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jié)
一陣劇痛從大腿上傳來,金晶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淌了出來。她壯著膽子再一看樓下草坪,那輛車已經(jīng)不見。 金晶松了一口氣,不斷地自嘲著。關好門窗外后,她這才走向衛(wèi)生間的沐浴房。 當她快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時,頭皮忽然一陣發(fā)麻,因為她聽到了衛(wèi)生間出傳出來水流的聲音。 “誰?誰在里面?”,金晶驚懼地顫抖著聲音問道,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有隨手關水籠頭的習慣,決不可能是自己遺忘關閉了水籠頭。 沒人回答,驚懼中的金晶慢慢地挪進了衛(wèi)生間。偌大的衛(wèi)生間中,水汽濛濛,那個高檔透明立式淋浴房內(nèi),一個男人的身影映在了白茫茫一片的塑料浴帳上。 金晶嚇得一下子摔倒在地,驚懼得叫不出一句話來。隨著金晶摔地,淋浴房內(nèi)突然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金晶,是你嗎?我是石壘?。 ?/br> 金晶這才回過神來,嗔怪道:“石壘???你這臭家伙,也不吭一聲,嚇死我了。咦,你不是走了嗎?怎么會突然在我的淋浴房中?” 石壘笑著道:“金晶,我剛走,見到可能要打雷下雨了,就回頭回你這兒躲一躲。我用鑰匙打開門后,見到你一個人在陽臺上出神,就沒打擾你,先沖一下涼。金晶,沒沐浴露了,你給我遞瓶進來?!?/br> 金晶‘嗯’了一聲,從衛(wèi)生間的玻璃儲物格內(nèi),取出一瓶沐浴露。她走到淋浴房前,閉著眼,把那瓶沐浴露伸到那奶白色塑料浴帳前。 一只大手從里面伸出,不是接過了沐浴露,而是緊緊地握住了金晶的手腕。金晶一時痛得呲牙咧嘴,惱怒地道:“石壘,你瘋了,把我手捏得好痛,快放開!” 話剛出口,金晶忽然覺得不大對頭,大熱天的,又在沖著熱浴,石壘的手怎么會如此冰涼? 她心中一懔,睜眼扭頭一看,石壘正一絲不掛地站在淋浴房內(nèi),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金晶啐了一口,正欲轉(zhuǎn)身,忽然發(fā)現(xiàn)不對,石壘臉上的笑容并不是她熟悉的那樣,詭異極了。 金晶心中大駭,只見那淋浴的蓮蓬頭中,突然噴出一道道鮮紅的血水,沖向石壘的頭部,瞬間流遍了他全身。 金晶驚駭?shù)亟械溃骸笆瘔荆阍趺戳??你可不要嚇我!?/br> 石壘并不言語,仍是緊緊抓著金晶的雙手一動不動,臉上的笑容在血水中顯得格外詭異。 一只慘白的手,從立式淋浴房的下水管中艱難地伸了出來,在蓮蓬頭噴下的血水中,似乎在左右牛白抓撓著什么。 那只手抓了一會,忽然摸到了站在淋浴房中的石壘的腳踝。 ☆、第五百四十八章 雙鬼撕身 從淋浴房下水管中伸出的那只慘白腐爛的手,一把抓住了石壘的腳踝。緊接著,下水管的出口處,開始咕嘟嘟地向外翻涌著血水,不一會,就和淋浴房中蓮蓬頭上沖下的水,匯合在一起,幾乎快要把淋浴房灌滿了。 金晶嚇得嘶聲叫了起來。她雙手抱住頭,拼命地叫喊著。 雙臂上一股寒意襲來,金晶驚懼地偏過頭,驚愕地見到,她那死去多年的mama,渾身血淋淋地站在她的左手面。金晶的mama一只眼窩凹陷了下去,一根血筋掛著慘白的眼球,在下巴處不住晃悠。 金晶駭然大叫,剛扭過頭,就看到右手面站了她那死去多年的老爸。她爸額頭凹陷下去一大塊,就如一只xiele氣的籃球似的。 她老爸伸直了一只手臂,搖晃著向淋浴房走去。金晶錯愕地看到,她老爸的一只手臂已經(jīng)完全不見,似乎就是淋浴房中抓住石壘的那只手臂一樣。 金晶不知哪來的一股氣力,突然掙開了石壘緊緊捏住她的手。這一松手之下,金晶一下子跌倒在衛(wèi)生間的地上。 金晶的身下,早已**一片,不過,那不是水,而是從淋浴房里溢出來的血水。 她坐在地上,雙眼驚懼地看著面前的一切,下意識地倒爬了幾步。只見她的父母,搖搖晃晃地走進淋浴房,抓住仍臉帶微笑的石壘開始撕咬起來。 金晶的老媽伸出那雙慘白干癟的雙手,長長的指甲深深地插入了石壘的眼窩。隨著石壘的一聲慘叫,金晶的老媽縮回了雙手,撲通兩聲,一對紅白相間的眼球,跌落在淋浴房內(nèi)的血水中,冒著水泡,不住地上下翻滾。 金晶眼前一黑,在她昏死過去時,隱約地覺得,石壘的手臂活生生地給她老爸擰了下來,放在嘴里咯吱咯吱地不住咀嚼著。 鬧鈴清脆悅耳的鈴聲,把金晶從一種幽幽冥冥的狀態(tài)中拉了回來。她慢慢睜開眼睛,只覺得身子幾乎全身酥麻,動彈不得。 窗外已經(jīng)投射進了陽光,金晶那呆滯的眼睛,才慢慢看清了室內(nèi)的一切。 蘇醒后的金晶仍感覺驚懼無比,好一會身上才恢復了知覺。她吃力地撐起身子,發(fā)現(xiàn)自己好好地躺在自己那寬大舒適的床上,身上仍是穿著那件奶白色的睡裙,根本沒有一絲血跡。 “我又做了個惡夢?”,慢慢恢復了神智的金晶,心情開始逐漸恢復了平靜。 她看了一眼床頭那個比卡丘造型的鬧鐘,已經(jīng)早上八點了。 金晶匆忙起床,簡單梳洗一番后,抓起小坤包,就急急地向樓下沖去。 當她在辦公室處理好一大堆事務時,已經(jīng)日近晌午。金晶想到了那個可怕的惡夢,不由自主地撥打了張遠山的電話。 在離她辦公室不遠的一處小餐館中,金晶把昨天晚上那驚懼的一幕講述給李冰等人聽完后,長長地吐了口氣。 張遠山大為奇怪,思忖了半天,也不明白金晶為啥最近接連做差不多的惡夢。 施麗婭想了一下道:“金晶,會不會是你父母因為慘死車禍而不能重新轉(zhuǎn)世投胎,而你又沒經(jīng)常去祭掃他們的緣故呢?” 金晶搖了搖頭道:“我雖然害怕回憶起父母慘死的情景,但我經(jīng)常去他們墓前祭掃的,難道他們還有什么不滿的地方,怪怨我才出現(xiàn)在我的惡夢中嗎?” 李冰皺眉說道:“金小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金晶一怔,隨即道:“李冰,有什么想法盡管說出來。我這是在求助你們,不論說出什么話,我怎么可能怪罪你們呢?” 李冰道:“那好!金小姐,你這惡夢中出現(xiàn)了你男朋友石壘,我懷疑此事與他有關?!?/br> 幾乎所有人都吃驚地低呼一聲,金晶更是圓睜著雙眼,吃驚地瞪著李冰。 李冰緩緩而道:“金晶,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和石壘領了結(jié)婚證嗎?” 金晶略感意外,害羞地點了一下頭道:“我和石壘一直情投意合。雖然我們從沒同房過,但是我們已經(jīng)在一個月前領好了結(jié)婚證?!?/br> 李冰點了點頭道:“那就對了,金小姐,我再問一句:你那房子購買時,石壘拿出過錢嗎?” 金晶搖了搖頭,嘆口氣道:“他沒別的工作,專職炒股的。近年股市行情不妙,他虧了好多,被套牢了。我這套房,昨天就告訴過你們,是我用賣舊房的錢付了首付的。” 李冰哦了一聲繼續(xù)問道:“金晶,那我再問下你,你們倆有沒有買過人身保險之類的東西?” 金晶輕聲答道:“買過,是石壘勸說下,由他出面,給我們倆都辦了巨額的人壽保險。我因為手頭緊,當初還不同意,是石壘勸說我多次,又想到父母遇到的意外,這才最后同意購買了。” 李冰嘆道:“金小姐,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可以很肯定地說,這一切,是你男朋友石壘在暗中搞鬼?!?/br> 金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聲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石壘雖然沒有錢,但對我一直挺好的,他不可能這樣做!再說了,他難道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呼喚鬼神來嚇我?” 李冰緩緩說道:“金小姐,你別激動,慢慢聽我說!我認為,正是你那房子,讓石壘起了邪念。你們已經(jīng)領了結(jié)婚證,雖然這房子是你一個人所購置,但如果你出了意外,那么,他作為你法律上的丈夫,自然順理成章地繼承了你的遺產(chǎn),這套房子就名正言順地歸在他名下了?!?/br> 李冰頓了一頓道:“特別是他勸說你購買巨額人身保險,你就不想想為什么?如果你一旦出事,那受益人將是誰?” 金晶一時無言以對,低頭想了一會,眼光中開始流露出恐懼與憤怒。 李冰繼續(xù)道:“我雖然不知道石壘用了什么辦法,讓你做出這樣的惡夢。但你應該清楚,如果你經(jīng)常這樣,恐怕你就算不意外身亡,也得落個精神分裂。金小姐,我懷疑石壘和你每次分手后,又偷偷在用鑰匙打開了你的家門,在你服用安眠藥入睡后,可能利用類似催眠之類的手法,讓你陷入了那可怕的惡夢中。” 金晶那俏麗的臉龐上,已經(jīng)毫無血色。良久,她才抬起了頭,哀求李冰和張遠山給她指點迷津! ☆、第五百四十九章 小樓魅影 李冰和張遠山、錢一多呆在車內(nèi),誰也不說話,只是盯盯地盯著金晶那棟豪華的復式樓。 金晶坐在陽臺上,面前那精致的小桌上,擺滿了水果零食。趙婉兒和施麗婭有說有笑,陪著金晶聊著各地的風味小吃。 按金晶的要求,李冰提出今天夜里由趙婉兒和施麗婭住在金晶的屋子內(nèi)陪伴金晶,他和張遠山還有錢一多則在金晶家樓下監(jiān)視著,以防萬一。 眼看時間快到夜里十點,金晶的電話照例響了起來,那是石壘向她問候晚安的慣例。 當石壘聽說金晶今天晚上宴請上次見過的兩位小姐,并邀請她們在自己家里過夜時,石壘顯得明顯不悅地掛斷了電話。 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悄無聲息地從李冰他們車邊經(jīng)過,當他在金晶家樓下停住時,從樹影中透出來的路燈光中,李冰很容易地認出了那個男子正是金晶的未婚夫石壘。 石壘猶豫了一下,掏出鑰匙打開了金晶的院門。 就在石壘剛走到金晶家門口那當兒,陽臺上的金晶打了個呵欠,明顯有了很濃的睡意。 趙婉兒見狀趕忙道:“金jiejie,時候不早了,你看上去很累,趕緊休息吧。有我和施姐陪著你,你就放心睡覺吧?!?/br> 金晶嘆口氣道:“唉,你們不知道我這壞毛病。每天晚上這個時間,總是覺得很困,可就是睡不著,必須要吃安眠藥才能入睡。只是最近幾天,才出現(xiàn)了這惡夢?!?/br> 她正說著,手機響了起來。金晶一看電話,還是未婚夫石壘打來的。金晶不由得心生恐懼:“婉兒、施姐,這當兒他再打電話來干什么?以前可從沒這樣!難道還真讓李冰說中了,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施麗婭鎮(zhèn)靜地道:“金小姐,你先接電話,記得語氣放松些,不要露出任何緊張之色?!?/br> 金晶嗯了一下,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石壘焦急地說道:“金晶,我現(xiàn)在你家樓下,你睡了沒有?” 金晶奇怪地道:“石壘,你現(xiàn)在到我家來干什么?我們不是約好的嗎?沒結(jié)婚前不可能同居的?!?/br> 石壘急道:“金晶,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想什么念頭的。我不放心你,我們昨天遇到的那三男兩女,來路不明,我總覺得好奇怪,怕他們有什么陰謀。金晶,你太傻了,你怎么能讓那兩個女的住在你家呢?萬一她們有什么陰謀,你一個人怎么辦?或許她們倆那三個男同伙還躲在暗處呢!” 金晶惱怒地道:“石壘,你在胡說些什么?他們可都是我朋友!” 石壘道:“金晶,我不放心。你要上來看看你,可以嗎?” 金晶按住手機麥克風,輕聲說道:“婉兒、施姐,你們倆剛才聽見了嗎?石壘就在我家樓下,我該怎么辦?” 施麗婭輕聲道:“金晶,別害怕。如果真是石壘搞的鬼,那么他意外出現(xiàn),正印證了李冰的猜測。你應該同意他進來,看看他有什么陰謀。我和婉兒在陪著你,你不要害怕,何況下面還有李冰他們呢!” 金晶猶豫了一下,電話那頭不住地傳來催促聲,她松開按著的手,淡淡地說道:“石壘,你想上來就自己上來吧,你有鑰匙的,總不用我來接你吧?” 金晶說完掛斷了電話,她們?nèi)?,這時已經(jīng)看到了圍墻外面樹木陰影下的石壘的身影。 就在石壘開門的時候,金晶忽然說道:“婉兒、施姐,我有點不舒服,去趟衛(wèi)生間。要是石壘上來了,你們告訴他一下,讓他在陽臺上等我一下。” 金晶說著離開了陽臺,走進了衛(wèi)生間。 不一會,樓梯上就響起了一個男人有力的腳步聲。施麗婭和趙婉兒緊張地對望了一眼,緊盯著樓梯口,很快,石壘那高大帥氣的身形就出現(xiàn)在了二樓的客廳中。 石壘見到陽臺上坐著的趙婉兒和施麗婭,沉著臉問道:“金晶呢?怎么不見她人了?” 施麗婭淡淡地道:“石壘,金晶剛才突然說有點不舒服。她進了衛(wèi)生間,她讓我們轉(zhuǎn)告你,在這陽臺上坐坐等著她。” 石壘打量了幾眼,慢慢走到陽臺上,拉過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趙婉兒沒好氣地瞪著石壘,施麗婭卻是一臉微笑著,把面前的那盤瓜果推到了石壘面前。 石壘既不說聲謝謝也不接那瓜果,只是警惕地打量著兩人。三個人就這么默默無言地坐了幾分鐘,趙婉兒終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道:“施姐,怎么金小姐去了這么久還不出來?” 石壘一聽,頓時露出了緊張的神色。他霍地一下站起身,沉聲說道:“你們兩位坐坐,我去看看金晶。她最近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我不大放心。” 石壘剛站起身,突然夜空中一道強烈的閃電劃過,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晝。與此同時,一聲炸雷把三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閃電過后,屋子內(nèi)一片漆黑,外面的路燈也都熄滅了。 石壘哼了聲:“真晦氣,這鬼天氣,最近天天打雷。這下可能跳閘停電了,金晶還在衛(wèi)生間中,那可怎么辦?” “石壘,我沒事。你跟我來一下!”,三人身后,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了起來,把三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黑暗中,只見金晶不知何時站到了她們?nèi)松砗?,悄無聲息,有如鬼魅。更讓趙婉兒和施麗婭心驚的是,明明是黑夜,在斷電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看清對方的臉,但此時,金晶那美麗的臉龐卻顯得那樣清晰。令她們心中懼怕的是,金晶的臉上淡淡地籠罩著一層幽藍之光。 石壘的神色,在金晶臉上那屋藍幽之光的反射下,雖然也看得出一臉驚詫,卻很聽話地跟著金晶向樓梯口走去。 金晶猶如鬼魅,似乎腳不著地,輕飄飄地向樓下走去,樓梯上,只聽聞石壘那沉重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