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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宋朝之寡婦好嫁在線閱讀 - 第28節(jié)

第28節(jié)

    “我叫秋琴過來,你可是有些不痛快?”

    徐進(jìn)嶸看著她,低聲問道。

    淡梅對上了他眼,道:“良哥病成這樣,日日念叨他姨娘,我若連這都不痛快,還算是人嗎?你未免小瞧了我?!?/br>
    徐進(jìn)嶸一怔,隨即道:“我這幾日想到了個事,跟你說下。春娘和總憐,如今一個在別院里,一個在京中家里。她兩個年歲都還青春,我想著還了她兩個的契約,給一筆豐厚妝資,以后她們便是自由之身,嫁人也好,自立也罷,總好過這般跟我虛耗下去到老?!?/br>
    淡梅未料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心中一時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怔怔望著對面他臉龐不語。

    徐進(jìn)嶸伸手,輕撫了下她一邊臉頰,微笑道:“我明日便叫徐管家去處置了這事情,也算了了個心事?!?/br>
    從前沒叫周姨娘過來之時,也未見他提過這事,如今她要過來,他便做了這般決斷,莫非是要用這個來向自己表示補償?shù)男囊猓?/br>
    這夜淡梅入睡前,腦子里翻來覆去想的便都是這個事情。

    春娘、趙總憐,那兩個女子,自己腦海中留下的最后印象,一個是在雪地里被送去別院時發(fā)出的那種厲鬼凄號般的哀怨之聲,一個卻總是半垂著頭,帶著幾分孤傲和陰沉,自己甚至連她長什么樣都有些想不起來。她未嫁徐進(jìn)嶸前,她們應(yīng)當(dāng)也是他的枕邊之人,如今真的要被舍棄。

    自由在她看來萬分可貴,只是不知道她們對這自由又是何等看待?

    六十七章

    此后日子照舊如流水般,彈指月余過去,便是夏末了。

    周氏這日終是乘了一頂軟轎到了州府后衙。連許是趕路辛苦,許是記掛良哥,又或許前半年多的時日在京中過得不好,比起從前看著憔悴了些,嘴角略微牽動著笑下,眼角便有魚尾。

    淡梅與她并無多話,隨意說了幾句,受了她一個禮,便叫過去良哥那里。

    良哥因了身子不妥的緣故,便于照看,前些時日一直都住在淡梅院子的一間房里,與慧姐的相隔不遠(yuǎn)。周氏過去沒片刻,便聽那里傳來了一陣哭聲,起頭還有些壓抑著,片刻之后聲響便大了起來,隱隱似還聽見“可憐你走之前還好好的,怎的到了這里便成了這般模樣”之類的話。

    喜慶聽見,眉頭便皺了起來,見淡梅便似沒聽見般,神情仍是淡然,低聲怒道:“什么下作的姨娘,給了點臉子就自己不要臉了!”說罷便轉(zhuǎn)身匆匆出去了,沒一會,周姨娘那聲響便停了下來。

    晚間徐進(jìn)嶸回來,去了下良哥的屋子,回來見淡梅低頭在看著本書,想了下,便坐在了她身邊道:“方才秋琴跟我認(rèn)錯了,說自己今日剛到,見良哥這般損得厲害,一時心痛糊涂了,這才哭號了幾句,被喜慶過來阻了,過后便曉得錯了,本是想親自過來向你認(rèn)錯的,只又怕你惱,如今正怕著……”

    淡梅把眼睛把書上抬了起來,看了他一眼,道:“無妨。若非覺著她這般哭號起來傳了出去難聽,我也不會叫喜慶過去說她的?!?/br>
    徐進(jìn)嶸伸手搭住了她肩,嘆了口氣道:“我曉得你心里有些不痛快……只良哥如今這般模樣……”

    淡梅細(xì)細(xì)看著徐進(jìn)嶸半晌,搖了搖頭,面上露出了笑道:“你說得對,我也只盼良哥身子能早些好起來,那便大家都痛快些,別的什么都先放一邊便是。從前他姨娘未來,他一直住我這里,如今他姨娘既過來了,兩人又離不開的,便一道都搬到我早叫人收拾出來的院子里去,你看如何?那里除了不是東屋,里面陳設(shè)用具都與我這里無二,他們住過去,想必也是方便的。”

    “依你便是。”

    徐進(jìn)嶸略微點了下頭。

    ***

    自周姨娘過來后,那良哥精神瞧著便日漸好起來。周姨娘心情舒暢,走路之時腰桿挺了,說話聲也大了不少,淡梅聞聽奶娘偷偷來嘀咕,說這周姨娘暗地里給了后衙的丫頭下人們一些好處,如今那些得了甜頭的下人們見了她便“姨娘姨娘”地叫得親熱。

    “再叫也就不過是個姨娘的命!不就肚皮爭氣爬出了個大人的種!夫人你快些生個小哥,看她還似如今這般得意!”

    末了,奶娘似是有些不忿,這般道。

    淡梅笑了下。

    她身子虛寒不孕,一直在吃藥,身邊除了喜慶,連妙夏也不曉得她為何日日要吃苦藥,只道夫人身子虛弱須得長補。只時間久了,下面的人也不是瞎子聾子,自然便猜測出了個中緣由。那周姨娘如今既廣收人心,自然也有話傳到了她耳朵里。想來曉得自己不能生,如今闔府上下就她獨有一子,也難怪如此挺起腰板了。

    只是好景不長,那良哥沒好幾日,病卻又發(fā)了出來,發(fā)作之時,嘴唇烏青,口中流涎,整個人蜷縮著抖個不停,比之從前瞧著更厲害些,請了各處郎中來看,湯藥不知道灌下去多少也沒見什么效用。徐進(jìn)嶸白日里忙著公事,夜間時常睡到一半被過來遞消息的給帶過去,守到天亮才回,小半月不到,他眼眶便有些凹陷了進(jìn)去,整個州府后衙也是死氣沉沉,白日晚間的只偶爾聽周姨娘在那里嚎哭幾聲。

    周姨娘如今早沒了先頭幾日的神采飛揚,那良哥好時,她便緊張萬分地守著,良哥一發(fā)病,她便摟著哭個不停。良哥病勢日重,她竟?jié)u漸地有些神神鬼鬼起來。淡梅聽奶媽又來報,說她自己一人坐著,有時自言自語,有時撲到地上不住跪拜,嘴里念著“饒命”,整個人驚恐便似見了鬼般。

    “必定是從前虧心事做多了,如今怕報應(yīng)到小哥身上,這才這般神鬼的,只可憐了小哥……”

    奶娘嘖嘖搖頭,低聲嘀咕著,雖被淡梅給止住了,只心中也是有些驚疑不定。

    這日她白日里去了良哥那探望了下,見這孩子如今瘦得越發(fā)不成樣了,嘴唇眼眶發(fā)青,眼睛有些滯,那周姨娘見她進(jìn)來,也不見禮,只是自顧呆呆坐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淡梅雖不喜周氏母子,只見了這般景象,心中也是有些難過,自己默默出來了。晚間徐進(jìn)嶸回來,見他有些心神不寧,到了半夜,隱隱又似聽到傳來了哭聲,那徐進(jìn)嶸便翻來覆去,黑暗中淡梅暗嘆了口氣,想了下便開口道:“你過去那邊陪良哥吧。有你在,周姨娘不會那般號哭,良哥身子不定也能好得快些?!?/br>
    徐進(jìn)嶸似是怔了下,片刻后淡梅便覺他往自己額頭輕輕親了下,低聲道:“你放心,待他兩個身子好了些,我……”

    “我曉得你意思。你自去好了?!?/br>
    淡梅笑了下,打斷了他話。

    徐進(jìn)嶸不再言語,摸黑起身,窸窸窣窣穿了衣服,便聽門吱呀一聲,他已是去了。

    徐進(jìn)嶸去后,那隱隱哭聲果然便歇了下來。

    淡梅睜著眼許久,了無睡意,瞥見窗外月華正濃,自己終是忍不住也起身穿了衣,把支摘窗抬高了,自己抬頭看了一會月亮,心中有些茫然。

    他去了那里,此刻應(yīng)當(dāng)是在撫慰周氏,哄著良哥入睡吧?

    仿佛鬼使神差般地,淡梅也未拿燭臺,只是自己趿了雙軟繡鞋,沒驚動邊上屋子里的喜慶妙夏,借了白月光,悄悄下了樓去。待她停住了腳步,這才發(fā)覺竟是到了周氏的院子門前。

    這些時日因了徐進(jìn)嶸時常夜間在兩個院子里往來,為他方便,所以門都未落鎖,這般深夜,看門的婆子也早自顧呼呼大睡了,故而一路并未見到什么人。

    淡梅曉得自己不該這般過來,只一雙腳卻似不聽使喚,竟是一直到了亮燈的那間屋子前,這才停了下來。

    “我真當(dāng)怕……三爺……,往后你都這般陪著我和良哥可好……,若良哥真當(dāng)有個好歹……”

    話音驟斷,隨即是一陣細(xì)碎的嗚嗚低泣之聲。

    “良哥剛睡去,仔細(xì)莫吵醒了他……”

    聲音甚是柔和。

    夜闌,萬籟俱寂,屋子里的聲響雖輕,只聽來也是清晰入耳。

    “呀”,一聲,門開了,一個丫頭手上端了個盆盂出來。

    淡梅人站在一叢海棠之后,那丫頭并未留意,帶了門往走廊去了,只方才那一個轉(zhuǎn)身的空隙,屋子里的境況便已是落入了淡梅眼中。

    徐進(jìn)嶸坐在椅上,周氏正散發(fā)伏在他膝上,仰臉望著他。

    門早關(guān)上了,里面那一幕也消失了。只淡梅卻怔怔在海棠陰影里立了許久。

    “宿夕不梳頭,絲發(fā)披兩肩。婉轉(zhuǎn)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模模糊糊地,淡梅心上突然涌出了這樣一句,自己反復(fù)念了幾遍,微微笑了下,終是轉(zhuǎn)身離去。待手扶著憑欄自己爬上了小樓,轉(zhuǎn)角處猛抬頭,撞見喜慶手上執(zhí)了支燭臺,正立著仿似在等自己,眉眼間有些淺淺憂愁。

    “你起來做甚,快些去睡吧?!?/br>
    淡梅朝她笑了下,卻覺自己臉上有些涼意,伸手一摸,這才曉得不知何時竟已是流淚了。

    六十八章

    淡梅急忙伸手抹去了面上的濕痕。

    今夜月光明朗,喜慶手上又拿了燭臺,自己這般模樣,只怕已是落入她眼了。待放下手來,便微笑了嘆口氣道:“睡不著,便出來走了下。只這月色雖好,瞧了竟叫人有幾分傷感……”

    喜慶不語,只是上前扶了她手,一邊進(jìn)去屋子里,一邊低聲道:“夫人何必傷感。方才我見你走過來,前面地上雖投了道暗影,只身后卻被月光滿照??梢姺彩露加袃擅妫仪品蛉巳缃癖阒欢⑶懊娴陌涤?,卻不回頭看□后,這才這般傷感?!?/br>
    淡梅一怔,半晌才笑道:“喜慶,你雖不識字,只這道理竟說得人心中通透。你說得極是。前路若是陰影,回頭便是坦途了?!?/br>
    喜慶不過是曉得近些時日她為周氏良哥之事煩心,這才觸景生情,拿話勸慰下她,想叫她放寬心些而已,聽她這般說,以為是被勸動了,心中也是有些歡喜,服侍她重又躺了下去,這才關(guān)門離去不提。

    ***

    徐進(jìn)嶸望了眼榻上沉沉睡去的良哥,見不過兩個月,便瘦得似皮包骨頭,雖平日里不喜這兒子,對他也未抱什么大指望,只這般幼小年歲便要遭此病痛折磨,偏生遍請名醫(yī)都是說不出什么名堂,心中也是泛起了一陣酸意。覺著頭有些重,便微微闔了眼,剛靠在了椅背上,卻覺自己大腿處有些異樣,低頭,見伏在自己膝上的周氏把一只手慢慢移了上來,便一把抓住了。

    周氏抬頭,與他正四目對個正著,見他方才還半合著眼,此時已是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心中一驚,低聲喚了聲“三爺”,便又泫然欲泣。

    徐進(jìn)嶸眉頭略微皺起,壓低了聲道:“良哥睡過去了,方才我不是叫你莫再哭了?好好跟你說,你竟是不知道入耳,莫非要我說狠了才記得?”那聲音到后面已是有些不快了。

    周氏倉皇抬頭,咬著唇不語,眼里已是滴出了淚。

    徐進(jìn)嶸盯她片刻,搖了搖頭,慢慢道:“我雖不大管后院的事,只從前你沒來,這里很是清靜。自你來后,便有些不清靜了。”

    周氏一滯,立刻把手從他掌下抽了出來,后移了一步就勢跪了下來,強忍住了悲切道:“妾曉得錯了。往后再難過,也不敢那般哭出聲了……”

    “你曉得這個就好?!毙爝M(jìn)嶸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冷了起來,“只我要說的,并不是這個。許是我平日里在銀錢上待你太過松泛,月例過多,竟叫你沒處花,拿去當(dāng)散財娘娘?后衙里的下人,我聽說如今不少都成了你的耳目,連我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下一刻便都有人報給你知曉?”

    周氏身子一抖,急忙磕了個頭,驚慌道:“妾身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般行事,三爺千萬不要受人蒙蔽……”

    徐進(jìn)嶸盯她半晌,這才淡淡道:“你膽子大不大,我心中自有分寸。你跟了我這許多年,也算不易。我念在你是良哥生母的份上,有些事情過去便也算了,不想和你過多計較。良哥這回身子不妥,憐他口口聲聲念著你,這才把你接了過來。本是想著你能好生看護(hù)的,不想你倒好,到了這里第一日起,便哭哭啼啼全無分寸。這倒罷了,你還竟敢在背后對我夫人有所不敬……”

    周氏已是俯伏在地上,手微微抖了起來,口中強自辯道:“妾身對夫人絕無不敬之意,本是要日日過去問安的,只被夫人攔了,曉得她見了我不快,我這才不敢過去白惹她怒氣的……若有半句謊言,天打五雷轟頂也是無怨……”

    “住口!”徐進(jìn)嶸壓低了聲,喝止了她,“你如今便這般在我面前挑唆,還道自己對她絕無不敬!頭頂三尺有神明,你曉得便好。你給我起來,往后記著自己身份,老實著些,我這里自然有你容身之處。春娘與總憐,她兩個如今已是被打發(fā)了出去,你若再這般不識好歹,我是個什么人,你也曉得的,休怪我不念舊情?!?/br>
    那兩個竟已是被打發(fā)出了徐家。饒是周氏消息靈通,卻也是剛聽說此事。

    她雖是被徐進(jìn)嶸責(zé)罵,只驟然得知暗地里和自己相斗了數(shù)年的對手竟這般消失了,心跳先是一陣加快,不可遏止的幸災(zāi)樂禍過后,慢慢卻是起了陣兔死狐悲之感。

    “他眼中竟真的只有東院里的那個女人……,我與春娘三個陪了他這么多年,斗了這么多年,到頭來也不過如此……,若非良哥,我今日只怕也是早被這般掃地出門……”

    周氏抬眼看向了自己的男人,見他說完了方才那話,便那樣淡淡望著自己,眼里全無對著那女人時的半分柔情,一陣凄苦不甘便涌上了心頭,卻是不敢現(xiàn)出半分,只急忙低聲應(yīng)了聲是,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眼靠墻前些夜里方便他留宿新搬進(jìn)來的一張窄榻,挪了兩步靠近他,這才小心道:“妾身這就給三爺鋪床榻去,三爺歇了……”

    徐進(jìn)嶸再次回頭,看了眼良哥方向,揉了下臉道:“我回去了。你自己也早些歇了。”說罷便從坐著的椅上站了起來。

    周氏一滯,隨即恭敬應(yīng)了聲,欲待送他,被攔住了,目送他開了門,身影消失在視線里,自己這才軟軟癱坐到了他方才坐過的椅上,動彈不得。

    徐進(jìn)嶸回到東院樓上之時,已是四更多了。推門進(jìn)去,聽里面寂靜一片,以為她睡了過去,便輕手輕腳過去,衣服也未脫,和衣躺在了淡梅外側(cè),鼻端聞到了她發(fā)間散出的熟悉蘭香,方才一直有些郁躁的心慢慢沉靜了下來,加上也確實有些困了,很快便睡了過去。

    ***

    自那夜后,州府后衙雖靜寂了些時日,只這一家子的氣氛卻沉悶得叫人透不出氣來。良哥愈發(fā)不行了,病發(fā)得越來越頻繁,郎中來瞧,都是搖頭嘆息,那意思竟似是要準(zhǔn)備后事了;周姨娘雖未再聽見哭號之聲,只滿后衙的人都曉得她如今是神鬼附體了,不時念叨著有鬼要害她和良哥,整日里嚷著要請法師來作法;徐進(jìn)嶸起頭還前半夜在良哥屋里,下半夜回東院小樓,待良哥病勢沉重,漸漸便都整夜住那里去了。唯獨淡梅一人,帶著慧姐倒是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閑來去弄下自己的花園,日子過得很是尋常。

    這晚上淡梅陪了慧姐一會,想起吃藥時間到了,便回了屋里去,見桌上放了碗冒著熱氣的藥,想是剛送來放著涼的。徐進(jìn)嶸正坐在桌邊,眼睛盯著那碗藥汁,不知道在想什么。聽見走動聲音,抬眼看見淡梅,便朝她略微笑了下,道:“再不回來,我正想去尋你,該喝藥了?!?/br>
    淡梅到了他近前,見他眼睛里似有血絲布著,曉得他應(yīng)是連著多夜都未睡好,也未說什么,只是笑了下,自己伸手端過了藥,吹了幾下,也不管苦臭,一口氣便喝了下去,眉頭也未皺下。

    “秋琴精神越發(fā)壞了,如今在吃藥,瞧著也快倒下去了……,白日里我不在,你若有空的話,少去下你的園子,多過去那邊照看著些也好……,良哥怕是不行了……”

    徐進(jìn)嶸猶豫了下,終是看著淡梅這般道。

    淡梅一怔,心里已是雪亮了。必定是自己這些時日里照常過著生活,那邊并沒去多少。徐進(jìn)嶸或是聽到了什么閑話,或是他也覺著自己這般不聞不問有些過于薄涼吧?想了下,便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前些時日未怎么過去,只是覺著他姨娘既照料他了,我便是整日不吃飯守在他身邊也是沒用。如今他姨娘既也病了,你又這般說了,我這個嫡母自該照顧的。”

    徐進(jìn)嶸方才那話剛說出來,便似有些后悔了,聽淡梅這般應(yīng),仔細(xì)看了下她,雖并無歡顏,只也無不快,心里這才略松了口氣,點了點頭,摟住了她肩道:“我曉得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你能這般想,我也放心了?!?/br>
    淡梅略微笑了下,任憑他摟著,并未接口。只從次日開始,果然便去那邊勤了些??匆娭苁瞎簧裆窆砉淼模膊幌駨那澳前阏帐卦诹几缟磉吜耍乖谶吷衔葑永镉峙隽撕谄崞岬墓┨?,里面供奉了佛像香火,一日里大部分時間便在里面跪拜燒香,嘴里念叨個不停。

    她弄出了這么個屋子有些時日了,想必徐進(jìn)嶸也是曉得的。他既不說,淡梅自然便也不管,只是守在良哥身邊,有時發(fā)呆一坐便是半日,到傍晚才回來。

    日子過得飛快,闔府上下如今都曉得大人唯一的兒子怕是要熬不住了,氣氛更是壓抑沉悶,不想這日這沉悶卻是被打破了,淮楚州府的后門被人拍響,來了個眾人誰都萬萬想不到的人。

    來者并非旁人,竟是徐進(jìn)嶸從前的二姨娘,如今已是自由身的春娘。

    門房并不認(rèn)識春娘,更不曉得她從前的身份,只看見一個臉色如厲鬼般的年輕婦人手挽了包袱站在臺階上不住拍門,驅(qū)之不去。后門路上來往行人雖不多,只這般很快也吸引來了一些路人圍觀,門房罵了聲“瘋婆娘”,正待自顧關(guān)門,不料那婦人卻是直著嗓子叫喚道:“你敢趕我!我是你們大人府上的二姨娘!我陪了他恁多年,給他生過孩兒,只不過被人害死了沒養(yǎng)活。從前他就冤枉我,我也認(rèn)了,如今他竟還這般狠下了心腸要趕我走,我偏不走!不叫我進(jìn)去,大不了我一頭撞死在他衙門前頭的獅子上,左右我也是不想活了!”

    門房聽這婦人這般叫喊,雙眼發(fā)直便似瘋了般的,不敢托大,急忙叫了人一道驅(qū)趕走了圍攏過來看熱鬧的路人,怕她再胡亂喊叫,給拎到了門角后叫人看著不許亂跑,自己這才抹著冷汗急匆匆去報告夫人。

    淡梅聽了喜慶來報,大吃一驚。從前徐進(jìn)嶸對她提遣散春娘和趙總憐時,她心中隱隱便有些不安。這時代的妾下賤,便是懷孕了,碰上無恥無良的男人,被送出去給人的也有。似徐進(jìn)嶸這般還了她們自由身,又贈了大筆銀錢傍身,按說做得也算不錯了。只不知道這兩人自己想法如何。待后來良哥病勢日漸沉重,淡梅自己也是戴了面具般度日,漸漸便把這事給拋腦后了,哪里會想到今日這春娘竟又會不遠(yuǎn)萬里,私自這般硬闖了回來!

    淡梅人都下了樓了,走了幾步卻停了下來,又回頭慢慢上了樓梯。一邊妙夏不解,正待發(fā)問,喜慶卻是朝她搖了搖頭叫噤聲。

    “她既已經(jīng)來了,不叫進(jìn)的話,杵在外面那般嚷著不好,先給帶到雜間,等大人回來了我再與他商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