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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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抬眼看了李嬤嬤一眼,皺眉道:“何事?” 李嬤嬤將陳老夫人的折子放到太后的面前,輕聲道:“這折子如何處置?” 太后看了那折子許久,方才說道:“去打聽打聽皇后是怎么發(fā)落的?!?/br> 李嬤嬤趕緊出去安排,太后拿起折子打開來又看了一回,冷冷道:“無知蠢婦,老夫人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女兒?!?/br> 因皇后還沒有發(fā)明旨,是以李嬤嬤派出去的人什么都沒有打聽到,李嬤嬤只得如實回話,太后想了想方道:“嗯,許是皇后顧忌著季光慎不好發(fā)落,也算她識相。把折子收起來吧?!?/br> 李嬤嬤忙把折子收了起來,太后又問道:“阿恒有多少日子沒來信了?” 李嬤嬤忙道:“回太后娘娘,已經(jīng)兩個月了?!?/br> 太后皺眉道:“都快兩個月了,莫不是蜀中出了什么事情?” 嬤嬤趕緊安撫太后道:“娘娘請寬心,王爺一定不會有事的,許是信使耽誤了,奴婢聽說這陣子西南那邊雨水多,想來這路上不好走?!?/br> 太后想想也點了點頭,復(fù)又憤憤道:“天下那么大,卻偏將恒兒封到那窮山惡水之處,皇帝實在可恨?!币蛏磉呏灰粋€心腹李嬤嬤,所以太后說起話來也不會避諱什么。 李嬤嬤沒敢再說什么,只服侍太后就寢。太后如今倒比從前貪睡了些,每日戌時便有了困意,足要睡到次日辰時方才醒來。若非太醫(yī)每三日一次的平安脈都沒有診出太后有什么毛病,李嬤嬤便真的要擔(dān)心了。她自小便服侍太后,深知太后是一天只需睡三個時辰的人,如今一日里卻要睡上五個多時辰了。 錦棠宮中,莊烴正給麗妃請安,看到母妃容顏憔悴神情委頓,莊烴心中很是難受,他忙將陳老夫人送的那對夜明寶珠拿出來送于麗妃。麗妃打開蓋子,只見淡金色的光華立刻照亮了整間屋子,臉上忍不住浮起笑容,“烴兒,你從哪里得來這般貴重的寶珠?”麗妃心里存著一絲念想兒,急切的問了起來。 莊烴便將白日里出宮去靖國公府之事細(xì)細(xì)說了一遍,麗妃一聽這對寶珠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是隆興帝賞賜給莊烴的,臉上的笑容便淡了許多??v有再多的珠寶,也比不是重得隆興帝的寵愛來的重要。 莊烴豈會不明白麗妃的心思,便湊到她的耳旁低低說了起來。一席話說罷,麗妃不解的皺著眉頭問道:“烴兒,你為何如此行事,你這豈不是把萱華郡主和莊煜推到一處了?!?/br> 莊烴冷冷道:“母妃,若不把他們推到一處,日后又豈能讓他們嘗到噬心之痛?!?/br> 麗妃越發(fā)不解,困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莊烴卻笑笑道:“母妃您就別想這些了,還有一個月就是父皇的圣壽,雖然不是整壽,可按著從前的老例也是要大赦天下的,到那時兒子去求父皇,想必父皇的父也早就消了,母妃和meimei的禁足令也就能解除了。母妃深知父皇喜好,還怕不能重奪父皇的寵愛么?!?/br> 麗妃點點頭道:“烴兒說的極是,母妃禁足了這么久,與外頭也聯(lián)系不上,今年你父皇的壽禮還不曾有著落,烴兒,你明兒就出宮去你舅舅家,讓你舅舅為母妃準(zhǔn)備一份出彩的壽禮,也好助母妃重奪你父皇的歡心?!?/br> 莊烴卻搖了搖頭,麗妃急道:“怎么你不愿意幫母妃?” 莊烴只笑道:“母妃,這天下都是父皇的,舅舅不過尋常侯爵,又有什么能力去準(zhǔn)備一份讓父皇特別看重的禮物呢?!?/br> 麗妃聽了這話嘆氣道:“不然怎么辦?” “母妃何不親手給父皇做一身衣裳鞋襪。”季烴胸有成竹的說了起來。 麗妃苦笑道:“烴兒,你父皇的衣裳例來由織造處貢上,母妃可沒有那么好的手藝。便是做了,你父皇也看不上的?!?/br> 莊烴卻搖頭道:“這卻未必,母妃,只要您按兒子的意思去做,兒子保證這份壽禮會讓父皇滿意?!?/br> 麗妃一聽這話自然沒有不答應(yīng)的,莊烴便細(xì)細(xì)對她說了起來。麗妃聽罷之后,疑惑的問道:“烴兒,這樣就行了,會不會太簡單了?” 莊烴笑道:“母妃盡管放心吧?!?/br> 得了兒子的再三保證,麗妃才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反正她已經(jīng)被禁了足,見不到皇上對深宮中的妃嬪來說比死都難熬,只要有一線希望,她怎么會不去照著做。 “母妃,時候不早了,您早些歇著,兒子還要趁著夜色去瞧瞧meimei。”莊烴起身行禮,小聲的說了起來。 麗妃一把抓住兒子,眼淚流了下來,低低道:“烴兒,替母妃好好安慰你meimei,叫她千萬再忍耐些日子。” 莊烴點點頭,悄悄離開了錦棠宮。在夜色的掩護(hù)下去了西四宮房。 西西宮房只住了順寧公主莊嫣這一位公主,因此院落便顯的格外黑沉空曠。夜色如濃墨一般壓下來,直讓人有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自從順寧公主被禁足之后,莊烴沒少來西四宮房,因他每次來都會勸說順寧公主,而順寧公主也只有莊烴來過之后才會變得安分些,所以順寧公主的教養(yǎng)嬤嬤們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莊烴時不時的過來探望meimei。這樣她們的教導(dǎo)改造順寧公主的過程也能順利一些。 只是那些嬤嬤們不知道,莊烴除過白日里前來,夜里也是常來常往的,他每次過來都極小心,而順寧公主又有晚上不許人在房中上夜的習(xí)慣,是以夜里莊烴前來之時,西四宮房中再沒有一個丫鬟嬤嬤太監(jiān)知道。 “嫣兒!”莊烴在順寧公主寢殿東窗根兒底下輕輕的喚了一聲。 本來躺在床卻卻怎么都睡不著的莊嫣一聽到這聲低叫,便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赤著腳跑到窗下,將窗子推開,讓莊烴從窗口跳了進(jìn)來。 “哥,你都好幾天沒來看我了?!鼻f嫣扯住莊烴的手委屈的低聲叫了起來。 莊烴拉著莊嫣走到床邊,將她送上床后低聲道:“嫣兒,哥哥正想辦法讓母妃和你早日解禁?!?/br> 莊嫣一聽這話急切的叫道:“已經(jīng)想出辦法了么?” 莊烴低低道:“嫣兒,還有一個月就到父皇的圣壽,你從明日開始便茹素,一點兒葷腥都不要沾?!?/br> 莊嫣立刻不依的叫道:“哥,這怎么行,你知道我最不愛吃那些素菜的?!?/br> 莊烴低聲威嚴(yán)的喝道:“嫣兒,你若想一直被禁足,那便由著性子好了,哥哥什么話都說盡了,你偏偏不聽,若是你肯聽哥哥的,又豈會有今日之禍?!?/br> 莊嫣被禁足,是她目前短短數(shù)年人生之中最大的挫折,從起初的憤怒不甘心,到后來漸漸接受被禁足的事實,莊嫣不是沒有成長,只是見到了自己唯一的同母哥哥,莊嫣便壓不住一直存在心里的委屈。她其實知道哥哥是為自己好,可是怎么都沒法子擰過那股勁兒。 “哥,你不知道我過的都是什么日子,若連口吃都不能順著心意,我……我還有什么意思。”莊嫣低低哭了起來,自禁足以來她要學(xué)各種各樣的規(guī)矩,的確是夠苦的。 莊烴聽meimei說的可憐,聲音不禁軟了下來,“嫣兒,哥哥知道你苦,就是為了讓你以后不再受苦,哥哥才想出了這個辦法。雖然你被禁了足,可父皇也不是不關(guān)心你的。若是他知道你誠心茹素為父皇祈福,父皇豈會不心疼你,只要父皇心疼你,你還怕不能解禁么?” 莊嫣眼睛一亮,立刻抓住莊烴的胳膊叫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哥,我明兒就按你說的做?!?/br> 莊烴笑著點點頭,輕道:“嫣兒,雖然哥哥現(xiàn)在還不能讓由著心意做事,可那害你禁足之人,哥哥已經(jīng)先替你報復(fù)了??上麄兘愕苊筇舆^一劫,不過哥哥已經(jīng)想出新的辦法,他們定然得不了好去?!?/br> 莊嫣急道:“哥你做了什么快說給我聽?!?/br> 莊烴搖搖頭道:“嫣兒,你不用知道這些。不過哥哥要叮囑你一句,日后父皇解了你的禁足令,你必會經(jīng)常見到那姐弟二人,你一定要答應(yīng)哥哥,心里恨的越深,臉上的笑就要越濃,你要和萱華郡主處的象親姐妹一樣,我們報仇都能報的更徹底。” 莊嫣重重點了點頭,在禁足的日子里她想的許多,也基本上認(rèn)清了宮中的現(xiàn)實,她雖然不想承認(rèn),卻不得不面對自己不是隆興帝最寵愛的女兒這一事實。有了這層認(rèn)知,莊嫣就一定會把自己嬌縱的性子收斂起來。隆興帝若是知道這道禁足令讓他的女兒心性徹底扭曲,不知道心中會做何想。 莊烴又細(xì)細(xì)同莊嫣說了許多,足足說了一個更次,他才悄悄潛出西四宮房,回到自己的住處。 這一晚上莊烴先去錦棠宮后去西四宮房,他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個小太監(jiān)一直在暗處悄悄跟蹤,直到莊烴回到東四宮房躺到了自己的床上,這個小太監(jiān)才飛快的跑到勤政殿總管陸柄的屋子,小聲回稟道:“干爹,六皇子出宮后去了靖國公府,在靖國公府停留了三刻鐘,去琉璃街逛了一個多時辰便返回宮中。天黑之后六皇子先去了錦棠宮后去了西四宮房,奴才沒敢跟進(jìn)去。六皇子在錦棠宮停留了兩刻鐘,在西四宮房有一個時辰。” 陸柄聽罷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難為你跟了一整天,快去睡吧,明兒給你半天假,好好睡一覺,日后就這么跟著六皇子,寧可跟丟了也不能被他發(fā)現(xiàn)。” 小太監(jiān)不解的問道:“干爹,只這么跟著,也聽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有什么用???” 陸柄笑笑道:“有用。你做的很好。” 小太監(jiān)原本擔(dān)心自己沒探聽到有用的消息會讓陸柄不高興,如今聽陸柄這么一說心里便踏實了,高高興興的跑回房休息。他一個新進(jìn)宮不到半年的小太監(jiān)就能認(rèn)陸柄為干爹,日后還能沒有個好前程,小太監(jiān)想著自己將來也有風(fēng)光的一日,很快便進(jìn)了夢鄉(xiāng)。 小太監(jiān)走后,陸柄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他皺眉沉思起來,這六皇子與靖國公府那一家人素?zé)o往來,如何今日卻突然去了靖國公府,還停留了不短的時間,難道他們有什么勾結(jié)?這六皇子真是讓人看不透啊。 陸柄回到桌旁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苦苦思索起來。他總覺得六皇子去靖國公府與陳老夫人傍晚呈上請罪折子有關(guān)系,可又想不出到底是種什么樣的關(guān)系。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個頭緒,陸柄索性不再想,打算明日找個時間把六皇子的活動向隆興帝如實回稟,一切都由皇上定奪吧。 這一夜隆興帝歇于中宮,皇后便將陳老夫人上折子請罪之事說了一遍,皇上聽罷笑道:“皇后做的好,朕正有此意。光慎夫妻兩個都是不容易的,前朝之事有朕處置,這內(nèi)眷便要由皇后賞罰?!?/br> 皇后立刻笑道:“妾身明白,只等刑部把葉氏先母嫁妝一案審清,妾身就可將葉氏宣入宮中好生安慰,那么靈慧的女子,竟生受了那許多的苦楚,難得她能熬過來。” 隆興帝點點頭道:“朕正是此意,皇后,待萬壽節(jié)過后,朕便帶你一起北巡,當(dāng)初你嫁與朕之時,朕曾許你游歷天下,如今朕也該兌現(xiàn)承諾了。就從此次北巡開始吧?!?/br> 皇后明顯愣住了,片刻之后她緊緊抓住隆興帝的手驚喜的叫道:“皇上,您說的可是真的?” 隆興帝哈哈大笑:“朕金口玉言還有能假?” 皇后喜極而泣,不好意思的伸手拭了淚,低低道:“想不到皇上還記得?!?/br> 隆興帝伸手將皇后攬入懷中,低低嘆息道:“原本,朕同任安說好了,等天下大定之后,便和他一起帶著你們姐妹游遍天下,如今朕和你可以去了,可任安和婉兒卻……一想到任安,朕心中便痛的厲害。” 皇后眼中也蓄了淚,她將手放到隆興帝的胸前,低低道:“皇上,妾身之心同您一樣。就讓我們替任安和婉兒去走去看吧。” 隆興帝點點頭,緊緊握住皇后放在他胸口的手,喃喃道:“好,我們替他們看盡天下的風(fēng)光?!?/br> 次日一早,懿坤宮一等女官孟雪和常嬤嬤一起請出中宮表箋,前往靖國公府宣讀皇后旨意。孟雪和常嬤嬤出宮之后,太后才得到皇后請出中宮表箋的消息,她的臉色立變。太后怎么都沒有想到皇后會為這點子小事出動主宮表箋,如此一來便以她的太后之尊,都不能再過問此事了。 “快去打探皇后旨意到底如何?”太后陰沉著臉冷冷喝了一聲。李嬤嬤趕緊安排人去打聽。不多時便有了回音,李嬤嬤走到太后身邊,小心翼翼的說道:“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下旨免國公夫人之誥,降為從二品夫人,罰俸一年,令其于家中潛心禮佛靜思己過?!?/br> 太后雙眼本是半閉著的,一聽李嬤嬤之言陡然睜開,怒道:“她竟敢如此放肆!好啊,帶上折子咱們?nèi)ヒ娀实?,哀家就不信皇帝敢公然仵逆哀家?!?/br> 李嬤嬤忙拿上折子,太后命人服侍自己換上太后朝服,帶著人浩浩蕩蕩往勤政殿而去。 早有小太監(jiān)飛跑去向陸柄報告,陸柄立刻進(jìn)了勤政殿向隆興帝回稟。隆興帝早就料到太后會有此舉動,便淡淡道:“朕知道了,等太后快到勤政殿再來回稟。” 陸柄趕緊出去觀望,見太后從遠(yuǎn)處轉(zhuǎn)上前往勤政殿的宮道,便不緊不慢的往御書房走去,他已經(jīng)算好了時間,等太后一行到了勤政殿外之時,皇上剛好迎到門口,時間不早不晚。 太后怒氣沖沖的來到勤政殿大門前,隆興帝剛好迎了出來,只見隆興帝笑著說道:“太后不在后宮納福,如何到這里來了?” 太后將陳老夫人的折子狠狠摔給隆興帝,怒道:“皇上自己看去。” 隆興帝臉面色微沉,將折子轉(zhuǎn)手遞給陸柄,看向太后寒聲道:“太后敢是想進(jìn)勤政殿坐一坐么?” 太后被隆興帝這句話問的一口氣險些沒上來,內(nèi)宮不可干朕的石碑就在不遠(yuǎn)處正陽門外豎著,這勤政殿是大燕歷代君王處理政務(wù)之所,隆興帝分明在指責(zé)自己企圖干政,這個罪名對于內(nèi)宮后妃來說不啻于謀反攥國,是誅連九族的不赦死罪! ☆、第八十一章 “皇帝何意?難道是在指責(zé)哀家干政么?”太后反應(yīng)很快,立肅容沉聲反詰隆興帝,看她理直氣壯的神情,倒象是隆興帝怎么誣蔑她一般。 隆興帝卻淡淡一笑,揚聲道:“太后未曾干政,朕又豈會指責(zé),只不知太后不在慈安宮頤養(yǎng)天年,卻到勤政殿來有何貴干?” 太后一滯,立刻轉(zhuǎn)換話題道:“皇后擅動中宮表箋,此事皇帝可否知道?” 隆興帝驚訝道:“太后何故有此一問,動用中宮表箋是皇后在行使后權(quán),并不需要向朕請旨,太后也曾執(zhí)掌中宮表箋數(shù)十年,怎么卻是忘記了?” 太后臉色鐵青,面皮緊緊繃著,搭在李嬤嬤小臂上的手死死的攥起,讓李嬤嬤覺得自己的小臂幾乎要被捏斷了。片刻之后,太后冷道:“皇帝如今真是有本事了,哀家說一句你便頂三句,如此豈可為天下臣民做孝道的表率。” 隆興帝微微一笑,揚聲說道:“太后想是在宮中煩悶了,只是朕的折子尚未批完,不敢以私廢公。請?zhí)笠娬彙j懕?,你陪太后娘娘逛逛御花園,再送太后去清音水榭,命葵官好生服侍著太后娘娘?!?/br> 說完這番話,隆興帝聲音略低了些,淺淺笑道:“太后請,朕不能奉陪了?!闭f罷,隆興帝便微躬了身子,看上去很是恭敬的樣子,讓太后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皇帝,你太過份了!”太后咬牙切齒的喝道。 隆興帝直起身子看著太后,只疑惑的問道:“怎么太后不喜歡么?您不是最喜歡長春班葵官的唱腔?” 太后死死瞪著隆興帝,臉色變了數(shù)變,良久之后方才恨恨咬牙道:“不勞陸總管服侍,回宮!” 隆興帝再次躬身,高聲道:“恭送太后……” 太后聞言腳下一滯,繼而走的更快了。隆興帝見了只淡淡一笑,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勤政殿。 太后走了一程,低低對李嬤嬤道:“葵官不能留了。” 李嬤嬤低聲稱是,用低小的聲音說道:“娘娘放心,奴婢回頭就去安排。” 勤政殿下,陸柄命小太監(jiān)們退下,向隆興帝說道:“皇上,老奴慚愧,還不曾在葵官身上查到什么?!?/br> 隆興帝笑笑道:“不妨事,只要知道葵官是太后的人這一點就足夠了?!?/br> 陸柄立刻明白了隆興帝的意思,他趕緊低聲道:“皇上,老奴告退?!?/br> 隆興帝笑著點了點頭,讓陸柄去安排了。太后這十多年來一直將自己的力量隱藏的很深,而且隆興帝堅信太后與宮外的王爺必有勾結(jié),只是他不知道與太后相勾結(jié)的王爺?shù)降资悄囊粋€,總不能將所有的皇室宗親都當(dāng)成懷疑對象吧。所以隆興帝在如今朝政穩(wěn)定大權(quán)在握的條件下,準(zhǔn)備來一招敲山鎮(zhèn)虎,看能不能把太后背后的隱密力量震出來。 且不提太后有多么的憤懣,只說靖國公府之中,一大早上便來了傳皇后旨意的女官孟雪和常嬤嬤。陳老夫人一聽說來的是她們,心中便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忙讓人服侍著按品大妝,季重慎也命人趕緊擺好香案,一家子跪在春熙堂上,惴惴不安的等著孟雪宣讀皇后的旨意。 陳老夫人聽到“著即廢國公夫人之誥,降為從二品夫人,罰俸一年,令其于家中潛心禮佛靜思己過”這一句話的時候,再也受不了這樣強(qiáng)烈的刺激,大叫一聲:“這不可能……”便昏倒了地上。 季重慎和柳氏嚇的魂飛天外,也顧不得正在接旨,忙去救陳老夫人,又是拊胸口又是掐人中的好一通折騰,才將陳老夫人救醒了過來。陳老夫人一醒過來便老淚直流,一個勁兒的叫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柳氏緊緊抓著陳老夫人的手哭勸道:“母親,這是皇后出的中宮表箋,是真的?!?/br> 陳老夫人愣了一會,忽然沖著孟雪叫道:“娘娘還頒下別的旨意不曾?” 常嬤嬤冷聲道:“老夫人管的太寬了,娘娘頒下旨意也是你能打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