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找死!”對方怒拳急出,生生將他胸骨轟碎,再來就欲捏斷他喉骨。 突然,一劍自虛空而出帶著無比詭異的力量,生生將他右手暫斷,更趁勢而過,自他胸口橫斬而下。 血花飛濺。 “退!”那兩人驚怒至極,消失在巖石上。 華麗羽衣自虛空中寸寸浮現(xiàn),極美的大妖現(xiàn)出身形,走向倒地的青年。 “你……”噩夢回現(xiàn),豢丹又驚又怒,“你別過來——” 大妖沉默了一下,才低聲道:“摸一下又不會懷孕?!?/br> ☆、擔(dān)憂 大妖沉默了一下,才低聲道:“摸一下又不會懷孕?!?/br> 豢丹被氣的面色青白,咬牙道:“無恥!” “摸一下就無恥了?”大妖輕輕走到他身邊,抬起他蒼白的頭顱,“那若是我與你行房事,你如何形容呢?” “無恥之尤!”豢丹偏過頭,想到反擊,卻牽動氣血,猛然咳出數(shù)口鮮血,右手卻死死攥著長弓,青筋綻起,“妖物,你莫放我,否則此辱我必討回?!?/br> “好啊,不放你?!彪m然對這家伙剛剛拖后腿的行為很是鄙視,但畢竟人家都肯斷后了,姬夷召也不想把他丟在這里,要知道那兩人隨時可能會回來,到時這家伙就很難有命在了。 于是他伸手探進對方懷里,在對方反抗之前,數(shù)枚細針生生扎入他之氣海,斷了他氣血運行。 “你……”豢丹面色灰白,慘然一笑,閉上雙目。 姬夷召很尷尬,但他又不能顯得太熱情,畢竟雙方現(xiàn)在是敵人,于是盡可能溫柔的把他扶起來,向洞xue內(nèi)里走去, 他剛剛才盾入空間一下,雖然沒有上次那么強的傷害,但現(xiàn)在也頭暈想吐,那兩個人要再回來,他也只能丟下這個家伙跑了,不過想來以他劍術(shù)之詭異,那兩個家伙應(yīng)該會被嚇到一段時間,不會那么急著回來。 他現(xiàn)在就如同游戲里的強力dps,傷害高的驚人,但自身也同樣脆的驚人,短時間不能結(jié)束敵人,那很快就會被敵人結(jié)束,不成天闕果然還入不了最頂尖的高手行列么。 “你要帶我去哪?!?nbsp;豢丹輕聲問。 “下邊?!奔б恼僦皇窍腚x這事發(fā)地遠一點,沒什么行程,于是隨口敷衍他。 “你休想得到人火。” 豢丹虛弱道,“人火集人族大興功德,妖類觸之及滅,你此為不過自尋死路。” “再廢話我上了你?!奔б恼倥ゎ^警告。 “我傷重至此,隨時皆會隕命,你若對尸體有興,就隨你便了?!?nbsp;豢丹冷冷道。 姬夷召皺眉,想到商君在自己體內(nèi)曾留下一道青木生氣滋養(yǎng)經(jīng)脈,于是將他放下,靠在洞壁上,撩起他帶血的衣物,伸手按在他胸口。 對方顫了一下,似乎想躲避,但又強撐著不愿求饒。 這家伙又想到哪去了!姬夷召心中冷哼一聲,繼續(xù)摸在他胸口找準xue位,他多年以脈絡(luò)積氣,對身體極是熟悉,不多時便以神為引,將那縷生氣導(dǎo)出指尖,自關(guān)元注入對方體內(nèi),護體他之生機。 “你,你怎會商部乙木天德真法?” 豢丹一驚,難道商部也已被妖魔滲透?必須把此事說給商君。 “凝神,我助你將這縷生機導(dǎo)入氣海,否則就算你不死,這生本事也廢了?!奔б恼俸鹊馈?/br> 心知對方所言非虛,豢丹也不多話,以此修護破損之脈,木火相生,青木之氣一入氣海,與本命真氣相濟互補,止住了體內(nèi)出血,讓他臉上恢復(fù)不少血色,傷勢不再惡化。 不過引導(dǎo)真氣,于身體精神都是極大的損耗,更何況他氣海不存,后力極是不濟,行功完畢,幾乎整個身體都已流了一身冷汗,這才松了一口氣,擦掉額下的汗水。 正想起身,卻豢丹聽道:“你為何救我?” 豢丹無法理解,在他看來,若是對方想行不軌之事,直接就可以做,完全沒有必要救他。 “因為,我喜歡你啊?!奔б恼匐S手在他臉上捏了捏,“第一次看到你就愛上你了?!?/br> “戲弄我讓你很愉悅嗎?”豢丹偏過頭,躲避對方的sao擾。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戲弄你?!奔б恼僬?,“上次為救家父,各為其主,無法留情,可是我劍上中帶有血劫之毒,必須由我自體內(nèi)xue位引導(dǎo)才可解出,否則三日一過,血劫入骨,你非死不可?!?/br> “胡扯,導(dǎo)毒何需……”豢丹雖然武力不夠,但并不代表他傻。 “何需把你全身摸光嗎?”姬夷召振振有詞道,“沒文化真可怕,妖族軀體與人不同,我若不謹慎,萬一引錯經(jīng)脈,又如何保你性命,你回想一下,我除去按你周身大xue,可有還有一點無禮之處?” “這……”豢丹啞口無言,只是若那樣都算不得無理,還要怎樣才是無禮? “所以你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姬夷召覺定把事情合法化,免得對方總擔(dān)心自己冒犯他,“我對你之好感,發(fā)于情,止于禮,更沒指望你會接受,你無需驚慌,若我真欲對你不軌,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 “這……”對方說的好像也有理,豢丹雖然覺得哪里不對,但也只能抱歉道,“那,是我錯怪你了,只是你若要動人火,我卻是不能視而不見。” “嘴炮!大不了中我一劍再被我扒一次?!奔б恼傧肓讼庐?dāng)時的手感,加了句,“你身材不錯。” 若不受傷頗重,豢丹真的想給他一箭,但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對手,于是叉開話題:“嘴炮?” “就是只是嘴上說說,真讓你做,不是沒那個能力就是沒那個膽量,好了,光陰寶貴,走吧?!?/br> 姬夷召一把撈起他,見他還想掙扎,干脆把他架在肩上,“我們妖族才沒有你們?nèi)祟惸敲绰闊?,顧及這么多東西,你也不想死在這里吧,火印消散了,你們東夷的子民會不好過的?!?/br> “東夷火部世居大澤,被陰濕之氣侵體,若無人火相護,更不會好過,是以人火絕不可有失?!被康┣械?,“若你真要破開火眼,求你不要熄毀人火,你做什么都可以。” “……你這人真是無趣,我是那種會隨便逼迫人的妖嗎?”姬夷召只是想帶他走遠一點罷了。 “我不知?!被康び写嗣曰螅€沒有繼位,但真心覺得妖族比大澤中的龍蛇巫毒什么的厲害多了,也更加復(fù)雜。 “陰濕之氣侵體,可有查到源頭?” “千年來,皆不曾找到源頭?!被康は肓讼耄缓髶u頭。 “商君也不行嗎?”那個是承自神農(nóng)的名醫(yī)啊,乙木經(jīng)是不輸給神照經(jīng)的bug存在,姬夷召突然覺得以山君的強大防守和攻勢,加上商君的治療能力,再合上其它三位君主的傷害能力,這完全就是游戲里一治療一rou盾加三打手的標(biāo)準配置啊,不會有哪位先祖是穿來的吧? “商君乙木之氣,生機自然無窮,但也對此收效甚微。”豢丹低下頭,似乎想到什么,伸出手,掌心下有著隱隱火星,那是唯一讓族人對付風(fēng)邪陰濕之氣的東西,用此火種點燃祭壇,祭壇周圍數(shù)月之內(nèi),族人就不會發(fā)病,只是人火功德之大,又如何是凡人rou體可以承受,便是他有離地焰火之印,此火也會燃燒他身體壽命,所以東夷之王,必不得善終。 “皇帝所創(chuàng)病理五氣之說,我雖知道,但很多理論并不贊同,你說一下,那邪氣入體后,人有什么癥狀?”姬夷召隨口問道。 “輕者腹痛,瀉不止,身體消瘦;重者高熱不退,神志混沌、昏睡、譫妄,很快死去?!?/br> “……這明明就是傳染病好不好?!奔б恼贌o語,再聯(lián)想東夷大澤的濕地環(huán)境,仔細想了下這種病況,當(dāng)年他在醫(yī)院認識過一位病友,情況與這個倒是很有些相似,于是問道,“我覺得,很大可能是吸血蟲病,你們那有沒有一種小河螺,色如枯葉,形如細釘,小如米粒的那種?” “很多?!被康び写梭@訝的看他。 “那十有八九沒錯了?!奔б恼俚溃叭绻阈盼?,就把你們部部周圍的所有這種河螺殺死,就不必用什么人火了?!?/br> “多謝,我會讓人去做,但你還是不能動人火?!被康远ǖ卣f。 “閉嘴,再說我真的上你了?!奔б恼賽琅馈?/br> 豢丹沉默了一下,才問:“你這也算嘴炮嗎?” 姬夷召猛然一頓,然后危險地看著他,他面上紋彩艷麗已極,眼眸更是被黑羽覆蓋,卻有一種危險的美,那眸中火光閃耀,就算豢丹有火印在身,也覺得那是世間至熱之焰。 于是他果斷改口:“說笑而已?!?/br> 姬夷召這才冷哼一聲,這時卻注意到前方火焰升騰。 那是一團極是溫暖的火焰,生在一顆細小樹枝上,安靜的燃燒,跳躍的火焰照亮了整個空間,溫暖,卻不炎熱,明亮,卻不刺眼。 樹枝被小心的安放在一塊石臺上,可是這個火焰,卻讓他心底泛起nongnong的厭惡,就好像最喜歡的東西被人丟進塵土里,再狠狠的踩上一腳,臟的讓人再沒有一點興趣。 輕蔑地瞄了那火焰一眼,姬夷召準備另外找一條路離開。 只是才走一步,卻瞄到一物,頓時讓他整個人僵住。 那是一塊不大的令牌,流光旋轉(zhuǎn),華麗非常,現(xiàn)在它安靜的倒在角落里,被劈成兩半,上邊沾滿了血跡。 十個時辰之前,姬夷召看著山君把它掛在腰上。 ☆、地火 果然是出事了么,姬夷召環(huán)視周圍,卻見四周沒有一點打斗痕跡,按那令牌掉落在地的痕跡計算,他的掉落方向是……是那團火里?! “你是如何取火種的?”姬夷召猛然盯住豢丹。 “此事不能說予你聽?!被康び悬c愧疚回答,復(fù)又補充一句,“你救了我也不行?!?/br> “難道我就找不出來?!奔б恼僖话淹崎_他,伸手就去摸那火焰。 “不可!”豢丹一急,直接撲到他身上,“人火非異族可碰,觸之既死?!?/br> “那就和我一起死吧?!奔б恼佥p蔑一笑,手指一轉(zhuǎn),伸入火中。 火光瞬時沖天而起,將整個空間籠罩,豢丹眉心火印一轉(zhuǎn),七色焰火變換,排開他周圍烈焰。 姬夷召身邊雖有火焰,可那火焰有如他本身自帶,不曾給他造成一點傷害。 而烈焰越燃越烈,讓整個地下空間幾乎成為白晝,周圍茫茫盡是光幕,目不能視,直到數(shù)息之后,火焰才漸漸熄滅。然而周圍卻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山洞。 而是一片平地。 遼闊不見盡頭的平地。 地面有如被無盡烈焰火灼過,盡是焦黑一片,有著極厚的煙灰,周圍沒有山水草木,盡皆的死寂。 只有兩人在那對立。 “山君,您在?!被康ひ幌?,然后又是一驚,“你受傷了?” 不錯,對峙兩人正是山君與孔雀,山君一身暗色長袍雖有數(shù)處燒灼痕跡,但還算完整,只是握槍手腕已是鮮血淋漓,不時有血液滴下,沐浴槍尖,流入那奇形龍首之中。 山君一眼看過去,就見一只色彩比孔雀還耀眼的妖怪站在不遠處,翎羽如甲,覆蓋全身,臉上紋彩詭異,以半羽覆面,sao包程度,讓人眼花繚亂,于是凌厲的目光轉(zhuǎn)向孔雀。 你是真想和我絕交是不是,居然把兒子變成這樣! “是大鵬給他的千羽面,隨著陽光變色的,”孔雀絕不接受這種冤屈,“天氣越好,他身上的羽毛就越鮮艷。而且他現(xiàn)在是在求偶,所以才更鮮艷了!” 姬夷召一僵,這玩意還有功效?豢丹的身體更是僵更,努力的想推開對方保持距離。 山君目光更加冰冷凌厲,只不過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兒子:“成何體統(tǒng),還不放開東君!” 姬夷召心虛地放手:“父親,這是什么情況?” 山君沒有開口,孔雀道:“此事機密,來幫我把對面的美人搶回去再細談……” 你這找死的家伙,姬夷召正要開口諷刺。 “不可!”豢丹死死的抓住姬夷召,“莫對山君無禮,否則此舉定然傷人傷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