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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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的病情讓人心產(chǎn)生了動搖,即使他現(xiàn)在讓那些紅衣大主教一定要支持梵舍里奇,大家也會有自己的心思,也會權(quán)衡利弊,萬一古斯塔夫許給他們的好處要比擁立梵舍里奇來得多,那他們?yōu)槭裁催€要去支持梵舍里奇呢? 正因為阿道夫非常明白教廷內(nèi)部這種推選機制,所以才分外著急:“閣下,我覺得您有必要做點什么……” “閣下!”埃布爾打斷了他的話,從魔法袋里掏出一個小羊皮卷。“我這里有一封請愿信,是剛剛收到的?!?/br> 梵舍里奇的目光移到他手上的羊皮卷上:“誰送來的?” 埃布爾:“上面第一個署名是嘉德帝國的主教艾富里,還有其他一些神官的名字。他們聯(lián)名請求教廷將雅尼克·希爾破格提拔為紅衣大主教?!?/br> 老實說,剛剛收到這封請愿信的時候,他第一個念頭是覺得可笑和荒謬。 雅尼克·希爾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職銜,即使他立下再大的功勞,按照規(guī)定也只能一級級往上升,更不要說之前還是教皇陛下親自罷免了他的主教之位,就算梵舍里奇閣下收到信又怎么樣呢,他怎么也不可能違逆疼愛他的教皇,去提拔一個毫無背景的神官。 但是剛才那些話讓埃布爾改變了主意,他做事沒有阿道夫那么一板一眼,所以馬上就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閣下,我有一個想法?!币婅笊崂锲婧桶⒌婪蚨纪∷?,埃布爾道:“雅尼克·希爾現(xiàn)在在中下層神官的聲望很高,即使教皇陛下并不喜歡他,但這點是不可否認的?!?/br> 梵舍里奇點點頭:“你繼續(xù)說?!?/br> 埃布爾道:“閣下,恕我直言,教皇陛下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并不足以維持教廷的穩(wěn)定,一旦陛下發(fā)生不測的情況,那么新教皇的人選就會被提上日程,而在當(dāng)前的情況下,我們無法確保半數(shù)以上的紅衣大主教都站在我們這一邊,所以我們必須爭取盡可能多的支持,比如說雅尼克·希爾。” 梵舍里奇不動聲色:“你的意思是讓我提拔雅尼克·希爾?” 他和雅尼克一直以來保持聯(lián)系的事情并沒有瞞著這兩個部下。 梵舍里奇雖然從小被教皇陛下帶到身邊親自教導(dǎo),但他的思想并不像教皇那樣保守,反而認為教廷已經(jīng)到了在適當(dāng)?shù)姆秶鷥?nèi)進行改革的時候。 對于雅尼克在外面所做的一切,他既不會過于反感,卻也不想公然與他來往引起教皇的反感,所以才私底下跟雅尼克保持不遠不近的聯(lián)系,以便為長遠作打算。 “是的?!卑2紶柕溃骸艾F(xiàn)在十二位紅衣大主教,死了一個羅伯特,剛好空缺出一個位置。根據(jù)教廷的法令,只要一天沒有選出新的紅衣大主教,也就不能推選出新的教皇,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切入點,閣下。拉赫大主教是中立的,但他跟雅尼克·希爾關(guān)系匪淺,只要您提拔雅尼克·希爾當(dāng)上紅衣大主教,他,連同拉赫,就都會倒向您這一邊。這樣一來,您就有了剛好六票的支持率,古斯塔夫不可能跟您一樣爭取到同樣的票數(shù),而其他中立的大主教也會知道自己應(yīng)該支持誰?!?/br> 計劃很美好,但實施起來很有難度。 梵舍里奇皺了皺眉:“我不能否認,你提出的方法很有可行性,不過你要知道,雅尼克·希爾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毫無品秩的神官,當(dāng)初他從低階神官升到主教的時候,就已經(jīng)遭遇了不少反對,現(xiàn)在要直接提拔他當(dāng)上紅衣大主教,那簡直是難上加難?!?/br> 埃布爾躬身:“其實也并非全無辦法,只要教皇陛下同意……”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看著梵舍里奇驚愕的神情,顯然已經(jīng)明白自己所指,就明智地住了嘴。 “埃布爾,你太膽大妄為了!”梵舍里奇站了起來,手還緊緊抓著椅子扶手,皺眉盯著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 埃布爾毫無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屈膝半跪下來,執(zhí)起他的手:“光明女神在上,我對閣下的忠誠毋庸置疑!” 阿道夫?qū)λ麄儼牒肼兜脑掃€沒反應(yīng)過來,見埃布爾表達忠心,也連忙跟著半跪下來。 梵舍里奇輕輕嘆了口氣,他拿過那封請愿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埃布爾提醒道:“閣下,您應(yīng)該先找個時間與雅尼克·希爾單獨會晤,確定他對您的忠誠?!?/br> 梵舍里奇:“不,你不了解雅尼克·希爾。他不會向任何人獻出忠誠,不管是我,還是教皇。” 埃布爾沒想到他會這么說,臉上不掩吃驚:“閣,閣下……?” 梵舍里奇:“埃布爾,我跟他有過幾次交往,對他的了解比你多多了。雅尼克·希爾這個人很聰明,也很狡猾,他可以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在合適的條件下,不需要擔(dān)心他會像古斯塔夫那樣不牢靠,但是我也永遠不可能收服他,讓他像你們這樣忠心耿耿?!?/br> 埃布爾嘆了口氣:“這么說的話,我們就沒有辦法用他了?!?/br> 梵舍里奇搖搖頭,“你提出的思路是正確的,我說過,他會是一個很好的盟友,你們?nèi)グ才乓幌聲r間,請雅尼克·希爾過來一趟,我需要與他當(dāng)面會晤?!?/br> 埃布爾看起來還想說什么,但這個時候,門外響起敲門聲。 埃布爾問:“誰?” 回答他的是守在門口的騎士:“梵舍里奇閣下,教皇陛下的首席侍從神官來了,他有急事想要見您?!?/br> 教皇陛下的身體出了大問題! 三個人相視一眼,幾乎是同時,他們心里都浮現(xiàn)出這句話。 “請進?!辫笊崂锲娉谅暤?。 門被打開,進來的首席侍從神官果然一臉焦急。 梵舍里奇對埃布爾和阿道夫遞了個眼色,后兩者很快會意并退了出去。 等到房間沒人,首席侍從神官馬上以比剛才的臉色焦急十倍的語氣道:“梵舍里奇閣下,陛下想要見您,立刻!” “好的,我隨時都可以走?!辫笊崂锲娴男某亮艘怀?。 平心而論,他對教皇的感情很深,更不希望他在這個時候出什么問題,但神明尚且有隕落的一天,人類的能力再強大,壽命再長,也不可能永生不死,教皇陛下的壽命早已堪稱大陸之最,他的衰老和死亡,也都是必然的結(jié)果。 即使是如此,在看到滿臉皺紋,不復(fù)往日榮光的教皇時,梵舍里奇依舊沒有辦法阻止心底蔓延的悲傷,對他來說,教皇陛下是他的導(dǎo)師,更是他的父親,是手把手教養(yǎng)指導(dǎo)他,看著他成長的人。 “陛下……”他輕輕喊了一聲,身體半跪在床前,執(zhí)起老人的手。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教皇陛下的眼睛就不再泛著精明,而是充滿渾濁的混沌,那種仿佛永遠都將所有人所有事掌握在手里的氣勢也慢慢消散,此刻半躺在床上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垂死的老人。 聽到他的呼喚,教皇的眼睛微微闔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來。 “阿瑟,我有一些話要對你說?!苯袒实穆曇綦m然衰弱,但非常清晰。 教皇生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奉教皇的命令沒有對外公布,連紅衣大主教也沒有透露半分,但誰不是人精,誰又猜不到端倪,梵舍里奇更是早有心理準(zhǔn)備,柔聲道:“陛下,您的身體狀況如何?我會一直陪伴在您身邊,如果您不著急的話,可以等您休息好了再和我說。” “不,不需要。”教皇搖搖頭,“接下來的話,你要仔仔細細地聽我說?!?/br> 這是一間隱藏于教皇寢室后面的密室,本來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周圍下了禁制,以梵舍里奇的能力,更加不可能有人站在外面偷聽還不知道。他點點頭:“您請說,我會認真地聽。” “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讓教廷重振往日的榮光,讓所有國家都匍匐在教廷的腳下,像很久以前光明女神的光輝還照耀著大地的時候一樣?!苯袒室驗槊枥L夢想而重新燃起光芒的雙眼灼灼生輝,他看著梵舍里奇,又仿佛透過梵舍里奇看向遠方。 “光明所到之處,萬物臣服!” “不管是法師,還是其他的異端,他們都只能聽從教廷的命令,仰視教廷的所在,元素魔法本來就不一樣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世人終將意識到,只有光明魔法,才是他們的一切!” “只有光明,才能為他們帶來光明!” 教皇說到激動之處,將梵舍里奇的手握得很緊很疼,紅衣大主教忍不住微微皺眉,卻沒有掙開。 “很可惜,我執(zhí)政的時間雖然長,可是到頭來卻沒能實現(xiàn)這個偉大的夢想。我終究無法超越歷代教皇,成為教廷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存在。” 所幸,教皇似乎漸漸平靜下來,回歸現(xiàn)實,但他眼睛里的光芒卻沒有就此消散。 “但是阿瑟,我并沒有完全失敗,偉大的計劃才剛剛開始,雖然我快要死了,但是我相信,作為我最好的繼承人,你一定會按照我說的去做,延續(xù)我的道路,完成這個偉大的夢想?!?/br> 他緊緊盯著梵舍里奇,后者誠摯道:“是的,老師,我愿意為了實現(xiàn)您的夢想而繼續(xù)奮斗,為了恢復(fù)教廷的榮光而繼續(xù)努力?!?/br> 教皇陛下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很好。阿瑟,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br> 他松開梵舍里奇的手,吃力地從自己的右手上褪下一枚綠寶石權(quán)戒,顫巍巍地想要給梵舍里奇戴上,卻因為手不自覺的顫抖而無法實現(xiàn)。 “來,你自己戴上。” 梵舍里奇看得眼角泛酸,但他不是喜歡多愁善感的人,連忙接過那枚權(quán)戒,往自己的食指上套。 實際上,這枚權(quán)戒并不是教皇權(quán)戒,梵舍里奇記得自己也是幾年前才看到教皇開始戴上它的,但此刻,教皇既然這么說,必定有他的理由,所以他照做了。 然而,就在權(quán)戒剛剛與手指肌膚貼合的那一瞬間,洶涌而來的魔力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撲倒,梵舍里奇費力地接收著權(quán)戒所附帶的訊息,再也難以掩飾自己臉上的極度震驚。 不,不! 這不可能??! 141 141、第 141 章 ... 這不是真的! 梵舍里奇的腦海里反反復(fù)復(fù)回蕩著這句話,平時高貴冷艷的樣子已經(jīng)蕩然無存,此刻的他跌坐在地上,一臉煞白,整個人失魂落魄,任誰看見他也不會跟那個天之驕子般的紅衣大主教聯(lián)系在一起。 “你看見了什么?”梵舍里奇聽見教皇這么問。 他張了張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你看見了什么?”教皇又追問道,眼睛緊緊盯著他,渾濁的目光里第一次有了焦點。 “我看見……”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點嘶啞,那完全是在短暫時間內(nèi)巨大的震驚造成的暫時性失聲,即使現(xiàn)在有人告訴梵舍里奇說他是教皇的私生子所帶來的震撼,也遠遠比不上這枚權(quán)戒給他的震撼大。 “我看見,”梵舍里奇,冷靜一點,你不是沒有見過面的鄉(xiāng)下窮小子,你是紅衣大主教,是將來要繼承教皇之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