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緊跟著眾人過來的是反興奮劑委員會派來的采血人員,看著那一管鮮紅的血液被從文翔體內抽出來的時候,蕭雨出奇的只是心動了一下,沒有發(fā)瘋。 他沒有瘋,白熾差點瘋了:“你做了什么手腳了沒有,萬一這回去一查,查出什么異常來,咱就只能被吐沫星子淹死了,不單單的是我們,連文翔都一下子從天堂到地獄,萬劫不復了!” 蕭雨淡淡的笑道:“這還用做什么手腳么,一點點興奮劑而已,他們做尿檢還不放心,還來抽血的,越是這樣,越是不用怕他們!” “你不怕,我不放心啊?!卑谉氚咽捰戤敵闪俗约旱木让静荨?/br> “放心,他們檢測不出來任何興奮劑的成分的?!笔捰晷攀牡┑┑恼f道:“我已經用我的辦法加速了文翔體內的藥物代謝,應該已經都隨著汗水蒸發(fā)掉了!” “真的假的?!卑谉霛M臉的愁容頓時消失,變臉比川劇演員還快。 “必須是真的,本來我想等文翔比賽完了,藥物也代謝完了,讓我們的敵人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樣文翔的成績也會更好一些!” “對呀對呀,應該這么辦,氣死他們!” “可是文翔不同意,他要求在比賽之前就全部代謝完畢,他希望的是憑借自己真實的實力取得勝利,而不是憑借什么藥物的幫忙,所以我就給他扎了幾針,直接代謝了下去?!笔捰陣@口氣說道。 蕭雨和白熾兩個人,應該是一路人,都是有些投機心思的投機倒把分子,愿意接受一切能接受的外力幫助,文翔不一樣,這人太過于固執(zhí),甚至固執(zhí)的有些偏執(zhí)。 “這個榆木疙瘩?!卑谉胄αR道,“不過還行,沒讓我們失望!” “真的查不出來。”兩人從伯尼那里告辭離開,來到醫(yī)院外面的廣場停車位邊上,白熾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你已經問了一百遍了,當然查不出來,我說道做到,因為文翔的成績根本就不是依靠興奮劑得來的,能有什么被人家查出來的?!笔捰暌残χ貞馈?/br> 一輛灰色的轎車鳴笛兩聲,從側面劃了過來,擋在蕭雨和白熾兩人身前。 一個身穿工作服的男子竄了下來,徑直跑到白熾身邊,附耳說了兩句。 “這件事還有什么人知道??!”白熾聽完,忽然面色一變。 “只有我們內部的兩三個人,白團長,這絕對是敵人的陰謀啊。”那工作人員急切的說道。 “絕對是,絕對是?!卑谉豚哉Z,自己這個副團長當的,怎么就這么累人呢。 蕭雨關切的問道:“又出了什么事情,有沒有需要我?guī)兔Φ?!?/br> 那工作人員遲疑了一下,白熾道:“沒事,可以說給他知道,我們可以相信蕭醫(yī)生,……算了,我來說吧,文翔被人下藥的事情已經有了一點眉目了,我們的第一懷疑對象就是在文翔比賽之前給他進行藥物注射的房勢房醫(yī)生,比賽一開始,這個人就沒影了,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人很值得懷疑!” “值得懷疑就先拿下,慢慢審問不就成了?!笔捰甑馈?/br> “可是很不幸的是,他已經死了,應該是被人殺的,身體還有余溫,被人丟在了廖九廖公子的房門口,廖九和這個房勢據說有些私人恩怨?!卑谉雴柕?。 “是有一些,不過廖九還不至于因為這個在米國就殺死他,兩個人一個是小醫(yī)生,另一個是衛(wèi)生部副部長的公子,更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如果我是廖九,就算真的動了殺心,回國之后有不下于一百種方法讓他死的不明不白,造成畏罪自殺的表象??!或者干脆動用在醫(yī)療界的影響力,直接把房醫(yī)生搞臭,豈不是更為妥當的辦法,至于么在米國殺死他?!笔捰昝碱^皺在一起,一邊想一邊說道。 “說的也是?!卑谉胭澩恼f道:“走,上車,我們回去看看,這下我這工作力度可大了去了,怎么一天到晚這么多的爛擊把事兒!” 兩人坐在車上,自然有專職司機駕駛者車子,開的平穩(wěn)和迅速。 大概半小時之后,眾人回到了華夏國代表團的駐地。 從外表看,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大家該做什么還做什么,一切井然有序。 下午的比賽已經全部結束,難得有這么一個可以休息一下的時間。 幾個小姑娘有說有笑的在外面玩耍,看見蕭雨來了,只有那個葉思文笑瞇瞇的和他打了個招呼,立刻被別的女孩子拽了回去:“別理他,這個故意鉆進女生更衣室的色狼!” 蕭雨尷尬的摸摸鼻子,心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就是走錯了路么,至于你們一個個緊張的這樣。 葉思文也替蕭雨解圍:“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著,又對蕭雨展顏一笑。 一時間春暖花開,所有不愉快都伴隨著這一笑,拋到九霄云外。 走進里面之后,連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尤其是廖九那間屋子,更是凝聚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坐在墻角沙發(fā)上的是神色有些黯淡的廖九,嘴里喃喃的念叨的翻來覆去的還是那幾個字:“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屋子被嚴密的警戒起來,外面的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屋子里除了廖九之外,代表團的那個神出鬼沒輕易見不到蹤影的團長劉朋也赫然在座,臉色凝重,板著很是有些冷若冰霜的感覺。 除了劉鵬和廖九之外,再有就是老中醫(yī)謝老,還有就是倒在地板上的一具死尸了。 死尸不用說就是房勢房醫(yī)生,那個高度懷疑給文翔下藥的人。 廖九是聽見敲門聲前去開門,開門之后,房勢的尸體就順著門框滑落下來,砸在廖九的身上,廖九當時就被嚇得三魂出竅六佛升天,清醒過來之后直接給劉朋打了電話。 而謝老,則是劉朋招呼過來的。 “看看吧,又出事了,真是多事之秋啊?!眲⑴笾噶酥傅厣系氖w,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 “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廖公子你注意到是什么人把他送來的沒有?!卑谉腙P心的還是這些東西:“還有,這是多長時間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報警了沒有!” !!當然沒有報警,華夏國代表隊準備內部消化這件事情。 暫時不聲張,這就還是家事,如果報了警,事情就大條了,無孔不入的記者們就會把事情翻個底朝天,最終的結局肯定還是華夏人吃虧。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廖九有殺人動機,有作案時間,總會是矛頭所向的第一焦點。 “不能報警?!眲⑴缶C合各種因素,總結說道。 蕭雨靜靜的聽了幾句,閃身繞過謝老身邊,俯身查看房勢的尸體。 房勢死的時間并不長,文翔比賽之前他還在奧運場館,從比賽開始到頒獎結束,然后文翔去醫(yī)院,前后不過一個小時左右,綜合來看,死亡時間大概不應該超過半個小時。 蕭雨檢查一番之后,抬頭對謝老說道:“謝老,您怎么看!” 謝老搖搖頭:“鐵釘貫腦,是死亡主要原因;他死之前,收到過暴力造成內傷,我能檢查到的也就這些了!” 房勢尸體的后腦處,有一個不大點的小洞,血液已經在洞口凝固,干巴巴的形成一個不小的血痂。 尸體柔軟度還可以,沒有脈搏心跳。 能從這不多的線索中看出來房勢的主要死亡原因是鐵釘貫腦而亡,謝老也算是一個極其出色的醫(yī)生了,畢竟大家不是法醫(yī),沒有那方面的專業(yè)知識做后盾。 “來,幫個忙把他抬到床上?!笔捰曛噶酥阜縿莸氖w說道。 “這怎么行,他是個死人,睡在我的床上,你還讓不讓我活了?!绷尉啪拖褚恢槐徊戎舶偷呢堃话阋桓Z而起,大呼小叫的說道。 “如果你把他搬上你的床,我就能洗脫你的嫌疑,你做還是不做。”蕭雨就像一個引誘小姑娘上天臺看金魚的怪蜀黍,充滿誘惑的說道。 “額,你的意思是說。”眾人一片期待的目光。 “房勢還沒有死停當?。∫簿褪钦f還有希望能活,你們幫不幫這個忙。”蕭雨笑笑說道。 “還能活,死了半小時以上還能活。”眾人就像聽到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一般,滿臉驚詫的看著蕭雨。 第305章 離開米國之前! 蕭雨這么說也是有他的理由的,一針生而一針死的絕脈神針就像它的名字一樣那么霸氣外泄,當初掌握了絕脈針延年和續(xù)斷兩式的蕭雨就已經能成功的從閻王爺手里把帝京醫(yī)學院院長的小孫子救治的死而復生,完全依仗著絕脈針的針灸技巧,現(xiàn)在蕭雨非同以往,已經能夠很順利的使用第三針“生死”了。 再加上現(xiàn)在房勢的死亡狀態(tài),蕭雨已經能基本上構想出當時房勢的死亡狀態(tài),先是被人用巨大的力度傷到了內臟,之后一頭撞在一根鐵釘上面貫腦而亡。 蕭雨和謝老最大的認識的不同,就在于房勢的死亡狀態(tài),蕭雨經過自己的檢查之后認為,房勢的死那根貫腦而入的鐵釘固然是一方面原因,但是在鐵釘貫腦之前,房勢已經被人打了個半死,神智進入自我封閉的假死狀態(tài),然后鐵釘入腦這個外因,加速了他的死亡狀態(tài)出現(xiàn)。 在眾人不敢相信的目光中,蕭雨捏起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從百會,天突,神門,鳩尾等xue位一路毫不遲疑的扎了下去,一邊扎針,一邊用近乎狂暴的力道提插捻轉,一時間除了頭頂的針比較少之外,整個腹部扎了足足不下十五針。 “你要是真把這個死人弄活了,老頭子非拜你為師不行?!敝x老喃喃的念叨著,看著蕭雨古怪的用針方式,早已經出離了自己對中醫(yī)的認知之外,可以說他從沒想過中醫(yī)原來也可以這么cao作。 聲音傳到蕭雨的耳朵里就不是這個味道了,蕭雨心道,這些學中醫(yī)的老頭子們怎么都一個德行,動不動就拜師拜師的,自己已經有兩三個老頭子做徒弟了??!,關鍵是,你要是個小姑娘也好啊,可以摸摸手捏捏臉的,怎么偏偏就是老頭子呢。 眾人屏住呼吸,生怕打擾了蕭雨的救人行動。 房勢這個人,可以說是整個事情的關鍵,如果他是活的,所有的時間迎刃而解,如果他嘎嘣死了,差不多也就要形成一樁懸案了。 身在異域他邦,總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 十分鐘后,蕭雨用針完畢。 拔出銀針之后,蕭雨搓了搓自己的手掌,把掌心搓的有了一定的熱度之后,啪的一聲拍在已經死去很久的房勢的小腹上面。 在眾人一片差異的目光中,房勢身子忽的弓起,撲的一聲噴出一口深黑色的污血。 “哎呀,我的床單……”廖九驚叫一聲,引來眾人怒目相向的目光。 這少爺的日子跟咱平凡人就是不一樣,大家都在擔心房勢的生死的時候,他卻在擔心他的床單。 不就是濺上了那與墨汁差不多顏色的污血么,靠你二祖姥姥的,這個人要是死了,你廖公子的麻煩還只是一條床單這么簡單么,。 “這就行了。”白熾動容問道,一只大手伸了過去,摸了摸房勢的鼻端,“這不是還是沒有呼吸!” 房勢還是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蕭雨已經是額頭布滿了汗水。 絕脈神針第三式,果然對真氣的耗費太過巨大,如果說第一針的真氣需要量是一的話,那第二針就是二,這第三針就是四,由此想見,那第四針,差不多就應該是八了。 這么龐大的真氣耗費,對于剛剛掌握絕脈針第三式的蕭雨來說還是有些奪力。 蕭雨苦笑一聲,說道:“我是醫(yī)生,又不是神,事情總是要一步步的來!” 眾人的想法很簡單,要么生,要么死,從來沒有想到過還有半生不死的第三種狀態(tài)出現(xiàn)。 “那他現(xiàn)在是活著還是死了?!卑谉胗行┌装V的問道。 按照眾人的觀察來看,應該還是死的。 可是蕭雨的面色那么從容,讓眾人多少有些無所適從。 謝老神情一動,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分開眾人走上前來,雙手齊出,探住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房勢的脈搏。 “他是活的,也是死的?!敝x老嘴唇上下一磕,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植物人了!” 脈搏,稍有一些,一分鐘二十來下的樣子,呼吸,也有一些,一分鐘四五次的樣子,整個情況就像一個煉了龜息然后入定的老神仙,不是專業(yè)的醫(yī)生,斷然是查不出來的。 一個半死不活的生命誕生了。 “公布受傷,不公布死訊?!眲⑴蟪烈髁艘幌?,這種問題,還是要他這個名義上的團長來決定的,雖然大多數時候他只是一個甩手掌柜。 白熾想了想,拍馬屁說道:“高,實在是高,這一招叫做引蛇出洞,我說的沒錯吧!” 兩個官場老狐貍相視一笑。 對于后續(xù)的cao作,就不是蕭雨能參與的事情了,蕭雨作為一個醫(yī)生,盡職盡責的完成自己本分就是了,他可不想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胡亂的插嘴。 如果他也參與到后續(xù)的案件中來,那就不是醫(yī)生了,是傻子。 沒有人能在所有的方面做的盡善盡美,蕭雨保證了房勢不死,就已經是大功一件。 經過團長副團長的緊急磋商,決定由蕭雨領隊,把已經比完賽的隊員,以及重傷昏迷的房勢帶回國內,之所以讓蕭雨帶隊,兩位團長大人也是經過仔細的考量的。 一來蕭雨本來的職責是幫助文翔渡過難關,這一點他已經做到了,二來對于現(xiàn)在房勢的病情控制,沒有人敢說比蕭雨做得更好。 于是不斷的長途電話打回國內,無數的信息被匯總起來,形成這個統(tǒng)一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