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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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br> 只見一只足有數(shù)萬丈的黑色鳳鳥扶風(fēng)而上九重,其翼垂天,半個天空都被遮擋。而一道天火印記在他身上蔓延開來,熊熊烈焰焚世,仿佛只要他愿,天地盡成劫灰。 天地震動。 夷山,鳳枝。 黑色羽毛斗篷垂下,樹枝上的少年安靜的午眠。 一條黑蛇小心的游到他腳下,欲言又止。 “何事?”少年抬頭,他的容貌極其美麗,只是瞳眸睜開的瞬間,修長的鳳目中有黑色烈焰起伏蒸騰,有若干涸的血跡,殘忍無比。 “您一回到夷山就令天下妖族不得生事,更封了南荒之山,如今大小妖族議論紛紛,想知道您的打算。”黑蛇小心地問。 “雖我法力強大,畢竟恢復(fù)妖身不久,兩儀之陣,非是瞬息可破?!奔б恼俚?。 在重生之時,他如旁觀者一樣,獲得了歷代鳳皇記憶,更知曉如何可以浴火重生之姿得五鳳之首。 可是他心中恨火,竟比劫火更烈,鳳凰浴火,本是德火,引得天下怨靈求得凈化而來。 此物難纏刻骨,他早有領(lǐng)教,哪會輕易放過。 “以您之能,強行破之,當(dāng)是不難?!焙谏吒⌒牧诵?,新老大不是太好相處的樣子…… “那樣兩儀陰泉幽眼會被強行破開?!奔б恼佥p輕拎起那只黑蛇,冰冷的指尖點著它圓潤的額頭,“我的阿丹還要那里,要找機會要回來啊?!?/br> “夷召大王,您快放我下來吧,太冷了……”黑蛇身體戰(zhàn)戰(zhàn),覺得再過幾分鐘簡直就要直接冬眠了。 “不要叫我夷召?!奔б恼偕焓謱⑺眢w從尾上掐斷,“那是人的名字?!?/br> 黑蛇拼命點頭。 姬夷召這才將他身體接上,指尖撫過斷面,傷口完好如初。 “天啊,大王我錯了,您把我的肚子接到上邊了……”黑蛇大哭,“您還是殺了我吧。” 姬夷召臉色微紅:“抱歉,那只能再接一次了?!?/br> “別這樣大王?!焙谏哐傺俚溃拔覀兌际茄帜氵@樣折騰不死但真的很痛啊,而且人的身體和我們不一樣,你的那什么dna激活修復(fù)術(shù)法找人類玩可不可以?” “這個還在原理階段。而且如果豢丹知道我是以人命實驗,沒準(zhǔn)活過來也要與我離婚?!奔б恼賴@息一聲,隨手彈出一根羽毛,“你要的音樂,拿去?!?/br> 黑蛇非常高興,張開大口就要吞下。 斜里突然伸出一只鳥喙,將羽毛從空中截住,吞入口中。 “大鵬王你太過分了嘶,別以為是大王的娘舅就可以為所欲為嘶……”黑蛇大怒,就要咬過去。 “你沒有蛋?!贝簌i鄙視她道。 “我給我哥哥準(zhǔn)備嘶嘶!”她要聰明的小蛇妖,才不要笨的只知道吃和交配的普通蛇。 “他更不會生蛋?!?nbsp;大鵬一爪子把她從樹上踢下去,“兩年都不愿找人生蛋的妖沒資格待這?!?/br> “哪有你這么逼婚的嘶!我這就去找老鼠生蛋嘶!”黑蛇大怒,轉(zhuǎn)身飛快地游走了。 “一點小東西,隨他去吧?!奔б恼俚?。 “整個中州,縱橫數(shù)十萬里范圍,已是兩年無雨?!贝簌i沉默了一下,這才開口,“你做了什么?” “兩儀法陣中樞,乃是夏國祖廟之中,想要內(nèi)部瓦解,就要瓦解人族氣運。”姬夷召手指撫過身邊灰鳥,“可我妖族如今人丁稀少,不必正面沖突。不如挑起夏商之戰(zhàn),由此而為。” “你如何可控中州云雨?” “呵。”姬夷召隨手在空中一劃,空中立刻出現(xiàn)一副立體了中州地圖,“氣溫高低形成大氣環(huán)流,這里沒有星球的高低緯度,天圓地方,所以環(huán)流都是由太陽起落變動,但是要做改變并不難,我只在這里以火印引動地火,生成連串的火山群,擋住北海洋流,水氣被擋后,在這里形成局部小氣候,但總體水量下降,就會形成大旱。商部是直接被擋之處,很快他們的糧食就會欠收,為了糧食,他們會攻擊其它部落,各大小部落也會兼并,到時,人族,很快就會內(nèi)亂起來?!?/br> “為什么要用旱災(zāi)?”大鵬問。 “水災(zāi)雖然見效極快,但夏王有息土水印,想來平復(fù)很快,就算水大,也不過是淹沒部分地勢較低之處,損傷有限?!奔б恼倮淅湟恍?,“旱災(zāi)就不同,不來無事,一來便是赤地千里,餓殍遍地,可不如水患如此簡單。更何況,仲虺不是在商部么?他有喚雨之能,雖然只是小小幾滴,也足夠讓他身居高位,引的人族內(nèi)亂?!?/br> “你變化很大,”大鵬并非可憐人類,但對侄兒的情況很是擔(dān)心,“如今人族出現(xiàn)三把神兵,名為龍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與你是否有關(guān)?” “是我所為?!?/br> “怨鳥乃是邪物,你莫被影響太深。”大鵬嘆息一聲,“商湯還在夏臺被囚,我會讓仲虺營救,他若不出,天下何亂?” “我知曉了,另外,我要最近要離開數(shù)月?!奔б恼匐S意道。 “可否能說?”大鵬不是擔(dān)心他,而是擔(dān)心他去的地方。 姬夷召看著遠方天空:“西方,昆吾。” ☆、第89章 人族 夷山并非只是一座山,而是綿延變千里的巨大山脈,這里有一條水道直入南海,四季濕潤,常青如夏。 姬夷召坐在鳳枝下,他額頭的銀環(huán)已被取下,一頭長發(fā)被風(fēng)吹亂,看的白老鼠非常想上去幫他把頭發(fā)扎起來。 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姬夷召堅定的認(rèn)為束發(fā)是人做的事,世上可以為他束發(fā)的人都死了,他也不是人,沒有必要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但老鼠堅定的認(rèn)為這只是他不會梳頭又不想人幫忙所以亂找的理由。 另外,他的名字也不叫姬夷召了,現(xiàn)在妖族都已知曉,鳳皇勾陳,總領(lǐng)天下萬妖。 勾陳這名字不能夷召好聽,老鼠如是想著。 不過沒關(guān)系,妖族素來能者為尊,哪怕姬夷召連根筷子也拿不起,只要他的聲音可以開啟妖族幼兒靈智,那就擁有召令萬妖的基礎(chǔ)。 更何況為了避免浪費,他把鳳凰音以術(shù)法封存在羽毛里,還取名為胎教cd……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叫這么古怪的名字,但有效果就夠了,最近兩年整個夷山簡直掀起了生育的高潮。 見姬夷召還在玩那銀環(huán),老鼠見他玩了一整天了,于是主動上前:“大王,要幫忙嗎?” “你幫不上?!币恼儆悬c頭痛的把銀環(huán)放下,不無遺憾道,“無線電收音機怎么這么難,明明當(dāng)年我同事兩天就做好了一臺,半導(dǎo)體的材料我根本沒學(xué)。這里也沒有合適的法術(shù)可以控制?!?/br> 老鼠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您是想要創(chuàng)作什么嗎?” “一種喇叭,放到世界各地,在我發(fā)音時可以接收到,這樣我叫一聲,整個中州都會有無數(shù)妖類被開啟靈智?!奔б恼倏粗约涸阢y環(huán)上刻下的電路,以他的水平,可以精確控制到納米極數(shù),但封裝之類的技術(shù)他完全不懂,強大的計算能力只能在定好變量之后做大量運算,但從中歸納出具有重復(fù)性與穩(wěn)定性的公式涵數(shù)就只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了。 像高斯那種讀大學(xué)時把尺規(guī)畫正十七邊形這種題夾在作業(yè)本里一晚上帶作業(yè)一起解決的人是踏遍地球歷史也找不到幾個的。至少他不是。 “您為什么要這樣做呢?”老鼠無法理解,“您是鳳皇,擁有世間本源之道,音與火都是您的天賦,為什么要去理解這種東西?雖然你做出的胎教色底可以不浪費您每月一次的引動天地源音,但您知道,只有徹底打破十方之界才是根本之道?!?/br> “音與火……”姬夷召伸撫額,“可能是我暫時沒找到時好的使用之法,這兩樣的威力,并不如我心意?!?/br> 鳳凰確實留下了記憶,音火都是大范圍法術(shù),遠不如他重生時分析到的怨鳥更強大,怨鳥魂魄更類似于一種負(fù)能量,陰暗詭異的吸收生者性命,以血為食,難殺難滅。 所以他不僅沒有用鳳凰火給他們安息,反而將他們束縛在身邊,化為天下最陰狠之利刃,他可以控制他們,因為他有比他們更深的恨。 “可是兩音相傳之術(shù),妖族早有法決。”老鼠更是不解。 “你再說一次!”姬夷召瞬間掐住了這只大白老鼠的脖子。 …… 老鼠心有余悸地從鳳凰山上逃下來。 他的脖子差點就斷掉了! 不就是以物傳音之術(shù)嗎,直接以法決將有靈之物器化為鳥蟲,飛躍千里傳音,只是耗費法力與一點時間罷了,明明就是小山君自己不認(rèn)真學(xué)習(xí)不務(wù)正業(yè)! 逃回鵬山之上,白老鼠這才松了口氣。 “老鼠,”一只黑蛇尾巴上卷著一只小白花,在他面前搖頭擺尾,“最近大家都在生蛋,我也想要一顆蛋來玩,來吧,我們兩個生蛋吧,覺得我不好和我哥哥生也可以,接受我的愛吧……” 大鵬立在山石上,噗哧一聲笑了。 老鼠大怒,放言:“誰敢和我生蛋,我就讓誰沒蛋!” 黑蛇驚的花都掉了,默默地縮走,大鵬用翅膀摸了下鼻子。 西方,云嶺。 水災(zāi)易去,干旱難熬,他并不如大水一樣洶涌的露出自己的爪牙,引來人族全力應(yīng)對,而是以年為單位,一點一點,把人的希望慢慢抹殺,就如被溫水慢煮的青蛙,等到知曉時,全然已是晚矣。 最開始那夏季,只是商部周圍的數(shù)個部落數(shù)月少雨,左相仲虺以巫相之能,喚了數(shù)場大雨以解商部饑渴,于是周圍來了數(shù)支投奔商的部落。 隨之,缺雨少雪的整個冬季,也沒太讓人在意,人類的平民聽從天意,只有一些老人開始擔(dān)憂。 而當(dāng)?shù)搅舜悍N之時,那稀少的雨水終于讓人們開始驚慌。 從神農(nóng)嘗百草,尋谷禾,到黃帝立田坎,定家國之后,數(shù)千年來的人族已經(jīng)習(xí)慣以安定的農(nóng)耕為生,中州豐饒,也算安居。農(nóng)耕,這才是華夏的立國之本,不是華服,不是鐵器,不是禮儀。 后來數(shù)千年中,皇朝更替,也從不離開這一源頭。 姬夷召自南荒行來,就看到無數(shù)遷移之人,他們要在水源之處開墾農(nóng)田,用以生活。 他已經(jīng)翻遍整個西嶺,居然都沒有找到那只該死的人。 自從知曉自己恢復(fù)鳳身,他就把自己隱藏起來,行蹤詭秘,無人知曉。 你能躲多久呢? 姬夷召坐在一顆高大梧桐木上,冷眼看著周圍族民,雖然僅僅是放出怨鳥就可以盡數(shù)解決的凡人,但他還不至于落到拿這種螻蟻發(fā)泄。 山間鳥鳴聲聲,他突然聽到一聲驚叫。 一個在樹上挖鳥蛋的小孩不小心看到他,一時不甚落下枝頭,被一根細(xì)枝掛住,只是那細(xì)枝眼看承受不起重量,就要斷裂開來。 姬夷召冷哼一聲,隨手一揮,帶出一陣颶風(fēng),將那小孩卷走,免得心煩。 翻身離開,那小孩在地上滾了幾個筋斗,但到底身強健,只是磕破了幾處皮。 小孩再跑回院內(nèi)樹下仰頭張望時,樹上哪還有那個神仙一樣的人物? 后來,他進入地道,淌過一條長河,把這事情告訴了父親。 身皮萬獸皮的男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命令屬下帶著孩子和一支族人遠走北方,改名易性,成為昆吾分支,但不得透露任何與昆吾之關(guān)系。 都如此了,還會救人嗎? 當(dāng)年,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禺熊突然有種預(yù)感,今天不出去,也許之后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