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宋朝之寡婦好嫁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小寶嗯了一聲,拿了方才玩剩下的東西,乖乖地被淡梅牽著走了幾步,回頭又看了眼身后斷橋上的那幾個身影,突然怏怏道:“娘,我也想這樣被我爹抱著走。”

    淡梅一怔,心中泛起了絲難言的滋味,想了下,便蹲□抱了他起來,柔聲道:“娘這般抱你走,你瞧行嗎?”

    小寶扭了□子,搖頭道:“娘沒力氣,一下就抱不動了。我想被我爹抱……”

    淡梅只當沒聽見,抱著他緊走了段路,好在路上好玩好吃的東西甚多,小寶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不再念叨著方才那話,淡梅這才松了口氣,只心中卻微微有些沉重,早上出來時的好心情也早沒了。

    ***

    淡梅方才猜得并沒錯,這一家便是新到任上的楊煥一家。他自四年前從西北戰(zhàn)場立功歸來,先后便在京畿任了些職位,年初又被調(diào)為杭州府府尹。太尉府上老夫人舍不得放平哥跟著過來,給留在了京中,他夫妻二人便只帶了女兒赴任。

    楊煥一手抱了愛女,一手攜了嬌妻,站在斷橋之上四顧平湖,見遠山迤邐,心情大快,笑道:“昨日你跟我講了個許仙和白娘子的故事,那兩人便是會在這橋上?我瞧著不對。這橋這般窄小,只能容兩人過去。他兩個若那般占住了橋親親熱熱你儂我儂地不讓別人過去,被攔住了的人還不甩開官腔大罵?罵急了不定把他兩個都丟這湖里去呢!除非那許仙出錢,雇些人守住兩邊橋頭清場子?!?/br>
    許適容斜睨他一眼,見這般美好故事到他嘴里竟歪成這樣,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搖頭道:“只怕你才會做出這般事體吧?早知道不跟你說那故事了,沒得壞了氣氛?!?/br>
    楊煥笑嘻嘻道:“娘子若是有心也想和我來個斷橋相會,我便出錢雇些人清場子也無妨……”

    許適容笑罵了一聲,轉(zhuǎn)頭見身后果然已是有人被堵住過不去,面上似是有些不滿,急忙扯了他袖子下了橋,又閑逛了幾步,突然“咦”了一聲,面露驚訝之色,定住了腳步。

    楊煥順了她的視線望去,臉色突地一變,眼睛睜得滾圓,大叫道:“他不是在淮南路做官嗎?怎的陰魂不散竟跟了我到這禹浙路! ”

    七十七章

    長堤之上,一個皂袍男子正朝斷橋方向慢慢行來。腳下幾步開外便是隨風(fēng)輕微翻涌的碧波,入目一片瀲滟,他卻眉頭微鎖,神情淡漠,這溫山暖水竟似絲毫沒有軟化他身上散出的疏離之氣。

    “便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認錯了他!只和從前不大相同了!瞧著有些不對勁了!”楊煥嘀咕了幾句,回頭見后面匆忙趕了上來的奶娘和仆從,眉頭一皺,湊到了許適容耳邊道,“既湊巧在此遇到了故人,我若不好好招呼下,未免有失地主之誼。你先帶了青青回去,我跟他好生會下,探探他來此到底何意?!?/br>
    許適容又看了眼那人,略一猶豫,低聲道:“都過去恁久的事了,你莫再記仇,多生事端?!?/br>
    楊煥眉頭一抬:“你當我這般小雞肚腸?放心,放心,絕不會給你丟臉便是?!?/br>
    許適容見他抬頭挺胸,說得一本正經(jīng)的,且已經(jīng)是這般照面相遇了,從前雖有些芥蒂,卻也不是什么殺家打劫的事,畢竟又是同朝為官的,悄悄避了不見也有些說不過去,又見楊煥頭點得似啄米的母雞,恨不得她立時便從此地消失的樣子,略微也有些猜到他的心思,應(yīng)是不想叫自己被那人看見,無奈只得點頭應(yīng)了下來,不放心又叮囑了幾句,這才牽了女兒的手轉(zhuǎn)身和趕了過來的奶娘仆從們一道離去了。

    楊煥目送妻女離去了,轉(zhuǎn)頭見那男子已是對著平湖負手佇足而立,背影雖仍挺直,卻是透出了絲冷寂。也不管這么多,直直走到了他背后,猛一掌拍他肩頭,大聲道:“徐大人,一別多年,不想今日竟在此相遇,故人可無恙乎!”

    徐進嶸猛回頭,乍見到立在自己身后的楊煥,怔了片刻,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突然眉頭一展,面上猶疑之色頓消,也是朗聲笑了起來。

    “真當是故人了!一別數(shù)年,小公爺風(fēng)采不減當年,叫徐某好生欣羨!”

    楊煥哈哈大笑,瞥眼見許適容母女已是走得不見人影了,這才笑嘻嘻道:“好說,好說,什么風(fēng)采不風(fēng)采的,家中那雙小兒女疊起來都要比我高一頭了,哪當?shù)闷鹉氵@般玩笑,不提當年,不提當年。”

    楊煥話說完,見徐進嶸神情略微一滯便不語了,倒是有些奇怪,靠近了些端詳了下,嘖嘖道:“我瞧徐大人比起從前,真是清減了不少,倒是奇了。前些年雖未曾與徐大人照過面,只也有聽聞你在淮南路,那官當?shù)糜新曈猩?,正是大展宏圖之際,何以竟會竄到了杭州府,還這般悒悒不樂?”

    徐進嶸眼里一黯,望著長堤之上來去如織的人流,似是微微有些走神。

    那楊煥起頭方才乍見徐進嶸,一下想起陳年舊事,雖被許適容提點過,只心中難免還是有些疙瘩,這才故意拿話堵他的,此時見他竟真當抑郁難消的樣子,心中好奇之意哪里還壓得下去,張嘴便道:“雖則從前瞧你十二分的不順眼,只如今都過去了,今日竟又在此相遇,也算是難得了。你在淮南路雖手眼通天,只這杭州府卻是小爺我的地盤,到了此處,有何難處,說來便是?!?/br>
    徐進嶸似是有些驚訝,看了他片刻,默不作聲。

    “好你個徐進嶸,當年可是你對不住我。小爺我都放下了,你莫非到如今竟還念著不放?”

    楊煥臉色有些難看,氣哼哼道。

    徐進嶸搖頭苦笑了下,轉(zhuǎn)身對著湖面吟嘯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前朝太白非我知己,卻是一言道出我今日之心聲。楊老弟若是不嫌棄,陪為兄的去痛飲幾杯如何?”

    楊煥見他突然改口稱自己老弟,又見他眉間盡是抑郁難平之色,自己卻正意氣風(fēng)發(fā),心頭一熱,立時便拍了胸脯道:“自然。我乃地主,這就去湖邊最有名的醉紅樓,不醉不歸!”

    ***

    這日淡梅與喜慶帶著小寶重坐著驢車與早上一道出來的村人歸家,到了村口之時,已是日暮,迎面便見一路過的婦人笑道:“花娘子,你家兄弟又來了,正在院里等著呢。”

    淡梅與喜慶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小寶已是從車上跳了起來,嚷道:“舅舅來了,舅舅來了?!?/br>
    他這般歡喜,卻是因為那舅舅每次過來都會給他帶各色好東西,故而待他離去,便要反復(fù)念上好一陣子才消停。

    淡梅卻是有些驚訝,景王因了腿疾,這幾年每年春夏之交都會到淮楚老太醫(yī)之處,過后便到她這里探望下,已是慣例,只今年卻比往年要來得早了些。

    妙夏男人緊趕了驢車,沒片刻便到了她家門前,見門口的樹干上拴了匹馬,邊上立了兩個常服男子,便是景王身邊的侍衛(wèi)了。

    淡梅推開虛掩的柴門之時,一眼便見到昨夜自己與喜慶坐過的那架木香棚邊上的長椅上多了個人,一身青衫,坐著閑閑地煮著一壺茶水,夕陽斜照了過來,在地上拉出個狹長的身影,正是景王趙韞。

    景王聽見門口響動,抬眼望了過來,臉上便露出了笑容,朝小寶招了下手。

    “舅舅!”

    小寶已經(jīng)朝他飛奔而去,一下便便撲到了他膝上。景王接住了,兩人笑鬧了一陣,景王便道:“屋子里有給你的玩意兒,過去看看可喜歡?”

    小寶回頭,看了淡梅一眼,見她只是笑著不語,歡呼一聲便飛奔朝里去了。喜慶曉得他應(yīng)是有話要說,恭恭敬敬見過了禮,也跟了進去。

    景王抬眼,見淡梅立在夕陽中,面上帶了淺淺笑意,目光清明,凝望片刻,便微微笑道:“今年來得早了些,卻是因了老太醫(yī)舉薦了他在此城的一位杏林舊友,言道對我腿疾有助。我也不耐煩年年扎針,便聽他言過來了,順道瞧下你母子兩個?!?/br>
    淡梅到了他近前坐下,伸手用塊布墊了,端著已經(jīng)滾水的茶壺,往他面前的杯里注了熱茶,道:“老太醫(yī)既這般舉薦了,想必不是泛泛之輩,盼著你能早除頑疾,免得年年這般遭罪。”

    景王呵呵笑了下,垂目看著白瓷茶盞里尚上下翻滾的綠色茶葉,沉吟片刻道:“我上月到淮楚之時,順道也派了人去蘇州你母家暗中打聽了下消息,老大人兩位身子都健好,只仍不曉得你的事情……,他每年都會數(shù)次派人遞信遞物過去,故而你父母還道你還在淮楚與他好好過著日子的,只是多年未見人過去,有些念想罷了……”

    淡梅面上那笑一下便凝固住了。

    當年她離去之時,確曾在留書的末尾加上句話,請他暫且不要讓自己父母曉得自己離家之事。按了她起先的想法,她離去后,他難過一陣,便應(yīng)順理成章另娶,那時她再歸家向父母請罪。父母雖難免心傷,只總還是會接納她這女兒的。不想四年將近過去,景王如今帶來的消息竟還是如此。

    他對自己,為何竟要執(zhí)念到如此地步,以致于如今叫兩人都這般相互為難?

    “你……真當還是不欲讓他曉得你安身在此?”

    景王端起杯盞,微微抿了一口茶,眼睛看向了方才小寶進去的方向,道:“他再大些,總是要認祖歸宗的好……,你若愿意,我朝他透個口風(fēng)也是方便的……”

    淡梅望著木香棚后開了白花的一地夜合,出神片刻,搖頭道:“等小寶再大些,曉得些事理了,他若是愿意回去,我自放手。只如今……”

    如今,她曉得自己其實也是有些茫然。唯一清晰的感覺,便是害怕被他知道自己正隱在此,害怕如今的這平靜生活被打破,害怕有朝一日真若四目相對,到時自己該如何自處?曉得他至今仍未放棄在尋找自己,這種害怕便越強烈。

    景王笑了起來,搖頭嘆道:“也該是他命中的劫吧,何以竟會遇到你這般執(zhí)拗的女子。也罷,你既不愿,我自然不會違了你的意思行事?!?/br>
    淡梅舒了口氣,想了下,望向景王道:“最近無事之時,我時常會想起當年的一些舊事。當年從蘇州苗莊要離去之時,湊巧竟訪到了王大娘一家也要回杭州府,這才同船跟了過來的。到了此處,又得王大娘到里正處說我是她家的遠方親戚,這才落戶定居了買田置業(yè)。從前只當自己運道好,出門便遇貴人。如今細細想來,我今日能有這安身立命之所,應(yīng)是你暗中照應(yīng)的吧?可笑我從前一直未覺,甚是慚愧。如今趁你過來了,正好朝你道聲謝。”

    景王未料她突然會提起這茬,有些驚訝,只很快便坦然笑道:“我與崇王府的世子年紀相仿,偶也有往來。他是個藏不住的話的,有次會面之時,偶然聽他露了口風(fēng),郡主竟是非徐大人不嫁,且聽他意思,這事情已是成了十之**。我有些放心不下,這才命人到了淮楚留意著幾分的,后得報你竟自己離了淮楚而去。我雖不明你的想法,只想來你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這才叫人暗中照應(yīng)著些。我倒未做什么,只你一個女子,這些年竟靠了自己把這花田之事打理得這般妥當,真叫我刮目相看。”

    淡梅笑著自謙了兩句,又鄭重再次道謝。

    景王笑著擺了下手,道:“千金易得,知音難求。我生平碌碌,唯好花道。見你之初,便有故知相逢之感。不過是略盡我之所能而已,且我亦是存了私心……”景王微微歪過頭,神情顯得竟是有些頑皮,“我從前便聽你提過綠色牡丹,且又應(yīng)允若培植出來要送我的,至今念念不忘。恨不得早些見到這天下第一的新品牡丹,這才又早早趕了過來的?!?/br>
    與他相交數(shù)年,倒是第一回見他露出這般頑皮的樣子,淡梅莞爾,點頭道:“你來得正好。綠系牡丹我藥壅試培了幾年,用盡方法,均不見成效,唯獨今年瞧著不錯,已經(jīng)打蕾,尚需幾日便可開放了。若真當花開碧色,自然要送你的,因它本就因你而來,名字也由你定?!?/br>
    景王大喜,想了下道:“待親眼目睹之后,我再想個好名字,定不教負了它的芳姿?!?/br>
    淡梅含笑點頭。她幾年費心想要培出綠牡丹,自然不是求名,不過是從前與景王閑話之時,無意中提到除了復(fù)色,世上尚存一種綠色牡丹,更是稀罕。景王心向往之,她這才應(yīng)了試著藥壅培植。若真當成功了,便贈與景王,也算是自己對他這幾年照應(yīng)的謝意。

    “若真成了,你帶去京中之后,還請勿要透漏此花來歷?!?/br>
    淡梅猶豫了下,看著景王道。

    景王一怔,隨即便明白了她意思,嘆息了聲,點頭應(yīng)允了下來。

    ***

    徐進嶸與楊煥從那醉紅樓出來告別,已是黃昏時分了。夕陽從遠山照射而來,鋪灑在湖水之上,半是金紅半是陰綠,風(fēng)起得大了些,隱隱能聽到水波拍擊著堤岸的聲音。雖是萬物欣榮的暮春,只這景象落他眼中,卻也似帶了秋日般的蕭瑟之色。

    一個下午都在與楊煥對飲暢談,幾年來倒是頭回這般痛快。只此時酒散人去,被風(fēng)一吹,那酒便上頭,腳步一個踉蹌,扶住了邊上一株楊柳。便是此時,那縈繞了他數(shù)年的人影竟也驅(qū)之不散,心中更是郁懣難當。

    “到底去了何方?竟是生死消息全無。世上竟有這般狠的人,若被我尋到……”

    他猛一掌擊在樹干之上,震得柳枝簌簌抖動。

    七十八章

    楊煥有些搖晃著回了府尹后衙,剛推了房門進去,便見許適容沉了臉看過來,突想起從前她給自己定的喝酒規(guī)矩,今日顯見是過了,一個激靈,那酒意便也醒了不少,幾步上前摟住了她便湊過去要親,被她推開,伸手扇了下面前他呼出的酒氣,皺眉道:“別跟我說是酒逢知己才喝成這模樣回來的!”

    楊煥嘻嘻一笑,順勢仰躺到了榻上,伸腳一勾,許適容便站立不穩(wěn),撲到了他身上,被一把摟住了,這回重重親了口,見她柳眉倒豎,立時便搶了道:“曉得他何以到杭州嗎?”

    許適容一怔:“他到杭州,我怎曉得為何?”

    楊煥嘆了口氣:“我也不曉得。”話說完,便又搖頭道:“喝了一下午,連我從前被我爹揍的事都抖了出來,他那張嘴倒似蚌殼,緊得密不透風(fēng),硬是不提到此的緣由。只瞧他那心灰意懶的樣子,必定是逢了什么糟心事。他那般的人竟也會吃大排頭,弄得我倒是越發(fā)心癢難耐地想知道了?!?/br>
    許適容想起那人從前的心思細密喜怒不形于色,又想起今日遠遠見到時他眉宇間透出的落寞之色,倒也是有些驚訝。只她不似楊煥那般八卦,想過便也作罷,見他猶是心有未甘的樣子,沒好氣道:“瞧你喝的,連衣服都一股熏死人的味道,快去脫了換掉!”

    楊煥躺著不動,只是看著她笑嘻嘻道:“你給我脫,我便換?!?/br>
    許適容見他一副耍定無賴的樣子,若不順著他些,借了酒意癡纏起來只怕便沒個頭,少不得只得自己動手了。

    ***

    徐進嶸回到落腳的館舍,天色已是完全黑了。頭還略微有些脹,剛進去,迎面便見姜瑞過來,似乎已經(jīng)等了些時候了,精神一振,問道:“可有消息?”

    姜瑞看他一眼,低聲道:“景王自到了此處,前些日便一直在里仁巷的碧家醫(yī)館內(nèi)進出,并無別的舉動。我怕大人等得心焦,今日先回來稟報下。”

    徐進嶸面上難掩失望之色,自言自語道:“他離了淮楚到杭州,真當是為就醫(yī)?只他為何又派人到蘇州去打探消息?”出神片刻,這才問道:“姜瑞,杭州從前我記著叫人查尋過一次的?”

    姜瑞想了下,道:“那是去年初時候的事了。我把蘇州臨近的地都尋訪過一遍。此地因了并非如洛陽那般乃是產(chǎn)花之地,夫人想來不大會到此盤桓。且花戶俱是星零分布,查了些時日未果,便未再停留,去了別地。”

    “既又到了此處,便派人再尋訪一遍。此次務(wù)必要查得更細些,所有種花之地都要找過,一處也不能遺漏。”

    姜瑞應(yīng)了下來,退下之時,見徐進嶸神色蕭索,自己心情也如墜鉛。

    這幾年來,大人尋找夫人的舉動便一直未停歇過。哪里傳來發(fā)現(xiàn)有與夫人相似之人的消息,便立刻馬不停蹄趕到哪里去。只每每都是懷著希望而去,帶了失望而歸。至于那些夫人最有可能停留的地方,諸如她熟悉些的京畿之地、盛產(chǎn)花卉的洛陽等處,更是幾乎被翻遍了每寸地皮。只人海茫茫,天地之大,真當要尋找到一個存心隱藏起自己蹤跡的人,又談何容易。

    大人至今仍對蘇州的老大人夫妻隱瞞著此事,一年之中,總會派自己過去送信傳物個一兩回,一是安撫他兩個,二卻也是存了個心思,盼望夫人能與母家聯(lián)系,好有個訊。恰前個月,他又去蘇州之時,在門房處正遇到個人在打聽老大人夫妻府中的事。待那人轉(zhuǎn)身離去,問了門房,才曉得從前也來過數(shù)回的,且每次都是打聽完便走,心中疑竇頓生,立時便派人跟蹤了去,不想竟是一路跟回了淮楚,見那人最后進了老太醫(yī)的居所,這才曉得竟與每年都要到此的景王有關(guān)。哪里還耐得住,待曉得景王離了淮楚往杭州而去,立時便悄悄跟了過來。

    尋常似他這般年歲的男子,早娶妻成家了。只他一年之中,大半時間都是在外奔波,哪里有心思想這事情?況且……

    姜瑞的眼前浮現(xiàn)出了幾年之前,自己在蘇州與那個濃眉大眼的女子相別時的情景。那是他最后一次見到她。當時她遞了夫人的信過來,心事重重地叮囑他路上小心,早日把信送到。他上馬遠去之時,回頭還能看見她站在那里遙遙相望。

    當時他并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還以為她只是不舍自己離開,心中甚至歡喜了很久?,F(xiàn)在想來,她當時應(yīng)該只是隱約有些察覺了夫人的意圖,卻又不敢肯定,這才那般心思恍惚的吧?

    她現(xiàn)在必定也還在夫人身側(cè)。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可依舊安好?

    姜瑞嘆了口氣,加快了腳步出去了。

    ***

    幾日之后的清晨,淡梅與平日一樣到了后面園圃,卻是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圍籬處被扒開了個洞,那塊地上種著的綠牡丹不翼而飛,邊上是個被挖開的大泥坑,地上還殘留了些牡丹的細小根須,想是夜半黑燈瞎火,那竊賊又心慌意亂,這才弄斷了的。

    此地民風(fēng)向來樸實,極少有這般偷盜之事,且這綠牡丹雖稀罕,只淡梅根本未想著待價而沽,故而也只是挑了個適合的地與別的花一道種在了屋后的圃田之中。剛開放沒兩日,正想著待景王下回過來移栽到瓦盆中讓他帶去,沒想到竟會被人先下手一步了,想了片刻,想起前兩日住村頭的那個無賴張小七仿似在自家籬墻之外晃悠過幾圈。

    張小七游手好閑,家中只有年邁父母,乃是本村人人見之皺眉的懶漢,時常混在城中爛賭,家中更無妻兒。淡梅從前剛住此處時,那張小七便對喜慶打過主意,被她拿了鋤頭罵走,后又經(jīng)王大娘找到了里甲,給遞了些錢,里甲尋到了張小七痛罵一頓,這才收斂了些的。如今莫非竟是他心生歹意,偷了這綠牡丹?

    淡梅到了村頭張小七家,果然不見人。他那老娘破口便罵兒子是個趴路頭挺尸的貨色,說昨夜出去就一直就沒回,巴不得都別回了,她也好得個清心。

    張小七他娘扯住淡梅便不住訴苦,淡梅心中已是明白,無奈只得陪了片刻,這才脫身離去。

    喜慶憤憤嚷著要報官,終是被淡梅阻住了,她如今最不想的就是與張小七這樣的無賴糾纏,把事情鬧大。只是景王那里,看來真當是和這綠牡丹無緣,只能待明年重新培植一株再送與他了。

    ***

    “大人,這回都派人細細查過了,回來報說,本地種花有名些的婦人,一是東門官橋的崔三娘,一是錢塘門梅家村的一婦人。那崔三娘年紀不小,自然不符,梅家村的那位,雖年紀相當,卻是個帶了兒子的寡婦。聽里甲說,家中還有個兄長,想來也不可能是夫人了……”

    姜瑞小心地回報這幾日查訪得來的消息,見徐進嶸眉頭緊皺,自己心里也是嘆了口氣。

    徐進嶸沉吟片刻,終是揮了揮手,有些疲倦道:“你先跟我一道回淮楚吧。留下人,在這里繼續(xù)留意著景王便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