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卑賤(家奴文)、回到1972、上鉤兒(高干)、重生特工玩轉(zhuǎn)校園、我靠美食征服娛樂圈、一號嫌疑人(出書版)、透 視之眼、星際吃貨生存守則、悠閑莊園:禽獸老公求放過、你好,中校先生
馬大人冷聲道:“陳玉蓉,你也不必抵賴,花枝巷的人可沒有死絕了!” 季陳氏聽到這句話臉色立刻變的灰白,花枝巷便是她的父親安置她們母女的軒的外宅,這是連鄧嬤嬤都不知道的事情,這馬大人如何會知道。 三十多年之前,花枝巷里發(fā)生過一樁滅門慘案,那是一樁懸案,馬大人執(zhí)掌刑部之后能翻看了所有的懸案卷宗,對花枝巷滅門案印象很深,他隱約記起當(dāng)時被滅門之人的名冊中有陳玉蓉這個名字。剛才馬大人命人去刑部取來卷宗又查閱了一遍,確定上面有陳玉蓉這個名字,所以馬大人才決定這樣詐一詐季陳氏,想不到歪打正著,三十多年前的花枝巷滅門懸案怕是也要著落在這季陳氏的身上。 ☆、第一百零六章 馬大人寫好折子,與鄧嬤嬤畫過押的供狀放到一起,隨淳親王爺莊煜無憂無忌一行入宮請旨了。 隆興帝看完奏折和供狀,驚的半天沒回過神來,原來這三十五年來一直享受著一品國公夫人待遇的竟然是個冒牌貨,真而本該享受這一切待遇的季之慎的親生母親卻含冤于地下,連口薄皮棺材都沒有。若非無憂無忌上折子訴冤,只怕這個秘密將永遠(yuǎn)被埋于地下再無昭雪之期。 隆興帝勃然大怒道:“只是斬立決太便宜了那個惡婦。張榜公告其罪名,腰斬棄市。”斬立訣是馬大人按大燕律擬出的判決意見。大燕的死刑犯通常都是秋天殺頭,這稱之秋決,如今馬大人判了斬立決,已經(jīng)是往重里治罪了,不想還是讓隆興帝不滿意,立刻改為腰斬棄市。 這腰斬之刑極為痛苦,以鍘刀將犯人從腰部一刀鍘為兩半,因人體的重要器官都在上半身,所以被鍘之后犯人并不會立刻死去,常常要熬上大半個時辰才會斷氣。若是被斬之人罪孽深重,劊子手還會奉命將被腰斬后的犯人上半身放在桐油板上,如此一來便能減少出血,犯人要足足熬上三個時辰方能畢命。 大燕開國以來,雖然凌遲腰斬之刑,卻并沒有使用過,判的最重的也不過就是斬立決,如今隆興帝下旨對陳玉蓉處以腰斬之刑,可見心中的憤怒到了何等程度。 因季重慎一家子和原靖國公府的奴仆們都被關(guān)在刑部大牢,所以馬大人在淳親王爺一行前往西北取證的這段日子里把他們都審了個遍。如今陳玉蓉已經(jīng)有了定論,他便上前請示隆興帝如何處置還關(guān)在刑部大牢里的原靖國公府一干人等。 因馬大人之前已經(jīng)為原靖國公府之人上過折子,隆興帝便說道:“有罪之人按律處治,其他人盡數(shù)發(fā)賣了?!?/br> 馬大人應(yīng)聲稱是,憑陳玉蓉犯下的大罪,如此發(fā)落她的兒孫已經(jīng)算是從輕處置了。 馬大人告退,淳親王爺想起一事,立刻也向隆興帝躬身告退,飛快的追上了馬大人。 馬大人聽到淳親王爺叫自己,忙停下來轉(zhuǎn)身候著,淳親王急道:“馬大人,回頭就讓人將季延云和他的奶娘送到王府去,本王會命管家付她們的身價銀子。” 馬大人趕緊躬身應(yīng)了,那邊嬤嬤是個難得干凈的人,當(dāng)時又因指出密室所在而立了功,想來正是為個原因才會讓淳親王爺看顧于她的。 馬大人回到刑部,立刻命人將邊嬤嬤和季延云提出來送到淳親王府。因淳親王爺事先關(guān)照過,所以季延云跟著邊嬤嬤住的是單間,也沒有受多少罪,甚至在大牢之中,季延云倒比在慈萱堂的東廂房里睡的還安穩(wěn)些。 淳親王府的管家早就得了吩咐,邊嬤嬤和季延云一到,他便傳了淳親王爺?shù)脑?。淳親王爺命季延云改姓邊,認(rèn)邊嬤嬤為母,給了她們母子二十兩銀子,然后送到淳親王府的莊子上,并在莊子里劃了三間屋子兩畝地給邊嬤嬤,讓她帶著季延云過活。 邊嬤嬤不會種地,便將地租給鄰居種,兩季租子也夠她們母子二人嚼用的。邊嬤嬤識字,繡活好,每日教導(dǎo)季延云識字明理之外,便是做些繡活賣錢,母子兩人在淳親王府的莊子上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時間久了,莊子上的人都喜歡上這對安安靜靜的母子,邊延云的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等他長成大小伙子,便將自家的地收回來,邊嬤嬤又用這些年的積累買了幾畝地,邊延云除了每日下地耕作之外,便一門心思的孝順邊嬤嬤,二十歲上娶了個賢惠孝順的媳婦,轉(zhuǎn)年便生了個大胖小子,一家四口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曾經(jīng)靖國公府的種種,都已經(jīng)是過往煙云,再不會有人提起了。 隆興帝下旨腰斬陳玉蓉,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慈安宮。太后聽罷面色極為陰沉,許久方才說道:“想不到竟是這樣。素青,她果然沒有將哀家之事吐露出來?” 李嬤嬤忙道:“回太后娘娘,那陳玉蓉從始至終也沒招出什么,一切都是鄧?yán)钍夏琴v婢招的。鄧?yán)钍喜⒉恢滥锬锏氖隆!?/br> 太后點點頭,緩聲道:“原來如此。等處斬那日,找人到法場上送她一程,腰斬,皇帝好狠的心。別到最后再生出什么夭蛾子來?!?/br> 李嬤嬤應(yīng)聲稱是,在法場上做手腳可比在宗令府里容易多了??丛谀顷愑袢匾恢睕]有供出太后的份上,太后不介意最后幫陳玉蓉一把,給她個痛快的。 李嬤嬤又悄悄出宮,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皇上的暗衛(wèi)盯上了。她出宮后直接去了百草堂,將方子交給小伙計,小伙計一看便轉(zhuǎn)身抓藥,百草堂的掌柜踱到柜臺前看了看方子,又看了看小伙計抓的藥,只是點了點頭便走開了。李嬤嬤拿上小伙計包好的藥,并沒有拿上那張方子便直接回到了宮中。從出宮到回宮,她就沒和任何人說過任何一句話,這讓暗衛(wèi)很是不解。 暗衛(wèi)向隆興帝稟報了李嬤嬤的行蹤,隆興帝想了想,沉聲問道:“可曾看到那張方子?” 跪于陰影中的暗衛(wèi)忙回道:“回皇上,李嬤嬤抓的藥是四物湯,再普通不過的。” “方子何在?”隆興帝有些不悅的問了起來,如今的暗衛(wèi)素質(zhì)大不如從前,連舉一反三都不會,看來得加強訓(xùn)練了。 “回皇上,李嬤嬤走的時候沒有拿方子,小伙計便將之收了起來。啊,小人這就去把方子拿回來?!蹦莻€暗衛(wèi)好歹算是想明白過來。 隆興帝氣的臉都黑了,怒道:“蠢貨,還不滾下去。”現(xiàn)在再去拿方子,這不是馬后炮么。 暗衛(wèi)退下后隆興帝一個人坐在御書案前沉思起來。新選上來的這一批暗衛(wèi)素質(zhì)比從前的差遠(yuǎn)了。選拔新暗衛(wèi)之事隆興帝交給太子莊耀負(fù)責(zé)的。從這批人的素質(zhì)來看,他的這個太子在選才上的眼光不如他處理政務(wù)的能力。既然如此,這暗衛(wèi)還是交給一個太子信任之人管理為好??蛇@人是誰呢? 隆興帝把太子信任之人細(xì)細(xì)過了一遍,不由的搖頭苦笑,真真應(yīng)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句話,太子信任看重之人,都和太子一樣性情闊達(dá)恢宏,還真不找出一個適合做暗衛(wèi)頭領(lǐng)的人選。 新的暗衛(wèi)是給太子準(zhǔn)備的,所以隆興帝不想用自己的親信。早年隆興帝浴血疆場,很受過幾次重傷,年輕的時候不覺得,可如今有了年紀(jì),隆興帝的身子遠(yuǎn)不如他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壯實。若是不善加保養(yǎng),最多也就再熬上十年。 隆興帝越想心里越氣悶,便起身信步走出御書房,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懿坤宮門前。隆興帝抬頭一看便笑了起來,抬腿便走進(jìn)了懿坤宮。 皇后正和太子妃說話,聽外頭通報“皇上駕到”,皇后便推攜太子妃一起迎了出來。 隆興帝看到皇后和身懷六甲的太子妃,心情好了許多,免了二人之禮,溫和的笑道:“太子妃也在這里啊?!?/br> 太子妃忙回道:“兒臣來給母后請安?!?/br> 隆興帝微笑點頭,因沒瞧見孫子莊晟,便笑著問道:“晟兒呢?” 皇后笑道:“晟兒跟著無忌去了東四宮房。皇上你是沒瞧見,晟兒還是個小人兒,便已經(jīng)嫌棄妾身和他母妃了,非要跟無忌去東四宮房找他五叔不可?!?/br> 隆興帝素知自己的嫡長孫是古怪性子,剛會說話便不要嬤嬤宮女服侍,嫌她們煩人。便是小太監(jiān)也不要那些個眉清目秀娘娘腔的,只挑了那些個健壯高大的太監(jiān)服侍自己。真不知道他那性子是隨了誰。在諸多皇家長輩之中,小莊晟最喜歡的是淳親王,而后才是隆興帝,接著便是五叔莊煜,太子只能排在第四位??勺詮男∏f晟見識了無忌的身手之后,太子很悲催的又退了一位,降了第五位,而無忌則成了他最喜歡名單上的第四人。 隆興帝哈哈大笑道:“晟兒有尚武之風(fēng),很好。男孩兒就不能嬌養(yǎng)了,只有摔打出來的才是好孩子。” 太子妃躬身稱是,心中卻有些個犯愁,莊晟好武是好事,可也不能不學(xué)。她也曾試給教莊晟讀書寫字,可誰想那小家伙一看到筆墨紙硯便犯困,太子妃教了半年多,莊晟硬是一個字都沒有學(xué)會。可真是愁死太子妃了。這話,她連太子都不敢說,生怕莊晟被太子厭棄。 太子妃知道隆興帝這會子到懿坤宮來必有事情同皇后商量,陪著簡單說笑幾句后就起身告退。隆興帝見太子妃言行大方得體,便笑著對皇后說道:“你挑的人果然是好的,耀兒自成親之后沈穩(wěn)多了?!?/br> 皇后笑道:“謝皇上夸獎,皇上,您這會子怎么來了,要不要試試才貢上來新茶?” 隆興帝笑道:“也好?!?/br> 皇后凈手沏茶,片刻之后,淡淡茶香飄入隆興帝的鼻端,隆興帝笑道:“皇后沏茶的手藝越發(fā)精進(jìn)了?!?/br> 皇后微笑獻(xiàn)茶,隆興帝接了過來,含笑道:“坐下陪朕說說話兒。” 皇后在隆興帝身旁坐下,向一旁服侍的宮人揮了揮手,孟雪便帶著一眾宮婢退了下去。 誰也不知道帝后二人聊了些什么,眾人只知道半個時辰后隆興帝出了懿坤宮,臉上有著輕松的笑容。 東四宮房之中,莊晟纏完莊煜便去纏無忌,非要他們教自己功夫。莊晟今年才四歲,嫩胳膊嫩腿的誰敢教他武功,這可是隆興帝唯一的皇孫,萬一磕著破著的誰也擔(dān)待不起。 莊晟正鬧騰著,六皇子莊烴從外頭走進(jìn)了莊煜的院子,向莊煜拱手道:“給五皇兄請安?!?/br> 莊烴從前絕對不會這么恭敬的請安行禮,所以他這么一說,很莊煜很吃了一驚,略略愣了愣神后方才笑道:“六皇弟不必如此客氣?!?/br> 莊晟雖然頑皮,卻不是個沒有規(guī)矩的孩子,他立刻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好,拱著兩只小rou手向莊烴說道:“六叔好?!?/br> 莊烴溫和的一笑,上前便將莊晟抱了起來。他是想表示對莊晟的喜愛和親近,不想?yún)s惹惱了莊晟,自從會走路之后,莊晟最討厭被人抱著,因此只在莊烴懷中使勁兒掙扎大叫道:“放我下來……” 莊烴一愣,心中涌起一陣怒意,暗道莊晟太不識好歹,就算他是太子的兒子,也不可以對自己這個叔叔如此無禮。只是莊烴自從經(jīng)歷過北巡諸事之后,為人越發(fā)深沉了許多,因此他只是風(fēng)輕云淡的笑道:“好好,六叔這就放晟兒下來。” 說罷,莊烴便小侄子放到了地上。莊晟氣的小臉漲紅,沖著莊烴重重哼了一聲便扭過頭去,再不肯理會莊烴。他還是小孩子,平日又是極受寵的,自然會把喜怒都放在臉上。 莊烴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尷尬之色,只向莊煜笑道:“五皇兄,我聽說無忌和晟兒過來,便過來看看?!?/br> 無忌掃了莊烴一眼,拍拍莊晟的肩膀道:“晟兒,跟表叔到房里去,表叔有好東西給你。”北巡之時莊烴使的絆子無忌可一點兒都沒忘記,特別是在漠南關(guān)他求娶無憂之事,更是極大的觸怒了無忌,便是親如莊煜,無忌都不想讓自己的jiejie出嫁,何況是莊烴這個他最討厭的家伙。 莊晟立刻開心的跟無忌進(jìn)房去了,兩人完全不理會站在旁邊的莊烴。莊煜雖然也不喜歡莊烴,可他是這個院子的主人,再不喜歡莊烴他也得盡地主之宜。因此莊煜只能淡笑道:“無忌和晟兒都是直性子,他們沒有惡意,六皇弟不要介懷。” 莊烴笑道:“五皇兄言重了,總是小弟先前得罪無忌在先,他生我的氣也是應(yīng)該的。晟兒還是孩子,我又豈會介意呢。自從回京之后小弟一直想和五皇兄好好聊聊,只是五皇兄極忙,小弟也不敢打擾?!?/br> 莊煜心中的不耐煩越來越濃,可伸手不打笑臉人,莊烴陪笑討好的意思那么濃,他確實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這樣的莊烴。 就在莊煜心中焦慮之時,一個小太監(jiān)前來傳旨,這才算為莊煜解了圍。莊烴聽到他們的父皇傳莊煜和無忌到御書房見駕,臉上是什么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可心里的恨意卻翻涌不停。此時莊烴不只是妒恨莊煜和無忌,甚至連他的父皇隆興帝也一起恨上了。事實上自從在漠南關(guān)被隆興帝打斷腿之后,莊烴便已經(jīng)不再把隆興帝當(dāng)成自己的父親。 “五皇兄既然有事要忙,便讓小弟送晟兒回去吧?!鼻f烴笑著說道。 就算是知道莊烴不敢公然加害小莊晟,可莊煜也不敢把小侄子交到莊烴的手中,萬一有個什么閃失,莊烴自是要獲罪的,可莊晟也要受苦頭,莊煜極疼愛莊晟這個小侄子,怎么舍得他受苦。 “就不麻煩六皇弟了,反正我們?nèi)ビ鶗恳惨?jīng)過東宮,不過就是拐個彎兒的事,六皇子的腿傷才剛養(yǎng)好,還是不要多多走動為好。”莊煜淡笑婉拒了莊烴的要求。 莊烴也沒有流露出非常失望的神色,只點點頭道:“多謝五皇兄關(guān)心了,小弟這便告辭了。”說完莊烴便自然的走了出去,看上去象是完全介意莊煜對他的防備。 莊烴走后,無忌才帶著莊晟走了出來,三人一起向東宮走去,路上莊晟又跑又跳很是開心,惹得莊煜不禁低聲問無忌道:“無忌,你剛才教了晟兒什么,怎么把他樂成這樣?” 無忌笑道:“我也沒教什么,就是告訴晟兒要想學(xué)功夫得很練氣,教了他一個練氣的小法門?!?/br> 莊煜聽后低笑道:“你倒是會取巧,練氣枯燥乏味極了,晟兒練不了幾天就得撂下,以后看他還鬧不鬧著學(xué)功夫。” 無忌笑道:“可不就是這樣,若晟兒堅持不下去,以后自然不會再鬧著學(xué)功夫了,若是他真能堅持下去,教他學(xué)功夫也不是不行。” 說話間就到了東宮,莊煜和無忌將小莊交到太子妃的手中,這才辭了太子妃去往御書房。 隆興帝看到莊煜和無忌走進(jìn)來,兩人一般的英俊挺撥,小身板兒筆直,讓隆興帝不由想起自己和季之慎的少年時代。那時,他們兩人雖然很辛苦,卻也無比的快活。繼而隆興帝又想起季之慎為救自己而死,心中不免又難過起來。若是當(dāng)初他沒有陷入敵陣,季之慎便不會英年早逝,無憂無忌也不會失去雙親…… 莊煜和無忌跪下行禮,卻聽不到隆興帝的叫起之聲,莊煜偷便抬頭看了一眼,只見他父皇正直勾勾的看著無忌,可那神情又不象是平日里看無忌的眼神,莊煜心中暗自猜測起來,難道是無忌犯了什么錯,不應(yīng)該啊,在宮外有無憂管著,無忌不可能有機會犯錯,進(jìn)宮之后他又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也沒有做錯什么事情。可父皇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呢? 陸柄見隆興帝愣了神,便猜到他又在想好兄弟季之慎。已經(jīng)五年了,隆興帝還是沒有忘記當(dāng)年之事,時常想起季之慎為救自己而死,只怕那份愧疚隆興帝到死的那天都不能真正放下。 “皇上……”陸柄小聲提醒了一下,隆興帝這才回過神來,注意到莊煜和無忌都還跪在自己的面前?!办蟽簾o忌快起來吧。”隆興帝和藹的說道。 莊煜暗暗松了口氣,和無忌趕緊站了起來。恭敬的問道:“父皇,您召兒臣和無忌前來有何吩咐?” “煜兒,朕在漠南關(guān)之時曾答應(yīng)讓你去兵部辦差,你且先到兵部武選司去歷練歷練?!甭∨d帝笑著說道。 莊煜大喜過望,立刻跪下朗聲道:“是,兒臣領(lǐng)旨謝恩?!?/br> 隆興帝將莊煜拉起來,對他說道:“春闈將至,煜兒切記多看少說?!鼻f煜會意,趕緊應(yīng)了下來。今年是大比之年,武舉科考之事由兵部武選司負(fù)責(zé),莊煜此時去兵部,隆興帝的用意不言而喻。 無忌見莊煜有了正經(jīng)差事,不由急道:“姨丈,五哥有差使了,那無忌呢,無忌能為姨丈做什么?” 隆興帝摸摸無忌的頭笑道:“無忌,如今案子已經(jīng)審結(jié)了,等行刑過后,你和無憂便護(hù)著先老國公夫的遺骨返鄉(xiāng)安葬吧。朕已經(jīng)欽監(jiān)擇了幾個安葬的吉日吉時,等會兒出宮時你帶回去?!?/br> 無忌哦了一聲,退到一旁沒在說什么。 隆興帝了解無忌的性子,知道他看見莊煜當(dāng)差羨慕了,便拍拍無忌的肩膀笑道:“無忌,姨丈這里有你父親的三卷手書,你不妨帶上去西北,路上好好研讀,朕希望你繼承父親的遺志?!?/br> 無忌真不知道自己父親的遺志只什么,只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隆興帝。 隆興帝心中暗嘆一聲,對無忌說道:“無忌,看完你父親的書你就知道了。” 無忌立刻應(yīng)聲道:“是,臣遵旨?!?/br> 莊煜和無忌見隆興帝好象沒有別的吩咐了,兩人一起告退,隆興帝微笑著看著他們走出御書房。然后才問道:“最近老六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陸柄忙低聲回道:“回皇上,六殿下自從回宮之后除了每日給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請安之外便再不出門,只在東四宮房讀書習(xí)字?!?/br> “嗯,順寧呢?”隆興帝沉沉嗯了一聲,便轉(zhuǎn)了話題。 “回皇上,回宮之后公主去了錦棠宮幾次,鬧著要進(jìn)去見恭嬪娘娘,守門的侍衛(wèi)沒有讓進(jìn),公主發(fā)了幾次脾氣后便也不再去了。”陸柄想起順寧公主在錦棠宮外鬧騰的情形,不由輕輕搖了搖頭。他真不知道那恭嬪到底是怎么教女兒的,好好一個公主被她教養(yǎng)的如刁蠻無禮,讓人一看便心中生厭。 “順寧沒有去找老六?”隆興帝沉聲問道。 陸柄搖搖頭道:“回皇上,自從公主與六殿下發(fā)生爭執(zhí)之后,公主到現(xiàn)在都沒有和六殿下說過一句話?!?/br> “是么,她的氣性倒是不小?!甭∨d帝淡淡說了一句,也聽不出來他是喜是怒。 “六殿下倒是遣人給公主送了幾次東西,可都被公主丟了出來。”陸柄又說道。 ------題外話------ 明早補足一萬 ☆、第一百零七章 “太后娘娘,陳玉蓉已經(jīng)被押出宗令府前往法場受刑,卻被陸總管攔了下來,陸總管傳了皇上的口喻,命暫緩處死陳玉蓉。”李嬤嬤一收到宮外傳遞進(jìn)來的消息,便立刻去向太后回稟,她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只怕陳玉蓉這些年來往蜀中吳王府送銀子的事要暴露了。 “竟有這等事,速去打探皇上為何突然下旨暫緩行刑?”太后臉色微變,她和李嬤嬤想到一處去了。趕緊命李嬤嬤出去打探消息。 李嬤嬤忙道:“回太后娘娘,奴婢已經(jīng)打探過了,可是只打探到萱華郡主和忠勇郡王遞牌子求見,皇上見過她們姐弟之后陸總管就立刻騎快馬出宮傳皇上口喻,奴婢想這事必于萱華郡主和忠勇郡王有關(guān)?!?/br> “又是她們姐弟,她們真真是哀家命中的克星,自打皇上封了她們,哀家就沒有一天安心的日子。素青,那忠勇郡王府難道比勤政殿和懿坤宮還守衛(wèi)森嚴(yán)么,這都已經(jīng)四年了,你竟連一個人都安插不進(jìn)去?”太后鐵青著臉低聲喝斥李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