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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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又戳戳那兩個字,“淮山?!?/br> 淮山不顧自己臉上被她抹的滿是墨水,樂呵呵的決定,今后不管學(xué)什么字,反正他的名字就這么寫了,阿靈說這是,那這就是了! 之后他學(xué)畫畫,落款處的字都是這兩個,每每淮靈看到了,總是會高興的喊出來,淮山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快樂。 淮靈四歲那年,他們搬家了,搬的離淮家主宅遠(yuǎn)了一些,和另外的一戶人家做了鄰居,那家人剛好有快成親的女兒,十六七歲,對淮靈很好,總是喜歡抱著她給她講故事,而每次淮靈回來,都會和淮山講阿奇jiejie又說了什么。 直到阿奇出嫁那天,小丫頭以為jiejie和她阿曼一樣走了再也不回來,在家里哭鬧著傷心極了,淮山抱著她告訴她,將來有一天,她長大了她也要嫁人。 淮靈抱著淮山的脖子哭道,“我才不要離開哥哥,我不要離開阿塔,也不要離開阿曼?!?/br> 這件事過后半個月,淮靈便抱著自己從淮家?guī)С鰜淼男『凶诱f要給淮山,淮山不解,淮靈依賴在他懷里喃喃道,“這個是阿靈的嫁妝,我要和哥哥永遠(yuǎn)在一起,不要分開,河邊的南婆婆說了,嫁給哥哥就不會分開?!?/br> 淮山一直以為她年紀(jì)小,很多事情都會忘記,沒想到她都記得,在主宅中她的阿曼求醫(yī)不得去世,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她不希望和在意的人分開。 “淮山答應(yīng)你,若是將來阿靈喜歡上了別人,淮山也會守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的。”淮山摸摸她的頭承諾道。 “不會的,阿靈只喜歡和淮山在一起的?!被挫`摟著他的脖子說的很鄭重。 這個時候他才十二歲,而她才四歲。 他帶著她學(xué)字,帶著她畫畫,帶著她到處去玩,當(dāng)初那樣懵懂的年紀(jì)許下的承諾,要一輩子在一起,兩個人還曾經(jīng)在山坡上的大樹下拉鉤。 五歲那年,阿曼和阿塔帶著他們?nèi)ゴ罅海⒙o淮靈換上了漂亮的衣服作為年滿五歲的禮物,還親手給她縫制了腰帶,她就坐在淮山的肩膀上,看遍了大梁的許多個城市。 可就在他們準(zhǔn)備回南疆去的時候,他把阿靈弄丟了,就放她下來買一串糖葫蘆給她吃,一轉(zhuǎn)眼人就不見了,人山人海的根本看不到一個才五歲多的小女孩,淮山瘋了一樣在大街上喊她的名字,可沒有人應(yīng)答他。 他把阿靈弄丟了。 全家人開始在這個城里找,總以為即便是走丟了人還是在的,阿塔會大梁話,還去衙門里找人幫忙,找了整整三天,卻絲毫沒有看到過阿靈的身影。 淮山自責(zé)不已,如果不放她下來,她就不會在自己身旁走丟,她才五歲,她只會幾句大梁話,她認(rèn)得的字也不多,她那么怕黑,到了晚上沒有他們在身邊她會怕啊。 淮山不愿意回南疆,他要留在大梁找阿靈,可他也才十三歲,他留在大梁也活不下去,阿塔硬是打暈了他帶回了南疆,兩年后他又離開了,這一次離開,整整過了八年。 他一個城一個城的找 ,不斷的打聽,從來沒有一個城呆著超過三個月,他用南疆的各種新奇的東西來吸引客人賺錢,到處尋找淮靈的下落。 這猶如大海撈針一般,離開八年他回了一趟南疆,阿曼病了,她拿出早就給淮靈準(zhǔn)備好的成人禮,可他連人都沒找到。 八年過去又是八年,他幾乎快等的要絕望了,在阿靈失蹤第二十年,他終于找到她了。 二十年過去容貌變了認(rèn)不出來,聲音變了聽不出來,可她能夠準(zhǔn)確無誤的喊出‘淮山’二字就足夠讓他肯定,他找到她了。 她什么都不記得了,她已經(jīng)嫁人了,還有了孩子,她生活的很好,而他只要能在她身邊陪伴著那就足夠了,就像他當(dāng)年許下的諾言。 有一天你喜歡上了別人嫁給了他,淮山也不會離開你。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親們討論的再嫁,即便是大叔入贅楚家,那是不可能的,喬從安并不姓楚,她本來就是嫁進(jìn)楚家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喬嫂子離開楚家,一個人,不能帶走兒子,因?yàn)槌?yīng)竹是楚家子孫~ 番外比較短,失蹤后的事情六十三章也有寫,這里就不重復(fù)了,之后的事情那就等劇情發(fā)展喲,喬妹子不是神馬公主啦~ 今天看微博,說顧漫的微微一笑等小說要拍電視劇以及電影,好糾結(jié),涼子心中的肖奈是無可替代的,想了半天都沒想到一個合適的男的去演繹,最后涼子想到了王力宏╮(╯Д╰)╭,因?yàn)樗撉購椀暮脦浌?/br> ☆、演戲(三) “當(dāng)初討論這婚事作罷的時候也沒見你說過半個不字,怎么現(xiàn)在拿出來說了!”程夫人冷哼了一聲駁了回去。 程老爺沉著臉不答話,門外那吵吵鬧鬧的迎進(jìn)來了肖氏他們,肖氏也清楚已經(jīng)在程家了,也不是鬧的時候,大家就坐著攤開來把話說清楚。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把人找到了才是?!背谭蛉丝葱な峡藜t的雙眼,怎么看都厭惡的很,微撇過臉去和程老爺語氣平和的說道。 “程老爺,我們妙珞被你兒子就這樣給拐帶走了,難道這是找回來了能了結(jié)的事,這名聲都敗在你兒子身上了,你讓我們妙珞今后還怎么嫁人?!毙な喜惶峒奕氤碳业氖拢闭f程邵鵬騙走了自己的女兒,這自古以來聘為妻奔為妾,若女兒是自愿與他私奔的,那么今后妙珞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說著說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我們妙珞這才來金陵一年都不到,在徽州的時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多少人排著隊想娶她,為了來金陵把她這婚事給耽擱了,如今倒好,外頭把她傳的這么不堪,前段日子這孩子想不開還想一死了之的,你兒子倒好,直接把她騙走了,你讓她今后如何做人,你們這是要?dú)Я宋遗畠喊。疫@孩子,怎么就這么苦命?!闭f到動情之處,肖氏泣不成聲,肖景百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神情也很哀傷。 剛剛還在家門口大喊大叫的人,如今進(jìn)來了卻這副可憐模樣,程夫人眉頭一皺,這人看似柔弱,不好對付。 程邵鵬的信中的確是寫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帶走楚妙珞,要讓這些流言停止不再傷害到她,總而言之,對程老爺來說,就是自己兒子帶走了別人家的閨女,即便是說他們自愿私奔,等人找回來了,按照這兒子的性子,絕對是說自己硬要這姑娘跟著自己走。 “楚夫人,你先別難過。”半響,程老爺開口道,“這件事,邵鵬他既然已經(jīng)說要對楚姑娘負(fù)責(zé)的,還是先把人找到才是,這兩個孩子只身在外也不安全?!?/br> “程老爺您這話是何意思,我們老爺如今還在出海,要到下月才回來,他若是知道這事還不得怎么心疼,從小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如今卻受這份委屈?!毙な夏弥磷硬林蹨I,落淚的樣子頗有些風(fēng)情。 “楚夫人你還不知道吧,這邵鵬和亦瑤兩個人從小就有婚約的,雖然兩家沒有正式定親,可這口頭上也說了十來年,本來就是要等亦瑤及笄之后就把這親事給定下,如今鵬兒年少莽撞,我們做大人的總不能跟著一塊鬧,和楚家也不好交代?!背谭蛉耸疽獬汤蠣斪∽欤粗な闲Φ?。 “你們要和楚家交代,那如何和我們家交代,如今程少爺帶走的可不是亦瑤,是我們妙珞,你也說是口頭婚約了,比起這個,難不成我女兒的清白就可以毀在你兒子手里了,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你兒子這么帶走,今后誰還會相信她,她還要怎么嫁人。”肖氏說的聲音不輕不重卻悲傷的很,一面捶著胸口,身子不斷的朝下弓著,哭的難過。 “楚夫人您先別急,我這話還沒說完呢?!背谭蛉死溲劭粗蓿樕鲜冀K掛著淺而疏遠(yuǎn)的笑意,“不是說口頭婚約就不作數(shù)了,那也是對楚家的不公,凡事都有個先來后到的,這么說吧,既然鵬兒喜歡,我們做父母的也不能如此反對,不過和楚家婚約在先,我們鵬兒也得先娶了亦瑤,再娶你的女兒?!?/br> “程老爺,你們這是欺人太甚!”肖景百猛的把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霍地站了起來一臉憤怒,“什么叫先來后到,你是想要我們妙珞做小了不成,你當(dāng)我們是好欺負(fù)了?難不成你兒子犯的錯也得讓我外甥女跟著受罪?” “您別動怒先,我這話還沒說完呢。”程夫人拿著杯子的手一顫,從容的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鶯兒,再給肖老爺?shù)挂槐瓱岵??!?/br> “還有什么好說的,你這當(dāng)我們妙珞如今是非嫁你兒子不可了,左右這名聲也敗了,也不想想你兒子做的什么事,看著斯斯文文,哼!”肖景百一拍椅子坐了下來,程夫人斂去眼底的怒意,笑著繼續(xù)說道,“自古以來娶為妻,聘為妾,這道理相信楚夫人不會不明白吧?” 肖氏神色一變,發(fā)誓道,“沒錯,是這么個道理,不過程夫人,若是今日兩個孩子真的是私奔去的我一句話都沒什么好說的,是我們沒教養(yǎng)好女兒,但你們問問你的好兒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問妙珞是不是自愿跟他走的!” 程夫人神色一滯,轉(zhuǎn)而說道,“楚夫人,就算這金陵這金陵以前也不是沒有平妻的說法,只是這些年隨洛陽漸漸少了,我的意思是亦瑤先嫁進(jìn)來,妙珞后嫁,這樣也對得起這么多年兩家的婚約?!?/br> 乍一聽程夫人說的這話也在理,可論這實(shí)際情況就不對味了,楚亦瑤和楚妙珞相差三歲,等楚亦瑤及笄定親再成親,少說也得到十六七,這樣一來楚妙珞的就直接成老姑娘了。 “程夫人,你這是故意刁難我們了?!毙な项D住了哭聲,抬頭看著程老爺程夫人,“我們雖在金陵,但這徽州楚家也不是任人欺負(fù)的,如今是你兒子拐走了我女兒,礙著孩子們的名聲這才上門來,你們?nèi)暨@樣的態(tài)度,那我們就官府見,我兒無知,今日會被你兒拐騙,我這做娘的怎么也得給她討公道,就是養(yǎng)她一輩子不嫁人了,我也養(yǎng)得起!” 肖氏滿眼的倔強(qiáng),口口聲聲說著程邵鵬拐走了自己女兒,程夫人那良好的家教不允許她像肖氏一樣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可聽著這些話,她臉上的笑容也難以維持住,漸漸冷了下來,她兒子什么德行她會不清楚,就算是真拐帶,拐帶的也不會什么品性端正的正經(jīng)姑娘! “楚夫人,即便你是去報官,這和楚家的婚約我們也不能任意廢了,死者為大,我們怎么好出面悔婚。”深吸了一口氣程夫人緩緩說道,直接把決定權(quán)扔回了楚家。 肖氏和肖景百對看了一眼,屋外傳來李行的聲音,“老爺,找到大少爺了。”… 程家的人是在金陵不遠(yuǎn)處一個小村子里找到他們的,兩個人連夜趕路找了這村子做落腳點(diǎn),肖氏跟著趕過去,看到楚妙珞安然無恙的躲在程邵鵬的身后氣的要去抓她,程邵鵬攔住了她,“楚夫人,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對妙珞負(fù)責(zé)的。” “負(fù)責(zé)?你要怎么對她負(fù)責(zé)!”肖氏退了他一把,對楚妙珞呵斥道,“你還要不要臉了,他騙你的你知不知道,你今后還怎么嫁人啊你說,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走意味著什么,他程邵鵬是要?dú)Я四惆∧氵@個死孩子,你說你怎么就這么讓我cao心,看我不打死你?!毙な蠌某躺垸i身后拉過了楚妙珞打了她一下,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娘,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爹,我們…我們來生再見?!背铉蟾蘖似饋恚蛟诘厣险f道,起身很快沖著那墻壁去。 匆匆趕過來的程夫人恰好看到自己兒子抱著尋死覓活的楚妙珞對肖氏允諾自己會娶她女兒為妻,是他逼著硬要帶走她女兒的,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周遭什么聲音再也聽不清楚,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已經(jīng)回程家了,程老爺在她身旁,程夫人睜開眼睛就要找程邵鵬,程老爺哼了一聲,“我讓他跪祠堂去了?!?/br> “老爺,那楚妙珞娶不得啊老爺!”程夫人抓著他的手,昏迷前一刻兒子當(dāng)著這么多的人面許諾要娶人家為妻,居然還說兩個人不是私奔,她這才給氣暈過去,她千方百計拖延這件事,周旋著能扔給楚家自己解決是最好的,這兒子一句話又把她說的給廢了。 “還嫌鬧的不夠,再這么鬧下去這生意還怎么做,每天看戲的人比買東西的多,你也不想想邵鵬的名聲,這般下去,你以為他還能安心在商行里,別說那楚妙珞做不做妾室,就你這兒子,還有哪家的姑娘瞧得上他!”程老爺考慮的多,那楚家二爺又不是什么小戶,兩個孩子之間鬧的這些,外頭傳的都是自己兒子的不是,若還沒個結(jié)果,就是自己兒子做了壞事又辜負(fù)了人逼人家姑娘去死。 “就是娶個鄉(xiāng)下丫頭也不能娶她!”程夫人發(fā)狠的說道,“你看那楚夫人的架勢,什么都往邵鵬身上推了,把自己女兒摘的干干凈凈,不就是為了嫁給邵鵬做妻么,還說官府見,就是認(rèn)準(zhǔn)了邵鵬的性子,哪里是好相處的人,那楚妙珞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那就按你說的,把楚家那丫頭也娶了,你讓邵鵬去楚家下聘,和他說若是不肯先娶亦瑤,就直接滾出程家,斷絕父子關(guān)系,我看他是不是已經(jīng)沖昏頭到什么都可以不要的地步?!背汤蠣敵聊艘粫_口說道,程夫人跟著沉默了,半響,她抬頭看著程老爺,似笑非笑,“你和楚老爺可是認(rèn)識多年的老朋友了?!?/br> “所以我就替這老朋友多照顧照顧他家的一畝三分地?!薄?/br> 等全部的消息傳回來楚亦瑤正在鋪?zhàn)永铮乩蠣斣囘^那黑川之后沒過幾日就派人來通知她,買了好大一批回去,緊接著過了大半個月來鋪?zhàn)永锏娜硕嗔耍际菑那丶揖茦抢锬矫鴣淼?,其中大都同是開酒樓的人。 這幾日楚亦瑤都和邢二爺忙著分貨,大同帶來的畢竟有限,帶回來種的也是留種就這么幾株,長出來能采摘也需要兩三年,要等到秋季去大同才能另外采摘,這些肯定是熬不到的。 “二舅,您看若是我在這其中添些東西可好?”即便是慢點(diǎn)賣也比斷貨來的好,東西都是貴在精。 楚亦瑤在瓷碗里倒了些粉末出來,從架子上拿下了幾種調(diào)味,命人拿了鹽過來在瓷碗里倒了一些,又加了點(diǎn)調(diào)味進(jìn)去仔細(xì)拌勻了手指輕沾嘗了一下,比起黑川原來的味道要好一些,卻不美味。 “太咸?!毙隙攪L過之后開口道,楚亦瑤看著那變了顏色的粉末忽然心中有了主意,興奮道,“寶苼,這里的調(diào)味每一種都帶一罐回去!” “大小姐,楚家來人在外面,說是有急事找您。”一個伙計跑進(jìn)來說道,楚亦瑤讓人把東西收拾好走到鋪?zhàn)油猓⒋ㄕ驹隈R車邊上有些焦急。 “大小姐,程夫人帶著程家大少爺來楚家了,說是,說是向楚家提親?!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