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張遠山收起了那個葫蘆,一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張安國,淡淡地道:“張總,你起來吧,不要害怕,你暫時沒事了。李香梅的魂魄已經(jīng)讓我用法術(shù)暫時禁錮于這個葫蘆中,十天之內(nèi),她的魂魄暫時出不了這個葫蘆,你可安心睡覺了。只是這葫蘆并不能打散她魂魄,而只是暫時鎖住。也就是說,如果十天之內(nèi),找不到殺害李香梅的真兇,她的怨氣不消,到時,她的魂魄就將沖破葫蘆化為厲鬼,你仍難逃一劫!” 張安國雖然嚇得魂不附體,但一想到李香梅的魂魄暫時被那小小的葫蘆囚禁住,心下也稍稍放松。 李冰看著張安國道:“張總,這幾天,你就暫時回到西安。李香梅的魂魄在葫蘆中如果感覺到你在邊上,會因怨恨而增強戾氣,到時,只怕更難控制?!?/br> 張安國千恩萬謝,不敢再走夜路,決定第二天早上回到西安。 張安國離開后,李冰就一直琢磨,如何能讓李素梅的魂魄還原她被害當晚的情景。 施麗婭看著李冰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禁笑道:“李冰,你也傻了,你忘了你有陰陽眼嗎?那就是用來陽世與陰府交流的?!?/br> 李冰一拍腦門,樂道:“對呀,我怎么把這事忘了?可是,我這陰陽眼,又不是隨時隨刻想用就用的,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讓陰陽眼顯出?!?/br> 張遠山道:“何不試試用李香梅的生前之物作為引媒?” 李冰想了想,覺得頗為有理,可李香梅被害七年,她的房子也已經(jīng)被拆遷,更何況她父母都不知道李香梅生前留下什么物品了,這該到哪找呢? 趙婉兒笑盈盈地道:“香爐,那只宋代香爐不正是李梅生前留下來的嗎?” 李冰恍然大悟,趕緊催促張遠山擺好香案,自己從包中小心地取出那只價值連城的香爐,恭恭敬敬地放在了香案之上。 張遠山在香爐中插上香,在邊中點燃了兩枝蠟燭,又把那只葫蘆,擺放在香爐后面,開始口念咒語。 李冰雙腿盤坐在地板上,緊閉雙目。好長一段時間過去了,卻仍無任何反應,這讓眾人頗為泄氣。 張遠山嘆口氣道:“沒辦法了,我修行不夠,無法激活李冰的陰陽之眼?!?/br> 趙婉兒也沮喪地翹著小嘴說道:“張大哥既然這么說,那就真的沒辦法。只是可憐了,這個張安國難逃一死,李冰和宋隊也實現(xiàn)不了答應劉志強自殺前的愿望了。哎!聽天由命吧!十天后,我們繼續(xù)尋找白虎第二煞?!?/br> 施麗婭聽到趙婉兒之語,眼睛一亮,興奮地道:“李冰,快拿出你的白虎陣眼。雖然白虎陣眼目前沒有反應,說明李香梅不是白虎七煞之一。但如果李香梅與白虎七煞有關(guān),那說不定我們會有意外收獲!” 李冰一聽大喜,來不及多思考,趕緊從上衣口袋里摸出那個唐代的魚形虎符,擺放在那只香爐前面。 李冰把虎符擺好后,坐回地上,剛松口氣,想抽枝煙提提神。忽然一陣倦意襲來,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趙婉兒急道:“喂!李冰,你怎么睡了?快醒醒,還有正事沒辦好!” 張遠山一擺手,小聲道:“婉兒,不要吵??催@情景,李冰陰陽之眼已開,或許此時他已元神出竅,正在觀看李香梅出事當晚的情景呢!” 趙婉兒給張遠山一提醒,立時醒悟,一時俱都不出聲,都靜靜在陪伴在李冰身旁。 李冰恍惚之中,感覺自己的身形離開了地面。他低頭一瞧,只見自己的身體還好端端地盤坐在地上,趙婉兒等四人還都靜靜地立在自己身旁。 李冰略一凝思,便明白了自己已經(jīng)元神出竅。他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眼前的景色忽然一變,自己竟然置身在一個裝修豪華的商品房中。 一個身材曼妙的年輕女子,正坐在一面梳妝鏡前細細地描著眉毛。當她搽著口紅上下打量著自己時,李冰一聲驚呼,脫口而出:“婉兒!你怎么在這里?” 那個女子竟似沒有聽到李冰的驚呼之聲,仍在細心地化著妝。李冰這才明白,這個酷似趙婉兒的年輕女子,正是已經(jīng)被害七年的李香梅。 他啞然失笑,內(nèi)心自嘲,自己是元神出竅,李香梅當然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叫了。更何況,他現(xiàn)在見到的只是李香梅生前的景象,一切皆是虛妄。 只見李香梅慢慢脫去衣服,那曼妙的身材、潔白的皮膚,把李冰看得口干舌躁。 李香梅換上了一件潔白的睡袍,從化妝柜上抽出一枝細長的女子煙,點燃后,輕輕吐出個煙圈。 只見李香梅抓起桌上的手機,似乎猶豫了好久,終于撥通了一個號碼。 不一會,李香梅就顯得有些情緒失控,在手機中,和電話那頭的人吵了起來。 李冰心中全明白了,電話那頭的人,正是張安國。 ☆、第四百零六章 殺機暗伏 李冰出竅的元神靜靜地注視著氣惱中的李香梅,只見她把手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氣得哭了起來。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李香梅沒好氣地拉開門,直接吼了一聲“給我滾!” 剛吼完,李香梅一下子楞住了,原來門口站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相當帥氣的年輕男子。 那個男子,手中捧著一只紙箱,肩上斜挎了一只很時尚的男式真皮背包。他給李香梅罵得摸不著頭腦,一時傻楞在門口。 隔著防盜門,李香梅擦了一下眼睛,歉意地說了聲:“先生,對不起!你是不是認錯人家了?” 那個年輕男子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頗有風度地說道:“小姐,沒關(guān)系!請問,您是不是李香梅小姐?” 李香梅一楞,疑惑地道:“你是誰?我怎么不認識你?” 那年輕男子微笑著道:“李小姐,我是快遞公司的。這是你的快遞,我能不能幫你送進來?” 李香梅看了一眼那男子,頗為警惕。待見那年輕男子不象有什么惡意,她這才打開了防盜門。 李香梅回首走向客廳中的沙發(fā),邊走邊問道:“快遞?怎么會是送給我的?我最近可沒網(wǎng)上購物,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那年輕男子微笑道:“李小姐,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負責送貨,上面確實寫著你的名字。如果不是你訂購的,那肯定是你朋友送你的禮物,可能想給你一個意外驚喜吧!” 李香梅一時也楞住了,腦中急速思考著這個禮物會是誰送的?就在她發(fā)楞的時候,那年輕男子微笑道:“李小姐,麻煩您給簽個單,我還有事得告辭了。” 李香梅瞟了他一眼,慢條斯禮地說道:“這位先生,麻煩您能不能幫我打開這個紙箱?” 那年輕男子爽快地答應了一下,從他隨身的挎包里,摸出一把水果刀,動作利索地就拆開了紙箱。 就在他從挎包里拿出水果刀的時候,李香梅臉色突變,她看到了那挎包中還有一卷寬寬的膠帶紙。 紙箱打開了,里面是一雙漂亮的女式?jīng)鲂?。這時已經(jīng)是六月初夏,在這個季節(jié)送涼鞋更合時宜。 那年輕男子看著李香梅道:“李小姐,包裝已打開,您現(xiàn)在可以給我簽單了吧?” 李香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慢慢地在寬大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她從桌幾上一只包裝精美的煙盒中,抽出了一枝纖細的女子煙,遞給了那年輕男子。那男子搖了搖頭,禮貌地說道:“李小姐,我們工作時有規(guī)定的,不能接受客戶的任何饋贈,更何況,我沒有抽煙的嗜好!謝謝李小姐的好意!” 李香梅也不強求,把煙叼在了自己嘴上,點燃深吸一口,吐出了一個煙圈。 她眼睛盯著那個煙圈,鎮(zhèn)定自若地說道:“帥哥,你不是快遞公司的吧?我確實沒有訂過東西,也想不出會有誰訂購給我卻不告訴我!” 那年輕男子一楞:“李小姐,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我的任務,就是送貨。請李小姐給我簽單后,我就要離開了?!?/br> 李香梅面無表情地說道:“帥哥,干嘛這么著急?你是想回去找你的老板邀功請賞吧?” 那年輕男子聽后收斂了臉上一直保持的微笑,不解地問道:“李小姐,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李香梅冷笑一下道:“真不知道?那好,我講個小故事給你聽聽!” 她吸了口煙慢慢地道:“我有個情人,他當初很愛我,真的很疼我??墒牵@世上沒有永遠保鮮的東西。幾年過去了,他可能厭倦了我。我不經(jīng)意間,知道了他竟然瞞著我又偷偷找了個新歡。而且,這個新歡就是他公司新招的秘書。我厭惡這個朝三暮四的男人,這才回到了老家。” “在這里,我也遇上了一個真正喜歡我的男人,我想這輩子都與他廝守在一起。雖然我那戀人知道了我的過去并且原諒了我,但我并不甘心浪費在那個負心情人身上的青春,我要拿回我應該得到的東西?!?/br> “半小時前,那負心人還和我電話中吵過,威脅著要殺了我。只是我沒想到,他的行動這么快,殺手馬上就上門了?!?/br> 那個年輕男子一聽,表情都僵住,他一時支吾地說道:“李小姐,你說的什么?我不明白。我只是一個快遞公司的員工,可不是什么殺手?!?/br> 李香梅輕蔑地道:“別裝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就是那個男人派來的殺手。你冒充快遞公司的員工,騙開了我的門,想趁我不備,一下子將我殺死,然后你就能回去拿回你的酬勞了。” 李香梅一指他的挎包道:“當你打開挎包,里面有水果刀時,我已經(jīng)起了疑心。再讓我看到你包里有一大卷膠帶,我更堅信不疑了。電視中類似的場面我見得多了,刀子和膠帶紙,經(jīng)常是殺人滅口時的工具?!?/br> 她站起身,指著打開著的紙箱中露出的那一雙漂亮的女式?jīng)鲂f道:“那雙涼鞋,就是那男人送的吧?我還沒笨到這個程度,送我鞋子,就是讓我穿著走路的意思,那豈不是暗示要送我上黃泉路嗎?” 那個年輕男子一時臉色刷白,無力地給自己辯解著。 李香梅冷笑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你并不是什么快遞公司的。你就是那個男人公司里的一個小職員,而你的老婆,就是那該死的男人的秘書,也就是他的新歡?!?/br> 那年輕男子一迭聲地否認,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李香梅所說的那個男人是誰。 李香梅并不理會,她輕盈地走到那個年輕男子面前,伸出一只纖細潔白柔軟的小手,輕輕地搭在了那年輕男子肩頭上。 那年輕男子一時之間,香風熏鼻,又加上看到李香梅因為低頭而從那漂亮的白色蕾絲睡裙中露出的香溝峰乳,一時之間,心眩神迷。 李香梅對著他臉上吐了個煙圈,柔聲道:“帥哥,你老婆就這么讓這個混帳男人霸占了,你難道不覺得恥辱嗎?” 意亂情迷中的年輕男子,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感覺全身似觸電一般,原來李香梅已經(jīng)輕輕地擁抱住了他。 李香梅輕顰淺笑,風情萬種地說道:“帥哥,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第四百零七章 連環(huán)殺機 李香梅似是有意無意地從睡裙中露出一只雪白纖長的大腿,輕輕地擱在那年輕男子的腿上,輕啟櫻唇:“帥哥,我知道,你明知老婆給那混帳東西霸占了,還不得不忍氣吞聲,是因為你懼怕他的勢力,抑或你更想從中得到錢財之類的補償。” 那年輕男子此時哪還辯得清東南西北,兩眼露出貪婪的神色,狠命地嗅著李香梅身上的高級香水味。 李香梅鄙夷的神色一閃而過,更是媚眼如絲地看著那年輕男子道:“帥哥,這樣吧,你說說那個男人答應給你多少錢來殺了我?” 那年輕男子忽然醒悟過來,語無倫次地說道:“李小姐,不是這樣的,我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br> 李香梅淡淡地道:“不用辯解什么,我知道那個男人的氣量有多大。他讓你來殺我,最多答應給你二十萬元??上?,你并不會拿到這筆錢?!?/br> 年輕男子一楞,一時反應不過來。 李香梅道:“在你殺了我后,他必然也會想法除掉你滅口。然后會偽造現(xiàn)場。這樣,警方就會判斷:因為你老婆讓他霸占,你就來找我泄憤。當你殺了我后,你會畏罪自殺!” 年輕男子全身一震,全身躁熱,李香梅的纖纖素手,似是不經(jīng)意地碰到了他的要害處。 李香梅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吧,我給你五十萬,你去把那男人殺了。只要你做得巧妙,讓警方無法偵破此案。事成后,你應該知道其中的微妙。因為那男人的老婆早死了,而且沒有父母,也沒有子女,所以,他的那么巨大的家產(chǎn)該怎么辦?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因此我在法律上就能依法得到他的遺產(chǎn)繼承權(quán)。” 李香梅輕輕地在那年輕男子臉頰上吻了一下,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唇膏印。在他耳邊吹氣若蘭,柔聲說道:“只要你把他和你老婆一起殺了,那我們就做夫妻,你這一輩子也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br> 李香梅不待那男子答應,輕輕地拉住他的手。那年輕男子正值血氣方剛,如何抵受得了這般誘惑? 李香梅在那男子面前慢慢解開了睡裙,那潔白美麗的胴體,直看得那年輕男子不住地咽著口沫。 那男子再也受不住了,猶如一頭野獸,瘋狂地和李香梅在那寬大的沙發(fā)上巫山云雨起來。 這一幕,直把同樣血氣方剛且未碰過女人身子的李冰看得雙目直欲噴血。他雖然知道自己只是元神出竅,看得見那香艷刺激的一幕,別人卻看不見他。李冰卻仍是不自覺地羞紅了臉,閉目不看。 當那撩撥人心扉的**聲漸漸平息下來后,李冰清楚地聽到李香梅冷冷地道:“這是他家的鑰匙,不出意外,他今天晚上就會在家和你老婆翻云覆雨。你不知道他家的住址吧?我給你,你今天晚上就行動,我在等你的好消息?!?/br> 那男子囁嚅著道:“那好吧,這事我答應了,你可要記得你答應我的承諾。把你的手機號給我,我辦成事后,就會直接告訴你。” 李香梅冷笑道:“你會不知道我手機號?你送來的快遞上面不是有我號碼嗎?但我警告你,你如果想殺死他們后,得到我答應你的那一大筆錢并和我雙宿雙飛,你再也不能打我電話。等風聲平息,你直接來找我?!?/br> 那年輕男子點了點頭,又和李香梅溫存了一番,這才穿衣匆匆離開。 那年輕男子離開后,李香梅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下意識地抬頭看看墻上的掛鐘。 李冰心神一動間,忽然發(fā)現(xiàn)窗外已經(jīng)漆黑一片,再看看墻上的掛鐘,竟然一下子就到了晚上八點多。 李冰略一思索,恍然大悟,原來他在那只香爐和白虎陣眼的相助下,打開了陰陽之眼。雖然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很多,其實對他來說,只是猶如一個夢那么短暫。而這個夢境,只是再現(xiàn)過去,只是把最重要的一幕顯示給他。 李冰清楚地記得,李香梅吩咐那男子是晚上八點準時下手,而這時間,正是李香梅根據(jù)張安國的習慣作息時間而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