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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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玉芝有點意外,笑著招呼道,“快過來坐吧!” 耿連成一進屋,根本不把自己當客人,將帶來的禮物放下后,就搶在田玉芝前面端起了茶壺。 “阿姨,你別把我當客人,也別把我當外人,我給您和我媽沏一壺好茶,您倆坐下來只管聊天!” 鄭玲玲沖兒子寵溺的笑了笑,說道,“玉芝姐,這孩子從小就這脾氣,咱們不管他,連成,沏好了茶,你再把蘋果削一下!” 耿連成笑著說道,“沒問題!” 田玉芝沖鄭玲玲笑笑,說道,“玲玲,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怎么這么有空,你們文工團沒有匯演了?” 鄭玲玲是總軍區(qū)文工團的團長。 “我們忙,也就是每年年底的時候,什么迎新晚會,茶話會,還要去下面搞匯演,現(xiàn)在都過完年了,可算是能歇一歇了,倒是你們醫(yī)院,也不分個寒暑節(jié)假,一年到頭都這么忙!” 田玉芝笑笑,和她說起了家常話。 耿連成沏好茶,削好蘋果,還細心的插上了牙簽,然后就坐不住了。 他笑著問道,“田阿姨,肖姍在家嗎?” 田玉芝也笑笑,說道,“在家,她在屋里看書呢!” 鄭玲玲看了一眼兒子,帶著點自豪說道,“玉芝姐,你家姍姍都看什么書啊?我們連成自從當了假,哪兒也沒去,每天都悶在屋子里學習呢,說是要參加今年的高考!” 田玉芝含笑未語。 提到小兒子,鄭玲玲的話就停不下來來,她說道,“其實咱們這樣人家的孩子,參不參加高考也不要緊,連成是高中畢業(yè),讀個軍校就行了,但這孩子現(xiàn)在說,不沾他老子的光,要全靠自己!” 耿連成最喜歡別人夸他,雖然這個人是他的母親,似乎有老王賣瓜自賣自夸的嫌疑,他沖田院長笑笑,站起來說道,“阿姨,我去找肖姍了!” 田院長沖他點了點頭。 耿家這老三,她是沒看上的,不過,一個大院里住著,面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老房子隔音不好,再加上肖姍把房門打開了,她和耿連成有說有笑的聲音很清晰的傳到了客廳里。 鄭玲玲滿意的笑了,說道,“瞧這倆孩子,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還真能聊到一起去!” 田玉芝沒接她的話茬,而是問道,“前幾天我聽護士說,耿政委的心臟病又犯了,現(xiàn)在好點沒有?” 耿政委和鄭玲玲是老夫少妻,鄭玲玲才不到五十歲,耿政委已經快七十了,他年輕的時候打仗吃了不少苦,現(xiàn)在落了一身病,有風濕,有高血壓,還有心臟病。 一提到丈夫的身體,鄭玲玲就面露憂愁,說道,“他那個脾氣,每次犯了病,都不肯在醫(yī)院多住兩天,稍好一點就鬧著要回家,這次我本來跟醫(yī)生說好了,一定要留他多住幾天,誰知道他自己偷偷跑回來了!” 田玉芝微微一笑,說道,“你倒也不用太擔心了,你家老耿的疾患比較多一點,但好在,每一種病,病情都不算太嚴重,只要在生活上多注意一些,應該沒什么太大問題的!” 鄭玲玲點了點頭。 田玉芝又說道,“這種慢性病人,最應該注意的就是季節(jié)交匯的時候,現(xiàn)在天還冷,再過一個月就暖和了,大家都覺得,天暖和了,各種慢性病都會減輕,其實這種認知是錯誤的,事實恰恰相反,這個時間段其實最容易舊病復發(fā),你要是不嫌麻煩,我給你一個清補的方子,你按照上面的劑量,每天煮了給你家老耿吃,見效不會太快,但吃上倆月就能覺出一些好處了!” 鄭玲玲感激的說道,“哎喲,玉芝姐,真是太感謝你了,不瞞你說,為了我們家老耿這病,我都愁死了!” 田玉芝笑了笑,從茶幾上拿起一個柑橘遞給她。 鄭玲玲一邊剝橘子皮,一邊試探性的說道,“玉芝姐,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家肖姍今年也二十了吧?” 田玉芝點點頭,說道,“是啊,剛二十歲,被我慣壞了,瞧著是個大姑娘了,其實還是不懂事兒的小孩兒呢!” 鄭玲玲笑著說道,“二十也不小了,我們團里,很多二十歲的姑娘都結婚了!蔡團長家的兒媳婦看,就是我們團里的,才十九呢,都懷孕了呢!” 田玉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鄭玲玲遞給她一半橘子瓣,又笑著說道,“不過咱們這樣的人家,孩子即便是找對象,那也得好好相看相看,有時候一挑就是好幾年呢,姍姍雖然還小,你也該為她打算打算了!” 因為有孫家那檔子惡心人的事情,田玉芝現(xiàn)在對兒女親事興趣缺缺,她的四個孩子里,老大肖強還遲遲沒結婚呢,肖姍是最小的,有什么可著急的? 她立即回答道,“鄭meimei,說實話,我現(xiàn)在最cao心的其實是我們家肖強,他最近倒是談上對象了,姑娘也很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辦喜事兒!” 田玉芝本來覺得,她雖然沒直接說拒絕的話,但態(tài)度已經很明確了,然而沒想到隔了幾天,鄭玲玲竟然托了媒人,正經上門提親了。 雖然兩家都在一個大院里住著,肖司令和耿政委的級別也差不多,但倆家平時來往不多。關于鄭玲玲,田玉芝了解的就更不多了,但她不止聽一個人說過,說文工團的鄭團長是個說話辦事兒都很靠譜的人。 但如此行事,根本不像一個有分寸的人做下的呀? 何況,她的女兒,那是公認的,總軍區(qū)一朵花,走到哪里都是焦點,也不光是長得漂亮,性格也好,為人處事也大方,不知道多少人家惦記著呢。 他們耿家家世還算合格,但耿連成本人表現(xiàn)太差,不是一個好女婿的人選。 軍區(qū)大院的這一茬孩子,小時候什么脾氣,長大后也是差不多的秉性,耿連成從小調皮搗蛋是出了名兒的,上學后學習成績也很差,上高中的時候,年年包攬班上的倒數(shù)第一,當了兵之后表現(xiàn)也不好,人家都集合訓練了,他躲到山洞里睡著了,這像話嗎? 最最主要的一點,耿連成被鄭玲玲慣壞了,嬌氣的很,這樣沒責任的男人,誰能放心? 因此,她也懶得再跟媒人說委婉的話,直接了當?shù)囊豢诨亟^了。 第23章 抬起胳膊沖她揮了揮手 時光飛逝, 轉眼間歸隊的日子就要到了,之前肖姍已經跟趙明山約定好了,從圖書館借來的資料, 半個月之后交換一下, 這些天她緊趕慢趕,總算把兩本書看的差不多了, 除了這兩本書,她還把自己的教材分出一半, 打算一起拿給他。 上次看電影, 她才無意間知道, 趙明山原來的高中課本, 現(xiàn)在是二弟趙明利在用。 一個要參加高考的人,沒有教材怎么能行? 因為早上剛下過一場雪, 天氣特別冷,肖姍穿上了厚厚的軍大衣,她提著兩包東西正要出門, 王媽聽到動靜趕緊走過來,說道, “姍姍, 早上田院長走的時候特意說了, 她開完早會就回來, 送你去支隊!” 肖姍看看時間, 已經上午九點半了, 她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坐電車回去就行了!” 王媽欲言又止。 然而她才走到大門口,迎面就碰到了mama。 田玉芝笑著說道, “姍姍,這么快就收拾好了,我正好要去你們支隊一趟,我送你你吧!” 肖姍瞟了一眼外面停著的吉普車,說道,“好吧!” 從軍區(qū)大院到交警支隊路途不算近,要穿過大半個鹿城了,車子剛走到市區(qū),肖姍打開自己的行李包看了一下,忽然說道,“媽,我洗好的襪子忘帶了,回去拿太麻煩了,你在這里停一下,我去百貨商店買幾雙!” 田玉芝招呼司機靠邊停車,笑著說道,“你呀,都這么大的人了還總忘東忘西的,快去吧!” 肖姍將幾本書揣到軍大衣里,下了車就一溜兒小跑。 她和趙明山約好的,十點在新華書店的門口見面,下雪路滑,吉普車走得慢,現(xiàn)在已經快十點半了。 百貨商店和新華書店緊挨著,有一道小門可以穿過去。 肖姍一口氣跑到書店,一眼就看到了在書架旁徘徊的趙明山。 不知為何,她每見他一次,就覺得他更帥了。 而且,這真的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事實。 趙明山今天依然穿著軍大衣,因為在室內,扣子是敞開的,里面是一套十分板正的解放裝,按說這都是再普通不過的衣服,他穿著卻完全不一樣,除了高大挺拔,帥氣俊朗,還有一種很特別的迷人氣質。 吸引人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二人之間仿佛有心電感應,趙明山也立即回頭看到了他。 為了赴這個約會,趙明山參加完科里的早會之后,就坐電車趕來了,來到這里才九點半,此時已經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本來還以為肖姍不能來了呢。 他的一雙瑞鳳眼滿含深情,落在她的身上是那么的炙熱。 以前趙明山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是怎么看都看不夠,怎么看都新生歡喜。 肖姍迎著他的目光調皮的笑了笑,說道,“對不起我遲到了!” 趙明山趕緊說道,“沒有,是我來早了,你今天是不是要回部隊了?“ 肖姍一路小跑,呼吸還有點急促,她來不及解釋更多,將揣到懷里的書遞給他,說道,“是啊,時間有點趕,我要先走了!”說完又是一溜小跑。 趙明山有點懵,他接過書,看著她很快就跑遠了。 肖姍怕mama看出什么來,特意又繞到了百貨商店,路過日用品柜臺的時候,還不忘匆匆買了兩雙襪子。 不知何時天空又飄起了雪花。 她鉆到車里將襪子塞到行李包里,搓了搓手,對母親說道,“媽,這天兒好冷啊,幸虧你送我了,要是坐電車,真是凍死了!” 鹿城的公交車,百分之九十都是有軌電車,有一部分是其他城市淘汰下來的舊車,正常運行是沒有問題的,但車身很舊,尤其是車窗密封度很差,四面漏風,天冷的時候,人坐在里面和外面一樣冷。 吉普車緩緩開動了,肖姍扭頭看向窗外,忽然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趙明山已經站在了書店門口,此時和她的距離只有五六米。 她想要說話,卻也不能說話。 她盯著他看,忽然看到趙明山笑了,抬起胳膊沖她揮了揮手。 然后,吉普車陡然加速,很快就看不到了人影了。 武警支隊的通信連只有四五十人,文工團人更少,只有二十來人,團長姓鄭,是個三十來歲,看著很和氣的女人,她得知肖姍要調到文工團,除了表示歡迎,得知她要參加高考,很貼心的說道,”我們文工團很需要肖姍同志這樣的女高音,不過,最近團里沒有演出任務,除了完成咱們支隊的日常訓練,先來團里熟悉一下環(huán)境吧!“ 言外之意,除了訓練,其余時間都可以自我安排。 田玉芝對此很滿意,就笑著說道,“鄭團長,我們姍姍高中的底子還不錯,但畢竟已經畢業(yè)兩年多了,學習就是不進則退,很多知識點早就忘光了,所以學習任務比較重,多謝理解?。 ?/br> 鄭志芳笑了笑,看了一眼旁邊的邢長峰,說道,”田院長,你太客氣了,實際上,我們支隊也很重視士兵的文化學習,前幾天開會的時候,還要求把各連隊報考軍校,參加高考的名額都給報上去呢,說是對這些人,可以適當?shù)臏p少訓練的時間!” 田玉芝又驚又喜,其實這才是她今天要親自跑一趟的原因。 肖姍就是一個普通的義務兵,轉到支隊的文工團,也還是個義務兵,這對于一個一千多人的武警支隊來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對于田玉芝來說,也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兒。 她將目光轉向刑長風,說道,“老邢,你們支隊真有這樣的打算?” 邢長峰是肖司令的老部下了,他笑著說道,“嫂子,真有這個打算,不過,你看,我就是個粗人,我?guī)У谋捕际谴秩耍麄兾墓F也就是唱唱歌跳跳舞,讓他們這些人減少訓練,一起學習是可以的,不過,咱們部隊可沒有教他們的高級老師!” 他這話說得大言不慚,但其實是假話,邢長峰自己的確文化水平不好,但武警支隊有三個營的編制,其中不乏軍校畢業(yè)的高級軍官,二營的營長高紅軍,就是陸軍學院畢業(yè)的高才生。 但這些人,都是他的寶貝,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田玉芝笑著說道,“老邢,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 邢長峰立即說道,“嫂子,那真是太感謝你了,馬上中午了,今天我們食堂有燉豬蹄,你留下吃飯吧?” 田玉芝搖搖頭,說道,”改天吧,醫(yī)院里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一回到醫(yī)院辦公室,她就開始聯(lián)系老師的事情了。 田玉芝和教育部門的人打交道不多,不過,她有個延安大學的同學,現(xiàn)在在鹿城一中當校長,這位郭校長有點倒霉,本來他自己是從延安走出來的,又是建國前的老黨員,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卷入了一場特務嫌疑里,敏感時期,碰到這種事情有理也說不清,一旦沾上,很難脫身,為此,他也被押送到農場勞教了六七年,今年才官復原職了。 在農場的那幾年,為了自保,外面的人都不敢和郭校長有任何聯(lián)系,還是田玉芝可憐他,隔上一段時間就寄點吃的過去,溫飽時期,食物就是食物,饑荒年代,一個窩窩就可以救一個人的命。 靠著田玉芝給他寄的這些東西,郭校長才熬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