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李冰嚴肅地說道:“趙東醫(yī)生是一個品德高尚的醫(yī)生,雖然他的治療費可能收得貴了些。為了不斷提高自己的業(yè)務(wù)水平,趙醫(yī)生偷偷地在診所內(nèi)安置了一個監(jiān)控設(shè)備,一般人不注意,很難發(fā)現(xiàn)這個隱藏的微型攝像頭。當然,從所有錄像資料上來分析,趙東醫(yī)生并不是一個心理變態(tài)的偷窺狂,他只是收集資料研究用的?!?/br> “這段錄像,是刑警隊宋隊他們在事后徹底檢查益民心理診所時才發(fā)現(xiàn)的,上面完整地記錄了每一個患者接受治療的過程??梢哉f,趙東醫(yī)生是一個非常敬業(yè)有上敬心的合格心理醫(yī)生?!?/br> “剛才給你看的這一段,就是趙東醫(yī)生被殺那天下午,你去心理診所接受治療的全過程?!?/br> 劉靜子一下子懵了,猶豫著說道:“那我內(nèi)褲上的那種污穢痕跡又是怎么回去事?難道我真的是一個精神分裂癥患者嗎?這不可能,因為我丈夫也發(fā)現(xiàn)了,他也因此而暴怒。” 李冰淡淡地說道:“小劉,這個我等會自然會講給你聽,你先聽我說完??上У氖?,趙東被殺的當天晚上,小區(qū)依墻而建的那排店面房,意外停電了。所以,那個監(jiān)控頭才沒記錄下案發(fā)情景。事后宋隊他們檢查了,確認是有人蓄意制造了那次停電事故?!?/br> 劉靜之吃驚地道:“李先生,你是說我那晚根本沒夢游,不是我殺了趙醫(yī)師?” 李冰肯定地點了點頭道:“小劉,所有證據(jù),都顯示你是清白的,你在被人利用和陷害。趙東醫(yī)生的慘死,兇手并不是和趙東有什么深仇大恨,而就是要刻意嫁禍于你!” 劉靜之一下子楞了,傻呆了好一會,忽然情緒激動地叫道:“不,李冰,你在騙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所說的一切,在暗示殺死趙東醫(yī)生的是我丈夫蘇偉,也暗示是他一直在設(shè)計陷害我!” “他不可能這么做的,我們感情那么好,蘇偉對我又那么關(guān)心體貼。李冰,你在胡說?!?/br> 李冰淡淡地道:“小劉,你冷靜一下,你聽我說完再想想好嗎?” 在趙婉兒和施麗婭的勸說下,劉靜之終于冷靜了下來。 李冰所推測的事件真相,讓劉靜之大吃一驚,卻又感覺匪夷所思。劉靜之不愿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她寧愿是自己夢游殺了趙東。 李冰慢慢地道:“小劉,那我告訴你吧。我給你喝的第一杯水,才是真正的純凈水。而給你喝的第二杯里,里面我偷偷捏碎了安定片并溶解在內(nèi)。你居然說第一杯水不對,第二杯才是你熟悉的味道。那意思著什么?你在家里喝的水,你丈夫蘇偉,偷偷地放了安定片。這藥劑,是針對精神分裂癥患者安定情緒治療的藥物。如果是正常人,經(jīng)常吃安定,反而會神經(jīng)衰弱,并容易產(chǎn)生緊張和幻覺?!?/br> 劉靜之不得不承認李冰說的是事實,開始安下心來,聽李冰慢慢道來。 李冰悠閑地抽出了一枝煙,。點燃吸了一口后,這才把他對事件事的推理說了出來。 ☆、第四百七十二章 枕邊惡鬼 蘇偉一直尋思著,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巧妙除掉他的妻子劉靜之。 雖然他也為自己有這想法而感到內(nèi)疚,但欲望最終戰(zhàn)勝了他的理智。 由于洪流公司待遇好、崗位競爭激烈,因此,幾乎每個員工都精神壓力巨大。 蘇偉就決定利用這點大做文章,因為,洪流公司所在寫字樓那個鬧鬼的電梯還有劉靜之在電梯中意外離奇死亡的同事張小燕,都是蘇偉手中能夠充分利用的籌碼。 蘇偉苦心積慮地計劃了好久,終于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他對劉靜之更是表現(xiàn)得體貼入微,連喝茶倒水的小事,他都殷勤地給劉靜之包辦了。 蘇偉在倒給劉靜之的茶水中,悄悄地融入了安定片。劑量在慢慢增加,劉靜之不知不覺間,也就適應(yīng)了家中飲用水的滋味而絲毫沒有察覺。 在一段時間藥物的影響下,劉靜之的精神狀態(tài)果然出了問題,患上了嚴重的焦慮癥。 在她加班回家時,大樓內(nèi)空蕩蕩的,劉靜之內(nèi)心的懼怕自然不必言喻。當她看到那個鬧鬼的電梯時,緊張的心理作用下,藥物的副作用發(fā)揮了效力。 因此,劉靜之恍恍惚惚中就見到了鬼。人在緊張害怕時,往往想到的是兩個極端,一是最親近最可靠的人,二是最害怕最討厭的人。 張小燕生前和劉靜之的親密關(guān)系以及她慘死電梯中那詭異可怕的一幕,恰恰符合了這兩個條件,所以,劉靜之眼前見到的‘鬼’,理所當然就成了張小燕。 只不過,嚇暈在電梯前的劉靜之,根本不知道,這只是她工作壓力大,精神過于緊張,在藥物作用下產(chǎn)生的幻象而已。 久等劉靜之不歸的蘇偉,心中估摸著,劉靜之估計出了問題,他的計劃正在悄悄按部就班實施。 蘇偉趕緊撥打劉靜之的電話,得不到答復(fù)后,匆匆趕到劉靜之公司所在的寫字樓。他纏著保安一起,找到了昏迷地電梯口的劉靜之,并把她送往了醫(yī)院。 劉靜之醒來后,把自己所見到的‘鬧鬼’幻象講述給了她最信任的丈夫聽后,蘇偉心中竊喜,機會終于成熟。 他清楚,洪流公司,決不會容忍一個接待小姐得罪客戶。不出他所料,洪流公司在劉靜之精神恍惚、連續(xù)得罪了客戶后,通知蘇偉前來把劉靜之帶回家休養(yǎng)一段時間。 在劉靜之待在家的那兩天,蘇偉借口加班,偷偷在家邊,用手機上的微信冒充張小燕的鬼魂對劉靜之進行恫嚇。 劉靜之做夢也沒想到,那個張小燕竟然會說出和她一起相處時的生活細節(jié),頓時對張小燕的鬼魂前來索命深信不疑。 當然,她忽略了一個事實,她的丈夫蘇偉也自然知道這些生活瑣事。只是由于劉靜之對蘇偉的極度依賴和信任,所以,她潛意識中才根本不會細想這事而懷疑到丈夫頭上。 蘇偉在給劉靜之喝的水中加大了劑量,本就因為一連串的事而精神恍惚極度焦慮中的劉靜之,已經(jīng)對幻象和現(xiàn)實沒多大區(qū)分力了。 趁劉靜之神志模糊時,長得帥氣但身材并不高大而有些削瘦的蘇偉,偷偷換上女裝,在家中假扮張小燕的鬼魂嚇唬劉靜之,目的是讓劉靜之對自己遇鬼的事深信不疑,最終徹底讓劉靜之的精神狀態(tài)崩潰。 在蘇偉建議下,劉靜之終于同意了接受心理治療。當劉靜之接受第三次心理治療時,蘇偉覺得下手的機會已經(jīng)成熟。 他下班回家后,故意摟著劉靜之在沙發(fā)上一起親密地看電視,趁機把事先準備好的自己的jingye悄悄地涂抹在了劉靜之的內(nèi)褲上,然后借機發(fā)作,讓劉靜之誤會自己遭到了心理醫(yī)生趙東催眠治療時的性侵。 不出蘇偉所料,在蘇偉暴怒下,精神狀態(tài)瀕于崩潰的劉靜之昏迷了過去。 蘇偉趕緊又在劉靜之嘴里塞入幾片安眠藥,送水吞服后,把劉靜之抱到床上。蘇偉給劉靜之換好了另一身睡裙,把她的拖鞋一只掛在她腳上,另一只則揣在了自己懷中。 蘇偉悄悄溜出家門,他利用幾天前踩點看到的益民心理診所那一排店面房所在的電表處,人為地制造了停電事故。 蘇偉自是不知道,益民心理診所內(nèi)還有一只微型監(jiān)控,他只是想利用黑暗殺了趙東嫁禍給劉靜之。也果真是天意,那個斷電的微型監(jiān)控沒有記錄下蘇偉的行兇過程,卻也因為記錄下了劉靜之接受治療的完整過程而合得蘇偉最終露出了破綻。 當電源被蘇偉截斷后,蘇偉快步來到益民心理診所的后門。他敲響了心理診所的后門,本就為突然停電而準備出來檢查的趙東,見是蘇偉站在門口,也不禁一楞。 蘇偉告訴趙東,自己妻子病情大為好轉(zhuǎn),他想和趙東醫(yī)生好好聊一次,請教趙東醫(yī)生,如何在治療后防止劉靜之病情復(fù)發(fā)。 為人熱心的趙東,見蘇偉如此相問,又是自己客戶,自然不疑有他。 當趙東剛打開防盜門時,蘇偉趁趙東轉(zhuǎn)身之際,撥出刀子,狠狠地在趙東脖子上割了下去。 沒有任何防備的趙東,被蘇偉一刀割斷頸總動脈,一刀斃命,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地上。趙東圓睜著雙眼,死不冥目。 蘇偉趕緊把趙東的尸體搬到了病床上,并把隨身帶來的劉靜之的一只拖鞋扔在了論據(jù)內(nèi),又把從劉靜之身上換下的睡衣故意擦拭了一些血跡。處理干凈后門口的血跡和自己留下的腳印,這才鎮(zhèn)定自若地離開了益民心理診所。 他之所以不關(guān)好門,就是為了讓別人盡早發(fā)現(xiàn)趙東被害。還有個因素,就是蘇偉知道,老人們口口相傳,夢游的人,雖然處于沒有知覺中,但心卻特別靈?;加袎粲伟Y的,往往會在夢游中激發(fā)人體潛能,能夠躲避物體等。 蘇偉明白,如果他再把門鎖上,非但別人不容易發(fā)現(xiàn)趙東已經(jīng)被害,更是不能自圓其說。因為夢游的人,能打開門,卻不會關(guān)上門。 蘇偉回到家中,看到劉靜之還在熟睡中,便把那件沾有自己jingye用來栽贓陷害趙東醫(yī)生的劉靜之的內(nèi)衣褲還有故意沾上一身血跡的劉靜之有睡裙扔進了洗衣機中,又把那把行兇的刀,抹去自己指紋,再印上劉靜之的指紋,扔進了廚房中的垃圾桶中。 在警察按照線索找上門后,故作吃驚的蘇偉,故意向警察透露了自己編造的劉靜之有夢游癥的事說了出來。 在找到所有物證和蘇偉的證詞后,劉靜之夢游殺人的事似乎已是板上釘釘。在劉靜之被刑拘卻無法接受正常審訊的情況下,警方接受了心理專家的意見,先把劉靜之送到青山療養(yǎng)院接受心理治療。 ☆、第四百七十三章 神秘住客 從劉靜之臉上那錯愕的神情看來,可想而知,她此時內(nèi)心世界有多么痛苦、迷茫和憤怒。 劉靜之痛哭了一會,慢慢抬起頭,用衣角擦拭了一下眼淚,出奇地冷靜。 她盯著李冰道:“李先生,你這樣的推斷,可有什么證據(jù)?” 李冰正色道:“小劉,這僅是我的推斷,確實沒有證據(jù)。但我相信,不久就會有證據(jù)的。而且,你的思維和反應(yīng),證明你精神上根本沒有什么問題。那被關(guān)進精神病院,是因為什么原因?還不是因為你丈夫蘇偉給警方的暗示?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我想,你內(nèi)心也應(yīng)該有個答案了?!?/br> 劉靜之冷靜地道:“李先生,雖然我不愿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但你分析的,也不能讓我否認。李先生,求求你帶我離開這兒,我要當面質(zhì)問蘇偉?!?/br> 李冰搖頭道:“小劉,你暫時不能離開這兒?!?/br> 劉靜之一怔:“李先生,你不是說你要幫我嗎?” 李冰道:“沒錯,我是想幫你,但不會這么魯莽。你想想,你現(xiàn)在背負殺人嫌疑。如果你離開了精神病院,那你必然是被羈押進看守所并接受警方審訊。這對你,是極為不利的。因此,你最好的選擇還是留在這里接受治療。你可假意配合院方的治療,但決不能再吃安定片了,要偷偷地銷毀掉?!?/br> 劉靜之靜靜想了一會,點頭表示接受李冰的建議。 從青山療養(yǎng)院出來后,李冰一直在苦苦思索:為什么表面上蘇偉和劉靜之這么恩愛,暗中卻在處心積慮地要除掉劉靜之呢?如果不能找到蘇偉的動機,那么,自己的推論就將一無是處。畢竟案件是得靠證據(jù)說話,而不是推理。 李冰停下了腳步,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找小宋幫忙。 小宋在聽完李冰的分析和他們幾人進精神病院會見劉靜之的情況后,也覺得此案看似明朗,其實暗藏諸多蹊蹺。 他決定和李冰再次合作,揭曉這一切謎團。 就在小宋秘密地安排刑警暗中調(diào)查后不久,李冰和張遠山一行人,也已經(jīng)出發(fā)了。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個封閉落后的小山村。當天正值端午節(jié),也正是張遠山所說的,被驅(qū)離了洪雅rou體的那個女鬼返回她的尸體以積聚陰氣再為鬼邪的日子。 幾個人在車上啃著香噴噴的棕子,李冰駕著車,不時地問著張遠山方向。 張遠山則端著羅盤,看著上面的動靜,指導(dǎo)著李冰車子行駛方向。那道被張遠山封在女鬼身上的追魂符,此刻在張遠山咒語的激活下,在張遠山的羅盤上,指引著眾人循蹤追擊那個女鬼。 羅盤的指向很奇怪,竟然不知不覺間,把眾人引到了縣城郊區(qū)的一個出租屋邊上。當張遠山看到指針劇烈地抖動起來時,他神情緊張地說道:“大家在車上別動,看這情形,這附近有古怪。難不成,這個女鬼又附身在另一人身上了?” 眾人都摒息打量著四周,施麗婭低叫道:“你們看,那個人是不是我們上次吃飯時談過話的蘇偉?” 眾人循聲看去,都不禁吃了一驚,從出租屋內(nèi)出來的人,果然是劉靜之的丈夫蘇偉。 就在幾個人剛反應(yīng)過來時,蘇偉已經(jīng)混入了人群中不見了蹤影。 李冰神色凝重地說道:“張大哥,你不是說,在這半個月時間內(nèi),那個女鬼不可能再借尸還魂嗎?如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似乎跟蘇偉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呢?” 張遠山也是一臉迷茫,無奈地說道:“我也想不明白,按理說,她的魂魄在受到符印和你體內(nèi)靈血的打擊后,自然不能再凝聚成形,再次借尸還魂。李冰,我們還是下車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呢?!?/br> 正在他們要下車時,趙婉兒突然說道:“咦,張大哥,這個羅盤怎么停止擺動了?” 張遠山一楞,仔細看了一會,驚呼道:“不好,這羅盤不是完全停擺,而是信號在變?nèi)?。這就說明,剛才蘇偉離開后,那個鬼魂也在離開。婉兒、施姐,你們兩人和錢兄弟在這下車,負責(zé)調(diào)查剛才蘇偉在這里出沒的情況,我和李冰駕車去追趕那個鬼魂,一定要在天黑前,追蹤那個鬼魂,然后找到她的尸體,不然后果就嚴重了。” 施麗婭趕緊拉著趙婉兒,和錢一多一起下了車,向著車內(nèi)說道:“張大哥、李冰,你們放心,我們?nèi)齻€人,一定把這里的事了解清楚。你們兩人,也注意安全,有什么情況,電話聯(lián)系?!?/br> 施麗婭話音剛落,只見李冰駕車一踩油門,一溜煙地狂奔而去。 施麗婭帶著兩人,來到了蘇偉出來的那個出租屋前,前前后后地打量了一下。 那是一座獨門獨戶的兩層小樓,屬典型的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農(nóng)民的自蓋房。由于進城務(wù)工的農(nóng)民工和外來人員越來越多,因此,城郊的農(nóng)戶空閑住房,就成了這些人的租住最適宜的對象,一是離城不遠,二是房租便宜,這對外來人員和農(nóng)民工,充滿了極大的誘惑。 三個人見大門緊鎖,便來到窗戶前想看看室內(nèi)情況??闪钏麄兪氖?,厚厚的窗簾,使得他們根本看不見室內(nèi)的一切。 “你們是什么人?在偷看什么?”,一個嚴厲的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把三個人嚇了一大跳。 三個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典型的農(nóng)家老伯打扮的人,正在他們身后警惕地看著他們。 錢一多靈機一動,陪著笑臉道:“這位大伯,想必您老是這兒的本地人吧?是這樣的,我們?nèi)齻€是想在這里租一套房,看到這個房間不錯,門又關(guān)著,因此,我們才想先看下情況?!?/br> 那個老伯看了他們一會,臉上的神色才有所緩和:“這套房,早讓一個男人租了,也不知道租到什么時候。房東不在家,你們就不必再動這個念頭了吧。” 錢一多搭訕著道:“老伯,租這房的只有一個男人嗎?那為什么不見他在屋內(nèi)?” 那個老伯看了看錢一多身后的趙婉兒還有施麗婭,不屑地說道:“你們城里人啊,就時興這個玩意。那個男人和你們一樣,是他一個人租的,但他倒是很少來住。我就在他隔壁,一個禮拜前,他剛來租下這套房?!?/br> “也就見他來過兩次,不過都是夜里來的。說也奇怪,這房白天沒人,一到夜里,就能看到里面燈光照射下映出的女人身影還有女人的說話聲。唉,現(xiàn)在這世道,我真看不懂了,男人有了錢,就在外包了小三?!?/br> ☆、第四百七十四章 死人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