如大鳥一般,飛身一躍,便躍到了刑臺之上。 素白色的戰(zhàn)袍在正午的日光下流曳而過,閃耀著流水般的光澤,被風(fēng)兒揚(yáng)起,好似一朵乍然盛開的白蓮。匹練般的長發(fā)華麗飄逸地順著肩膀流瀉而下,有不服帖的散發(fā)從臉頰擦過,掩著尖尖的下巴,有一種雅致的柔美。 當(dāng)她抬起頭來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冶艷的半張面具,那清冷的眸,那薄削的唇,那優(yōu)美流暢的下頜,那倨傲的、冷澈的、不屑的眸光,這,不是銀面修羅還能是誰?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美而嗜血 銀面修羅的名頭,在梁州,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畢竟,他不僅是戰(zhàn)場上的英雄,而且還是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少年。他的意外死去,曾在梁州掀起一場不小的波動,也碎了無數(shù)少女的芳心。 今日,花著雨在刑場上的乍然出場,不亞于在guntang的水底再添了一把柴,場面更加不可掌控了。許多人尖叫著向前涌去,也不知究竟要去做什么?是要看看這是真的銀面修羅,還是什么? 花著雨卻并沒有停留,飄身到了花穆面前,手中長劍一揮,還正在怔愣的劊子手便倒在了地上。鋒利的劍刃刷地挑開了繩索,花著雨一把攬住了花穆的腰身,將他交給了隨后而來的平老大手中。 這一切只是發(fā)生在迅雷不及掩耳間。 刑部的官員手中拿著驚堂木,大呼道:“有人劫法場,快去抓人,快去抓人!” 花著雨回首一看,只見一團(tuán)亂局之中,姬鳳離依舊淡然坐在那里,自始至終都是超凡脫俗,并不曾有絲毫的驚惶和惱怒。甚至,優(yōu)美的唇角上揚(yáng),噙著一抹若有還無的微笑。他就好似夜空中的一輪冷月,無論周遭是怎樣的風(fēng)云暗涌,他自巋然不動。 這種情形,讓花著雨想起那一次在戰(zhàn)場上見到他時的情形,那個時候,他也是站在那里,淡然凝視著廝殺的兵士。 明明這一場亂局,便是他挑起來的,可是肇事者卻如此悠然,這令花著雨不得不怒。 原本,她沒打算在今天對他怎么樣,畢竟,今日的首要任務(wù)是救人。 可是,記憶,猶如水中的亂影,風(fēng)馳電掣般在眼前一幕幕閃過。錦色臨去前的那一聲慘呼,皚皚白雪上那凄冷的血色,令她終究沒忍住。 何不趁著這一場sao亂,終結(jié)這一場債。否則,日后,就沒有這樣絕好的機(jī)會了。 她從來不是拖泥帶水之人,只不過一瞬間,已經(jīng)身隨念動,腰肢驀然一擰,逆著刀光劍影,縱身向姬鳳離撲去。 那些沖上來的兵士,沒想到花著雨不僅要劫法場,還連帶要刺殺,原本以為她縱身要逃,誰也沒想到,她竟然翻身躍了回來。而等他們反應(yīng)了過來,花著雨已經(jīng)越過他們頭頂,寒光森冷的長劍直直向著姬鳳離而去。 清麗的眸光始終黏在姬鳳離身上,那樣的眸光,凜冽如火,倨傲如炬,帶著不屑和輕蔑,猶如實質(zhì)般,刺在姬鳳離的身上。 姬鳳離淡淡抬眸,一雙傾城絕色的長眸波瀾不驚地望著她,眼底,一片水光瀲滟。在花著雨的劍尖就要刺中他時,他也動了。他的動作明明看上去慢而優(yōu)雅,且天殺的好看,可身形卻迅如閃電,側(cè)身便避過了花著雨致命的一劍。 花著雨心中一驚,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他再次落座在監(jiān)斬官的位置,朝著花著雨笑了笑,溫雅的笑意猶如流水月光,一派寧靜悠然。 花著雨心中好氣?。?/br> 天知道她那一劍是多么的凌厲,就這樣被他輕飄飄地躲過了??墒牵谂匀搜劾?,他明明是躲得很慢,那樣子,好像是她的劍術(shù)多么不濟(jì)一般。 她銀牙一咬,眸光驟沉,玉手一抖,便要再次刺去。 可是,先機(jī)已經(jīng)失去。 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堆暗衛(wèi),呈扇形將姬鳳離圍得水泄不通,如臨大敵般對上了她。 知曉今日再不能得手,花著雨忽然笑了,一雙秋水雙瞳中,光風(fēng)霽月。 “姬鳳離,你的命,本修羅暫記下了。后會有期!”她的聲音低醇,語氣很淡,卻如千斤壓頂一般,讓那些護(hù)著姬鳳離的兵士,都感到一股凜冽的殺氣。 姬鳳離波光粼粼的墨色瞳眸淡淡凝視著她,薄厚相宜的唇角一揚(yáng),笑意爛漫地說道:“本相隨時恭候?!?/br> “放箭!快放箭,把這個賊子拿下!”不知是誰,嘶啞著聲音高聲命令道。 頃刻間,箭猶如蝗蟲一般,鋪天蓋地向花著雨射來。 花著雨的白色戰(zhàn)袍外,雖然穿著盔甲,但是,卻也不能護(hù)住全身。她忙運(yùn)起真氣,頓時衣衫被真氣鼓脹,手中劍卻不閑著,耍成一個寒光閃閃的劍圈,將飛來的箭全部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