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那女殺手一言不發(fā),只摸著自己脖子,聽蕭維柔情款款地喊“阿烈”,眼睛也不向他那瞬一下,半天,聲若蚊訥地道:“你把人家一家都嚇到了,我不跟你走,難道,要害了人家一家嗎?” 玉入禪一切盡在掌握中地一笑,當即攔腰抱起那女殺手,微微挑眉,沖蕭維一嗤,全然不聽衛(wèi)國公嘴里那些個“明兒個擺酒給玉賢侄賠不是”的話,便向外頭去了。123456789123456789 幾頁紙看下來,玉妙彤喟嘆道:“想不到離開京城那么幾日,九哥竟然那么霸氣了?!?/br> “我怎么瞧著像是有意去訛詐人家蕭家呢?!苯鹫酃鸬馈?/br> 玉妙彤自是知道金折桂不喜歡玉入禪,當即不接她這話,又道:“可惜那女人是那么個身份,偏我們玉家又沒妾,只怕她得無名無分地跟著九哥了,可見,這世上,有情人不能眷屬的多了,只盼著將來的九嫂子明理大度一些,別再叫九哥、阿烈為難?!毖劭衾锼庥瘎?,顯然是被霸氣側漏的玉入禪感動了。 金折桂眼皮子跳個不停,心說這不就是兩個互相折騰的賤、人嘛,算是什么有情人,“妙彤啊,既然你想你九哥跟阿烈有情人終成眷屬,做什么又去扯什么九嫂子。干脆就叫你九哥跟阿烈那么湊合著過吧。” “那怎么能這樣?九哥難不成不要子嗣來繼承香火?這得叫人家怎么看我們玉家?”玉妙彤振振有詞。 “你九嫂子進門了,就是只管生孩子的?” “還叫她管家,只是她不能棒打鴛鴦?!?/br> “鴛鴦從來都是兩只……算了,當我沒說?!钡啦煌幌酁橹\,一切勾引俟呂鄰云的人都是賤、人,哪怕是比她先進宮的妃嬪。這事放在玉家人身上,玉妙彤的態(tài)度就打不同了。金折桂撓撓頭,聽見樓下人喊:“小前輩,你去書院看熱鬧不?” “不去?!苯鹫酃鹋吭诖皯羯虾盎厝ィ姾八?,是阿四娘子,阿四娘子身邊,又站著幾個女人,俱都是山寨中的家眷。這些個女人初來乍到的時候,成日里打扮得粉雕玉琢閉門不出,來了幾個月后,眼瞅著小媳婦戚瓏雪都成日里領著幾個小童去城里給人瞧病,便也出來互相竄門。等過了一年,見家里男人沒意見,膽子便也大了,閑來無事弄了個育嬰堂,專門收養(yǎng)那些個被家人拋棄的孤兒。 此時,聽聞書院里有熱鬧,阿四娘子當即來請金折桂同去看。 “那我們?nèi)チ?。”阿四娘子很是爽利,顯然還不知道書院里的笑話是什么,便急匆匆領頭帶著一群女人們?nèi)タ础?/br> “哎,出了這事,得看開一些才好。”玉妙彤旁敲側擊地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好歹沒把人領到跟前不是。” “你八哥在外頭有女人了?”金折桂道。 “誰說的?!庇衩钔凵耖W爍地否認,“哪怕有了,那也是因為嫂子有喜了,也是情有可原。嫂子千萬別跟憫郡王妃一樣。” 金折桂笑了笑,忽地見有人匆匆忙忙地來順著臺階跑來,那人一陣風地沖進戚瓏雪、蒙戰(zhàn)家中,不知說了什么,過一會子,戚瓏雪便領著人提著藥箱出門了。 “當真出人命了?”金折桂嚇了一跳,不厚道地想千萬別是金蘭桂出事,邁步走下臺階,叫初翠喊住戚瓏雪,待她走近了,就問:“出了什么事了?” “見紅了?!逼莪囇┲钡?。 “誰見紅了?”金折桂不厚道地放心了,金蘭桂一直叫嚷著要給老太上皇守孝來著,定不是她見紅。 “憫郡王妃?!逼莪囇┠弥磷硬亮讼骂~頭。 “……”金折桂呆住,趕緊地叫戚瓏雪去瞧瞧,因有了身子,不好親自去看,便跟玉妙彤在屋子門前逗狗兒玩。過了小半個時辰,才見呼呼喝喝出門的金蘭桂被人抬了回來,虞之洲不急著回家,先臉色陰郁地向這邊來。 “六姨子,玉王妃?!庇葜抟律焉嫌行┝鑱y。 “三姐夫。”金折桂一字一頓地吐出口。 虞之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雖今日帶著人去書院鬧事,在哪個男人眼中都是金蘭桂不對,但未免金折桂護短,少不得要意思意思,來賠個不是。 “你三jiejie她……并不曾有人推她,是她自己個不自重,要打人的時候扭到了腿腳。”虞之洲臉色有些灰敗,黑風寨內(nèi)外,誰都知道他揚言要替老太上皇守孝,如今被捉jian不說,妻子還小產(chǎn)了。如此,叫他哪里有臉見人?因氣急,忍不住捂著嘴咳嗽起來。 “書院是正經(jīng)地方,三姐夫在那邊金屋藏嬌?三姐夫當真對得起為人師表這四個字?!苯鹫酃鸬馈?/br> 虞之洲默了默,心說金折桂果然護短了,“是,我實在不該在書院里胡鬧。只是男人三妻四妾乃是……” “噗嗤”一聲,金折桂笑了。 虞之洲的氣勢越發(fā)短了,“總之,你三jiejie小產(chǎn)的事,不能傳到中原去。還請六姨子給金家的信里頭也別提這事。免得老人家們聽說了又傷心?!?/br> “原來三姐夫那么孝順,三姐夫放心,我不會跟祖母說這事。三姐夫去看看三jiejie吧,至于書院,那地方可不是藏污納垢的地方。三姐夫最好把人挪出去?!苯鹫酃鹱聊ブ浦葜薨讶颂幹玫暨@事不當她來做,得是金蘭桂自己個該做的事。 “咳咳,多謝六姨子?!庇葜薰傲斯笆?,便向自己家去。 “身子弱成這樣,還敢金屋藏嬌養(yǎng)小老婆,可見,男人都是屬狗的,改不了吃、屎?!庇衩钔苁菓嵤兰邓?。 “你九哥連洞房都不能,還盤算著娶大老婆養(yǎng)阿烈,豈不是連狗不如?”金折桂反問。 “九哥跟他們不同?!北鹿軇e人怎么說,玉妙彤心里,玉入禪是個偉岸又不失柔情的好哥哥,也覺跟金折桂話不投機,丟下一句:“總之,嫂子你身子重了,也不必在乎這一時半刻,若為了這點子事失了八哥的心,那才是得不償失?!币姲⑺哪镒右蝗喝丝礋狒[不成又回來,數(shù)了數(shù)人數(shù),想著甭管怎么著,牌搭子都有了,便立時沖她們一群人去。 金折桂扶著腰,玉妙彤在時,嫌棄她雞同鴨講,她走開了,又覺無聊,又不敢去染坊織坊那要么四處是染料,要么飛著羊毛、駝絨的地方去,瞧著戚瓏雪忙著,便去瞽目老人那,陪著瞽目老人逗弄梁遜還有她“兒媳婦”阿菲。 玩了一會子,眼瞧著梁遜有事沒事拿手去掐阿菲臉頰,金折桂忙伸手去拍梁遜的rou手,教訓道:“你是叔叔,哪有叔叔掐侄女臉的?”再一琢磨,又覺阿菲模樣兒跟戚瓏雪一般無二,大了,定然會惹得山寨里一眾男孩們牽腸掛肚,于是正色道:“你是叔叔,若是你打了侄女的主意,那以后大了,就會長出豬鼻子?!?/br> “豬是什么模樣?”梁遜問。 金折桂這才醒悟到梁遜一沒吃過豬rou,二沒見過豬跑,當即取來紙張,拿著紙張帶著梁遜疊小豬。 “你知道蒙戰(zhàn)不想跟你做親家吧?”月娘方才聽見金折桂嚇唬她兒子,便嗑著瓜子過來說。 “他哪點看不上破八?”金折桂脫口道。 月娘失笑道:“你怎不認為他是看不上你?蒙戰(zhàn)聽你咋咋呼呼地喊了一聲兒媳婦,嚇得連著幾天盤算著帶著阿五、阿菲跑的遠遠的。” 金折桂伸手在阿菲臉上掐了一把,見阿菲小小年紀,坐在小巧的圈椅里,就擰著脖子追著她的手指咬,斷定道:“竟是阿五的殼子,蒙戰(zhàn)的芯。” 月娘眼瞧著阿菲流著口水追著金折桂的手指咬,嬌憨的模樣兒跟蒙戰(zhàn)一模一樣,不禁也笑了。 戚瓏雪遠遠地過來,眼瞅著金折桂逗阿菲,揚聲道:“等著瞧吧,你如今欺負阿菲,看以后阿菲怎么欺負你兒子?!?/br> 兩家并沒定下什么娃娃親,但平素玩笑的時候,便以互稱親家玩笑。 “我等著呢?!苯鹫酃鹬活欀f話,冷不防被咬到手指,當即在阿菲臉頰上拍了拍,果然一拍,她就松口了,“我三jiejie如何了?” 戚瓏雪笑容一滯,“這是她第二回了,怕是以后就算有了,也難留住?!甭灶D了頓又道:“憫郡王毒打教唆她的媳婦,問出是妙彤教唆的。如今,妙彤哪去了?” 金折桂道:“怕是打麻將去了。這事我也管不著,得看她八哥怎么說。” 月娘道:“怕是聽見風聲,就搶著先跟八少爺告狀去了吧?!?/br> 玉娘所料不差,正打麻將的玉妙彤聽婢女說虞之洲正在教訓下人呢,便趕緊收了手,領著人去城里新開的迷醉坊里去尋玉破禪。 等到夕陽西斜的時候,玉破禪果然進了迷醉坊,然后去一間廂房里耽擱了一會子,才出來。 “八哥?!?/br> 聽見玉妙彤呼喚,玉破禪嚇了一跳,“你怎過來了?” 這迷醉坊中,有一滴價值百兩的美酒,有一回眸便值個千金的美人,更有世間南尋的美玉、珍珠。大凡在中原偷來搶來后賣不出去的寶貝,在這迷醉坊里都有人買。 甚至,這迷醉坊中,還有幾個風華絕代的絕世美男,專門接待草原上有錢有勢沒丈夫的女人——據(jù)傳,拓跋堪稱女中巾幗的太后來跟俟呂鄰云商討對付慕容部落的事,被俟呂鄰云哄著進了迷醉坊,自此之后,每年的五六兩月,便有一揮金如土的女人來此一游。 要說這地方正經(jīng),卻也正經(jīng)得很,誰想買到舉世罕見的寶貝,都見天來此轉轉;若是它不正經(jīng),委實又有那么一點子不正經(jīng)。 “妙彤,你怎來了?”玉破禪問。 玉妙彤望見玉破禪換了衣裳,就道:“八哥,你來這地方做什么?仔細我告訴嫂子?!彼恰罢?jīng)人”,聽說這地方很久了,但這才是頭會子進來,按說她也是有錢有勢的女人,進來幾次的銀子都有,可惜俟呂鄰云還沒死呢。回憶一番方才進來后,幾個美貌小童便引著她進了一間雅室飲茶,雅室中掛著前朝大儒的真跡,又擺著南邊的荔枝、龍眼,只這些,便值了那些銀子,更遑論,后頭進來的一個風姿卓然的俊美公子,在她眼中,若是這公子進了京城,只怕金蟾宮、慕容南山那桃花二公子也要甘拜下風。 可惜玉妙彤沒那膽量叫俊美公子作陪,吃了茶,只管自己等人,便把人家俊美公子打發(fā)了。 玉破禪拿手整理衣擺,背著手道:“你說給她聽,她也不會信你的。” 玉妙彤冷笑道:“仗著嫂子信賴,八哥就敢胡作非為?” “到底是什么事,你說吧?!庇衿贫U一眼看穿玉妙彤的大義凜然下,必有所圖。 “八哥,”玉妙彤登時委屈起來,因站在走廊中,只見隔壁屋子稍稍開門后,便有金光閃出,不禁遺憾道:若是金折桂此時沒有孕,倒是能叫她領著她們來開開眼界,耳朵里充盈著五萬、十萬的喊價聲,磨磨蹭蹭地開了口,“我瞧著憫郡王在書院里金屋藏嬌,心里替憫郡王妃不忿,便義憤填膺地說了兩句,誰知道,被憫郡王妃的媳婦子聽見了,那女人又說給憫郡王妃聽,憫郡王妃聽說了,便去捉jian,誰曾想她捉jian不成,跌了一跤,便小產(chǎn)了?!?/br> 玉妙彤遮遮掩掩,但玉破禪哪里不知道是什么事,當即沉聲道:“你若還是這么多事,我便把你送回柔然皇宮。” “可是,憫郡王若是……”玉妙彤雖瞧著比虞之洲有“勢力”一些,但終歸是女子,若是什么時候上了虞之洲的當,那可就想后悔也不成了。 “我替你跟憫郡王賠不是。”玉破禪道。 “多謝八哥?!庇衩钔畾g喜道,心覺自己把他賣給金折桂了,不能不跟他提醒一聲,就又道:“八哥,嫂子知道了,你自己仔細一些吧?!狈畔滦念^的大石,就干脆好奇地向不時傳出喊價聲的屋子看去。 “你要看就看,做什么偷偷摸摸的?!庇衿贫U一邊領著玉妙彤向那屋子去,一邊想金折桂知道了?早先一個驚喜就被梁松戳穿,這一個驚喜也只能作罷了。abcdefgabcdefg ☆、第181章 星河燦爛 漫天喊價的屋子里,玉妙彤原本羞答答地進去,進去了也不敢張望,好半天,見壓根沒人留意到一個美貌女子進來,這才把頭抬起來。微微抬起頭后,就見眼前一片霞光,定了定神,再看,卻見屋子正中,擺著一件百鳥羽毛織就的羅裙,只見那羅裙上一只鳳凰栩栩如生地展翅翱翔,從翎毛到翅膀,無一不鮮艷燦爛,又有百鳥活靈活現(xiàn)地朝鳳;此裙旁邊,又擺著一件單絲碧羅籠裙,這裙子上初開只覺得上面的海棠嬌媚動人,湊近了看,才看出海棠花中,縷金的鳥兒,那鳥兒雖小,但眼耳口鼻,無一不精致華美。 “這是……”從十幾年前三王造反后,朝廷便不曾叫皇商們再獻出這等繁復昂貴的衣裙,是以,玉妙彤看了一眼,就斷定這衣裙是十幾年前的舊物,不禁又暗自納罕這衣裙是如何保存十幾年,依舊不改顏色。 “兩萬!” “兩萬五!” …… “為件裙子,值當嗎?”玉妙彤極力克制,眼睛依舊無法從那兩件裙子上移開,隱隱也想開口喊價,但又怕玉破禪說她破費,更怕俟呂鄰云得知消息后,便不再叫人送銀子給她。 “后宮只有皇后娘娘一個,再過一年多,三年之期便過了。后宮選妃,若有哪家的姑娘穿了這裙子,必定會艷壓群芳,獨占鰲頭?!币粋€因出的價錢不多,惜敗的漢子并不回頭,八尺高的人屏住呼吸,就等著瞧這么件寶貝,最后落到誰的手上。 皇帝是虞之淵,提到虞之淵,玉妙彤不禁悵然若失,畢竟年少的時候曾迷戀過他,又想起虞之淵為陸繁英守身三年,不禁心生羨慕,扯了扯身邊玉破禪的袖子,便向外去。 “這都是些在中原不好出手的東西,才拿到子規(guī)城來賣?!庇衿贫U盤算著要不要支會虞之淵一聲,叫他甭管想不想充盈后宮,都先按捺住不表露心跡,等那些有錢有勢的人把銀子都花出去后,再表露心跡。 玉妙彤回了回頭,還惦記那裙子,雖她不肯回柔然皇宮,但哪個女子不愛俏,更何況子規(guī)城里中原女子稀少,如此便叫半斤、八兩等女子都成了子規(guī)城眾人正想吹捧的對象,唯獨她,因為身份無人敢湊近,如此越發(fā)顯得她人只影單。雖不喜歡俟呂鄰云,但也不免想若自己有了那裙子,指不定會迷住俟呂鄰云,不叫他再視她為無物。 “八哥,那裙子……”斟酌再三,玉妙彤還是推敲不出怎么措辭,能叫玉破禪痛快地給她買下。 “阿五有四條,你求她讓給你一條就是?!庇衿贫U道。 “阿五怎會有?”玉妙彤震驚了,戚瓏雪是孤女,戚家原本又只是個書院教授,蒙戰(zhàn)更是一窮二白,戚瓏雪哪里來的那么金貴的裙子? “揚州之后,岳父分給她的——那會子,只她跟月娘兩個能穿,寧王府里的裙子,就都分給她們了?!庇衿贫U因精心準備的驚喜落空,這會子嘴上跟玉妙彤說話,心思已經(jīng)轉向了別處,盤算著既然金折桂知道了,那便干脆把東西帶回去得了,提前叫她開心一下。 “為什么分給她們?”玉妙彤問。 “她們有功勞在身,論理,他們的功勞比進宮受封的人還大?!逼莪囇┯腥棺舆@事,也是因他生日那日,金折桂突然穿了件文彩輝煌的裙子,他才知道的。至于之所以才幾年,就有人敢什么東西都拿來子規(guī)城賣,這也多謝金折桂、戚瓏雪等人拋磚引玉,先拿出自己的私房來賣,才叫后頭人瞧著在此地沒風險又能賣出個好價錢,才紛紛涌向子規(guī)城。 腳下不停,玉破禪已經(jīng)把玉妙彤帶進一間廂房。 若是旁人,此時瞧見玉破禪來去自如,定會參透這迷醉坊到底是誰家的,可惜此時跟著來的是玉妙彤。 玉妙彤滿心盤算著用銀子用交情求戚瓏雪讓出一條裙子,直到進來了,也只是瞧見屋子里一堆堆的昂貴皮毛納罕。 進來后,玉破禪便拿了件寬大的絹布大氅,從上到下把自己罩住。 “八哥也太精細了,沾上毛絨,叫下人收拾就是了?!庇衩钔苁遣灰詾槿?,因空中漂浮著一些絨毛,忍不住捂著嘴連打了兩個噴嚏。 玉破禪道:“你不知道,我這身上你嫂子給做的衣裳沾上了那絨毛,最難弄干凈。白日里怕臟,我把這些個穿在里頭,晚上回去了再套在外頭?!闭f話時,便手上拿起一根繞著絲繩的竹竿,握著竹竿向天花板上捅去。 原本見這屋子里沒什么厲害的寶貝,玉妙彤有些興致缺缺,此時眼瞧著玉破禪這莫名其妙的動作,便仰頭去見,這一看便仿若沐浴在星空中一般,只見頭頂上星河密布,隱隱可見牛郎織女二女,伸出手,就見手心里落入一顆星辰。 “別傻愣著,快替我收著珠子?!庇衿贫U見玉妙彤呆住,便敦促她一聲。 玉妙彤還在感慨手可摘星辰,被玉破禪這一聲震得大夢初醒,趕緊替玉破禪去把他挑下來的珠網(wǎng)小心翼翼地收整好,只見這是一面用銀絲織成的細網(wǎng),網(wǎng)上依著星辰方位,懸著或米粒大或拇指大的夜明珠。 “八哥,這也是要拿去賣的?”玉妙彤問。