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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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倒也不客氣,翻來翻去的從里面挑出兩枚枇杷,剝開了皮遞給旁邊的鷯哥。 凌冬至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他跟自己要水果是為了喂鳥?!這鷯哥否極泰來,攤上了一個土豪,或者說偽土豪主人嗎?! 鷯哥得意洋洋地吃掉了枇杷,啄啄爪子上濺上的汁水,嘀嘀咕咕地抱怨,“什么破枇杷,一點兒也不甜,還是香蕉比較好吃?!闭f完還滿懷希望地看了看凌冬至。 凌冬至見老爺子又剝開一枚枇杷,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我覺得它比較愛吃香蕉?!?/br> 老爺子斜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把手里的枇杷剝開,遞到了鷯哥的嘴邊。 鷯哥,“……” 凌冬至,“……” 鷯哥很哀怨的往后蹦了兩步。它都把自己的意思借著凌冬至的嘴表達出來了,怎么老頭還給自己喂枇杷? 老頭子又瞥了凌冬至一眼,這一次眼神中明顯的有些遲疑。 凌冬至很有眼力價地掰下一根香蕉遞給老爺子,鷯哥的愿望得以滿足,興高采烈地蹦了過來,不等香蕉片剝開,就一嘴扎了過去。 老爺子嘴角邊浮起一絲笑紋,頭也不抬地問凌冬至,“你怎么知道它想吃香蕉?” 凌冬至拎著水果袋子走了半天也累了,有人跟他說話順勢就在旁邊坐了下來,笑著對老爺子說:“是我猜的。一直覺得我有種神奇的天賦能夠理解小動物們?!?/br> 老爺子搖搖頭,“年輕人還挺愛說大話。” “不是大話。”凌冬至伸手在鷯哥背上輕輕摸了摸,“動物的心思都非常單純,所以我能從它們眼睛里看出它們想要表達的意思。” 鷯哥在旁邊很不給面子地拆臺,“瞎扯的都沒邊了!” 凌冬至,“……” 老爺子又說:“那你說說看,它現(xiàn)在在想什么?” 凌冬至在鷯哥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它跟您一樣,也覺得我在說大話?!?/br> 老爺子笑了起來,側(cè)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凌冬至歇了一會兒,正要起身離開,就聽老爺子又問他,“你住在這里?” 凌冬至知道他說的是御景苑,點點頭,“我愛人住這里,我搬來跟他同住?!?/br> 老爺子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住在愛人的房子里,不覺得有壓力嗎?你也是個男人?!?/br> 凌冬至大大咧咧地看著他,“如果我在經(jīng)濟上依靠他的話,大概會覺得有壓力吧。但我不是啊,我既不是沒地方住,也不是要貪圖他什么,怎么會不自在?” 老爺子被問住,愣了一下,眼神微微變了,“那你父母知道嗎?他們贊成嗎?” “知道。”凌冬至點點頭,“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我最親近的人,無論什么樣的事情我都不會瞞著他們啊。至于贊成不贊成,我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他們會給我足夠的尊重,不會輕易干涉我的決定?!?/br> 老爺子喃喃自語,“……尊重?” “當然是尊重啦,”凌冬至知道這個年齡的老人有時候想法是很固執(zhí)的,試圖給他解釋一二,“如果他們當我是沒有能力安排自己生活的小孩兒,他們就會指手畫腳的替我做決定。如果他們當我是大人,就會給我充分的信任,讓我自己去給自己做決定。” 老爺子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眼神略略有點兒復雜。 凌冬至覺得自己也有點兒無聊,居然跟個不認識的老人坐在湖邊閑磕牙。但是天氣很好,陽光曬得人暖暖的,一坐下去他就有點兒不想起來。再說莊洲也不在家,他也不想這么快回去,多坐一會兒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老爺子,您也住這兒?”凌冬至覺得每次都讓別人開口問他也不好,于是試著主動挑起一個話題。 老爺子搖搖頭,“我住療養(yǎng)院?!?/br> 凌冬至想起鷯哥說的這老頭兒跟家里人關系不好,難怪會自己一個人去住療養(yǎng)院,不由得心里有點兒同情。等凌爸凌媽老了,他才不會讓他們?nèi)ク燄B(yǎng)院呢,跟一群陌生人住在一起能有什么樂趣? 老人大概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了這層意思,微微挑了挑嘴角,“你現(xiàn)在不覺得,是因為你的父母還不算老。人老了可是很麻煩的。” 凌冬至對這個說法不以為然,“我爸媽老了也不會很麻煩,他們都是通情達理的人,老輩和小輩都互相體諒的話,日子怎么也不會麻煩起來的?!?/br> 老人看著他的眼神顯得意味深長,“互相體諒?可是現(xiàn)在的孩子們都不會體諒老人的好意,我兒子就是,非得跟我看不上的姑娘在一起,唉。” 按理說別人家的事跟凌冬至是沒關系的,可是老人這番話卻讓他聯(lián)想到了莊洲家里的那一灘子爛事兒,忍不住皺了皺眉,“冒昧問一句,您兒子成年了嗎?” 老人失笑,“我都這把年紀了,你說我兒子成年了嗎?” 凌冬至又問,“他智力怎么樣?腦子……正常嗎?” 老人不悅,“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br> 凌冬至反問他,“他都已經(jīng)成年了,腦子又沒問題,為什么不能自己挑選生活伴侶?” 老人不吭聲了。 凌冬至對這樣的老人可沒有好感,語氣里也流露出了淡淡的疏離之意,“老爺子你有什么忌口的東西嗎?” 老人不知道他為什么問這個,愣了一下才說:“我不吃芹菜?!?/br> “如果別人覺得芹菜好吃,營養(yǎng)豐富,還降壓降脂,好處多多,非要逼著你吃呢?” 老人失笑,“不愛吃就是不愛吃,逼著吃也吃不下去啊。” “不愛吃就吃不下去,這種心理是無法克服的,只能說每個人的需求和喜好都不同?!绷瓒恋乜粗澳亲约哼x擇喜歡什么樣的人,同樣也是一件別人無法逼迫的事情?!?/br> 老人沉默片刻,“你這孩子嘴皮子倒是很厲害?!?/br> “除了曉之以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拿什么辦法去對付那些逼迫我的人。” 凌冬至看著老人,眼中神色顯得意味深長,“其實我真的很希望他們能明白一個淺顯的道理:人心都是rou長的,逼迫和壓力永遠換不來別人真心的尊敬?!?/br> 作者有話要說:老人家:你這孩子嘴皮子倒是很厲害 凌冬至:我已經(jīng)給你打了折了…… 98、自相矛盾 ... 凌冬至不明白為什么有的人會那么熱衷于攪和別人的私事,掌控欲,亦或是一種變態(tài)的自我膨脹,覺得天下人都是傻子,只有他才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那換個角度來說,如果受他擺布的那個人連支配自己的小生活的能力都沒有,又怎么能指望他承擔更大的責任呢,凌冬至心里其實很懷疑莊家老爺子腦回路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一方面要求兒孫們像弱智似的無條件服從自己,連婚事都由他安排,一方面又指望他們意志堅定頭腦聰明,能擔得起整個莊家的擔子。 這不是耍人玩么,, 凌冬至都快走到小區(qū)后門了,越想越不忿,轉(zhuǎn)過身拎著水果袋子又回去了。 老人還坐在湖邊曬太陽,那只傻鷯哥蹲在他旁邊的椅子上給自己梳毛,看見遠處過來的人影,扯著嗓子又嚎了起來,“冬至,上課去呀?” 凌冬至,“……” 上你妹的課,老子是來跟這老家伙理論的! 迎著老人家詫異的眼神,凌冬至氣咻咻的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剛才有句話沒說完?!?/br> 老人示意他講。 “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聽過吧?” 老人點點頭,“聽過,怎么?” 凌冬至拿出教育頑劣學生的勁頭苦口婆心地開始講課,“你看哈,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一個人的能力可以表現(xiàn)在他生活中的各個方面。如果他真有才能,那么必然會把自己的小生活處理的井井有條。” 老人表示自己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凌冬至沒理他,自顧自地說:“所以你不能要求一個人既有做大事的果斷和聰明,同時又沒有處理自己私事的能力。您自己沒發(fā)現(xiàn)您的這個要求本身是自相矛盾的么,既要求他聰明,又要求他弱智?” 老人,“……” 凌冬至用一種“你的智商很讓人捉急”的眼神看著他,“如果莊洲連挑男朋友的眼光都沒有,你真放心讓他管理你們家的產(chǎn)業(yè)?” 老人失笑,“你什么時候猜出是我的?” “其實我是詐你的?!绷瓒涟抵衅沧欤恼f很難猜么?他就住在這里,每天出來進去的,住在附近的人他就算沒能都認識,也都混了個臉熟。冷不丁出現(xiàn)一張生面孔,說話又是那么奇怪的腔調(diào),想猜不到都不行啊。 “你這孩子挺有意思,”老人細細端詳他。凌冬至長得好,又是家里的老幺,從小就被人寵著長大,尤其跟年長的人在一起時,眉眼之間不自覺的就會流露出一絲微妙的親近來。這種親近里還帶著幾分習以為常的耍無賴的盡頭,因為無論是凌爸凌媽還是凌立冬,一直都是這么無條件地縱容著他的。 對莊爺爺來說,這種微妙的感覺也是十分新奇的。他一共三個孫子,夏末就不用說了,從生下來就跟牛犢子一樣橫沖直撞,跟誰對上都像仇人。莊洲從小就別扭,跟誰都不親近,就算他想拉下臉來抱抱他,莊洲也不會答應。剩下的莊臨就更不用說了,因為知道他不喜歡程安妮,也自動自發(fā)地躲著他這個爺爺,每次見了他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這也是為什么艾米麗這樣一個屬下家里的孩子會跟他那么親近的緣故。那孩子不但不怕他,還把他當成是一個普通的老人、長輩,會找時間陪他說說話,有事兒了也拿出小輩該有的樣子來求他幫忙。 通常情況下,一個老人家可以拎起棍子毫不留情地打兒子,但是小孫子爬到膝頭來揪他的胡子他不但會樂呵呵的抱著他,還生怕這小東西會揪的不高興。人老了,心里都會有些寂寞,所以會喜歡活潑有趣的孩子,跟他耍賴撒嬌他才喜歡,一本正經(jīng)的他反而喜歡不起來。說白了,艾米麗滿足了他作為一個爺爺所有的心理需求。所以他才會順水推舟的同意讓她去見莊洲,如果她真能讓莊洲接受她,莊爺爺也是十分樂見的。 他只是沒想到莊洲會有那么激烈的反應。想到昨天離開時他那張黑沉沉的臉,老人略略有些不放心,“老二呢?” 凌冬至嘆了口氣,“被我氣跑了?!?/br> 莊爺爺?shù)男那樯陨杂行碗s。其實兩人感情不好才是他樂見的事情吧?不過看著現(xiàn)在氣氛這么好的份兒上,他還是勉為其難地問了一句,“為啥?” “我說我要跟別的女人生孩子去?!?/br> 莊爺爺,“……” 如果這話是真心的,他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替自己孫子擔心呢? 凌冬至嘆了口氣,“我其實也不是有意要氣他,主要是心煩。你不知道他們家有幾位極品親戚……”凌冬至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他正在大倒苦水的目標似乎就是極品親戚當中的大boss。 莊爺爺還不太明白,“什么叫極品親戚?” 凌冬至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破罐子破摔了,“就是特別刁蠻、用正常世界的道理跟他們講根本就聽不懂的、還特別自以為是覺得地球都圍著他轉(zhuǎn)的那種類型。” 莊爺爺嘴角抽抽了一下,“你在說誰?” 凌冬至聳聳肩,“對號入座不是個好習慣,老爺爺。” 老爺子不忿了,“不喜歡你的都是極品啥啥?” “對啊,”凌冬至一臉無賴相,理直氣壯地看著他,“存心刁難我的不喜歡我的,對我來說當然就不是好人。難道別人欺負我,我還笑著跟他們哥倆好嗎?” 莊爺爺,“……“ 好像哪里不太對。他老了,腦子不好用了,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 “就像你們家那個夏末,指著我鼻子讓我滾蛋,否則就拿我爸媽開刀。這種陰險卑鄙的渣我會對他友好那一定是我的腦袋被驢踢了?!?/br> 莊老爺子皺了皺眉,夏末還干過這種事?不過陰險卑鄙什么的…… 老爺子板起臉,“你這孩子一向這么不積口德?” 凌冬至冷笑,“跟不積口德相比,您老人家不覺得仗勢欺人,威脅人家爸媽這種小人行徑,用陰險卑鄙來形容簡直是太寬大太仁慈了嗎?” 莊老爺子久居高位,生平最不愛聽的四個字就是“仗勢欺人”,但是想想凌冬至和夏末的背景,又實在無法反駁這樣一種指控,于是憋屈地沉默了。 凌冬至心里稍稍爽了一點兒。他其實也在鉆空子,知道老人不可能放下身段跟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小輩計較。 “還好他姓夏,丟的不是你們莊家的臉?!?/br> 莊老爺子,“……” 這真的是在安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