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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獸世求存在線閱讀 - 第61節(jié)

第61節(jié)

    他居然還是對李識曛信任有加,略微猶豫一下就說了:“過幾天就是儀式了,我……”

    李識曛有些詫異:“你不肯參加?”咦,他明明記得阿湖也送了立標槍的。

    阿湖脫口而出:“不是的。”隨即又滿臉通紅地低下頭。

    似乎立這只雪狼不只做事很有一套,追雌性也很有一套啊,阿湖原來那么害怕他,現(xiàn)在居然也會因為他害羞了??窗⒑坪跤惺裁措y言之隱,但涉及感情問題,李識曛能做的,也只是當個合格的聽眾。

    阿湖半晌才細細地說道:“我愿意參加儀式的?!彼Z音微弱卻口氣堅決,一貫幽靜如湖面的眸子里也充滿了一往無前的勇氣。

    “我開始也很害怕他,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他也不是很兇,我……阿姆說,好雌性決定了就要勇敢地答應(yīng)下來,”阿湖點了點頭,笑容中充滿了幸福,“我愿意的?!?/br>
    “我只是擔心阿姆,他一直說要參加我的儀式的?!卑⒑鋈坏馈?/br>
    “你原來族里的儀式和山谷里的儀式一樣嗎?”李識曛問道。

    阿湖一愣:“應(yīng)該……不一樣吧。”

    “那就找到你阿姆之后,再舉行一次你們的儀式不就好了?”

    阿湖神情豁然開朗,雙眸似陽光終于沖破重重云霧的湖面一般,再次閃耀起來:“阿曛,謝謝你!”

    李識曛瞥到旁邊埋伏了不知多久的一角獸皮衣衫,搖頭失笑,這下子應(yīng)該滿意了吧,聽到阿湖的答案。

    “我會幫你找到你阿姆的?!?/br>
    “啊,你怎么來了?”

    “剛剛我都聽到了?!?/br>
    ……

    李識曛悄然退出了溫泉區(qū),把地方留給一對有情人獨處,當燈泡什么的不要太傷人品。

    李識曛腦袋里有些混亂,他需要好好清理一下思緒,卻又好像不想去清理那些情緒,就這樣漫步到養(yǎng)殖區(qū),遠遠地看到那個指揮著一眾雄性干活的身影,李識曛腳步有些遲疑,最后他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沒有過去。

    一路上李識曛腦海里都盤旋著阿湖堅定的口氣與神情,還有他說過的話。阿湖那樣膽小,都可以在這件事上勇敢一次,李識曛,你是不是太懦夫了?一味地拖延逃避自欺欺人,有用么?

    李識曛嘆了一口氣苦笑,終于還是猶豫地在無人的小樹林里開始挖起坑來。

    接連數(shù)天,山谷里忙忙碌碌,阿帕阿姆們都在為儀式做準備,種植沒有什么大問題,養(yǎng)殖那邊搭好了新圍欄,牛群趕進去之后一切順利,李識曛也不需要多插手。白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么,行蹤很飄忽,不用在這個時候碰面,李識曛松了一口氣。

    他一下子閑下來,倒是可以繼續(xù)在小樹林里從早到晚、猶豫不決地折騰那件東西了。還好這東西個頭不大,雖然過程復(fù)雜,但李識曛還是在數(shù)天內(nèi)做好了大致的樣子,一塊扁長的鐵疙瘩,不大也就二十多公分,是把匕首的鐵胚。

    那些赤石中的含鐵量出奇地高,但最后也就這么一點,澆鑄的模子也用的石具,條件有限,李識曛也只略微鍛打了一下,淬了一下火,沒有再多折騰些什么。

    李識曛慢慢地裝好預(yù)先準備好的手柄,這塊鐵疙瘩一片灰黑色,和象牙色細膩紋理的漂亮手柄形成了鮮明對比。他一下一下地在旁邊的石頭上打磨起來,先是打磨好表面,再來打磨鋒刃。

    漸漸地,李識曛忽然覺得那些猶豫都已遠走,他靜靜地打磨著手上的匕首,心中的感情一點點安靜的沉淀下來,他緩慢地一下一直將匕首在石塊上來回移動著,伴隨著沙沙的摩擦聲音,李識曛將自已心中那些從未明言、從未表露的情感慢慢地打磨出璀璨的光芒來。

    匕首刃上折射的鋒芒一下子刺到了他的眼睛,刺得他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明明剛剛還只是塊不起眼的鐵塊,為什么只是重復(fù)枯燥的打磨就突然讓這刃變得如此耀眼?

    明明開始只是段偶然的相遇,心中想得好好的,只是暫時搭伙過日子、抱個大腿,以后分開了就各自天涯?,F(xiàn)在回想起來,就算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日日掙扎在生存線上,琢磨的也是食物夠不夠、水夠不夠,那日日cao心的時光就像這打磨的過程一樣艱難枯燥,可為什么那些時光連同那些回憶就此生根在心中,讓他不能忽視?

    像這光芒一開始不曾注意,等到注意的時候已經(jīng)耀眼到他淚盈于睫。

    李識曛的食指緩緩劃過鋒利的刃,微微的刺痛下,一粒血珠涌出,他凝視著這粒赤紅色的血珠有些失神。

    那些時光中,多少赤色的回憶讓他現(xiàn)在依舊不敢輕易回想,化形時幾乎要失去這個人感覺,現(xiàn)在想來還痛入骨髓,雪地里跋涉時半夢半醒間的溫暖,當時就讓他落淚。也許那日日嬉笑玩鬧間的默契,多少次危險中的生死不棄,早就注定了今日的結(jié)局。

    罷了,李識曛嘆氣,他的目光似春水一般流淌過這把匕首的每一處細節(jié),真的不甚完美,顏色暗淡只在刃上有著光芒,同他原來想像中光芒四射的樣子差得還遠,但是最后歷經(jīng)了那么多枯燥的工序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無法回頭、無法更改,就此在他手中定格。

    他最后凝視著這鋒利的武器微微笑嘆,認命吧李識曛。他沾著血珠的手指緩緩劃過匕首象牙色的手柄,將那個刻字染成暖暖的淺緋色。

    然后他翻出讓英阿姆特意給他留的獸皮,裁剪、縫制、打磨、刻紋,套在了這把顏色黯淡卻異常鋒利的匕首上,紋絲合縫,象牙色的手柄配上淺灰白色的匕首鞘,珠聯(lián)璧合,仿佛天生就應(yīng)該在一起,的確也是,手柄是恐獸骨骼,鞘是恐獸皮,自然般配。

    李識曛抽出一根獸皮繩,把它綁在匕首上,至此,這把手工制成的匕首費了他這么久的功夫,終于做好了。

    ☆、第83章 儀式

    完成了手頭那把匕首,卻一直隨身帶著沒有合適的機會送出去,白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總見不到他人,李識曛忐忑等待著,結(jié)果這家伙老是回得太晚,回來時李識曛已經(jīng)等得睡著了,早上也不知道去干嘛,只準備好了早飯人卻完全見不到。

    李識曛就這么在等待、忐忑、失望、等待間徘徊著,這么一來二去的他開始做好的心理建設(shè)倒?jié)u漸麻木起來,玉米倒是成熟了,李識曛需要先投入豐收這件忙碌的事情中,他也想開了,暫時先把別的事拋開先理順豐收這件大事吧,可不能九十九步都拜了倒在最后一步上。

    按阿湖的說法,當玉米桿頂上的穗半枯的時候就可以采摘了,李識曛去檢查了下,確實如此,玉米已經(jīng)粒粒飽滿,是到了成熟的時候了。

    李識曛一拍板立刻決定開始采摘,組織安排事務(wù)瑣碎冗雜,十分繁忙,他一時也忙得沒什么心思去想白最近的行蹤問題。

    考慮到土地也需要反復(fù)耕種,他們并不是只掰下玉米棒子,反而用石刀將整個玉米桿砍下來,再搬運到晾曬的地方去掰棒子。玉米桿可以用來漚肥,也可以用來當燃料。

    山谷里繁忙一片,連阿姆們也投入了這項工作中,樂此不疲,現(xiàn)在的正餐中又添加了一道主食,香甜軟糯的玉米讓李識曛回想起了不少地球上的美食。

    這種山谷里許多人從未吃過的食物一時很受歡迎,而且產(chǎn)量非??捎^,最讓阿帕阿姆們動心的是,阿曛說了這種植物是可以種植的,也就是說他們種的多就能收的多,完全不像采集那樣不可靠。

    這次因為他們之前只動員了年輕人們參與,開墾的土地有限,所以面積不是特別大,但居然產(chǎn)量也已經(jīng)快趕上樅果的一半了。要知道樅果可是山谷里積累了這么多年才有這個產(chǎn)量的,而玉米這些年輕人只是折騰了大半個雪季竟然有這樣的豐收,給長輩們的觸動十分巨大。

    最后的儲存李識曛卻設(shè)計了好幾種方式,他曾經(jīng)看到北方的農(nóng)戶家中直接將玉米棒懸掛在屋檐下通風(fēng)晾曬,這不失為一種存儲的方式,等到玉米風(fēng)干了之后再脫粒,到時候可以做個石磨什么的,有了玉米面,也許面食也不遠了。

    盡管這次采摘也算勞動量比較大,但因為阿帕阿姆們的熱心參與,人手反而非常充足,進展挺快。所以即使這次年輕雄性們沒有參加采摘,也沒怎么耽誤進度。

    阿帕們似乎知道了他們?nèi)カC恐獸的全過程,又因為儀式在即,覺得他們已經(jīng)可以當作獨立的成年人了,沒怎么去干涉他們最近鬼鬼祟祟的舉動。反正,長輩們最近在收獲玉米時又培養(yǎng)出了新的興趣愛好,也轉(zhuǎn)移了一下注意力。

    李識曛看得出來,這些阿帕阿姆們現(xiàn)在也開始對種植養(yǎng)殖感興趣了,這是件好事,觀念的改變是從年輕人開始的,他們更容易接受新事物,而當這些長輩們也開始接受時,意味著這樣?xùn)|西已經(jīng)漸漸地普及開來,再推廣也不是什么難事了。

    這期間,阿帕阿姆們還詢問了許多種植相關(guān)的技術(shù)問題,雌性們不必李識曛交待也會耐心細致地一一介紹,基礎(chǔ)農(nóng)業(yè)知識就以這種原始的方式在山谷里普及開來。

    很快地,地里的青紗帳消失了,剩下了一截截玉米桿的茬兒,而山谷里的屋檐上都鑲了金邊,掛得滿滿都是玉米,喜氣洋洋的,整個雪季最寒冷的時候已經(jīng)來臨,大雪一場接一場,山谷外已經(jīng)不能通行,就連山谷里,南面的樹林上也掛了一層薄薄的積雪,湖面已經(jīng)開始結(jié)冰。

    圣樅樹上的果實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褐色,獸人們口中隆重的儀式也快開始了。

    儀式的日期是央阿帕看著天氣選定的,李識曛也收到了通知,鑒于他只是個打醬油的,所以到時候只需要到場就好。

    不過聽說儀式是一大早開始的,要持續(xù)一整天,所以李識曛也準備早點睡覺,以免第二天遲到就太不禮貌了。

    他睡得朦朦朧朧的,卻感覺到臉上有些癢癢的,迷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一雙無辜的藍色大眼睛。

    李識曛翻了個身,把自已埋在溫暖雪白的皮毛里,喃喃道:“不要鬧,再睡一會兒……”他還沒睡醒呢。

    大貓“嗷嗚”了一聲,無奈地再次拱了拱李識曛,天色雖然還早,但是儀式快開始了呀,他輕輕地舔了舔李識曛的臉頰,大概是豐收的事情實在是累壞了,而且李識曛自打回了山谷里向來規(guī)律作息,這個點兒還沒到他起床的時候呢。

    大貓看了看李識曛熟睡的臉,實在太無奈了,明明在外面睡的時候都很警覺的,怎么回了山谷就叫不醒。大貓的藍色大眼睛眨巴了一下,眼中狡黠一閃而過,他低下頭,側(cè)過虎頭,瞄準了——用胡子去扎李識曛的臉。

    然后……李識曛終于被胡子扎醒了,他抓狂地一把揪住大貓的胡須,狠狠蹂躪了一番。

    在大貓“嗷嗚嗷嗚”的求饒聲中,李識曛才算消了起床氣,他看看天色,天都沒亮呢,但外面已經(jīng)有人聲。白虎一般也不會這么sao擾他睡覺,略微想想,李識曛也知道白虎叫他起床的原因了,只能說儀式開始的時間太出乎他的意料。

    看到可憐兮兮地揉著自已胡須的大貓,李識曛也不知道他是真疼還是裝的,無奈地給他揉了揉:“好了,我起床氣大了點,我們是不是要快點趕過去?”

    大貓蹭了蹭李識曛的臉頰,點點頭。

    迅速地洗漱完畢后,李識曛匆匆和白虎一起朝外面趕去。

    外面的天空現(xiàn)在是一種暗藍色,天色將明未明,但獸人們已經(jīng)熱鬧地走在一起向南面去了。李識曛和白虎也跟著熟識的人一道前行,前后打著招呼。

    儀式的地點在圣樅之下,李識曛趕到的時候,也為眼前的布置大吃一驚。圣樅樹下的空地上,不知何時搭了個臺子,不過引人注目的并不是這個臺子,而是臺子后面一塊巨大的獸皮。

    獸人們陸續(xù)趕到,都自動有序地圍坐在高臺兩側(cè),空出了臺子正前方的場地。李識曛和白虎也自然隨大流坐了下來。

    天色變亮的時候,央阿帕他們也已經(jīng)到了,人群漸漸安靜。

    然后央阿帕站到了那個臺子上,他今天的穿著與平時完全不同,披著一件五彩皮毛,頭上頂著一個巨大的骨骼帽子,手中也握著一把木頭的手杖,顯得格外肅穆。

    他望著人群微微一笑:“又是一個雪季,圣靈庇佑,今年,我們收獲富足,雪季無憂,感謝圣靈!”然后他轉(zhuǎn)身向圣樅高高地伸開雙臂,高高低低地開始吟唱起來。

    那是種古老蒼涼卻又肅穆莊重的調(diào)子,李識曛從未聽過,周圍的獸人們神情莊嚴。這央阿帕蒼老的吟唱聲中,幾位阿帕上前揭開了獸皮。

    李識曛離得近,清楚看到了一角,似乎是在圣樅樹根挖開了什么,他仔細一看,吃驚地發(fā)現(xiàn)似乎圣樅的樹根之下被挖開的地方居然幽深黑暗一片,竟然是個非常窄小卻異常幽深天然洞xue。再一想雪洞那個地貌,這個小洞xue多半會連通雪洞。

    央阿帕停止了吟唱,高聲對著圣樅說道:“圣靈啊,祖先曾對你立下誓言,以血rou和靈魂回報你庇佑之恩,今日,遠行的族人們,他們的身軀再不能歸來,但請讓他們的靈魂再次回到你的身邊,懇請你收留他們,繼續(xù)庇佑他們!”

    然后央阿帕從一旁的阿帕手中接過一個盒子,開始呼喚起一個一個對李識曛來說完全陌生的名字,然后嘆息著喃喃道:“都回來吧,回到圣靈的身邊來,圣靈會繼續(xù)保護你們,庇佑你們,你們將會和先祖同在?!?/br>
    他一邊對著那些靈魂呼喚著,一邊將盒子里的白色粉末灑到了洞xue之中,然后幾枚看起來像果核的東西被央阿帕高舉過頭頂:“圣靈啊,請允許他們歸來……”

    然后所有的獸人們都開始吟唱起那個簡單卻蒼涼的調(diào)子來,調(diào)子中充滿了懷念,也許他們想起了逝去之人的音容笑貌,調(diào)子中也充滿了虔誠與真摯,也許他們在祝福故人在圣靈身邊得到真正的安息。

    在這調(diào)子中,央阿帕將幾枚果核,有的只有半個,有的拼成一整個,統(tǒng)統(tǒng)投進了小小的洞xue中。

    李識曛震撼地發(fā)現(xiàn),這竟然既是一場祭祀,也是一場葬禮,那些一個一個被呼喚的名字,也許正是一個個在外面游獵時丟掉性命的族人,這場獻祭里,他們的靈魂永遠地回到了圣靈身邊。周圍的獸人們神色哀而不傷,反倒有種說不出的寧靜,他們在懷念,在道別,卻知道這不是永別,終有一天,他們也會回到圣靈的懷抱,同逝者再度相逢。

    隨后獻祭的是他們的食物,魚、玉米甚至還有一碗鮮血,央阿帕的口氣里,那應(yīng)該是恐獸的血,用這樣強大的獵物來獻祭,周圍獸人們神情里都帶著種說不出的驕傲與自豪。

    那一大碗鮮血并沒有完全倒盡,剩下了一半留在碗中,央阿帕轉(zhuǎn)過身來微笑道:“能有這樣強大的獵物獻祭,多虧了年輕人們,部族為你們驕傲!上來吧,孩子們。”

    白虎蹭了蹭李識曛,越眾而出,跳到了高臺上。同他一道的,還有那十來個一起圍獵、快要成年的年輕人,都已經(jīng)變成了獸形。

    央阿帕高舉起盛著鮮血的碗:“圣靈見證,今日起,部族中又多了勇士!你們要獵取食物,保護部族!”

    十來只老虎、雪狼抬頭,長長的、宣誓一般的莊嚴嘯聲中,央阿帕將鮮血印記一一抹在他們的額頭。

    嘯聲漸歇,央阿帕勉勵道:“恐獸都能獵殺,你們是最強大的勇士,恐獸的鮮血就是你們勇敢的證明!大陸之上,再不會有任何生物能打敗你們,圣靈見證!”

    周圍的獸人們一片狂熱的歡呼:“勇士!勇士!圣靈見證!”

    許久,這歡呼方才停歇下來。

    但熱鬧并沒有因為歡呼的停止而結(jié)束,人群開始興奮起來,大家都在嘰嘰喳喳討論著什么。

    李識曛一臉茫然,旁邊坐著的雌性笑著說:“我看,白一定是最厲害的!”

    李識曛:?

    這個雌性耐心地解釋道:“剛成年的勇士們要在圣靈見證下戰(zhàn)斗啊,看勝出的是虎族還是狼族?!?/br>
    高臺下的空地上,很快一片亂戰(zhàn),虎狼們打成一團,灰塵飛揚,但好像也不是真的在打,李識曛看著他們有時候閃避,有時候伸爪子,表示完全看不明白到底是在干嘛,如果是干架,難道不是應(yīng)該往身上揍么。陸續(xù)地,有幾個獸人自已退了出來。

    周圍的獸人們看得興高采烈,李識曛問道:“他們這是什么個打法?怎么不像在戰(zhàn)斗,反而像在玩啊。”

    旁邊那個雌性哈哈一笑:“那幾個退出來的家伙被抹掉了血印啊,你沒看到么?”

    李識曛定睛一看,果然,他們額頭上央阿帕寫上的記號被抹花了,怪不得打架的動作看起來很奇怪,原來都是護著額頭和抹別人額頭去的。

    然后白虎的動作是真的很猥瑣,李識曛看得直扶額,他居然一直用屁股去攻擊別人,一屁股坐在別人頭上什么的,竟然……還真的一路“戰(zhàn)”到了最后……

    反正這場熱鬧最后是結(jié)束了,白虎完全是來搞笑的,雖然贏到了最后,卻被其他人一起逆襲了,疊羅漢被壓在最底下什么的,不要太悲摧。

    央阿帕揮了揮手,把這群破壞儀式氣氛的家伙趕走了才開始緩緩地說話:“許久之前,虎族的先祖最先發(fā)現(xiàn)了山谷,在圣樅庇佑下度過了漫長的雪季,此后,每個雪季,他都會領(lǐng)著族人重新回到這里。”

    “在一個漫長的雪季開始前,狼族的祖先從北方而來,也發(fā)現(xiàn)了這里。于是,兩族曾經(jīng)各據(jù)山谷一方,有過爭斗,也有過流血。”

    獸人們都停止了笑鬧,神情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