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昭文帝哈哈大笑,攬住宋嘉言的肩頭,眼中滿是笑意閃爍,“誰說的?在朕心里,沒人及得上你。”若說美人兒,肥環(huán)瘦燕,昭文帝不知見了多少。倒是宋嘉言這樣的女人,是昭文帝平生僅見。 宋嘉言的膽量、氣魄、胸懷,樣樣與閨中女子大不同,昭文帝喜歡來鳳儀宮,自然不是為了宋嘉言的容貌。他喜歡鳳儀宮,是因為他說的話,宋嘉言能聽得懂。宋嘉言非但聽得懂,卻從不借此謀利,光明磊落,更勝君子。 兩人說笑了一時,昭文帝便與宋嘉言說了些朝中之事,“近年來,東穆與北涼的貿(mào)易額在增大,就是西蠻,亦常在北涼購買咱們天朝的東西。” 宋 嘉言一想便知,“我聽說,西蠻多是以草原為主,西蠻人擅牧馬放羊,對于耕種并不精通。他們的生活物什,就是一口鐵鍋都是從咱們東穆?lián)Q回去的?!弊运幕首又\ 逆未成逃到西蠻,西蠻與東穆的關(guān)系就微妙起來,最直接的表現(xiàn)是,東穆國物資豐富,對西蠻形成了貿(mào)易封鎖。不必喊打喊殺,只要啥都不賣給他們,就夠西蠻人喝 一壺的。 不過,西蠻人不傻,東穆國不賣東西,他們可以與臨國友邦北涼買。北涼與東穆素有貿(mào)易往來,更有西蠻商人,直接去北涼與東穆人交易。 四皇子謀逆之恥,昭文帝從未有一時忘記。 宋嘉言思量一時,道,“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好是不好?” 昭 文帝沒說話,宋嘉言道,“以往我的鋪子也做過西蠻、北涼的生意,不瞞陛下,初時為了得到更廉價的貨品,李睿他們曾直接去西蠻、北涼境內(nèi)交易。我一家如此, 想來別的做邊境貿(mào)易的商家也是如此。若是想禁邊境貿(mào)易,那些賴以活口的商人怕是失了生路。若依我的淺見,邊境貿(mào)易之事,非常時期,當(dāng)用非常之法?!?/br> 望著昭文帝,宋嘉言道,“不如化零為整?!?/br> “化零為整?這又怎么說。” “與 其叫這些散碎商人去貿(mào)易,不如在國中選忠心可靠的大商家,由幾家大商家專門進(jìn)行邊境貿(mào)易?!彼渭窝缘?,“這樣,一來可以控制貿(mào)易規(guī)模。二則,稅收上肯定也 便宜些。三則,北涼那邊的東西控制好了,縱使西蠻向北涼購買貨品。北涼總要先顧自己,自己吃剩下的,賣一些給西蠻。若是北涼自己都不充裕,他拿什么去賣給 西蠻人呢?” 昭文帝笑,“邊境的稅,有限的很。許多大臣傾向于禁止與北涼貿(mào)易?!?/br> “這是兩碼事。別的我不清楚,不過,邊境買賣的事我是知道的,我初時不過一處小鋪子,每年也要往朝廷交上千銀子的稅。何況那些大商家?”宋嘉言柔聲道,“要我說,這稅怎么也不會太少?!敝皇屈c昭文帝一句,具體的話宋嘉言并未多說。 “至于邊境貿(mào)易,哪怕稅賦再少,也不該取締。北涼如今西蠻、東穆兩面討好,若是禁了與北涼貿(mào)易,可不就是將北涼推到了西蠻那邊兒去。” 昭文帝贊嘆,“不想嘉言還有這樣的眼光?!?/br> 宋嘉言笑謙道,“這算什么眼光?國家大事復(fù)雜許多,我只是拿著尋常人家的事兒往上套罷了。一國有如一家,東穆、西蠻、北涼,這就好比三戶相鄰人家兒。東鄰西鄰關(guān)系僵,北鄰正借此得利,這里頭具體的事啊,陛下還是聽大臣們細(xì)細(xì)參詳。我這些許小見識,難登大雅之堂?!?/br> ☆、145晉江原創(chuàng)發(fā)表 在許多方面,昭文帝算不得賢明。但,在做皇帝方面,昭文帝還是非常合格的,首要的表現(xiàn)是,昭文帝是個善于納諫且有心胸的人。 因此,宋嘉言得以在鳳儀宮見李睿一面。 二十五歲的李睿有著驚人的俊美。 其實,有吳家兄弟珠玉在前,容貌上,李睿也要退一舍之地。但,開闊的眼界與經(jīng)久的風(fēng)波在這個男人身上沉淀出一種淡然醇永的味道,讓盛年的李睿有一種奪目之輝。 宋嘉言令宮人將皇子、公主抱出來給李???李睿笑,“皇子像娘娘?!毙⌒雰?,已經(jīng)有一雙沉靜的眼睛。相比于活潑好動的meimei,的確更肖似母親。 盡管坐上了皇后之位,但,宋嘉言從來算不得一個純粹的古人,道,“出生就有注定的道路要走,真不知是不是福氣?!?/br> 皇位之位,從來不是結(jié)束,而是漫長戰(zhàn)爭的開始,李睿笑,“每個人的命運,或者早就是注定好的。只是,有些人的命運,一望既知。有些人輾轉(zhuǎn)于注定的命運而已?!?/br> 宋 嘉言淺笑,“或許吧?!彼袊@一聲,“三軍可奪其帥,君子不可奪其志。我見過的人,唯你而已。”依宋嘉言的身份,日后給李睿一個前程,輕而易舉。在宋嘉言 入主鳳儀宮后,李睿依舊要海上遠(yuǎn)行。若不是宋嘉言執(zhí)意給李睿一個鴻臚寺的職銜,李睿所行,依舊是商賈事的名頭兒。想到初見面時,李睿所言,宋嘉言難免感 嘆。 李睿心下憂慮,意有所指,笑,“娘娘所見的李睿,是刻意在娘娘面前表現(xiàn)出最優(yōu)秀一方面的李睿。娘娘所沒能看到的,也有許多卑鄙難堪之處。只是,小臣擔(dān)心娘娘嫌棄,不敢表露罷了?!彼@一走,真正能為宋嘉言打算的,就只有宋榮了。 這 點心胸,宋嘉言還是有的。聞言,宋嘉言只一笑,“我們又不是打算做圣人的,能做好人時,努力做個好人;當(dāng)做不了好人時,努力不要太壞也就是了。好與壞,是 別人的評價。我們活著,最終還是我們自己活著,這人生,別人替不得半點兒。酸甜苦辣,也只是我們自己。若是在乎別人的嘴,我早活不到現(xiàn)在了?!崩铑.?dāng)然不 是純潔無瑕的,不必說先時經(jīng)商,便是自她有孕,留在帝都這兩年,永壽道長的時,她雖然不清楚,但,總要有人下手設(shè)計的。李睿不是好人,但,只要對她好,就 足夠了。 她是不會讓自己的人吃虧的,李睿出海行商,她便給他鴻臚寺官員的身份;將來,李睿想入仕,她一樣會重用李睿,給他相應(yīng)的地位。 不要說什么“一視同仁”的鬼話,她艱難時,那些希冀被“一視同仁”的家伙們,并沒有幫過她一分半毫。 “小臣一走,歸期不定,唯愿娘娘平安康泰,如意順?biāo)??!痹邙P儀宮,能說的話畢竟不多。 宋嘉言微微點頭,“你也珍重。” 李睿行過大禮后,就告退了。 端睿公主是在鳳儀宮外遇到李睿的,李睿側(cè)身垂首微避,端睿公主帶著宮人過去,待李睿行遠(yuǎn)后,端睿公主問身畔宮人,“這是誰?”五品官員的服飾,卻又不是太醫(yī)。等閑官員,豈可輕近后宮? 宮人恭身稟道,“看著似是從鳳儀宮出來的,至于這位大人的身份,奴婢并不知曉?!弊詮那厥珏蛩礁`鳳儀宮被降為秦美人后,整個后宮的妃嬪宮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謹(jǐn)守本份,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探鳳儀宮。 端睿公主并未再多問,到鳳儀宮向宋嘉言請安。 宋嘉言請端睿公主坐了,方笑道,“早前兩天就聽戚貴妃念叨公主了,先時回門,只一個鬧騰,怕沒空好生與你母妃說說話兒。公主回來,若方便,住上幾日,陪一陪你母妃?!?/br> 端睿公主笑,“母后不說,我也要厚著臉皮開口留宿的。公主府事務(wù)不多,乍一離了宮,真有些想念?!?/br>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如端睿公主,出身性情、脾氣秉性,沒有一樣不好。貴族子弟,尚端睿公主,也是命中福祉。但,端睿公主就是太清醒太明白太聰明,她清楚的知道要選擇什么樣的駙馬……戚駙馬,宋嘉言見過,并不是說不好,可是,配端睿公主,就有些平庸了。 戚家是合適的人家,戚駙馬是合適的人,卻不一定很合端睿公主的心意。 而真正杰出的貴族子弟,與尚主的榮耀比起來,大約還是更愿意出仕為官的吧。 自古英雄愛美人,出色的女人,難道會希冀一個平庸的男人? 只是,世間事,世間事…… 宋嘉言細(xì)心的問起端睿公主婚后的生活,按東穆規(guī)矩,駙馬自有府第,若是兩人感情好,住在公主府也無不可。至于傳說中公主行房需宣召駙馬之事,完全是子虛烏有,早在幾百年前就廢除了。 端睿公主自然事事妥當(dāng),不用說端睿公主的為人性情,便只憑端睿公主的身份,戚公府也不敢得罪于她。就是公主府的下人奴婢,端睿公主也壓得住。 端睿公主笑,“母后放心,戚公府是懂禮人家兒,駙馬亦是個懂禮的人。”駙馬并不是多么出色的人,但,對她足夠好,這就夠了。 “這樣看來,陛下的眼光很是不錯。”端睿公主樣樣好,昭文帝自然高興。就是宋嘉言,也希望端睿公主能如意順?biāo)?,笑,“公主順?biāo)欤竽锬?、陛下、我、戚貴妃便都可放心了?!?/br> “母后放心吧,我很好?!倍祟9鬓D(zhuǎn)而說起別的事,“先時忙著大婚,我也不知道,昨兒我見了景惠姑姑,才知道了母后義塾的事?!?/br> “我與母后有些像,向來不喜燒香拜佛,也不信那些佛道之流。”永壽道長之事,方太后都跌個大跟頭。端睿公主更加篤信將寶押在宋嘉言身是沒差的,她笑道,“如今我成了親,與先時未嫁又不一樣。既是做善事,母后不要推卻我這番心意才好?!?/br> 宋 嘉言笑,“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推辭?倒是有一樣公主說的是,先時你未大婚,這樣的事,不好叫你們cao勞。你如今是大人了,我也不與你客氣,以后怕是還要有 事要勞煩你?!庇泄餐睦?,自然是共同的朋友?;屎蟮纳矸萁o了宋嘉言很大的方便,何況,宋嘉言從來不是吃獨食的性子。 端睿公主愉快極了,笑道,“母后只管吩咐,我十分愿意?!?/br> 宋嘉言笑著起身,“反正你是要在宮里住幾日的,陪我說了半晌的話,怕是太后也盼著你的,我與你一道去慈寧宮。那些瑣碎之事,待明日再說不遲,就是戚貴妃,聞了信兒,也是盼著你的。” 端睿公主上前扶住宋嘉言的手,兩人一并去了慈寧宮。 方太后正與麗妃瞧著七皇子背書,見了端睿公主自然歡喜,連連招手,滿臉的笑意,“過來聽聽小七背書,這樣的機(jī)伶,與皇帝少時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币娝渭窝耘c端睿公主請安,方太后笑著搖搖手,“免禮?!?/br> 麗妃等見過宋嘉言,就聽方太后問,“早等著端睿呢,怎么這晌才進(jìn)宮?” 宋嘉言笑,“是我嘴碎,多問了公主幾句,耽擱了些功夫?!?/br> 端睿公主這般聰明的人,怎會叫宋嘉言擔(dān)不是,笑道,“也是孫女兒,住宮里時不覺什么,乍一嫁到宮外,雖自己有了府坻,還是想念宮里的很。見著母后,嘴就停不下來,很是聒噪了母后一番。” 方太后沒再說什么,笑道,“既然想宮里,多住幾天。今天中午陪我用飯?!?/br> 宋嘉言笑道,“那媳婦沾端睿的光,也厚著臉皮在母后這里蹭飯了?!?/br> 方太后對著宋嘉言親昵一笑,“你便是要走,我也不讓的?!?/br> “母 后慈悲?!彼渭窝孕Φ?,“母后容我再做個人情,索性宣了戚貴妃過來,她再沒有不惦記端睿的。再者,八皇子、九皇子、五公主年紀(jì)尚小,就不要折騰她們了。六 皇子、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他們兄妹年紀(jì)大些,都宣了來,咱們一道陪母后用膳。就是陛下,著內(nèi)侍官去問一聲,我打包票,陛下定會過來的?!?/br> 方太后點頭,“就這么辦吧。”又對麗妃道,“趕得早不如趕的巧,七皇子四歲了,也懂事了,一并留下吧?!?/br> 麗妃連忙謝恩。 端 睿公主是愛女,方太后是親老娘,宋嘉言是皇后,這三位的面子,昭文帝總要照顧到,何況,看到這么些皇子公主,兒女滿堂的,昭文帝心里高興。何況,宋嘉言 在,調(diào)度的樣樣周全,就是方太后與皇子、公主愛吃的東西,宋嘉言都能說上一兩樣,嫡母做到這個程度,昭文帝再沒有不滿意的。 用過午膳,又陪著方太后說了會兒話,打發(fā)小皇子、小公主們各回各宮,端睿公主去了戚貴妃的長福宮,昭文帝同宋嘉言回了鳳儀宮。 宋嘉言與昭文帝說了與李睿相見的事,笑嘆,“那時我還小,爹爹讓我學(xué)著打理先母留下的鋪子。我一心想請個能干的人做大掌柜,就遇到了李睿毛遂自薦。他當(dāng)時說志在行商,我只以為是笑言,或是家中境況窘迫,不得已為之。不想,到如今,他依舊不改志向,倒叫人敬佩?!?/br> 昭文帝一笑,攜宋嘉言坐于榻上,“一個商人,倒叫朕的皇后都佩服?” 宋嘉言自宮人手中接過溫?zé)嵴玫牟杷f給昭文帝,笑道,“自從我跟了陛下,飛上枝頭做了鳳凰,陛下可知多少人找著門路的來巴結(jié)我,想從我這里謀得好處。李睿這身官衣,是我想借著他出海為陛下做些事,將來他一無所成的回來,自然要還給陛下的。” “不至于此。”昭文帝笑,“他也算出身書香,不想志向倒是經(jīng)商?” “李翰林便是放曠之人,這也算有其父必有其子?!彼渭窝匀崧暤?,“我再想不到會嫁給陛下,原本,我只以為會嫁個平凡的男人,將來兒女,其實,也愿他們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br> “世間可做的事太多了。做官雖顯耀,卻不一定只有為官一途,也不是人人都適合做官?!?/br> “嘉言希望小九成為什么樣的人?” 宋嘉言輕嘆,“我希望他能快活,但,首先,他得有一條能活下去的路?!?/br> “陛下何必如此問我?!彼渭窝酝蛘盐牡?,溫聲道,“他是皇后嫡子,國家大事我并不懂。只是,若陛下有別的打算,請陛下賜我與九皇子以死藥吧?!?/br> ☆、146晉江原創(chuàng)發(fā)表 要說昭文帝是無心之問,就太虛偽了。 不過,昭文帝也未料到宋嘉言會說出這樣的話。 宋嘉言直接把“死藥”什么的都說出來了,昭文帝道,“嘉言想的太多了,不至于此。” 宋 嘉言淺淺一笑,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道,“還有件事要跟陛下說。今天端睿進(jìn)宮,成親與未婚時又不同,先時在宮里,成日相見不覺什么。她這乍一出嫁,不要 說戚貴妃,就是我也覺著記掛。剛剛我問過她了,她府里沒什么事,我想多留她住幾日。今晚,陛下不要翻別宮的牌子,就去戚貴妃宮里,好生陪陪她們母女?!?/br> 縱使宋嘉言不說,昭文帝亦有此意。不過,宋嘉言說出來,自然是為端睿與戚貴妃考慮,昭文帝笑,“你慮的周全,就這樣吧?!?/br> 昭 文帝很喜歡一對龍鳳胎兒女,他當(dāng)然更看重皇子,不過,公主更得昭文帝的歡心。說到女兒,宋嘉言都是無語,小小年紀(jì),無師自通的一張?zhí)鹱欤~媚的很。如同現(xiàn) 在,五公主一身大紅鑲白色狐貍毛邊兒的毛毛衣裳,眉心點了個紅點兒,圓圓滾滾跟年畫兒似的坐在昭文帝膝上,小胖手兒摸著父親的臉,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往外 倒,“父皇,我好想你啊。從早上起床就想,一直想到現(xiàn)在?!北揪褪峭灾烧Z的年紀(jì),小女孩兒生的眉目如畫,忽閃著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說出來 的話,格外的討人喜歡。 昭文帝的人生中充斥著各種潤物細(xì)無聲的高級馬屁,卻給小女兒的白癡話哄的喜笑顏開。昭文帝笑,“這不是來看你了么?!?/br> 五公主歪著小腦袋,說,“我等了父皇一整天啊。”說著,還小大人似的嘆氣,“可等死我了啊。” 昭文帝哈哈大笑,“那以后父皇早些來。” 五公主認(rèn)真的點頭,“說定了啊?!?/br> 宋嘉言一只耳朵聽著女兒跟昭文帝鬼扯,一面瞧著兒子慢吞吞的學(xué)走路,五公主還落井下石,伸著小胖脖子瞧兩眼,吐槽,“還是哥哥呢,笨蛋,路都不會走?!?/br> 九皇子晃悠悠的邁了兩步,歪著腦袋看meimei。宋嘉言掖揄女兒,“就你聰明。” 五公主腆不知恥地挺一挺小胖胸脯,“那是當(dāng)然的啊?!?/br> 昭文帝笑,“五兒走路說話都比小九兒學(xué)的快?!?/br> 聽到父親夸她,五公主更是得意的恨不能把個腦袋撅到天上去。宋嘉言無語,這種傻大姐兒的脾氣,真不知道像誰了。 九皇子搖搖擺擺的走到母親面前,扯扯母親的衣擺,宋嘉言抱他到懷里,笑,“男孩兒小時候多不如女孩兒學(xué)的快,五兒這樣的也少見,話癆,睡覺都嘟嘟囔囔的滿嘴的夢話。” 昭文帝不以為然,笑,“五兒聰明的很,這么小的孩子,鮮少有像五兒這樣伶俐的。” 宋 嘉言笑嘆,“五兒自來莽撞,學(xué)走路時不知摔了多少跟頭。小九兒走路,沒摔過一個跤,每一步都邁的穩(wěn)?!惫鬏^尋常孩子是顯著聰明,走路說話都學(xué)的很快,關(guān) 鍵,人家潑辣,縱使有宮人不錯眼瞧著,學(xué)走路時摔個鼻青臉腫的不是一兩回,也不怎么哭。不怕摔,走路自然學(xué)的快。何況,公主天生是個愛說話的,嘰嘰喳喳個 沒完,故而話也說的溜當(dāng)。 相對的,同是龍鳳胎,還是哥哥的九皇子,就顯得笨了些。 五公主養(yǎng)在宋嘉言身邊,十個月就會說話了。九皇子現(xiàn)在還只會簡單的幾個詞,走路也是跌跌撞撞的剛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