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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搖頭,又驅(qū)散心底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燈不亮沒事的。黑一點才好呢?!币苍S意識到了我的窘迫,溫宴開口了:“黑一點比較自在?!?/br> “恩...” 溫宴就是溫宴,用一句話就化解了我的尷尬。 從門口去往課桌的路程很短很短,我已經(jīng)走過無數(shù)回了,所以不用多做試探,我就從抽屜里拿出了那個熟悉的黃色紙包。這個紙包我早就打開看過了,紙包里有五份用塑料包裝裝著的小藥丸,每個小袋子上都標注了分量、藥效 、注意事項以及保質(zhì)期。 在黑暗中,我準確無誤將紙包遞到了溫宴手里:“這是能讓怪物消失的藥。” “是五...”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溫宴就像一個餓了一萬年的饕鬄,他飛速的扯開紙袋,將袋子里那些一包一包的藥一股腦塞進嘴巴里,在黑暗中,我就看見他不停咀嚼的雪白的牙齒。 “是五天的量!你在干嘛!”我尖聲叫道。 “只吃一天的怕不管用?!彼磺宓脑诤诎道镎f。 “吃五天的分量吃死了怎么辦!”我跑到他面前猛地扯他的嘴唇:“給我吐出來!” 他一邊咀嚼,一邊笑:“死了也好,不用麻煩學(xué)校里打掃的老奶奶了?!?/br> 我簡直想把他露出的笑容撕裂,事實上,我真的那么做了,我把他的嘴唇扯了一巴掌那么遠,他變成怪物以后整個人都像一個橡皮做的人,皮膚松散的根本不像是人類,所以可以被我輕而易舉將臉部扯得老遠。 我感覺到他的口水都淌到了我的手臂上,因為有些惡心,我很快就放手了。 “因為不想麻煩老奶奶,你就要麻煩我嗎?!你要是死在我家里,我應(yīng)該怎么對付你的尸體?!” 某個聲音冒了出來,聲音極低,但因為周遭安靜的環(huán)境所以可以輕易被我捕捉到。 “死掉的怪物還不好對付嗎?用廚房里的小刀砍成一塊一塊呀。再裝到黑色的塑料袋子里,然后放在院子里。你父母那么遲鈍,說不定百八十年都發(fā)現(xiàn)不了。” 你們聽聽!溫宴說的是人話嗎?。。?!他自己倒是大可以一死了之,但是卻要將我處于什么境地,和死尸同出一室的我就算不被警察抓走,也肯定要被他身邊的父母親人給扒掉一層皮。 我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大聲扯著他的耳朵吼叫:“趁著你還沒死掉,給我出去!我家不歡迎你!!?。 ?/br> “剛才...不是我說的話。”溫宴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依然又清澈又柔軟,還閃耀著些許委屈,很快,他又開口了:“我想說的是...不必擔(dān)心我,我不會死掉的,不會死在你的身邊。” “你拿什么證明自己不會現(xiàn)在死掉???!”我腦袋有些混沌,因此說的話也有些意味不明。 他將被自己撕裂的袋子放到我的眼前,似乎是要給我看什么,但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我什么都看不到:“你放心,醫(yī)生不會給任何病人足以致死的藥量的。我想這個紙袋子上肯定注明了注意事項和后遺癥吧?!?/br> 我扯了他手里的袋子跑到窗前。就著窗前的月光看著紙袋子上我曾經(jīng)看過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完全遺忘的注意事項。 紙袋子的角落里寫著【患者請勿大量服用!大量服用會有副作用!】 我使勁攤平紙張,又捕捉到角落里的小字【大量服用后,患者可能會有乏力感和強烈的嗜睡傾向,或者難以集中精神,因此患者在服藥期間請注意不要從事體力勞動和需要集中精神的事項?!?/br> 只是乏力和嗜睡嗎?那這種藥其實后遺癥和感冒藥也沒什么不同吧? 我終于松了一口氣,而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什么想法竄進我的腦子里。 我僵直著脖頸,回頭看溫宴:“你說...剛才說話的不是你?可是這個屋子里只有你和我兩個人,說話的不是你...也不是我,那么...又會是誰?” “對啊,是誰呢?”溫宴在黑暗里輕輕說。 與此同時,我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默默敲打我面前的窗戶,“啪”的一聲,有什么東西貼在了我面前的窗戶上,那個東西五官模糊成一片,好像有紅色的東西從它臉上流淌下來。它把把整個窗戶都弄得一片血紅的斑駁。 “什么啊,這么快你就忘記我了?”面前的怪物張開巨大的嘴巴,隔著窗戶對準我的耳朵,在我耳畔輕聲說。 或許這還不夠讓我發(fā)瘋的,因為我?guī)缀跏峭瑫r聽見了溫宴在我背后打了個哈欠,他對我身處的恐怖困境沒有半分關(guān)心,只說:“好困啊。我有點撐不下去了,我可以在這里睡嗎?” 第11章 怪物的源頭 我知道溫宴此時大概困得不行,但我此時無暇顧他,因為我眼前出現(xiàn)的事情其實更加匪夷所思。 剛才那個和我們對話的,將我家的窗戶糊的一片血rou模糊的東西,它現(xiàn)在正在慢慢后退。 在月光下,我終于瞥見了它的全貌。 是章魚哥!準確的說,是“半只章魚哥”,因為它的身體已經(jīng)被曾經(jīng)的我精準的切成了好多塊,所以它現(xiàn)在呈現(xiàn)在我面前的樣子是‘僅僅小半’的它。 它的腦袋都被我削了一半,在月光下,我能看見它蠕動的粉紅色的腦漿,這種質(zhì)地類似于果凍的色調(diào),但是我發(fā)誓肯定沒人想去嘗一下。 它揮舞著自己巨大的觸手,正坐在我家的后院里撕扯我曾經(jīng)放在那里的黑色的塑料袋,然后將包裹在里面的一只只它的殘肢拼接到它的身體上,隨著“撲哧撲哧”的聲響和一股難聞的惡臭,每接上一截殘肢,它的身體就變得更加龐大,幾乎是轉(zhuǎn)瞬之間,它的身體就已經(jīng)膨脹到我家院子裝不下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