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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星空王座在線閱讀 - 第248節(jié)

第248節(jié)

    兩人放下熒光棒作為標記,沿著墻壁向前移動了二十多米,果然又找到一扇大門,走到近前發(fā)現這扇白色的門出奇高大,足足有二十五米高度,門梁是圓拱形,抬頭仰望能看到門上紅字寫著“dd4”。

    第46章 藏著秘密的房間(下)

    白色大門的門把手是簡潔的l形,肖李平踮起腳尖伸直手臂,發(fā)現距離高高在上的門把手起碼還有十米距離,他試著推一下門扇,搖搖頭:“這看起來可不像給人類設計的門,拍幾張照片,我們繼續(xù)向前,已經有兩扇門了,很可能還有更多,別忘了給照片加入位置信息?!?/br>
    馬特里爾一邊念叨著非洲土著神靈長達四百個字節(jié)的真名,一邊用肩部的攝像頭拍照,兩人沿著墻壁向前走了一段,果然又找到一扇房門,“……mama呀,天神呀……”小個子黑人倒吸一口涼氣,掏出酒瓶咕咚咚灌酒,“這可更像魔鬼的大門啦……”

    這扇門是黑色的,門框是奇怪的菱形,門上寫著“xt9”,肖李平走到跟前,慢慢地蹲下去,俯視著奇怪的屋門,他估測了一下,這扇門的高度在40厘米左右,寬度則只有25cm,無論如何不能容成年人通過,唯有初生的嬰兒可能匍匐而過,肖李平用兩根指頭拈住彈珠大小的把手輕輕一扭,門開了,一條黑色通道出現在門背后,老肖趴下來用頭燈照亮,發(fā)現這通風管道一樣的道路在前方不遠處拐了個彎,看不清通向何處,

    “簡直是個惡作劇的房間呢?!毙浾玖似饋?,拍拍膝蓋上不存在的塵土,自言自語道,他領著馬特里爾繼續(xù)前進,這次走了沒多久就到達了房間拐角,轉而向右側靠墻行進,更多的門出現在視野里,兩個人不停地拍照、標記,發(fā)現這個空闊的立方體房間除了這些神秘的門之外空無一物,既不存在黑暗中的生物,也沒有任何能指出建造者身份的線索,所有的可見表面都覆蓋著光滑柔韌的合成樹脂,渾然一體,平整無比,

    半個小時后,兩人回到房間中央,他們完成了兩面墻壁的探索,開始進行例行聯絡,“張工在不在,讓張工來說話,over?!毙だ钇绞治諏χv機道,半分鐘后,對講機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肖書記,我是張大鵬,有什么指示?!?/br>
    “你是高級工程師、地質專家和建筑結構學專家,我想問一下在我們的聲吶模型中有沒有可疑的發(fā)散路徑,比如藏在這間建筑物周圍的通道,over。”老肖沉聲道,

    張工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地層聲吶系統(tǒng)不是精確的探測儀器,不過應該不會錯過那么大的目標,從我面前的模型來看,整個房間是個精確的立方體,沒有任何衍生結構,你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肖書記?!?/br>
    肖李平道:“只是有點疑惑而已,探測聲吶會被什么干擾,從技術方面來看,over。”

    “很多因素,比如地下礦脈、空腔、非常致密的變質巖層、地下水、巖漿和金屬物體,地質密度的改變會在聲吶圖像上顯示出來,干擾正常目標的獲取?!睆埓簌i答道,“稍等,我改變一下發(fā)射頻率,應該可以看得清楚一些,我會生成一張十四個波段疊加的聲吶成像圖,這樣能最大限度排除干擾,給我十五分鐘,肖書記。”

    “抄收,你有半個小時,慢慢來,over?!?/br>
    短暫休息、補充水分之后,肖李平領著馬特里爾繼續(xù)探測余下的兩面墻壁,黑人這會兒酒意上頭,一改剛才膽小如鼠的樣子,揮舞著黃金沙漠之鷹手槍叫嚷道:“瞧啊,瞧啊,這根本就是迪士尼樂園里面的童話房間嘛,只是某個吃飽了撐的沒事干的家伙把它埋在巴坦加福的地底下而已,我會派一萬人過來把這個東西刨出來,擺在班吉的郊外當成一個旅游景點對外開放,……啊,當總統(tǒng)的感覺還真好,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成為獨裁者,嘿嘿……”

    “你是民選總統(tǒng),剛上任沒多久,要當心叛亂。”肖李平冷淡地說道,

    “軍隊可是以自由十字軍的班底組建的,只要軍權牢牢握在我的手里,沒人能把我趕下中非元首的寶座啦。”馬特里爾得意洋洋地嚷著,

    “那得看政變的發(fā)起者是誰,如果是顧鐵那樣的人物呢?!?/br>
    “呃……”

    黑人額頭嘩嘩流下冷汗,老肖樂得耳根清凈,半個小時后,他們完成探查回到纜繩位置,聽到對講機中在不斷重復著:“張工呼叫肖書記,張工呼叫肖書記,收到請回答。”

    “抄收,請講。”肖李平抓起對講機坐了下來,打開一瓶水啜飲著,

    “我是張大鵬,疊加建模已經完成了,我要更正一個說法,地下建筑并非完美的立方體,而是被塑造成完美立方體的模樣,這明顯是有意為之?!睂γ嬲f道,

    “解釋一下?!?/br>
    “對不起,肖書記,我是說,通過幾個波段的成像能看到立方體房間外面有模模糊糊的陰影,分布在房間的四周和下方,范圍非常大,覆蓋了15立方千米的范圍,您可能不太熟悉這個容積單位,15立方千米就是150億立方米,這是相當驚人的規(guī)模,整個青海湖的水體容量也不過105立方千米而已,想象一下,這藏在巴坦加福市地下建筑物的外延部分相當于七分之一個青海湖?!?/br>
    肖李平顯然吃了一驚,他放下水瓶,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是說這龐大的陰影環(huán)繞著立方體房間,實際上屬于地下建筑的組成部分,只是由于不易被探測而被我們忽視。”

    張工道:“沒錯,就是這樣,這建筑物比我們想象得大得多,也復雜得多。”

    “如果陰影不是建筑物,只是某種金屬礦脈呢?!?/br>
    “可以排除這個可能性,因為陰影的有些邊緣是具有幾何形狀的,自然界不可能產生標準量角器的90度直角,不過在大部分區(qū)域陰影是發(fā)散狀的,在模型上顯示為一團邊緣模糊的云霧,無法清晰成像,可能是建筑材料中有干擾聲吶信號傳播的物質?!?/br>
    “那是什么物質?!?/br>
    “我也不知道,肖書記,不過我們可以取樣本上來分析一下,我發(fā)給您一個坐標,那是立方體大廳與云霧最接近的位置,使用沖擊鉆打穿墻壁就可以取到樣本,您稍微讓開一點,我用2號纜繩送沖擊鉆和取樣鉆頭下去。”

    “收到?!?/br>
    五分鐘后,一個鋁合金箱子晃晃悠悠從天而降,同時肖李平腕部顯示屏的房間模型上出現一個指引點,打開箱子組裝好沖擊鉆,老肖調整激光儀指出一條路徑,沿光線橫穿大廳到達墻邊,他發(fā)現張工指示的地點正是那扇黑色小門的上方,激光點瑩瑩照在藍色墻壁上,亮得有點耀眼,

    “不是個好主意,不過我不怕。”馬特里爾醉醺醺道,

    肖李平抄起高頻沖擊鉆,將鉆頭壓在墻壁上扣動扳機,“突突突突突……”高頻率沖擊與金剛石鉆頭的旋轉立刻將樹脂墻壁鉆穿,60cm長的鉆桿逐漸深入墻壁,老肖在心里計算著穿透墻壁的時間,“3,2,1……”40公分厚的樹脂外墻被鉆透了,就在這時劇烈的沖擊使電鉆脫手飛出,“啪?!本拖癖桓邏弘姄糁幸粯樱袊撕莺莸叵蚝笱龅鋈?,撲通摔倒在地,馬特里爾驚叫一聲,“我沒事。”肖李平躺在地上擺擺手,慢慢地坐了起來,他雙手已經毫無知覺,半支金剛石刃口的鉆頭釘在頭盔上,將玻璃護目鏡穿了一個孔,只差幾公分就會刺到眼睛,若沒戴著頭盔,斷裂的鉆頭早已收割了他的生命,

    “天哪……”黑人被嚇得酒醒了,又開始瑟瑟發(fā)抖,

    肖李平坐了一會兒恢復體力,緩緩站起來走到墻邊,用折疊手杖刺入鉆孔用力戳下去,非常堅硬的觸感傳來,他抽出手杖,瞇起眼睛向洞內看,能勉強看到鉆孔盡頭是一層灰色的物質,金剛石鉆頭沒在上面留下一點點白痕,“我們回去?!彼昧Π蜗骂^盔上的半截鉆頭,轉身走向纜繩,“……結果呢,總得有個結果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备悴磺鍫顩r的馬特里爾跟在后面,一頭霧水,

    兩人終于回到潘神酒窖,肖李平將鉆頭拿給張大鵬:“張工,這上面如果能找到微粒,那就是你要的樣本,如果不能,那說明一切探測都是白費,這種材料我們既看不透、也鉆不動,是一層結結實實的灰幕啊……”

    張工不服道:“地球上存在的材料,有什么是比金剛石更硬的?!?/br>
    十分鐘后,檢測結果出來了,鉆頭表面沒有找到任何金屬或陶瓷物質粉末,只有微量的碳元素表現,那可能是樣本材料,也可能是鉆頭的金剛石涂層剝落,張工哭喪著臉道:“肖書記,是不是你鉆的位置不對,這不可能啊,就算最硬的金屬也該有痕跡可查啊……”

    “我知道答案了?!毙だ钇降溃骸笆鞘?,世界上最硬的碳納米材料,碳六環(huán)元組成的蜂窩狀點陣結構,它確實比人造金剛石更硬。”

    “我知道石墨烯,可是性能這么好的石墨烯每克的價格就超過一千元人民幣,誰有這么可怕的財力,用石墨烯鋪滿15立方千米的空間?!睆埞埓笞彀?,

    “造出這個房間的家伙。”肖李平道,“,,我可沒說是人。”

    “……外星人?!鳖欒F撇撇嘴,“遠古人類。”

    “我們還有更簡單的選擇啊。”肖李平說,

    “創(chuàng)世紀?!眳翘鞃拐f道,

    “你再說一遍?!卑⑺诡D馬丁跑車停在路邊,巴塞洛繆望著蒼茫的雪景喃喃道,

    “他是創(chuàng)世紀的孩子,我不該告訴你這些,但我的使命快結束了,就算是臨別贈禮吧,布蘭登。”吳天嵐悠悠低語,聲音無喜無悲,

    第47章 當真實變得遙遠(上)

    穿著深藍色法袍、卷起袖管、戴著兜帽的少年坐在一望無際的白色空間中央,褐色鬈發(fā)從帽中垂下來遮住迷惘的眼睛,吉爾伯托·吉爾伯奈翁坐在他身旁,把玩著一只精致的黃銅沙漏,沙漏中裝滿藍色星沙,無論怎樣轉動,沙粒都始終向一個方向流動,因為兩個世界的夾縫中不存在空間和時間的正確方向,所有的規(guī)則都取決于初代占星術導師自身,吉爾伯奈翁始終沒有打破沉默,事實上,他有點享受這種漂浮著思想碎片碰撞火花的安靜氣氛,學徒的困惑和迷茫讓他感覺到“生存”的真實感,在凝固的時空亂流里等待太久,初代導師發(fā)現自己已經被世界所拋離,他需要這樣的思想對話,用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滴答?!钡{星沙流盡,沙漏發(fā)出輕輕鳴響,沙粒開始透過玻璃瓶頸反方向逆流,約納忽然抬起眼睛,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一樣深深地、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對不起,導師大人,我在這里呆得太久,必須要回去了?!彼嘁蝗嗄?,站起來向初代導師鞠躬致敬,“還有人在等我,無論這世界是不是真實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該做的事情?!?/br>
    吉爾伯奈翁望著少年:“這就是你的答案嗎,學徒?!?/br>
    “什么答案?!奔s納手握法杖,感覺席拉霏娜傳來溫暖的撫慰,

    “關于生存的意義的終極答案?!奔獱柌挝桃舱玖似饋?,“關于兩個世界的答案,關于背叛者賽格萊斯、兄弟會、幽靈、第一世界和命運預言的答案,你一直在詢問自己的那個答案,你選擇回到命運的軌跡中去,按照既定的軌道向前,這就是你的答案對嗎。”

    約納思考了幾秒鐘,點了點頭:“是的,導師大人,我心中有一億個問題得不到解答,從您這里獲得的信息只會讓我徒增煩惱,因為遠遠不及您的睿智,我根本想不透那些深奧的命題,可是我想,就算世界是假的又如何呢,我正在經歷的事情對我自己來說是真實的啊,我的伙伴、敵人、腳下的地面、頭頂的天空,我手中能緊握住的東西,這一切都是具有意義的,起碼對我來說,若連我都放棄一切,這些存在的意義不是會失去了嗎?!?/br>
    吉爾伯奈翁臉上浮現出一絲失望:“如果我告訴你,我本來準備將時空星陣的所有奧秘傳授給你,讓你擁有穿梭于不同位元、打破世界障壁的力量,你會作何反應?!?/br>
    驚喜從少年臉上掠過,但他還是垂下眼瞼:“那是我的榮幸,導師大人,可我只是個小小的平凡占星術士罷了,柯沙瓦老師的21814星際線我都沒有參透,怎能奢望您那神秘的時空星陣呢,,,當這一切結束,我一定會回到光明之井再次朝覲,但現在,我必須要離開了?!?/br>
    “你走吧,我現在不知道把這些事情告訴你是對是錯了。”吉爾伯奈翁有些泄氣地坐下去,擺擺手道,

    約納再次深深鞠躬:“那么,我先離開了,另外有一句話我一定要說出口,就算那是種僭越?!弊隽藗€深呼吸,他小聲但堅定地說:“您開創(chuàng)了占星術,又親口否定了占星術所存在的基礎,這我絕對不能認同,每天晚上在占星術塔上仰望星空的時候,我都能清楚感到來自浩瀚星空的力量,無盡星辰是千千萬萬占星術士的信仰,只要有人篤信,夜空中的千億星輝就絕不會暗淡,這也是我的答案,導師大人?!?/br>
    吉爾伯奈翁抬起眉毛,詫異道:“即使我已告訴你這整個世界都是別人虛構出來的,你也這樣想嗎?!?/br>
    倔強的少年垂首道:“是的,若非如此,這世上又還有什么是能夠相信的呢?!?/br>
    四周光影變幻,冰封的時間開始流轉,“咔噠”一聲發(fā)自腳下腐朽的地板,約納抬起頭,看見一片漆黑的房間,聽見身后焦急的呼喚:“艦長大人快點點亮照明星陣啊,這里太黑了實在太可怕啦?!卑l(fā)生在純白空間里的對話化作記憶印在腦中,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是確實發(fā)生過的事情,少年緩緩舉起右手,橙紅色的溫暖光芒照亮黑暗的靈堂,

    光屁股的領路矮人沖了進來,尖叫道:“哇,這里真可怕,趕緊找到我們的祖先然后回去吧。”耶空隨之走了進來,眼神掃過五級占星術士,似乎有什么話想要詢問,可最終還是沉默無言,

    約納將雜亂的思緒掩埋在心底,掃視這塵封已久的房間,許多散亂尸骨倒在墻邊,白生生的骨頭上結滿蛛網,那就是圣吉爾伯托號上的第一批船員,屋子中央擺著一個黑石祭壇,上面有青金石刻畫的星陣圖案,約納猜想這就是初代導師留下的時空星陣,可由于年代久遠,星陣已破敗不堪,再也無法發(fā)揮作用了,一具小小的骸骨坐在祭壇前面,雙手交握做出祈禱的姿勢,這看起來像人類兒童的尸骸一定屬于最后死去的弗洛勒斯人,約納目視矮人,領路矮人連忙點頭,眼圈一紅落下淚來:“這就是我們的祖先啊,啊啊,就連帽子都腐爛了,這真是不體面的死法啊?!?/br>
    約納從鹿皮包中抽出一張床單,將矮人的尸骨小心包裹其中提了起來,骨骼比想象中要輕,“我們走吧,長老會將他妥善安葬的,畢竟這是??税退{的英雄呢?!鄙倌贽D身走向屋外,并未多做停留,此刻他心中并未感覺悲傷或感動,當初代導師指出世界的滑稽真相之后,眼前一切都變成了演戲,約納發(fā)覺看到的一切顯得如此遙遠,自己成了置身事外的旁觀者一般,這種感覺令他心亂如麻,

    沉默地走過破爛船艙,回到升降井的部位,十幾名粉帽矮人從他手中接過祖先的遺骨,一邊大聲哭泣一邊拜倒在埃克巴塔納男爵腳下行中指禮,在短短半個小時內,矮人工匠搭建起了簡易的升降平臺,合力拉拽著繩索送約納一行人到達右舷上層,“辛苦你了,麻煩你告訴長老說我在第一作戰(zhàn)會議室等他,請他務必來一趟?!迸呐念I路矮人的肩膀,約納說道,

    “遵命,艦長大人?!卑送ζ鸲亲佑昧戳藗€禮,然后臉紅通通地扭捏道:“那個,大人,我能不能……我能不能告訴別人我是‘男爵的持杖隨從’啊大大大大大人,如果可以的話,那我一定一定……”

    “當然可以?!鄙倌暾f,

    光屁股矮人哆嗦著趴在地上,匍匐到約納腳下用中指觸摸他的靴子,然后跳起來尖叫著飛奔而去,引得路人一陣圍觀,約納搖了搖頭,忽然隨手抓住一名路過的人:“你是艾瑞恩聯盟的人吧,歸誰管的。”

    白皮膚、高鼻梁的軍裝男人不悅地甩脫他的手,“我是埃比尼澤共和國執(zhí)政官衛(wèi)隊的澤鷹中校,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不點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現在跟我道歉,否則……”他盛氣凌人的話說了半截,因為約納的褐色眼睛淡淡地盯著他,那種眼神顯得如此冷漠,就像巨人俯視渺小的螞蟻,禿鷲在掃視垂死的山羊,戴兜帽的少年根本無視于高大軍官強壯的肌rou、威武的佩刀和胸前一排五顏六色的勛章,在約納疏離現實的視野里,眼前人不比一塊路邊石頭更加重要,

    “請轉告伊普西龍·川鱷執(zhí)政官,讓他通知艾瑞恩聯盟的高層在第一作戰(zhàn)會議室聚齊,不得缺席,這是聯盟總指揮的命令?!北3种鴳械亩Y貌,約納如此說道,

    “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總指揮?!睗生椫行:笸艘徊?,上下打量少年,他從靈魂深處感到害怕,可骨子里的驕橫令他梗起脖子:“真以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沒有人把你當回事,小不點,只有執(zhí)政官能對我下命令,你算什么東西,立刻跪下跟我道歉,叫著我的名字大聲求我,或許我會良心發(fā)現去找執(zhí)政官……”

    “喀鏘?!币盏拿斗鹧兰怃J哀鳴著從鞘中彈出,可這次紅發(fā)男人沒來得及出手,“嘎啦啦啦啦……嘭?!背林氐牟珦袈晜鱽恚ǖ乐衼硗娜藗內纪A讼聛?,地板多出一行清晰的拖拽痕跡,整堵木板墻倒塌下來墜向兩舷之間的深淵,強壯的澤鷹中校被單手拎起,整個身體懸在懸崖上空搖搖晃晃,他大口大口噴出鮮紅血漿,臉色煞白,眼神中充滿驚恐,“滋啦啦啦啦……”一團紅、藍、白相間的能量渦旋照亮他的臉孔,冒著電火花的死亡漩渦距離他鼻尖只有兩公分的距離,

    約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他右臂慢慢將中校放下,左手一甩,席拉霏娜頂端的湮滅星陣逐漸消弭,“對不起,我心情有點亂,下次,讓我們和平相處吧?!鄙倌晗蛲卵哪腥说皖^道歉,然后轉身默默走回耶空身邊,

    第48章 當真實變得遙遠(中)

    人群中沖出兩名埃比尼澤共和國衛(wèi)隊士兵,一左一右扶起受傷的澤鷹中校,拔出軍刀怒視著藍袍少年,“艦長大人。 ”數十名矮人尖叫著奔跑過來,在約納身旁圍了個密密麻麻的圓圈,用兒童玩具一樣的長矛、匕首、扳手和電焊槍對準埃比尼澤士兵,人群中響起嗡嗡sao動,約納砰砰的心跳逐漸平息,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么沖動,可現在,他不想同任何人說話,不想做出任何解釋,

    沉肩擊中中校胸口、打碎對方八根肋骨、拖著兩百磅重的男人撞倒墻壁、將對方拎在空中、啟動攻擊星陣瞄準,這一切不過花了幾秒鐘時間,耶空面無表情將名刀佛牙慢慢還鞘,鋸齒刀刃與刀鞘摩擦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嘎嘎聲,

    “咳噗?!睗生椫行S謬姵鲆豢谘凵駜春莸赝s納,口齒不清道:“我記住了,聯盟總指揮約納閣下……我會把你的命令傳達給執(zhí)政官,可是這筆賬,總歸有一天要還……”他吐出一口黑紅的血,用力推開身旁士兵,佝僂著身子慢騰騰分開人群走開,

    “你們在看什么,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吧?!睊咭暼巳?,約納語氣平淡地說道,圍觀人群散去,通道里重新出現擁擠人流,這時候一群粉帽矮人簇擁著胡子最長的長老急匆匆趕來,“男爵大人嗷?!遍L老助跑兩步飛撲過來,一把抱住占星術士的小腿:“在這圣約納號上居然還有膽大包天的人敢質疑您的權威,您放心,沒人能在這里撒野,我一定會負起責任,把冒犯您的家伙捆起來狠狠打一頓,倒吊起來,用皮鞭抽,滴蠟燭油……”

    約納搖搖頭:“沒什么,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當然,隨便什么問題?!遍L老挺直腰桿,

    “你們是蒸汽傀儡術士,蒸汽傀儡術士協(xié)會總部就在火山之國埃克巴塔納附近,你們弗洛勒斯人是協(xié)會的掌控者,對嗎。”少年問道,“告訴我協(xié)會會長是誰,有人告訴我他正在這艘潛地艦上,有些問題我想同他商量一下?!?/br>
    “您重新問一個問題,這個不算。”長老嚷道,

    約納居高臨下盯著他的眼睛,直到長老的臉變得紅彤彤,眼眶里噙著淚水,胡子也因內心的掙扎而顫抖起來,“好吧,大人,既然是您的要求……”長老看似做了一個相當艱難的決定,“請您先到第一作戰(zhàn)會議室中休息一下,會長很快會趕到那里與您碰面?!彼叨哙锣滦辛藗€禮,愁眉苦臉地鉆進人群走開了,

    約納命令其他矮人各自散開,自己拖著法杖走過通道,來到了會議室當中,房間中沒有人,屋里顯得亂糟糟的,敵人攻擊帶來的震動使桌椅板凳倒了一地,水晶吊燈砸在圓桌上碎成了一堆玻璃碴,約納扶起一張椅子,拍打拍打坐墊,獨自坐在圓桌前,門關上,會議室里非常安靜,耶空站在墻邊端詳著一副油畫,他的眼神透過油畫、墻壁和深邃的地殼,射向沒有人知道的方向,

    “耶空?!奔s納雙手撐著下頜發(fā)呆,忽然開口叫了一聲,

    紅發(fā)男人沒有回頭,

    “別離開我好嗎?!鄙倌甑吐暤溃拔乙呀洓]有什么可以相信的東西了,除了櫻桃度的伙伴們……若你不在身邊,我不知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剛才我差一點就會殺掉那名軍人,只差一點點,你知道這種感覺嗎,就像這世界上已經沒什么東西值得用心經營,人的生命一錢不值,鮮血比番茄醬還要廉價……”

    南方人依然沒有回頭,

    “我變了?!奔s納將臉埋在雙手之中,

    忽然有腳步聲接近,少年睜開眼睛,看到一只修長有力、布滿傷疤的手,將一個繡滿梵語符文的布包無比輕柔地放在桌面上,“耶空……”約納抬起頭,看南方人慢慢解開那只布包,動作溫柔地像拂去情人肩頭的一根羽毛,符文布中包裹著一個烏木的小盒,耶空將食指按在盒蓋上,金紅色的佛光蕩漾而起,組成盒子的三十六片沉香木如藍蓮花無聲綻放,蓮花托起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看到這顆珠子,持劍伽藍古井無波的面容如嚴冰融解,約納從沒看見過這樣的耶空,這樣一個柔軟的、敏感的、溫暖的紅發(fā)男人,灰色雙瞳的焦點凝結在珠子表面,耶空伸出手指想要觸摸,可顫抖指尖尚未碰到玲瓏的小珠就觸電般縮了回去,少年在他臉上看到了喜悅、悲傷和恐懼,這三種表情交織在一起,造出一張令人心碎的癡情人臉龐,

    “薩茹阿斯瓦提。”耶空說,

    “這是藏著薩茹靈魂的佛珠對嗎?!奔s納嘆息道,

    佛珠透明無色,里面卻有琥珀色的氤氳霧氣不停飄擺,那大約是消逝于摩羅王子陵的魔神戰(zhàn)將在持劍而舞吧,約納不由得伸出手端起烏木蓮花,用心端詳這奇妙的佛珠,席拉霏娜的力量使他能感覺到薩茹阿斯瓦提靈魂的陣陣搏動,那是種執(zhí)著不屈的意志,就算失去了生命也一刻不曾消弭,

    “真的,假的?!币罩钢柑?,又指指地,

    約納愣住了,

    “薩茹阿斯瓦提。”紅發(fā)男人從少年手中接過盒子,佛光蕩漾,三十六瓣烏木蓮花悄悄合攏,他拈起符文布將小盒細心包裹,將它藏進懷中,那距離心臟最近的地方,嘴角殘留著一絲悠遠的悲喜,耶空轉過身不再說話,望著他布滿血跡的鐵銹色長衣,少年心中猛然一動,“你是說,不管這世界是什么樣子,只相信有一天薩茹能夠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對嗎,……這也是我對初代導師說過的話,我也想秉承自己的信念與整個世界相抗爭,可我做不到你那樣,我深深害怕著,害怕我擁有過的一切都變成沙子從眼前流走,……謝謝你,耶空,我只是需要多一點時間思考……”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數理學士協(xié)會會長朱墨青山走了進來,他的青布長衫破損幾處露著白色中衣,臉上濺了幾點飛血,氣度依然悠閑自在,“是你叫我們。”望了一眼占星術士,朱墨青山藏在黑晶石墨鏡下的眼神有點訝異,“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伊普西龍·川鱷非常不高興,他在戰(zhàn)斗中折損了七名手下,又有一名軍官被你教訓了一頓,萬一打起來,別逞強,趕緊逃,那家伙是個瘋子?!?/br>
    “謝謝,我知道了?!奔s納冷淡但不失禮數地答道,

    門開了又合,占星術士協(xié)會會長與柯沙瓦老師一起進屋,娃娃臉的拜朗樂呵呵抬手打招呼,柯沙瓦則一臉陰沉,從鼻孔哼了一聲,隨后進來的是“綠銅洞xue”的掌柜,這位拜龍教聯絡人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看起來不像參加了激烈戰(zhàn)斗的樣子,

    “有什么事?!笨律惩哳┝俗约旱膶W徒一眼,

    “老師?!奔s納站起來行禮,“請先坐下,有事情想和大家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