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身后人帶給他如此多的震撼、溫暖、感動、驚喜,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如此豁達,掙脫身上重重枷鎖,沒有這個人,他不知何時才能這樣自由自在地振翼翱翔。 如果可能,他只想更努力一點,更強大一點,讓這樣的景色與身后的人都停留在一刻,永遠地在他身邊。 他長長地呼嘯一聲,為此刻的風景,為此刻的身邊人,更為挽留此刻所下定的決心! 天空永遠都是強者野心所向之地,似乎只有這樣博大無垠的東西才襯得上強者同樣寬廣的胸襟,才能提供容得下他們馳騁的空間,才能讓他們審視反思自己,真正成長與強大。 或許這正是飛翔的意義,只有真正飛翔過,才會知道天地之博大,才知道自我的渺小,才能明白人生真正所求! 白虎嘯聲所到之處,似乎山川大陸都在此刻再次綻放出更鮮明的色彩,晚霞似綻出更燦爛鮮艷的光輝,視線中所有的生物,都似在此刻低頭俯首,又似在下一刻聽到了這聲嘯聲而同時仰頭呼應。 眾生長鳴中,李識曛似又辨認出了那個清澈的聲音,他朝那伸長脖子的身影再次揮舞著手臂,高聲回應著:“我們馬上來啦!” ☆、53、渡河 飛翔是如此愉快,景色是如此壯麗,四只眼睛忙不過來的兩人似乎忘記了一件事,他們沒長翅膀,這個叫飛行翼的東西是需要cao作著降落的╮( ̄▽ ̄")╭。 所以,當李識曛看到前方一棵大樹越來越大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大吼:“啊啊啊——白——”這個時候,李識曛緊張攀緊白都來不及,哪里伸得出手??!而且這個時候他伸出去也不一定夠得到! 白虎的反應比李識曛淡定多了,他頂著身后刺破耳膜的叫聲,果斷地伸手微微拉下了左手的繩子,他雖然從來沒有cao作過,但李識曛每次訓練的時候都要將安全事項、須知事項碎碎念,早就耳熟得不行了。 既然右側是河流,那就左轉調頭再回去好了,正好沒飛夠呢,大貓淡定地想到。至于cao作,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獸人,他無數(shù)次見過蒼穹中變向的鳥類和翼龍,想像三角翼是自己的翅膀,像它們舞動翅膀一樣去cao作就好了。 看到眼前景物飛速地開始地旋轉傾斜,李識曛感到一陣暈眩,一邊慶幸還好白的反應及時,一邊又擔心這個轉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他心跳又有點加快。 然后白虎明顯感覺到身后攀著的手臂明顯抱得更緊了,顯然主人十分緊張,白虎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在這張英俊凜冽的面孔上不顯輕浮,反倒是多了一種難言的生動吸引力。 他就這樣笑著左手拉得更低了一些,這個轉向更急了一些,李識曛好不容易調整好了自己的暈眩,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距離更近的大樹,他心都要提出嗓子眼,雖然沒有發(fā)聲,但緊緊攀著白的雙臂顯然很能說明問題。 現(xiàn)在兩個人的重量除了安全帶,完全是只靠著白的右手力量在支撐,但看他輕松散漫的姿勢,甚至還有余暇來捉弄李識曛,似乎李識曛的重量對他來說,完全不是什么負擔。 這只三角翼在急速的轉向中調了頭,而且竟然飛行了這樣遠的距離做了一個折返都還有余力,或許跟今天風速太給力有關,但顯然三角翼本身的質量是完全過關的,看著身后遠去的大樹,李識曛總算是略微放松了一些。 此時折返之后的高度已經(jīng)遠不如剛才,看到的景物也有限,李識曛低頭在白的耳邊商量道:“是不是要準備降落了?已經(jīng)很低了?!?/br> 被耳畔的熱氣微微吸引了注意力的白有些心不在焉,只淡淡點了點頭。 看到不遠處的山崖,白狡黠地微微一笑,沒有拉低雙翼,反而放開了讓它滑得更遠,李識曛的反應是一手更攀緊了白的同時,狠狠揪了一下就在他眼前的耳朵,怎么可能還沒想到是眼前這個家伙在搗亂,媽蛋他沒那么蠢好不好!捉弄人也要看個時機,眼前這么危險是玩的時候么! “給我降下去!” 白空出一只手來揉了揉耳朵,似乎變成人形之后就沒有再享受過這種待遇了,還有點懷念耶。 李識曛忍無可忍準備再給他來一下的時候,白總算接收到了身后傳來的不耐煩的信號,伸展雙臂同時拉下雙翼,拉下的幅度一點一點慢慢增加,遠遠從前方看來,背負李識曛、伸展雙臂向下俯沖降落的白,真像一只俯沖而下的猛禽,氣勢兇猛卻姿態(tài)從容。 白突然回頭:“上來!” 李識曛猛然意識到他們沒訓練過降落,這樣俯沖落下去,兩人同時落地、再緩沖前跑顯然根本不太可能保持一致,他果斷地順從了大貓的意見,兩腿一抬搭到大貓腰上,整個人都攀到了大貓身上。 白順著前沖的力量,順勢雙腿著地,一手托著背上的李識曛,一手扶著三角翼向前奔了十幾步,三角翼在草地上滑了同樣的距離,漸漸慢了下來,白就這樣從容卸掉了身上的沖力。 直到白穩(wěn)穩(wěn)停了下來,他才放開了身后的李識曛,讓他跳下來。兩人先后解開了安全帶,鉆出了三角翼。 李識曛回身打量了一下滑翔的距離,可惜出來得太急,沒有帶測量的藤條,這都是重要的數(shù)據(jù),無論是將來改進三角翼還是選擇降落地點,這都是重要的參考。 白忽然神色一動,打斷李識曛細細觀察的打算:“快!離開這里!” 看到神色嚴肅的白,他絕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肯定是有危險在靠近! 李識曛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拆卸了三角翼,和白扛起器材跟著白迅速越過這片平地朝森林邊緣跑去,白到樹下,甚至扔下了器材,直接嗖嗖地上了樹。 能讓白都這樣緊張,李識曛哪里敢猶豫,果斷也扔了器材,跟著白上了樹,畢竟三角翼損壞了還可以再做,人要出個什么事情后悔都來不及,他無比同意此刻白虎的判斷。 攀到了一個足夠高的距離隱蔽好自己,接下來李識曛和白像是被各種巨型霸主接見一樣,將各種恐怖兇猛的動物見了一個遍,光暴龍就來了兩只,天空中盤旋的大翼龍也有十幾只,水里面也不平靜,李識曛在高處清楚借著夕陽余暉看到水面中心同水流方向垂直擴散的幾道漣漪,顯然什么東西劃開水流朝河岸過來。 李識曛給了身旁白虎一個大大的無語表情:叫你剛剛嚎,挑釁個頭啊,看把狼招來了吧!呸,還不是狼,這些家伙可比狼厲害多了!來一個狼群也不見得干得過! 白虎卻似乎半點不為旁邊水陸空霸主齊聚的場景cao心,更別提神馬緊張害怕的情緒了,他悠閑地半躺在大樹的枝椏上,甚至還翹起二郎腿,揚眉朝李識曛笑了一下。 叫李識曛看得牙癢癢,恨不得再揪一下他的耳朵,這個家伙太欠收拾了,他真懷念這家伙剛剛變成人形的時候,多老實啊,現(xiàn)在居然又原形畢露了,不對,比老虎的時候還欠揍! 暴龍們似乎嗅了嗅,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可疑的氣息,就轟轟地離開了,李識曛有些驚訝,他們倆離得并不遠,以暴龍的嗅覺不可能就這樣簡單放過吧。 除非,他心中一動,白虎給他的那種皂角樣的東西,并不只是清潔的作用,難道也和藍菱果有一樣的效果?那種青草一樣的清香,混和在植被茂密的地方,的確很難讓食rou動物察覺出來。 這只白虎,欠揍是欠揍,似乎還真是知道不少奇特東西的用途啊。 待到周圍都平靜下來的時候,李識曛和白虎躍下大樹,趁著夕陽最后一縷光芒,將完好的三角翼扛起迅速回了山洞,畢竟剛剛白虎的長嘯可不比在瀑布旁那次,上次好歹有瀑布的聲音掩蓋,沒傳出去多遠,這次驚動的東西,貌似有點多,等會兒天黑了還不知道有什么東西會摸過來呢。 回到洞xue的兩人肚子都有些咕咕叫,李識曛麻利地收拾起白虎之前獵的動物和采集的果蔬什么的,迅速做好了晚飯。 盡管剛剛有驚無險,差點遭遇各大霸主,不過,飛翔的興奮并沒有真正褪去,李識曛和白虎的心情都是十分愉悅而輕松的,兩人交流過后決定抽空再去試飛幾次。 那條河流到底有多寬實在拿不準,多飛幾次一是為了更好地觀察河面的寬度,二來也是為了更好地訓練cao作技巧,三來李識曛也想看看三角翼有沒有改進的余地。 然而兩人都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再沒有合適的時機來進行試飛,要么就是風向不合適,要么就是風向合適的時候周圍有大型食rou動物徘徊。 似乎白虎那聲長嘯中挑釁的意味真的太濃,他畢竟也是獵食者,獵食者對于地盤的概念十分敏感,一個可以飛翔在半空中、著陸在草地上、盤旋在河流邊的頂級獵食者,似乎真的犯不少頂級獵食者的忌諱。 李識曛有些無奈,卻半點沒有怪罪白虎的意思,畢竟當時兩人都有些激動,他自己不也大聲嚷嚷了好幾下么。就像戰(zhàn)完翼龍時他倆自大狂妄到去挑戰(zhàn)母暴龍,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年少輕狂,咳,換句話直白點的話說,中二到?jīng)]邊了。 兩人一起犯下的錯,何必互相指責呢?想想怎么收拾善后才是正理,不過李識曛仔細思量了一下,其實少幾次試飛問題也不大,主要的數(shù)據(jù)像三角翼滑行距離、河流的大致寬度,其實他也大致估測到了,只是可能誤差比較大,但這種條件下也只能做好充足的準備臨場調整了。 那天看白虎的反應,他對飛行翼適應得非常良好,轉向、降落,憑直覺就玩得很順溜兒。 這家伙,要是在現(xiàn)代,估計是個天生的特種兵料子,喜歡刺激、喜歡挑戰(zhàn)、喜歡暴力,又對各種武器、飛行器有種天生的敏銳直覺,所謂的天才,極少是后天訓練出來的,百分之一的靈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這百分之一正是將天才與凡人區(qū)分開來的部分。 李識曛在葉子本上用炭筆反復計算了一下參數(shù),修正了之前的幾個假設,現(xiàn)在重要的三個問題:風、出發(fā)點和著陸點。 只要這三點確定,基本他們也可以渡河了,從實驗、準備、試飛再到這段時間的等待,他們耽誤得也實在太久了。 風,這個沒辦法,必須還得老天爺賞臉,時刻關注到,只要風向合適、風速什么的都可以適當降低要求。 出發(fā)點,正是因為有瀑布頂端這個絕佳的出發(fā)點,李識曛才會覺得降低風速的要求可以接受,那樣的高度,足夠他們滑翔一段足夠遠的距離了。這出發(fā)點只要足夠接近瀑布,保證橫向距離離大江足夠近就好。 著陸點,這個是最難辦的。他們沒有辦法實地考察,而這條大江太過寬闊,他們在對岸很難觀測到情況,著陸點的要求又是最高的,要足夠開闊,沒有高大的障礙,最好地面也要足夠柔軟,足夠他們做緩沖。 兩人幾次爬到瀑布頂端去觀察河北岸的情況,總算選定了一處比較遠的著陸地點,cao作得當?shù)脑?,根?jù)李識曛的估算應該不成問題。 這天天空布滿厚厚的云層,刮著微微的逆風,一掃之前晴朗的樣子,但李識曛和白虎都沒有太過去挑剔了,畢竟遇到正好合適的風向并不容易。 兩人只攜帶了必要的武器和一口竹鍋,其余的生活用品也都留在了洞xue中,畢竟如果他們渡河之后能同腕龍匯合的話,腕龍的背上還有一些物資,而他們之后隨著腕龍南渡的話也可以回到洞xue,取回里面的物資。 爬到這山崖之上,更能看清這條大江的源頭竟是遠方那連綿無際的雪原,估計正是冰川融雪帶來了如此充沛的水流。而遇到這道陡峭的山崖,這條大江只能筆直垂落,這才形成了這樣壯觀的景象。 這次因為高度和周圍植被茂密的原因,兩人并沒有助跑,只是系好安全帶,挪到了山崖的邊緣,左側就轟隆隆震耳欲聾的水流。 這會兒說什么也聽不清楚,李識曛只得抱著前面白的腰,兩人約定好了,如果白點頭,兩人就一起跳下去。 感覺到前面的白深吸了一口氣,李識曛也緊緊抱著白的腰,心跳漸漸加快起來,在這一片水聲中,他甚至都能從鼓膜感覺到自己心跳的震蕩。 李識曛在后面還好,站著前面的白,腳下略微挪動就會掉下筆直的懸崖,從這里看下去,那些下面高大的植被都似小草似的,旁邊水流驚心動魄的垂落撞擊更讓這種高度的可怕力量具象化起來。 這樣的高度水流落下去都會被沖撞成水霧,如果是人失足掉下去,只能尸骨無存了。 但白只握緊了手中的底座,堅定地直視眼前的山川大地,高處站立固然可怕,那只是因為我們懼怕跌落,可當我們環(huán)視周遭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只有高處才會有這樣絕美的風景。 他再次牢牢記住了眼前的風景,風云驟聚,山川似畫,波濤如怒,然后緩慢地點了點頭,向李識曛傳達了信號,下一瞬間,兩人就一頭向瀑布懸崖下栽去。 急速的下墜中,風呼嘯凜冽,這同那天在小山崖的風完全不同,更強勁更狂野,李識曛甚至感到這風聲甚至有一瞬間都壓過了瀑布的轟隆聲,讓瀑布的聲音都斷斷續(xù)續(xù)起來。 盡管知道三角翼會迅速變?yōu)榛?,李識曛還是忍不住將身前的大貓抱得更緊些,他緊緊閉上眼,不是不想睜開,而是風太大根本睜不開。 下一個瞬間,風速驟減,三角翼停止了下墜變成了滑翔。 李識曛睜開眼,或許是他們飛得太高,或許天空今天格外的低,翻滾的云層似乎觸手可及,李識曛像上次一樣,向前挪動了一下,攀到了大貓的肩膀上。 大貓的cao作調整似乎很及時,他們在河面上急速滑翔,卻也在緩慢地向北岸飄移著,這是李識曛看到這條清澈的大江,在云層濃厚的時候,它呈現(xiàn)的是一種碧綠的顏色,甚至李識曛還能看到江水中巨大的暗影一閃而逝,兩岸的森林都在飛速后退,遠處的雪山也似在緩緩后移。 根據(jù)周圍他們已經(jīng)默記于心的地形,大貓默默地調整著飛行的角度,這次的飛行雖然并不如上次那樣讓人興奮,但刺激之處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到前方不遠處他們標記出來的那棵花樹,李識曛也不禁興奮起來,快了,再前面一段距離就是一片開闊的平地,他們圈定的最佳降落地點就在那里,只需要緩緩靠攏河岸降落就好。 然而,此時,天空上驟然發(fā)生了極其可怕的變故,伴隨著一聲巨大尖銳的聲音,李識曛清楚地感覺到什么東西撞擊到了飛行翼上。 “喀啦——”白和李識曛的臉色同時一變。 他們?yōu)榱硕惚芎影渡厦艿闹脖?,此時正在河面上滑翔,那個東西顯然劃破了飛行翼上的獸皮,他們正在急速地右轉下降中,如果這樣下去,整個三角翼一定會扎進河中央! 湍急的河水中,無數(shù)看不見的危險在靜靜觀望。 李識曛根本來不及去看飛行翼到底是壞了什么地方,只能肯定一定是右翼損壞了,他大聲在白耳朵吼道:“左轉,緊急迫降!” 大貓反應很迅速,甚至在李識曛說出建議的同時就已經(jīng)拉下了左翼,他們此時已經(jīng)足夠靠近河岸,還有一線希望! 急速的左右翼博弈中,整個三角翼幾乎是以六十度的俯沖角度斜扎進了江邊一棵大樹茂密的枝椏中! ☆、54、天空的陰霾 三角翼猛然栽進了樹冠,發(fā)出密集的咔嚓聲,李識曛整個人在撞擊的瞬間狠狠被甩下了白虎身上,左肋撞在了底座的左側,如果不是安全帶狠狠拉住了他,恐怕他整個都會被甩出去。 李識曛覺得左肋上方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窒息了好長一瞬。 然而他身前的白虎卻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更大的危險,白虎迅速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踩到了樹枝上。 然后他回身發(fā)現(xiàn)掛在三角翼上的李識曛臉色蒼白,開始白只是以為李識曛是被剛剛的震蕩嚇得不清,但白虎也顧不上仔細檢查,此情的情況似乎危急到了一貫從容的他都滿臉焦急。 大貓迅速幫忙解開了李識曛的安全帶,伸出手試圖將李識曛拉到樹干上來。 李識曛借著白虎的幫忙和拉扯,也下到了樹枝上,但在移動中他不自主的重重抽了一口氣,臉色煞白,額頭上全是密集的冷汗。 白的動作一滯,擔憂地看了李識曛一眼:“還好?” 李識曛看到他剛剛焦急的神色和迅速的動作就知道一定是有巨大的威脅在靠近,盡管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但顯然必須先避開天空的危險:“堅持得住,快走!” 白虎不再猶豫,蹲下身讓李識曛上來,顯然這種不知道有沒有受傷的情況下,再讓李識曛自己跳下樹或者是在樹間移動都是不行的。 李識曛也沒有逞強,畢竟剛剛那陣劇烈的疼痛和后來的抽痛讓他自己的感覺也十分不好,他順勢趴在了白的背上。白迅速但穩(wěn)定有力將李識曛背起來,用扯下的安全帶往李識曛臀下一托,再往自己身上一系,背著李識曛迅速開始下樹。 臉色有些慘白的李識曛在這要命的時刻也沒顧得上多想,他牢牢地抱著白虎的頸項,盡管白虎的動作已經(jīng)盡量穩(wěn)定,甚至沒有采用一貫直接躍下樹的做法,只是借著樹枝之間的落點頻繁地下降,卻也不時讓李識曛疼得小聲地抽氣。 李識曛將額頭抵在白虎的堅實肩膀上,牢牢咬牙,屏住、放緩了呼吸,努力調整自己適應左肋的疼痛。這個時候,他如果表現(xiàn)出疼痛顯然只會讓白虎行進間更加顧忌和緩慢。 血腥漸漸漫上李識曛的唇齒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