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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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要給我過生日了,他是在翻日歷嗎?”嚴烈嘟噥道,“哪有人提前幾個月過來問別人想要什么生日禮物的?” 嚴成理的目的性太過強烈。 方灼心說,還是有的,畢竟遺傳的力量那么偉大。 她想起即將到來的七月,問道:“所以你生日有什么愿望?” 嚴烈又偏頭看了她一眼,盯著她肩膀上的水漬,驟然回神道:“你怎么沒吹頭發(fā)?電吹風在柜子的第二層?!?/br> “哦?!狈阶普f,“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可以劃個考點嗎老師?” 嚴考官自己都不大清楚答案,扯過毛巾蓋在她的頭發(fā)上,輕輕地揉搓。 他希望時間能過得再快一點,又覺得跟方灼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不應該被揮霍。對未來的期許催生出各種矛盾的想法,而顯然類似的感覺其實還不錯。 “你自己想?!眹懒液芾淇岬卣f,“這都不知道嗎?” ? 嚴烈的生日,方灼是想按照約定陪他去海邊的,畢竟去年放了他一半的鴿子,讓他過了個心不在焉的假期。 為此方灼提前安排好行程,向兼職的老板請了幾天假,跟嚴烈一起去海濱城市。 不幸的是,他們抵達住所后,只有第一天是陰云,第二天就開始下暴雨。 方灼回憶起來,感覺自己的心情也被滂沱大雨打得七零八落,完全提不起勁。 先是早上出門的時候忘記關(guān)窗,回來時發(fā)現(xiàn)客廳跟陽臺里全是雨水,收拾了半天,到晚上燈泡又燒了。 等二天買了新的燈泡,手忙腳亂地更換上去,隨即又發(fā)現(xiàn)衣柜門的螺絲脫落,差點砸落下來,只能找工具進行修理。 到了最后一天,天公才勉為其難地放晴。兩人在岸邊拍了幾張照片。 嚴烈給她看。一張她笑得夸張而不自然,一張笑得有點勉強。還有一張只拍到了側(cè)臉,靜對著天空面無表情,顯得沉穩(wěn)而智慧。 方灼選了第三張,但嚴烈將前兩張也存了起來。 大二的夏天,又是在悶熱的暑氣與和緩的晚風中到來,跟方灼手里的芒果碎冰一樣,帶著濃郁的香和細膩的甜。 第80章 結(jié)局上(“我本來就居心不良?!?..) 密集緊促的雨聲中,二人冒雨趕回家里。還是晚了一步,客廳跟陽臺已經(jīng)漫進了雨水。 窗簾被風掀至窗外,靠近窗口的沙發(fā)和晾曬著的衣服也全被打濕。 兩人手忙腳亂地收拾,重新拖了遍地板,又將窗簾拆卸下來清洗。 等好不容易處理完,烏云散了,天色也快黑了。 雨后的晚霞倒是異常燦爛,算是這糟糕一天最后的慰藉。只可惜還沒來得及多看兩眼,就被徐來的夏風揉碎在夜色里。 嚴烈赤腳站在客廳中間,衣服濕得猶如在水里過了一遍,已分不清究竟是雨水還是汗水。 外賣送到,他潦草地吃了兩口,讓方灼先進去洗澡。等她空出淋浴間,才帶著衣服進去。 方灼從小倉庫里找到一臺烘干機。 這邊的空氣太潮濕了,衣服跟床單都有一種半干的濕潤感。她簡單擦去機器外部的灰塵,將嚴烈的衣服一起架在附近的衣架上進行烘烤。而后拿起吹風機,到另外一端找插座。 等頭發(fā)差不多吹干,拔下插頭的時候,一道紫色的電光閃了一下,同時房間的燈滅了下去。隨著燈光一同熄去的,還有各種電器運轉(zhuǎn)的噪音。 狹小的世界頓時落入安靜,只留下窗外滴滴噠噠,順著雨棚落下的水聲。 方灼打了個寒顫,怔神過后,放下手中東西,借著窗外飄進來的細微燈光,在床邊摸到自己的手機,再打開手電筒功能去找電閘。 走到大門口時,嚴烈也出來了。他連身上的水都沒擦干,慌忙中直接套上了睡衣,快步上前接過方灼的手機,找到總閘門。 掰下開關(guān),電燈并沒有亮起,看來不是跳閘,是保險絲燒了。 方灼主動投案自首:“應該是我的問題,我剛剛用了下這里的烘干機。” 嚴烈沒有吭聲,攬腰抱住了她,示意她先跟自己回房間。 方灼順勢貼了下他的手腕。觸手溫度冰涼,對方似乎連汗毛都在顫栗。 進了門,方灼在一側(cè)照明,嚴烈從包里翻出一條干毛巾,囫圇在頭上擦拭。 適應光線后,他似乎沒那么害怕了,但還是牽著方灼的手,讓她跟自己一起躺到床上。 密閉的房間,溫度逐漸升高。 嚴烈安靜地躺著,呼吸平緩得像是睡著了。但方灼抬高視線,能看見他半闔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落在自己臉上。 他的眼神并不是那么平靜,帶著很多方灼不能理解的復雜。 方灼與他無聲對視片刻,問道:“有點熱,我可以開窗嗎?” 嚴烈點頭:“嗯。” 方灼過去推開窗戶,又重新爬回來,在嚴烈枕邊找了個位置,抱著他的手臂躺下。 涼風從窗口吹入,卻沒吹散方灼身上的燥熱,柔和地拂過發(fā)梢,消弭在嚴烈呼出的熱氣中。 嚴烈抬起手臂,濕潤的嘴唇貼在她的額頭上,而后扶住她的臉,很認真地吻她。 相似的水氣味道中,有關(guān)于嚴烈的存在感越來越濃厚。 他很少這樣跟方灼接吻,溫柔又強勢,繾綣反復仿佛不會停止。 兩手按在方灼的腰上,小心地摩挲,讓她渾身過電似地發(fā)麻。 越靠越近,直到能聽見彼此胸腔內(nèi)的跳動頻率。 等終于分開時,方灼耳邊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息聲。視線有些朦朧,眸光中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嚴烈貼在她耳邊低聲問:“我可以行使一下成年人的權(quán)力嗎?” 方灼沒聽清楚。手指被他勾住,又被他緊緊握在掌心,理智無法思考,聽他又問了一遍,也模糊問道:“你說法律賦予你的嗎?” 嚴烈說:“有一部分需要女朋友的賦予。” 方灼定定看著他,抬起下巴,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嚴烈的呼吸聲倏地變沉,他坐起身來,跨坐在方灼腰側(cè),將身上的衣服脫了。 “方灼同學,我說過了吧?”嚴烈從抽屜里拿出東西,喉結(jié)滾了滾,最后克制地提醒了一句,“我本來就居心不良?!?/br> 嚴烈俯下身,還未干透的發(fā)絲落在方灼眼皮上,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 第二天清早,方灼意識朦朦朧朧的,過了生物鐘后,一直在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她知道嚴烈起床,收拾了下房間,又出了趟門。 不知過了多久,光線突然明亮起來。方灼睜開眼睛,看見嚴烈站在床前,拉開了窗簾。 方灼揉了揉眼睛,靜躺著緩神。 嚴烈側(cè)躺在床上,兩手環(huán)住她,說道:“起床,吃飯?!?/br> 方灼皺了皺眉,沒有出聲。 嚴烈又問:“今天要出去嗎?” 方灼轉(zhuǎn)過身,伸手在床頭摸索。嚴烈主動將手機遞給她。 他們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沒有看天氣預報。 而方灼的運氣從來不會讓她失望,她選到了最不幸的幾天。 “都下雨?!狈阶瓶攘艘幌?,聲音還有點啞,“不想出去?!?/br> 嚴烈說:“那就不出去了,我在這里陪你。” 他說完很高興的樣子,用下巴抵著方灼的肩窩,悶悶笑了兩聲。 下午,方灼還是起床了,翻出之前制定好的旅游計劃,跟嚴烈一起去海洋館。 行程被迫打亂,但并不重要。嚴烈在二十歲的生日,還是擁有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到了最后一天,天氣終于放晴。兩人為做留念,去岸邊拍了幾張照片。 嚴烈給她看成品。一張她笑得夸張且不自然,一張笑得有點勉強。還有一張只拍到了側(cè)臉,仰頭對著天空面無表情,顯得沉穩(wěn)而智慧。 方灼選了第三張,覺得起碼看起來比較聰明,但是嚴烈將前兩張傻傻的照片也存了進來,說可以用ps拯救。 短暫的假期轉(zhuǎn)瞬結(jié)束,嚴烈買好了回a市的票。 嚴烈想讓方灼跟自己回家,方灼覺得還是應該住在學校。嚴烈拗不過她,只好親自送她回去。 因為坐了半天車,方灼有點蔫頭耷腦的。從生活區(qū)的東大門進去,穿過長廊,回到宿舍。 她先打掃了下衛(wèi)生,再打電話給葉云程報平安。 葉云程是個很開明的家長,他關(guān)心了兩句,將話題停止在讓人舒適的地方,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大早,方灼坐邊桌邊看書,收到了來自魏熙的信息。 魏什么:醒了嗎? 小太陽:醒了,有什么事? 魏什么:海邊好玩嗎? 小太陽:沒怎么玩。 魏什么:哦……我懂的?!竞π摺?/br> 方灼:“……” 小太陽:你純潔一點。 魏什么:【jian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純潔? 魏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有什么嘛,注意生命安全就好。畢竟大家還年輕,有星辰大海等著我們征服。 魏什么:當然還要注意身體健康。 魏什么:我小姨是醫(yī)生,她的觀點很純潔且有用。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手滑一點她的科普。 小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