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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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雪白閃亮的小銀勺從血燕羹中拿出來之后沒有絲毫的變色,依舊那么光潔明亮,顯然是這是莊嫣在向無憂表示這里頭沒有下毒。 無憂淺淺一笑,上前親自接下莊嫣手中的血燕羹,轉(zhuǎn)手便放在桌上,然后對莊嫣笑道:“公主請坐,春蘭快為公主上茶?!?/br> 莊嫣順從的在桌旁坐下,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無憂,心中極為羨慕。若她也能得償心愿,必也有如此風(fēng)光的一日。只是想如愿以償談何容易,現(xiàn)在萱華郡主已經(jīng)成為她的五王嫂,她想嫁做忠勇郡王妃就更加不可能了。莊嫣很快就要滿十四歲了,可她的親事卻還沒有著落,這讓莊嫣無法不暗暗著急。 片刻之后春蘭沏好茶送過來,莊嫣并沒有什么心思去注意春蘭,春蘭便在春草春曉等人的掩護(hù)之下悄悄將莊嫣送來的那碗血燕羹調(diào)了包。 得虧盛那血燕羹的蓋碗是??ね醺畱T常用的,所以春蘭在倉促之間還是找到了一模一樣的碗,并且飛快的調(diào)了一碗藕粉羹,還特特用紅豆沙調(diào)了顏色,看上去與血燕羹有八成以上的相似度,只要莊嫣不會特別注意便不會發(fā)現(xiàn)血燕羹被調(diào)了包。 奉茶之時,春蘭悄悄碰了無憂一下,無憂會意,便伸手拿起那只海棠高足蓋碗,用一并被調(diào)包了的小銀勺一勺一勺的吃了起來。 莊嫣見無憂不加防備的吃下血燕羹,不免有些驚訝,同時又有些竊喜,她沒有想到無憂會如此痛快的吃下血燕羹。她來新房的目的就是要讓無憂吃下這碗非同一般的血燕羹,如今任務(wù)達(dá)成,她便可以全身而退了。 莊嫣走后,無憂立刻說道:“將那血燕羹封起來,回頭悄悄交于石院判查驗?!鼻f嫣怎么可能突然對自己這么體貼周到,無憂對她可是一點兒都不相信。小心駛得萬年床,自上一世被小妾下毒落得一尸兩命之后,無憂對這些入口之物的警惕性可不是一般的高,她不會讓自己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 “是,王妃您放心吧,婢子回頭就悄悄把東西給石院判?!贝翰輵?yīng)了一聲,她因負(fù)責(zé)日常巡查鋪子之事,所以經(jīng)常在外面走動,由她將東西送到石院判府上并不會顯的很突兀。 無憂點點頭,事情交待下去就行了,等辦好了春草自然會來回稟,她并不用說的太多。 少時莊靈又遣身邊最得力的丫鬟送來了一盞金絲棗糊,接了賞便很快退下。并沒有象莊嫣那樣,非得要盯著無憂把東西吃完才肯離開。 春蘭等人不敢大意,就算這是大公主遣人送來的吃食,她們也得一一驗過才敢給無憂吃。好在大公主送來的東西很是干凈,沒有任何的問題,無憂餓了大半天,剛才只吃了一小盞藕粉糊,根本填不飽肚子,便將一大盞金絲棗糊吃了個精光。然后才滿意的說道:“總算不餓了。水可備下了?” 春竹忙回稟道:“回王妃娘娘,凈房已經(jīng)備妥?!?/br> 無憂點點頭,站起來讓眾人服侍自己脫下喜服,入凈房沐浴去了。 就在無憂沐浴之時,莊煜在外頭正被人敬酒。莊煜是個實心眼兒,并不會?;^,他是來一杯喝一杯來兩杯喝一雙,縱然他天生酒量大,可好虎還架不住一群狼,一壇酒下肚之后,莊煜的身子就開始有些個搖晃了。 眾人見狀完不驚奇,素來喜宴之上新郎倌的酒里是要羼水的,這是約定俗成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要不然憑是哪個新郎倌兒都別想當(dāng)夜與新娘子洞房,早就被灌的爛醉如泥了。所以看到睿郡王只喝了一壇酒便有醉意,眾人便覺得非常奇怪,這不應(yīng)該啊,要知道以??ね醯木屏?,喝那種羼水的酒,少說也能喝上個五六壇才對。 “睿王爺,睿王爺當(dāng)心……” 莊煜站起來想說什么,誰知道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兒摔倒了,嚇的眾人都驚呼起來,敬酒是沒有問題,可若是真把??ね踅o灌醉了,后兒的大朝會皇上鐵定饒不了他們。 莊煜擺擺手,憨憨的笑道:“沒……沒事……本王大婚了……本王高興……喝!” 眾人一聽莊煜這舌頭大的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可見是醉的狠了,便忙笑著說道:“王爺大喜當(dāng)真可喜可賀,王爺,您剛才吃的急了,要不要回房歇會兒?” “回房歇會兒?”莊煜抬手壓在說話之人的肩膀上,笑嘻嘻的問了起來。 那人忙說道:“是是,王爺很應(yīng)該回房歇著了?!?/br> 莊煜干脆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那人的身上,看著桌上其他人問道:“本王……回去……歇著?” 眾人忙都站起來躬身稱是,他們是想鬧喜,可也不會為了鬧喜而被隆興帝打麻煩,當(dāng)今皇上有多么護(hù)著睿郡王莊煜,朝中有眼睛的文武大臣新老親貴可都是心知肚明的。 “睿王爺,您快回去歇著吧。”眾人幾乎是眾口一辭的說道。 莊煜忽然笑了起來,迷迷糊糊的抱拳道:“好……我莊?!写蠹业摹馈椤雀孓o了……” 眾人一聽這話便知莊煜果然是醉的狠了,這里可是睿郡王府,要告辭也是他們告辭,那有主人家告辭的。于是乎莊煜便在貴喜貴福兩人的攙扶下迤邐歪斜的走了。 莊煜剛被扶著走入二門,貴喜便從懷中拿出一顆臘丸捏破,將里面的丸藥塞入莊煜的口中,莊煜本能的嚼了幾下后才將藥丸咽下。貴喜貴福便立刻攙起莊煜繼續(xù)往前走,從二門到新房差不多要走上一刻鐘,這段時間足夠莊煜剛才吃下去的解酒醒神丸發(fā)揮效用了。 莊煜進(jìn)入新房之時,無憂剛剛沐浴完換上衣裳,她的頭發(fā)甚至還沒有被完全擦干,在溫暖的新房之中還散發(fā)著氤氳的溫濕氣。 “王爺……請王爺安?!币槐娤氯艘娗f煜突然走進(jìn)來,忙都跪下請安。莊煜揮手笑道:“大家都辛苦了,每人賞一個荷包,去管家處領(lǐng),都退下吧?!?/br> 四春丫鬟有些為難,姑爺?shù)脑捵匀徊豢刹宦?,可是郡主的頭發(fā)還濕著呢,若不趕緊擦干了郡主會著涼的。還是趙嬤嬤崔嬤嬤兩個明白,立刻帶頭福身道謝,一人拉著兩個丫鬟退了下去。并在外面將門關(guān)了起來。 無憂沒想到莊煜會這么早回來,呆呆的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意思。服下解酒醒神丸的莊煜此時已經(jīng)清醒了許多,他見無憂長發(fā)披拂在背上,身上那件大紅繡榴開百子的窄裉夾襖的后背顏色發(fā)暗,明顯是受了潮氣有些濕。莊煜趕緊快步走到無憂的身邊,抄起一方極大的帕子將無憂的頭發(fā)包起來,無憂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便被莊煜包了起來,無憂身上頓時如同被點了一把火似的,燒的她都不知所措了。 莊煜抱著無憂,卻沒有將她放到喜床上,更沒有象無憂想象中那樣直接扯衣服。莊煜只是將無憂放到青銅鏤雕祥云紋的大薰籠旁的美人靠上,他自己則坐在無憂的身后,用帕子細(xì)細(xì)的擦拭無憂那一頭散發(fā)著濕意的長發(fā)。 莊煜的手自然不會象丫鬟們那么輕柔,盡管他努力不用力氣,可還是扯的無憂有些疼痛,不過無憂一個字都沒有說,她只是輕輕靠入莊煜的懷中,感受著莊煜那透過幾重衣裳的熱度。被莊煜這般呵護(hù)著,無憂感覺好極了。 ------題外話------ 明早補足一萬 ☆、第一百八十五章家禮 “兒臣叩見父皇母后,請父皇母后用茶。”莊煜與無憂并排跪在帝后面前,端端正正的磕了三個頭,接過身邊宮婢手中的小茶盤高舉過頭,齊聲說了起來。 隆興帝滿眼笑意,皇后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夫妻二人伸手接過茶,象征性飲了一口,然后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見面禮放到二人托著的小茶盤上,然后一疊聲笑道:“好孩子,都快起來吧?!?/br> 莊煜和無憂卻沒有立刻起來,無憂又向帝后二人敬獻(xiàn)了一雙鞋襪后方才起來。新媳婦過門前要給婆家的長輩親手做鞋襪,這是老禮,無憂早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今兒敬獻(xiàn)。 帝后二人見兩雙鞋襪做的極為精致,針腳很是細(xì)密,知道這必是無憂親手所做,自是歡喜的緊,一個勁兒的夸好。更是親手將跪在地上的莊煜無憂拉了起來。莊煜和無憂這才拿了兩份小冊子走了下來。 眾人注意到帝后二人給的并不是兩樣物件兒,而是兩本薄薄的小冊子,想來應(yīng)該是記錄賞賜之物的禮單。看到那兩份小冊子,別的人猶自罷了,如今還只是敬國公的六皇子莊烴卻心生暗恨。 如今莊烴最恨的就是看到有人舉行婚禮,因為那會讓他想起他的大婚是何等的寒酸冷清,更在大婚之后的第二日,原本是新娘子拜父母入家譜的大日子,卻因為他母妃的突然死去而讓這一切都落了空。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人提出來要敬國公夫人胡氏補上這個禮,從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胡氏這個敬國公夫人并沒有得到宗族的認(rèn)可,她的身份其實相當(dāng)?shù)膶擂巍?/br> 拜過帝后,莊煜無憂相攜來到太子和太子妃的面前見禮,只跪下敬茶就行,倒也不用磕頭。太子和太子妃笑呵呵的接過茶盞吃了一口,也送了見面禮。無憂也奉于太子太子妃一人一副新鞋襪。太子笑著說了一句:“弟妹辛苦了?!?/br> 無憂臉上有些發(fā)燒,她還沒有徹底適應(yīng)太子這一聲“弟妹”的稱呼,從前太子和太子妃都只叫她無憂meimei的。 三皇子今天也來了,他還是那么的瘦弱蒼白,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瓷先ザ加行﹪樔恕Gf煜與無憂上前見禮,只見三皇子氣喘吁吁的擺了擺手,竟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服侍三皇子的貼身女官忙接過茶杯送到三皇子唇邊,三皇子勉強沾了沾唇便算是喝過了。然后向女官動了動手指頭,女官忙取出一只小匣子跪呈于莊煜無憂的面前,利落的說道:“這是三殿下為睿王爺和王妃準(zhǔn)備的賀禮。” 莊煜無憂趕緊道謝,無憂將給三皇子做的鞋襪送上,她知道三皇子身子極弱很少下床,所以做的并是不靴子,而是在床上也能穿著的軟底暖鞋,看到這雙做工極為精致的軟底暖鞋,三皇子抬眼看向無憂,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擠出一句:“謝謝……五弟妹……”他的話音剛落,便劇烈咳嗽起來。看他如此的痛苦,莊煜和無憂心里都不是個滋味。若非當(dāng)年那場意外,三皇子又何至于虛弱至此。 下來便輪到敬國公莊烴了,論年紀(jì),他比莊煜小一個月,論身份,莊煜是郡王而莊烴只是國公。所以莊煜和無憂便可以入座等莊烴夫妻來見禮便可。 莊烴不管心中情不情愿,他都得老老實實的與妻子胡氏一起來到莊煜無憂的面前,躬身行禮說道:“六弟莊烴(妾身胡氏)拜見五王兄五王嫂?!?/br> 莊煜淡笑抬手道:“六弟不必多禮?!睙o憂則端起茶盤對莊烴夫妻淺笑道:“六弟六弟妹吃茶?!?/br> 莊烴與胡氏再次躬身拜謝:“謝五王嫂賜茶?!比缓蠼舆^茶吃上一口,無憂又將兩只荷包放到茶盤上,微笑道:“些許小東西,六弟六弟妹拿著賞玩吧?!?/br> 因東西裝在荷包之中,莊烴也看不到是什么,只能躬身道謝后退回自己的位子。他是做弟弟的,自然不用送什么見面禮。 接下來便順寧公主莊嫣,再然后就是十皇子莊熾。隆興帝跟前的兒女便算是見全了。接下來便是宮中的妃嬪們。除過給僖貴妃見了禮之外,其他的低級妃嬪們都得上前給莊煜和無憂見禮,還得送上她們的賀禮??傊@一趟進(jìn)宮,莊煜和無憂的收獲可是不菲。這些都將成為睿郡王府的老底子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順順利利的與婆家之人見了禮,隆興帝也當(dāng)場頒下玉冊金印,正式冊封無憂為??ね蹂V链?,莊煜與無憂的婚禮才算真正完成。在三朝回門之后,無憂便正式成為??ね醺呐魅?。 見禮之后時間還早,隆興帝知道自己在場兒女們都不自在,便借故離開了。太子自是緊緊追隨父皇的,也跟著離開。這父子二人一走,莊煜莊烴莊熾便也不好再留在懿坤宮。其實莊煜和莊熾留下來倒也沒什么,莊煜是從小在懿坤宮里長大的,而莊熾每天都來懿坤宮請安,上下也都是極熟的。 只有莊烴很是尷尬,從前他便不怎么來懿坤宮請安,后來出宮開府之后來的就更加少了,他往旁邊一坐,卻讓莊煜和莊熾有話也不好說了,于這他們兄弟三人脆也告退離開懿坤宮,宮中是他們生長的地方,去哪里都能消磨時間,等到快傳膳之時再回懿坤宮還便宜些。 見男人們都走了,皇后便笑道:“這里也沒有外人,都不用拘束著,只管象在自己府里那般自在就行,若是覺著本宮礙事兒,你們小妯娌大可以去偏殿說私房話兒?!?/br> 太子妃笑道:“瞧母后說的,我們妯娌只怕母后嫌我們吵鬧呢?!?/br> 無憂雖然是新媳婦兒,可憑她和皇后的關(guān)系,說話便是再隨便都沒有關(guān)系的,因此也只笑道:“母后,您不是真嫌兒媳們吧?” 唯有敬國公夫人胡氏畏畏縮縮的坐在一旁,都不敢用正眼瞧人,活脫脫象只蔫頭搭腦的小病雞??瓷先ズ貌豢蓱z。 皇后和太子妃還有無憂都有些驚訝,這胡氏雖然是膽子小,可偶爾進(jìn)宮請安之時也沒有這么的瑟縮膽怯,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老六媳婦,你可是不舒服?”皇后緩聲問了起來。算起來莊烴出孝也有些日子,這胡氏莫不是有了身孕?皇后暗自思忖起來。 “沒,沒……兒媳很好!”胡氏象只受驚過度的小兔子一般跳了起來,不想動作太大扯動昨夜受傷之處,疼的胡氏不由自主的“嘶……”了一聲。 皇后雙眉微皺,想了想便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淡淡道:“本宮看老六媳婦精神不太好,去西配殿歇一會兒?!?/br> 胡氏哪里敢在懿坤宮中休息,慌忙跪下道:“謝母后恩典,兒媳不累,不用休息。” 皇后也沒有堅持,只淡淡道:“那便罷了,老六媳婦不用動輒下跪,都是自家娘兒們,不用這么外道。” 胡氏心中暗暗松了口氣,趕緊謝恩后方才站了起來。因剛才動作大而扯動傷處,胡氏再起身之時便加了小心?;屎笈c太子妃還有無憂看到胡氏步子很小,仿佛是下身有傷一般,不由都犯了猜疑?;屎笈c太子妃為人妻多年,無憂又是重生而來的,故而看到胡氏的情形,她們心中的猜測幾乎都是一樣的,那便是胡氏在床第之間被虐待了。只是這種事是極為隱密之事,就算是皇后也不好怎么過問。 皇后太子妃與無憂猜的一點兒都沒有錯。昨日莊烴去??ね醺韵簿?,他在??ね醺]有吃醉,可回府之后又喝了一通,喝的酩酊大醉之后不知怎么的便闖進(jìn)了胡氏的住處。 這是莊烴與胡氏成親三年以來第二次進(jìn)入胡氏的房間,第一次自然是成親那一夜。胡氏一見莊烴來了,不喜反驚,嚇的直往嬤嬤身后躲,新婚之夜的遭遇讓胡氏對莊烴充滿了恐懼,她巴不得莊烴一輩子都不再來找她。至于說什么生兒子管家之類的,胡氏也統(tǒng)統(tǒng)不要了,她只求莊烴不來打擾她,讓她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莊烴平日的確也不會去找胡氏,兩人同居一府,一年卻也見不了幾面??墒墙袢詹煌?,莊烴在??ね醺畷r被莊煜的幸福深深刺激了,他心中憤懣難平,又吃醉了酒,便闖到胡氏住處,也不管下人們還在場,便揪住胡氏撕扯她的衣裳…… 胡氏的嬤嬤丫鬟們哪里敢攔著莊烴,只能退到門外守著。莊烴如同一只受傷的野獸,有著最瘋狂的攻擊力,胡氏遍體鱗傷昏死在床上,莊烴發(fā)泄完抬腿走人,下人們才敢進(jìn)屋服侍胡氏,胡氏被救醒后就象個活死人一般不動不說話,她的貼身丫鬟和嬤嬤折騰了大半夜,好歹才讓胡氏緩過勁來。 胡氏因為怕極了莊烴,所以不敢違背莊烴的任何一句話,故而她身上再難受也得強撐著進(jìn)宮。這才有了在懿坤宮中的那一幕。胡氏也的確命苦,外人只道她高攀了,卻不知道她情愿這只是一場惡夢,寧可被選為六皇子妃的是她的大堂姐胡碧瑩。 ☆、第一百八十六章和諧 無憂與莊靈和太子妃都是極相熟的,在一起自是有話可說,但她與胡氏不熟,或者說是胡氏與大公主太子妃和她不熟,因此有好些話都不便說了。 胡氏也知道自己在這里尷尬,只是她也沒有地方可去,只能低眉垂眸的坐在角落里,看上去越發(fā)顯的可憐。莊靈見胡氏神情委頓,同太子妃對視一眼,然后低低吩咐身邊的侍婢一聲,那侍婢出去沒過多一會兒便回來了,她將一只梅子青高足盞放到胡氏的身邊,屈膝輕聲說道:“公主命婢子給您備些參茶,夫人請用?!?/br> 胡氏愕然看向大公主,莊靈笑道:“弟妹精神不太好,喝點參茶提提神吧,這里也沒有外人,很不必如此拘謹(jǐn)。” 胡氏感激的眼圈兒都紅了,自嫁給莊烴之后,她便守了二十七個月的孝,出孝之后也極少與太子妃和大公主走動,這還是她頭一次感受到來自婆家人的關(guān)懷。 “謝謝大姐。”胡氏勉強站起來向莊靈行禮,莊靈命侍婢扶住胡氏,笑著說道:“都是自家娘兒們,六弟妹真不必如此拘謹(jǐn)。你早就出了孝,合該出來走動走動,沒得只一個人悶在府中?!?/br> 胡氏心中苦澀的緊,口中卻只能應(yīng)道:“是,妾身謹(jǐn)遵大姐的囑咐?!?/br> 莊靈微微皺眉,她不喜歡胡氏這樣的謹(jǐn)小慎微,處處都象極了受氣小媳婦。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胡氏可不就是受氣小媳婦,若是她在敬國公府中的日子好過,也不會委頓成這樣子。想到這一層,莊靈便不再說什么了。 胡氏倒不象是有防備之心的,莊靈命人給她送上參湯,胡氏便就喝了,一盞參湯下肚,胡氏的臉色果然見好了許多。莊靈和太子妃還有無憂見了心中便又明白了幾分。 無憂知道常用參湯的人再喝參湯見效便不會這么快,胡氏喝完參湯臉色便開始好轉(zhuǎn),這說明她在敬國公府里竟是連口參湯都喝不著的,可見她的境況真是讓人嘆惜。只是那到底是敬國公府的家務(wù)府,她們這些做大姑姐做嫂子的也不能說什么。 見胡氏好了些,太子妃和莊靈方又將注意力放回?zé)o憂的身上,無憂自重生以后便有意識的鍛煉身體,是以如今的她身條兒在同齡人之間算是高的,雖然苗條卻不柔弱,便是初承雨露,行動之間有些個凝滯,可無憂臉上的氣色卻是極好的,臉兒白里透紅粉嘟嘟的,眉梢眼角含著淡淡的春意,比之先前的嬌俏,無憂的神態(tài)中更多了幾分嫵媚。 莊靈和太子妃看到無憂便想起自己在新婚第二日的模樣兒,當(dāng)初她們可沒有無憂這么好的氣色,因此兩人不免有些想歪了,難道是五弟虛有其表?太子妃與莊靈這兩個結(jié)婚多年的成熟婦人又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只有她們才懂的眼神。 只是這種床第之事,便是jiejie和嫂子也是不好開口就問的。她們只得在一旁仔細(xì)觀察無憂的神色,見無憂眼中的幸福不似做假,兩人才略略放心。 “大jiejie,聽說虎頭昨晚跟著無忌睡的?”無憂到底沒忍住還是問了起來。 莊靈笑道:“正是呢,這小子今兒一早就派人回來傳話,說是往后就跟他無忌小舅舅住了。大概是嫌我們總是說他,跑到無忌那里躲清凈了。對了,他說今兒會跟著無忌一起進(jìn)宮請安的,怎么都這會兒還沒進(jìn)來?” 太子妃聞言笑道:“哪里是沒來,他們早來了,剛給父皇母后請過安,便被晟兒拉走了,晟兒說是有什么心法不明白,要向他小師傅求教,虎頭又說什么男女有別,他大了,便不進(jìn)來了,三人便都走了,這會子怕還沒練完呢。” 莊靈輕啐一聲道:“真真是個混小子,還男女有別,這里有誰不是他的長輩,要我說他就是念書念傻了。” 無憂心中明白,無忌一大早進(jìn)宮請安必是為了見自己的,只怕是被莊晟軟磨硬泡才拉走的。也不知道昨夜無忌歇的如何,雖然有虎頭陪著,無憂心里到底不踏實。 太子妃似是看透了無憂的心思,便笑著說道:“無忌好著呢,我早上見著他的,精神極了,無忌都長成大小伙子了,無憂,得給無忌相看王妃了?!?/br> 無憂笑道:“大嫂說的極是,只是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么合適的人選,還要大jiejie與大嫂幫忙挑人選呢?!?/br> 莊靈與太子妃都笑道:“這是自然,你便是不說我們也放在心上的?!?/br> 莊靈又說道:“無忌只比我們虎頭大一歲,現(xiàn)在相看,等過上四五年再成親也不遲,無忌的王妃不合挑個年紀(jì)太小的,太小了撐不起事,也不會照顧人,反而要叫無忌費心?!?/br> 無憂心中也是這么想的,只是她冷眼旁觀京城里的諸多名門閨秀,倒真找不出一個符合她心中要求的小姐。要不然無憂也不會向莊靈與太子妃求助了。太子妃的娘家并不在京城,自然知道的閨秀要比無憂多的多。 太子妃想了想笑道:“倒也不急,咱們慢慢選著,橫豎明年就要選秀了,天下好女子都將齊聚京城,還不盡著無忌挑么?!?/br> 聽太子妃說完,莊靈與無憂都笑了起來,合著明年的選秀倒是特特為給無忌選王妃而辦的了。怪不得要把秀女的年齡范圍放寬了許多,往年選的是十三至十五的女子,明年的選秀年齡則放寬到十一到十五歲。 胡氏在一旁聽太子妃莊靈無憂她們?nèi)苏f的熱鬧,自己一句話都插不上,心中的自卑便又涌了出來,她瑟縮著身子,又暗暗自怨自艾起來。 胡氏的情形無憂等三人自是看到了,她們不約而同的低低嘆了口氣。這胡氏看上去的確是可憐,只是她若一昧如此的瑟縮,便是神仙也救她不得,誰的日子不是用心經(jīng)營出來的呢。剛才在正殿敬茶之時,太子妃與莊靈都已經(jīng)注意到莊烴與胡氏之間的關(guān)系竟是比陌生人更惡劣一些。這里頭固然多半是莊烴的原因,可這胡氏難道就一丁點兒責(zé)任都沒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