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卑賤(家奴文)、回到1972、上鉤兒(高干)、重生特工玩轉(zhuǎn)校園、我靠美食征服娛樂圈、一號嫌疑人(出書版)、透 視之眼、星際吃貨生存守則、悠閑莊園:禽獸老公求放過、你好,中校先生
馬大人喝道:“陳佑嘉,你陰謀加害忠勇郡王,本官已經(jīng)掌握了一切人證物證,你還敢抵賴?看來不動大刑你必不會如實招來。來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br> 兩班衙役沖上前來,如虎狼一般將陳佑嘉拖到堂下,掄起水火棍噼哩啪啦的打了起來。 衙役們都知道五皇子就在二堂聽審,他們可都卯足了勁要在五皇子跟前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于是這二十大板便打的極為盡心盡力,板板到rou,那噼啪之聲響徹了整間刑部大堂。 陳佑嘉起初還哭爹喊娘的慘叫向聲,五六板子過后便再也叫不出來了,他已經(jīng)疼暈了過去。 二十大板打完,衙役打來一桶冷水兜頭潑向陳佑嘉,激的陳佑嘉激靈靈打了好幾個寒顫,被激醒了過來。 “陳佑嘉,你招是不招?”馬大人陰森森的問了一句。 陳佑嘉熬不住,哪里還敢不招,只哭喊道:“招,草民招……” 馬大人冷笑一下,便沉聲問了起來。馬大人問什么陳佑嘉就招什么,配合程度極其之高,他說的齊嬤嬤所說的都差不多,只在是最后一點,就是他如何就有那么大的把握一定能讓萱華郡主嫁進(jìn)逸陽伯府,這是齊嬤嬤不知道的。陳佑嘉緊緊咬著嘴唇,猶豫了起來。陳佑嘉在暗暗權(quán)衡是否要將姑祖母陳老夫人供出來。 馬大人一見陳佑嘉猶豫,便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刁民還不從實招來。” 陳佑嘉驚的渾身亂顫,他的腦子卻飛快的轉(zhuǎn)了起來。若是不說,便沒有辦法解釋如何能那樣的確定,若是說了,便連最后一點救自己出刑部的希望都會落空。 也算是急中生智,陳佑嘉心中忽然有了個主意,便立刻說道:“回大人,草民與郡主自幼定親,此事是由郡主的祖母先父母同家父家母一起定下的。郡主素來孝順,必不會違逆這父母之命?!?/br> 后堂的莊煜聽到此處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將桌子一掀大步走入正堂,一把揪起陳佑嘉,恨聲罵道:“你放屁,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如此攀污郡主,馬大人,不必再審,只報他一個斬立決推出去殺了完事?!?/br> 陳佑嘉并不認(rèn)得莊煜,只尖聲叫道:“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敢……” 陳佑嘉話未說完,便將莊煜一拳打飛,重重的摔落在刑部大堂的地面上,摔的陳佑嘉慘叫一聲便昏死過去。 馬大人急忙走下來低聲勸道:“殿下息怒,下官決不會放過該人犯。只是事涉郡主清名,此事萬萬不可張揚。下官會上密折向皇上回稟,殿下以為如何?” 馬大人提到無憂的名聲,這讓莊煜漸漸冷靜下來,他沉聲道:“有勞馬大人,此賊要單獨關(guān)押,不許任人探視,絕不許有傳遞消息之行為?!?/br> 馬大人自然樣樣答應(yīng),莊煜又道:“馬大人,這便寫密折,本皇子親自送入宮中?!?/br> 馬大人一聽這話不由松了口氣,忙應(yīng)道:“是,下官立刻就寫,請殿下稍候片刻?!?/br> 莊煜等了盞茶時間,馬大人便寫好了折子用火漆密封起來交給莊煜。莊煜收好折子出門上馬,往皇宮飛奔而去。莊煜走后,馬大人若有所思,看今日五皇子的所做所為,想必已經(jīng)選定了萱華郡主為五皇子妃,否則他也不至于如此生氣。 馬大人暗暗感慨一回便掉開了。反正他的兒子已經(jīng)定下好友兵部蘇大人的千金,女兒們也都已經(jīng)出嫁,所以不論對五皇子還是萱華郡主,馬大人都不必要有任何的想法。 莊煜直奔勤政殿,將馬大人的折子呈給隆興帝。隆興帝皺眉看著兒子,沉聲問道:“煜兒,你如何會來送金漆密折,這是哪位大人上的?” 莊煜心中余怒未消,咬牙氣道:“回父皇,是刑部馬大人所上,請父皇御覽。” 隆興帝點了點頭,若說是刑部的密折,由莊煜送來倒也在情理之中。他親自破開金漆取出折子,打開一看便怒容滿面,拍著御書案喝道:“好大膽的狗賊!煜兒,這狗賊現(xiàn)在何處?” 莊煜躬身回道:“回稟父皇,馬大人已將此賊關(guān)入刑部大牢,專等父皇發(fā)落?!?/br> 隆興帝沉思許久,方說道:“速宣刑部尚書晉見。” 陸柄立刻出去命小太監(jiān)去宣刑部尚書,莊煜則上前說道:“父皇,您打算如何處置逸陽伯府?” 隆興帝看了看莊煜,淡笑問道:“煜兒以為應(yīng)該如何處置?” 莊煜立刻說道:“兒臣以為應(yīng)該奪逸陽伯之爵,將其貶為平民,斬陳佑嘉以正刑法。” 隆興帝笑了,看著兒子說道:“煜兒,若是陳佑嘉算計之人不是無憂無忌,你還會如此說么?” 莊煜臉上一紅,卻仍梗著脖子說道:“就算他們算計陷害的不是無憂無忌,兒臣也會如此說。陳佑嘉連番犯事,可見逸陽伯治家無能教子無方,況且逸陽伯之爵已經(jīng)襲爵三世,到陳少陵這一代,本就應(yīng)該沒了爵位,當(dāng)初若不是太后娘娘求情,皇祖父如何會再恩賞陳少陵襲爵。如今陳少陵辜負(fù)皇恩,父皇奪其爵位是再合情理不過的。” 隆興帝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兒子到刑部歷練了小半年,還是很有成效的,如今想問題辦事情比從前有章法多了。他確有奪陳少陵逸陽伯爵位之意,至于陳佑嘉,隆興帝與莊煜的想法一樣,還是一刀斬了以絕后患,若讓這么個東西繼續(xù)活下去,只不定他以后還會生出什么夭蛾子。事關(guān)無憂的名節(jié),這父子二人都不能大意。 少時馬大人奉詔趕來,隆興帝面授機宜,馬大人心領(lǐng)神會,回到刑部之后立刻將陳佑嘉定罪,具折行文三法司,而三法司在隆興帝的授意之下,也以最快的速度批復(fù)刑部公文,陳佑嘉被抓后的第三日,便被押往菜市口開刀問斬。 在此之前,隆興帝以雷霆萬鈞之勢頒下旨意,以陳少陵縱子買兇殺人之罪奪陳少陵逸陽伯之爵,抄沒其家產(chǎn)房屋。就在抄家之時,羽林衛(wèi)竟然抄出一大箱子放印子錢的契書,契書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利息為五分,已經(jīng)超過了大燕律所允許的二分利,只這一條,隆興帝便可以砍了陳少陵的人頭。鐵證如山,就算是皇太后也沒有辦法再替陳少陵求情。 隆興帝得到回稟,立刻改變將陳少陵一家貶為庶民趕出京城的旨意,將陳少陵及一干成年男丁全都關(guān)入刑部大牢,女眷及未成年的孩子們都押至獄神廟看管。 陳少陵自知此番難逃死罪,便在陳老夫人前來探監(jiān)之時,求陳老夫人在官府發(fā)賣逸陽伯府女眷之時將他一個剛剛懷上身孕的小妾買回去,好歹給陳家留一點根苗。 陳老夫人一向疼愛陳少陵這個侄子,見他哭成那樣,而且陳少陵所求之事也不會讓她為難,便一口答應(yīng)下來,只在官府發(fā)買人口,她就一定去把那個小妾買回來。 陳少陵得了陳老夫人應(yīng)承,心里踏實下來,只一心等死。雖然他和兒子陳佑嘉同處刑部大牢之中,可陳少陵再不想見兒子一面,若不是受陳佑嘉的連累,他又何至于淪落至此。此時他什么父子之情都沒了,陳少陵心中有的盡是恨意。 陳佑嘉被處斬后,是陳老夫人命管家去收的尸,只用一口柏木棺材草草葬了,了結(jié)了陳佑嘉短暫的一生。陳佑嘉地下有靈,想來是不會放過陳老夫人的,若沒有陳老夫人的唆使,他怎么也不會去打堂堂一品郡主的主意,說不定此時還在做他的紈绔子弟,雖然有可能踢到鐵板吃些苦頭,可是卻不會就這么斷送了性命。 季無憂聽說陳佑嘉被處斬,先是愣了一會兒,繼而長長出了口氣,從此刻起,季無憂覺得自己可以忘卻前世之事了。前世她最大的夢魘已經(jīng)冰雪消融,季無憂知道前世的悲劇絕對不會重演,她也應(yīng)該放開心懷好好走今世的路。 太后得知陳佑嘉被處斬的消息,氣的砸了慈安宮,厲聲尖叫著傳隆興帝晉見。隆興帝得了消息,淡淡道:“太后既然不喜歡慈安宮的擺設(shè),那便給她換一批,朕批完折子自會去與太后問安?!?/br> 太后見叫不來隆興帝,便命人去傳皇后,她還就不信了,難道皇后也敢不奉詔晉見。 皇后得了消息,瞪了正在面前討好的莊煜一眼,佯怒道:“都是你惹的事?!?/br> 莊煜嘿嘿笑道:“兒臣是母后的兒子,還請母后為兒子擔(dān)待些吧?!?/br> 皇后笑著搖了搖頭,她自然不會真的生氣,歸根到底莊煜也是為了無憂無忌,特別是為了無憂,若非要保護無憂的名節(jié),隆興帝和莊煜又何必下此狠手。 “罷了,母后便走上一趟?!被屎蟮φf了一句,便轉(zhuǎn)身去了內(nèi)室。莊煜在外頭等了莫約兩刻鐘,才見到頭戴九龍九鳳赤金鑲寶朝冠,身著日月龍鳳朝服的皇后緩步走了出來。 莊煜忙跪下道:“兒臣請母后安?!?/br> 皇后淺笑抬了抬手,緩聲道:“皇兒免禮?!鼻f煜這才站了起來,遲疑的問道:“母后,您要這樣去見太后娘娘?” 皇后微笑頜首,是時候讓太后知道誰才是這宮中,仍至這大燕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了。她,才是真正母儀天下的大燕皇后。、 莊煜心中又興奮又擔(dān)憂,終是擔(dān)憂多過興奮,他知道太后絕非好相與之輩,若然真以輩份壓下來,他的母后怕是要吃虧的?!澳负蟆?/br> 皇后看到莊煜眼中的擔(dān)憂,聽到他焦慮的叫“母后”,不由心頭一暖,這個兒子真的沒有白疼。她微笑問道:“煜兒,可否要隨母后前去給太后問安?” 莊煜立刻使勁兒點頭道:“要去要去,兒臣陪母后一起去慈安宮?!?/br> 皇后上了肩輿,莊煜步行跟隨,不多時便到了慈安宮。太后聽得宮人回稟,說是皇后娘娘和五皇子來了,太后冷聲怒道:“叫她們進(jìn)來?!?/br> 宮人見太后盛怒,也不敢多說什么,只得快步跑回去迎接皇后和五皇子。太后可以擺架子抖威風(fēng),她們這些小宮人可不敢。 陣陣環(huán)佩金玉之聲響起,太后不由循聲看了過去。一看之下太后又驚又怒。今日的皇后絕不同以往時候,她竟然穿戴了一整套大朝服。一但穿上這套大朝服,就意味著宣告皇后是大燕最尊貴的女人,便是太后也不能奪去這份尊貴。 皇后將手搭在莊煜的手臂之上,緩步走到太后的面前,微微躬身輕聲道:“母后安好?!?/br> 太后怒氣沖沖的喝了一句:“哀家不好!” 皇后直起身子,鳳眼含威掃過慈安宮中服侍太后的宮女嬤嬤們,沉聲道:“你們都是聾子啞巴不成,聽到太后娘娘不好,還不快去請?zhí)t(yī)?!?/br> 太后被皇后噎的一愣,自來她還沒如此被皇后噎過。愣過之后,太后指著皇后大怒喝道:“你這不孝的東西,竟敢如此說話,簡直豈有此理,你……你……” 莊煜不會給太后說完話的機會,他一個箭步上前,看似相扶實際上是暗中抓住太后的手三里,讓太后半邊身子酸麻,根本就沒法子再說下去,“皇祖母,您身子不好越發(fā)不能動氣,快快坐下休息。”說著,莊煜便將太后硬是“扶”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這一幕看在周圍人的眼中,都認(rèn)為五皇子很是純孝,只有被莊煜“扶”著的太后有苦自知,莊煜抓的這下子可是不輕。 皇后心中暗笑,臉上卻不顯,只快步走到太后的面前,俯身問道:“母后,您到底哪里不舒服,聽說母后心里煩悶將慈安宮砸了,可見是真的病了,回頭等太醫(yī)診了脈,兒媳便讓人換些堅實耐用的東西給您送過來,省得您聽著那些個響動心里越發(fā)煩悶?!?/br> 太后氣的不行,想伸手打掉皇后的笑臉,奈何身子還酸麻著,根本動彈不得。她只能狠狠的瞪著皇后,試圖打壓皇后的氣焰。被皇后和莊煜這么一氣,太后都忘記了叫皇后過來的初衷,她可是要為陳佑嘉被斬一事狠狠發(fā)作皇后的。 少傾太醫(yī)便跑了進(jìn)來,太后一見不是自己用慣了的鮑太醫(yī),便立刻惡狠狠的說道:“我不要他來診脈,換鮑太醫(yī)前來侍奉?!?/br> 來人是程太醫(yī),論醫(yī)術(shù)絕對不在鮑太醫(yī)之下,被太后當(dāng)著那么多宮人活打了臉,程太醫(yī)臉上雖然不敢表現(xiàn)出什么,可心里的不滿卻越發(fā)的濃重。他躬身淡淡道:“回太后娘娘,鮑太醫(yī)今日不當(dāng)值。” 太后怒道:“不當(dāng)值就去叫!” 程太醫(yī)見太后鼻尖面頰赤紅如火,顯然是風(fēng)疾之兆,便上前沉聲說道:“臣啟太后娘娘,您似有風(fēng)疾之兆,容臣為您刺xue放血以緩解癥狀,而后再以湯藥治療……” 不等程太醫(yī)將話說完,太后便怒不可遏的尖叫起來:“放肆,你是什么東西,也敢擅論哀家御體,還快與哀家打出去?!?/br> 程太醫(yī)再有修為也忍不住變了臉色,他家累世都為宮中御醫(yī),論年紀(jì)絕不比太后小,他好心為太后瞧病卻被太后如此羞辱,程太醫(yī)氣的胡須亂顫,一雙眼睛只看向皇后娘娘。 皇后緩聲道:“程太醫(yī),太后娘娘御體不適心中煩悶,你不必往心里去,既然太后娘娘不要你診脈,便請先回去吧,煜兒,替母后送程太醫(yī)?!?/br> 莊煜應(yīng)了一聲,立刻走到程太醫(yī)的身邊微笑道:“程太醫(yī)請?!?/br> 程太醫(yī)輕輕說了聲“不敢”,向太后和皇后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莊煜一直將程太醫(yī)送出慈安宮后才輕聲說道:“程太醫(yī),今日讓你受委屈了?!?/br> 程太醫(yī)搖了搖頭道:“五殿下言重了,請五殿下留步,下官告退?!?/br> 莊煜笑道:“程太醫(yī)請?!?/br> 程太醫(yī)剛要走,卻又停下來轉(zhuǎn)過身子,對莊煜低聲道:“五殿下,最好請皇后娘娘快些離開慈安宮,若下官面診無誤,太后近日恐怕會犯風(fēng)疾?!?/br> 莊煜點頭,抱拳謝過程太醫(yī),程太醫(yī)方才匆匆離去。 回到慈安宮中,莊煜見太后瞪著皇后,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太后正在怒道:“你們的翅膀都硬了,逸陽伯世子啊,你們說殺就殺了,可曾有人稟過哀家一聲?” 皇后剛要說話,莊煜便搶著說道:“皇祖母可是忘記了,太祖皇帝曾留下遺訓(xùn),言道內(nèi)宮不可干政,干政者殺無赦。若然父皇特特回宮向皇祖母稟報,豈不是陷皇祖母于不義,父皇素來最敬重皇祖母,如何肯讓皇祖母犯了宮中第一大禁呢?!?/br> 太后看向莊煜,暗暗倒吸一口冷氣,因為莊煜是太后最不喜歡的渝妃所生,所以太后一直都刻意冷落忽視莊煜,此時她才發(fā)現(xiàn)莊煜已經(jīng)長大了,而且辭鋒竟如此凌厲,只一句太祖遺訓(xùn)便壓的她無話可說。 皇后心中涌起驕傲自豪,這就是她一手教養(yǎng)長大的孩子,如今已經(jīng)能獨擋一面了,對上太后這樣最難纏的人物,莊煜都能應(yīng)對自如輕松化解,這個孩子是真的長大了。 太后被莊煜一句話打壓的無話可說,自然不愿讓皇后和莊煜在她面前礙著她的眼,太后撐起自己的身體,冷聲道:“哀家倦了,爾等跪安吧?!?/br> 皇后和莊煜都沒有計較太后那傲慢的語氣,只是向太后行了禮,母子二人便輕快的走出慈安宮正殿,皇后邊走邊輕拍莊煜的手背,含笑贊道:“本宮的煜兒真的長大啦!” ☆、第七十五章 逸陽伯府被抄之事如同大海中的一朵浪花,很快便消失無蹤,京城中再沒有誰記得京城里還曾有過逸陽伯府這家戶人家,除了靖國公府的陳老夫人和她買下來的孫氏以及陳少陵那名懷了身孕的小妾趙氏。除了這二人之外,陳少陵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妾和庶子庶女們都被人牙子買走了,趙氏因為有孕在身臉上生了斑,孫氏因為受刺激太重有些癡傻,這才被靖國公府管家買到手,若非如此,她們兩個也剩不下。 陳老夫人見管家沒把孫氏的女兒陳佑芳買回來,立時發(fā)了一通脾氣,管家也著實無奈的緊。如今沒了國公爺撐著,靖國公府形同虛設(shè),再沒誰會賣他這個靖國公府管家的帳。而且每每官府發(fā)賣官員女眷之時,京城中的各家人牙子還有各處青樓小倌館鴇兒們都早早走了門子,還不等開始發(fā)賣就將她們看中的人買回去。特別是幾家規(guī)模大的青樓和小倌館,可都指著這些買回去的犯官家眷為她們撐場子呢,時下有錢的老爺少爺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兒。 孫氏癡癡傻傻的,口中不住的叫道:“嘉哥兒……芳姐兒……”,趙氏比她強的多,雖然渾身發(fā)顫,卻還知道向陳老夫人行禮道謝。 陳老夫人見此情形不如長長嘆息一回,緩聲道:“你有孕在身,便不必多禮了,老身已經(jīng)命人在后院收拾好房舍,你們且住進(jìn)去吧,好生養(yǎng)胎,好歹給你們老爺留點子根苗?!?/br> 趙氏垂頭稱是,雙手不由覆上自己的小腹,原來自己是沾了腹中胎兒的光,非但沒被賣到那種腌臜地方,還能得到陳老夫人的相助,有一方安身立命之所。 孫氏癡傻的厲害,忽然走上前扯住陳老夫人叫道:“還我嘉哥兒,還我芳兒!” 陳老夫人臉色一沉,立刻對鄧嬤嬤說道:“快送舅夫人下去休息,不要安排她住到后院?!标惣胰缃裰挥汹w氏腹中這一點骨血,陳老夫人當(dāng)然要好生照顧著,不能讓自己的哥哥就此絕后。 鄧嬤嬤忙把孫氏連哄帶騙的帶離了慈萱堂,趙氏也由孫嬤嬤扶著去了后院的錦香閣,這閣子空了少說也有二十年,若非別處安置趙氏都不合適,陳老夫人也不會把她安排到這里。 都安頓好之后,鄧嬤嬤和孫嬤嬤過來回話,陳老夫人聽罷又嘆息了一回,命孫嬤嬤下去。 孫嬤嬤臨走之前悄悄看了鄧嬤嬤一眼,心中不無妒恨。這幾年鄧嬤嬤越來越得老夫人的心意,如今幾乎成了老夫人的內(nèi)管家,這讓原本與鄧嬤嬤差不多的孫嬤嬤怎么能不懷恨在心。 “還沒有吳道婆的消息?”屏退了所有服侍之人,陳老夫人壓低聲音焦急的問道。 鄧嬤嬤搖搖頭道:“老夫人,這陣子奴婢找遍了各個吳仙姑可能去的地方,都不曾找到她,該不是仙姑她成仙了吧?” 陳老夫人冷聲斥道:“胡說,白日飛升豈能沒有異像,這陣子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再去找,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鄧嬤嬤垂頭躬身稱是,心中暗暗叫苦,在偌大的京城之中找一個人,同大海撈針有什么區(qū)別,這可讓她到哪里找去,鬼才知道那吳道婆鉆到那個老鼠洞里去了。 陳老夫人遲疑了一會兒,又問道:“王府最近有什么動靜?” 鄧嬤嬤心道:“老夫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您的釘子都被郡主連根撥了,還上哪兒去知道郡王府的消息。從前對郡王府就是半聾半瞎,如今可是全聾全瞎,郡王府里便是發(fā)生了天大的事情,她也沒辦法得到一絲一毫的消息。” “回老夫人,奴婢不曾聽說什么,想來王府那邊沒什么動靜。倒是前兒奴婢聽慈安宮里出來的祁嬤嬤說太后娘娘因為侄少爺之事很生了一場大氣?!编噵邒呱玛惱戏蛉斯肿锼k事不力,便將偶遇慈安宮的祁嬤嬤之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