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三才之謎 就在大家都認為施麗婭說得有理,卻又都在為那個三才中的‘人’字怎么解而大傷腦筋的時候,病房門輕輕地敲了三下,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大伙見來人并不認識,不覺都一楞。施麗婭問道:“帥哥,你找誰?是不是走錯病房了?” 來人手中提了一大袋水果,嘿嘿一笑道:“沒有錯,我都找了你們幾天了,好不容易才打聽到有位大哥受了傷住在醫(yī)院中,這才急急趕來探望。那天晚上,你們沒看清我外貌,所以不記得我了。不過,你們對我的救命之恩,我卻絲毫不敢忘了?!?/br> 施麗婭奇怪地道:“那天晚上?你確定你沒搞錯?” 來人笑嘻嘻地說道:“這位大姐,我叫余平,你想起了嗎?就是那天晚上看鬼戲的?!?/br> 幾個人都“啊”了一聲,幾乎同時道:“原來是你?。『髞頉]什么事吧?” 余平“嗯”了一聲,感激地說道:“那天晚上,我讓鬼迷了,竟然和鬼一起在看鬼戲。多虧了張道長,救了我一命。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鎮(zhèn)子上那花圈鋪去訂做了一個紙扎的戲臺,然后去那個山凹里燒化了,果然一切平安無事。” 余平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對著李冰說道:“這位大哥是你們一起的好朋友吧?那晚我沒見過,聽說抓逃犯受了傷,因此,我?guī)c土特產(chǎn)前來探望一下,還請這位大哥給個面子,收下我這份心意?!?/br> 李冰心想不能違拗了余平的一番好意,對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余平走到張遠山面前,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張遠山面前,這下大出眾人意料。 張遠山連忙扶起余平,尷尬地說道:“余平,你這是干什么?” 余平虔誠地說道:“多謝道長搭救,這救命大恩,理該受我一拜。余平深感道長法力高強,還想懇請道長隨我到我們余家莊上走一遭,村上最近有兩件怪事,想請道長前去幫我們看看?!?/br> 張遠山趕緊說道:“余平,那晚不過是碰巧而已。我雖然是道士,卻真的沒什么法力,平時也只是學了點易經(jīng)八卦的皮草來給人看看相混口飯吃吃而已。你們村上有什么怪事?你可說來聽聽,我未必能幫得上忙,何況我們幾個人還有其他大事要辦,不能在此久留。” 余平聽得張遠山如此之說,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不住苦苦哀求。 李冰忽然說道:“余平,這事我替你作主了。你可以留下聯(lián)系電話,先行回去。明天這個時候,我保證能讓張大哥前去你那兒?!?/br> 余平驚喜地看了一眼李冰,又一眼瞥見張遠山張口欲說,生怕張遠山不肯答應,他連忙起身,一邊摸出一張自己的名片放在病床邊的柜子上,一邊向門外跑去。 余平邊跑邊喊道:“那位李大哥,我就聽您的吩咐,先回家了。明天這個時候,我等張道長大駕光臨?!?/br> 看著余平一溜煙地不見了,張遠山有些氣乎乎地責問李冰道:“李冰,你好糊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的沒什么道法。又不知道他說的余家莊上有什么怪事,何況我們還有大事要辦,你竟然一口答應了他的要求?!?/br> 李冰哈哈大笑,并不回答張遠山的問話,只是說道:“張大哥,我答應叫你前去,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去了或許就知道了,這可是天意不可違?!?/br> 李冰一句話,讓大伙都覺得莫名其妙。 趙婉兒關切地說道:“李冰,你沒事吧?是不是受傷后,發(fā)高燒了?我去幫你叫個護士來量量體溫。” 施麗婭這時已經(jīng)想明白什么,她拉著趙婉兒的手道:“婉兒,李冰沒有發(fā)高燒,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br> 趙婉兒詫異地看著施麗婭問道:“施姐,聽你這么說,難道你聽懂了李冰話中的意思?你快告訴我,這壞家伙,竟然有話不直接說出來,真是急死人?!?/br> 施麗婭神秘地一笑道:“婉兒,在那個余平?jīng)]進來之前,我們正在說什么?又說到哪了?” 趙婉兒不解地說道:“我們正在說天、地、人三才,正說到那個人,不知是指的什么呢。這和余平又有什么關系?” 施麗婭笑道:“這不就對了嘛,我猜想,李冰擅自替張大哥答應余平,明天到余家莊幫他們看看那兩件麻煩事,必然是李冰大哥想到了,那個‘人’,就是要我們一行五人,多多留意一些民間遇到的怪事,盡可能為鄉(xiāng)親們解決一些有關鬼神的麻煩事。” 李冰含笑說道:“婉兒,確實是這樣,施姐說的一點沒有錯。你想想,這乾陵為帝王之墓,卻因為武則天的關系,唐高宗李治聽信長孫無忌和李淳風的建議,把陵墓地宮設在了陰氣極重的梁山主峰。所以我們破的四象陣中,本來四象是各指七星宿,卻因為這陵墓陰氣重,反倒成了七煞?!?/br> “因此,我推斷,這三才之謎,也可能要顛倒過來,先解人,再地,然后是天。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經(jīng)李冰一說,幾個人都沉默不語,細細想了一會,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 張遠山呵呵說道:“李冰兄弟,你看看你,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姐妹了,還這么保留。要不是施姐猜到了,我們還都蒙在鼓里呢。” 不等李冰回答,張遠山樂呵呵地道:“這次余平可沒請你們,我也不管你們了。你們三人,好好在病房內服伺李冰,我一個人前去余家莊,又可象以前一樣,象模象樣地做個道士,吃香喝辣去了?!?/br> 趙婉兒白了張遠山一眼道:“哦喲,你就臭美吧。等你去了余家莊,我們幾個也改善生活,我全買單了。早上燕窩粥,中午和晚上呢?就簡單些,醫(yī)院對面那個小酒店,炒幾個熱菜。” 張遠山嘿嘿笑道:“好啊,就這樣辦,李冰兄弟養(yǎng)傷正需要營養(yǎng)。你和施姐兩大美女陪著這小子,看不把他美死?至于要買些什么,跑跑腿之類的,就交給錢一多去辦吧。他又不大說話,整天呆在這病房,顯得太扎眼,完全是多余的,大煞風景。哈哈!” 一行五人,開心地一直在病房內打趣著。 李冰笑道:“張大哥,你明天去余家莊,你就把我們的越野車開去吧,反正我們幾個現(xiàn)在用不到。對了,你去余家莊,最好穿上你那道士服,這樣,他們會更把你當半仙一樣膜拜的,嘿嘿!” 張遠山笑道:“我才不上你當,穿上道士服前去,不是以為我耍猴的就是以為我江湖騙子了,難道你們沒發(fā)覺我穿西裝打領帶的樣子很帥嗎?” ☆、第一百八十九章 魚池風水 錢一多駕著越野車,不緊不慢地開在山間那并不寬闊的鄉(xiāng)村公路上,欣賞著沿途鳥語花香的春天美景。 坐在副駕上的張遠山開心地哼著小曲,看著窗外的春景,心情大好,他壞笑著道:“錢兄弟,李冰這小子,鬼點子就是多。這不,他見你和我都礙他眼了吧?只要那兩個大美女陪伴著他。還故意客氣地說用不到越野車,讓我一個人開到余家莊。這不明擺著的事嘛,明明知道我不會開車,卻這么說,就是巧妙地把你也打發(fā)了,讓你做我的司機了?!?/br> 錢一多也忍俊不禁地道:“就是呀,所以他昨天提議讓你單獨駕車來,我就覺得好奇怪,后來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呵呵,有文化的人,腦子就是不簡單,佩服?!?/br> 兩人駕車慢行,沿途的微微山風,輕輕吹拂在臉上,讓人感覺好不愜意。更有那散發(fā)著淡淡幽香的山花,越發(fā)讓兩人覺得心馳神醉而留戀于這山區(qū)美麗的春景。 按著余平在電話中的提示,兩人沿著那山間公路開了一大圈,好不容易看到了余平所指的一個山腳邊很大的水池邊。 錢一多把車熄了火,跟隨著張遠山下了車,就在那個水池邊等待著前來接待他們的余平。 張遠山看了一會四周的山景,忽然一陣驚呼道:“錢兄弟,你快看。怪不得我覺得怎么那么眼熟,原來我們逛了一大圈,是繞著那幾座小山而行。你看到那個小山上的公墓了嗎?我們開始來時就到過,就是在那第一次見到了小宋和他看公墓的叔叔?!?/br> 錢一多忙把目光對準小山,看了一會道:“咦,果然是那個公墓。這也難怪了,前幾天夜里,那個余平會在山凹里被鬼迷住,和鬼一起看鬼戲。他果然是在超近路,直接翻過山就到了,我們繞著山,倒是開車快要花費一個小時的?!?/br> 錢一多打量了一眼四周,見這個池塘也有些年代了,池塘邊開滿了野山花和長滿了野草。 池塘對面有個低矮的茅棚,不遠處還有一個土墳。張遠山看著那茅棚邊拴著一條草狗,一個中年男子正在茅棚前悠閑地曬著太陽,他心中明白了,這個池塘其實是一個魚池。 遠處一個年輕男子匆匆跑來,邊跑邊喊道:“哎呀,張道長,太不好意思了,居然讓你們久等了?!?/br> 那個人,自然就是邀請張遠山前來余家莊的余平了,他的叫喊,惹的那條看護魚池的草狗,在魚池對面不住地對著幾個人狂吠。 三個人上了車,余平指點著錢一多,把越野車開到余家莊上,停在了余平家門口的場子上。 來到了余平家里,張遠山和錢一多打量著這幢依山而建的別墅模式的農(nóng)家小院,都不禁有些羨慕在這山明水秀的地方,能住上這樣一套能讓城里人眼紅得噴血的房子。 余平的父親忙著招待張遠山和錢一多,他的母親則已經(jīng)下廚在忙著張羅著好酒好菜招待兩位貴賓。 不一會,余平帶領著一個形容憔悴的中年人來到了堂屋中。 余平介紹說,那個人是他的堂叔,叫余順華。因余順華家中有些怪事,聽到余平從山上超近路居然看了鬼戲而讓張遠山解救的事,特意懇請余平把張道長請來,為他排憂解難。 寒喧客套了一會,余順華告訴張遠山道:“張道長,我在村上開了幾畝魚池,養(yǎng)了好幾年魚,也賺了不少錢。只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兩年,我魚池中養(yǎng)的魚,竟然都不翼而飛,卻又找不到什么原因?!?/br> 余平在一邊插話道:“張道長,我堂叔那個魚池,就是我去接你們時,你們車子停在邊上的那個魚池?!?/br> 張遠山有些驚訝地說道:“那個魚池不是挺大的嗎?水草豐盛,池中水也清澈見底,怎么就會莫名其妙不見了魚?” 余順華嘆了口氣道:“張道長,我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啊。前幾年,那魚池里的魚,可是年年豐收。就這兩年,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開始我以為有人偷魚,可是不論我們如何蹲守,卻始終沒發(fā)現(xiàn)偷魚賊,再說就算有人偷魚,也不可能把所有魚都偷得干干凈凈?。俊?/br> 余平這時也苦著臉說道:“張道長,我堂叔這兩年也真走霉運,不光是魚一條不見,而且家里還有兩人得了重病,都快給搞得傾家蕩產(chǎn)了。還望張道長大發(fā)慈悲,幫我堂叔看看風水,找出原因,好破了這不吉利的困局。” 張遠山也覺得好生奇怪,決定跟余順華前去看一看。這時,已經(jīng)日近晌午,余平的老媽早就準備好了豐盛的一桌。 張遠山和錢一多品嘗著山里特色菜肴,對那春筍的鮮美可口贊不絕口。 酒足飯飽后,張遠山和錢一多,在余平一家人和余順華的陪同下,來到了余順華家中。 張遠山前前后后看了看余順華的宅子,覺得合情合理,并沒犯風水大忌。他心中一動,對余順華說道:“老余,你這房子沒什么問題,你就寬心居住。我們還是去你那魚池看看吧,說不定問題就出在那兒?!?/br> 余順華一聽,稍稍有點寬心,連忙帶著張遠山向他魚池上而去。 來到了魚池上,那條狗見是主人陪同來的,倒是很乖巧,一聲也沒吠叫。 張遠山沿著魚池走了一圈,又拿出羅盤不時打量著。 最后,他走到離魚池不遠處那個土墳邊,指著那土墳道:“老余,這是誰家的墳?怎么建在了魚池邊?” 余順華忙答道:“張道長,這里本來是我家的一片農(nóng)田。這個墳還是很多年前我父親的墳。后來這里開了魚池,因為離魚池還有幾丈距離,就一直沒動遷過。張道長,這是怎么了?難道是我父親的墳風水不好?” 張遠山煞著眉頭,拿著手中的羅盤,不住地察看著。拴在看護魚池的茅棚前的那條狗,開始對著張遠山所在的位置狂吠了起來。 張遠山看看手中的羅盤,又看到了那條狂吠不止的狗,眉頭漸漸舒展了開來。 他慢慢地從魚池邊走到了那個土墳前,又從土墳邊走到了魚池邊上。然后,張遠山蹲了下來,仔細地看著面前那一叢茂密的水草,若有所思。 ☆、第一百九十章 惡墳浮尸 張遠山招呼余順華拿來一枝竹棍,挑開水面上浮著的水草,一股濁水冒著氣泡翻涌了上來。 幾條小魚從竹棍處跳出水面,又立即消失在濁水中。張遠山掐指盤算了一會,對余順華說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魚池中為什么沒有魚的原因了,都是你父親這個墳惹的禍,包括你家里兩人的病,也是和這個墳有關。” 余順華大為吃驚,忙問張遠山是怎么回事? 張遠山說道:“這個墳的風水本來是沒事的,在它的邊上挖了魚池,本也沒什么大礙。只是不知是什么東西,竟然挖通了魚池和你父親的墳?!?/br> 余順華驚訝地“啊”了一聲道:“不會吧?我清塘時,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大洞啊?幾個蟮魚洞倒是有的,難道竟然通到了墓xue中?” 張遠山不置可否,繼續(xù)說道:“墓xue中進了水,你父親的尸骨在水中飄浮了起來。他亡靈受盡了浸泡的苦楚,因而生出怨氣,對子孫后代不利。尸下有水,那是什么?是個尿字。敢問老余,你家中兩病人,是不是都是得了尿毒癥?” 這一下,不止是余順華,連在邊上傾聽的余平一家人都大為驚訝。 余順華撲通一聲,跪倒在張遠山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張大師,你果然是高人,不瞞你說,家中兩人,還真的是得了尿毒癥,久治不愈。敢問大師,如今應該怎么辦?” 張遠山趕忙扶起余順華道:“老余,不必這么客氣,快起來吧。據(jù)我看來,你父親的亡靈,吞食了你魚池中的所有大魚,陰氣漸盛,將成尸精。如不及時阻止,只怕會給子孫帶來血光之災。” 余順華誠惶誠恐地說道:“請大師幫我家解了這個難,一切全憑大師作主?!?/br> 張遠山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好,你可請幾人來把你父親的墳挖開。然后焚香燒紙,最后把尸骨火化了,重新遷葬到一個向陽干旱處?!?/br> 余順華連連點頭,回到村上找來兩個后生,帶著工具,和余平父子一起開掘土墳。 當墳挖開時,眾人吃驚地看到,墓xue已經(jīng)成了一個大水塘,里面的泥土也讓不知哪來的水侵蝕得不見蹤影。 一具破爛的薄皮木棺漂浮在水面上,棺蓋已經(jīng)漂在一邊,露出了一具腐爛得露出白骨的尸骨,發(fā)出陣陣惡臭。 余順華按張遠山的指揮,焚香燒紙后,眾人才小心翼翼地撈出了那具木棺和尸骨。 余平這時已經(jīng)從魚池邊的茅棚里找來一臺水泵,開始抽墓xue里的水。 抽了一個多時辰,終于把墓xue里的水全部排到了魚池中。眾人驚奇地發(fā)現(xiàn),墓xue向著魚池的一邊,果然有個碗大的孔洞,還在不斷住墓xue中注水。 余平和兩個后生,趕快揮起鐵鍬,好不容易才用土把那泥洞堵上。 墓xue底內,橫七豎八地堆積著大量魚骨,還有幾條只爛了半條的魚。一切都如張遠山所料,眾人都欽佩地看著張遠山。 忽然,那堆魚骨發(fā)出“喀喀”的聲音,眾人大驚,忙問墓xue底部望去。只見魚骨之間,露出了兩個光溜溜亮閃閃的頭顱。 不一會,那魚骨之中鉆出兩條手臂粗細的鱔魚,在墓xue底部不停地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