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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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這么有錢???”王治水再次發(fā)出感慨,“你們家到底干嘛的?” 王治水老這么問,宣大禹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干脆直說。 “澳門開賭場的?!?/br> 王治水瞪大眼,聽起來好牛逼的樣子。 “那你和夏警官家里比起來,哪個更有錢?” 宣大禹莫名的哼笑一聲,“他們家是紅色貴族,我們家是政治上的犧牲品,說白了就是永遠翻不了身的沒落家族,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有可比性么?” 王治水大為震驚,“那為什么夏警官顯得那么窮?”夏耀為了幾張票子翻臉的模樣至今還清晰地印在王治水的腦海里。 “有些東西不是用錢來衡量的,一個開豪車的‘富’見到騎自行車的‘貴’,照樣得點頭哈腰。” 王治水嘴角抽了抽,“我寧可點頭哈腰當(dāng)孫子,我也要開豪車。” “你也就這么點兒追求。” “嘿嘿……” 夏耀這會兒也在熱鬧的街頭,和袁縱來哈爾濱看冰燈和雪雕,活動場地密密麻麻都是人,恨不得每個人喘一口熱氣,都能把巨大的冰柱烤化了。 這種時候,有個袁縱這樣的男人優(yōu)勢立顯。人再多也不怕,咱有頂級保鏢隨行,挨不著擠不著蹭不著踩不著。想吃東西不用急,咱有貼身保姆跟著,身高普遍高眾人一頭,掃美食一覽無余;手臂普遍長眾人十幾公分,交錢拿東西永遠是第一個。 事實證明,袁縱的作用還永遠不止這些。 過年一般都會有各種傳統(tǒng)娛樂活動,譬如套圈、摔燈泡、撈金魚之類的。夏耀看中了扎氣球游戲中的一個抱枕獎品,踮起腳尖在袁縱耳邊輕聲說:“我想要那個大jb抱枕?!?/br> 袁縱嘴角甩出一絲笑,“那是蘑菇抱枕?!?/br> “就是jb,你的jb。”夏耀存心調(diào)戲袁縱。 袁縱斜幽幽地掃了他一眼,真特么想爆了你這張小sao嘴。 沒一會兒,兩個人來到射擊氣球的游戲場地,夏耀朝袁縱一指,“你來?!?/br> 袁縱端起槍。 老板說:“20個幣可以打10次,中5發(fā)可以……” “啪啪啪啪……” 老板一句話還沒說完,扭頭一瞧驚愣住,十個氣球眨眼間沒了,都沒瞧見什么時候爆炸的。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夏耀都領(lǐng)著東西走人了。 路上,夏耀頻頻用抱枕的蘑菇頭兒去戳袁縱屁股中間的那條褲縫,最后被袁縱拎著褲腰帶提了起來,“你是不是現(xiàn)在就想去廁所?” 夏耀呲牙,“快放我下來,勒著蛋了?!?/br> “還冒壞不?” “不了?!?/br> 暮色降臨,公園里的冰燈全亮了。 之前一直看不出形狀的冰雕在五彩繽紛的燈光點綴下終于顯露出了各種各樣的造型,流光溢彩,璀璨奪目,感覺整個人仿佛徜徉在曼妙的冰雪世界里。明明周圍都是人,卻好像只有兩個,明明到處都是嘈雜的聲音,卻又無比寧靜和諧。 若干年后夏耀想起這一幕,感覺像是做夢似的。 他竟然和一個半年前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男人,在一個有著異域情調(diào)的冰雕建筑里吃著烤串,看著煙花,說著親密無間的大粗話…… “美女,能給我們拍張照么?”夏耀攔住一個路人。 女孩扭頭看到夏耀,特別想說:你拍的照片能給我一張么? 夏耀走到袁縱身邊,微微蹲下身,拍著后背說:“上來!” “干什么?” 夏耀說:“我要背著你照。” 袁縱沒動,吝輩子沒讓人背過了。 “快點兒,上來啊!” 夏耀一個勁地催,袁縱實在拗不過,就攀上了夏耀的背。 咔嚓一聲。 抱了一天大腿的男人,臨走前自欺欺人地留了一張?zhí)貏e爺們兒的印證。 104 從哈爾濱回到袁縱老家的第二天,三個人就踏上了返程的路。一直到傍晚五點多,三個人才下了飛機,過來接機的人把袁縱的行李和袁茹一起送回了家,袁縱陪著夏耀先去了他們家。到了家門口,夏耀說:“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個兒進去就成了?!?/br> 袁縱不放心,“我陪你一塊進去吧!” “不行,你趕緊走?!?/br> 夏耀也不知道顧及什么,死活不讓袁縱進去,他越是這么執(zhí)意要轟袁縱走,袁縱心里越?jīng)]底,非要跟著一起進去。最后兩個人在門口推推搡搡,把夏母都招來了。 門口赫然出現(xiàn)一道嚴(yán)肅冷厲的身影。 “夏耀,你進來!” 夏耀心里一抖,顧不上攔著袁縱,趕忙灰溜溜地跟了進去。 “啊媽!媽!” 夏耀剛一進去,還沒站穩(wěn),耳朵就落入夏母的手中。揪擰扯拽,三百六十度大旋轉(zhuǎn),動作異常凌厲,手法極其熟練。袁縱手里還提著行李,夏母的突然襲擊把他弄得都有點兒措手不及。 夏耀疼得一邊叫喚一邊小聲求饒,“媽,媽,您給我留點兒面子,我朋友還在這呢?!?/br> “給你留面子?你干的這些事值得我給你留面子么?” 袁縱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伸手過去阻攔。夏母擰得特別緊,一般人生拉硬拽都扯不開,袁縱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沒怎么發(fā)力,夏母的手突然就松了,夏耀的耳朵成功被解救下來。 袁縱語氣沉穩(wěn)地解釋,“阿姨,是我讓夏耀去的,我家里有點兒急事找他幫忙,沒事先跟您打招呼是我的錯。” 夏母不信,“有急事就不能先跟我報備一下?打個電話能占用多少時間?他就是成心跟我們兩口子作對,就是逃避相親?!?/br> 相親?袁縱微斂雙目,這事怎么沒和我提過? 夏母又要伸手去擰夏耀的耳朵,結(jié)果袁縱護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根本沒有下手的地方。 “阿姨,真是我讓他過去的。當(dāng)時他打電話告訴我額外批了幾天假,我身邊正好缺人幫忙,就把他臨時叫過去了,他沒告訴您是怕您不答應(yīng)?!?/br> 袁縱語氣成熟,說話持穩(wěn)有度,特別有信服力。即便夏母心里明鏡似的,知道袁縱為夏耀開脫,可是聽了袁縱的話,還是不好再發(fā)怒。夏耀趁著這個工夫趕緊打開包,把給夏母帶回來的禮物掏了出來。 “媽,您看,給您帶回來的哈爾濱紅腸,他家人親手做的,味道特別正宗。還有這個熏rou,您不是一直埋怨今年沒發(fā)熏rou么?他又親手給您熏了一塊,絕對不比發(fā)的差,不信您聞聞?” 說著遞到夏母的鼻子旁,行家吃貨一出手,一聞就知有沒有。 “真是你熏的?”夏母有點兒不相信。 袁縱點點頭。 夏耀又獻寶似的給夏母介紹,“你瞧,這里還有土生土長的東北山貨,煲湯燉rou特別提味兒,還有人參、鹿茸……凡是東北那些好東西都給您倒騰過來了?!?/br> 夏母的態(tài)度果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轉(zhuǎn)變,“下次要出去提前說,再玩這一套,耳朵給你揪下來!” 夏耀趕忙點頭保證,“是!” 搞定夏母過后,袁縱才打算離開,夏耀把他送到門口。 “耳朵還疼么?”袁縱問。 夏耀說:“不疼,就是熱。” 袁縱用手輕輕揉撫了一下,問:“你這么大了,你媽還跟你動手?” 夏耀呵呵一笑,“哎,老女人么,寂寞唄。” “她以前這樣么?” “也這樣??!我是從小被她打大的,我爸倒是從來沒打過我?!?/br> “她都怎么打你?” 夏耀形容得特別生動,“小時候就拿雞毛撣子抽屁股,扒了褲子啪啪啪的,掄圓了抽,還不讓哭,越哭抽得越狠?!?/br> 袁縱無法理解,在眾人眼中夏母就是一身的名媛范兒,賢良淑德,教育方面也應(yīng)該側(cè)重引導(dǎo),理性批評。完全想象不到她會動粗,更想象不到她能對夏耀這種孩子下得去手。 “你媽怎么這樣啊?” 袁縱的這句點評讓夏耀始料未及,他從沒見過袁縱如此情緒化,碰到過各種令人憎恨的極品,也沒見袁縱臉上出現(xiàn)這么看不慣的表情。 “這……這有什么???誰小時候沒挨過打???你爸你媽沒打過你?再說了,你不是一天到晚打人么?哪次不比我媽下手狠?。俊?/br> 袁縱沒再說什么,臉色依舊不好看。 “我進去了?!毕囊D(zhuǎn)身要走。 袁縱拽住他,“相親怎么回事?” 夏耀扭臉一樂,“我爸過年那會兒幫我物色了一個姑娘,讓我見見?!?/br> “然后呢?” 夏耀攤開手,“然后沒見??!” “還打算再見么?” 夏耀笑容里透著一股壞勁兒,“你說我是見還是不見???” 袁縱微微俯身,腦袋與夏耀齊平,冷厲的目光定定地懾著他。 “你自個兒瞧著辦?!?/br> 然后轉(zhuǎn)身大步走人。 夏耀冷哼一聲,事兒逼!我就見你怎么著吧? 等夏耀回到家里,夏母還拿著那塊熏rou反復(fù)聞。 “香吧?”夏耀笑著問。 夏母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這真是剛才那個小伙子親手做的?看著不像是會做飯的人??!” “那您就徹底錯了,他不僅會做飯,而且做得相當(dāng)好。就您夸好吃的那個糯米藕,其實不是買的,就是他親手做的。” 夏母立刻露出驚訝的神色,“真的啊?那么厲害?” 夏耀又冒出一句東北話,“必須的!” “這個小伙子是不是上次來家里看你的那位?說是什么你報的培訓(xùn)班的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