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知道顧北平和林晚是城里來島上下鄉(xiāng)的知青,她并不意外,因為中午在車站外面和他們分開之后,她就在想顧北平和林晩多半是來島上下鄉(xiāng)的知青,不然,也不會跟島上的許朝歌和陸少欽處上對象。 城里來的知青,換作早些年或許是香餑餑,現(xiàn)在根本不值錢。 一個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在鄉(xiāng)下地方也沒個依靠,還回不了城,連鄉(xiāng)下的泥腿子都不如。 顧北平和林晩會這么快跟許朝歌和陸少欽處上對象,要么是受不了鄉(xiāng)下的苦,要么是識時務(wù)。 林晩那樣嬌嬌弱弱,一看就是被家里人寵著長大的小姑娘,估計是吃不了苦,顧北平看著倒不弱,會和許朝歌處對象,多半是知道回城無望,想早點融入島上的生活。 許朝歌和陸少欽在他們島上的年輕一輩的人里,條件算是不錯的。 特別是許朝歌。 一家子死得只剩下她一個人,顧北平要是娶了她,就可以白得一套大房子,上面還沒有岳父岳母管著。 想到這一點,她不由地又有點嫉妒許朝歌,不是嫉妒她一家子死得只剩下她一個人,是嫉妒她一家子都死得只剩下她一個人了,還這么好命遇到了顧北平。 又收到她投來的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的許朝歌,默默地挽……不到顧北平的胳膊,因為她和顧北平之間隔著林晩和陸少欽。 “顧北平,你坐那么遠(yuǎn)干什么?” 第42章 你想親我嗎 臉頰上突然傳來溫潤柔軟的…… 顧北平一看到楊曉瑩就知道上了船后, 許朝歌肯定會再吃他豆腐,所以,他坐得離許朝歌遠(yuǎn)遠(yuǎn)的。 果不其然, 船剛開沒多久, 許朝歌就惦記上他的豆腐了。 “這邊的風(fēng)景好點?!?/br> “是嗎?”許朝歌不相信他的話,但還是起身道:“那我也去那邊坐?!闭f完, 她就朝他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然后,煞有其事道:“這邊的風(fēng)景有沒有好點,我看不出來, 但空氣好了不少,可能是離瘟神遠(yuǎn)了,沒那么晦氣?!?/br> 她從小到大沒少當(dāng)面管楊曉瑩叫瘟神,楊曉瑩自然聽得出來她在說她, 不過, 她并沒有作出回應(yīng)。 因為她看出來顧北平根本就不喜歡許朝歌。 如果顧北平喜歡她的話,就不會坐得離她那么遠(yuǎn), 也不會對她愛答不理,看著她的眼神更不會連半點情意也沒有。 特別是在和陸少欽對林晚的態(tài)度對比之后, 可以說相當(dāng)?shù)拿黠@。 也不奇怪,顧北平不僅長得好看,還是城里來的, 怎么可能會喜歡上許朝歌這個又丑又兇的鄉(xiāng)下土包子, 會和她處對象肯定和她之前想的一樣,是因為她家死得只剩下她一個人,他只要娶了她就可以白得一套大房子,上面還沒有岳父岳母管著。 她家里的條件并不比許朝歌家里的條件差, 甚至還好了不少,她就不信,等顧北平知道她家里的條件后,她沒辦法把他從許朝歌那個又兇又丑的土包子那里搶過來。 到時候,許朝歌沒了對象,名聲還壞了,她倒要看看,她還能不能得意得起來。 嗯,在她看來,只有被對象拋棄的女孩子的名聲才會壞掉,搶別人的對象的人的名聲并不會壞。 至于顧北平拋棄了許朝歌后,會不會被算作耍流氓…… 答案是,不會。 雖然說不以結(jié)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但沒人規(guī)定戀愛就得結(jié)婚。兩個人以結(jié)婚為目的戀愛后,發(fā)現(xiàn)處不來,是可以分開的。 如果只是戀愛不成,分開,就被定義為耍流氓,那就不會有離婚這一說了。 連談個戀愛都不能分開,那結(jié)婚后,就更不能分開了。 所以,對于跟許朝歌搶顧北平這件事情,楊曉瑩不僅不虧心,還不擔(dān)心,只有勢在必得的決心。 正和陸少欽膩歪的林晚,見她虎視眈眈地看著顧北平,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對陸少欽道:“楊曉瑩怕是看上顧小忽悠了?!?/br> 陸少欽重生一世,早就知道楊曉瑩會看上顧北平,聽她這話,并不覺得驚訝,只是問道:“你為什么管北平叫顧小忽悠?” “他都管我叫林大忽悠了,我為什么不能管他叫顧小忽悠?”林晚反問。 “我的意思是為什么是顧小忽悠?!鳖櫛逼讲⒉簧瞄L忽悠人,也不喜歡忽悠人。 “因為小忽悠在大忽悠面前就是個弟弟,他在我面前也是。”林晚解釋道。 聽了她的解釋后,陸少欽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喜歡認(rèn)弟弟,不過…… “他在你面前本來就是弟弟,等咱們結(jié)婚后,他得管你叫二嫂?!?/br> “我聽著呢!”顧北平的聲音和他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說給林晚聽的。 林晚聽了,便道:“那還不快管我叫二嫂?!?/br> “想得美,你們倆能不能成還不知道呢!指不定哪天政策變了,你就回城了?!彼f這話,倒不是盼著陸少欽和林晚不成,也沒有提前知道政策會變,只是想借此諷刺一下林晚。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他這話聽在知道林晚會因為回城拋夫棄子的陸少欽的耳朵里,就有點扎心了。 陸少欽聽完后,臉色頃刻間就沉了下來。 林晚倒沒有多想,她一聽就知道顧北平那話只是在諷刺她,見陸少欽的臉色沉了下來,她便對他道:“你別聽他亂說,政策哪那么容易變。” 政策還就那么容易變。 陸少欽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問道:“如果政策真的變了,你會拋棄我回城嗎?” 林晚聽到他這個問題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只是很快她便打消了這一懷疑,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他會問這個問題,大概是因為原主之前為了回城算計顧北平的事讓他沒有安全感。 “不會?!彼龝爻牵粫仐壦?。畢竟這兩件事情并沒有沖突,她也不知道原主為什么二者選其一,但她不會,她全都要。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陸少欽還沒質(zhì)疑她話里的真假,顧北平先質(zhì)疑上了。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dāng)啞巴?!绷滞戆琢怂谎鄣馈?/br> “誰說我不說話沒人拿我當(dāng)啞巴的?中午在車站外我不說話就有人拿我當(dāng)啞巴。”他可是剛因為沒說話被人當(dāng)過啞巴。 林晚:“……” 無fuck可說。 “你們在那里嘰里咕嚕聊什么呢?”剛和楊曉瑩進(jìn)行了一輪眼神廝殺的許朝歌,見他們?nèi)活^接耳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就問了句。 林晚聞言,便道:“顧小忽悠試圖挑撥我和你二哥的感情,讓你沒辦法跟著我們吃香喝辣,你管管他?!?/br> 讓她沒辦法跟著他們吃香喝辣,這還得了! 管,必須管,還得好好管。 于是,顧北平遭殃了。 林晚沒有幸災(zāi)樂禍,因為她忙著哄陸少欽。 “我真的不會拋棄你,你別……” 不等她把話說完,陸少欽就開口打斷了她。 “我相信你。”他相信她不會拋棄她,可她終究辜負(fù)了他對她的信任。 他嘴里雖然說著相信,但林晚能感覺出來,他心里還是沒有安全感。 只是安全感這種東西,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有的,得靠行動,還有時間。 時間不僅能沖淡一切,也能證明一切。 她左右不了時間,只能用行動先給他一點安全感。 這么想著,她就趁著周圍的人沒注意,在陸少欽臉上快速親了一口。 臉頰上突然傳來溫潤柔軟的觸感,讓陸少欽的心忍不住輕顫了一下,和她牽著的手也下意識緊了緊。 過了良久,他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般,低聲問道:“你……你干什么呢?” “親你呀!”林晚想也沒想地回答,很快又道:“你感覺不出來嗎?難道是我親得太快了?那我再親一下?!?/br> 見她作勢又要親上來,陸少欽趕忙躲開,同時出言阻止道:“別……我感覺出來了,船上還有其他人,你別……被人看見了不好?!彼麄兡铣请m然沒有北城管的那么嚴(yán),但也只能牽牽小手,挽挽胳膊,不能上嘴親。 林晚只是逗逗他,沒有真要再親他一口的意思,被躲開了,也沒勉強,順勢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然后,語不驚人死不休道:“你的心跳得好快,是不是害羞了?” “沒有?!标懮贇J下意識否認(rèn),旋即又解釋道:“我這是緊張?!彼蝗辉诖笸V眾親他,他會緊張很正常,緊張也是會心跳加速的,所以,他說自己沒有害羞,也不算是在說謊。 “是嗎?”林晚顯然不相信,離開他的胸膛,坐直了身子,定定的看著他的臉,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么。 可惜他皮膚黑,便是臉紅了,林晩也看不出來。 就在林晩準(zhǔn)備收回看著他的臉的目光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他紅透了的耳根子。 然后,她就笑了,笑得眉眼彎彎,如沐春風(fēng)。 陸少欽看了,心跳得更快了。 特別是這個時候,林晚還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根子,問道:“你緊張的時候,耳根子也會紅嗎?” 陸少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此時只想跳海冷靜一下。 所幸林晚見好就收,沒有繼續(xù)再逗他,收回捏他耳根子的手,道:“好了,別害羞啦!我親你之前特意留意過周圍,沒人看見?!彼H他之前,特意用心聲讓嗨皮幫她觀察一下周圍的人,確定沒人注意他們才親的。 目睹了全過程的顧北平:“……” 他大概真的是一只天鵝。 陸少欽害羞根本不是因為怕被人看見,是因為她親他,就算周圍沒有人,她親他,他也會害羞,但不會拒絕。 想到自己剛才躲開的那一下,他就覺得可惜,不知道林晚之后,還會不會給他補回來。 “沒人看見也不能在大庭廣眾親,影響不好?!?/br> “意思就是,不在大庭廣眾就能親?”林晚笑著問道。 是的,沒錯。 陸少欽就是這個意思,但他沒好意思承認(rèn)。 躊躇了片刻,他才吭吭哧哧道:“你是我的對象,你想親的話,自然是能的。” 林晚聽他這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為了不破壞氣氛,她到底還是忍住了,身體微微向前傾湊近他耳邊低聲問道:“那你想親我嗎?” 陸少欽超級無敵巨想,但他說不出口,憋了半天,除了把耳根子憋得更紅,一個字也沒說。 林晚等了半天,不見他回答,又故作惋惜道:“不想??!那算了。我本來還想回去后,讓你親我一口呢!” “想……想的,我想的。”終于說出口了,陸少欽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是嗎?有多想?”林晚看著他的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