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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郡主威武在線閱讀 - 第37節(jié)

第37節(jié)

    靖國公府自食惡果,這一年,莊子上的土地可就此荒了。這是后話,靖國公府之人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們正一門心思的走太后門路,想讓季重慎好歹再回到五品官的行列之中,六品小官在京城里著實太丟人了??枕斨鴤€國公府的門頭,陳老夫人委實丟不起這個人。

    “母親,太后哪里可怎么說?”季重慎把進宮請安的陳老夫人迎進慈萱堂,便緊張的問了起來,這由不得他不緊張,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京察時間,若今年的考評再得個中下,他的仕途就越發(fā)黑暗了??墒侨绻竽苓f個話,他怎么也能得個良吧,到時再活動活動,說不定能升個一級半級的。

    陳老夫人坐下來喝了口茶,方才說道:“太后雖未明言,卻也差不多了。太后素喜繡品,往年咱們家送的雙面繡極得太后喜愛,今年若能送一件雙面繡落地大插屏,你這事十有**能成。”

    柳氏聽了這話在一旁為難的說道:“母親,自從分家之后,府中僅存的幾件雙面繡都已經(jīng)送進宮了,如今不要說是大件,便是個帕子都沒有了。原本府中的雙面異繡都是弟妹繡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了家,這可怎么辦呢?”

    陳老夫人狠狠瞪了柳氏一眼,厲聲斥道:“天下難道只有她一個人會繡不成,你就不會花銀子去買,京城繡莊那么多,還怕買不到?就算京城里沒有,打發(fā)人出京往江南去找,江南是魚米錦繡之鄉(xiāng),豈會沒有?”

    柳氏忙跪下道:“母親,雙面繡本是弟妹母親的娘家顧氏一門的絕技,旁人便是學(xué)著繡,不得顧繡傳人指點,也繡不出顧繡神韻,這是要進給太后娘娘的貢品,兒媳實不敢以次充好,若因此壞了老爺?shù)那俺?,兒媳豈不是百死難贖。”

    季重慎想想的確如此,便躬身說道:“母親,柳氏說的也有些道理,外頭賣的雙面繡到底不如弟妹繡的出彩?!?/br>
    陳老夫人瞥了季重慎一眼,沉聲問道:“你想怎么樣?”

    季重慎也知道自家庶出三弟如今不復(fù)從前的好欺負(fù),聽說他在漠南干的極好,說不得今年考績能得優(yōu),又有升官的可能,所以他便小心的說道:“不若去求弟妹一副繡品,多多給她些銀子就是了。”

    “哼,說什么混帳話,你是堂堂嫡出的爺兒們,倒要去求個賤胚子,呸,你也說的出口。”陳老夫人最憤怒的事就是當(dāng)初一時沒看緊,讓季光慎一家子跟著大房一起搬出了靖國公府自立門戶,從此對三房一家失去了控制權(quán),如今季重慎一說去求葉氏,陳老夫人自然是怒不可遏。

    柳氏心里也不是個滋味,可她現(xiàn)在同葉氏品級相同,自己的丈夫又不同葉氏的丈夫風(fēng)光,便是想在葉氏面前強硬些,她也沒那個底氣硬起來。因此只能退到一旁垂頭不語,反正她是沒有別的辦法弄到可以做貢品的雙面繡。

    季重慎也不說話,只由著陳老夫人發(fā)脾氣,陳老夫人咆哮了一陣子,氣勢也弱了下來,只強撐著說道:“我去同老三媳婦說。”

    季重慎心中松了口氣,他其實想的就是讓陳老夫人出馬向葉氏要一副雙面繡,之前說拿錢去買,不過是他激陳老夫人的策略罷了。

    陳老夫人坐上轎子前往季光慎在西城柳條兒胡同的家。誰知她到了柳條兒胡同才發(fā)現(xiàn)那宅子已經(jīng)易了主,季光慎一家子早就搬走了。

    陳老夫人命人好一通打聽,才得知季光慎賣了此處的房子,在距離忠勇郡王府兩條街外的帽兒胡同買下一座帶花園子的五進宅院,也算是和郡王府做了鄰居。

    陳老夫人氣的幾欲吐血,這才分家三年,庶子便能買的起帽兒胡同的宅子,可見得季光慎這三年賺了多少好處,卻不見他孝敬自己這個嫡母一分一文。陳老夫人已經(jīng)把季光慎逢年過節(jié)送的節(jié)禮給忽略不計了。

    陳老夫人自然不會知道,她分給季光慎的那所宅子實在窄小逼仄,主子下人雜居一處,著實的不象話。而且孩子們一日大似一日,往后還會生更多的孩子,柳條兒胡同的宅子真的住不下季光慎一家人。所以便賣了那處房子,又借貸了兩千兩銀子才舉債買下帽兒胡同的這所宅院。

    那些銀子是無憂主動借給季光慎夫妻的,原本就沒有打算讓他們還,可是季光慎是骨氣之人,豈肯占侄兒侄女的便宜,自買下房子后已經(jīng)還了八百兩,余下的一千二百兩,季光慎打算轉(zhuǎn)年就全部還清。

    陳老夫人并不知道這些內(nèi)情,只認(rèn)定庶子發(fā)了財,便怒沖沖的轉(zhuǎn)道帽兒胡同,要好好說道說道。

    可巧這日是季光慎同葉氏的長女季維如五歲生日,雖然葉氏因為季光慎沒在家并不準(zhǔn)備大辦,可季無憂一早卻帶著弟弟來到季府為小堂妹慶生,姐弟二人一進門便說了要在三叔家玩上一整天,所以今日的季府與往日大不相同,很有些熱鬧氣象。

    當(dāng)門子將陳老夫人到來的消息報到葉氏跟前,葉氏愣住了,片刻之后她才遲疑的說道:“老夫人怎么找來了,她能記住如姐兒的生辰?”

    季無憂可沒有葉氏這么樂觀,她深知陳老夫人的稟性,那是一個心中只有自己的人,她絕不可能記得住季維如這個庶子女兒的生辰。她來,只有一種可能,必定是又有了什么算計。

    “三嬸,老夫人既然來了,便得出去迎接,免得又說出些什么?!奔緹o憂沉穩(wěn)的說道。

    葉氏點點頭,抬手捋了捋發(fā)絲,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看我,聽到老夫人來,一時心慌了?!?/br>
    季無憂笑笑,輕聲說道:“三嬸也不必如此,老夫人并不能將你怎么樣,何況我們還在這里呢?!?/br>
    葉氏忙道:“怎么無憂你也要見老夫人?”

    “自是要見的,我和無忌來給如姐兒過生日,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如何不能見她,難道還得特特避著么。三嬸,用不著這樣?!奔緹o憂并不在意的輕聲說了起來。

    許是被季無憂淡定的態(tài)度感染,葉氏心中安定了許多,她帶著海棠石竹和陪房曹寧家的劉安家的迎了出去,命江嬤嬤和玉簪杜鵑留下來服侍。

    陳老夫人看到容光煥發(fā)的庶子媳婦葉氏,心中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因今日是女兒的生日,所以葉氏早起便打扮了一翻,將用季光慎從漠南送回來的皮子新做的一身衣裙穿戴起來。但見她頭戴出風(fēng)毛赤金鑲珠石榴紅緞面臥兔兒,身著石榴紅妝花緞出風(fēng)毛灰鼠皮對襟褙子,系著五彩灰鼠馬面裙,壓裙的是一對雙衡如意比目佩,端地是位端莊富貴的官夫人。

    “老夫人怎么突然來了,也不讓人事先告訴一聲,妾身也好早些相迎?!比~氏臉上含笑,口中快語,原本聽上去讓人覺得很是舒坦,只是陳老夫人先存了一肚子的氣,這會兒便是聽了仙音也能消胸中怒意了。

    “老身不來,豈能知道你們這般有本事,賣掉祖業(yè)買了這么大的間宅子。”陳老夫人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便等著葉氏的解釋。

    豈料葉氏根本就不解釋,只笑笑道:“老夫人今兒來的正巧,里面請?!?/br>
    陳老夫人重重哼了一聲,抬腳便往里走。一路之上見府中下人各各喜氣盈盈,陳老夫人心中不免猜測起來,難道老三又升了官,不可能啊,并沒有聽到這樣的風(fēng)聲啊。

    行至正廳,季無憂同弟弟帶著季維如季維揚姐弟迎出來,淡淡含笑微微躬身道:“祖母好?!?/br>
    陳老夫人一看到無憂姐弟,不由愣了一下,她萬沒想到無憂姐弟也會在這里。自從吳道婆對陳老夫人說過那番話之后,陳老夫人恨不得離無憂姐弟十萬八千里那么遠(yuǎn),生怕離的近一近就會讓無憂姐弟奪了她的運勢克了她的性命。

    是以陳老夫人一見無憂姐弟,渾身便不自在起來,似笑非笑的嗯了一聲,胡亂說了一句:“你們怎么在這里?”便遠(yuǎn)遠(yuǎn)的繞開無憂姐弟往正廳走去。

    季無忌見向來總愛找jiejie碴兒的祖母似是變了個人,躲躲閃閃的好象是怕自己姐弟,一時性起便快走幾步高聲問道:“祖母可也是為了給維如meimei過生日才來的?”

    陳老夫人一愣,看著葉氏問道:“今兒是如姐兒的生日?”隨即又對接近自己的季無忌叫道:“你走開!”

    季無忌已經(jīng)做了三年的小王爺,很養(yǎng)出些王爺氣派來,一聽陳老夫人那樣喝斥自己,小臉一沉冷道:“祖母好大的威風(fēng)!”

    陳老夫人被驚的一激靈,不自覺便弱了氣勢,她別開眼睛不看季無忌,只看向葉氏。

    葉氏也覺得陳老夫人有些奇怪,不過這是在她的家里,她是主人,陳老夫人過門是客,她得先招呼了陳老夫人才行。

    “母親請上座?!比~氏站在左首主位之前招呼陳老夫人,逼得陳老夫人不得不坐在客座首位。此時陳老夫人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在意這些了,她想的是立刻說完了事,要到雙面繡后立刻離開這里,免得與無憂姐弟同處一室妨著自己。

    見陳老夫人毫無異議的坐了下來,無憂姐弟和葉氏都有些吃驚,這真不象是陳老夫人平素的為人。

    季無忌悄悄拽了jiejie一下,季無憂在背后輕輕擺了擺手,含笑問道:“祖母果然是為給維如meimei過生日而來的么?”

    陳老夫人臉上有些個掛不住,她不能說不是,可是她的確不是為此而來。因此陳老夫人只能點點頭應(yīng)了下來,萬分心痛的除下腕上戴的一只帝王綠翡翠鐲子,向季維如招手道:“如姐兒過來,祖母給你生辰賀禮?!?/br>
    季維如雖然才五歲,可是卻懂事的很,她先看看母親葉氏,見母親點了頭,方才上前舉起雙手接過鐲子,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個禮,口稱:“謝祖母賞賜?!逼鋵嵭【S如根本就不認(rèn)識這個看上去極陌生的老婦人,還是聽江嬤嬤悄悄告訴了才知道她是自己的祖母。

    葉氏見了微笑道:“母親太客氣了,何必給如姐兒這么貴重的禮物?!?/br>
    陳老夫人擺擺手道:“不妨的不妨的,無憂,你帶弟弟meimei們下去,祖母有話同你們?nèi)龐鹫f?!痹跀?shù)次吃暗虧之后,陳老夫人再不敢明著對無憂姐弟不客氣了。

    季無憂站了起來,給了葉氏一個眼神,便帶著無忌維如維揚離開了正廳。

    無憂姐弟們一走,陳老夫人立刻沉聲問道:“葉氏,你這里可有大幅雙面繡?”

    葉氏立刻什么都明白了,她不由暗覺好笑,前兒季無憂還同她說靖國公府必定會打雙面繡的主意,不想這才過了幾日,季無憂之言就得到了驗證。

    葉氏為難的說道:“這兩年老爺不在家,家中事情多,妾身難以靜心刺繡,別說是大幅繡品,就連中幅都沒有了,只得了兩幅小件,準(zhǔn)備過年送給郡主做賀禮。”

    陳老夫人一聽這話極為失望,她轉(zhuǎn)念一想不對,立刻沉了臉色厲聲喝問:“這怎么可能,老三難道不與同僚來往走禮,你休要欺瞞老身!”

    葉氏不慌不忙的說道:“老爺同僚何其眾多,若然都以雙面繡為禮,妾身便是日夜不休也繡不出來,所以老爺早就來信吩咐如何走禮,并不要妾身繡雙面繡?!?/br>
    陳老夫人沒話可說了,那雙面繡繡起來很不容易,便是繡花鳥魚蟲的小件兒,也比一般的繡品要多費一倍以上的工夫,若要繡大件,專心一意的繡,也要繡上大半年的時間。從前葉氏在靖國公府中,每日繡個不停才能供上陳老夫人送太后的賀禮,如今已經(jīng)分了家,她自不必再如此辛苦自己。

    “果然沒有了?”陳老夫人不死心的追問。

    葉氏輕輕點頭應(yīng)道:“真沒有了?!?/br>
    陳老夫人又道:“若是現(xiàn)在趕繡,到年下可能得?”

    葉氏果斷搖頭,“不能,休說妾身年下一刻都不得閑,便是將一切事情全都推了不管也繡不出來。再者雙面繡需要寧心靜氣,此時妾身再難做到?!?/br>
    陳老夫人不說自己強人所難,只說自己已經(jīng)低聲相求葉氏還如此不給面子,便立刻上了性子,冷聲道:“有什么不能的,你現(xiàn)在就跟我回國公府,一應(yīng)事情全都不必管,只安心繡雙面繡,年下必須繡出來。”

    葉氏自當(dāng)家做主之后,也養(yǎng)出些當(dāng)家夫人的性子,她抬頭看著陳老夫人,沉聲道:“老夫人的要求恕妾身難以從命?!?/br>
    陳老夫人見一向?qū)ψ约汗Ь吹牟恍械娜~氏也敢炸毛,氣的騰的一下站起來,冷道:“不去也得去?!?/br>
    “老夫人好威風(fēng)好煞氣??!”一聲淡淡的譏誚傳入廳中,陳老夫人轉(zhuǎn)頭一看,見季無憂一個人緩步走了進來。

    陳老夫人臉上掛不住,怒道:“誰叫你來的!”

    季無憂淡笑道:“這里是三嬸的家,本郡主是三嬸的客人,難道走動走動還要等老夫人允準(zhǔn)不成?原以來老夫人是為維如meimei的生辰而來,不想?yún)s非如此,本郡主正覺得奇怪,老夫人何曾記得過我們姐弟們的生辰,原來果然不是為維如meimei的生辰而來的。竟是上門逼迫三嬸給府上做苦工,老夫人有這般打算,是不是應(yīng)該與本郡主先商量商量?要知道三嬸還是本郡主的女工先生?!?/br>
    陳老夫人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被季無憂之言堵的不行,卻又說不出一個“不”字。只能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葉氏怕陳老夫人在自己家里有個什么,忙向季無憂輕輕搖了搖頭。

    季無憂也知道葉氏的顧忌,便不再說陳老夫人,轉(zhuǎn)而說道:“三嬸,進了臘月各府的事情都忙,你得打點三叔送同僚的節(jié)禮,這個月就先免了女工功課,你只安心打理家務(wù),若然人手不夠,我們王府還有幾個,三嬸只管開口,要多少都沒有問題。三叔臨走之時請本郡主代為照顧三嬸和弟弟meimei,本郡主自不會負(fù)人所托?!?/br>
    葉氏知道這番話是季無憂特意說給陳老夫人聽的,便躬身應(yīng)道:“是,多謝郡主關(guān)心,妾身正覺府中人手不足,請郡主派兩位嬤嬤過來幫把手吧。”

    季無憂笑道:“好,那就讓徐嬤嬤和崔嬤嬤過來幫三嬸幾天,可有一條,到了年根底兒,三嬸可得放她們回王府團圓。”

    葉氏笑著應(yīng)道:“這是自然,妾身先謝過郡主了?!?/br>
    陳老夫人聽了這一會兒的雙簧,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怒氣沖沖的重重哼了一聲,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葉氏忙上前相送,陳老夫人到了府門前才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狠狠的瞪著葉氏,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很好,你們的翅膀都硬了!”說完,陳老夫人便坐了轎子迅速離開。

    葉氏看著陳老夫人的轎子走遠(yuǎn),心中難免有些擔(dān)憂,這時跟在她旁邊的江嬤嬤輕聲說道:“夫人不必?fù)?dān)憂,若是您依了老夫人,日后才更不得安寧。”

    ☆、第六十九章

    陳老夫人空手而歸,很出季重慎柳氏夫妻的預(yù)料,柳氏還好些,勉強笑著迎接婆婆,而季重慎則拉長了臉耷拉著眼皮,一臉的郁卒讓旁人看了就覺得心煩。

    陳老夫人在季光慎府中又受了一場氣,心中本就余怒未消,回家又見兒子撂臉子,頓時大怒喝道:“混帳東西,拉長了臉給誰看!”

    季重慎忙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悶悶的說道:“母親,沒有雙面繡,可拿什么送給太后娘娘呢?”

    陳老夫人沒好氣的說道:“回頭都去庫房查一查,看有什么象樣子能拿出手的都撿出來,總能挑出兩件好的送給太后?!?/br>
    從前季之慎還在的時候,每年宮中賞賜和季之慎征戰(zhàn)所得的戰(zhàn)利品會源源不斷的補充進靖國公府的庫房,陳老夫人從來就沒有為拿不出各種送禮的東西而心煩。如今分家之后,靖國公府除莊子上的租子和鋪子里的收益之外,已是再無絲毫的額外進帳。就連幾個首飾鋪子也因為沒了季之慎的關(guān)系,收不到上好的珍珠寶石,這三年來生意一年比一年差,如今每年能繳到靖國公府的銀子加起來只有三萬多兩,比從前足足少了七成還多。這讓當(dāng)家的柳氏和太上當(dāng)家的陳老夫人心中都焦慮的不行,卻又沒有辦法去改善這樣的局面。

    這一二年間與各府之間的往來還算勉強可以支撐,可是每到進上之時,陳老夫人就愁的不行,進貢皇家之物自不能是凡品,靖國公府的庫房里,好東西一件一件的減少,陳老夫人已經(jīng)有些撐不住,不能不動那些三年前從昊極院中盜搶回的好東西。

    季重慎和柳氏心里明白陳老夫人言下之意,兩個對視一回,無奈的躬身稱是,一時三人相對無語,很有些凄涼下世的光景。陳老夫人很受不了這樣的沉默,便煩躁的揮手道:“都下去吧。”

    出了慈萱堂,季重慎吩咐道:“回頭你去庫房查一查,將那些沒有印記的東西拿出幾件,要不真沒有辦法了?!?/br>
    柳氏點點頭應(yīng)了,自從她將季延云送到慈萱堂陳老夫人跟前養(yǎng)著之后,季重慎果然每晚都回上房歇息,只在柳氏的小日子里才去西跨院,如此一來柳氏同季重慎之間的夫妻關(guān)系緩和了許多,柳氏對季重慎的未來自然要比從前更加上心。

    次日一早,柳氏帶著兩口楠木箱子到了慈萱堂,開箱給陳老夫人過目。

    箱中東西只有四件,一件是三尺多高的通體艷紅的珊瑚寶樹,一件鑲著各色名貴寶石的滿堂富貴盆景,另外兩件則是一對前朝官窯所出的秘色花觚,前朝歷盡戰(zhàn)亂滅亡,存世的官窯瓷器本就不多,更不必說是瓷中極品的秘色瓷,這對花觚是季之慎率兵剿滅前朝遺臣叛亂所得,因楊氏極喜插花,便一直將這對秘色瓷花觚入在房中做花供之用,直到楊氏有孕之后方才收回庫房之中,這對瓶子不要說是季無憂,便是季無忌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陳老夫人看過之后想了一會兒說道:“就那對秘色瓷花觚吧,另外兩件先收起來以后用?!?/br>
    柳氏忙道:“母親,只送一對花觚可否少了些?”

    陳老夫人點點頭道:“一對花觚自是不夠,老身昨日尋出一件松鶴同春玉山子,是山流水的料,意頭也好,配上做送太后的貢品也差不多了?!?/br>
    柳氏心中這才踏實了些,那對松鶴同春玉山子個頭并不很大,只有半人高,勝在玉石質(zhì)地極好,雕工也精細(xì),從前陳老夫人過壽之時曾在春熙堂里擺放過,柳氏當(dāng)時就極為眼熱,不過那時她剛嫁進靖國公府,立足尚且未穩(wěn),自然不敢打什么主意,那松鶴同春玉山子在陳老夫人過完大壽之后便被收歸昊極院的庫房,自此再沒有擺出來過。

    打點好禮物,陳老夫人長長嘆了口氣道:“唉,到底沒有太后最喜歡的雙面繡,老身心中總不踏實?!?/br>
    柳氏也不好說什么,只得輕聲勸道:“母親,這兩件禮物比雙面繡貴重多了,想必太后娘娘必能體會您的一番心意。”

    陳老夫人搖了搖頭道:“你不懂,太后身為天下至尊至貴的女人,她能缺什么?不過是因為特別喜愛雙面繡,所以才把雙面繡看的比那些東西更重些罷了?!?/br>
    柳氏自然是想不明白的,對她來說,真金白銀玉石古玩比雙面繡好太多了,太后的境界是柳氏不能理解的。

    陳老夫人心里不是個味兒,便讓柳氏將東西帶下去好生收著來,等過幾日她遞牌子進宮之時送去慈安宮。

    柳氏退下之后,陳老夫人心中泛起了陣陣苦澀之意。剛分家之時她還沒覺得怎么樣??蛇@兩年府中收入一年比一年減少,往外送的禮物卻是一點兒也不能減少,特別是對太后的,還有那筆在太后授意之下每年秘密送往蜀中吳王府的數(shù)萬兩銀子,這讓陳老夫人越來越覺得負(fù)擔(dān)沉重難以維持。那八萬兩銀子不能記入公帳,陳老夫人已經(jīng)動用了她自己的私房。再這么繼續(xù)下去,陳老夫人便有再多的私房,也頂不住蜀中吳王府一年比一比多的索取。只怕到時候蜀中吳王還未成事,靖國公府便已經(jīng)先自垮了。

    從前季之慎在世之時,靖國公府的收入豐厚,季之慎和楊氏在銀錢上都不是小氣之人,每年給陳老夫人的私房數(shù)以萬計,還不必算四時八節(jié)的孝敬。如今季之慎一死,這筆孝敬便不了了之了。季無憂只在四時八節(jié)送上應(yīng)景的節(jié)禮,除此之外連一錢多余的銀子都不給陳老夫人。這也算是陳老夫人自作自受,若非她對無憂姐弟那般絕情,季無憂又怎么會這樣對她。

    季無憂可不知道陳老夫人正在自怨自艾,她也在打點送宮中的禮物。同靖國公府的一愁莫展百般拼湊比起來,季無憂則輕松許多。她和弟弟雖然是郡主王爺之尊,可到底是孩子,王府又沒有正經(jīng)長輩,所以沒有人會對忠勇郡王府送出的禮物多加挑剔,說的過去就行。而季無憂又是個細(xì)心周到的人,王府的府庫充盈東西眾多,總能讓季無憂根據(jù)收禮之人的喜好準(zhǔn)備最合適的禮物,所以花費并不很多,可效果卻很好。

    自從三年前分家之后,老靖國公一房三枝,大房三房的日子都蒸蒸日上,獨獨二房過的江河日下,老靖國公府泉下有知,想來必也會歡喜多過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