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去吧。”葉茜笑著說，雖然說是男女有名，但meimei去哥哥屋里沒什么妨礙，尤其是家里還有其他長輩在。

    葉蕎點點頭，在國公府住這么久了，大太太和二太太院里因為請安去過，后花園是跟著葉老太太逛過，其他地方就真不曉得。葉景怡的院子還是剛進國公府那會，葉宗山給她指了一下，她還真沒進去過。

    從葉老太太正房后門出去，向東直走就是葉景怡住的梧桐書院的偏門。梧桐書院原是三房的正經(jīng)房舍，坐北朝南的兩進院落，東邊還帶一節(jié)小跨院，葉景怡過去住時，葉老太爺還命人重新翻蓋了，以后成親能直接當(dāng)新房用。

    葉老太太坐軟轎肯定是走正門，葉茜和葉蕎是尋人，自然是抄近路。從偏門進去是后院，堆著山石樹木，葉茜正欲尋個小丫頭問問，就聽假山下頭傳來一個聲音道：“jiejie是老太太給的，侍候大爺多年，盡心心力，老太太也是看在眼里的，我看大爺平常對jiejie也是十分喜歡，肯定是jiejie無疑了?！?/br>
    ☆、姨娘

    葉茜覺得有點牙疼，剛才還跟葉蕎說，國公府多么多么的平和，結(jié)果轉(zhuǎn)身就聽到這樣的閑話。她們一行四個人，悄悄脫身沒有可能性，便笑著對葉蕎道：“頭一回來大哥哥院里，沒想到大哥哥院里還有這樣好看的紅梅?！?/br>
    葉蕎會意，馬上笑著接話道：“走的時候定要問大哥哥討一枝梅花插瓶玩?！?/br>
    說話間四人繼續(xù)前行，只見假山里鉆出來一大一小兩個丫頭，大是葉景怡的大丫頭流云，十六、七歲的模樣，長挑身材，容長臉面，雖然說不上絕色，卻甚有幾分美貌。更難得的是氣質(zhì)雅淡，淡淡然站在那里，雖然穿著丫頭的肩夾卻有幾分小姐氣質(zhì)。

    小的大概十來歲模樣，葉茜叫不出名字，不過看長相與流云有幾分相似，估摸著姐妹之類的。

    看到是流云，葉茜和葉蕎并不意外，臉上堆滿笑容，笑著道：“流云jiejie……”流云是葉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跟畫眉一樣，后來葉景怡的奶媽因病告老，不能侍侯，葉老太太便拔了流云給葉景怡使喚。但凡葉景怡的事，葉老太太只叫她過去問話，她年齡又比葉景怡大兩歲，連葉景怡都會叫她jiejie。

    “茜姑娘，蕎姑娘……”流云福身行禮，堆滿笑道：“大爺不在家，姑娘快請屋里坐?！?/br>
    葉茜笑著道：“婆子們說老太太來了，我們過來尋呢?！?/br>
    流云明顯愣了一下，又不能丟下葉茜和葉蕎往前頭走，笑著道：“我剛才屋里做針線，做的功夫大了就到后院走走，還不知道老太太要過來?！?/br>
    話音剛落，就見有小丫頭跑過來道：“老太太來了，jiejie快去迎吧?！?/br>
    葉茜笑著道：“倒是我們來早了?！?/br>
    說著一行人加快腳步向前頭走，流云面上不顯，心里卻是十分著急。走到二門處迎面就見章雨柔扶著葉老太太進來了，旁邊楊婉真，葉芙和葉薇相陪，葉景怡屋里的奶媽婆子丫頭們?nèi)坑顺鰜恚髟拼蝾^，列隊相迎。

    “我們過來尋老太太，不曾想?yún)s比老太太早來了一步?！比~蕎笑著上前走到葉老太太身邊。

    “這幾日總是摸牌，眼晴都有些花了，便想到你大哥哥屋里看看。”葉老太太笑著說，看向流云道：“我知道怡哥兒不在屋里，不在才好呢，我好好瞧瞧他的屋子。”

    說著章柔雨柔扶著葉老太太往院里走，姑娘們跟隨，流云帶著丫頭婆子則是最后。正院里山石點綴，草木不少，還養(yǎng)著仙鶴。正中五間抱廈，左右各三間廂房，抄手游廊相連。

    流云快一步向前打起簾子，葉茜跟著葉老太太進去，葉景怡這五間正房跟葉老太太的五間正房格局相似，裝飾卻少的多。東邊梢間當(dāng)了臥房，西邊梢直接收拾成書房，墻上還掛著柄長劍。

    眾人在廳里坐下來，流云帶著丫頭們奉茶上來，葉茜眼尖看到一個紅色夾肩丫頭，十四、五歲的模樣，裊娜纖巧，水靈清秀，別說流云了，瞬間把一屋子的丫頭都比了下去。

    流云親自奉茶給葉老太太，葉老太太接過來，喝了一口，有幾分驚訝的道：“怎么是六安茶？”六安茶是她喜歡的，葉景怡偏愛雨前龍井。

    “想著老太太和姑娘們有時候會過來坐坐，我便讓茶房預(yù)備上了?！绷髟菩χf，又滿是歉意的看向葉茜和葉蕎道：“不知道茜姑娘和蕎姑娘喜歡喝什么，便上了跟章姑娘一樣的?！?/br>
    葉蕎笑著道：“挺好，我們都愛喝?！?/br>
    葉老太太十分歡喜，拉著流云的手道：“越發(fā)的懂事了?！?/br>
    說話間，又看看屋里幾個大丫頭，看到穿紅色夾肩的丫頭時，有幾分驚訝道：“這丫頭生的真不錯，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沒見過。”說著就朝那丫頭招招手。

    章雨柔笑著道：“她是丹青，家生子，前兩年大爺屋里有幾個丫頭放出去，補了她進來，大爺看她機伶，便讓她貼身使喚?！?/br>
    葉芙聽得笑了起來，插話道：“章jiejie果然能干，什么都曉的?！?/br>
    “這兩年我跟著二舅母學(xué)習(xí)些管家之事，正管著的就是各房里添人裁人，別說大爺屋里，meimei們屋里添了什么人，走了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我也一清二楚?！闭掠耆嵝χf。

    葉老太太上下打量著丹青，丹青也不怯場，低頭規(guī)矩站著。

    章雨柔旁邊笑著道：“剛補進來的時候就生的靈秀，這幾年長大了，越發(fā)的漂亮，我看大爺屋里的丫頭都不及她?！?/br>
    葉老太太聽得點點頭，笑著道：“這模樣生的是好看，屋里侍侯倒是挺好的?！?/br>
    “謝老太太夸獎?！钡で嘈χf。

    章雨柔站起身來，上前一步拉著一個青色夾肩的丫頭到老太太跟前，笑著道：“這是妙筆，跟丹青一起進來的，只怕老太太也不認得。”

    葉茜看去，妙筆也是十四、五歲的模樣，雖然不及丹青的容貌，卻有幾分靈動之氣，嬌憨可愛。

    “妙筆，丹青，都是怡哥兒起的名字？”葉老太太又看看妙筆，跟丹青站在一起，確實是養(yǎng)眼的很。

    妙筆笑著道：“都是大爺起的?！?/br>
    喝了碗茶，葉老太太又把丫頭婆子們叫來訓(xùn)了訓(xùn)話，又問了問流云葉景怡的日常起居便回去了。眾姑娘也跟著起身，章雨柔一手扶著葉老太太，一邊對丹青和妙筆道：“好生侍侯著大爺?！?/br>
    流云臉色僵了僵，卻是帶著丫頭們齊聲答應(yīng)道：“是?！?/br>
    葉老太太動身，姑娘，丫頭婆子齊跟隨，回到正房坐定，葉老太太便說乏了，讓眾姑娘們回屋歇著。

    葉茜和葉蕎回了西廂房，進到屋里脫了大氅，葉蕎就笑著道：“老太太要是給大哥哥挑房里人啊?！?/br>
    吳婆子給葉茜和葉蕎科普時就說過，國公府早有定規(guī)，但凡爺們年滿十五歲之后就會在屋里放兩個通房，這是為了攏住爺們的心，免得他們向外發(fā)展。等到爺們正式成了親，主母生下嫡長子之后，通房要是有運氣生下一男半女，主母也點頭了，便可抬成姨娘。

    葉景怡今年己經(jīng)十五歲，本來生日之后屋里就該放人，偏偏今年事情特別多，先是葉老太爺大壽，國公府上下齊準(zhǔn)備。然后太子病重，接著亡故，進入國孝期，百日之內(nèi)不能娶親。

    算算日子這個年過去，出了正月，百日之期肯定滿了，放兩個丫頭在屋里也不是什么大事，葉景怡也十六了，此事肯定不能再拖。

    “可不是，還把章jiejie也帶去了?！比~茜說著，給自己未來丈夫找小老婆，就是臉上笑的再好，只怕章雨柔心情也好不哪里去。葉老太爺和葉老太太要說疼章雨柔是真疼，但規(guī)矩如此，小妾通房該有的還是要有。

    葉蕎想想又道：“我看葉老太太中意的是流云jiejie，雖然模樣不如丹青和妙筆，但行動舉止大方有禮，行事也體貼周到，十分難得。”

    葉茜聽得莞爾一笑，看向葉蕎道：“老太太身邊的人自然如此，記得吳mama說過，老太太身邊的丫頭，要么嫁與家中管事，要么就是往外聘，一般富商人家都看不上呢。”

    高門大戶里太太，老太太身邊的丫頭是最不想往外嫁的，就像畫眉看著都十八、九仍然沒有嫁人的意思，實在是嫁人之后生活往往不能如意。跟著太太，老太太待遇不說，府里正經(jīng)主子見了還是滿口jiejie的叫。而嫁人了，不管原本侍侯的誰，沒了原本的差事，也就是個丫頭。

    像畫眉這種受寵的，要是葉老太太開恩給她挑婚事，可以嫁國公府原本的一些世仆，主子開恩放出去，在外頭有家有業(yè)有園子，雖然來到國公府還是奴才，在外頭卻是跟主子一樣。

    “那樣的才有幾宗。”葉蕎笑著說，是真能嫁的如此好，畫眉也不會到現(xiàn)在還沒嫁了，不是嫁不出去，只是沒有好對象。道：“老太太當(dāng)初把流云jiejie拔給大哥哥使喚，只怕也有這個意思?！?/br>
    對與丫頭來說，要么是主子開恩給尋個好人家，要么就是當(dāng)妾當(dāng)姨娘。拉出去配個小子，對大丫頭來說跟晴天霹靂差不多。不嫁人沒問題，嫁錯人就是死定了。

    葉茜想想道：“我看此事還要看章jiejie的意思?！闭掠耆崦黠@更喜歡丹青和妙筆，對流云反而淡淡的。

    葉蕎自然也看出來了，心中正為此疑惑著，在她看來流云比丹青、妙筆強的多，懂事聽話，知書達理，那兩個丫頭生的太美貌，看著也不大穩(wěn)重。正要發(fā)問，就聽外頭傳來流云的聲音：“姑娘們在屋里嗎？”

    葉茜和葉蕎忙站起身來，杜鵑過去打起簾子，只見流云滿臉笑的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個小丫頭，其中一個手上抱著一個瓶子，瓶著一枝盛開的梅花。

    “我和meimei不過是隨口一句，流云jiejie倒是費心想著了?！比~茜連連道謝。

    流云笑著道：“難得姑娘們喜歡，我自親折的，也不會選枝，姑娘們莫要見笑?！?/br>
    葉蕎讓著流云坐下來，流云卻是笑著道：“大爺就要回來，我就不坐了。”

    聽她如此說，葉茜和葉蕎也沒再留她，杜鵑和喜鵲送她出門。

    葉蕎看著屋里的紅梅，忍不住贊道：“流云做事果然是周全，像我們這樣寄居的姑娘，還親自折了送過來。”

    葉茜聽得笑了起來，看杜鵑和喜鵲還沒回來，便小聲道：“現(xiàn)在是給大哥哥選通房，不是正室更是不選管家。一個妾室就這樣知書達理，周全，那正室要做什么呢?！?/br>
    流云跟畫眉算是同一款，知書達理，體貼可靠，葉老太太喜歡這樣的丫頭在身邊是情理之中。把她拔給葉景怡使喚，也有讓她長久跟著葉景怡之意，這個丫頭侍侯的盡心心力，十分周全，跟著孫子很好。

    做為丫頭，做為房中管事流云都很好，但丫頭跟妾室并不是一個概念。對主母來說最好的妾室是容易掌控，叫上東不上西，說要喝茶就馬上端過來，賢妻美妾，妾室作用就是陪男主人睡覺，有色拿的出手，并且絕對聽女主人的話就夠了。

    葉蕎怔了一下，道：“我看流云十分懂事周全，就是生了兒子當(dāng)了妾室也絕對不敢要正室的強?！?/br>
    “流云真要蠢到要章jiejie的強，章jiejie也就能容下她了?！比~茜笑著說。

    流云就是太會辦事，家里從老太太到姑娘們，全部都討好奉承，葉老太太會覺得她好，旁人也會覺得她好。但討好太婆婆和小姑們根本就不是妾室份內(nèi)的事，流云也許沒有野心要章雨柔的強，但她絕對想著能生下兒子，考上功名，以后能享老太太的福，杜老太太那樣才是她的目標(biāo)呢。

    葉老太太外表溫和，內(nèi)心更溫和，運氣好一輩子沒有吃過虧，自然會覺得流云好。章雨柔卻是典型的外柔內(nèi)剛，心里極有主意，像流云這種，心太大，主意太多的妾室，她肯定容不下。

    葉二太太不是傻子，不會無故拔兩個漂亮丫頭到大侄子房里，章雨柔只怕是早就留心。像丹青和妙筆這種，后頭提上來的小丫頭，沒有后臺，美貌又無腦才是章雨柔心中的姨娘人選。

    葉蕎聽得又是一怔，心中卻有幾分明白了。

    葉茜便笑著道：“你是meimei，給兄長選妾室，當(dāng)然會覺得流云不錯，但等到你以后長大出閣，肯定不會想要流云這樣的姨娘。”

    ☆、生日

    十二月十二是葉蕎戶籍本上的七周歲生日，雖然臨近新年家務(wù)事務(wù)繁多，但葉老太太想著這是葉蕎到來國公府的第一個生日，也不好太馬虎了。葉二太太事情太多，葉老太太便找章雨柔商議，雖然不能傳戲子伶人，卻要在后花園擺酒。

    老爺一級的不敢驚動，葉二太太事情太多，葉大太太雖然不討人喜歡，也一起叫上。葉景怡事多，葉景霰和葉景祀跟著安寧公主進宮了，剩下的葉景爾，葉景伍和葉景陸都叫上，好好在后花園玩上一天。

    十一日晚上葉蕎就寫好帖子，天亮先派人給葉宗山送去，女兒過生日要給父母磕頭，葉蕎在國公府不能出去磕頭，便用寫的了。帖子剛送出去，葉宗山也托人送來了兩身衣服，兩個荷包，里頭裝著金錁子。

    葉蕎作為壽星，早飯過后先在屋門口朝著葉家的方向磕了頭，緊接著吳mama領(lǐng)著，小丫頭拿著氈子，從老太太處開始，長輩門前挨個行禮，葉景怡那里也沒錯過。當(dāng)然也不是白拜的，長輩們各有壽禮相送，葉大太太是一個金項圈，葉二太太是兩身衣服，葉老太太兩身衣服之外又添了一套頭面首飾。葉景怡是兩個荷包，還有一個玩器。至于平輩姑娘們，都是扇子香袋之類的小東西，唯獨章雨柔厚重些，是一套文房四筆。

    “過個生日可真累?！比~蕎拜完一圈回到屋里，只覺得腿都軟了，老師是教過生日要怎么行禮，但沒想到實際行動的時候竟然如此累。

    葉茜笑著道：“你以為大家小姐這么好當(dāng)啊，別歇著了，快點換了衣服，后花園要開席?！?/br>
    一語未完，就有小丫頭過來傳話道：“后花園的宴席快好了，章姑娘請兩位姑娘過去?！?/br>
    葉茜笑著推推葉蕎，道：“走吧?！?/br>
    葉蕎深吸口氣，誰說大家閨秀不需要體力，大家閨秀需要強大的體力，不然生日、節(jié)日時根本就撐不下來。

    酒席擺到了后花園的煙雨閣，也沒有擺圓桌，分席而坐，每人跟前擺張高幾，只撿各人喜歡的擺菜色擺幾樣。葉老太太上坐，葉大太太做了左手第一席，葉蕎作為壽星，今天的主角坐了右手第一席，再往下就是葉景爾，葉景伍，葉景陸，再是葉芙，葉薇，葉茜，章雨濃，楊婉真。

    章雨柔也是考慮之后才如此安排，葉景伍和葉景陸就算了，葉景爾今年十四歲了，表兄表妹的，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現(xiàn)在把他們兄妹排在一起，表妹往后坐，離的也就遠了。

    “讓丫頭們擺弄，你也坐下吃飯吧。”葉老太太對章雨柔擺手說著，葉大太太這個正經(jīng)兒媳婦還坐著不動，章雨柔也該歇歇了。又對旁邊畫眉和百靈道：“你們來侍候?！?/br>
    兩個大丫頭應(yīng)著，畫眉更是笑著道：“我們來侍候，老太太可不能嫌我們笨?！?/br>
    章雨柔笑著道：“要是兩位jiejie還笨，我豈不是更笨了?！?/br>
    眾人聽得都笑了，婆子端著盒子上菜，每樣?xùn)|西都是畫眉和百靈先看過，然后指點婆子們往誰的桌子上。這些活計該是大太太和章雨柔做的，還輪不到丫頭們。

    葉大太太看看章雨柔心中卻有幾分不喜，葉老太爺和葉老太太欽點的孫媳婦，眼里頭從來就只有兩個老的，完全忘了葉景怡是她的外甥更是繼子，成親之后也要叫她母親的。還有葉景怡明明是她的外甥，卻完全不跟她親，肯定也是章雨柔挑唆的。等著看吧，兩個老的總有死的一天，再是繼母婆婆也是婆婆，有她吃虧那天。

    “meimei成日里侍候老太太辛苦，我敬meimei一杯。”葉景爾突然起身對章雨柔說著。

    章雨柔正跟旁邊的楊婉真說話，連忙端起酒杯站起身來，笑著道：“二哥客氣，該是我敬二哥才對?！?/br>
    兩人對飲一杯，章雨柔便笑笑坐下了，葉茜就坐在章雨柔旁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葉景爾老往她這里看，她是meimei，目前八歲，葉景爾不至于如此重口。

    但要是看章雨柔……

    葉茜不禁朝葉景爾看去，上輩子她常出入國公府，現(xiàn)在又住了這么久，跟葉景爾是早晚請安天天見。但對葉景爾她只是認得，長相五官卻完全說不上來。

    現(xiàn)在細細看去，十四歲的少年，骨骼已經(jīng)長開，身量倒是比葉景怡看著高些，五官分開來看，長的都不錯，合在一起也不錯，但氣質(zhì)卻是完全跟不上。像葉景怡，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股大氣，往屋里一站，看著就像個人物。而葉景爾，個子是比葉景怡還高，往屋里一站就是個透明。

    “說起來過了年小二也十五了?！比~大太太笑著說，看向葉景爾道：“看著比大爺個子還高些，也是個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